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大神奏是这么任性

2025-03-26 03:55:03

司徒玉顺了口气,她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在她羽翼未丰之时,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冲动,刚才是她太过于忘我了,不该在这个关键时刻贪酒。

若是被端云鹤看出端倪,被老皇帝知道了她隐藏容貌的事实……虽然老皇帝估计也已经猜到了,但老皇帝一天没有挑明,她便有着一天的时间为自己铺路。

就怕端云鹤看出她隐藏容貌,从而联想到她的三无名头也是假的,若是传了出去,到时候老皇帝若是指婚,欺君之罪扣下来,恐怕也再无人能够解救她了。

想想有些后怕,司徒玉不禁怒瞪了端云鹤的背影一眼,而端云鹤刚好回头看到司徒玉含嗲带怒的眼神,眸光顿时凝了凝。

司徒玉心顿时一塞,妈蛋,又被逮个正着。

不怕死的上前一步,脖子一梗,斜睨着端云鹤:怎么着,他还想打架不成?端云鹤瞥了司徒玉一眼,未做理会,朝着不远处的太子一行走了过去。

司徒玉远远看过去,只见一辆挂着层层叠叠的白色轻纱的马车立于太子等人的身侧,一看便知是女子的香车,想来应该便是那个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楚灵溪的马车了。

看着还挺神秘的,果然美人的美都是与神秘是相互呼应的。

司徒玉在白色马车上瞅了瞅,白纱层层叠叠,看不清坐于车内第一美人的模样,却见端云城正立于太子身侧,凤眸时不时的望向那白色纱车,眸光倾慕痴缠凤眸含笑神色轻柔,虽然隐藏的极深,但司徒玉一眼便望了出来。

很奇怪,对于这个她不喜欢也不喜欢她的男人,司徒玉居然能够一眼看穿他的隐藏。

也许是基于他是她穿越此处的诱因,也许是心中对原身的同情或许是什么,总之司徒玉看到端云城对第一美人楚灵溪的香车露出痴缠的目光之时,心中居然发出一声冷笑来。

这位便是东秦文王殿下吧?西楚皇子见端云鹤走近,微笑着的开口道。

正是本宫的五弟文王。

五弟,这位是西楚皇子楚照月。

太子爽朗一笑,又道:月皇子一早就念叨你,说要好好与你相识一番,你可要代皇兄好好招待与他。

月皇子久仰久仰。

端云鹤对着楚照月抱拳,笑着打招呼。

月早就仰慕文王的风姿,只是苦于病痛,一直未能相交,如今得见,果然是天人之姿。

楚照月俊颜含笑,对着端云鹤频频的点头,眸光越过端云鹤看到站在端云鹤身后的司徒玉时,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来。

司徒玉眸光微凝,眸子看向楚照月,在太子说出楚照月的名字之时,便是觉得有些耳熟,此时细细观察之下,突然醒悟过来。

他不就是那个夜闯她思玉阁的白衣少年吗?在圣城不知晃荡了多久,如今摆出一副才入圣城的模样,妈蛋,果然皇室多*,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司徒二小姐也在吗?太子此时也是看到了司徒玉,低沉的声音也适时地响起。

司徒玉闻言看向太子,见其正打量着她,对着太子盈盈一礼淡然道:臣女在此游玩,不想巧遇太子等人,若有冲撞之处,还望太子海涵。

端云城此时也是看向端云鹤身后的司徒玉,但见司徒玉一身大红轻纱罗裙,手腕处挽着一条同色的轻纱长帛,迎着风亭亭玉立,在微风的吹拂下徐徐飘动,曼妙的弧度在微风的吹拂下若隐若现。

端云城俊脸渐渐的有些复杂,凤眸回转望了眼白色纱车,眸光微闪。

玉儿言重了,本宫奉旨迎接西楚圣女与月皇子,未曾肃清道路,打扰了玉儿游玩却是不争的事实。

太子微微一笑,上前对着司徒玉虚扶了扶。

司徒玉抬眸看向太子,见其也正打量着她,眸光深邃,笑容温和。

司徒二小姐?可是司徒天司徒大将军府的司徒玉?楚照月此时也是微笑着开口询问道。

司徒玉看向楚照月,眸光微闪,丫的,还挺能装的。

不太情愿的开口应道:正是臣女。

本皇子早在西楚便是听过司徒二小姐的大名,如今得见却觉得传言也不能全信。

楚照月笑的很妖孽,司徒玉却是恨得牙痒痒,丫的要拆台呀这是?早知道就不将他丢城外去了,应该杀人灭口才是。

司徒玉淡淡一笑,哦?月皇子倒也不是传闻说的般弱不禁风,臣女瞧着倒是长得挺结实的呢?司徒二小姐废物之名果然不切实际,本皇子瞧着倒是牙尖嘴利的很,不过,本皇子喜欢。

楚照月对着司徒玉眨了眨眼。

玉儿,过来。

温润如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的视线纷纷的看向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马车,神色各异。

一直未有动静的楚灵溪的马车此时那层层叠叠的白色轻纱也是无风自动,片刻才恢复平静。

楚照月看了看那白色纱车,随即看向那黑色马车。

司徒玉也是循声望去,看到那不远处的黑色马车上驾车的是宫若寻的明卫满堂时,眼睛刷地一亮。

宫若寻?脚步一动便是朝着那黑色马车而去。

不想,手臂却被紧紧的攥住。

司徒玉回眸望过去,见端云鹤正面容清冷的看着她。

你做什么?司徒玉眉头轻皱,他是怎么地?难道还想限制她人身自由不成?……端云鹤一怔,攥着司徒玉手臂的手缓缓地松开,她去她的,他为什么要拉住她,疯了,真是疯了。

司徒玉瞥了端云鹤一眼,真是莫名其妙。

身子再次朝着宫若寻的车子走去,脚步也是轻快了不少。

她真的好想问问宫若寻,当时在山洞之中,他们最后到底是如何出来的,为何她醒来时会在她原本住的小客栈里?在她昏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要不告而别?太多的疑问想要去求解,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在场的众人看着她奔向宫若寻马车时那轻快的灵动的身影时的目光。

端云鹤眸光复杂的看着司徒玉如同一只轻灵的小鸟一般朝着宫若寻的马车疾奔而去,心中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般,有点疼,有点不知所措,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攥紧拳头,指节渐渐泛白。

端云城在端云鹤攥住司徒玉手臂的时候,目光便焦灼在了司徒玉的手臂上,不,应该是端云鹤紧攥着司徒玉手臂的手上,凤眸中有着一抹异光闪过,想起之前在营帐之中与端云鹤纠缠在一起的红衣女子,再看看一身红衣的司徒玉……莫非就是司徒玉?凤眸暮然睁大,看向司徒玉……脑中浮现出他进入营帐之中的时候,司徒玉咬上端云鹤唇瓣儿的那一瞬间,心暮然的揪紧,看向司徒玉的凤眸中也溢出些许恼怒来。

楚照月目光在端云鹤身上凝了凝,最后追随着司徒玉移动的身影看过去。

太子则是不动声色的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凤眸最终定格在司徒玉的身上,眸光复杂难辨。

司徒玉奔到黑色马车前,满堂早已下车等候在侧,见司徒玉过来,赶紧将车帘打开。

司徒玉朝着马车内望去,只见宫若寻正斜倚在铺着柔软白色裘毛的软榻之上,如玉的手上拿着一本书籍正细细的看着。

对于她的注视毫不在意,眸光依旧盯注在书籍上,带着紫玉扳指的玉手却是对着司徒玉伸过来,上来。

司徒玉拉住那光滑如玉的手,轻巧的上了马车。

满堂很有眼色的将车帘放下,最后居然还将侧边的车厢门也给合上了。

阻隔了众人探究的视线,阻隔了一道高山仰止的身姿,也阻隔了一道鲜红如火的曼妙曲线。

端云城凤眸复杂的看着司徒玉毫不矜持的上了宫若寻的马车,眸光一片冰冷,这个该死的女人,刚才还跟文王纠缠不休,如今又随意的上了别的男人的马车,如此随性不羁,丝毫不将女子的清誉看在眼中,简直是太过可恶。

端云鹤手握成拳,不知为何,如今看着那辆黑色的马车分外的刺眼,一眼都不想去看,收回目光,在掠过端云城时,见其正面色阴沉的看着已是门帘紧闭的马车,心思一动,凤眸也是复杂起来。

丝毫不知众人异样的司徒玉上了车后,在宫若寻身侧的软榻上坐下,看了看依旧在专注着看书的宫若寻。

那天……那个……哎哟,不对呀,那天她女扮男装,她……那还怎么问?若是他不不知道那天的玉面妖狐是她假扮的,如今她若是说出来……好像不太好啊。

艾玛,好忧桑,亏她还这么激动,这下好了,白激动一回。

那她颠颠儿的上来是闹哪样?显得她多不矜持?而且,她又不是他的*物狗,一招呼就巴巴的贴上来?司徒玉现在分外的鄙视自己刚才的冲动。

果然冲动是魔鬼啊!怎么?宫若寻终于是从书籍中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顿时觉得囧啊囧的,暗恨自己的冒失。

你……司徒玉上下打量了宫若寻一番,并未见到什么不妥之处,难道他的伤都好了?吃了什么?宫若寻瞥了眼司徒玉的唇角,眸光微微凝结。

啊?司徒玉怔了怔,想了一下道:还挺多的,烤串儿,蛋糕,烤鱼……说到烤鱼,司徒玉突然想到那天他们二人在山洞之中宫若寻烤的鱼,眸子看向宫若寻,在其直刺刺的眸光下渐渐垂下眼帘。

话说她现在心虚的感觉是闹哪样?倒是挺会吃……宫若寻放下手中的书籍,凤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几乎触到眼下的银色面具上。

那是自然,你跟我还不熟,若是熟了,你就知道,咱可是地地道道的吃货。

司徒玉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急忙开口为自己找回骄傲的感觉。

既然那么多吃食,为何还要将嘴唇给咬破了?宫若寻抬眸盯着司徒玉唇角的破损处,凤眸逐渐深邃起来。

啊??司徒玉猛然睁大眼睛,纤细的手抚了抚嘴角处,眼睛眨啊眨的。

该死的端云鹤,居然咬破了她的嘴唇,臭不要脸的,看她以后如何整治他。

是食物太好吃了吗?宫若寻凉凉的开口,凤眸却是一直盯着司徒玉的唇角处一动不动。

司徒玉摇摇头,没有,没有,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

话说她怎么愈发心虚了捏?伸手捂住了那破损处避开宫若寻查探的目光,眸光也有些闪躲。

不小心碰到?宫若寻拍开司徒玉捂着唇角的手,细细的盯着那破损处,倒真是好不小心,居然不小心咬到人家嘴巴上去了,你的不小心倒是好有难度啊?司徒玉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话说她跟人家打架没打过还动了口,这要是传出去话,黑白两道她还混啥呀?她堂堂的令人闻风丧的……诶?不对呀?现在她是草包司徒玉不是鬼焰特工玉婷!妈蛋,差点给吓尿了,还以为她多年积攒下的凶名一下子毁于一旦了捏。

司徒玉笑了,笑的非常开心,面带得意的看向宫若寻道:嘿嘿,咱也没吃亏,你是没看到被我咬到的人,他可比我惨多了,若不是他权利比我大,我分分钟能把他给灭咯。

宫若寻勾唇一笑,凤眸深邃无垠,你没吃亏?好,好啊。

凤眸移向车外的某处,那其中有着风暴迅速的凝结,回府。

站在车子近处的满堂早就被司徒玉那些不过脑子的话吓傻了,分分钟祈祷这个小姑奶奶别再说什么话刺激他家主子了。

他家主子一早知道这丫头跑出来赛马就开始不对劲了,难伺候就算了,那不说话的冷气压把他都快吓尿了,呜呜。

自从他们家主子上次回来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过了,白头发都愁出了十来根,再这么下去,他还没等娶媳妇就一把年纪了……唉,这日子过的真是太痛苦了!回府?司徒玉眸子眨了眨,这是给她下逐客令了哈。

啧啧,大神还是这么酷炫狂霸拽,奏是这么任性。

识趣的挪腾到车厢前边门帘处,那你回府吧,我就先下去了,拜拜。

宫若寻长臂一伸,将司徒玉拽回到软榻上,压住司徒玉的身子,凤眸则是紧紧的望着司徒玉略显迷茫的清澈眼眸。

司徒玉心里一震,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色微红的推了推宫若寻。

你……你干什么呀?不是要回府吗?压……着我是咋回事?宫若寻眸光转向别处,他果真是魔障了,居然如此沉不住气。

寻世子?太子低沉的声音略带试探的从外面传了进来。

刚才在宫若寻拽着司徒玉压回软榻之时,车厢突然的一阵晃动,令在场的众人目光都是有些疑惑的望了过来,神色各异。

看着众人均是面面相觑,最终太子在片刻的沉寂之后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询问。

司徒玉面色一红,已是察觉到此时尴尬的气氛,身子一动便要挣扎着起身。

宫若寻困住司徒玉挣扎着的双臂,淡淡的开口,若寻身子不适,不能继续护送西楚圣女与西楚皇子入圣了,烦请太子殿下告知陛下,若寻就先行回府了。

太子眉头轻皱,看了眼众人焦灼在黑色马车上的目光,随即开口道:既然寻世子身子不适,玉儿还是赶紧下来吧,莫要再让世子劳心了。

司徒玉闻言眸子猛然睁大,她也想下去呀,可是……我……宫若寻靠近司徒玉的唇瓣儿,薄唇微动,只要幅度稍微大那么一点点就能碰触到司徒玉的嘴唇,玉儿许是玩累了,已经睡下,若寻会负责照顾她的,太子殿下不用挂心。

司徒玉抿紧唇瓣儿,幽莲般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间,她不敢有动弹丝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宫若寻帮她做了决定。

太子闻言微微一怔,想着司徒玉进去好像也没多大一会儿,但既然宫若寻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点点头道:那也好,这丫头贪玩好动,想来是真的累了,寻世子先去吧,皇上那里本宫自会说明。

若寻多谢太子殿吓体谅。

宫若寻声音淡淡,目光却是盯着司徒玉瞪大的眼眸。

司徒玉眼睛一翻,他哪只眼睛看到她睡着了?丫的,睁眼说瞎话!力气那么大还身子不适,不适个鬼呀,她就纳了闷了,他好端端的揪着她做什么?回府。

宫若寻对着外面的满堂淡淡的道。

司徒玉瞪大的眸子眨了眨,最后认命的垂下。

满堂执鞭的手抖了抖,主子原谅我吧,我不该走神。

黑色马车在众人焦灼的目光下渐渐驶离,太子看了眼众人惊异的目光,爽朗一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圣女和月皇子车马劳顿想来也是累了,早些赶路也好早些休养身子。

那就有劳太子了。

楚照月微笑着点点头,眸光朝着远去的黑色马车瞥了眼,随即放下车帘不再言语。

端云城此时也是收回目光,凤眸看向层层叠叠的白色纱车,柔光闪现,他心仪的女子是楚灵溪,没必要再为了一个休弃了的女人伤神。

端云鹤瞥了眼站在远处早已惊呆了的莲儿,眸光转向太子,既然如此,那臣弟也先行离去了,沫儿刚才不小心碰伤了手,臣弟刚好回宫瞧瞧。

那你去吧。

太子点点头,对着太子卫发出指令,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圣城而去。

莲儿瞅着众人均已离去,想着她家小姐是跟着寻世子离开的,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随即也是招呼几个厨子和下人收拾营帐打道回府。

而在众人都离开之后,有着一道墨色的身影从暗处现出身来,对着众人各自离开的方向都看了看,随即朝着太子一行离去的方向奔掠而去。

话说司徒玉被宫若寻带着先行离来,马车一路平缓的行驶在路上,而随着马车的行驶,司徒玉终于是耐不住车内低低的气压,眸光看向宫若寻。

喂,寻世子大人,你这样很不好你知道吗?没经过人家同意就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你这属于是侵犯人/权你懂不懂啊?宫若寻闻言终于是抬眸看了司徒玉一眼,声音淡淡:你上车不是自愿的吗?嗯?那倒是的。

司徒玉想了想,随即点点头。

她的确是自愿上车的,而且是飞奔过来的,丫的,想起来就好忧桑。

那我决定回府的时候你有反对过?宫若寻拿起有些褶皱了的书籍细细的抚着上面的印记。

没……没有。

司徒玉傻眼,她还真的没有出口反对过?所以你说的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这个说法不成立。

宫若寻淡淡的总结道。

司徒玉眸光闪了闪,妈蛋,合着她这是哑巴吃黄连了,可是现在她回家总可以了吧?算你厉害,不过既然寻世子你身子不适,那我也不好再打搅你,就在前面那个街口停下,我自己雇车回去就好。

宫若寻闻言看向司徒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哦?如此说来玉儿是打算言而无信了?言而无信?我哪里言而无信了我怎么不知道?司徒玉一脸疑惑,她做事一向说到做到,还从来没有人指着鼻子说她言而无信呢,这个帽子可是扣得有点儿那个啥了哈,太看不起人。

之前我说带你回府时,你没有反对,没有反对就是默认了,既然默认了就是做了承诺,既然已经做了承诺如今又要半途离开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宫若寻眸光淡淡,面具下的眉毛却是微微一挑。

这倒也是,不过……那个……那还不是因为你靠的太近我不好说话才变成那样的吗?司徒玉被绕的有点懵,不过她可记得当时她如果要出声说话的话,他们的嘴唇可是就得碰到一起了,这丫的,也太特么难缠了吧。

怎么?靠的太近你就不好说话了是吗?宫若寻说着身子朝着司徒玉靠了过来。

司徒玉双手前伸做推拒状,行了,行了,大哥我跟你去还不行吗?他二大爷的,她怎么这么倒霉,好端端的怎么就跟欠了他的是的,好心塞。

宫若寻凤眸含笑的点点头,对着外面的满堂道:传话回去,叫金玉做些拿手的菜……对了,有辣子的菜也做几道。

是,是,知道了主子,小的这就传话。

满堂正襟危坐了半天,终于是感觉到他家主子心情好了些,忙不迭的点头应着。

司徒玉闻言眸光闪了又闪,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她就这么地落在人家的手里了,到了人家的地头,是圆是扁还不得由着人家?就是不知道这丫的如何整治她?在司徒玉脑洞大开的空档,车子终于是驶到了护国世子府,府门口早就有着闻讯出来迎接的一众家眷和下人。

司徒玉掀开车帘朝着大门处望过去,只见一道那护国世子府的大门高大气派,庄严肃穆不容侵犯,门前干净整洁,一丝儿尘土也无,守在门口处的侍卫目不斜视,出门迎接的家眷和下人也是井井有条的站立在两侧,由此可见其府中规矩森严不容半点儿马虎。

司徒玉回眸看向宫若寻,见其正眸光含笑的看着她,她眉毛微挑,这样一个高门大院,天下尊崇的护国世子府居然能够容得她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进入,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怎么?宫若寻面具下的眉毛微挑。

呵呵,你家好气派。

司徒玉一脸假笑,眸光略过站在大门口处的众位世子府的家眷。

世人都这么觉得。

宫若寻不置可否,对着满堂道:直接去梨园。

满堂点头应下,执鞭赶着马车朝着门内驶去,将一众迎接的男女老少家眷都晾在门口处。

司徒玉眸光微闪,好牛叉,家主当成这样简直是太流弊了。

马车驶过楼宇林立的前院,越过一片莹白如雪的大片梨园,终于是在一处看起来固若金汤的大理石城堡般的楼宇下停住。

司徒玉抬眸望去,眸光瞪得大大的,丫的,这么庄严气派的建筑差点晃瞎她的眼睛,不过,感觉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里面什么样?马车刚一停下,便有着几个下人模样的人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个年轻秀气的小丫头更是满脸含笑的跑出来。

主子,您回来了?司徒玉刚一下车,看到奔过来的小丫头后眸子微凝,啧啧,这丫头长得水灵啊,眸光看向宫若寻,心想这人倒也知道享受啊。

宫若寻瞥了司徒玉一眼,将其眉眼中的笑意看在眼中,淡淡的道:这是金玉,是满堂的姐姐,也是梨园的小管家,菜做的不错,你喜欢的那些个菜她都很拿手。

哦!司徒玉拉长声调点点头,目光看向金玉,笑米米的道:金玉姐姐,你人长得漂亮,手又这么巧,可许了人家没有?金玉闻言小脸儿微红,摇摇头急忙道:没有没有,金玉还小呢,没到成婚论嫁的时候。

天色不早了,去准备吃食吧。

宫若寻瞥了司徒玉一眼,随即对着金玉摆摆手。

金玉点点头,偷瞄了一眼宫若寻的神色,随即退到一边,目光略带询问的看向满堂,满堂对着金玉摇摇头,表示他也搞不懂。

进去吧。

宫若寻瞥了眼眉来眼去的二人,率先下了车,随后对着马车上的司徒玉伸出手。

司徒玉迟疑的看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也下了车。

从大门处进去,里面是个极为宽大的大殿,摆设跟平常府邸的倒也相差无几,只是多了许多绿色的植物,全是树草类,没有一盆是寻常之花。

离用膳时间还有一会,不如去书房休息一会如何?宫若寻难得的用询问的口气对司徒玉。

好。

司徒玉点点头,客随主便,她还能有选择吗?宫若寻带着司徒玉来到书房门口,亲自将书房打开,司徒玉回头朝后方看了看,半个下人也没瞅着,貌似这梨园的下人不多,而且各司其职,想来应该是宫若寻治家严谨的原因。

二人进了书房,宫若寻指着书案不远处的软榻,对着司徒玉道:你自己随意找书来看,用膳还有一会,如果累了,也可以睡一会,我在旁边守着,你不用担心。

司徒玉看了眼书房内满满当当的书架,点点头。

在书房内各处转了转,发现书架内的书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上面纤尘不染,书籍有新有旧,但都很整洁,显然主人对书籍及其爱护。

司徒玉在一处野史杂书的书架上随意的抽了几本,反正这个时代的书籍她大多都没有看过,而且多数都是繁体字,她认识个六七成已是不错了。

拿着几本书籍来到软榻处,踢掉小马靴躺倒在柔软的虎皮软榻上,随意的拿了本看了一会儿,便兴致缺缺的搁在了一旁,又在几本书籍上扫了一遍,当即拿了一本黑色外封的书籍看了起来。

翻开书籍,里面另有书封,但早已残缺损坏,上面没有署名书的作者,但字迹清逸,笔走龙蛇,难得一把好字。

司徒玉咂咂嘴,难得在宫若寻如此高贵的书房中碰到这么一本残书,便细细的看了起来。

书案上的宫若寻瞥了眼司徒玉,在其手中的书籍上顿了一下,眸光略微有些复杂的收回目光。

在宫若寻收回目光的时候,司徒玉却是手一抖,书籍差点掉了去,身子朝着软榻中缩了缩,才又捏紧书籍看下去。

越看越是心惊,司徒玉没有想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居然有着这样一个牛人能有这样的惊天想法,从这本书内的注解和应算公式等等数据来看,应该是一种火炮的制造方法,不过貌似不太成熟,而且书籍残缺不全,缺页严重,可以说这本书籍落到这个时代人的手中,多数还是不会被研究透彻的。

到底是何人所著?难道也是跟她一样的穿越人士吗?如果是的话,那么那个人有没有制造出这样的武器来呢?一时之间,司徒玉的脑袋之中充满了各种疑问。

思索了一会,司徒玉将书又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之后,目光朝着宫若寻看去,依照宫若寻的本事,应该不难看出这本书籍的贵重,可居然被他随意的放置在野史杂书这个书架上,是因为不重视,还是他的书房根本就固若金汤,不用担心被别人拿走?对那书籍上的火器感兴趣?宫若寻见司徒玉一直望着他也不说话,一张小脸儿变幻莫测,似乎疑惑颇多。

这本书籍的作者是谁?司徒玉对那武器没啥兴趣,因为她见过的武器比之不知强悍了多少,这些个公式什么的还难不倒她。

她只是对这个能够有着热武器想法的人颇为意外,想要认识认识这个牛人而已。

我也不清楚,这本书籍是五年前偶然所得,怎么?玉儿对此书作者也感兴趣?宫若寻面具下的眉毛微挑。

嗯,只是想着这样一个牛人,若是真的制造出这样的武器来,那么想要统一一片大陆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司徒玉笑了笑,继续翻看着计算公式。

这种武器太过于凶险,若横空出世恐怕会为祸一方,你看看就好,不要深究。

宫若寻眸光略显凝重。

呵呵,你担心什么?这样的武器是能说造就造的出来的吗?司徒玉摇摇头,如果那么容易的话,她现在还用担心老皇帝指婚吗?一炮将他的皇宫给轰成渣渣看他还怎么牛叉?宫若寻凤眸看向司徒玉,虽然如此,可万事没有绝对,谁能预测日后会不会有人真的将这样的武器造出来,若是有这样的武器出来,恐怕也是世上生灵涂炭的开始。

嗯,那倒也是。

司徒玉点点头,困倦的打了个哈哈。

若是困了就先睡一会,晚膳好了我叫你。

宫若寻见司徒玉哈欠连连,开口道。

嗯,我先眯一会,好困。

折腾了一天,倒也真的累了,也没矜持,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片刻后便睡了过去。

宫若寻见司徒玉呼吸均匀,起身到屏风后面拿出一个毛毯,细致的给司徒玉盖好,站在软榻边上看着司徒玉熟睡的容颜,那毫无防备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懵懂的孩子。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如玉的手在司徒玉紧缩的眉头上抚过,错过三年,如今再次相聚,却是相见不相识,幸好他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接近她。

睡梦中的司徒玉梦到在前世的训练场,她正对着一堆零部件犯难,不知如何下手,而司琼却早已将那一堆复杂难辨的零件一个一个分门别类的组装好,正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她不依不饶,拿过他组装好的,非让他帮忙她组装,司琼无奈,只能一边帮她组装一边劝说她,这些技能都是必须要学会的,若是遇到紧急情况他不在身边怎么办?而她却笑米米的说要跟他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紧急情况有他救她就好,反正她有他,他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画面转换,定格在最后的游轮上,她与他执枪而立……司徒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对着司琼扣下扳机……子弹在空中一帧一帧的向着司琼的方向而去,司徒玉的心渐渐的揪紧,司琼……司琼,不要……司徒玉被梦惊醒,猛然坐起身,随即被眼前的一道紫色影子给吓了一跳,清澈如水的眸子看着那道紫色的影子,渐渐的找回焦距。

☆、第一百章 司琼是谁宫……寻世子。

司徒玉急忙放下自己紧紧抓着宫若寻手腕的手,视线有些闪躲的看向窗外。

外面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暗骂自己太粗心,居然在人家一觉睡到大天黑,真是无语了。

司琼是谁?凤眸凝了凝,宫若寻看向司徒玉澄澈如水的眸子。

啊?你怎么……哦,是我的一个朋友。

怎么?我刚才喊了他的名字?司徒玉抓了抓头,在人家家里睡着了也就算了,还做梦,做梦就做梦呗,还给她喊出声来了,这人可有点丢大了。

什么样的朋友,居然连做梦都能够梦到?宫若寻声音淡淡,凤眸中却是有着风暴渐渐凝聚。

小时候的玩伴,话说现在什么时辰了?看天色应该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我爹爹该惦记了。

嘴角扯出一抹笑,司徒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我已经差人跟司徒将军打过招呼了,今ri你在这里用膳,司徒将军回话说让你不用急着回去。

啊?哦。

司徒玉眸子一闪,司徒天这个老头,当真是要气死她不成,居然还说让她不要着急回去,合着她不回去他才开心是吧?饿了吗?晚膳早就好了,我见你睡的香就没叫你起来。

还好。

司徒玉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饭堂内,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不少菜品,居然还有司徒玉熟悉的火锅,就连炉子也跟她的那个模样差不多。

司徒玉朝着宫若寻看了一眼,想着大神果然是大神,看过一次的东西就能给做出来,厉害呀。

知道你喜欢吃,便吩咐人制作了一个火锅炉,你先将就着用,下次一定弄个好的。

宫若寻见司徒玉面带疑问的看着他,轻声的解释道。

司徒玉眼睛眨了眨,下次,还是不要了吧。

这一次都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若再有下次可不得愁死她。

玉儿小姐,听主子说你喜欢吃辣,奴婢就尝试着做了几道,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金玉将几道辣味的菜品往司徒玉的跟前推了推,眉眼含笑的看着司徒玉。

她家世子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过,更加没有任何女子进过着梨园,而司徒玉却是一次两样都占齐了,她自然知道司徒玉之于她家世子是不同的。

至于怎么个不同就不是她能够揣测的了,总之对司徒玉好是没错的。

谢谢金玉姐姐,我来这里到让姐姐受累了,玉儿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司徒玉对着金玉笑了笑道。

虽然她是被宫若寻威胁带利诱的给唬来的,可连累人家丫头做了满满当当的菜品却是事实。

不累不累,你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金玉急忙摆摆手,自从司徒玉进府开始,她家世子的笑都挂在了嘴角,连带着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跟着高兴。

尝尝这个。

宫若寻捡了块鱼肉给司徒玉,眸光瞥了眼金玉。

金玉赶紧闭上嘴巴,她怎么感觉她家世子又不高兴了呢?之前明明都好好的,怎么从书房里出来就变了呢?看了眼慢嚼细咽的司徒玉,感觉司徒玉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在看看她家世子冷凝的眸子,心里有些了然,赶紧低下头当布景,努力降低存在感。

不好吃吗?宫若寻见司徒玉不似上次一同吃饭时的狼吞虎咽,整个人有些怏怏的,眸光又凝了凝。

好吃,可能是中午吃的有点多,又刚睡醒,有些吃不下。

司徒玉摇摇头,心里却是想着之前的梦。

司琼明明有机会全身而退,却因为早就知道她的意图故意让她误解他,成全她的自由。

为什么要那么选择呢?难道他不知道在那个冰冷的世界中,他就如同她的生命一般,如果没有了他,她也是不愿意独活的吗?宫若寻抬眸看着司徒玉,见其神色黯然,眸光浅淡,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伤感的味道。

凤眸渐渐泛冷,那个叫做的司琼的人到底是何人,不但能够出现在她的梦中,而且还能够影响到她的情绪,甚至还为他而伤感?满堂从外面进来,躬身道:主子,西楚月皇子求见。

宫若寻夹了块菌子给司徒玉,头也没抬,就说我身子不适,无法见客。

是。

满堂点头,退了出去。

司徒玉看向宫若寻,见宫若寻眸光清冷,心思百转,随即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谢你的款待,东西真的很好吃。

天色已晚,外面又下着雨,不如今日就在这里歇下,明日送你回去。

宫若寻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看向司徒玉,凤眸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啊?下雨?司徒玉朝外面看去,果然看到雨点簌簌的击打在窗棂上,外面风大雨大,显然正下着暴雨。

心里暗暗吃惊,她之前怎么毫无所觉,现在雨下的这么大,马车肯定是不好走的,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就这样住在护国世子府,不晓得世人怎么编排谣传,自己名声早已狼藉不差这一桩,可若是连累人家宫若寻名声受累的话,那可有些不太妙了。

