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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原来我是有钱人

2025-03-26 03:12:58

张炤正离开廉王府,一刻不歇地直奔云府。

云莫白见他面带愠色便知道他碰了钉子,笑着叫人上了茶来,待他喝了口茶,才问道:张尚书可见到廉王了?张炤正将狠狠地将茶杯撂在桌上,将在廉王府的一番遭遇全说与她听,就连那教头的传话也是一字不落。

越说到后面就越是来气,声音都有些颤了。

云莫白连忙安慰:张尚书喝口茶消消气。

看他吃茶,又说道:此事怕是有人设计来难为莫白的,连累张尚书实在过意不去。

那张炤正想起郭佳的话,心中暗惊,原来云莫白竟已经猜到了。

宰相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立案拿人本是刑部分内之事。

往日里都是捕快去办,他们必然也是受过些气的。

今日不过因为特殊,正才亲自带了人去,岂料那廉王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哼!云莫白看了看他,说道:今日跟去的那些捕快想必也气得不请,需得好生安慰才是。

张炤正回道:哎,我也知道他们委屈,已经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云莫白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再说直些。

捕快大多年轻气盛,又都是习武之人,此时心中有气倒要小心聚在一起喝酒才是。

她怕的是这些捕快回去跟其余人说了,一群汉子心中带着气去喝酒,醉了之后难免不找廉王府的人寻事,到时便更是麻烦。

张炤正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说道:大人提醒的是!张某也是气糊涂了,竟把这事给忘了!说着便起身告辞,回刑部安抚手下。

一路上不觉佩服云莫白。

当初只以为她年纪轻轻,不过有些才学、奇想。

如今看来却是心思缜密,办事老练,确实有宰相之能。

又想起临走时云莫白说捉拿墨青峰之事她自有打算,也不知是有什么法子能从廉王手中拿到人?再说云莫白,张炤正一走,她便换来刘句。

府中近日可还宽裕?她升为宰相之后墨子岚将皇甫家的旧宅赏给了她,虽然宅子是现成的,可里面的家具器皿、使唤佣人都要花钱。

刘句倒觉得新鲜,老爷居然也有关心花销的时候?笑着自怀中掏出账目,递了上去,回老爷,新宅那边的家具器皿已经付过了订金,月底便能置办齐全;所需佣人也已经开始寻着,也买下了一些。

这两项所用的银两都在账册最后一页,因为银钱还算宽裕,所以小人都是尽量捡好的用。

云莫白翻开最后一页,看了看花销,心中一惊,十三万七千五百两白银?!买家具这么费钱?刘句心中好笑,这老爷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老爷,这还留用了许多那旧宅原有的器物。

光说那十八间院子、六十多间屋子重新粉饰就花了不少。

庭院的花草不少已经废了,全要换新。

原来家里节俭,如今换了大宅子,不摆些玩物装饰又太过空乏,于是也要置办。

如今还只是付了订金,再付剩下的恐怕还要两个这么多。

咱们有这么多钱?如今她一月也不过二百两俸禄哪里这么多钱?那刘句又笑,老爷为官以来也受了不少赏赐,圣上的、朝廷的、太后的、齐王的,累下来也有数千两黄金。

修建水库、升任时的道贺,接待外史时收到的孝敬,老爷也都让我们收了。

如今升任宰相,也有不少人来送孝敬的。

老爷吩咐用存银置下的田地又有收成,故而还算宽裕。

云莫白点点头,仔细翻看了账目,才知道为何会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原来做官这么挣钱。

将账目合起来,还给刘句。

严肃地说道:传话下去,从今日起不许再随意收人家的孝敬,有人送礼都要知会我。

以后的账目每月向我报一次,圣上赏下来的田地也赶紧找人打理,莫要荒废了。

之前她不过是做给齐王看,如今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刘句收起笑脸,谨慎地应承:是。

这次换府收下的孝敬,除了华将军和安国侯的,其余都退了。

是。

另外。

搬过去之后宅子大了,人也多了,不能再像根这边似的,要管严些。

挑人也要仔细些,别找些贪利滑舌的进来。

刘句恭敬答道:老爷的交代我会传下去,新来的人都让老人儿仔细带着就是。

云莫白喝口茶,又看看他,你也给自己找两个打下手的,别太累了。

刘句这才又笑了,老爷体贴,我记下了。

云莫白忽然想了什么,笑说:柳儿的人你让她自己挑去,省的不合心了又来寻你。

刘句也笑,小人记下了。

可巧柳儿上来换茶,正听到这话。

两三步上来,小嘴一撅,什么主子,没事背地里编排自己的丫头!云莫白连忙笑道说:我哪儿敢编排姐姐,这不是为了让你挑几个称心的人吗?又冲刘句使个眼色,说道:你下去,从账上支两张五百两的银票给我,将车马备了,我要出门。

柳儿奇道:这都快用晚膳了,你要出门?恩,今儿不在家吃了。

不多时,刘句送了银票过来。

云莫白披上斗篷上了马车,吩咐道:不夜楼。

到了不夜楼一下车,眼尖的老鸨便迎了上来,哎哟!这不是云公子吗?您高升了也不说来看看我们,我还当您忘了我们呢!云莫白微微一笑,这倒是埋怨起我了?那老鸨一听,连忙说道:您别见怪,我也是想您了才不免说的几句。