那就等雨势稍微小些我再回去,你去见客人吧,不用陪我,我自己等等就好。

好好吃饭,不然今日别想离开。

宫若寻低垂着眸子,优雅的吃着菜,却不知怎地味如嚼蜡。

哦。

司徒玉看了宫若寻一眼,貌似大神不太高兴?拿起筷子仔细的吃着宫若寻给布的满满一碗的菜,时不时的抬眸看一眼宫若寻,见其一直埋头优雅的吃饭,卡在嘴边儿的话一直不能出口,只能垂下头安心的吃饭。

把菜都吃了,就不信他不放她回去。

满堂从前院回来,进了屋,迟疑了一下,朝着宫若寻看去。

宫若寻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什么事?月皇子说西楚圣女寒疾复发,听闻主子医术高绝,请求主子前去昭华别宫给西楚圣女医治寒疾。

满堂说着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司徒玉。

司徒玉闷头吃着菜,心中却是一动,早就听闻宫若寻颤长医术,如今西楚圣女病了不传御医,却跑来护国世子府求宫若寻来医治,看来他的医术比那皇宫大内的太医还要好?而且外面雨势这么大,西楚皇子却冒雨亲自前求救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西楚圣女病了应该传太医,我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如何能出门给人医病?宫若寻依旧是头也未抬,优雅的吃饭,不时的在夹些刚刚涮好的牛肉给司徒玉。

司徒玉看着宫若寻,这丫的明明在吃饭,哪里睡下了?说谎都不脸红的吗?是。

满堂也是诧异的看了眼宫若寻,见其目光也刚好看过去,赶紧低下头应了一声,迅速的离开。

西楚圣女是东秦的贵客,人家求到你跟前,你不去瞧瞧真的好吗?司徒玉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想我去?宫若寻淡淡的开口,眸光却是有些凉凉的看着司徒玉。

医者父母心,袖手旁观好像不太好。

司徒玉有些担忧,若是宫若寻回绝了人家,到时候老皇帝怪罪下来可怎么好?你真希望我去救?面容清冷,凤眸含怒。

不是我希不希望,是你该不该救,而且好像跟我也没啥关系。

司徒玉看着宫若寻的眸子,不明白他的怒气何来。

跟你没关系?宫若寻放下筷子,目光直直的看着司徒玉。

难道跟我有关系?司徒玉反问,好端端的又跟她摆什么脸色?好,好一个没关系。

宫若寻站起身,送司徒小姐去思玉阁休息。

宫若寻说完径自走出门外,浑身冰寒的气息让金玉缩了缩脖子,随即眼神哀怨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看了看金玉,有些尴尬的道:你家世子脾气真大。

不过她终于可以回家了,虽然宫若寻的脾气莫名其妙的,但能回家就是好的。

玉儿小姐,你吃饱了吗?吃饱了的话奴婢送您去思玉阁。

金玉见司徒玉碗中的菜已经吃完,便开口问道。

饱了,很饱,走吧。

司徒玉赶紧站起身,早点回去也好早些远离这个低气压的大神。

在大神跟前,分分钟要拎着脑袋做人,还是她的思玉阁好。

在金玉的带领下,经过亮着灯的书房,再穿过一道长廊,最后来到一个房间外面停下。

司徒玉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的看向金玉,不是送我回家吗?为什么来这里?主子吩咐让玉儿小姐您在思玉阁休息,您有什么需要就跟奴婢讲,奴婢先行告退。

金玉说着将司徒玉推入门内,在司徒玉反应过来之前关上了门,最后还在外面落了锁。

司徒玉大惊,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锁进了屋内。

喂,金玉,你丫干什么呀?你家世子不是让你送我回思玉阁吗?这是哪里?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司徒玉拍击着厚重的门板,心里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玉儿小姐,这里就是思玉阁,您先休息,奴婢先下去了。

金玉说完未做停留,直接跑了开去。

司徒玉一怔,眸光在房间内扫了扫,思玉阁?这里也是思玉阁?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软禁她不成?想着想着心里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左右这门窗都是木头的,她就不信她出不去。

怒火中烧的司徒玉搬来一个矮凳,对着那门用力的砸去,可谁来告诉她,这门到底是啥木头的?为什么矮凳都散架了它依然还好好的,当真是要气死她了。

司徒玉折腾了一阵,到底还是折腾累了,矮凳都全都报废了,屋内完好的也就只剩下一个*而已。

司徒玉走到*边,无奈的坐到*上。

宫若寻这个黑心黑肝黑肺的大腹黑,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软禁她,呜呜,妈蛋,再也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司徒玉爬*,在铺上翻过来,滚过去,心里琢磨着如何脱困,不知不觉间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寒,如同在山洞中那次一般,冷彻骨髓的寒意在全是上下蔓延着。

司徒玉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房间,挣扎着起来,身子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僵硬,接连试了好几次,终于是无力的倒了下去。

在司徒玉倒下去的同时,一道紫色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抬眸望过去,见宫若寻正一脸清冷的望着她。

宫若寻,你放我回去。

身子难受,声音也是有些嘶哑,迷茫的眸子中带着坚持。

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走?宫若寻看了司徒玉一眼对着身后的金玉道:药拿来。

是。

金玉将药碗递给宫若寻,心中却是暗暗吃惊,她家主子是要亲自喂玉儿小姐吃药?宫若寻坐在*边上,在试图挣扎着起身的司徒玉身上点了一下,司徒玉立即无力的躺了下去。

如玉的手拿着汤匙搅了搅碗中的汤药,在用嘴试了试温度,然后送到司徒玉的嘴边,试图喂她喝下。

司徒玉虽然被点了穴道,但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宫若寻,紧紧的抿着唇瓣。

汤药顺着司徒玉的唇角流到脖子之中,宫若寻的眸光微微泛冷,对着金玉道:出去。

金玉踌躇了一下,有些不太放心的看了眼司徒玉,还是走了出去。

你如今解开封印,寒毒侵体,若不想死,便将药吃下去吧。

宫若寻见司徒玉正死死的盯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颇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司徒玉眼睛眨了眨,他知道?他知道她身重寒毒,他知道她身体之中有着封印?那如此说来,当初在山洞之中他就已经知道了吧?也是他将她送回客栈的吗?虽然如此,但是,现在他居然软禁她。

不吃,我现在想回去,你凭什么将我软禁在此,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听你的。

司徒玉冷冷的回了一句,她最讨厌的就是限制她人身自由了,若不是念着他在仙人谷救了她一回,她何必为了知道他伤势如何才上了他的黑车,现在想想心里就郁闷的紧。

不吃?宫若寻面具下的眉毛一挑。

不吃。

司徒玉看着*顶,她就不吃他能怎么地?呵呵,没想到玉儿倒是会撒娇,既然你不吃,那我要亲口喂给你吃才行。

宫若寻说着薄唇对着碗边,含了一口药汤。

司徒玉一怔,看着宫若寻镇定自若的喝下一口汤药,随即对着她就压了上来。

你……唔……唔……司徒玉瞪大眼睛看着上方的宫若寻,那眸子中波光潋滟,深邃的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汤药入口,司徒玉立即被苦的皱起了眉头,温热的唇瓣俯在她的唇上,软软糯糯的触感,清莲般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间,久久的回荡在她的肺腑之间。

机械的咽下口中的汤药,目光紧紧的盯着宫若寻的眼睛,而宫若寻在喂下一口之后,不顾司徒玉出声反对,接连将一整碗汤药都如法炮制的给司徒玉喂了下去。

宫若寻你丫*呀你?在吞下最后一口汤药之后,司徒玉整张小脸儿都红红的,清澈的眸子也是恨恨的瞪着他。

让你喝你不喝,亲口喂给你你却乖乖的喝了,如今喝完后就不认账,玉儿,你可真是矫情的很。

宫若寻嘴角勾起一抹灿烂无匹的笑容,眸光中也是带着少有的笑意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眼睛一瞪,你才矫情,你们全家都矫情,谁要你亲口来喂了,恶心死了,呸。

宫若寻凤眸微眯,恶心?她喝了他喝过的药,那里面掺杂着他的口水……对,你喝过的还给我喝,如果是你你不觉得恶心?司徒玉径自沉浸在喝了宫若寻口水的这个事实当中,不能自拔。

那就好好恶心一下。

宫若寻说着对着司徒玉的唇就吻了下去。

司徒玉一惊,身子想动,可偏偏被点了穴道,而且宫家的点穴手法独步天下,基本没有什么人能够冲破穴道,跟何况是功力时灵时不灵的她。

温润的唇瓣贴在司徒玉的唇上,不似之前喂药时的浅尝辄止,在其附上司徒玉的唇瓣上之时,灵巧的舌头撬开司徒玉紧咬的贝齿,一路长驱直下。

司徒玉在其落下唇瓣之时,脑袋便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只感觉一片灵巧的舌在口中婉转滑动,其上有着甘甜中还略带有草药清香的汁液不断的被送入她的口中。

下意识的将那清甜的汁液吞咽入腹,小小的舌头与之相触相惜,一时之间却也是沉醉于这个吻中忘了去拒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外面的风雨又快又急,雨点不停的击打在窗户之上,噼啪噼啪的响着。

屋内的二人沉醉于这个吻中久久痴缠,在司徒玉感觉呼吸似乎被抽干之时,宫若寻终于是停止了这个绵长的吻。

司徒玉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那双深邃的眸子,眼睛眨了眨。

他们居然接吻,他……她……怎么会这样?他可是玉质华盖梳云掠月神仙玉骨生人勿进万人敬仰的寻世子,他们怎么能接吻呢?她可是东秦第一笑柄,名副其实的草包废物三无小姐诶,他居然吻了她,这不科学,太过诡异,一定是她的幻觉。

司徒玉的一双眼睛眨了又眨,嘴中喃喃道:司徒玉,你这个傻瓜,你怎么能做这种梦呢?他是谁?他是云端高阳梳云掠月玉质华盖神仙玉骨生人勿进万人敬仰的寻世子。

你是谁?你是无才无德无貌的草包废物三无小姐。

这么会幻想,真丢你身为现代人的脸,现在醒醒还来得及,若是被人知道你对人家世人敬仰的寻世子有这种心思,你分分钟得被人家给灭咯。

宫若寻闻言凤眸闪了闪,他真是魔障了。

先不说你会不会被人家给灭了,就说你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想这些个有的没的,你当真是死孩子没救了……司徒玉无视压在她身上的宫若寻,独自巴拉巴拉的对自己是一通的劝说。

宫若寻的一双眸子越来越冷,到最后一巴掌拍醒司徒玉。

司徒玉朝着宫若寻望去,见其依旧压在她的身上,目光闪了闪。

喂,你怎么在我身上做什么?你似乎对于刚才的那个吻印象不是很深刻?宫若寻神情淡淡,一双眸子也是淡淡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眼睛眨了眨,他说什么玩意儿?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更加深刻一点。

宫若寻说着对着司徒玉那略显红肿的却散发着妖艳光泽唇瓣又吻了下去。

☆、第一百零一章 你没主动,是我主动的唇再次被两片温糯柔软的唇瓣覆上,司徒玉眸子瞪得大大的,如果刚才她可以认为是自己的幻想,那么现在呢?丫的,他吻了她,居然吻了她。

他不是喜欢男人嘛?怎么又吻她,难道他不但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不对呀,即使喜欢女人也不会喜欢她的好吧?她可是草包司徒玉。

司徒玉看着宫若寻,宫若寻也正看着她,凤眸中除了惯有的深邃外,还有着她看不懂的光亮闪烁着。

闭上眼睛。

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嘶哑。

哦。

司徒玉闻言闭上眼睛,随即一想不对呀,凭毛他叫她闭眼她就闭眼。

喂,别人若是说我占你便宜我可是不认账的哦,是你巴巴的来亲我的,我可没主动。

司徒玉睁开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唇一本正经的看着宫若寻。

宫若寻看着司徒玉,见其满眼认真,薄唇微弯,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对,你没主动,是我主动的。

主子。

屋外,满堂的声音突然传进屋内。

司徒玉看向窗外,外面雨势好像小了些。

何事?声音中带着些许嘶哑,眸子也是泛着淡淡的冷意。

燕王求见。

满堂朝着屋内看去,屋内烛火摇曳,没有看到他家主子的身影,目光闪了闪,他这是拿生命来当差吗?你家主子我睡了你还一遍一遍的跑来打扰,是想去找风影作伴不成?宫若寻瞥了一眼窗外,淡淡的道。

没有没有,呵呵,主子,满堂一点都不想找风影,满堂这就回了燕王殿下。

满堂说完急忙掉头就跑,想着每次去找风影之后都扒层皮,他可不要啊。

收起窥探八卦的心思,朝着梨园外奔掠,心里纳闷,今天到底都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往世子府跑?司徒玉目光看向窗外,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燕王此时也来护国世子府,也是来求宫若寻救治楚灵溪的吗?当真痴情的紧。

身子可曾好些?宫若寻见司徒玉看着窗外冷笑,凤眸凝了凝,随即开口问道。

司徒玉点点头,既然你能治我的寒毒,那楚灵溪的寒疾应该也能治了?你的寒毒是从娘胎之中所带,年代久远,难以控制,所以玉姨才会在你身体之中种下封印,在寒毒无法控制爆发之时,自动封存你的功力,达到抑制寒毒的效果。

至于西楚圣女的寒疾,我不曾见过,也不好妄下结论。

宫若寻在司徒玉外侧躺下,声音已是恢复了以往的温润如玉。

司徒玉眸子眨了眨,玉姨?说的是玉无落吧?他倒是自来熟的很。

不过,她现在分外好奇,在十几年前风靡整个大陆的第一美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既然她的寒毒是从娘胎带来的,那也就是玉无落是身重寒毒咯?是谁这么狠毒,居然能够对风靡整个大陆的第一美人下手?你真的不给楚灵溪救治吗?司徒玉回过神后开口问道,眸光看着已经躺在她身侧的宫若寻随即眉头一皱。

他居然就这么大刺刺的躺在她的身侧,真是看不懂他了?你觉得我在拿乔?宫若寻不答反问,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司徒玉。

司徒玉摇摇头,现在燕王也来相求,若是你不出手救治,到时候不怕惹怒皇家吗?原本司徒玉不想问这些,不过想着他故意将她锁在房中,又不遗余力的救治她的寒毒,怎么说也该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虽然刚才他亲了她,但她认为那也只是因为她说他恶心,被她激怒了而已。

宫若寻侧过身子,看向司徒玉,睡吧,明日我在送你回去。

嘎……睡吧?睡什么?司徒玉眸光闪烁片刻,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现在雨势已经不大了,送我回去吧。

你如今身子不好,难道要拖着寒毒侵体的危险离开?或者你想让西楚月和燕王看着你从这里走出去?司徒玉眨巴眨巴眼睛,想想也对,楚照月跟端云城两个人在外面守着,她出去绝对会让人家看到。

她被误会倒是无所谓,人家寻世子若是被人家误会了可怎么好。

想了又想,那好,时候不早了,你出去吧。

这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去哪里?宫若寻闭着眸子,声音淡淡,似乎就要睡着了。

他的房间?司徒玉抬眼看了眼满地狼藉只剩下一张*是完好的房间,嘴角抽了抽,那我去别的房间。

司徒玉说着就要爬下*。

宫若寻长臂一伸,将司徒玉拉回怀中。

就睡这里,若是夜里你犯病我好就近照顾你,乖。

乖毛啊乖?有没有搞错?司徒玉眸子闪了闪,琢磨着他们二人这样睡在一起太不好,转念又想起自己寒疾复发时那冷彻骨髓的寒冷,身子不禁缩了缩。

感觉着宫若寻胸膛上传递过来的温暖,暗暗的告诉自己,她是为了她的寒毒才勉强接受跟他同睡一张*的。

感觉着宫若寻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司徒玉看着他带着面具的脸,面具盖住了鼻子和鼻子以上部位,整张脸只露出一张薄薄的嘴唇和一双紧闭的眼眸,长长的睫毛低垂在银色面具的上,乌黑浓密,长而卷翘。

司徒玉琢磨着,这造物主还真是偏心,要是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眸生在一个女子的脸上定然美得让人炫目。

不过,她能不能趁着这人睡着了把面具揭下来瞧瞧?看看世人敬仰的寻世子到底长得啥模样?看其眼眸,嘴唇和脸型,估计生的也不会太难看,难道果真是如她当初想的一样,是因为容貌毁了,所以才无时无刻的带着面具的吗?啧啧,若是毁了的话,那可真是可惜了。

司徒玉咂咂嘴,打了个哈欠,没有真的去摘宫若寻的面具,而是闭上眼睛渐渐的睡了过去。

当司徒玉呼吸逐渐平稳之时,一直睡着的宫若寻却是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司徒玉,凤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唇角牵起一抹笑意,抱着司徒玉的手臂也紧了紧,然后也是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屋外春雨阵阵,春风徐徐而过,池塘内的莲花伴着春雨徐徐的开放。

粉色娇柔,绿叶丛中,一枝枝亭亭玉立,像娇羞的少女,满脸绯红,微微含笑。

白色如谪,出污泥而不染,在轻柔的雨丝沐浴下,显得更加清秀,雅洁。

清早,司徒玉悠悠醒转,喊了两声莲儿,未见有回应,才慢慢的爬起来。

四下看了看,微微有些迷茫,随即突然想着自己昨日并未回府,而是住在了宫若寻府上,而且……摸摸早已凉了的另一侧,估摸着宫若寻早早就起来了,自顾的下了*。

推开门,出了房间,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惊喜的发现门前的池塘里莲花都开了,急忙的跑过去观看。

翠绿的莲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莲花,像一个个披着轻纱的仙女,含笑伫立,嫩蕊凝珠,娇艳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玉儿小姐。

金玉走过来,见司徒玉正看着莲花满脸含笑,也笑着道:没想到昨日一场雨,池塘内的莲花都开了,世子一早看了说今年莲花开的早,玉儿小姐喜欢吃青莲子,让奴婢好生照料着呢。

啊?哦。

司徒玉看了眼金玉,宫若寻说她喜欢吃青莲子?早膳已经好了,世子说让玉儿小姐起来后去饭厅吃。

好。

司徒玉点点头,看了眼满池竞相开放的莲花,随着金玉一起去了饭厅。

宫若寻坐在桌前,见司徒玉进来,抬眸看了一眼道:过来。

哦。

司徒玉朝着桌子走过去,在宫若寻的对面坐下。

我早上习惯吃粥,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宫若寻给司徒玉盛了一碗粥,随口道。

只有清粥小菜?我可是无肉不欢,你招待客人不会就这么一碗粥就打发了吧? 司徒玉看了眼轻淡的白粥和几碟小菜,嘴巴嘟了嘟。

堂堂的护国世子府就给她吃这些?她就这么好打发?早上宜轻淡些,而且你现在身子弱,也不宜吃的太过油腻,听话,将这碗粥吃了。

宫若寻优雅的吃着粥,听到司徒玉的话后,抬起头看着司徒玉道。

司徒玉撇撇嘴,心想着堂堂护国世子,小气吧啦的就算了,居然还找出这么多借口,他还好意思了他?挖了一勺放进嘴中,粥煮的倒是不错,香糯绵软。

不过心里却是有些不服气,若不是此时肚子饿,她才不屑这一碗粥的。

吃点青菜。

宫若寻见司徒玉只顾着喝粥,桌上的菜一点都未动,夹了点青菜放进司徒玉的碗中。

司徒玉瞥了他一眼,端起粥碗呼噜呼噜的一口气喝完,然后将碗放在桌子上,随即站起身,我吃完了,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宫若寻瞥了她一眼,就这么急着回去?喂,你什么意思?司徒玉眼睛一瞪,昨天雨大就算了,今天又是咋个意思?莫非还真想软禁她不成?你总得让我吃完早膳吧?宫若寻放下手中的勺子,凤眸中满是无奈。

哦。

司徒玉闻言点点头,坐了下来。

主子。

满堂闪身掠进来,探究的看了司徒玉一眼。

什么事?宫若寻优雅的吃着粥,头也未抬。

燕王闯进来了。

满堂又看了司徒玉一眼道。

打出去就是,毛毛躁躁是怎么回事?宫若寻依旧头也未抬,仿佛闯进来的是阿猫阿狗一般随意。

可燕王持有皇上的圣旨。

满堂苦着脸,心里琢磨着日子愈发的难过了,难道真的要考虑去找风影作伴?司徒玉闻言瞥了满堂一眼,端云城倒是好本事,居然拿到了老皇帝的圣旨?看来内什么第一美人病的还不轻。

有圣旨宣旨便是,闯进来还真是配得起他燕王的称号。

宫若寻吃完最后一口粥,放下手中的碗,拿着一块真丝锦帕仔细的擦了擦唇角。

一举一动高贵优雅,如诗如画。

司徒玉眸子闪了闪,啧啧,果然当得世人敬仰的,她瞧着都是醉了。

不过,貌似现在内什么燕王要闯进来?那她怎么办?难道要躲起来?既然圣旨都求了来,看来是推脱不掉了。

宫若寻说着看向司徒玉,见其正小步的朝着饭厅外面挪动,唇角勾了勾,玉儿,你去哪里?那个……我瞧着外面天色挺好的,内个什么莲花不是开了嘛,我去赏花,赏花。

司徒玉悻悻的笑着,心里暗想,丫的眼睛倒是挺尖的,这都能发现。

你身子不好,寒毒随时可能发作,还是跟我一起吧。

宫若寻优雅的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路过司徒玉的时候,顺手拉着司徒玉的手走出饭厅。

不用了不用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我估摸着应该没事了,你去接你的客,我去赏我的花就行。

司徒玉摆摆手,说什么也不能跟他一起出去。

接……客?面具下的眉毛一挑,宫若寻眸光深邃的看向司徒玉。

司徒玉眨了眨眼睛,咳咳,我的意思是你去接旨,我去赏花,各忙各的,你听错了。

听错了?深邃的眸子无波无澜。

嗯嗯,错了,那个……我先走啦哈。

司徒玉说着试图掰开宫若寻的手,可宫若寻却是牢牢地抓住她的手,对她勾唇一笑道:我说过,你的寒毒随时可能会发作,不能离开我半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昨天夜里不是没发作吗?司徒玉眉毛一扬,他什么意思,揪着她不放是咋回事?夜里我睡在你身边,你当然无事。

宫若寻毫不退让。

站在一旁的满堂闻言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这话说的好有内涵……他的小心肝儿都承受不了啦。

金玉也是惊愣愣的看着她家主子跟司徒玉,原来他家主子不光是照顾了司徒玉一整夜,居然跟司徒玉同*而眠……她真的没有幻听吗?哦。

司徒玉想了想,这次发作的确是比之上一次要轻了很多,想来应该是宫若寻照顾她的原因,掐灭自己要躲开的意念,乖乖的任由宫若寻拉着她的手朝着前院走去。

经过梨园之时,远远的便瞧见一袭蓝衣的端云城正和护国世子府的明卫暗卫对持着,司徒玉眸光微凝,目光看向端云城。

见其一袭蓝色的锦袍已是有些损坏,但那上面绣着梨花却是有些刺眼的映入司徒玉的眼帘。

眸光扫向端云城的面容,那俊美的面容上异常的清冷,清冷中带着些许倦色,想来是为了求宫若寻给第一美人治病,已是在护国世子府外守候了*。

唉,果然够痴心,难怪会不惜放弃司徒将军府的支持也为了第一美人而拒婚,如果她是楚灵溪,应该会被其一腔痴情而感动吧?寻世子。

端云城见宫若寻缓缓而来,冷峻的面容终于是缓和了一分,对着身后的一干暗卫摆摆手。

那些暗卫立即收起手中的武器站在其后。

燕王大清早的倒是好雅兴,居然强闯护国世子府,不知所为何事?宫若寻淡淡的瞥了眼端云城,声音也是淡淡的毫无波澜。

本宫前来求请寻世子替西楚圣女医病,奈何世子身子不适,只好在外等候。

皇上得知西楚圣女寒疾复发,下令宫中御医会诊,奈何太医院上下对西楚圣女的寒疾居然也是束手无策,皇上颇为着急,听闻世子医术高绝,特下旨请世子为西楚圣女医病,还望世子能够前往。

端云城扬了扬手中明黄的圣旨,一步步的朝着宫若寻走来。

西楚圣女的病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皇上将希望寄托于若寻身上,这倒是让若寻为难了,若是若寻医不好,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厚爱?宫若寻眸光淡淡,声音依旧是无波无澜。

端云城此时已是走近,也不宣旨,直接将圣旨递给宫若寻,宫若寻微微躬身接下圣旨,随意的扫了一眼,果然是老皇帝亲笔所书。

皇上说西楚圣女乃是东秦贵客,如今在东秦境内寒疾复发,若是救治不当,恐怕会影响两国邦交,还请寻世子能够尽力救治。

端云城对着宫若寻拱了拱手,眼角余光突然看到司徒玉正站在宫若寻的身侧,而且其二人的手居然拉在一起。

眸光微凝,心底却是翻起滔天巨浪。

如今天色尚早,司徒玉居然出现在护国世子府,是一早来的还是昨晚就在的?若是一早来的,为何他会不知道?如此说来那便是昨晚就在的,难道是昨天跟着宫若寻一起离开就来了护国世子府的吗?如今二人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的面手拉着手,成何体统?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居然是世人敬仰的寻世子。

当真好本事,他以前怎么没看出她如此有手腕,居然将护国世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司徒玉……你怎么在这里?端云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司徒玉冷冷的问道。

燕王殿下问的好生奇怪,护国世子府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了吗?司徒玉淡淡的扫过端云城的面容,清浅一笑。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夜不归宿还如此理直气壮,司徒玉你当真是连自己的清誉都不要了吗?端云城眸光一冷,心中的怒火差点忍不住喷发出来。

清誉?燕王殿下好会说笑话,东秦人人都知我司徒玉早在燕王殿下您未娶先休之时,清誉这个东西跟我就已经绝缘了,如今还来问这个问题您不觉得膈应的慌吗?司徒玉对着端云城璀璨一笑,拉着宫若寻的手却是紧了紧。

妈蛋,果然皇室出品,管的真宽阔,她的清誉好坏干他屁事?端云城闻言一怔,随即凤眸含怒的看着司徒玉,就算他弃婚于她,可是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清誉,她却毫不在意,顶着他前未婚妻的名头先是跟文王纠缠不休,如今又在护国世子府夜不归宿,弃自己的清誉于不顾,是想报复他还是想让他回心转意故意为之?欲擒故纵?我知道你恨我弃婚于你,但你也不该如此不顾清誉自毁名声,莫不是想着我会回心转意再娶你不成?司徒玉,别痴心妄想了,我端云城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便万万不会回头的,你最好看看清楚。

司徒玉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不知道端云城是太过自信还是脑袋有问题,他哪里看出她死皮赖脸的还想嫁给他了?燕王殿下您别担心,您若是不出现在我眼前,我老早都忘记您是哪一号人了都。

司徒玉淡淡一笑,转眸看着宫若寻,见其也正含笑的看着她,目光温柔。

☆、第一百零二章 燕王你如此心急是为哪般司徒玉,你最好如你所说,痴心妄想对谁都没好处。

端云城眸光清冷的看着司徒玉,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来。

司徒玉微微挑眉,也懒得理会端云城,人有自信是好的,但自信过了头就不美好了。

转头对着宫若寻笑着道:世子既然要去昭华别宫给西楚圣女医病,那玉儿就先回府了。

再跟渣男呆一块她怕自己忍不住暴走了都。

玉儿身子不好,为了方便照顾,将军一早派了暗影和莲儿来,让你先在我府上住下,待身子调理好了再回去。

宫若寻凤眸含笑,完全无视司徒玉已然黑了的脸色。

司徒玉瞥了宫若寻一眼,随即看到从梨园外面走进来的暗影跟莲儿,脸色不禁又黑了几分。

司徒老头还真会安排,合着她不回去他才开心了吧?这么急着把她往外面推,他想怎么地?小姐。

主子。

莲儿与暗影来到司徒玉跟前,见司徒玉完好的站在那里,都是松了口气。

当看到司徒玉与宫若寻拉在一起的手时,皆是一怔,暗想着难道是司徒玉跟宫若寻两个人……莲儿眉眼含笑的看了眼眸光柔和的宫若寻,想着她家小姐终于是开窍了。

走上前笑着道:小姐,老爷让莲儿来伺候你,莲儿还以为小姐出了什么事,真是吓死莲儿了。

没事,旧疾复发而已,这不是好好的吗?司徒玉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见到莲儿跟暗影心里也稍微好了些。

端云城不着痕迹瞥了司徒玉和莲儿,随即开口道:寻世子,现在能跟本宫去昭华别宫了吗?宫若寻微微点头,既然莲儿跟暗影已经来了,那就一起走吧。

司徒玉看向宫若寻,什么意思?难道她也要跟着去不成?既然西楚圣女病的这么严重,世子你还是赶紧去吧,我也不用你送了。

司徒玉从宫若寻的手中抽出手来,反正莲儿跟暗影已经过来了,她已经有车子回去了,所以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玉儿,你又不乖了,身子还未好,如何能自行离开,若是夜里在发作起来怎么办?宫若寻摇摇头,将司徒玉的手又擒在手中,对着司徒玉勾起一抹笑容来。

司徒玉眉头一皱,丫的,难道她想回家都回不成了?我现在觉得身子好多了,就不跟你去凑热闹了,多谢世子昨晚的照顾,玉儿就先走啦啊。

司徒玉对着莲儿使了个眼色道:莲儿,我们走。

好。

莲儿点点头。

哦?既然玉儿想回将军府,那我也只好一起跟着去了,若是你在犯病,我也好就近照顾。

宫若寻眸光深邃,无波无澜,淡淡的说着,然后看向端云城道:劳烦燕王禀告皇上,若寻要就近照顾玉儿,抽不出身来为西楚圣女医病,还请皇上见谅。

寻世子……端云城一怔,眸光看向宫若寻,见其眸光深邃,无波无澜,但却一直拉着司徒玉的手。

而司徒玉则是紧紧的盯着宫若寻,似嗲似怒,一张小脸儿绯红一片,看上去颇有些娇媚的感觉。

司徒玉抿了抿唇瓣儿,丫的这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的意思吗?怎么?玉儿是太过开心,所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宫若寻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眸光含笑的看着司徒玉已经涨红了的小脸。

对,我很开心,多谢世子如此厚爱玉儿,玉儿实在是受*若惊。

惊,绝对的惊,居然将他医治西楚圣女的决策系在了她的头上,她真是该惊了。

丫的,她到底哪里欠着他的了,怎么老是针对她?呜呜,绝对不能一起玩耍了。

端云城看着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眉来眼去的,心底五味杂陈,没想到宫若寻如此待司徒玉,居然可以为了她不顾皇上的圣旨,当真是视皇权于无物吗?而司徒玉呢?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够让世人敬仰的寻世子特别对待?寻世子,西楚圣女身在东秦,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势必会影响两国邦交,而你身为护国世子,当以国事为重。

端云城对着宫若寻拱了拱手,正色道。

燕王殿下言重了,若寻已经答应给玉儿救治,玉儿身子虚弱,需时时看护,如今又与若寻闹别扭,更加不能弃之不顾。

至于西楚圣女之病,恕若寻分身乏术无法医治。

宫若寻眸光淡淡,瞥了眼端云城,随后又看向司徒玉。

司徒玉对其翻了个白眼,丫的,不去医病拿她当挡箭牌是几个意思?端云城闻言目光微凝,凤眸中有着点点的温怒凝聚着。

瞥了眼司徒玉后道:如今皇上寿宴在即,寻世子当以国事为重,西楚圣女与之孰轻孰重寻世子应当分的清楚,本王希望寻世子莫要让皇上和东秦数万百姓失望才是。

司徒玉看向端云城,好一个孰轻孰重,在他眼中楚灵溪的命是命,她的命就无关紧要一文不值了吗?燕王说笑了,若寻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若寻先答应了医治玉儿,当然要以玉儿为重,还请燕王见谅。

寻世子难道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弃东秦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于不顾了吗?端云城眸光冷冷的扫过司徒玉,随即看向宫若寻,白希的手紧握成拳。

燕王实在是抬举若寻了,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自有皇上,太子和众位王爷操心,若寻何德何能左右东秦江山社稷?寻世子难道是想抗旨不成?端云城一声冷哼,眸光清冷的看着宫若寻。

司徒玉见端云城满脸阴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燕王似乎过于心急了吧?皇上下旨要寻世子救治西楚圣女,但也未曾说何时救治,燕王你如此心急是为哪般?端云城闻言看向司徒玉,见其眉眼含笑的看着他,眸光微凝。

嗯,如此说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宫若寻点点头,凤眸赞赏的看了眼司徒玉,随即有看向面色铁青的端云城道:燕王殿下,玉儿身子弱,想要回府休养,若寻也是要随她一起贴身照顾,就不能随燕王前去了,望燕王见谅。

宫若寻说完拉着司徒玉便是朝着外面行去。

司徒玉回头瞥了眼端云城,唇角勾起一抹璀璨的笑意。

痴情是好的,可是求人办事还拿皇权压人甚至视人命如草芥就不好了,所以也不能怪她横插一脚了哈。

等等。

端云城清冷的声音在宫若寻和司徒玉身后响起。

燕王还有何事?宫若寻转过身淡淡的看着端云城。

司徒玉,为了报复我你果然是不余遗力的阻挠与我是吗?端云城目光如炬的看着司徒玉,凤眸中有着冰冷的寒芒略过。

司徒玉眉毛一挑,报复?呵呵,燕王说话好生有趣,我为何要报复于你?难道你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司徒玉不知道该说他有自知之明好呢还是说他自以为是为好。

就事论事的话,她不会阻挠他请宫若寻去救治楚灵溪。

他为楚灵溪做什么与她也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为了楚灵溪而不将她的死活看在眼中,之前她可以容忍无视于他对她的态度,因为她只当他是自恋自大自以为是,她只当无聊看看戏耍耍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不行,在他为了楚灵溪而弃婚于她之后,如今又为了楚灵溪完全漠视她的死活,她若再忍下去也就太不是她的风格了。

端云城看着司徒玉炯炯发亮的眸子,呼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如今西楚圣女命悬一线,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会累及生命,到时候西楚皇帝追究下来,势必会与我东秦交恶,难道你为了一己之私而让东秦与西楚交恶吗?司徒玉看着端云城的眸子,细细的认真的看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还真看得起她。

多谢燕王殿下抬爱,玉儿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等本事,居然能够左右寻世子的意念,阻止其救治西楚圣女。

啧啧,如此看来,按照燕王殿下的说法,玉儿为了报复你,怎么着都得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心爱之人受尽苦楚死于非命才是。

你觉得我会在乎什么江山社稷,什么黎民百姓?司徒玉摇摇头,这些跟我有半两银子的关系吗?江山社稷与我何干?黎民百姓我又认识谁?☆、第一百零三章 真是让本宫见识了司徒玉,本宫原本还认为世人送你三无之名对你太过苛责,如今看来这三无之名你倒是当得,如此冥顽不化是非不分,真是让本宫见识了。

凤眸略带嘲讽的看着司徒玉,视线扫过司徒玉与宫若寻互牵着的手,眸光渐冷。

燕王殿下如此说来,那玉儿倒该谢谢世人如此厚爱玉儿了,费时费力的对玉儿品头论足沽名断行实在是让世人劳心劳力了,玉儿真是受*若惊呢。

司徒玉眉眼含笑的看着端云城,那一脸笑米米的样子差点让端云城一口老血喷出来。

玉儿如此娱乐世人,世人以此为乐打发时间又怎么会劳心劳力呢?宫若寻摇摇头,凤眸含笑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眉毛一挑,丫的他这是在夸奖她吗?哦?你倒是看得开。

端云城瞥了眼对自己三无的名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司徒玉,转向宫若寻道:皇上圣旨已下,寻世子还是随本宫去一趟为好,若是皇上到时候怪罪下来,恐怕也不太好看呢。

多谢燕王殿下为若寻着想了,不过若寻恐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在若寻的眼中,任何人都没有玉儿来得重要,所以,燕王殿下还是回去另请高明吧,若寻就不送了。

宫若寻拉着司徒玉淡然的从端云城的身侧经过,朝着梨园门口处的黑色马车而去。

司徒玉看向宫若寻,任何人都没她重要?艾玛,她的小心肝儿都不好了,不过他这么说不是再次将她推至风口浪尖上吗?丫的,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端云城看着宫若寻与司徒玉二人相携离开的背影,眸光冷沉,视线落在二人牵在一起的手时更是愈发的黑沉下来。

没想到这个被他休弃了的女人,如今居然如此报复于他,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司徒玉随着宫若寻进入了宫若寻的马车,暗影和莲儿也上了司徒将军府的马车,两辆马车缓缓的驶离梨园,最终消失在端云城的眼前。

主子……端云城的暗卫墨言低低的喊声拉回一直沉默着的端云城。

进宫。

端云城甩了下袖子,也朝着梨园外行去。

既然宫若寻揪着救治时间这一点,那他如今也只能再去皇上那里求请圣旨了。

待他求得圣旨看宫若寻还怎么推脱,而司徒玉……她还能找出什么借口来从中作梗。

车子一辆一辆的驶出护国世子府,眼尖的百姓第一时间便是看到了其中一辆是司徒将军府的马车,而梨园内所发生的事情居然在众人乘着马车驶出来时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百姓无不为此而惊掉了下巴,世人敬仰的寻世子居然为了给司徒玉医病而推拒了医治天下第一美人,而且还抗了旨。

而名震东秦的第一笑柄无才无德无貌的三无小姐草包废物司徒玉居然不遗余力的从众作梗,为阻挠寻世子救治天下第一美人不惜以身试毒,寻世子仁慈,不得不全力为司徒玉诊治。

这样的消息一出,立刻传遍了圣城的大街小巷,一天的功夫便天下皆知,其传播速度之快也是令得司徒玉瞠目结舌。

司徒玉坐在宫若寻的黑色马车内,听着街道上的百姓对着他们所坐的马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版本精彩程度不亚于在现代看的狗血剧,听着各式各样的版本,司徒玉差点一口血给喷出来。

这些人是有多闲呀,合着她就是为了给百姓娱乐解闷才穿过来吗?舆/论的威力果然是强大啊。

一路听着八卦,司徒玉一行终于是回到司徒将军府,司徒玉瞥了眼斜倚在软榻上的宫若寻往车厢前面挪了挪道:谢谢寻世子送玉儿回来,慢走不送啊。

宫若寻唇角微勾,玉儿不用如此麻烦跟我道别,我说过要陪你养病自然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说完身子朝着司徒玉挪了挪,完全无视司徒玉已经黑了的脸色又道:玉儿不用如此感动,你看司徒将军也出来迎接,你还愣着做什么?司徒玉瞥了眼宫若寻,随即看向车外,果然看见司徒天站在司徒将军府的门前正殷切的看着她与宫若寻所在的马车,而司徒将军府门口除了司徒天以外,司徒天的众位夫人和女儿也都位列其中,此时也是望眼欲穿的看着她所在的马车。

这阵仗,啧啧。

司徒玉默默的回头看了宫若寻一眼,暗自琢磨着人跟人的差距果然很大。

愤愤的朝着车厢门处又挪腾了些许,正准备下去,宫若寻却是一把将她拎了回去。

司徒玉皱着眉头看向宫若寻,你干什么?在她家门口他是想闹哪样?没什么。

宫若寻微微抬手,一抹流光朝着某处飞掠过去,伴随着一道压抑的哼声,司徒将军府的各处有着众多暗卫飞掠而出,片刻便是将隐在暗处的几个黑衣人擒获。

司徒玉惊讶的看着几个被瞬间擒获的黑衣人,眸光微凝,又来了吗?拖下去严加拷问,本将军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我玉儿的性命,如此明目张胆,真以为我司徒将军府是能够随意欺凌的不成?司徒天一脸严肃的看着几个黑衣人,眸光凌厉威严的扫过众人。

在场的众人均是一阵头皮发麻,司徒将军的威严果然非同一般。

宫若寻眸光也是在现场扫视了一周,随即当先下了车,对着司徒玉伸出如玉的手,玉儿,下来吧。

司徒玉看着宫若寻莹白如玉的手,目光在其拇指上的紫色扳指上顿了顿,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

下了车后,司徒玉看了眼人群中目光闪烁的三夫人和司徒晴,眸光凝了凝。

玉儿能得若寻你亲自护送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呀。

司徒天上前在宫若寻的面前站定,眉眼含笑的看着宫若寻,满眼的欣慰和赞赏。

伯父言重了,若寻与玉儿颇为投缘,伯父能将玉儿托付给若寻照顾亦是若寻之福。

宫若寻对着司徒天拱拱手,随即拉住一脸淡漠正朝着司徒将军府内走去的司徒玉。

司徒玉回眸淡淡的看着宫若寻,寻世子有事?玉儿这么心急做什么?刚才若寻救了你,难道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一走了之?面具下的眉毛一挑,宫若寻紧紧的盯着司徒玉满是冰寒的小脸儿,这么一会功夫她这是在气什么?哦,多谢寻世子相救,若是没有其他的事,玉儿先行回去了,慢走不送了。

司徒玉瞥了眼满眼妒色的司徒晴和面色微微有些狰狞的三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能被家里这两只内鬼算计?玉儿。

司徒天闻言没好气的叱了一声。

司徒玉扁扁嘴,也不说话,目光玩味的看着司徒晴,眉毛微微一挑。

司徒晴面色一变,转脸看向三夫人,三夫人也看向司徒晴,低声嘀咕了什么,司徒晴面色立刻缓和了些许。

司徒玉收回目光,看来三夫人已经安排好了退路呢。

伯父不要怪玉儿,玉儿性子直爽,不矫揉造作,若寻就喜欢玉儿这点。

如今既然有人刺杀玉儿,伯父还是先行去审问刺客吧,审晚了恐怕会有变故。

宫若寻看着一身红衣,自顾玩着地上的石子的司徒玉,唇角微勾。

好,玉儿替为父招待若寻,为父今日要亲自来审问这几个人,看看到底是何人想要我玉儿的性命。

爹爹……司徒玉小脸儿一拉,一脚将石子猛地踢了出去,满脸愤慨的模样让司徒天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啊……一声尖叫打断了司徒天原本要说出口的训斥。

众人循声望去,见站在门口处人群中的司徒晴不知何原因竟然软倒在了地上。

晴儿,你怎么了?三夫人连忙扶起司徒晴,眉眼间满是担忧。

三姨娘,晴儿的腿……好疼啊。

司徒晴小脸儿煞白,眸子却是愤恨的看向始作俑者司徒玉。

三夫人随着司徒晴的目光也是看向司徒玉,眸光阴冷,目光如炬。

司徒玉眨巴眨巴眼睛,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只是不满于司徒老头让她招待宫若寻而已,谁知道那石子不偏不倚的居然踢中了司徒晴。

不过活该算她倒霉,若是刚才不是有宫若寻在,她恐怕不死也残了。

☆、第一百零四章 你这是要食言而肥吗宫若寻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凤眸扫了眼司徒晴母女,缓缓的开口道:若寻不小心踢了一颗石子,又恰好不小心踢中了四小姐,四小姐没事吧?司徒玉闻言微微一怔,他这是在为她解围?司徒晴闻言眸光闪烁了片刻,看了眼站在宫若寻身边的司徒玉,随即摇摇头皱着一张清美的小脸儿道:晴儿无碍。

既然无碍就赶紧回去吧。

司徒天眸光也是闪烁了片刻,开口道。

刚才是司徒玉踢的石子他亲眼所见,可如今宫若寻开口承担却是让他十分惊讶。

看了眼神色复杂的司徒玉,司徒天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丫头,能得寻世子的守护不知是福是祸?司徒玉看了眼正眸光楚楚的看着宫若寻的司徒晴,率先抬步朝着司徒将军府内走去。

宫若寻也不言语,紧随其后也是进了府。

司徒天看了眼宫若寻与司徒玉一前一后进了府,眸光闪烁片刻,对着众位站在外面迎接的一众家眷摆摆手,散了吧。

说完也是朝着里面走去,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刺杀他的女儿。

司徒晴痴痴的看着宫若寻离去的背影,半晌才收回视线,眼中有着一丝恨意闪过,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锦帕,司徒玉,终有一天,她会抢回她该得到的一切。

门口的家眷返回府内,站在司徒将军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也渐渐散去。

司徒玉径自朝着思玉阁走去,莲儿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其左右。

宫若寻远远的看着疾步而行的司徒玉,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主子,咱们今天真的就歇在司徒府了吗?满堂跟在宫若寻的身后,看着前面的司徒玉主仆二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你有意见?宫若寻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可属下瞧着司徒二小姐似乎不太待见……又想去跟风影作伴?宫若寻停下脚步,眸光清冷的看着满堂。

没没没有,主子,属下只是随口胡说,属下这就闭嘴。

满堂急忙摇头,暗骂自己不长记性,貌似每次碰到司徒玉的事,他就忍不住多嘴,这样下去他离跟风影作伴不远了。

宫若寻进了思玉阁小院之后,眸光冷冷的扫了满堂一眼,独自进了司徒玉的小屋。

司徒玉进了屋刚在软榻上坐下,抬眸便是看到宫若寻也进了屋,眸光闪了闪,径自在软榻上躺下。

莲儿见司徒玉毫不理会宫若寻,赶紧端了些水果放在茶几上道:寻世子,这些是新鲜的水果,我家小姐这些日子身子不好,可能是乏了,您别见怪。

宫若寻在软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微微点头,我知道,你去忙你的,这里有我就行了。

莲儿眨巴眨巴眼睛,随即点点头道:寻世子午膳在这里用吧,我家小姐新研究的菜式很不错,奴婢做给寻世子尝尝。

好。

宫若寻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书籍,翻开书页在上面扫了一眼,随即眸光看向司徒玉,见其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睡着了。

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书籍。

这本书果真在她这里,难怪她会去仙人谷,不过她似乎对于这本书的珍贵之处并不在意,或者是不了解?他真是有些看不懂她了,时隔三年,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他以为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她依旧是原来那个她,可越是接近,越是让人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如今的她潇洒不羁,依照几次与燕王的碰撞中看的出来她对于燕王已是毫无留恋,痴恋三年一夕之间便如此干脆的放下,真的如此简单吗?在他观察着司徒玉的时候,司徒玉却是心思百转,本以为宫若寻看到她不理他会自动的离开,谁知宫若寻却是自顾的拿着书一直翻看着,让司徒玉心塞的要死,早知道她就不装睡了,如今可好,害的自己苦受煎熬,伴着一肚子的碎碎念,司徒玉熬着熬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待她醒来之时,莲儿已经做好了午膳。

司徒玉抬眸扫了眼餐桌,餐桌上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各色菜式糕点,那叫一个丰盛。

小姐,你醒了?莲儿见司徒玉醒来,惊喜的喊了一声。

司徒玉点点头,有些狐疑的看了眼莲儿,这丫头貌似很高兴?小姐你看,寻世子居然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菜呢。

莲儿走到软榻前给司徒玉整理睡散了的头发,一边整理一边又道:寻世子厨艺非常了得,菜做的色香味俱全,比之小姐你的有过之无不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哦?比你家小姐我做的还好?司徒玉闻言狐疑的看向宫若寻,见其坐在桌前正含笑的看着她,眸光不禁闪了闪,丫的他如今这样对她亦步亦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当然不会自恋的认为他喜欢她,但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她身上有着什么能够让名满天下的寻世子有兴趣的。

而且以她为挡箭牌拒绝给天下第一美人治病将她推至风口浪尖之上,他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又或者是她哪里得罪了他?唉,乱了,怎么想都想不通。

玉儿,过来。

宫若寻拿起筷子,眸光看向司徒玉,见其看着他发呆,唇角微杨。

哦。

司徒玉点头,从软榻上下来,在宫若寻的对面坐下。

看着面前的几道香气诱人的菜,眸光闪了闪道:没想到寻世子不但为玉儿解围治病,还亲自烧菜给玉儿吃,太让玉儿受*若惊了。

尝尝这道菜。

宫若寻捡了块清蒸鱼放进司徒玉的碗中,眸光中带着隐隐的期待之色。

司徒玉捡起碗中的鱼肉放入口中,鲜美的味道立即充斥在口中,点点头道:嗯,好吃,没想到寻世子还烧的一手好菜,真是让玉儿刮目相看。

玉儿喜欢吃就好。

宫若寻勾唇一笑,又捡了块白斩鸡给司徒玉。

司徒玉捡起来尝了尝,再次点头道:这个也好吃,若是将来谁嫁给你可真是有福气了,官N代,高富帅,还烧的一手好菜,啧啧,魅力简直能爆棚。

玉儿这么想的?宫若寻抬眸看着司徒玉问道。

嗯,那当然。

司徒玉一边吃菜一边含糊的道。

主子。

暗影从外面走进来,在门口站定。

怎么了?司徒玉疑惑的问道。

燕王奉旨前来请寻世子给西楚圣女医病,如今等在前厅。

司徒玉一怔,丫的,圣旨倒是好请的很,看来老皇帝也很重视西楚圣女呢。

先让他等着。

宫若寻淡淡的道。

司徒玉看向宫若寻,如今端云城把老皇帝的第二道圣旨都请下来了,宫若寻再不去,那她岂不是成了东秦罪人了?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寻世子还是赶紧去给西楚圣女医病吧。

再急也要用膳。

宫若寻优雅的吃着饭菜,不急不躁。

司徒玉瞥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有些五味杂陈。

好不容易用过膳,宫若寻却是不急不缓的泡着茶,对于司徒玉的频频注目似乎毫无所觉般。

寻世子,如今已经用完了膳,你若再不走,过会那燕王就闯进来了,难道你觉得我这思玉阁经得起燕王的怒火吗?司徒玉愈发觉得宫若寻是故意拖她下水的了,不然怎么会把人往这边引。

明目张胆的拒绝老皇帝的圣旨,而且拉着她一起是几个意思?你着急? 宫若寻面具下的眉毛微微一挑。

司徒玉有些无语的看着他:燕王如今对我怨念已深,你又身在我思玉阁,别告诉我你想引他来思玉阁。

那倒是没有,你如今身子虚弱,我不能离你左右,自然不能给西楚圣女医病,即使他请再多的圣旨也是枉然。

宫若寻优雅的品茶,眸子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凤眸中一闪而逝的光亮。

又拿我说事……宫若寻,你能不能别老是把我带进去,皇上下旨让你给西楚圣女医病,你总将我扯进去算是咋回事?司徒玉对于宫若寻淡然的态度已经忍无可忍,这丫的这时越来越过分了,明目张胆的利用她当她是傻子吗?玉儿,你这是要食言而肥吗?宫若寻放下手中的茶杯,凤眸看向司徒玉,满眼认真。

哈?关我啥事?司徒玉被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吓了一跳,他这是想咋地?☆、第一百零五章 一起接旨玉儿不是说你对我极为仰慕,魂牵梦绕吗?宫若寻看着司徒玉,声音温润如玉。

啊?啥意思?那个不是之前她在仙人谷内为了让他帮忙抵挡秦王时所说的话吗?他现在提起……丫的,难道他老早就知道玉面妖狐是她乔装改扮的?回来之后却是只字不提,到现在才揭穿她是咋个意思?难道玉儿当时所说都是欺骗之言,如今便要不认账了吗?宫若寻面容清淡,凤眸中有着淡淡的失意和让人揪心的孤寂。

司徒玉眸光微闪,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丫的,现在她心里隐隐的心疼是怎么个情况?司徒玉眸子立即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宫若寻,如今又提当时她为了让他帮忙不得已所说的话,难道是喜欢她?她顿时觉得仿佛被一道雷电击中,这不是扯淡吗?嘿嘿,世子你说的什么,玉儿怎么听不懂了呢?司徒玉笑嘻嘻的看着宫若寻,她不认账看他能怎么地?主子,秦王也来了,与燕王一起等着寻世子前去给西楚圣女医病。

一直站在一旁的暗影适时地开口。

司徒玉一个跟头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抬眸幽怨的看着暗影,丫的就不能一次说个明白咯?这下完蛋了,秦王若是看出是她假扮的玉面妖狐还不撕了她,呜呜呜。

眸子看向宫若寻,这丫的是不是老早就知道秦王来了,所以才故意提及之前在仙人谷的事的?黑心黑肝黑肺的大腹黑,居然给她挖坑,如今可如何是好?哦?秦王也来了呀?那若寻说不得要出去了呢?秦王可是残暴的很,若是若寻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可如何是好?宫若寻一双深邃的凤眸淡淡的瞥了眼司徒玉,优雅的起身便要离开屋子。

司徒玉闻言一怔,他什么意思?难道会泄露她就是玉面妖狐的事情?不行,绝对不可以,要是秦王那个*知道了,她死都是奢侈啊。

哎哎哎,世子别急呀,您看您这么辛苦救治了玉儿,玉儿还没有好好报答于你,多让玉儿过意不去呀。

司徒玉赶紧上前抓住宫若寻的手臂,将那上好的真丝锦缎锦袍的袖子上捏出道道的褶子来。

宫若寻垂眸看了眼司徒玉紧紧抓住他衣袖的小手,看向司徒玉淡淡的道:如今燕王和秦王都在外面等候,而且执了圣旨等候,若不尽快出去接旨,皇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司徒玉闻言恨不得nen死面前这个装逼的人,之前那燕王请了圣旨前去护国世子府宣旨他怎么毫不在意,刚才人家燕王不也早早的来了?如今秦王一来他就火急火燎的要去接旨是几个意思?难道是喜欢秦王那个*?靠之,亏得她刚才还以为他喜欢她,呸。

世子您不是还没吃饱嘛!您好不容易来一趟思玉阁,玉儿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让您吃饱喝足才能嘿嘿离开吧?司徒玉一脸谄媚的笑着,说什么也不能让宫若寻自己单独的去见内什么秦王*,若是不小心将她给供出来,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吗?可若寻怎么觉得玉儿仿佛不太待见若寻似的?宫若寻眸光淡淡,对于司徒玉谄媚的笑颜毫不为之所动。

哪有的事儿,一定是世子您感觉错了,您来思玉阁玉儿都开心死了,哪有什么不待见的说法。

司徒玉嘿嘿的笑着,拉着宫若寻的手臂便朝着饭桌上又坐了下来,为了防止宫若寻再次离开,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宫若寻的身边,殷切的给宫若寻布菜。

啧啧,没想到世子您身娇玉贵,厨艺竟然如此了得,您做的菜真是玉儿吃过的最好吃的菜了,嗯,好吃。

司徒玉抓起一个鸡腿,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吃一边给宫若寻倒着果酒。

紫色的葡萄酒倒进特制的玉杯之中,晶莹剔透的玉杯立即变成了深紫色,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既然玉儿如此盛情,那若寻就只好吃饱了再去见燕王和秦王了。

宫若寻不动声色的细品着玉杯之中的果酒淡淡的道。

对对,怎么着也得吃饱了再去。

司徒玉眸子微眯,满脸笑容的点头,小手殷勤的为宫若寻布菜,眉开眼笑的看着宫若寻优雅的吃下她布的菜,那一脸殷切的模样让站在一旁的暗影都惊呆了。

不用布菜了,若寻差不多吃饱了,玉儿如今身子已是大好,若寻就自行去见燕王和秦王,而且圣旨已下,若寻也是不好再做推脱,就先行告辞了。

宫若寻吃完碗中的菜,挡住司徒玉送过来的排骨,淡然的道。

啊?这就饱了?司徒玉将排骨放回盘子中,再次抓住宫若寻的袖子,拿过鸡腿的手上布满了油渍,此时手上的油渍顷刻间印在了那紫色的袖子上,看上去颇为显眼。

宫若寻眸光淡淡的撇过那抹油渍点点头。

那个啥,玉儿如今感觉身子还是不太好,不如玉儿跟随世子一起去接旨,万一到时候寒毒复发,也好请世子在帮忙医治一下可好?司徒玉满眼殷切的看着宫若寻,眸光瞥见暗影正惊异的望着她,她一个白眼翻过去,暗影赶紧别过头去,刚好看到站在他身侧的莲儿正满脸笑意的看着司徒玉,那笑脸中竟然带着满满的欣慰。

暗影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遇到心机如此深沉的寻世子,他家主子恐怕是要栽了。

哦?玉儿不是不太愿意跟随在若寻身边的吗?如今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宫若寻对于司徒玉的转变颇为不解,凤眸探究的看着她。

没有的事,世子你风度翩翩,如仙如谪,玉儿跟世人一样,崇拜你仰慕你,跟在你身边分分钟都是醉了,怎么可能不愿意呢?玉儿愿意的很,十分愿意,走吧,一起去接旨。

司徒玉说着拉着宫若寻的手臂便朝着外面走去。

宫若寻任由司徒玉拉着他走出屋外,一路朝着将军府的前厅走去。

所过之处,下人们无不是瞠目结舌的看着任由司徒玉拉着的寻世子,在他们心中神邸般存在的寻世子居然会任由他们家的二小姐如此的拉着,这天要下红雨了不成?司徒玉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寻世子如此对待?司徒府内的气氛顷刻间变得诡异起来。

司徒玉对于下人们的反应毫无所觉,只是死死地拉着宫若寻的袖子,不能给他跑了,不然秦王那个*分分钟能捏死她,嘤嘤婴。

在一众下人瞩目之下,司徒玉和宫若寻二人终于是到了前厅,此时司徒天已是招待燕王秦王等人坐在了前厅之中,众人见二人进来,目光均是焦灼在了二人的身上。

端云城看着司徒玉紧紧揪着宫若寻的袖子的小手,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目光看向司徒玉的小脸。

见司徒玉此时目光看向坐在他下侧的秦王,眸光复杂难辨,小脸儿也略微有些苍白,片刻后便从秦王身上移回视线,余光也未曾给他一缕转眸看向宫若寻,那清澈的眸子中带着讨好的笑意。

寻世子倒是好生悠闲,放着圣旨迟迟不接,如此蔑视皇权,皇上若是知道了寻世子觉得该当如何?端云城捏紧手中的圣旨,冷冷的看向宫若寻,如今他圣旨在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若寻血肉之躯,用膳的时间自然是要用膳的,况且治病救人也要自身康健才是,若寻本就身子羸弱,若是饿着肚子引发旧疾,燕王觉得若寻还能医治别人?宫若寻眸光淡淡的瞥了眼端云城便收回视线,看向对着他笑的殷切的司徒玉,眸光微微柔和了些许。

寻世子所言也不无道理,既然如今寻世子用膳完毕,四哥就别再深究了,如今当务之急还是给西楚圣女医病要紧。

秦王看了眼始终揪着宫若寻衣袖的司徒玉,视线略过那截紫色衣袖,在上面的几点油渍上顿了顿,随即又看向宫若寻。

宫若寻素来洁癖成痴,居然能够忍受司徒玉如此毁损他的衣袖,当真是让人开了眼界,如果不是上次亲眼目睹其与那玉面妖狐之间的*基情,他都要以为宫若寻对着司徒玉有着别样的心思了。

凤眸在司徒玉身上扫了扫,眉头轻蹙了蹙,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里蔓延。

他眸光凝了凝,自从上次皇宫遇见之外,如今也只是第二次相见,为何会生出如此厌恶又分外熟悉的感觉呢?☆、第一百零六章 快点答应端云城看向一直揪着宫若寻衣袖的司徒玉,眸光在其跟宫若寻身上扫了扫,忍着心中渐渐攀升的怒火,挑眉看向宫若寻道:如今本宫已经再次拿到皇上的圣旨,寻世子要本宫宣读吗?既然燕王再次求得圣旨,那若寻也只能按旨而行了。

宫若寻眸光淡淡,轻轻的拂开司徒玉捏着他衣袖的小手,细细的抚平衣袖上面的褶皱,对于上面的几点油渍却似未曾察觉般。

司徒玉看着宫若寻细致的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目光看着那衣袖上的手指印眸光闪了又闪,她这是惹祸了?眸光瞥了眼秦王,再看了眼一直坐在秦王旁边没有言语的司徒天,身子朝着宫若寻近了近,果断的抱大神的大腿。

那寻世子就请吧。

端云城闻言已是站起身,将手中的圣旨递给宫若寻。

一旁的满堂上前接过圣旨,端云城凤眸微冷,也未再开口,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秦王此时也是站起身,在宫若寻面前停住脚步,凤眸在司徒玉的身上扫了眼随即也是朝着外面走去。

若寻,如今非常时期,一切小心为好。

司徒天见燕王和秦王都已经出去,站起身走至宫若寻的跟前,语重心长的说道,目光看向司徒玉,见其一直眉眼含笑的看着宫若寻,眸光闪了闪道:玉儿跟随若寻前去,一切要听从若寻安排,莫要贪玩任性。

哦。

司徒玉点点头,话说她老爹这是不相信她?她就那么不靠谱?哼!司徒玉揪着宫若寻的衣袖一起出了司徒府,直接上了宫若寻的马车。

司徒府门口聚集了不少百姓,均是被上午传遍大街小巷的传言吸引而来,如今也都是瞧见了司徒玉与宫若寻举止亲密的进了宫若寻的马车,原本还不相信寻世子对司徒玉态度的百姓均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世人推崇的寻世子,云端高阳,如仙如谪不染尘埃,可如今却偏偏对被燕王拒婚了的声名狼藉的司徒玉如此厚待,甚至为了她推拒了为天下第一美人医病,违抗圣旨,如今又举止亲密的同车而行,难道寻世子夜喜欢司徒玉?怎么可能呢?肯定是司徒玉这个草包废物*的寻世子,寻世子才会对其另眼相待的。

可是,高贵如寻世子怎么能看上无才无德无貌的三无小姐草包废物司徒玉呢?实在是令人无法相信。

一时间,不知碎了多少待嫁少女的心。

而此时以司徒府为中心,谣言四起,圣城百姓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版本各异,谈论的均是司徒玉,寻世子,燕王三人的三角苦情史,论到激烈时,甚至有人大打出手,京兆尹的牢房也因此而爆满。

而身为舆/论中心的几个人也是感受到了圣城百姓的热情,燕王端云城率先从司徒府出发,听着外面热火朝天的议论声比之他大婚当日休弃司徒玉时热烈了不少。

有说司徒玉不顾自己声名狼藉*寻世子的,也有说宫若寻与司徒玉郎情妾意,如仙如谪的寻世子不嫌弃司徒玉的一无是处,反而为了其不惜抗旨救治心上人的,各种版本不绝于耳,端云城的一张俊颜也随着百姓的议论冷沉如墨。