锦瑟那事若不是云公子帮忙周旋,这里怕是留不住的。

说着说着,没了职业化的笑脸,倒是真心感激:我跟这一楼的姑娘都念着公子的大恩呢!云莫白想起锦瑟,幽幽一叹。

原本不是你们的错,没道理连累无辜。

又问道:听说不夜楼有新姑娘登台?老鸨一听,又笑起来,不瞒公子,就是原本跟着锦瑟的丫头——青蔻。

锦瑟虽然可恶,却是个会□人的,如今这青蔻虽然才十五,却已经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模样和身段也是万里挑一的!又小声说道:对外面我可都没说是谁,公子若是想见,我带您去。

云莫白心中感慨:这老鸨只道锦瑟可恶,连累了不夜楼的名声。

却不知若不是看在锦瑟的情意,她也不会帮忙保全不夜楼。

口中却只是说道:那就劳烦妈妈了。

老鸨领着她到了后院,熟悉的景致却已物是人非。

虽然之前曾与青蔻见过一面,却是隔着斗笠,如今见了真容,不禁感叹自古红颜多薄命。

这青蔻虽不似锦瑟那般艳丽妩媚,却在骨子里透着一股清丽淡雅之气,如同桂花一般,色淡却香浓。

两人都默契地装作是初次见面。

云莫白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老鸨,说道:我想让姑娘早些日子登台。

老鸨有些不解,但银票却十分诱人,于是接了过来。

云公子太客气了,这点儿事儿还给这么些银子,呵呵。

云莫白看看青蔻,又低声说道:实不相瞒,云某是有事相求。

哎哟,这可折杀我了!公子事儿,我们不夜楼赴汤蹈火也得办啊!不是我信不过妈妈,只是这事确实有些难。

云莫白当下说了自己的计划。

那老鸨听着听着便有些发颤,这……云莫白这才掏出第二张银票,塞到她手里,说道:一应用度我都包了,事后也绝对不会牵连你们。

老鸨见她如此大方,又曾有恩于不夜楼,没有不办的道理。

于是一咬牙,说道:公子是个可信的人,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去办。

青蔻在一旁听着也是吃惊,常听锦瑟说云莫白与众不同,今日太知确实不假,不觉也生出几分爱慕。

云莫白得了老鸨的允诺才回府。

一进卧房,便见柳儿候在那里。

云莫白问她:可是有事儿找我?柳儿微微施礼,说道:请少爷跟柳儿来一下。

云莫白疑惑地跟过去,进到里间却不是去卧室,而是转到了另一边。

这间是杂室,作用类似储物间,衣物、佩戴等日用之物都放在这里。

柳儿走到一个红木立柜前面,掏出钥匙打开。

然后立在一旁,说道:我听刘管家说今儿个少爷查账来着,想着您的私房也该报个数才是。

云莫白看着里面一堆珠光宝气不觉发蒙,她还有私房钱?就听柳儿说道:这上面一层是圣上赏下来的物件,玉佩两块、玉珏一块、纯金镂花香炉一个、白玉碗两只、白玉麻将一副;第二层是太后或齐王赏的物件,玛瑙杯一对、翠玉扳指一枚、玉佩一块、文房四宝两套;第三层是各国使臣送的玩物,月下泉、金丝彩雀汗巾、蛇形玉珏、卧牛砚,还有一颗夜明珠;最下面一层是老家那边不时寄来的银两,攒到如今也有三百两黄金、一千两银子了。

茶、酒一类的是单放着的,不在这里。

说完又走到旁边,打开两个大箱子,这里都是赏下来的锦缎、布匹。

云莫白才知道自己已经得了这么多玩意儿,又问:我父亲那边一直寄银两过来?柳儿回道:也不是月月都寄,不过隔三差五的总有。

今儿也有人过来,不过这次没带银两,只问您什么时候回家去看看。

云莫白冷笑,家里定是想让她回去好在众人面前显摆。

你让家人带话回去,就说圣上刚刚登基,朝中诸事繁杂,我脱不开身。

又看看那柜子,把那月下泉包些让他带回去,再把前日圣上赏下来的新茶也给他拿回去。

这就够他们显摆一阵的了。

柳儿应是。

云莫白又说:这些银两空放着也是无用,你赶明儿联系了银号,让他们帮忙放贷出去,挣些利钱。

待柳儿下去,云莫白才躺下休息。

想起那个已经快被她忘掉的家,又想起母亲,心中不觉烦闷又哀伤。

翻来覆去总睡不着,于是又爬起来叫了柳儿,到杂室将那柜子打开,把东西都搬了出来,摊在桌上。

然后一件件把玩,又数了两遍银子,想着自己原来如此有钱心情大好。

柳儿站在一旁笑个不停,打趣道:今儿才知道,原来少爷是个财迷。

云莫白也不气,摸着一锭元宝,说道:你懂什么,这天下只有钱是实实在在的。

假以时日墨子岚若是反悔,这些便是她保命之物,如何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