一个被他休弃了的女人,不修身养性自省也就罢了,如今却又跟宫若寻牵扯到一起,掀起舆/论之潮,她想做什么?难道真想高攀嫁进护国世子府?凭她如今的名声想要嫁进护国世子府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宫若寻如今对待司徒玉的态度……想着司徒玉在护国世子府夜不归宿,二人在他的面前拉拉扯扯,而且还同车而行招摇过市,如今又……到底宫若寻对司徒玉是个什么态度?脑海中突然掠过司徒玉揪着宫若寻的衣袖,那流云锦缎的衣袖被其蹭了不少油渍褶皱,而一向洁癖的宫若寻却是毫不在意的神情……手不自禁的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突然感觉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不上不下的。

司徒玉……一定是因为她从中作梗阻挠宫若寻医治楚灵溪他才如此失控,而且,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她跟在宫若寻的身边无非是她放不下他,想阻止他救治楚灵溪而已……一定是这样。

在燕王秦王马车后面,宫若寻的黑色马车内。

司徒玉听着外面热火朝天关于她跟宫若寻还有燕王的议论声,一双清澈的眸子越来越沉,眸光看向宫若寻,见其凤眸低垂,如玉的手上不知何时拿着一本书仔细的看着,似乎对于外面的议论声毫无所觉般,径自看的入神。

司徒玉对着宫若寻翻了个白眼,丫的,他是故意的?故意留她在护国世子府,故意让她夜不归宿,故意抗旨不给天下第一美人楚灵溪治病,故意随她回司徒将军府,故意提及要在秦王面前泄露她是玉面妖狐的事情,所以如今她在他的车上也是他故意而为的?那他的目地是什么?喜欢她?呸,怎么可能?难道是因为上次她说他与秦王之事,他存心报复……丫的就知道他这个黑心黑肝黑肺的大腹黑不是什么好人。

司徒玉越想越生气,对着宫若寻的腿就是一脚,丫的敢黑她,当她好欺负不成?宫若寻从书籍中抬起头看向满脸气愤的司徒玉,玉儿动手动脚所为何事?司徒玉眼睛一翻,谁特么对他动手动脚的啦?没感觉到她现在很愤怒?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司徒玉上前揪住宫若寻的胸前的衣襟,眸子与宫若寻的凤眸对视,目光凶狠的看着宫若寻。

故意什么?宫若寻眸光淡淡的看着司徒玉,面具下的眉毛却是一挑。

你故意安排好了一切,让世人以为你跟我之间有*,为了给我治病才抗旨拒绝给西楚圣女医病,故意提秦王让我不得不跟着你一起去昭华别宫,你敢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宫若寻身子朝后闪了闪,声音淡淡的道:你跟我之间有*?没有。

司徒玉摇摇头,小手依旧紧紧的揪着宫若寻的衣襟毫不放松。

那我是不是因为要随身照顾你而拒绝了给西楚圣女医病,圣旨抗了圣旨?宫若寻说着身子又不着痕迹的朝着软榻上闪了闪。

司徒玉身子超着宫若寻移了移,事儿倒是那么回事,可你有必要非得传的天下皆知吗?玉儿认为是我故意传出去的?难道不是?司徒玉满眼不信,丫的这个大腹黑她可不能相信他。

我故意传你跟我之间*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觉得是因为我喜欢你吗?喜欢我倒是不会,那你说是谁传出去的?司徒玉又朝着宫若寻的凤眸近了几分,鼻间已经贴上了宫若寻那冰冷的面具上。

难道不是你传的?呸,我传个屁呀。

司徒玉翻了个白眼,她最想的就是消停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她自己传这些个东西她有病不成?眸光一转,而且,你想跟秦王告我的密是不是?有吗?我只是说自己可能会一不小心说出去而已,是玉儿你太过敏感了。

宫若寻眸光深邃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眉头一蹙,他这话还不就是不给她保密的意思?掐住宫若寻的喉咙,恶狠狠的道:给我保密我就放了你。

唔……保什么密?宫若寻躺倒在软榻上,凤眸看着司徒玉,里面有着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不将我的秘密告诉秦王我就放了你,不然我就掐死你。

司徒玉眉目冰冷,立刻将宫若寻压住,丫的,被秦王逮到了她就玩完了。

玉儿,杀了护国世子之后你能全身而退吗?宫若寻眸光淡淡的,丝毫不在意司徒玉紧紧掐着他的脖子,随意的开口道。

这个不用你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司徒玉快要抓狂了,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真以为她不敢杀他?心里想着,手中的力道也是重了不少,眸子死死的盯着宫若寻。

你觉得呢?快点答应。

司徒玉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恶狠狠的盯着宫若寻。

主子,昭华别宫到……满堂回头拉开身后的车帘,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他居然看到司徒玉将他家主子压在软榻上,而他家主子的手居然抱着司徒玉的纤腰,二人的姿势*惹火。

艾玛,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第一百零七章 霸王硬上弓秦王与燕王二人早早的下了车站在昭华别宫的门前,看到宫若寻的车停下均是走上前。

在满堂拉开车帘的同时,二人的目光也是看向那黑色马车之内,也同时看到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女上男下的火爆姿势,而且司徒玉口口声声的让宫若寻答应,答应什么?霸王硬上弓吗?秦王目光探究的看着二人,眉头微蹙,难道之前在仙人谷他亲眼所见的只是宫若寻为了救人而使的障眼法,他实际上喜欢的是司徒玉?不过司徒玉这个女人……看着不太可能啊!可如今这个女人对其霸王硬上弓他却不开口拒绝也不出手阻止是怎么回事?端云城目光触及到司徒玉压在宫若寻身上的那一刻,眸光立刻冷沉,原来一切居然如同世人所说一般,司徒玉果然是不顾礼义廉耻纠缠宫若寻,如今居然当街在车上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真是太不要脸。

司徒玉对于外面的几个人探究的目光跟诧异的神色毫无所觉,一双眸子喷火的看着宫若寻。

答应还是不答应?再不答应可就别怪她辣手摧花了。

宫若寻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温润的道:玉儿如此心急做什么?等给西楚圣女瞧完了病,我们回府继续可好?不行,我现在就要你答应,我可等不及了。

司徒玉捏住宫若寻的下巴,丫的他这是拖延时间呢吧?玉儿,你这样让人瞧见了多不好?怕什么?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司徒玉瞧着宫若寻满脸无奈的样子觉得自己胜利在望,手下的劲儿又重了几分。

玉儿,你下手太重,我吃不消的。

宫若寻虽被司徒玉捏着下巴,唇角却还是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来。

你早些答应早些脱离痛苦,疼还不是你自找的。

司徒玉不为所动,反正他不还手她还不就可劲儿捏他。

眸子看着宫若寻白希如玉的下巴,毛孔都没一个,皮肤晶莹剔透的……俯下身子,一口便咬了上去。

唔……宫若寻凤眸一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玉,这丫头属狗的吗?寻世子好雅兴,当街调/情当真令人刮目相看呢。

秦王向前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细细的看着马车内的宫若寻和司徒玉,以他的角度看起来,刚好看到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正激烈的亲吻。

司徒玉一怔,松开宫若寻回过头看着秦王,目光在其俊美的面容上扫过,见其目光邪肆的看着她与宫若寻,眸子一闪,丫的,他哪只眼睛看到她跟宫若寻调/情了?秦王也是好雅兴,如此闲情逸致看着别人亲热难道是秦王的爱好?宫若寻身子未动,凤眸含笑的看着已然石化了的司徒玉,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呵呵,寻世子说笑了,本宫本以为寻世子心系玉面妖狐,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居然对东秦第一笑柄司徒玉也是如此难舍难分,当真是刷新了本宫的认知,如此风/流多情,玉面妖狐若是知道了该当如何呢? 秦王目不转睛的看着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凤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司徒玉眸光微闪,貌似这个*并不知道她就是玉面妖狐,该死的宫若寻,死都不答应她替她保密,如今又被别人误会她跟他……我勒个擦,现在是神马情况?她什么时候骑到她身上的?如今他们之间的姿……嘤嘤嘤,这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啦。

司徒玉从宫若寻的身上爬起来,在软榻的另一端坐好,恼怒的看着宫若寻,丫的,又特么被他给坑了。

眸光看向车外,发现端云城那个渣男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凤眸中满是怒火。

眉毛一挑,他那是什么眼神?寻世子,如今昭华别宫已到,快些进去给西楚圣女医病吧。

端云城压抑住心中翻滚的怒火,对着躺在软榻上的宫若寻道。

宫若寻缓缓的起身,眸光淡淡的瞥了眼端云城,缓缓的下了车。

下了车后则是对着依旧坐在车上的司徒玉伸出如玉的手道:下来。

司徒玉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知道了。

不答应她为她保密,她就只能眼巴巴的跟在他后面看着了,若是他敢说,她绝对咬死他。

额……眸光看向宫若寻下巴上红红的牙齿印,顿时有些闪烁起来。

她……咬的??眼睛眨了眨,这怎么可能呢?有些茫然的下了车,宫若寻已经先行朝着昭华别宫里面走去,秦王与其并肩,留下端云城站在原地眸光复杂的看着她。

司徒玉瞥了他一眼,利落的下了车,也是朝着昭华别宫里面走去。

经过端云城的时候,手臂被其一把攥住。

司徒玉眉头微蹙,回眸看向他:燕王殿下这是做什么?离寻世子远点,世人敬仰的寻世子不是你能够随意亵渎的。

端云城看着司徒玉,凤眸之中隐含怒火。

原本差点成为燕王妃的女人,如今却当街对着另一个男人霸王硬上弓,比甩他一巴掌都令他愤怒。

司徒玉清冷一笑,眸光淡淡的扫过端云城的俊脸。

丫的,她就亵渎寻世子,就当街跟寻世子调/情了怎么地?关他屁事?宫若寻都没说啥,他这么着急是闹哪样?燕王殿下好会说笑话,寻世子不也是人吗?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我怎么就不能追求他了?端云城闻言捏着司徒玉手臂的手紧了几分,凤眸冷冷的看着司徒玉,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本宫的弃妃,如今顶着弃妃的名头胡作非为是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自己丢人现眼还不够,非要本宫也跟着丢脸才甘心?弃妃?她让他跟着丢脸了?司徒玉冷冷的看着端云城,燕王殿下,玉儿再怎么丢也只是丢自己的脸面而已,何德何能居然能够丢您这一国王爷的脸,您也太看得起玉儿了。

司徒玉,不管你对本宫抱有什么目地,从现在开始,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别怪我不顾你我之间曾经有过婚约的情分。

端云城紧紧的攥着司徒玉的手臂,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若不是因为此时楚灵溪躺在*上命在旦夕,他定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司徒玉掰开端云城的紧攥着她手臂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燕王真是越来越会说笑话了,你我之间哪里来的情分,曾经有过婚约也算情分的话,说出去还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而且我司徒玉就算真的丢了人,丢的也只能是司徒将军府的人,我如今跟燕王你半两银子的关系都没有,丢人的话自然丢不到你头上去,你这么着急是闹哪样?莫非燕王如今瞧着玉儿追求别人,心中不爽,才惊觉自己喜欢玉儿,无法眼睁睁看着玉儿跟别人卿卿我我所以才跳出来阻止玉儿追求别人的?端云城闻言一怔,随即眸光嘲讽的看着司徒玉道:司徒玉,没想到你连最起码的自知之明都没有,本宫早就说过,你我之间永远都没可能,你觉得本宫会喜欢你?痴人说梦!哦哦,原来不喜欢我呀?司徒玉眉头一挑,那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你……哼。

端云城一甩衣袖,撇开司徒玉独自朝着昭华别宫内走去,心中却是一团乱麻。

司徒玉眸光清冷的看着端云城的背影,也是发出一声冷哼。

妈蛋,真拿自己当大神了哈?司徒玉朝着昭华别宫内瞥了一眼,刚好看到站着里面等着她的宫若寻,立即眉开眼笑的跑过去。

她还以为这丫的趁着端云城缠住她时自行跑路了呢。

怎么了?宫若寻瞥了眼与他擦身而过满脸怒火的端云城看向司徒玉问道。

更年期提前了吧。

司徒玉呵呵一笑,想着端云城莫名其妙的样子还真的跟更年期有点像。

更年期?宫若寻凤眸中带着疑惑,对于这个词语十分不解。

嗯,你知道的,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司徒玉嘿嘿一笑,眉毛挑了挑,说了他也不懂。

不是女人才每个月总有几天心情不好,男人哪里……宫若寻说着眸光也是一闪,随即闭口不言不语,眸光看向前方的端云城。

刚好看到其身子微微顿了一下才又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第一百零八章 昭华别宫司徒玉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前面的端云城,哈哈一笑道:世子,人家都进去了,你身为医者,不治病救人还在这里看热闹聊八卦好像不太好。

那也要有热闹可看有八卦可聊才行。

宫若寻淡淡一笑,拉着司徒玉也是朝着里面走去。

司徒玉目光在昭华别宫内扫了扫,见别宫内也是极为奢华,亭台楼宇,高低错落,鳞次栉比,比之司徒将军府要气派不少,但跟护国世子府相比还是差了点。

摇摇头收回视线与宫若寻一起跟随着端云城一直走至正殿内,正殿大厅内坐着不少人,其中坐在首位的赫然是当朝太子,坐在其下首位置的是文王端云鹤,太子对面的是西楚月皇子楚照月,再其次便是香凝和香沫两位公主。

司徒玉眉毛挑了挑,看这架势,老皇帝的几个儿女都已经到位了,如此可以看出其对西楚圣女的重视。

众人见宫若寻等人进来,均是站起身来,太子率先走到宫若寻的跟前道:寻世子,身子如今可是好了?宫若寻点点头,若寻身子还算可以,就是玉儿如今身子虚弱,若寻要贴身照顾着,累及太子等候若寻真是过意不去。

诶,寻世子能够前来已是不易,本宫等等也是应该的,如今西楚圣女昏迷不醒,太医院院正等人均是束手无策,寻世子既然来了,那就赶紧去瞧瞧吧。

太子说着便率先朝着西楚圣女所住的房间而去。

楚照月也是对着宫若寻拱拱手道:有劳寻世子了。

嗯。

宫若寻拉着司徒玉的手,紧随太子身后也是朝着西楚圣女所住的房间走去。

端云城也是跟在宫若寻和司徒玉的身后,眸光在司徒玉与宫若寻拉着的手上顿了一下,凤眸中有着冰冷的寒意缓缓的凝结。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不顾他的警告依旧与宫若寻纠缠不清,真是太不像话。

其他众人均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司徒玉的背影,香沫嘴角撇了撇道:这个草包废物居然能够得寻世子如此照顾,是走了狗屎运了吧?香凝斜睨了香沫一眼道:香沫,好生说话,若是让母后听到了,还不罚你禁闭。

好好好,香沫好好说话,可是二姐,你都不好奇的吗?从不近女色的寻世子居然对司徒玉这个草包如此的厚待,莫不是寻世子喜欢她? 香沫撇撇嘴,随即又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宫若寻拉着司徒玉的手道。

香凝闻言捏紧手中的帕子,眸光也微微有些复杂,应该不会,寻世子天人之姿,而司徒玉乃是东秦第一笑柄,又被四哥拒了婚,怎么能入得寻世子的眼,如今不是传言司徒玉为了阻止寻世子给西楚圣女医病不惜以身试毒吗?寻世子心地仁慈,定是不忍看司徒玉因他死于非命才留她在身边照顾的吧。

香凝说着心中也是有些不确定起来。

端云鹤站在香凝和香沫的身后,目光也是一直盯着司徒玉与宫若寻拉着的手上,如今圣城谣言四起,而司徒玉却依旧与宫若寻出双入对,举止亲密,难道果然如同香凝所说,是司徒玉纠缠宫若寻?可他看着宫若寻对司徒玉的态度来看却又不尽然。

而且司徒玉从进了大殿之内根本就未曾看他一眼,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有着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端云鹤甩甩头,这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太无聊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离奇的想法。

看了眼司徒玉等人消失的身影,端云鹤顿了一下,随即也是朝着西楚圣女所住的房间走去。

五哥,你等等我。

香沫见端云鹤朝着西楚圣女所住的房间走去,回头看了眼,发现大殿内就只剩下她和香凝便开口喊道。

诶,香沫!香凝见香沫小跑着追上端云鹤,美眸微微闪烁,随即也是朝着二人跑去。

司徒玉一行进入西楚圣女的房间,司徒玉抬眸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内整洁干净,香炉中燃了香,袅袅烟雾缓缓的飘荡。

桌案上放置着不少书卷,还有着一幅未画完的画卷,司徒玉远远的一瞥,是一幅山水画,画工及其不错,在前世因为职业特殊,她各种才艺均是学过一点,虽不精通,但也都略知一二的。

司徒玉看完屋内的摆设,目光移向粉色轻纱雕花木*上。

隔着粉色的轻纱,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映入眼帘,长眉连娟,眼眸紧闭,睫毛乌黑浓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有着病态的苍白。

众人此时均是站立在*前,目光均是停留在其绝美的面容上。

司徒玉眸光流转,见端云城也是紧紧的盯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儿,凤眸中有着紧张心疼急切等诸多情绪。

司徒玉眸子微眯,看起来这端云城对西楚圣女倒是痴情的很,能够为了心爱的女人而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利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抛却个人恩怨不谈,她倒是挺钦佩他的果决和对西楚圣女的一片痴心的。

这边司徒玉正盯着西楚圣女跟端云城看来看去,那边宫若寻已经拿出一条纯白的真丝锦帕,搭在了楚灵溪的手腕上,隔着真丝锦帕细细的把着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宫若寻的凤眸渐渐深邃,眸光看扫了眼司徒玉,眸中有着一抹异光闪过,随即收回锦帕。

司徒玉眨了眨眼,他瞅她做什么?寻世子,她……病情如何?端云城目光从楚灵溪的小脸儿上移开,看向宫若寻有些急切的问道。

寻世子,可有法子医治?楚照月此时也开口问道。

圣女寒毒侵体,已是深入五脏六腑,若寻如今也只能暂时控制住寒毒不再深入,却是无法医治。

宫若寻摇摇头。

太医院院正说若是有血灵芝或许能够保住性命。

太子此时突然开口说道。

端云城眸光一闪,随即看向宫若寻。

其他众人也是同时看向宫若寻。

司徒玉见众人均是看向宫若寻,略微有些疑惑的扫了众人一眼,随即也是看向宫若寻,这些人什么意思?灵芝本就是珍惜药材,血灵芝更是少见,西楚圣女身中寒毒,西楚皇帝已经满天下的寻找此药,但本宫听说护国世子府便珍藏有血灵芝,乃是当年护国王爷与始祖皇帝打天下之时在一处隐秘之地所得,不知可是真的?太子看着宫若寻满脸的笑意,笑意却未达眼底,凤眸中甚至有着一丝冰冷之意。

护国世子府曾经是珍藏有血灵芝,不过那血灵芝在十几年前已经被皇上要了去。

不过即使没有血灵芝,普通百年以上的灵芝也是可行的,年份越久远效果越佳。

宫若寻声音淡淡,眸光从司徒玉疑惑的小脸儿上移开,看向太子。

哦?本宫倒是孤陋寡闻了,当年本宫的母后也是身中寒毒,既然那血灵芝被皇上所得,那本宫怎么不知母后曾经用过血灵芝?太子淡淡一笑,凤眸清冷,眸光在司徒玉身上略过,随即看向宫若寻。

当年之事已是相隔太久,太子不记得也无可厚非,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寻找灵芝为好,西楚圣女之病已是不能再耽搁了。

宫若寻视线从楚灵溪苍白的面色上扫过,站起身道:若寻开两个方子,一方控制寒毒,另一方待寻得百年以上的灵芝之后再行煎服即可。

宫若寻说完自行到桌案上提笔书写药方。

司徒玉远远的看着宫若寻,眉头却是微微蹙起,刚才宫若寻说护国世子府所珍藏的血灵芝在十几年前被皇上要了去,而太子的生母当年也是中了寒毒,却没有用此药。

那么皇上当年的血灵芝用在了哪里?太子如此念念不忘此事,刚才其凤眸冷冷的扫过她时,她能感觉到那其中除了冷还有着莫名的恨意,在上次皇宫内的百花宴上也是有过类似的感觉的。

之前宫若寻说过当年玉无落也是身中寒毒,难道皇帝当年的血灵芝给了玉无落不成?司徒玉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人一直牵引着事情的发展,而她便是那人的目标,抛去现任皇后曾经派人截杀她之外,那些追杀她的人当中是不是也有着太子的人呢?正思索着,感觉背后有着一种被人盯着的灼热感,司徒玉回头看过去,见众人均是围在楚灵溪的*前,后面并没有人,视线越过门口,在门外的一道梁柱后面,她影影绰绰的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若隐若现,眸光微凝,抬步朝着外面而去。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后面鬼鬼祟祟的盯着她。

脚步轻快的朝着外面而去,来到大殿之中,却见大殿之中原本伺候的下人一个也不在,整个大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司徒玉眸子微凝,按理说昭华别宫乃是皇帝招待贵宾的住所,原本宫内便有着不少下人打扫看护,而且西楚圣女跟西楚皇子楚照月二人也是带了不少随从,如今居然无人守候大殿,这也太过奇怪了。

抬眸望向大殿外面,外面也是空无一人,太子等人的随身侍从也是不见踪影。

司徒玉心里一动,事出反常,如今她还是赶紧回去找宫若寻的好,不然出了什么事情以她这半吊子功夫可应付不来。

司徒玉转身准备朝着楚灵溪所住的房间而去,一阵凉风却是从后而至,司徒玉一惊,回眸只看到一片白色轻纱无风自动,一股异香缭绕在鼻间,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玉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司徒玉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柱子之上,口中被塞了一团带着异味的破布。

唔……唔……司徒玉试图吐掉口中的破布,可那布塞得极紧,紧紧的压制着舌头,腮帮子都酸了却没有丝毫进展。

司徒玉无奈的挣了挣,捆在身上的绳子却是越挣脱捆得就越紧,显然捆人的手法十分专业。

是什么人专门引她出去然后绑架于她的?若是想要杀她在她昏迷时候直接动手便可,但是如今这么捆着她难道是对她或者是对能够出手救她的人有所求?司徒玉闭了闭眼眸,现在看来,能够出手救她的除了司徒天之外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了,不过宫若寻会来救她吗?唉,怎么会想起他了?司徒玉叹了口气,不知道绑她的人所求的是什么,若是司徒天拿不出来,她不会被撕票吧?想着她费劲巴啦的穿越过来,如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家给撕票了真是够她郁闷个几辈子的了。

她还没有好好的呼吸自由的空气,却又再次的死于非命,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人醒过来没有?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屋外传进来。

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估计还没有醒来。

另一个男声小声的回答道。

司徒玉眸子闪烁片刻,随即闭上眼睛,呼吸瞬间平稳均匀,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可恶,居然绑架她。

吱呀一声,门从被推开,烛火燃起,屋内也瞬间亮了起来。

脚步声慢慢的传入司徒玉的耳中,一步两步三步……最终在司徒玉的跟前站定,一只冰凉的手捏住司徒玉的下巴。

如今倒是没心没肺的很,这个模样不知道宫若寻看上你哪里了,不过不管如何,有用自然就是好的。

司徒玉心里一震,这个声音……居然是秦王那个*,就知道他不是好鸟,果然没看错他。

不过他说宫若寻看上她了?尼玛,他脑袋被驴踢了吧?高高在上的寻世子能看上她他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不过这*绑了她是要胁迫宫若寻的吗?他会不会太过天真了点,宫若寻又岂会受他胁迫?她又不是宫若寻的什么人。

而且宫若寻这个混蛋,惹谁不好非得惹这个*,呜呜……感觉不能再爱了。

司徒玉心思百转,呼吸却依旧均匀,她不能贸贸然的跟这个*硬碰硬,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冰凉的手指抚上司徒玉的眉毛,慢慢的摩挲,一路向下抚上长长的睫毛……司徒玉忍住想要nen死这个*的冲动,暗自安慰自己,这个*只是想要查探她有没有真的睡着,就当被风吹了一下,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心里却是愈发的没底,这个*不会那个啥吧?在司徒玉陷入天人交战的时候,那冰凉的手指却是移向司徒玉那娇挺的瑶鼻,在鼻尖处停顿了片刻,又移向那如樱桃般的唇瓣儿。

在灯光的映衬下,那修长的手指白希如玉,轻轻的在司徒玉的唇瓣儿上摩挲着。

司徒玉强忍住胃里的翻腾,这个时刻万万不能破功,只要等这个*出去了她才能有机会逃出去,若是激怒了这个*恐怕再难寻到机会出去了。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可摸上去又有些……嗯,司徒玉,本宫倒是对你愈发的感兴趣了呢,呵呵,顶着草包废物的名头却能够让世人敬仰的寻世子另眼相待,又能让本宫的四哥屡屡失控,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手指在司徒玉的唇瓣儿上细细的摩挲着,凤眸也是紧紧的盯着司徒玉的睡颜,秦王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嗯,很好闻的味道,为什么本宫每次见到你都会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嗯……闻着司徒玉身上的馨香,秦王不禁凑近了司徒玉,细细的闻着司徒玉身上的味道,凤眸微微垂着,鼻子也是朝着司徒玉的脖颈间近了又近。

司徒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要从胸腔之中跳出来,妈蛋,这个*,宫若寻你在哪里,还不快点来救我?呜呜,这个*忒可怕辣。

嗯……秦王呼吸渐渐的凝重,唇瓣儿已是碰触到司徒玉脖子上的肌肤,闻着司徒玉脖颈间的馨香,不自禁的*出声。

看着司徒玉的凤眸也渐渐的泛着血红之色,司徒玉呼吸一滞,身体也是微微一僵,有种浓浓的危险的感觉缭绕在心头,身子微微向后移了些许,可秦王却是紧紧的贴着她的脖颈,浓厚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带着男人特有的味道,一脸沉迷的闻着她的脖颈处。

真是够了,司徒玉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的睁开眼睛,屋内光线暗淡,她低垂的目光刚好看到秦王那血红的眼眸,秦王此时正眸光泛红的盯着她的脖颈,那眸中有着迷茫,疑惑还有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嗜血的光芒。

唔……司徒玉瞪大眼眸,试图摆脱秦王的嗜血视线和不知何时纠缠在她身上的双手,可秦王此时眼眸却是愈发的鲜红起来,感觉到司徒玉轻颤的身子和微微的躲闪,眸光忽的一凝,对着司徒玉的脖颈一口便咬了下去。

唔唔……唔……司徒玉只感觉血液有着瞬间的凝固,随即全身的血液拼命的朝着脖颈处流动,血液脱离身体被秦王一口口的吸入口中,然后被其不停的咽下。

司徒玉奋力的挣扎着,可绳子却是越来越紧,到最后在身体上擦出道道鲜红的印记。

司徒玉瞪大着眼眸,感觉着身体慢慢流失的血液,甚至有种生命从身体中慢慢的流逝的感觉充斥在心中。

完了完了,她就要被这个*吸成干尸了,呜呜……她不要如此难看的死相。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上辈子灰飞烟灭,这辈子变成干尸……宫若寻,你在哪里呀,为什么不来救我?意识渐渐的涣散,司徒玉终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

似乎感觉到司徒玉身子渐渐冰冷,秦王终于是停下吸血的动作,抬起头看向面色苍白如纸的司徒玉。

凤眸中闪过一丝茫然,感觉着有着液体从唇上滴落,如玉的手在唇上擦拭了一下,垂下眸子,看着手中鲜红馨香的血液,再看看司徒玉脖颈处的血痕,凤眸微闪。

怎么回事?他居然吸了这个女人的血?来人。

在在……属下在。

秦王的贴身侍卫云翎回过神来赶紧应了一声。

将人抬下去好好医治。

秦王凤眸低垂,俊美的容颜因为唇瓣儿上的鲜红而显得妖异潋滟,仿若异世邪魔般令人不敢直视。

是。

云翎赶紧将绑在司徒玉身上的绳索解开,将其娇小的身子抱起来,准备带下去。

等等。

秦王出声打断,云翎立即停下脚步,恭敬的低下头。

我来。

秦王将司徒玉从云翎的怀中抱起,娇小的身子轻盈无骨,无声无息的模样仿若一片羽毛般随时可能随风而逝。

凤眸复杂的看了眼司徒玉苍白如纸的小脸儿,目光扫过那脖颈处红肿的伤痕,心底有着一丝异样划过。

她还不能死,在他未达成目的之前她必须得活着。

☆、第一百零九章 东方墨秦王心思复杂的抱着司徒玉走出暗房,站在屋内的云翎看着秦王抱着司徒玉离去的背影,半晌之后才出了暗房。

而在司徒玉失踪之后,宫若寻便是立即调动人马四处搜寻,除了宫若寻之外,燕王端云城与文王端云鹤太子等人也都派出了人马寻找,司徒天在得知情况后更是将手下的众多将领都是派了出去。

圣城百姓眼瞅着一波一波的人马在圣城各处四处巡查,都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要犯,能够让众多势力对其全力追捕,定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时之间,圣城百姓均是关门闭户,街上的贩夫走卒也是销声匿迹,就连各种商铺也是闻风关门谢客,生怕被殃及池鱼。

搜寻持续到第二日时,圣城各处街道罕见的万人空巷,如此罕见的景象最终惊动了皇帝,皇帝知道后也是十分的震怒,在昭华别宫内居然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掳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护国世子府内,宫若寻坐在书房内的软榻上,手中拿着司徒玉曾经看过的那本黑色封皮的残书,眸光深邃复杂。

到底是何人能够在昭华别宫内无声无息的将司徒玉掳走?太子?燕王?文王?秦王?当时几位王爷均是带了不少的随从,其中不泛功力卓绝之辈,能够在这么多高手毫无所查之下掳走司徒玉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主子……满堂闪进书房恭敬而立。

可有线索?宫若寻抬起头看向满堂。

还没有,不过可以确定并未出城,当初发现司徒二小姐不见之时,太子便立即下令封锁城门,各个城门处均是有着司徒将军和咱们的人,到现在为止未曾发现有可疑之人出现,所以属下断定,司徒二小姐如今定然还身在圣城。

这些我知道,没有发现另外的线索吗?当时在昭华别宫的太子和几位王爷公主也都要查查,每个人都有可能掳走玉儿,甚至西楚月也是有着嫌疑,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如玉的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黑色书籍,宫若寻眸光越发的深邃。

是。

满堂点点头,瞬间闪出书房。

宫若寻站起身,走至窗前,看着外面绵绵的细雨,心思渐渐的飘远。

在圣城的街道上,一辆华贵的马车伴着绵绵的细雨缓缓的行驶着,最后在一处歌舞坊处停下。

主子。

驾车的少言勒住缰绳,对着车内的端云鹤轻轻的喊了一声。

嗯,到了?端云鹤揉揉有些犯疼的太阳穴,开口问道。

是。

确定云翎一直未曾出来?端云鹤挑开车帘看向书写着非人间歌舞坊的牌匾,眸光微凝。

整条街道的商户都已经闭门歇业,街道上半个人影也不见,唯独这里却是开门营业,里面歌舞未歇,断断续续的有着歌声舞曲从里面传出。

安排些人手在外守着,你随本宫进去。

端云鹤轻巧的下了车,朝着里面行去。

是。

云翎对着暗处的暗卫打了几个手势,然后紧随端云鹤身后也是走了进去。

大殿之内歌舞升平,穿着极少的舞女在舞池中偏偏起舞,还有一位蒙了面纱的女子坐在舞池中央静静的弹唱,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妩媚勾人。

哟,是文王殿下呀!楼上有雅间,文王殿下随奴家这边请。

一个蜂乳肥臀的女子扭着腰肢款款的走到端云鹤的跟前,满脸堆笑的打了个千。

不用,本宫觉得楼下视野开阔些,忙你的去吧。

 端云鹤对着那女子摆摆手,在一处空位上坐下,看着舞池之中舞动的舞娘和弹唱的蒙面女子,眸光淡漠无波。

主子,各方人马已经朝着这处而来,是否提前行动?不言上前一步,在端云鹤耳边低语。

等。

端云鹤目不转睛的看着舞池,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不言闻言默默的退至一旁,静静而立,目光却是在大厅之中扫了一圈。

不少看客的目光隐晦的看着端云鹤,均是暗暗的惊异,堂堂的文王殿下居然没有去二楼雅间,而是跟他们这些个纨绔子弟一起在大厅之中同坐,果然这几天怪事特别多,就连当今王爷也不正常了。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门口处又是来了一位华服男子,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有人突然开口叫道:是太子殿下。

众人皆是一惊,均是离座跪拜,就连舞池之中的舞娘和歌姬也是停下来,对着太子遥遥而拜。

起来吧。

太子端云秦一挥手,凤眸看向端云鹤的位置,径直走了过去。

太子皇兄。

端云鹤站起身,掩去眼中的精光。

五弟难道是有了线索?太子看着端云鹤淡淡的问道。

只是些许蛛丝马迹,还未证实。

哦?既然这样,那本宫便在这里陪着五弟一起等着结果便是。

太子在空位上坐下,示意端云鹤坐于他身侧,凤眸看向舞池,一摆手道:继续。

舞池中低头而立的众位舞娘和歌姬闻言便各自归位,大厅之中立刻歌舞升平,仿佛刚才的惊愣和混乱未曾发生过一般。

与此同时,在三楼的一个房间之内,司徒玉也是缓缓的睁开眼睛,眉眼间满是疲累,夜里她寒毒复发,冷彻骨髓的冰寒伴随着全身被噬咬般的疼痛折磨了她*,黎明时分才睡了过去,此时才悠悠醒转,看了眼天色,见阳光透过窗户明晃晃的照进屋内,分外的晃眼。

眸子眯了眯,试图爬起身,可身子却如同灌了铅似的只是起来一点点便又躺了回去。

唔。

司徒玉敲敲有些晕眩的脑袋,突然想起昨夜被秦王那个*吸血之事,急忙用手摸了摸脖颈,发现脖颈处已是被包扎起来,不过摸上去还是让她吸了口气,好疼。

*,吸血鬼,还特么以为会被秦王吸成干尸呢。

不过,这是哪里?司徒玉翻了个身打量着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身子触及到*边处,手上触及到*单还有着点点的余温。

妈了个咪呀,这是咋回事?难道……司徒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发现衣物已经焕然一新,根本不是她昨日穿着的。

呜呜……不会被那个*吃干抹净了吧?司徒玉一想着被秦王那个*吃干抹净死的心都有了,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异处才有些恍然的爬起来,扶着晕眩的脑袋,摇摇晃晃的下了*,看着全新的绣花鞋,眸光一凝,妈蛋,她那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鹿皮小马靴哪里去了?死*,吸血鬼,连一双靴子都不放过。

穿上绣花鞋,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口跑去。

她得趁着死*不在赶紧溜之大吉,不然她一定会被那死*吸干血液而亡的。

扶着门,司徒玉敲了敲晕眩的脑袋,刚要开门,门却吱呀一声从被推开。

司徒玉躲闪不及,被门一刮,一个趔趄便摔倒在了地上,直摔得她眼冒金星,眼前黑了好一会才恢复视觉。

抬眸看着门口处站着的人,白衣玉冠,翩若出尘。

那人见司徒玉摔倒在地,眉毛微微蹙起,轻声道:姑娘没事吧?司徒玉呆愣的看着那人,只见其面如冠玉,一双眸子漆黑如墨,深邃的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而且那眸子中有着与年龄不太相仿的成熟和睿智。

仿若世界尽在其掌握,眸光却又淡漠如冰,只淡淡的看着司徒玉,并未因为司徒玉摔倒而上前搀扶。

司徒玉只觉得面前之人当真是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能与媲美的恐怕只有她初穿越时所遇到的那个妖孽能比,还有一个……宫若寻,虽然宫若寻遮掩容貌,但跟眼前之人相比也是能不分伯仲。

没事。

司徒玉垂下眸子,暗暗猜测着此人是不是跟秦王是一伙的,不过看其气质应该不会是秦王的狗腿子吧?敛下心神,司徒玉缓缓的起身,从地上爬起来,眸光看着那人如玉的面容道:公子如何称呼?那人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司徒玉,径自在屋内的桌前坐下,东方墨。

东方墨?司徒玉眉毛一挑,在东秦并未听说有以东方为姓的人,看其面貌气质穿着打扮,便知其家道殷实,不是普通人,若是跟秦王有关系的话……☆、第一百一十章 翩翩君子,温良如玉我怎么在这?司徒玉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从侧面打听一下,若对方与秦王无关,兴许她还能毫发无损的离开。

昨夜姑娘在二楼雅间欣赏歌舞,不知为何睡着了,下人前去伺候才发现姑娘因流血过多昏迷,墨见姑娘孤身一人,便将姑娘安排至此。

东方墨淡淡的道。

哦,那就多谢东方公子搭救小女,小女感激不尽,住宿所用银两多少?小女身上还有些银子,只是衣服如今不知在何处。

司徒玉一听东方墨的话,知道可能是秦王将自己丢弃在这里,而东方墨貌似是这里的老板,也不知这里是做什么的,不过既然东方墨说她在二楼欣赏歌舞,想来不是*就是歌舞坊。

亏她幸运居然没发生什么大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个东西可是姑娘的?东方墨将一块奇形怪状的铁块放置在桌子上,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是有些些许波动。

司徒玉看向铺着上等丝绸的桌子,眸光微闪,那是她上次去仙人谷之前紧急做出来的简易的炸弹,一直贴身藏着,却没想到被此人拿了去。

想来是她昏迷之时,此人将之搜了去。

怎么?东方公子对这块废铁感兴趣?司徒玉眸光淡淡的瞥过铁块,看向东方墨。

这个东西如今除了她之外,只有宫若寻知道,秦王虽然知道她当时在水下用过炸弹,但他并没有认出她是司徒玉,只以为是玉面妖狐,即使好奇也只能追查玉面妖狐或者宫若寻,根本想不到她身上来。

所以她不怕眼前之人会看出这个铁块真正的作用。

废铁吗?东方墨勾唇一笑,似一抹清泉,缓缓流入人的心间,清澈甘洌。

那东方公子以为是什么?司徒玉淡淡一笑,此人心机倒是深沉,虽然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查探出此物是何物,但司徒玉还是被其深邃的眸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此物姑娘是从何而得?墨对此物颇有些兴趣。

东方墨微一挑眉,凤眸含笑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眨了眨眼,这个东西隐含的危险这些个古人自然不会知道,随身携带若是不小心碰到了隐藏在里面的开关,那可是随时能灰飞烟灭的,即使不灰飞烟灭也会炸的连他亲妈都不认识他。

司徒玉瞅着那东方墨俊美如玉的容颜,眉头蹙了蹙,长得这么好看,若是不小心被炸了可怎么好?那不是暴殄天物吗?不忍心啊不忍心。

是一位朋友送的,破铜烂铁一个,又不好随意丢了,只好勉强随身携带了。

朋友送的?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此物可是他亲手制作的?东方墨看向司徒玉明眸中居然多了抹急切。

司徒玉见东方墨明显的急切,眸光微闪,丫的这人不会是参透了这破铁块的玄机了吧?这么牛叉?压下心中的惊异,司徒玉轻轻一笑: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是不是他制作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东方墨凤眸打量着司徒玉,半晌之后又看向门外。

双手一击,门外瞬间有人闪进屋内。

在那人闪进屋内之时,桌面上立即多了一双精致的鹿皮小马靴,正是司徒玉自己精心设计,及时尚舒适为一体的心疼了好一会儿的杰作。

司徒玉皱眉看向东方墨,他这是几个意思?此物可是姑娘的?东方墨对着司徒玉勾唇一笑,凤眸中已是恢复了漆黑如墨的深邃。

嗯,不错是我的。

司徒玉点点头,不太明白他大费周章的将她鞋子收起来,如今又这么高调的放在桌子想要干什么?难道是看中了她的鞋子,想要跟她谈生意不成?既是姑娘的,姑娘可知此鞋是何人设计制作,墨对此鞋颇为感兴趣,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啊?司徒玉一怔,随即满脸堆笑道:公子难道是想做此鞋的生意不成?东方墨眉头微挑,也可以这么说,如果姑娘能将此鞋的设计者介绍给墨,墨可以给姑娘满意的报酬,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真的呀?司徒玉闻言满脸惊讶,原本她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他果然是相中了此鞋的款式,而且还真的要做此鞋的生意?唉呀妈呀,她这是要进军这古代的商场了吗?事情来得太突然,她还没做好准备哟喂。

东方墨对着司徒玉点点头。

咳咳,说了你别不相信,这双鞋的设计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本姑娘我了。

司徒玉此时头不昏了,眼也不花了,身子也利索的不摇晃了,眉开眼笑的看着东方墨,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对她的才能予以肯定的人,果然是能够更宫若寻比肩的大帅哥,连眼光都这么独到,她喜欢。

你?东方墨上下打量着司徒玉,凤眸中有着一丝疑惑闪过,只是一瞬便消于无形,淡淡一笑道:没想到姑娘倒是心灵手巧。

那是自然,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你放心,只要你能跟我合作,保准你以后不会后悔今日做的决定,赚个盆满钵满那是一定滴。

司徒玉笑嘻嘻的在东方墨的对面坐下。

径自拿了茶壶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的一口饮下,喝罢还用手随意的将嘴角的水渍抹去。

眸光亮晶晶的看向东方墨道:本姑娘还有不少自创的马靴设计图,如果你不跟我合作,我自己也能把这些个设计做成成品,大卖特卖一番。

东方墨不动声色的看着司徒玉,眸光淡淡。

诶?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不起人是咋滴?不信我画两张给你瞧瞧。

司徒玉小手往桌子上一拍,起身到书案前,见书案上刚好有研好的墨,拿起一只毛笔,刷刷刷的在宣纸上捣鼓了一阵。

拎起两张画好的宣纸吹了吹,无比骄傲的走到东方墨跟前,将两张设计图往桌案上一拍,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比我的那双小马靴要个性的多?东方墨看了眼那宣纸上的两幅图,见上面简单几笔便勾勒出一个靴子模样的图画,画风却是极其抽象,唇角不禁抽了抽,画工实在是不咋地,不过倒也算是有些才能。

嘿嘿,没想到你除了人高脸帅气质好之外,就连眼光也是这么高,你瞧合作的事……司徒玉眉头挑了挑,满脸笑意的看着东方墨。

东方墨勾唇一笑,合作倒是好说,不过墨有个疑问希望姑娘能给予解答。

司徒玉眼眸眨了眨,难道这丫的还在惦记着那铁块的事?既然是合作,本姑娘对你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只想知道送你这个铁块的朋友是谁,他叫什么?东方墨看着司徒玉,唇角带笑,眸光也是满含笑意。

果然是冲着那铁块来的,司徒玉哈哈一笑道:破铜烂铁而已,东方公子为何如此在意?难道姑娘不想告诉墨?倒也不是,我那朋友不喜抛头露面,更加不喜被世人所知,东方公子若是以此作为条件与我合作的话,那本姑娘也就只好自行发展了。

司徒玉摇摇头,此人深不可测,如果真的已经参透了这个铁块的秘密,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

心思瞬间百转千回,若是她能制作如此骇人的武器被老皇帝知道了,那她可就更加难以摆脱老皇帝的牵制了,除非她想造反,否则她永远都不会在世人面前暴露这个秘密。

哦?姑娘真的不能透露?东方墨盯着司徒玉清澈的眼眸,眸光如炬,其中有着薄薄的凉意若隐若现。

东方公子翩翩君子,温良如玉。

自然不会为难我一个弱女子的对吗?司徒玉璀璨一笑,拿起茶壶倒了杯水,慢慢的喝着,反正这个人再怎么样应该也比秦王那个*好些的吧。

想着不禁摸了摸脖颈上的伤口,好端端的脖子居然被那个*啃了这么大的印记,妈蛋,此仇若是不报她就不姓玉。

不过,貌似好像她现在也不姓玉了。

唉,好惆怅。

墨自然不会与你为难。

那就好,那就好。

司徒玉顿时安心了不少,就知道他比秦王那个*强多了。

可若是墨手底下的人不小心没认出姑娘是墨的朋友,伤了碰了姑娘恐怕也是无法避免的。

东方墨眸光淡淡的扫过司徒玉笑嘻嘻的面容,看着其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然后面带怒色的看着他,他唇角微勾,凤眸中也是闪现出柔和的笑意。

题外话:收藏啊推荐啊留言啊……走起走起!!☆、第一百一十一章 画像司徒玉瞬间石化当场,腹黑呀腹黑,这个人居然也是个黑心黑肝黑肺的大腹黑,她真是有眼无珠,刚才咋就没看出来他的真面目呢?还特么的跟他谈什么合作。

靠之,她这还能不能全身而退了?如今简直就是生意不成仁义也不在了。

司徒玉捏着茶杯半晌没回过神来,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脱身。

这个东方墨看着衣着华贵,气宇不凡,又是一个相当于娱乐场所的大老板,气质容貌能跟世人敬仰的宫若寻相媲美,却能够在圣城之中籍籍无名,肯定是个隐藏极深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武功更应该是深不可测,虽然以她半吊子的功夫查探不出他的深浅,但她敢笃定,这丫的绝对是个高人。

姑娘可认识玉面妖狐?东方墨观察了司徒玉一会后,淡淡的开口问道。

咳咳……司徒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瞬间清醒,眸子也是瞬间盯住东方墨,眸子眨呀眨的。

他怎么会知道玉面妖狐?而且为何问她认不认识?妈妈咪呀,她这是要露馅儿的节奏吗?宫若寻快点来,嗷嗷,再不来她就要被吓死了啦。

这是墨偶然得到的一张画像,上面的便是玉面妖狐,姑娘帮忙看一下,是否在圣城见过此人?东方墨从怀中拿出一张微皱的画纸递给司徒玉。

司徒玉疑惑的接过来,目光在画像上扫过,差点没从椅子上一头栽倒在地上,那个画上画的是她?她就长那个样?画面太太太抽象,根本就看不出是男是女好咩。

眸子向上一瞟,司徒玉将那画纸递给东方墨,本姑娘眼力不好,是男是女都看不出,自然也不清楚是否见过此人。

眸光在东方墨的身上来回的扫了扫,咋瞅咋是温良如玉,咋瞅咋是气质不凡,画工真心不咋地呀。

那你再看看这个。

东方墨没有理会司徒玉略带挑剔的审视目光,从怀中再次拿出一卷画卷,乃是用上等的丝帛所制,丝帛上隐隐的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司徒玉疑惑的将之拿在手上,丝帛轻薄柔软,缓缓的打开,只见上面一个颇为俊俏的玉面小公子跃然其上,眉清目秀,看上去颇为灵动,而且居然和她当日化妆之后有着七,八分相似。

司徒玉嘴角微抽,这人怎么会有她乔装成玉面妖狐的画像的?隐去眸中的惊异,笑嘻嘻的道:没想到东方公子倒是有些手段,居然能够将鲜少在江湖中走动的玉面妖狐画的如此之像,真是让本姑娘我开了眼界。

哦?姑娘如此说来果然是见过玉面妖狐的?东方墨凤眸深邃的看着司徒玉,那眸中漆黑如墨,一眼望进去似乎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般。

嗯,见过。

司徒玉点点头,这人既然问她关于玉面妖狐的事情,难不成还能知道是她假扮的不成?诶呀妈呀,这里好危险,分分钟都不能再呆下去了。

是在圣城遇见的?对,当时在圣城街道上偶然遇到受伤的他,本姑娘随手救了他,他为了感激本姑娘还送了你感兴趣的那个铁块,说什么遇到危险的时候扔出去就能保命,难道我拿这废铁把歹人砸死?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司徒玉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东方墨的反应。

受伤了?东方墨看着司徒玉的眸光紧了紧,眉头也是微微蹙起。

司徒玉心下一惊,这人这么关心玉面妖狐是闹的哪一出?难道她乔装玉面妖狐的时候有的罪过他?不能啊,她当时接触过的人就那么几个而已,如果其中有他的话,他如此姿色她又岂能不记得?嗯,是受伤了,只是小伤而已,送块废铁也不算委屈了我。

司徒玉笑嘻嘻的道,随手将桌子上的小马靴拿下来,脱掉脚上的绣花鞋,利落的将小马靴套上。

末了两只脚还对着敲了敲。

啧啧,还是咱这靴子舒服啊。

东方墨的视线在司徒玉脚上的靴子上凝了凝,姑娘可知那玉面妖狐在圣城的落脚处?如果姑娘能够告知墨,姑娘想要做的生意墨定当竭力帮忙。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他与秦王颇有些恩怨,秦王曾经不遗余力的追杀于他,难不成被秦王杀了或者被秦王掳了去?司徒玉面带疑惑,心中却是暗暗想着,秦王这个*吸了她的血,还想要她的命,那可就别怪她拖他下水了,既然这东方墨对玉面妖狐感兴趣,不管是因为什么,让他跟秦王周旋一下那也是好的,哼哼。

秦王?东方墨眉头微蹙。

对,据说秦王乃是无欢宫的宫主,无欢宫势力庞大,在四国均是有着据点,他想追杀一个人恐怕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司徒玉点点头,不遗余力的出卖秦王。

分分钟的事?你果真与玉面妖狐相交不深吗?东方墨疑惑的看着司徒玉。

嗯,我跟他属于交浅言深,你也知道,他相貌堂堂,丰神俊朗,是个翩若惊鸿的人物,本姑娘我瞧着颇为顺眼,所以……嘿嘿! 司徒玉眉毛一挑,适时地将话头停住。

呵呵,世人都道司徒二小姐是个无才无德无貌的三无小姐草包废物,在墨看来,世人都是鱼目混珠而已,你觉得呢?东方墨爽朗一笑,凤眸看着司徒玉,漆黑如墨。

嘎……合着他早知道她是谁,却一直跟她捉猫猫,真特么不地道。

艾玛,东方公子太看得起我了,世人说我无才无德无貌倒也没说错多少,我自己都没有异议,东方公子第一次见我却给我这么高的评价,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司徒玉没所谓的哈哈一笑,对于东方墨话语中的褒奖或是贬义也不深究,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才情可隐,德行可塑,容貌也可以修,不知这三样司徒二小姐你如何看待又是如何选择的呢?东方墨唇角含笑,眸光深邃的看着司徒玉淡淡的道。

司徒玉翻了个白眼,她什么样关他什么事儿?东方公子如此关心我,倒让我受*若惊,不过我本就纨绔不化才学疏浅,说是无才倒也没辱没了我,散漫不羁不尊长辈说是无德也没什么不对,至于容貌嘛……你说谁出门还不化个妆呢?世人如何说是世人的事,我如何做事我的事,这个根本就是个人喜好而已,东方公子你觉得嘞?此时一袭黑色身影闪进来,在东方墨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又闪了出去。

司徒玉看着那黑衣人闪出去之后,眸子眨了又眨,手底下的人武功这么牛叉,这个东方墨若单单只是一个歌舞坊或者是*的老板会不会太单薄了些?看来此人的背景也颇为复杂呢。

你这么说来倒也有理,不过墨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司徒二小姐能否告知?东方墨对于司徒玉的说辞只是淡淡一笑,随即挑眉问道。

司徒玉嘴角一抽,丫的还是个问题宝宝,不过他这困着她在这,她能不回答吗?东方公子如此风姿,问题倒还不少,不过我才疏学浅,所知也有限,东方公子问了,我也只能告知自己知道的了。

墨只想知道司徒二小姐的易容术是何人所授?司徒玉心里一惊,他居然看出她易了容?妈蛋,这丫的眼睛够犀利的。

不过她如今只是用了原本在组织内学的化妆术,并没有用这古代的易容术,穿越而来已有一段时日,还没有人能够看出来,如今这人居然只见她一面就看出端倪……这也太可怕了吧?女儿家随意打扮而已,难道东方公子对弄装画眉这等女儿家的玩意儿感兴趣?司徒玉真是分分钟都呆不下去了,如今她该如何脱身呢?看来只能动用东风了,可如今她身在房间之中如何能发送信号呢?心思百转,司徒玉对着东方墨璀璨一笑道:昨日赏歌舞还未尽兴,如今既然东风公子对这女子妆术感兴趣,咱们这么干巴巴的坐着也无趣,不如出去一边欣赏歌舞一边详谈可好?哦?司徒二小姐对昨日欣赏歌舞还有印象?凤眸淡淡的看向司徒玉。

额……就是没有印象才觉得亏了,如今刚好身在这里,有歌舞可欣赏又怎能浪费呢。

司徒玉抓了抓头,丫的,她醒来就在这个房间之内,根本就对昨日被秦王吸过血之后的事情毫无所觉,如何对什么歌舞有印象?☆、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颜嘴角抽了抽,司徒玉看向东方墨,东方公子也太过小气了点儿,不过是看个歌舞而已,推三阻四的真是贻笑大方。

司徒二小姐当真想欣赏歌舞?东方墨微微一笑,俊美无匹的面容顿时像是被注入了阳光般,圣洁高雅。

司徒玉眉毛挑了挑,丫的,一个男人也能美成这样,还让女人怎么活?不过如今之际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跑路才是关键哈,笑嘻嘻的点点头:当真,比珍珠还真。

既然司徒二小姐如此要求,墨也只能答应了。

东方墨说着对着外面拍拍手,立即有两个侍女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立在门口处等候差遣。

帮司徒二小姐好生梳洗打扮一番,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两个便自行了断。

东方墨说完径自走出房间。

司徒玉瞪着东方墨的背影,半晌才顺过气儿来。

他什么意思啊他?合着这是拿人命要挟她防止她跑路?艾玛,白瞎了这么好看的皮囊,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跟秦王那个*比也没差到哪里去。

司徒玉腹诽了一阵后,回过头看向两个侍女,只见二人长相有着七八分的相似,约莫十三四岁,生的眉清目秀,眉宇间均是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两位姑娘,你们是双胞胎?司徒玉笑米米的看着面前的二人问道。

是,奴婢念玉听候司徒二小姐差遣。

奴婢念婷听候司徒二小姐差遣。

两个小丫头也是被东方墨的一句话给惊呆了,心下对司徒玉也是生出些许忌惮来。

多大了?司徒玉一脸亲切的笑着。

二人闻言均是一怔,随即念玉低低的回道:十三。

十三?司徒玉点点头,十三岁真是花一般的年龄呢,若是她真的连累了人家死于非命多可惜!唉,这个该死的东方墨,还真舍得。

不过……他真以为她不敢跑吗?纠结了一会儿后,司徒玉指使着念玉和念婷抬了满满的一大桶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想着昨日差点被秦王吸成干尸,现在又身陷囫囵,心里就拔凉拔凉的。

她在这古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特么的这么悲催的要结束了吗?不行,她可不能坐以待毙。

洗过澡后,念婷拿来一套白色的流云轻纱软烟罗裙要司徒玉换上,司徒玉瞅着洗澡前脱下的衣物,眼眸眨了眨,这是几个意思。

之前她穿的衣服貌似才穿了半天还没到,这样让人家破费多不好。

我原本的衣物在哪里?司徒玉想着自己紧急召唤东风的话,也得拿到那信号弹才行,可现在她的贴身衣物都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被换掉了,只能开口试探的问道。

司徒小姐的衣物我家主子已经另行收好,待司徒小姐离开之时定然会还给您的。

念婷将那白色流云轻纱软罗裙递给司徒玉。

司徒玉心中暗骂一句黑心黑肝黑肺的大腹黑,知道那信号弹想要要出来不容易。

眸光看着着那流云轻纱软烟罗裙,貌似质地和做工不比她仙衣坊的差,白送给她的她不穿才是傻了,反正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逃走也不急于一时。

伸手拿起那衣物便穿了起来,亏得两个丫头在一旁帮忙,不然司徒玉都要被这一身繁琐的带子给逼疯了。

司徒玉穿戴整齐之后,念玉和念婷拉着司徒玉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屋内没有镜子,司徒玉也看不到自己现在穿一身白色是啥模样,任由两人给她绾发,在她脸上涂涂抹抹,末了二人均是一脸呆愣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瞥了两个丫头一眼,她们这是什么表情?虽然她将容貌掩藏,可也没有丑到吓人的地步吧?喂,这么盯着我看是几个意思?司徒玉捏了捏念玉小丫头的小脸儿笑嘻嘻的道。

司徒二小姐天人之姿,奴婢只是一时看呆了去,并无亵渎之意。

念玉垂下眼睛,不敢在去看司徒玉那惊为天人的容貌。

天人之姿?司徒玉哈哈一笑,心想这丫头嘴巴倒是挺甜的。

司徒小姐,如今已经梳洗完毕,我家主子早已在外等候小姐多时了。

念婷此时也是开口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呢。

司徒玉挑了挑眉,念婷率先打开房门。

门口处一道白色身影俊然挺立,正是已经等候多时的东方墨。

而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东方墨漆黑如墨的眸子也是凝了凝,只见一身着白衣轻纱的女子正缓缓的向他走来,那女子眉目如画,肤若凝脂,就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般,令人生不出半丝的亵渎之心。

果然他猜的没错,什么无才无德无貌,什么草包废物果然都是另有隐情。

东方墨看向司徒玉的眼眸,见其中如潭水般深幽,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其惯有的灵动,凤眸微闪,掩去眸中惊艳的光芒,东方墨爽朗一笑道:司徒二小姐果然没让墨失望,能得见司徒二小姐的真颜真是没有辜负墨等候多时。

司徒玉眉头微蹙,他什么意思?真颜?纤细白希的手抚上脸颊,想起刚才念玉和念婷在给她梳洗打扮之后那震惊的模样,心下一凛,眸中也是有着冷芒闪现。

他居然能够解得了她特制的化妆粉?她所用的化妆粉是用特殊材料制作而成,需要多道工序的提纯加工,当初司徒玉也是费了好多天的功夫才给制成的,如今却被这人一下子破解了,而且这个人明知道她是司徒将军府的司徒玉,对她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改变,简直是赤果果的无视司徒将军府啊有木有。

多谢东方公子的赞赏,既然东风公子只是想看看本姑娘素颜的模样说一声不就行了吗?如此设计本姑娘会不会不太地道?哦?司徒姑娘想多了,如今你身在非人间,墨不喜欢跟带着面具的人相处,自然要客随主便的不是吗?东方墨面色古井无波,淡淡的看着司徒玉,漆黑如墨的眸子深处,有着一抹细微的光彩闪过,这个司徒玉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司徒玉扶额,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了。

算你狠。

司徒玉扁扁嘴,不是要带我欣赏歌舞吗?刚好肚子也饿了,不如一边用膳一边欣赏我也不介意的啦。

东方墨呵呵一笑,对着念玉和念婷道:准备膳食到天字一号房。

是。

念玉和念婷赶紧应了一声,随即迅速的离开。

司徒玉瞧着两个丫头快速消失的背影,嘴角抽啊抽的。

合着这两只居然是武功高强的高人哪?亏得她之前没有在这两个丫头身上动歪脑筋,否则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非人间一楼大厅之内,继文王端云鹤,太子端云秦先后到达之后,司徒天此时也是抵达此处。

在一众看客目光灼灼之下,三人已是坐在了一处。

司徒天对着太子和端云鹤行了一礼:多谢太子和文王帮忙寻找玉儿,老臣真是感激不尽。

司徒将军言重了,玉儿乃是婉儿的妹妹,婉儿与玉儿姐妹情深,本宫身为婉儿的夫君,寻找玉儿也是分内之事,倒是要谢谢五弟劳心劳力的忙了一天*,终是寻到了线索,只是这非人间的背景非同一般,想要从这里将人带走恐怕要费一番功夫才行。

太子虚扶一把,凤眸也是看向司徒天道。

是要谢谢文王,玉儿这丫头贪玩好动,如今在昭华别宫出了事,日后兴许也会收敛一些。

司徒天叹了口气,看向太子的目光却是有些复杂起来。

司徒将军客气了,玉儿失踪之事惊动了皇上,皇上为此也是颇为着急,本宫寻找玉儿也是为皇上分忧,不必谢了。

端云鹤抿了口茶,淡淡的道。

本宫已经递了拜帖,但这非人间的主人却一直未曾露面,司徒将军你看…… 太子挑眉看向司徒天,这非人间背后的主人从未示于人前,他身为太子对于非人间背后之人更是没少调查,可一直却是毫无进展,如今司徒玉被掳到此处,难道是非人间幕后之人所为?稍等片刻,微臣已经送信给寻世子,待寻世子来了之后再做商讨。

司徒天自是知道这非人间的特殊之处,连皇上都对其暂避锋芒,身为储君的太子自然不会被放在眼中。

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的在街道上行驶着,就连那拉车的马儿都是通体黑毛,乌黑发亮,看上给人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三章 聚集非人间黑色马车转过街角,原本躲在暗处的百姓也都在此时冒出头来查看,见是传说中的寻世子的马车,便都大胆的出来细细的看着,万人空巷的街道也渐渐的有着不少人出来一睹寻世子的风采。

满堂,可查出些眉目没有?宫若寻端坐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右手拇指上的紫色扳指。

主子,在昭华别宫引玉儿小姐出去的是秦王的人,掳走玉儿小姐的也是秦王,但下面的人查到秦王将玉儿小姐带到一处院落之后,便失了线索。

满堂一边驾车一边低声的回答道,心里也是暗暗的惊讶,在圣城内,居然有人能从他家主子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而且还未曾留下蛛丝马迹的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嗯,这么说来玉儿定是在那人手中了。

宫若寻低垂着眸子,心中也是百转千回,事情愈发的难以控制了,就连那个人也对司徒玉产生了兴趣了吗?哪个人?满堂闻言好奇的回过头,车厢内一片沉默。

太子等人可都去了非人间?良久之后宫若寻的声音才从车厢内传出。

是,燕王此时也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只有秦王不知所踪。

宫若寻薄唇抿了抿,燕王不守着西楚圣女却跑去寻司徒玉?果然人心最是难测。

黑色马车在非人间歌舞坊门口处停下,歌舞坊门口处停了不少马车,在黑色马车不远处,一辆华贵的马车也是刚刚停下,燕王端云城从那马车上下来,视线掠过那黑色马车时凤眸凝了凝,随即上前道:寻世子?燕王殿下。

宫若寻从车子上下来,看了眼端云城,见其极为爱惜的蓝色绣梨花的衣衫微微有些褶皱,面容也是憔悴了不少,想来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西楚圣女所致。

寻世子也是来寻玉儿的吗?在宫若寻打量着端云城的时候端云城也是看向宫若寻,见其一身紫色流云锦袍,头发也是用紫色的缎带系着,面上罩着银色面具,看不清其面容,但依旧是惯常的一丝不苟,毫无半点异常之处,凤眸闪了一下,随即消于无形。

司徒将军传讯与若寻前来,应该是有了玉儿的下落。

宫若寻淡淡的应着,手却不由的捏紧,玉儿也是他能叫的?也不与端云城客气,直接朝着那非人间内走去。

端云城凤眸在宫若寻的背影停顿了片刻,随即也是朝着里面走去。

大厅之内,原本还云里雾里的看客们都在因为今日来了当朝太子和文王外加一个司徒大将军而感到震惊,如今看到燕王和世人敬仰的寻世子都是来到了这里,除了再次震惊之外均是纷纷的暗自揣测起来。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过震撼了,先是燕王在大婚当日对司徒大将军府的司徒玉未娶先休,然后是皇帝寿宴各国使者来贺,然后是天人之姿的寻世子与燕王弃妃司徒玉之间的八卦,然后是西楚圣女寒毒复发,再来就是这两天万人空巷……一时间,大厅内人心惶惶,不知到底是因为何事,能让寻世子,太子,燕王,文王,还有司徒大将军凑合到这里来呢?诶,今日这里倒是热闹的很哪,看来本太子来的倒是蛮巧的呢。

一道火红的身影从大厅门口处进来,手执一把扇子,仪态丰朗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原来是南赵太子,多日不见太子还是如此洒脱,当真是让本宫好生艳羡。

太子端云秦哈哈一笑,视线一直跟着瞬间便已落在在其对面的南赵太子赵卿。

好说好说,咦,司徒伯父也在?今天这是怎么着,诸位不去二楼雅间,都在这一楼大厅内欣赏歌舞,难道这里看得清楚些?赵卿一双狭长的凤眸淡淡扫过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娘,看向司徒天的时笑得分外灿烂。

司徒天点点头,并未开口说话,眉眼间已是尽显疲累之态。

本宫记得南华宫内的舞姬比之这非人间的也丝毫不差,卿太子今日倒是好兴致,居然舟车劳顿的来这非人间欣赏歌舞。

端云鹤看向卿太子,凤眸中有着冷芒微微闪烁着。

诶,文王这你就不懂了吧,再美的人天天瞧着也是腻了,本太子听说这非人间乃是东秦最为走俏的歌舞坊,歌舞新颖令人百看不厌,不来瞧上一眼怎么能符合本太子的格调呢。

卿太子摇着手中的纸扇,一双狭长的眸子却是一直看着舞池中的舞姬身上, 啧啧,果然非同一般,今儿个还真是来对了。

端云鹤一声冷哼,没再理会卿太子,凤眸在宫若寻和燕王身上扫了扫,司徒玉居然能够让得这么多人出动寻找,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太子端云秦瞥了眼自得其乐的卿太子,目光看向宫若寻,寻世子可有法子与这非人间幕后之人联系上?时间到了他自然会出来。

宫若寻淡淡的道,径自把玩着拇指上的紫色玉扳指。

太子眉头蹙了蹙,也未再说什么,目光看向端云城,见其神形憔悴,凤眸微眯道,西楚圣女可是好些了,四弟怎么不留在昭华别宫看护着,到这里来就不怕落人口实吗?西楚圣女寒毒已经被控制住,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还有有月皇子照应着,太子皇兄不必挂心。

而司徒玉是在随寻世子去昭华别宫给西楚圣女医病才会被掳走,臣弟只是与太子皇兄一般,尽一份力量而已,自然也没什么口实可落。

端云城闻言看向太子,如今形势复杂,他心仪楚灵溪的事情已是无法掩盖,拒婚之后失了司徒将军府在中间制衡,而司徒天一直未曾表明立场,太子与皇后多年的隔阂,自然是各有心思,他已是不得不来。

哦?只是这样吗?太子端云秦淡淡一笑,目光复杂的在端云城的脸上扫过,看向卿太子,只见其一双狭长的眸子一直盯着舞池内的舞姬,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所说的话一般,满脸痴迷之色。

太子眸子微眯,难不成这个卿太子果然如世人所言一般,不喜朝政却痴迷酒色,放荡不羁不堪大用?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司徒玉却是被东方墨带到二楼的一处雅间之内,桌上摆好了不少吃食。

司徒玉一进雅间闻到香味肚子便是不争气的咕噜的叫出声来。

司徒玉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色哈哈一笑道:看着不错,闻着也香,吃起来肯定也不错哈。

说完也不顾身旁东方墨打量的目光,径自做到桌子前,伸手利落的将放置在桌子中间的烤鹅的腿撕了下来。

烤鹅色香味美,司徒玉吃的满嘴流油,跟她身上的装扮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端端的一个翩若出尘的仙女愣是一秒钟就变成了一个大吃二喝的女屌丝。

对于自己现在的形象好坏司徒玉完全不在意,她从昨天吃过午饭之后,现在都快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吃饭皇帝大,管他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东方墨在司徒玉的对面坐下,对于司徒玉豪放的吃法也不嫌弃,倒了两杯酒在几乎透明的玉杯当中,一杯放在司徒玉跟前,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对着司徒玉抬了抬手,细细的品着。

司徒玉看着面前的玉杯眸子刷的一亮,玉杯雕工细致,通透如水,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好玉,上好的玻璃种。

艾玛,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喝酒都用玻璃种。

司徒玉端起那雕工细致的酒杯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这个装果酒真是太奢侈了。

不喝吗?东方墨见司徒玉拿着杯子细细的看着,便开口问道。

喝,怎么不喝?司徒玉将酒杯放在唇边,醇香的果酒香气沁入口鼻。

司徒玉饮下一小口,细细的回味着那果酒的醇香,眸子微微眯着,嘴角也是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像极了一只刚刚餐足的猫咪,眉目柔和的仿若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宁静而又美好。

东方墨凤眸眯了眯,英挺的剑眉也是微微蹙起,面前的人总是给他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看着如此轻易便满足的她,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到底他能不能将她找回来?而她是他要找的她吗?如果是的话,为何她会认不出他来……他想将遮挡在眼前的迷雾层层的拨开,却又突然害怕起来,如果不是呢?如果她的化妆术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他又该如何?☆、第一百一十四章 拍卖人票他是为什么才活着的?若不是心中有着执念认为她会随他一起而来,又怎么会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司徒玉睁开眼睛便看到东方墨正眸光复杂的看着她,那漆黑如墨的凤眸中有着探究,疑惑甚至还有一丝的恐慌闪现。

司徒玉一怔,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人自从一早认识以来便是对她各种试探,对只出现几日的玉面妖狐颇感兴趣,而且还能从秦王那个*手中将她掳到这里来……拥有如此实力的人却是在看着她的时候出现这么多的复杂的情绪,到底掳她来此做什么?单单只是对那块铁块感兴趣吗?她觉得恐怕没那么简单。

视线在雅间内扫了扫,里面香罗软帐,贵妃椅,屏风等等均是无一不精。

视线移向在靠着大厅的一面墙,上面有着一扇拉门似的窗户,窗户上挂着两层窗帘,里面的一层是黑色,外面的那层是粉色软纱质地。

雅间内的看客可以随意的将其打开或者拉上。

此时窗户开着,里面的黑色窗帘也完全的拉起,只余下外面的那层粉色软纱罩着,但也能外面的一楼舞池尽收眼底。

司徒玉收回视线挑眉一笑道:东方公子能用如此上等的玉器盛装果酒,又能对当朝王爷不屑一顾,怎么偏偏对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女子如此上心,莫不是觉得本姑娘长得像谁?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还是负气逃婚的未婚妻?司徒玉秉承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原则,这东方墨不动声色的将她控制在这里,虽然未曾明说,但对其寸步不离的看护上可见一斑。

司徒二小姐可相信前世今生?东方墨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只一瞬间便消于无形。

司徒玉挑了挑眉,如今她穿越而来,也不由得她不信,可他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信也不信。

司徒玉淡淡一笑,淡定啊淡定,现在她可不能自乱阵脚,若是泄露出自己是穿越人士,到时候不得被这些个古人还不把她当做借尸还魂的厉鬼给收了?那司徒小姐有没有记得或者是梦见自己前生的事情?咳咳……司徒玉刚饮下一口果酒,被东方墨一句话给问的直接喷了出去。

东方墨一闪身,白色的衣物上还是被喷到了几个细小的紫色斑点,凤眸看向司徒玉,眸光微微有些冷。

一直站在一旁伺候的念玉跟念婷也是急忙垂下脑袋,她家主子这是要发飙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殃及池鱼呜呜。

咳咳,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会问这种问题。

司徒玉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将呛入肺管内的果酒咳了出来,看着东方墨渐渐黑沉的脸色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梦境只是梦境而已,难道东方公子能够梦到自己前生之事?对于她都能穿越这样的诡异事件都已经坦然无奈的接受的司徒玉,面对东方墨所说的能够梦到前生之事也不算太过惊讶,只是如此隐秘之事他为何要跟她说呢?还是他看出什么试探于她 ?司徒玉心思百转,一时之间也是摸不到头绪。

那司徒小姐有没有听说过借尸还魂之事?东方墨再次开口问道。

念玉和念婷微微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她家主子这是没生气?上次不是有个女子不小心碰了他的一片衣角而已,她家主子便将那女子的手指都给削了五根下来……司徒玉闻言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地,稳了稳身形,她这样魂穿的不就是所谓的借尸还魂?深呼一口气道:东方公子莫要吓唬我,虽然我纨绔不化但也是不禁吓的哈。

司徒玉觉得自己呆在这个东方墨的跟前分分钟都有可能得心脏病,艾玛,得赶紧找个机会出去才行,不然她还没等别人来刺杀她就先被他给吓死了好咩。

墨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吓到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

东方墨微微一笑,仔细观察了司徒玉的反应跟正常人的差不多,看着司徒玉的凤眸中漆黑如墨,难道真是他感觉错了?她跟那玉面妖狐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一切都只是他太心急而已?哦哦。

司徒玉点点头,对着满桌子的菜却不知吃什么,被他一吓真是一点胃口都没了,却还得佯装镇定。

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视线流转看向一楼大厅,大厅内的座椅居然呈泾渭分明的状况,前面寥寥几个椅子上只坐了数人,而后面的却是与前面的相隔甚远,中间徒留出一大片空地出来,司徒玉估摸着后头那些个人连舞池中的舞姬怎么舞的都看不太清吧。

视线最后在前面坐在一起的几个人身上停下,随即眸子暮然睁大。

那个一身紫衣玉带带着面罩的不是宫若寻吗?艾玛,老天终于听到她的祈祷让他来救她了吗?几乎是脱口便喊:宫若……刚喊出两个字,后面的话语被东方墨一指点没了尾音,司徒玉睁大眼眸眨呀眨的看着楼下大厅舞池前面坐着的宫若寻,丫的,这下玩完了,就知道东方墨不好对付,谁知她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瞎激动,艾玛,好心塞。

一楼大厅之中,宫若寻猛然的抬起眸子,凤眸直视着司徒玉所在的房间,深邃的眸子幽深难辨,对着守在不远处的满堂一个手势过去,满堂也是做了个手势随即一闪身便消失在楼梯之上。

满堂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暗卫摸进了司徒玉所在的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桌上纤尘不染,*铺之上也是整整齐齐根本就不像有人进来过一般。

满堂在屋内细细的扫视了一周,闭上眼睛仔细的感觉这屋内的味道,蚝油仔鸡,香梨烤鹅,罗汉大虾,串炸鲜贝,葱爆牛柳……艾玛怎么感觉肚子饿了捏。

睁开眼对几个暗卫打了个手势,几人迅速的离开房间,几个闪身之后,满堂已是回到宫若寻的身侧,对着宫若寻低语了几句。

宫若寻眸光在二楼的那间房间内扫了扫,面具下的眉毛却是皱了松,松了又皱。

他刚才明明听到了司徒玉的声音,如此看来此人倒是警觉的很,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果然是能让天池大陆四国闻之色变的人物。

只是不知这人的目的是什么?故意泄露线索之后又不露面,到底是打的是什么主意?满室漆黑,司徒玉被扔到一个软榻之上,暗室内伸手不见五指,密闭的空间里她看不到东方墨在哪里,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声。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司徒玉真是愤怒的想骂人,可奈何穴道被封,只能眼巴巴的瞪着眼前的黑色万念俱灰,她出不去了。

如果她刚才能够再机灵点,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下去宫若寻会接住她吧?呜呜,好心塞。

你不用怕,带你来这不是要你性命,只是想以你为饵跟东秦的权贵换些银子而已,待事情完成之后,墨自会送司徒姑娘你安然回去。

黑暗中,东方墨的声音在司徒玉的头顶上响起。

司徒玉朝着上方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日子过的挺惬意奢侈的,若是你想从东秦权贵那里弄钱好像不是小数目吧?司徒玉说完一声惊呼,呀?我能说话了?呵呵,姑娘倒是会缓和气氛。

东方墨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夜明珠放置在墙上凹槽内,暗室内顿时也是亮堂了起来。

司徒玉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此处空间不大,但该有的摆设还是一样没少,不禁又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总之很危险就是的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在东秦也就司徒将军府能拿钱出面救我了,而且我爹为人又不贪婪,恐怕要太多会导致无钱赎票,到时候你白忙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司徒玉心思百转,面上却是带着笑容道。

有没有银子赎票不重要,重要的是换的过程和对人票的包装。

东方墨看着司徒玉,一张俊美无匹的脸展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司徒玉心里一凛,丫的,他这是打算做什么?东方墨在暗室的另一处墙壁上按了几下,一道小门在那墙壁处打开。

东方墨打开那暗门之后对着司徒玉勾了勾手,司徒玉认命的跟了上去,如今她只能随这个家伙折腾,只要不杀她,她就有机会报复回去,到时候她定然会加倍让他尝尝她所受的惊吓,丫丫的。

跟随着东方墨走出暗门,眼前顿时亮堂了不少,是个极大的厅房,厅房一面完全对着一楼的大厅面对这一众看客,正在舞池的上方处,虽然挂着层层叠叠的粉红色轻纱,但依旧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底下坐着的几个人。

司徒玉垂眸望过去,赫然发现在坐的除了宫若寻外,她老爹司徒天,太子端云秦,燕王端云城,文王端云鹤,甚至连南赵卿太子也在其中……妈了个咪呀,她咋不知道她这一失踪居然能惊动这么些个大咖?艾玛,幸福来得太突然,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捏。

东方公子将这些人召集到这里是想怎么拿钱?司徒玉现在对东方墨这个绑架勒索也是分外好奇起来,她也想看看在这些个权贵心中,她到底是值多少钱?呵呵,你认为以你现在的模样能换多少钱?东方墨淡淡一笑,凤眸也是在司徒玉的小脸儿上打量着。

她的容貌?司徒玉暮然瞪大眼眸,对哦,她现在以这个真容出去还不乱了套了,若是被老皇帝知道可怎么是好?你打算用我现在这个容貌来换取钱财?司徒玉挑眉看向东方墨,心中却也是千回百转。

如果只是拿银子赎人的话倒是不用这张脸,但如今既然已经召集了这么多人显然用你自己的脸是不行的。

东方墨对着司徒玉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

非人间内除了以歌舞吸引顾客之外,还有一项极其特殊的敛财手段,那就是拍卖。

拍卖?司徒玉以为自己幻听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当做物品被推上台叫价拍卖,这拍卖活人不是犯法的吗?哦,貌似这个人连当朝太子都请来了,估计根本就不怕这一点,妈了个咪呀,谁来救救她。

她才不要试那些个权贵对她怎么样了,她现在只想回家,这个东方墨除了不吸血外,真真儿的比秦王还*呀。

既然你知道了墨的打算,那墨只好委屈你一会了。

东方墨说完手指凌空几点封住了司徒玉穴道。

司徒玉张了张嘴,发现又说不出话来,知道被这东方墨点了哑穴,心里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就当做看戏解闷算了,反正他已经说不杀她了,看他人模狗样的估计应该不会骗人吧?就在司徒玉脑洞大开的时候,一楼舞池之中跳舞的一众舞娘也在此时撤了下去。

被装饰的金光闪闪的舞池上,一个长胡子老头在舞娘撤离之后便慢悠悠的走了上去。

诸位看官们,在下乃是非人间的主事古有为,今儿个咱非人间特别开设一场竞拍,这次竞拍是由我们老板亲自过问筹办的,竞拍的物品也是极为稀有,世上只此一个不做二想。

老头说着停顿下来,看着后面不少之前自动移向后面的纨绔子弟们纷纷往前走了几步,笑米米的点了点头。

已经被按坐在二楼处靠大厅位置的司徒玉闻言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哪里来的老头,他还真会说话!!诶?这个有意思。

卿太子懒散的坐在软椅上,一双狭长的眸子精光闪闪的盯着台上的古有为。

太子皇兄,难道……端云鹤眉头微蹙,看向坐在其上首位置的太子端云秦。

五弟稍安勿躁,既然此人说是他们老板亲自筹办,想来他们老板也是在此处,到时候若是真的无法营救……太子端云秦眸光微眯,一抹狠厉在其眼眸中一闪而逝。

端云鹤皱着眉头,知道此时若是皇家再次出现丑闻,若是有心人从中挑拨定然会民心动荡,到时候恐怕便会无法收拾。

可是,心里却是微微有些酸涩起来,心里突然很不希望她死。

燕王此时也是看向台上的老者,凤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片刻后已是消于无形。

宫若寻与司徒天对视一眼,随即也是看向舞池。

既然此物天下间只此一个,那么其稀有程度也可想而知。

为此,我们非人间的老板也是万般无奈,最终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此物可做明拍和暗拍两种,不管是哪一种令老板满意了,那此物就归谁所有,大家若是没有异议的话,竞拍就即将开始了。

古有为目光在前面的太子等人身上扫过,随即笑米米的问道。

司徒玉闻言差点再次喷血,歼商啊歼商,连是个啥物件都没说出来,就吹得如此天花乱坠,随便劫了她也能卖钱她还真是服了,五体投地呀!嘤嘤婴,她的命咋就这么苦捏?古老头,你天花乱坠的说了这许多,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咱们还没看见,会不会太神秘了点?卿太子对着台上的古有为眨了眨狭长的眸子,笑嘻嘻的道。

这位看客稍安勿躁,物品马上揭晓,请诸位看向二楼帷幔处便是了。

古有为对于卿太子的打趣毫不脸红,对着二楼处的司徒玉指了指。

众人的目光朝着二楼处看去,只见层层叠叠的轻纱后面,一道曼妙的身影静静坐在二楼的展台上,白衣胜雪,静美若花,看不清里面的人儿的模样,但只是一道身影便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宫若寻抬眸看着那道静静坐着的身影,手不禁紧握成拳,居然是拍卖吗?果然是那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司徒玉此时也看着宫若寻,见其看向她时,直觉要低下头去,奈何被点了穴道,虽然心塞的要死,但也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其打量。

太子等人也是抬头看着司徒玉,眸光均是有些复杂,不知道这非人间老板到底是在搞什么猫腻。

司徒天看到司徒玉的身影时,身子微微一僵,只是瞬间便恢复了冷漠威严之色。

古有为见众人的目光刹那间被吸引,一双昏黄的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笑米米的道:十万两起拍,上不封顶,明拍暗拍均可,只要能让我们老板满意咯,那么如此仙人之姿的女子便是你的啦。

司徒玉瞬间被那古有为的开价震得大脑一片空白,她居然值上十万两银子?先让她算算十万两银子换算成人民币是多少钱。

台下众人一怔,十万两,不知道值不值得,再瞅瞅。

两边有着侍女将那轻纱缓缓的拉开一层,那曼妙的身影也是由原来的朦胧变得清晰了些许。

好美的美人儿,比之那东秦第一美人齐如霜要美了不少哇。

的确比那齐如霜要美得多。

真的吗?那齐如霜我也是远远的看过一次的,那小身段儿……妈呀,我这……我咋流鼻血了? 下流,如此美人儿如仙女误入凡尘,你居然对着仙女*,揍死你。

一个满脸胡茬的男子对着前面那个流鼻血的纨绔子弟一拳头挥了过去,那人直接被打在了几米开外的墙上在摔下来,直接便昏了过去。

前面的几人无声无息,后面却是已经打成了一片,司徒玉远远的看着那些个扭打在一起的纨绔子弟们,一阵的无语,这人家貌似还没有人开始竞价,咋还就打起来呢?不过刚才她算到多少了?妈蛋,又得从头开始算了。

有人打架闹事,立即也是引出了非人间内的众多护卫出来,二话不说,将那打人的和被揍晕过去的人全部拖出去,扔到外面的街上。

余下的人均是收敛了不少,不少人看向二楼上的司徒玉时,也是收起花花心思。

古有为见没人出价场面有些冷,打架闹事的更加让场面冷了下来,笑米米的道:非人间绝不容许滋事打闹,若是有不开眼的,扔出去是好事,丢了性命可别怪老夫没有提醒诸位。

说完目光在后面一众人等身上扫过,随即又是笑米米的道:起价十万两,价高者得,暗拍的可将所换物品清单递上来,不管是何物品,只要能让我们非人间的老板满意了,这容貌比之天下第一美人也不逊色的美人儿就是你的啦。

古有为言罢,现场一阵的沸腾起来,后面的众多纨绔子弟们此时也是忘记了什么身份等级,均是朝着前面涌了过来,近些看去,果然见二楼上的拿到曼妙身影也是清晰了不少。

十一万两。

一个年级四五十岁的肥胖男子满眼放光的喊了一声。

☆、第一百一十五章 纱幔落,真容现 (月票加更)十二万两。

另一个面色苍白的纨绔公子哥也是跟着喊价,那看向二楼的目光透着痴迷之色,恨不得此时便将那曼妙的身子压在身下*一番。

十三万两。

十四万两。

……当价格叫到二十万两的时候,那遮挡着司徒玉身影的粉红色轻纱便又被两旁的侍女拉开一层,台下众人一见那愈发清晰的曼妙身影,竞价声音又欢快了不少。

此起彼伏的加价声中,众人也都是发现,只要价格达到整数,那粉红色的纱幔便会被拉起一层,这个发现直接便是导致竞拍价格一路飙涨。

司徒玉已是算不清楚到底能换多少红票子了,总之按照这个时候与现代的物价换算,光是十万两就足够她奢侈的过一辈子的啦。

当价格叫到五十万两的时候,后面的众人终于是不少人弃了权,毕竟能够拿出这么银两的人已是不多。

太子端云秦看着凤眸朝着后面扫了一眼,这些个纨绔子弟,均是圣城各个官员商贾的子孙,一个个脑满肠肥,不顾民间疾苦,只顾自己享乐,筹资养兵之时一个个的哭穷没银子,如今为了美色却可以一掷数万金……后面不停的叫价,前面的几人却均是纹丝不动,静静的看着现场的反应。

而那层层叠叠的纱幔看上去也只是拉开了差不多一半而已,显然这非人间的老板是狮子大开口,明摆着纱幔不除,美人儿也是无法带走的了。

后面此时叫价的也就剩下三五个人,均是看着二楼那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和那张隐隐约约的倾城的容貌,每一个都已是面色赤红起来。

七十万两。

你们就别跟本公子争了,这美人儿本公子是要定了。

其中一个人一边喊价一边对着其他二人进行心理攻势,此人正是齐丞相之子齐如龙。

一百万两。

站在其如龙身旁与之交好的太傅张格之子张儒毫不退让的直接加到一百万两,末了露出自认为极为风/流倜傥的笑容道:齐兄好气魄,如此绝色美人儿怎么能轻易就让给你,咱还是先来瞧瞧这美人儿的身姿。

那二楼处的纱幔又被侍女拉开一层,纱幔后面的曼妙身姿已是浮现于眼前,不过隔着几层粉红色的轻纱让人看上去分外的碍眼。

一百一十万两。

齐如龙目光炙热的看着二楼上已经仅剩的几层粉红色轻纱又道:既然想瞧这美人风姿,自然是要将这碍眼的纱幔除掉再说。

众人均是睁大眼睛看着那纱幔处,却未曾看到两旁的侍女有所动作,均是疑惑的看向一楼舞池上的古有为。

古有为哈哈一笑,也没想到会如此容易就以过百万两,浑浊的老眼精光闪闪,捋了捋胡子道:价格上升到一百万两之后,每加上五十万两才能去掉一层纱幔,诸位请吧。

坐在二楼的司徒玉已是被一楼后面的那些个纨绔子弟们的热情的举动给惊呆了。

隔着这么多层的轻纱,这些个人能看出个什么来,居然叫价叫的这么欢实,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啊。

怎么能这样啊?张儒看向古有为满眼通红,一百万两银子已是他能动用的极限,若是在竞拍下去,已是不可能,只能愤愤不平的瞪向那古有为。

就是就是,你这老头,狮子大开口啊这是,一百万两足够买十艘船都塞不下的美人儿了,你这么做是想跟我丞相府为敌不成?齐如龙此时满脸通红,虽然没见过天下第一美人,但他二姐姐被誉为东秦第一美人,可与那楼上的女子相比,感觉还是差了点儿,而身为齐如霜的弟弟,他十分清楚齐如霜的娇美柔弱都是在人前装样子而已,而且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也不容许他对她有半丝的逾越,否则依他家老爹爱惜齐如霜的性子还不剥了他的皮。

而楼上的女子却不同,虽然隔着层层的纱幔,依稀的看出女子若隐若现的倾城绝貌,此时一双美眸正淡然的望着他,让他整个人都飘飘欲仙起来。

一百五十万两。

硬着头皮,无论如何今日他都得看看这女子的风姿。

二百万两。

非人间门口处此时走进几个人来,为首的人一身墨色锦袍,容貌俊朗,一身贵气,看上去颇有些贵族的风姿。

是南赵宣王。

张儒和齐如龙在看清来人的容貌之后均是停止了叫价,刚才他们只顾着贪图二楼那女子的容貌身姿,居然忘了前面还有着当朝的太子,王爷,还有世人敬仰的寻世子也在,亏得他们刚才争得起劲儿,如今这南赵宣王的到来犹如是当头被泼了一头冷水般,瞬间已是清醒。

这里如此热闹怎么能少了本宫呢?南赵宣王屏退跟在身边的几个人,独自朝着舞池跟前走了过去。

四皇弟倒是来的巧了,这美人儿可比东秦第一美人要美上几分,真是让本宫惊为天人,四皇弟莫不是知道本宫喜欢所以要买来送与我?原本慵懒的靠在软椅上的卿太子见赵宣走进来,狭长的凤眸微眯,懒懒的开口道。

太子皇兄东宫之内佳丽三千堪比父皇的后宫,皇弟怕皇兄忙不过来,自然要与皇兄分担一二。

赵宣淡淡一笑,对着太子端云秦道:东秦太子好雅兴,居然也跟我皇兄一起痴迷女色了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宣王清新寡淡之人都被吸引而来,本宫自然也不想落于人后。

太子端云秦也是淡淡一笑,对于宣王与卿太子之间的机锋却是冷眼看戏。

生于皇室,亲情最是要不得,目光扫向端云城,见其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二楼,眉头深锁,似乎对于宣王的到来毫无所觉般。

眸光微凝,拒婚司徒玉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喜欢楚灵溪?二百五十万两。

卿太子无聊的用纸扇扇着风,这边的几个都不出价着实无趣的紧,喊完价还朝着二楼的司徒玉抛了个媚眼。

司徒玉听着这个不太友好的数字眸光瞥向卿太子,刚好看到他抛过来的媚眼。

眸子顿时一眯,丫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转眸看向宫若寻,见其正眸光淡淡的看着她,那深邃的眸子中无波无谰,似乎根本就没认出她来。

司徒玉此时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如果被他拍了去,大不了接着被他欺负欺负也就罢了,若是被其他人拍去……额,有点不敢想,虽然那东方墨说会将她完好无损的送回去,谁知道最后关头他会不会食言呢?三百万两。

端云鹤此时也是开口叫价,看着二楼的凤眸中带着幽幽的探究。

三百五。

卿太子眉毛挑了挑,这样玩起来才有趣嘛。

四百万两。

端云城视线依旧看着二楼,隔着薄薄的粉红色轻纱,那道曼妙的身子却总感觉十分眼熟,心中竟然带着几分雀跃来。

四百五十万两。

南赵宣王在卿太子下首位置坐下,眸光淡淡的瞥了眼二楼,随即移开视线,扫过现场的几人。

五百万两。

端云城皱了皱眉,看了眼只剩下唯一一层的粉红色纱幔,凤眸微微眯起。

薄薄的粉红色纱幔被缓缓的拉开,众人呼吸一滞,大厅内瞬间掉针可闻。

只见一白衣女子慵懒的坐于软椅之上,眉如远山含黛,眸光亮如繁星,唇若涂砂不点而朱,一张小脸儿古井无波,正淡漠的看着楼下众人。

司徒天看着二楼之上的司徒玉的真容,身子微微一僵,这张脸像极了当年的玉无落,如今到底还是要暴露了吗?手紧紧的捏住软椅的把手,一张原本威严坚毅的脸已是变得极为复杂起来。

太子端云秦瞥了眼司徒天,嘴角泛起一抹冷凝的弧度,凤眸冰冷的看向司徒玉。

这便是司徒玉的真实面貌吗?果然像极了父皇寝宫暗室之中的那个画像……卿太子狭长的凤眸微眯,眸光落在司徒玉的小脸儿上细细的观察着,眉头微微蹙起,怎么感觉有些熟悉?难道他曾经在哪里见过此女不成?坐在卿太子下首的南赵宣王也是皱着眉头,此女并非司徒玉,为何能够引来这么多人前来竞价?难道她便是预言中所提及的异世孤星?那与预言出现时间相符而且命格极为奇特,如今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着的西楚圣女又如何解释?端云城此时目光定定的看着司徒玉,脑中突然显现出一道站在山丘之上静静屹立的少女淡蓝色身影重叠,纷纷扰扰的梨花瓣儿绕着她翩翩飞舞,如同花之精灵般刹那间进驻他的心房再难忘却。

不对,那个人明明是楚灵溪不是吗?为何此时他居然会产生这样的错觉?端云城不敢置信的睁大眸子,手也已经紧握成拳,掌心渐渐的有着殷红的血珠滴落。

☆、第一百一十六章 竞价端云鹤看着司徒玉的面容凤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何此人看着如此像司徒玉?难道……想着那日在秦濑湖畔司徒玉脸上沾上血迹之后微微的变化,凤眸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眸光在现场扫视,看向众人,目光掠过端云城时,见端云城此时也是眸光复杂的看着司徒玉,凤眸中明显有着挣扎之色闪现。

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分。

而在楼下众人目光复杂的看着司徒玉的时候,司徒玉也是将众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没想到这些个生活在面具中的人如今见了她的真容居然能够有着这么多的变化,倒也稀奇的很。

眸光在太子端云秦的脸上顿了一下,最后停留在一直未曾开口叫价的宫若寻的身上,唇角微微勾起。

虽然他带着面具,但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还是愉悦了司徒玉,面对美色毫无波澜,意志倒是极为坚定,啧啧,果然世人敬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到的。

诸位,可有人出价高出五百万两的?古有为见众人皆是看着二楼不言不语,笑米米的道。

五百五十万两。

太子端云秦声音淡淡,眸光已是从司徒玉身上移开,把玩着腰间的晶莹剔透的白色玉佩。

六百万两。

端云城凤眸凝了凝,心中万分不愿意那女子被别人买了去。

四弟莫不是对此女当真感兴趣?西楚圣女如今可是在生死边缘挣扎着,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太子眸光淡淡的看着端云城,一双手依旧是把玩着那块白色玉佩。

端云城看向太子,轻轻一笑道:区区一个歌舞姬而已,怎能与西楚圣女相比,太子皇兄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呵呵,四弟大婚当日拒婚,如今西楚圣女寒毒复发,四弟衣不解带的守在其身边照顾着,难道是本宫看错了什么吗?抬眸看向端云城,凤眸中犀利尽显。

三年之前在北齐战场之上,楚灵溪曾救过本宫的性命,如今她寒毒复发,本宫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太子皇兄如此说话本宫倒是无所谓,若是毁了西楚圣女的名节于两国帮交似乎可不太好。

大厅之内的众人闻言均是看向太子和端云城,二人之前虽然明争暗斗但也都未曾当面撕破脸皮,如今这为了美人儿居然是挑明了对立了吗?哦,既然如此多说也无益,价高者得。

太子闻言面色低沉,本想激怒端云城的,如今居然被端云城拿住了话头,皇后一派若是揪住此事不放,恐怕日后也是麻烦得很。

二位是不是把本太子给忘了,如此人间绝色本太子也是喜欢的紧,不如一起拼拼看,看谁银子多如何?卿太子看完了戏后,适时地补上了一句。

诶,太子皇兄莫要忘了臣弟对这女子也是颇为动心,价高者得的话,臣弟恐怕也不会让着太子皇兄的呢。

南赵宣王挑眉看向卿太子,也是毫不相让。

价高者得,公平的很,没有谁让谁的一说。

卿太子身子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狭长的凤眸看向二楼处。

南赵宣王瞥了卿太子一眼,目光也是看向二楼。

端云鹤冷眼看了看众人,目光越过司徒天看向宫若寻传音入密道:如此天姿国色的美人,寻世子就不参加竞拍吗?宫若寻低垂着眸子左手轻抚着右手拇指上的紫色玉扳指,也用传音入密回道:该出手时自会出手,文王难道是想弃权?端云鹤闻言抿了抿唇,这么多人都是卯足了劲儿去竞争,就算他拼尽了全力也未必会竞拍到手,若是宫若寻参与竞拍的话,竞拍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

护国世子府富可敌国,这些人里面恐怕没有人能够拼得过宫若寻,可如今问题是宫若寻会不会出手。

若是此女真是司徒玉的话,宫若寻拍下她定然也不会太过为难于她,总好过落到其他人手上要好些。

若是寻世子参与竞拍,那本宫便退出。

端云鹤也未隐瞒,坦言相告。

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出手维护一个只是感觉像司徒玉的人,但此时不是追究他自己纷乱心绪的时候,倘若慢了一分,估计都会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哦?文王倒是洒脱的很。

宫若寻抬眸看了端云鹤一眼,见其正坦荡的看着他,唇角微勾,看向二楼处。

此时身在二楼的司徒玉简直都要打瞌睡了,原本以为一个拍卖而已,噼里啪啦一刻钟怎么着也就搞定了,谁知道这些个人竞价竞价居然聊了起来,这是何道理?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身侧不远隐秘处软榻上似乎已经睡着了的东方墨,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个拍卖到底是咋个意思?不是说放我回去的吗?迟迟不结束是想咋地?自然是要得到满意的赎金才行,大鱼还没上钩,小虾米乱折腾,还不到时候呢。

东方墨半梦半醒的回了一句,用手臂遮住凤眸。

诶,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本姑娘我都快要坐僵了,换你上来让那么多人用目光那个啥你,看你还能等下去不?司徒玉没好气的再次赏了个白眼给东方墨,若不是这丫的解开她穴道之前用挑明她身份来威胁她,她一定会让他人财两空。

呜呜,简直活的太窝囊了!!!说好的要崛起的咩,如今处处受人限制是咋回事了嘛?想想都是眼泪呀。

别人有这种待遇也得有资本才行,你如此看不上自己的容貌这要是让其她女人知道了,小心灭了你。

东方墨咕哝了一句,一动不动的如果不说话司徒玉还真以为他睡着了。

司徒玉撇撇嘴,她如今被他拍卖,还要被他数落是怎么个情况?那是姐姐我有骄傲的资本,想灭了姐姐我的人,女的都是丑女,男的都是丑男。

东方墨嘴角抽了抽,照她这么说他若想过河拆桥他就是丑男了呗?世上还有他这样的丑男?司徒玉瞥了东方墨一眼,见其也不开口反驳,目光看向楼下,楼下的叫价已经到达了一千万两,出价的是太子端云秦,其他人均是闭口不言,宫若寻更是从始至终都未曾参与竞价,司徒玉看着静静坐在软椅上仿若置身事外的宫若寻,说不上心中为何会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而一直站在后面的纨绔子弟们此时已是目瞪口呆,之前他们一万十万的加价,已觉得是挥金如土,如今这美人已经升到了一千万两的天价,这样的价格就算是国库也是难以一下子拿出的,可是太子却是淡淡的抛出价格,实在是无法不让人心惊,再无人加价。

古有为笑米米的在那舞池上临时推来的桌子上砸下一锤,一千两一次,还有没有加价的?视线看向众位权贵,古有为也是难掩激动,这可是他从事拍卖生涯当中拍出的最高价的物品了,不对,是最高价的人了,如此丰功伟绩必定会留名拍卖史,想想就激动的不行,手有些颤抖的再次敲了一锤道:一千万两两次,若是在无人加价,这美人儿可就归东秦太子所有了。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宫若寻,就连太子端云秦此时也是看向宫若寻,众人都是知道护国世子府的实力,与太子拼钱简直是易如反掌。

司徒天此时也已是无能为力,他为官多年,虽说不是两袖清风,但也不是贪官污吏,整个司徒将军府划拉一下或许都凑不齐着一千万两,目光看向端坐于二楼的司徒玉,眼中已经满是愧疚和无奈。

端云鹤见宫若寻一直未曾开口竞价,有些急切的传音给他道:寻世子当真不想出手吗?文王觉得我该出手?宫若寻看向端云鹤,凤眸淡淡毫无半丝波澜。

端云鹤皱起眉头,眸光在二楼处司徒玉那张倾城绝色的小脸儿和那略有些熟悉的的曼妙身姿上扫过,不自禁的捏紧拳头,凤眸中此时也是微微的泛起血丝来。

若是我说楼上的女子有可能是司徒玉你会不会竞拍?宫若寻闻言薄唇微抿,凤眸也是瞬间有些凝结,端云鹤居然也知道?而且还出手相救?什么时候这个潇洒不羁无人敢惹的小魔王也对司徒玉维护起来呢?想起上次在迎接西楚圣女的时候,司徒玉与端云鹤互相咬了嘴唇的事来,捏着玉扳指的手紧了紧。

难道那个时候端云鹤便已经知道司徒玉的秘密了吗?☆、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价人票寻世子,竞不竞价你倒是说句话?这个关键时刻怎么还这么慢吞吞的,一点都不潇洒?端云鹤眼瞅着那古有为的锤子就要落下来,赶紧又传音给宫若寻道。

两千万两。

宫若寻瞥了端云鹤一眼,在古有为那锤子即将落下之时,淡淡的声音似是在静怡的湖水上投了颗石头般激起千层的浪。

众人一瞬间居然全部都愣怔当场,这个居然直接就翻了倍?司徒玉也是瞪大眼睛看着依旧是古井无波的宫若寻,说不出心里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只是一瞬间便心乱如麻。

司徒天原本捏在把手上的手也是收了回来,目光看向宫若寻微微点了点头。

只要宫若寻能够出手,他便可以安心了。

而此时古有为张大嘴巴看着一直未曾参与竞争的宫若寻,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寻世子竞价两千万两,还有没有加价的?两千万两第一次……两千万两第二次……卿太子哈哈一笑道:寻世子既然出了手,自是谁都无法与之争夺,看来今日众权贵争美已是尘埃落定了。

南赵宣王看了眼卿太子眸子眯了眯,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端云鹤轻轻的舒了口气,凤眸看向二楼处的司徒玉,眸光复杂。

端云城则是凤眸闭了闭,捏紧的拳头又有着几滴血珠渗出,心中似是有着什么被抽离,患得患失,纷乱如麻。

太子端云秦手握成拳,松了握,握了松,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就这么错过了吗?可若是为了争夺司徒玉而让自己背后的势力陷入财政危机恐怕对日后继位非常不利……两千万两第三次……成交。

古有为放下手中的木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终于是松了口气,终于知道主上为何要费劲心机的掳人拍卖了,真是太特么刺激了。

太子端云秦面色阴沉的看着宫若寻,怎么也没想到一直置身事外的宫若寻会突然参与竞争,而且还以如此雷霆之势碾压他的竞价,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难以捉摸和厌恶。

眸光凝结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寻世子从不近女色,没想到今日倒是让本宫开了眼,若是东秦百姓知道了,不知会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叹息他们心中高尚无匹的寻世子竟然也是个痴迷女色的俗人而已。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若寻的儿女情事又怎好劳烦太子殿下费心呢?宫若寻眸光淡淡,视线扫过司徒天,见其对他微微点头,他也是对其点头示意,随即看向古有为道:既然价高者得,烦请古老将那女子请下来吧。

这……古有为微微迟疑了一下又道:我家老板说过,除了这银两竞拍,还有一项暗拍,以物易物,优胜者可与银两竞拍优胜者两项比较再做取舍。

宫若寻凤眸微眯,果然还是避免不了,既然如此,那烦请古老开出条件吧。

古有为点点头道:请诸位随我来。

坐在前面的几人随着古有为进入舞台后面的一扇门内,里面是个大厅,大厅内有着一整面隔出诸多的小房间,古有为示意众位权贵各自选了个房间进去,半个时辰后才各自出来。

众人出来后均是面带异色,看向彼此的目光也是有着些许猜疑之色。

司徒天看向宫若寻,宫若寻对着司徒天点点头。

太子眸光阴沉的看了眼司徒天和宫若寻,率先走了出去,在舞池前面的位置坐下。

众人随后也是一起回到了那舞池跟前坐好。

后面的纨绔子弟们见众位出来,而且面上均是带着异色,不禁都是伸长脖子朝前面看着,不知道这非人间的老板到底是提出什么来交换,居然能让这些名冠天池四国的众位权贵如此反应?司徒玉此时也是分外好奇结果如何,目光看向东方墨,见其正细致的看着手中拿着的几个纸签。

你的目的不是要钱?两相比较取其重,你想看这些权贵都拿出了什么来换你吗?东方墨抬眸看向司徒玉,见司徒玉正懒懒的望着他,小脸儿上却是带着明媚的笑容,那笑容坦荡肆意,如一轮骄阳绽放着其炙热的光芒,让人觉得屋内所有的奢华摆设都显得黯淡无光起来,令人不禁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楼下的众人此时也是看到了司徒玉的那抹如骄阳般的璀璨笑容,均是被其刹那间绽放的风华晃了眼睛。

而后面的那些个纨绔子弟们更是张大的嘴巴半晌都忘记了合上。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恐怕也不外如此。

司徒玉摇摇头,我这个人识趣的很,知道的太多没好处,特别是这皇室之人的秘密,一个也不想知道。

你只管挑拣,时间不早了,回去恐怕还能够赶得上吃晚膳。

司徒玉说完伸了个懒腰,干巴巴的做了这么久,骨头都僵了。

殊不知她这一个懒腰曲线毕露,楼下众人看得均是目光凝结,特别是后面的那些个纨绔子弟们,其中甚至有人鼻血横流止都止不住。

掀起一片的骚乱。

其实你可以选择跟我合作。

东方墨眸光在楼下扫了眼,随即看向司徒玉。

合作?你跟我有什么好合作的?司徒玉淡淡一笑,也是看向东方墨。

如今天池四国鼎力,东秦第一大国的荣誉已然不复存在,而东秦皇帝刚愎自用,野心勃勃,对其他三国垂涎已久,而其他三国虽各自为政,但怎么可能任由东秦宰割?如今东秦皇帝寿宴在即,其他三国来贺,必然会发生不少变故,而在此次变故中,司徒府恐怕难逃被卷入其中的命运,你认为呢?司徒府有我爹爹支撑,我又如何能左右局势,东方公子太高看我了。

司徒玉淡淡一笑,这些个政治上的事情与她无关,而且司徒将军府自开国以来便是存在,老皇帝能轻易的将之抹除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东秦皇帝老了,为了给下一任君主一个平稳的江山根基,必然会集权肃清异己,司徒将军府作为东秦的几大势力之一,能笼络自然是好的,可燕王却在大婚当日拒了司徒将军府的嫡出二小姐你,司徒大将军因此而与皇室生了嫌隙,你认为司徒将军府能全身而退?东方墨看着手中的纸签,头也未抬,而且你掩藏容貌收敛才华不外乎是想要逃离东秦皇帝的控制而已,若是选择跟我合作的话,摆脱东秦皇帝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司徒玉闻言心里一震,想着这东方墨果然心机深沉,居然深知如今东秦的复杂处境,而且还知道她的目的,可他真以为她会跟他合作吗?你到底是何人,为了什么目的来东秦的?司徒玉眸光瞬间清冷。

故意掳了她,拍卖她,然后让她在跟在后面数钱倒是好深的算计。

我是什么人难道很重要?东方墨看着司徒玉瞬间冰冷的小脸,凤眸微微一眯。

你不是东秦的人,如今却要跟我一个弱质女流合作,我倒是很好奇我对于你来说有何用?哦?你何以看出我不是东秦之人?东方墨淡淡一笑,拿起其中一个黑色纸签仔细看着上面的字。

东秦自始祖开国以来,并无以东方为姓氏的人,据我了解,天池四国似乎也没有以东方为姓氏的人,而你背后势力庞大,且能够在东秦地域却并未将东秦太子和南赵太子等人放在眼中,来自何处可想而知。

你很聪明,可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吗?东方墨一双凤眸瞬间漆黑如墨,如万丈深渊般深不可测。

司徒玉哈哈一笑,东方公子费了这么多功夫掳了我来,又是明拍又是暗拍,所谓的不过是搅浑东秦这淌水而已,自然不会亲自动手拢了拢垂落在胸前的发丝,眉头一挑:不过我很好奇,你会将我送给谁呢?在秦王手上掳了她之后,对她百般试探,而此次竞拍中的几方势力中不外乎是东秦和南赵两方,两方势力中又各自为政,东秦一方有太子,燕王,文王,司徒天,寻世子。

南赵的是卿太子和宣王。

而在这两方势力当中,南赵他能考虑的是卿太子,南赵皇帝已是半隐状态,臣服南赵皇帝的重臣多半已经归顺于卿太子,虽然也有宣王的支持者,但已是不足为惧。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锤定音东秦相对来说就复杂了,太子与皇后宿怨已深,燕王也是对太子之位最有威胁的人,而且太子如今与燕王也是有着水火不容之势。

游离在外的端云鹤虽然与其二人都有来往,但却也没有明确的站在那一边。

还有一个秦王,背后也是拥有着无欢宫这样一个庞大的势力做后盾,也未尝不是太子之位的威胁者。

四人之间若是论势力,仿佛端云鹤是最弱的,东方墨自然不会选择他,秦王的话自然不用提,因为不在。

燕王的话……有可能。

太子的话……连她都看的出太子对自己的敌意,东方墨又岂会没有察觉?如果这样推算的话……问题是在太子身上,而最有能力跟太子竞争的……燕王?卿太子?不对,是寻世子。

想起之前东方墨说过的大鱼未上钩,小虾米瞎折腾……而一直没有出价的只有司徒天和宫若寻了!艾玛,这么复杂的推理……不过将她送去宫若寻那里真的就能引起东秦内乱?而宫若寻为何要拍下她?要不你自己选一个怎么样?东方墨一直盯着思索中的司徒玉,见司徒玉眸光不停的闪烁着,满脸含笑的道。

我还有的选择?司徒玉斜睨他一眼,早就设好的局,棋子好像没有改动局面的权利吧。

你倒是明白。

东方墨在一排黑色纸签上抽出一张,如果我们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的话,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谢谢啊亲,我不缺你这样拍卖朋友的朋友。

司徒玉撇撇嘴,把她给卖了她还得帮着数钱的朋友谁缺谁拿去。

其实如果你能坦诚的告诉我玉面妖狐的事情,一切就会十分简单,你也不会被卷入这个漩涡中来。

司徒玉哈哈一笑,哦,那倒是我的错了。

如果她把玉面妖狐的事情全盘托出恐怕会比现在更加难为吧?来人。

东方墨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司徒玉,随即对外面喊了一声。

立即有人快速的进来,恭敬的站在其跟前。

寻世子提供的物件墨看着不错,换了。

司徒玉挑挑眉,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是冲着宫若寻来的。

只是不知道宫若寻用的什么换取了她?又为何要这么做呢?在司徒玉沉思的空档,东方墨对着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念玉和念婷道:准备送司徒小姐下去吧,记住,在人前万不可透露出司徒小姐的姓名。

二人连忙点头应是,拿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白色轻纱毡帽给司徒玉戴上。

司徒玉站起身,略带深意的看了东方墨一眼道:虽然是被你算计着进了这个局,不过当局者迷 ,执棋者最好统全大局,否则棋子也可能会反客为主。

说完径自朝着那楼梯处走去。

哦?反客为主?东方墨淡淡一笑,看着司徒玉桀骜的背影若有所思。

司徒玉被念玉和念婷带着走到一楼,独自从舞池后面布幔后步态轻盈的走到舞池中央。

一顶白色轻纱毡帽,已是将面容遮住,倾世的容貌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神秘感十足。

一袭白衣,婷婷而立,眸光无谓的在大厅内流转。

古有为此时也是哈哈一笑道:竞拍优胜者已是产生,此女从即刻起便是……视线在现场扫了一圈后一锤定音,属于寻世子了。

大厅内一片寂静,半晌后众人才反应过来,而后面那些个纨绔子弟中已是有人大声的叫好,寻世子果然不愧为护国世子,真是够霸气,不论是银子竞拍还是暗拍均是拔得头筹,绝对是让他们真心膜拜的神邸般的人物。

司徒玉看着已是站起身的众人,目光触及到宫若寻时,见其也正看着她,那凤眸中深邃无垠,无波无谰,淡漠的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别扭的移开视线,看向司徒天,见其也是在看着她,眼中隐隐有着晶莹在闪烁。

心中一暖,终究他还是疼惜她的吧!端云城愣愣的看着婷婷而立在舞池中央的司徒玉,脑海中又闪现出那个一身蓝衣立于梨花雨中的倩影,遥遥相望,情根已深种,那个人应该是楚灵溪才对,为何他在看到她时会有着这样的反应?他真的搞不懂自己了。

恭喜寻世子喜得佳人,什么时候成亲别忘了请本太子喝杯喜酒。

卿太子哈哈一笑,看了眼无波无谰的宫若寻后看向司徒玉,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起。

早晚会有那么一天,若寻还有要事,就先行离去了。

宫若寻说完也不理会面色复杂的太子等人,在舞池边上对着司徒玉伸出手。

过来。

司徒玉垂眸看着那莹白如玉的手,眸光微闪,心情也是颇有些复杂,但也只是片刻便是将自己纤细的手放入其手掌之内。

那如玉的手一触温润,一股暖流淌过她的手心,再由手心注入她的心房,心里的诸多不安刹那间便都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宫若寻拉着司徒玉的手越过太子等人,无视于大厅内诸多表情的脸,也无视于太子阴沉如墨的脸色,缓缓的朝着门口走去。

宫若寻一身紫衣软绸锦袍,司徒玉一身白衣轻纱软烟罗裙,一个身形俊挺温润如玉,一个身姿曼妙误入凡间,虽然均是看不清面容,但众人也都是看得如痴如醉。

端云鹤一直盯着如神仙眷侣的宫若寻和司徒玉,凤眸中有着淡淡的失落和疑惑。

啧啧,寻世子倒也是个急性子的人,美人儿才到手就急着醉卧温柔乡……唉,这让咱们这些个孤家寡人如何是好捏。

卿太子仰天长叹,执扇的右手一抖,那纸扇刷的一声打开,轻轻的摇晃几下,最后摇摇头道:既然没有热闹可瞧了,那本太子就只能自行去找乐子去了哈。

说完摇着扇子朝外面走去,端的是风/流倜傥。

端云城也是眉头紧皱,众人为寻找司徒玉而来,而如今宫若寻竞拍了这个女子之后便这样离开……难道他并不是喜欢司徒玉的?但是那个女子……手捂住心口,为何心中有着这么沉重的失落感?难道之前的那个真的只是他的错觉吗?想着楚灵溪在北齐战场上一身蓝衣立于两军之前,那惊为天人的身姿,心中的失落便渐渐平息下来。

司徒玉随着宫若寻走出非人间的大门,司徒玉回头仰望了一眼那非人间的牌匾,微微一怔:非人间?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好句,不汲汲于荣,不寂寂于逝,倒字字珠玑。

宫若寻看了眼司徒玉,凤眸深邃。

寻世子是在夸奖小女吗?司徒玉看向宫若寻,声音故意柔和了许多。

如今她人已经脱离了东方墨的掌控,得想办法脱离宫若寻才是。

你认为呢?宫若寻唇角微勾。

那小女就认为寻世子是在夸奖我咯。

司徒玉娇柔一笑,随即又故作娇羞的道:寻世子打算如何安置小女?你认为呢?……司徒玉眼睛翻了翻,这人对待美女也这么冷淡,实在是无趣。

不过倒也算是高风亮节,她就勉强不跟他计较了。

黑色马车上满堂已是等候多时,如今见宫若寻出来而且还拉着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女出来,而且还相谈甚欢……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主……主子?嗯。

宫若寻率先上了车,随即对着站在车下的司徒玉伸出手。

司徒玉眨了眨眼,这是啥意思?真的准备包/养她?艾玛,亏得她刚才还以为他高风亮节,不为女色所迷惑,原来是看错了他。

莫非你想回非人间?宫若寻薄唇微掀,淡淡的道。

司徒玉回头瞅了眼非人间高大气派的建筑物,咬了咬唇瓣儿,硬着头皮上了车。

回府。

待司徒玉上了车,宫若寻对着满堂淡淡的道。

满堂满头雾水,不说是去找司徒玉的吗?怎么如今要带个美人回府?难道是他家主子终于开窍了?艾玛,真是太好了,赶紧回去告诉金玉,一定得好好庆祝一下。

怎么庆祝好捏……脑洞大开的满堂突然感到一道无形的压力朝着自己压来,瞬间回魂,看向身后的车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回府。

宫若寻的声音淡淡的从车厢内传出。

哦……是是。

满堂已是顾不得心中的疑问,赶紧驾车回府。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是我的人宫若寻坐在软榻的一边对着司徒玉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司徒玉眉头微蹙,丫的他这是想干嘛?不会真的想那个啥她吧吧吧?过来。

宫若寻眸光淡淡的瞥了司徒玉一眼。

司徒玉抿了抿唇,不情不愿的坐了过去。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

宫若寻轻轻的拿开司徒玉头上的毡帽,细细的打量着司徒玉的小脸儿,司徒玉眨眨眼睛,只觉得在其眸光所过之处,皮肤竟然有着阵阵的灼热感,小脸儿一寸寸的泛起纷嫩的红晕。

清澈如潭的眸子幽幽的看向宫若寻,四目相对,距离近的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相互缠绕。

宫若寻如玉的手抚上司徒玉的后脑,身子前倾,司徒玉微微的闭上眼眸,熟悉的清冽清香沁入口鼻。

司徒玉的小脸儿已是绯红一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期待,似是邀请,气氛*旖旎,醉人心扉。

过了良久,司徒玉睁开眼眸,望进一双含笑的眸子里,脸瞬间便红了个透彻。

你刚才想什么呢?宫若寻含笑的望着司徒玉,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咳咳,今儿个天气挺热哈。

司徒玉呼了口气,尼玛,她刚才在想什么捏。

想我吻你?宫若寻看着司徒玉绯红的小脸儿,面具下的眉毛一挑,深邃的眸子中有着浓浓的笑意。

咳咳咳,哪有的事?我只是眼睛进了灰尘而已,你想多了。

嘤嘤婴,丢脸死了。

司徒玉搓搓脸,侧头准备拉开侧边车厢的车帘,却发现这马车侧边拉窗已经拉上了,费了点劲儿将之拉开。

车子转过街角,刚好看到不远处非人间二楼上的一身白衣孤身而立的东方墨,此时东方墨正眸光复杂的看着司徒玉。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司徒玉?玉面妖狐?玉婷?沉默半晌,在哪黑色马车走入街角之时,身子一掠便朝着那黑色马车掠去。

车子转弯,司徒玉也收回目光,轻叹一声,古往今来,哪里都是少不了争权夺利,东方墨谋的是什么呢?东秦?天池大陆?如今东秦的霸权时代即将结束,其他三国除了北齐经过大战之后国力羸弱外,南赵和西楚已是羽翼渐丰,均是不想屈居人下,所以东方墨才会在此时出现,将这原本就已经紧张的天下局势提前搅浑……而她,能够在这即将纷乱的天下局势中,谋得她想要的自由吗?她只想找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开一家蛋糕店,生一双可爱的儿女,相夫教子。

或者隐于山林,远离尘世喧嚣,过着宁静安稳的日子也是不错的。

可是这些看似简单的生活,如今却是遥不可及,未来充满了变数和未知,她是否能够如愿以偿?东方墨飞身落于马车前,寻世子且慢。

满堂勒住缰绳,看着东方墨,阁下拦车所为何事?在下东方墨,有事烦请寻世子暂停一下。

墨公子有事?宫若寻淡淡的问道。

墨有件事情想请教里面的姑娘,还望寻世子给个方便。

东方墨眸光复杂的看着黑色的车厢,如果司徒玉就是玉婷的话……该死的,他居然亲手将她奉给别人……想到这种可能,漆黑如墨的凤眸颜色不禁又深了几分。

如今天色已晚,美人也乏了,如今正睡着,墨公子有何问题若寻或许可以解答一二。

宫若寻将司徒玉拉入怀中,瞥了司徒玉一眼,凤眸中警告意味颇浓。

司徒玉挑了挑眉,如此刚刚好,她今天被东方墨欺负的一肚子的气,如今她也是不想理会这东方墨。

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寻世子将其叫醒,墨感激不尽。

东方墨眉头微蹙,刚才他车子转过街角的时候,他还看到司徒玉在朝着外面观望的。

眸光一闪,随即道:寻世子若能通融一下,墨所提的三个要求中的第一条,或许可以抹除。

司徒玉转眸 看向宫若寻,他居然答应了东方墨三个条件?宫若寻唇角勾了勾,第一个条件与美人身子相比已是微不足道,墨公子还是请回吧。

若是墨所说之事对里面的姑娘十分重要寻世子确定能给她做主?东方墨眉毛一挑,司徒玉这个人看似热情,实则冷漠,对任何人和任何事都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的,她会听宫若寻的?现在对于她最重要的人是若寻,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关于若寻的事情,烦请墨公子与之保持距离。

宫若寻唇角微勾,凤眸中却是有着一抹冷凝之色,回府。

东方墨捏紧拳头,心中有着满满的苦涩弥漫,但如今事已至此,他若执意坚持,恐怕会与宫若寻交恶,对于现在的局势颇为不利。

思索了一会,终于是让开了去,看着缓缓离去的马车,眸光复杂难辨。

你答应了他三个条件?马车离开后,司徒玉好奇的开口问道。

嗯,其实也没什么,日后不要在见他。

宫若寻看向司徒玉,声音淡淡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司徒玉翻了翻眼睛抬头看车顶,管的倒是挺宽,他说她就要照做?不对呀,现在她可是美丽端庄的柔弱淑女,应该矜持娇柔才是,不能这做这些个不雅的动作。

眼睛一转,委屈的看向宫若寻:寻世子……宫若寻回眸看向司徒玉,见其眸光楚楚,一张小脸儿满是委屈,想着她被秦王掳走又被东方墨劫了去,想来是受了不少惊吓,心里顿时便是一软,日后别在其他男人面前露出这张脸,如今近距离看了看,还是你平日惯常示人的那张脸看着舒服些。

嘎……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她是谁?司徒玉顿时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宫若寻,想着刚才她那么卖力的发嗲的在他面前扮白莲花……呜呜,她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她。

很意外?宫若寻面具下的眉毛一挑,随即又道:如今太子,文王均已是知道你的掩藏容貌的秘密,卿太子七窍玲珑心,自然已有怀疑。

宣王最喜挖人秘密,特别是关于卿太子的,只要卿太子有所表现,他自然会想方设法挖掘,只是时日长短而已。

至于……有人想做梦不想醒过来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哦。

司徒玉有些闷闷的,但随即想着他知道她是司徒玉才出手救的她?为什么要救她,而且还答应了东方墨三个条件,东方墨那么精明的人,两千万两银子都不要,想来那三个条件及其苛刻。

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救我?你是我的人,自然要救。

宫若寻对着司徒玉勾唇一笑,如一朵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般,刹那间璀璨绚烂美到极致。

你是我的人,自然要救。

你是我的人,自然要救。

司徒玉满脑子只剩下这一句话,看着那薄唇上绽放的笑容和那凤眸中浓浓的情意,司徒玉感觉自己仿佛一个溺水之人,却已经忘记了自救,甚至不愿去自救,只呆呆的想溺毙在这醉人的笑容之中……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

在太后与皇上联名召她进宫参加赏花宴时,遇到东秦第一美人齐如霜,太子,文王端云鹤,她小心应对,如履薄冰。

而恰恰在那个时候,他们第一次在大街上相遇。

他是万人敬仰,百姓簇拥十里默默相送仰望的护国世子,而她是声名狼藉人人唾弃的草包废物东秦第一笑柄。

人们敬他慕他仰他视他如神邸。

对她却是嗤之以鼻弃之如敝屣,当她是上不得台面的笑话。

她满心满眼的不服气,却不得不叹服其名望高耸。

皇宫的御花园内,她为躲避众人睡于假山之旁,而他却是在南赵宣王探究她之时及时出现,拉她走出未知的危险。

后来她去仙人谷,遇秦王得知秦王秘密,被其追杀,他及时出现,虽百般推拒,但还是救她于危难……再加上如今这一桩,似乎她与他已经不知不觉的相交如此之深。

如今他一句你是我的人自然要救便让她心乱如麻,当初只是她女扮男装时的一句笑谈,却被其牢牢抓住,他是喜欢她的吗?她不知道,对于一个从小缺乏安全感,每一天都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的她来说,爱情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如今这个非常时期,她能够坦然的接受一段感情吗?而宫若寻对她又是抱着何种心思?是复杂格局中的一道障眼的屏障还是非卿不可的真心真意?她不知道,也不敢去知道,她怕自己承受不住,她怕清晨梦醒,一切都只是一场无稽的梦境。

☆、第一百二十章 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在想什么?宫若寻呵呵一笑,声音温润柔和,似是一抹清泉拂动了司徒玉干涸的心田。

司徒玉微微一惊,她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患得患失起来了?没什么,你送我回去吗?司徒玉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人家花了大价钱将她给竞拍了下来,她现在可真是归他所有的物品,艾玛,好心塞。

先跟我回府,然后在偷渡回去,如果预想的没错的话,今天恐怕你的思玉阁会很热闹。

宫若寻看着司徒玉,一双深邃的凤眸颇有些高深莫测的。

哦?你是说他们会去确认今日在非人间的人是不是我对吗?司徒玉疑惑的看向宫若寻,随即想到太子等人虽然认为她就是司徒玉,可是没有确认之前还是会有所怀疑,所以宫若寻所说也不无道理,点了点头后道:既然他们有所怀疑要去确认,必然后遍布耳目在司徒府,那要怎么样才能不被发现的偷渡回去呢?你难道想隐瞒一辈子?至少现在还没有足够对抗皇室的能力,而且我老爹说不能让皇上知道我的容貌,否则恐怕会有大祸。

虽然我对司徒府的兴衰荣辱并不在意,可我想我老爹应该不想看到司徒将军府百年的基业在他的手中毁于一旦,所以就算不是为了司徒府,也得为我老爹考虑。

实在不行,等我有能力保住司徒府的时候我便能够毫无顾忌的坦诚一切。

你认为你能隐瞒多久呢?皇上寿宴迫在眉睫,就算你现在能够瞒得住,但在寿宴之时,恐怕会有不少人有所动作,到时候恐怕也是难以隐瞒下去了。

宫若寻摇摇头,其他人还好说,但是皇帝在赏花宴时便是摆明了他怀疑司徒玉藏拙之事,若是皇上寿宴上故意刁难的话,恐怕是难以控制了。

瞒一天算一天吧。

司徒玉自然也知道经过东方墨这么一闹,已是再次将她推至风口浪尖上,而宫若寻也将会因为她而被连累,跟太子抢人的宫若寻已是跟太子坐在了对立面。

唉,突然很纠结,为什么他会出手救她?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吗?既然如此,那便先去我府上吧。

好。

司徒玉点点头,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倚在车厢边上,头也有点昏昏沉沉的,估计是昨日被秦王吸了太多血的缘故,白日里因为神经紧绷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放松下来,居然忍不住瞌睡起来。

司徒玉倚着车厢不知不觉的睡着,车子行驶的虽然平缓,但司徒玉的头也随着马车行驶时轻微的晃动而磕碰在车厢壁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宫若寻转眸看到后,将司徒玉放置软榻上,视线望着司徒玉略显苍白的小脸,眉头蹙了蹙,拿了条绒毯细致的帮司徒玉盖上,视线略过脖颈时,看到一处衣领下有处鼓鼓囊囊的,眸光紧了紧。

慢慢的拨开衣领,一块纱布出现在其幽深的凤眸之下。

受伤了吗?宫若寻有些疑惑,略微迟疑了一下,将纱布一层层的拨开,清晰的红肿的齿痕突兀的横在脖颈处的经脉之上,看上去只要再深切些许,恐怕便能伤及性命。

深邃的眸子立刻眯了眯,是谁做的?东方墨?秦王?一双莹白如玉的手紧了又紧,凤眸也是忽明忽暗复杂难辨,最终在车厢内的一处暗阁中拿出一个红木所制的医药箱,拿出一瓶练雪霜细致的擦至齿痕处,擦好后又用丝质的纱布将其重新包好。

司徒玉幽幽醒转,因为以前职业特殊,即使睡着也会时刻警醒着,虽然宫若寻上药的手法极为轻柔,但还是让她有所觉察,睁开眼睛后有些迷茫的看向宫若寻。

怎么了?声音有些暗哑,眸中的防备却是一点点的褪去。

我见你脖子上面有伤,帮你重新包扎了一下。

宫若寻眸光深幽的看着司徒玉,他其实很想知道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伤口?哦。

诶,你用的什么药,这会儿居然不疼了呢。

司徒玉摸了摸脖颈处,纱布绵软的很,比之前的用的要柔软了不少,而且原本那火辣辣的痛感此时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练雪霜。

声音有些冷沉,凤眸幽幽的看着司徒玉。

练雪霜?那个不是及其稀有,每年只有皇室才能有三盒的贡品吗?司徒玉眸光中露出一抹诧异,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好的东西,而且会用在她的身上。

嗯,你这伤口极深,若是不小心处理,恐怕会留疤。

宫若寻点点头,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

司徒玉点点头,眸光微微有些闪烁。

秦王这个*,看来以后要离他远一点了。

若是东方那个家伙能随意动用就好了,不过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守在她身边,他们之间的契约也快要结束了吧?唉,这么好的助力居然这么浪费着,实在是可惜了。

你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吗?宫若寻看着司徒玉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半晌也未曾言语,凤眸中隐隐的有些冷凝起来。

说什么?司徒玉疑惑的抬起眸子看向宫若寻,见其目光深邃却带着点点碎碎的冰冰的光芒,迷茫的眨了眨眼眸,好像她也没得罪他啊?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说说你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宫若寻薄唇微抿,极力克制着心中喷薄的莫名火气。

啊?哦,昨天被秦王绑架,谁知他发什么疯。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司徒玉就火大,那个*不知怎么的就化身为吸血鬼了,想想就心有余悸,差点被他吸成肉干……秦王?宫若寻凤眸凝了凝,看向司徒玉时更是眸光幽幽。

嗯。

司徒玉点点头,犹不知某些人已经黑沉的眸光。

你跟他……是不是也太激烈了点?激烈?嗯,还真是。

司徒玉又点点头,差点被吸的血尽而亡是很激烈。

宫若寻闻言眸光紧了又紧,薄唇也是抿的紧紧的,身子也是朝着司徒玉近了近。

额?你……那个,是不是快到你府上了?司徒玉见宫若寻神色貌似有些不对,那眸光冷得似乎要将她给冻结了,思绪一乱,身子也是向后退了退,却是手肘一弯,躺倒在软榻上。

宫若寻欺身覆在司徒玉身上,双手已是下意识的将司徒玉的双臂压制住,凤眸定定的看着司徒玉的眼眸,眸光深邃复杂。

呵呵,那个……不小心倒了,你没事吧?司徒玉尴尬的笑了笑,试图推拒,却被宫若寻紧紧的压在身下。

宫若寻看着司徒玉小心翼翼略带抗拒的神色,眸光紧了紧,视线落在司徒玉那缺少血色却有着优美弧度的唇瓣儿,低头便吻了上去。

唇上被两片温润的唇瓣覆上,司徒玉眸子瞬间瞪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宫若寻的凤眸,那双凤眸正幽幽的看着她,眸中虽然依旧深邃,却是带着细碎的温柔和不容拒绝的霸道和不知名的光芒。

闭上眼睛。

一道细弱蚊蝇的声音在司徒玉的脑海中响起,司徒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随即想着这人居然用传音入密?唇不知何时被撬开,口中不知何时窜入一只灵蛇般的舌头,在她口中灵巧的滑动,唇齿间有着甘甜的汁液充斥着,被双方无意识的吞咽下去。

司徒玉大脑已是停止了运转,脑中一片空白,已然是醉在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当中,先是霸道不容拒绝的深切索吻,然后渐渐的化为温柔细碎的*,再到心灵合一的彼此纠缠。

心被从未有过的甜蜜充斥着,司徒玉已经忘了去拒绝,忘记了如今身在何处,只是沉醉于此时莫名的心安和幸福当中。

良久之后,宫若寻缓缓的放开司徒玉,凤眸却是紧紧的盯着司徒玉略带迷茫和妩媚酡红的小脸儿。

到哪里了?司徒玉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

酡红的小脸儿上带着哧然,想着刚才自己居然沉醉于宫若寻的吻中难以自拔,便有些难为情的撇开脸,不敢去看宫若寻带笑的眼眸。

今天与宫若寻发生的点点滴滴……实在是让她有些尴尬。

宫若寻起身,将情动时挑开的司徒玉的衣襟细细的穿好。

司徒玉坐起身别扭的挑开车帘,拉开车厢侧面的拉窗,朝外面看了看,街道上人不多,但均是崇敬的注视着他们所在的马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拒之门外前面就是护国世子府了,如今外面肯定布满了各方的眼线。

宫若寻凤眸扫了眼街道上的人群,淡淡的道。

司徒玉迷茫的点点头,目光随意的在人群中扫过,根本也看不出那个是密探,只能笑了笑关上了车帘。

车厢一侧的百姓不少人都是愣愣的看着慢慢合上的车窗,使劲的揉着眼睛。

街上注视着黑色马车的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阵的抽气声,刚才他们在寻世子马车上看到了什么?女人?美若天仙的女人?不近女色的寻世子居然带了女人在车上,阿弥陀佛,神仙保佑,月老显灵,寻世子即将及冠,却从来都是对女人退避三舍,从未有任何女子能够打动他,让他能够另眼相待,甚至从来没有人坐过寻世子的马车。

当然了,那个声名狼藉的草包废物司徒玉除外,街上的群众惊喜之余纷纷奔走相告,均是替他们崇敬的寻世子高兴,替护国世子府高兴,更替护国世子府终于要后继有人而高兴,而东秦百姓也将不用担忧东秦的百年基业无人守护了。

嘶……寻世子的马车内……那是仙女吗?某个路人被身边人夸张的表情吸引,也是看向宫若寻的黑色马车,当看到车内的那一对宛若神仙眷侣的司徒玉与宫若寻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合起来。

好美的女子,那个可是西楚的圣女天下第一美人楚灵溪?在那人旁边的人也是被众人的叫嚷声吸引,也是看向黑色马车,当看到马车上女子惊为天人的容貌后问道。

看其比之东秦第一美人齐如霜要美上不少的容貌,应该是天下第一美人没错了。

男子终于是将嘴巴合上,点点头道。

不是说那西楚圣女如今正昏迷在*,病入膏肓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寻世子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哪!那是,咱们寻世子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西楚圣女的病症自然是药到病除。

车厢内,司徒玉听着外面的议论,眸光眯了眯,天下第一美人?呵呵,若是他们知道我是司徒玉时不知道又该说什么?你在乎别人的眼光?宫若寻淡淡一笑,凤眸柔和的看着司徒玉。

那倒没有,咦?护国世子府到了。

司徒玉看着越来越近的护国世子府气派的门面,面上已是带了些许惊喜之色。

嗯。

宫若寻点点头,对着将毡帽拿起来提司徒玉戴上。

司徒玉抬眸看了眼宫若寻,不明白已经到了护国世子府为何还要将毡帽戴上呢?你看那门口处。

宫若寻见司徒玉面带疑惑的看着她,指了指护国世子府门口处。

司徒玉看向那门口处,见护国世子府大门紧闭,门外站着不少家眷和下人,正严阵以待的看着渐渐驶近的黑色马车。

满堂勒住缰绳,回头看了眼车厢,主子,族中长老们都站在门外等候着。

下令开门。

宫若寻声音淡淡,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是。

满堂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鞭子在空中炸响,门口处原本还略带趾高气扬的长老们立即缩了缩脖颈,随即又目光凌厉的看向黑色马车,面色也均是有些低沉。

而其中不少老弱妇孺则是一直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向黑色马车处。

众家眷中,一个头发花白的长胡子老头上前拦在马车之前,面色严肃眸光凌厉的看着黑色马车厉声喝道:世子,护国世子府秉承着护国大任,如今你居然在非人间烟花之地与太子争美,弃护国世子的身份于不顾,也视皇权与不顾,如今又将此祸水带入护国世子府,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先王爷在天之灵,如何对得起护国世子府的列祖列宗?我等今日即使拼了老命不要也要阻止此女进入护国世子府。

司徒玉看向那老头,见其满脸激动之色,说话时满脸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颇有些好笑。

是啊,世子,您不能弃护国世子府的近千人的性命于不顾哇,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当朝太子抢人,此女虽然生的美貌,可如今已是祸乱我东秦,视为不详之人,一定不能让其进入护国世子府,否则将陷护国世子府于不忠不义之境地,请世子三思啊。

另一个年纪较之前那个老头稍微年轻些的老头也是站在了马车前面,面色满是悲戚之色。

世子,我护国世子府虽然在东秦乃是超然的存在,但是承载的是保驾保国保民的重任,自然以效忠皇家为第一要务,而今天您为了区区一个歌舞姬与太子起了冲突,有违保驾之责,若是因此而失了民心,还如何担当保民之责?民心不稳还如何担当保国之重责?若奇恳请世子三思!一个年纪在二十左右的青年也是站在了马车前面,目光紧紧的盯着黑色的车厢,满脸郑重。

而在其身后,一众家眷老弱妇孺等均是上前一步,对着黑色马车深深一礼,随即都面色严肃的看向黑色马车。

请世子三思!请世子三思!请世子三思!立于门口的众位家眷此时已是全部上前站在了马车前面,声音洪亮满脸庄重,面对马车之时已是毫无惧色。

司徒玉挑开车帘看向众人,眸光看向那自称为若奇的年轻男子,只见那男子容貌俊美,气质阴柔,眸光切切,眸底却是有些暗沉之色。

心思一动,宫若寻乃是嫡出长子,且先护国王爷只生有他一个,此人自然是旁系庶子,如此言辞灼灼大门之外拦阻护国世子的马车,谁给他的胆子和权利?那两个带头的老头吗?司徒玉一声冷笑,他们越是阻挡,恐怕她越是能够风光的进入护国世子府。

说完了?宫若寻声音淡漠冷凝。

现场的众人均是感到了一股难言的压力,原本站得直直的腿也微微有些弯曲,实力不高者和老弱妇孺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只剩下几个人长老和青壮年突兀的站在原地,腿也是微微的颤抖着。

说完便退下吧,如今护国世子府由我做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由不得他人指手画脚。

但有不服者,可以挑明说出来,若是再有大门之外阻拦家主的事例出现的话,无论是谁,自行离府,此后与护国世子府再无瓜葛。

宫若寻挑开前面的门帘凤眸淡淡的在众人的身上掠过,随即对坐在车辕处的满堂道:将这些胆敢左右护国世子府家主的忤逆之辈都押送至刑堂,每人重打五十刑杖,禁闭十日,但有不服管教者,清出护国世子府。

是。

满堂点点头,随即鞭子重重的响了三声。

随着满堂的鞭响之后,护国世子府大门口处立即从四面掠来上百个蒙面的黑衣人,均是护国世子府内培养的暗卫,众暗卫刚一落地便将门口的众位家眷团团围住,冷冷的注视着众人。

门口处原本面目坚定者此时也均是大惊失色,原以为合众人之力,宫若寻必然会妥协,万万没想到宫若寻居然会如此反应,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世子啊。

世子殿下,且慢!大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位容貌清秀的少年,少年越过众位暗卫,走至马车跟前直直的跪下。

对着马车接连叩了三个响亮的头,随即跪坐在地上道:世子殿下,庶弟若风不敢恳求世子哥哥能够饶恕庶弟的母亲和妹妹,只求惩罚她们的一百个刑杖由庶弟代为承受,庶弟母亲身子弱,妹妹又年幼,恐怕经不起五十个刑杖,而且她们此次前来拦驾是庶弟看护不利,若问罪责也该由庶弟承担,恳请世子哥哥成全。

少年说完对着马车又是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上已是鲜血淋漓。

司徒玉看了眼那清秀的少年,随即看向跪在暗卫包围中的一对母女已是爬到了暗卫的跟前,母女二人已是泣不成声,却是对着马车方向不停的摆手。

宫若寻凤眸清冷的看着那少年,半晌后才淡淡的道:你是若风?近日在府内文考中获得魁首的就是你?正是庶弟,庶弟身份低微,能让世子哥哥记住是庶弟的福气。

宫若风闻言抬起头崇敬的看着黑色马车,此时宫若寻刚好将车帘挑起,正眸光淡淡的看着他,他一怔,立刻重重的点点头。

不错,不骄不躁,勇于承担,雷影,放了他母亲和妹妹。

宫若寻对着众暗卫中的领头影主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没有在看那领头的雷影闻言手一挥,那对母女便被放出众暗卫的包围圈。

多谢世子哥哥,庶弟这就去刑堂领罚。

宫若风对着马车磕了三个头,随即站起身便朝着门内走去。

司徒玉看着宫若风毫不迟疑的背影,眸中露出赞赏之意,转眸看向宫若寻,见宫若寻也正看着她。

你觉得他不错?宫若寻将司徒玉的神色看着眼中,淡笑着问道。

司徒玉点点头,能够在护国世子府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聚众拦截家主中抽身而出,显然是个聪明人,而能够以身代母和妹妹承担处罚说明是个忠义仁孝之人,寻世子阅人无数,该是比玉儿看的通透。

宫若寻勾唇一笑,不置可否。

凤眸看向毫不迟疑的朝着门内走去的少年又看向刚被放出包围的母女二人,但见那妇人身子虚弱,未有四十头发却已花白,李氏?宫若寻眸光微眯,李氏乃是宫若寻父亲安平王的嫡亲弟弟宫邢昊的原配妻子,宫刑昊三年前因犯了错事最终横剑自裁,也因为他所犯之事太过巨大而被贬为庶子,而其子女也因此受了连累,由嫡转庶。

因为此事是由刑天主管,宫若寻也因为三年前未在府中,因此对此事也未曾深究,如今见李氏未老先衰心中也是有些动容。

李氏此时愣怔怔的看着宫若风,眸光凄楚,沉吟片刻开口道:风儿,等一下。

宫若风停下步子,却是头也未回:母亲,世子哥哥能够饶恕您跟妹妹已是大发慈悲,虽然风儿知道您是被人逼迫,但阻拦了家主却是不争的事实,如今风儿替您和妹妹受过也是合情合理,莫要再为难世子哥哥了。

不,风儿,你年纪尚小,一百刑杖下去,哪里还有命回来,你爹爹糊涂犯了大错,落得个身败名裂横剑自裁的下场,留下你跟若冰与娘相依为命,你是为娘的希望,若是你也去了,你让为娘和你妹妹怎么活呀?李氏伏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一双眼睛也是通红一片。

娘……宫若风回眸深深的看了眼李氏跟宫若冰,随后回过头去朝着大门内走去。

且慢。

宫若寻看着宫若风挺直的背影出声阻止道。

世子哥哥有何吩咐?宫若风转过身恭敬的对着宫若寻行了一礼。

如今族中众位长老聚众在门口阻拦家主,对家主出言不逊,你认为该如何处罚?宫若风微微一怔,看了眼众暗卫包围中的众人,随即开口道:刑天长老和行云长老聚众阻拦质疑家主各打五十仗已是轻了些,不过念其二人年事已高又是初犯倒也算过得去,可众位老弱妇孺毕竟不是自己自动前来,虽然被人挟制,但也是犯了家规,罚俸一个月也能使其警醒。

庶弟拙见还请世子哥哥海涵。

宫若寻点点头,看了眼李氏道:风儿虽年少但不骄不躁不畏强权,敢作敢当有主见,二婶将风儿教的很好,若是二叔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多谢世子夸奖,妾身愚昧,让世子为难了,妾身只求世子能放风儿一码,风儿虽被贬为庶子,但也算是世子的堂弟,妾身愿意自己接受惩罚,还请世子成全。

李氏在车前跪下,对着马车上的宫若寻便要磕头,被宫若寻摇摇一扶,却是怎么也弯不下身子。

若风,如今府内总管一职空缺已久,不知你可愿意接手总管一职?宫若寻转眸看向宫若风道,府中事由一直都是由刑天掌管,如今刑天公然犯上自然是不好再做掌事之人。

宫若风闻言一惊,走到马车跟前对着宫若寻一拜道:若风身份低微,世子能够信任若风,让若风掌管护国世子府,若风自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好,既然如此,此次刑堂等人率众阻拦家主回府之事便由你来处置。

宫若寻瞥了眼一直跪着的众人,随后对满堂道:进去吧。

满堂看了眼恭敬而立的宫若风,随即绕开众人,赶着马车朝着府内行去。

司徒玉看着跪着的人群中领头的几个人,目光在刑天和宫若奇身上扫了眼便收回了视线。

车子缓缓的驶进府内,进入梨园,最后在城堡般的大楼前停下。

宫若寻先行下了车,司徒玉随后也要跳下车,被宫若寻一把抱下车却未立即将其放下,眸光柔和的看着司徒玉越来越红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

司徒玉诧异的看着宫若寻,见其笑容绚烂有如昙花般璀璨夺目。

眸光闪了闪,看了眼站在旁边低垂着脑袋努力装作不存在的满堂,随即小声道:你放我下来,满堂在看着呢。

他没有在看,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了难道我还不能抱一下?宫若寻说完又勾唇一笑,露出一排整齐莹白的牙齿。

你……别闹,被人看到了多不好?司徒玉低垂着脑袋,她活了两世也从未遇到这样的阵仗,而且抱着她的人是世人敬仰的寻世子,这样一个超然的存在让她颇有些不真实感,下意识的去拒绝,不敢正视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方式。

我就是想让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的,即使与全天下为敌也要与你在一起。

宫若寻笑容不减反增,一双眸子也是明亮幽深。

喂,你这样……还是进去吧,外面风大。

司徒玉转眸看了眼天色,刚好看到满堂抬头偷瞄着她,赶紧将小脸儿埋进了宫若寻的怀中,再不敢出来。

呵呵。

宫若寻回眸看了满堂一眼,随即抱着司徒玉往里面走去。

满堂看着他家主子的背影,摇摇头,完了,这下子司徒玉算是没戏了,他怎么也搞不清楚他家主子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比之司徒玉要美上不少,可是之前他家主子明明对司徒玉有些不同的呀?怎么如今对这个女人这么……唉!搞不懂了。

满堂摇摇头,将马车牵走。

宫若寻抱着司徒玉直接进了书房,将司徒玉放在软榻上,见司徒玉面露倦色,低声轻柔的问道:累吗?啊?哦,还好。

司徒玉看向宫若寻,见其凤眸含笑的看着她,眸光闪了闪,身子也是朝着里面挪了挪。

你这么防备我做什么?如今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如此你还要与我保持距离吗?宫若寻在软榻边上坐下,目光柔和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又朝里面挪了挪,她怎么都觉得今天的宫若寻颇有些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她也说不好,总之自从在非人间出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真是奇怪的紧。

他不是世人敬仰的云端高阳的寻世子吗?如今这么‘平易近人’是咋回事?呵呵,寻世子,你不是说要想办法送我回去的吗?司徒玉干干的笑了笑,随即开口问道。

如今我已经安排了人在你的思玉阁扮作了你的样子,就算你不回去也是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的。

思玉阁?司徒玉闻言翻了个白眼,她可是记得他书房不远处也有一处房间叫做思玉阁的。

嗯,是司徒府的思玉阁,刚才我探你脉象,你如今身子及其虚弱,像是失血过多,难道是……宫若寻见司徒玉的神情,笑着解释着,凤眸看向司徒玉的脖颈处时微微凝了凝。

司徒玉呵呵一笑,纤细的手抚上脖颈处,翻了个身将脖颈处的伤口压在枕头下。

秦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宫若寻凤眸冷了几分,身子也是朝着司徒玉靠了靠。

没什么,我困了,先睡一会,什么时候送我回去喊我一声。

司徒玉不想多谈秦王的事,左右就是秦王那个*吸了她的血,差点将她吸成肉干,也没什么可说的,若是告诉别人,她都不够丢人的。

宫若寻抬起如玉的手,在司徒玉的上方停顿下来,眸光复杂的看着司徒玉紧闭的眸子,一张薄唇抿了抿。

秦王掳了你难道就是为了……咬你?宫若寻牙齿紧咬,凤眸也是紧紧的盯着司徒玉。

司徒玉抬眸看向宫若寻,见其眸光复杂难辨,嘴角抽了抽,他那就是一个*,你提他做什么?我好困啊,你没有事情要忙吗?不是说要安排她偷渡回去吗?怎么这会盯着她不放是几个意思?不提他我怎么会知道你伤口是如何来的?宫若寻不依不饶的压在司徒玉的身上,扳正司徒玉的小脸儿迫使司徒玉看着他。

☆、第一百二十三章 被谁迷惑诶?宫若寻,咱能不闹了吗?困死了。

司徒玉撑不住的闭上沉重的眼皮,神智颇有些迷蒙不清的道。

玉儿……宫若寻拨了拨司徒玉的小脸儿,见其眸子紧闭,呼吸也是渐渐平稳,眸光暗了暗,幽幽的道:你如今是我的人,偏偏还是如此没有自觉,我该拿你怎么办?司徒玉眉头皱了皱,早已魂游天外,我是我自己的……嗯,不能被他迷惑。

被谁迷惑?宫若寻凤眸微眨,唇角微抿。

……宫若……寻。

宫若寻闻言眸光一亮,凤眸幽深的看着司徒玉,唇角也是微微勾起,坐到软榻上,将司徒玉横抱在怀中,轻声道:玉儿,三年前为了履行对玉姨的承诺,我才估计接近你,可如今我发现自己的心境似乎与三年前相比竟然是不同的……主子。

金玉的声音从书房外面传进来。

进来。

宫若寻淡淡的应着,随手拿起软榻边上的茶几上的一个玉盒,玉盒里面是特制的化妆粉,比之司徒玉平时用于掩盖面容的要好上不少。

宫若寻将盒子打开,拿起粉扑细致的将司徒玉的小脸儿打上粉,动作及其轻柔仿若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一般。

主子,风影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装扮好了,您看安置在哪里合适?金玉眼睁睁的看着宫若寻如玉的手指灵巧的将有着绝尘面容的女子化妆成司徒玉的样子,眸光闪了闪,想着那个洒脱不羁的少女,心里竟然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

你随意找个房间安置了吧,不要靠书房太近,对了,司徒将军有没有派人前来求医?宫若寻头也未抬,用笔在司徒玉的小脸儿上细致的描绘着。

人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主子要去吗?金玉点点头,随即略带疑惑的看着宫若寻问道。

嗯,拿一套蓝色的衣裳来,绣着莲花的那个。

宫若寻抬眸看了眼金玉,金玉赶紧低下头,隐去眸中的探究,随即出了门。

宫若寻低头看了眼司徒玉道:你以前最喜欢蓝色,如今却是忌讳起穿蓝色,是因为燕王吗?司徒玉呼吸平稳,已然睡熟,对于宫若寻的话语似是毫无所觉,只是略皱着的眉头显示着她睡得不太安稳。

宫若寻抚了抚司徒玉皱着的眉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握着司徒玉的小手眸光复杂难辨。

主子。

金玉去而复返,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

宫若寻将司徒玉放在软榻上,起身立在窗前看着外面已经黑沉下来的天色。

主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去饭厅还是在这里用膳?金玉立在门口恭敬的问道。

端进来吧,你过会给她穿上衣裳,然后想办法将她放入我车内,记住别让任何人看到,包括满堂。

金玉点点头,眸光在司徒玉的小脸儿上略过,见是司徒玉惯常示人的面容时微微一怔,司徒小姐?世子……嗯。

宫若寻点点头,随即又道:你自己知道就好,满堂不太会隐藏情绪暂时不要让他知道,你去安排些人,稍后我带玉儿去司徒将军府时,你负责引开他人的注意便好。

是。

金玉点点头,眸光在司徒玉的小脸儿上掠过,想着原来司徒玉竟然如此美貌,那么世人所传的无才无德无貌岂不是假的?随即想到三年前她跟随着她家主子去玉峦山时见到的那个美丽灵动的少女……眸光一闪,那个少女不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玉无落的女儿吗?而玉无落之前也是司徒将军府的夫人,自然应该是司徒玉。

而司徒玉身为玉无落的女儿,再怎么也不会是现在的这般容貌才是。

想着三年前她家主子和司徒玉在玉池山上发生的那件事……眸光又是闪了闪,回头看着宫若寻,见宫若寻正看着司徒玉的睡颜眸光温柔,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她家主子回护国世子府一定是因为司徒玉的吧?若不是因为司徒玉回了司徒将军府,依她家主子清冷的性子,自然不会卷入这天下纷争之中的吧?怎么还愣在这里?宫若寻淡淡的瞥了金玉一眼,见金玉正瞧着他跟司徒玉发呆便开口道。

奴婢这就去端膳食过来。

金玉边说边疾步的走出去,暗骂自己太过大意,居然会在主子跟前发呆。

金玉将膳食端入书房后,便着手给司徒玉换衣服,抬眸看了眼优雅吃着晚膳的宫若寻,见其一点避讳的意思也没有,眸光微微闪了闪,她家主子终于是有了喜欢的人她也替他高兴,但想着司徒玉与皇室之间的纠葛,心里暗叹口气,世事难料,眼看着便要嫁入皇室的司徒玉居然被燕王拒婚,而她家主子居然在司徒玉大婚前不眠不休的从天池山赶回来着实让她着急了一番,如今想着估计也是因为司徒玉的原因吧?细致的给司徒玉换好衣裳,金玉拿着司徒玉换下的白色衣物出了书房,走过长廊,在长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外停下脚步。

是谁?里面女子的声音与司徒玉颇有几分相似。

风影是我。

金玉摇摇头,门被从里面打开,金玉抬步走了进去,将这件衣裳换上……风影你……金玉看着与司徒玉未曾掩盖容貌时一模一样的脸,眸光闪了闪。

怎么?看着别扭?风影皱了皱眉,难道画的不像?是有点,不过为了主子你就忍忍吧。

金玉忍着笑意道。

主子好久没这么折腾我了,不过为了主子能够抱着美人归做些出格的事情也不算什么。

风影对着金玉挑了挑眉。

金玉憋着笑点点头,将白色衣物给了风影后道:这是你今日该穿的衣物,不过你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比你原来的面容好看了许多呢。

你这丫头……风影对着金玉的小脑袋敲了一下道: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啊。

若是让满堂知道你做这样的打扮……估计以后再也不会崇拜你了。

金玉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去。

风影看着关上的门眸光复杂:那可真不能让满堂看到,不然日后可就再难立威了呢。

外面天色渐渐黑沉,一辆红木马车从护国世子府内缓缓的驶出。

护国世子府外面此时已是停了好几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内此时下来一个人,仔细看去,正是司徒大将军司徒天。

司徒天下了马车后直奔那红木马车,是若寻吗?伯父?您怎么也来了?宫若寻挑开车帘看向司徒天。

玉儿此时命在旦夕,伯父前来求请若寻你去给瞧瞧。

司徒天满脸焦急之色。

伯父上车吧,若寻这辆马车速度快些,能快些到达将军府。

好。

司徒天也未曾犹豫,立刻上了车。

司徒天上了车后,在车上的软榻上坐下,伸手撩起车厢后面厚厚的帘子,看着帘子后面软榻上睡得安稳的司徒玉,眸光闪了闪随即压低声道:玉儿这是……玉儿失血过多,如今已是昏睡着,伯父不用担心,若寻已是给她吃了粒雪莲丹,休息一下就会好转。

多谢若寻搭救玉儿,如今非常时期,盯着玉儿的人不少,若是实在不行,你便带着玉儿离开吧。

这里由我顶着,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伯父,玉儿定然不愿意您为了她而牺牲自己牺牲整个司徒府,此事再从长计议,如今最要紧的是将玉儿安全的换回思玉阁内,各方眼线已是汇集司徒将军府和护国世子府左右,必须得将这些个眼线瞒过去才是。

你说的对,司徒府那里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此车能够进入思玉阁便是能够顺利的移花接木。

司徒天点点头,放下间隔的帘子道。

满堂,走吧。

宫若寻挑帘看了眼车外,凤眸眯了眯。

是。

车子缓缓的驶离护国世子府,朝着司徒将军府的方向而去,在靠近燕王府街道时,被一辆黑色的马车拦住。

前方马车内可是寻世子?黑色马车内一道清亮的声音传出。

满堂勒住缰绳,看着前方的黑色马车道:不知半路拦车所为何事?在下楚照月,恳请寻世子前往昭华别宫,我皇姐如今病情加重,烦请寻世子前去医治。

黑色马车的车帘挑开,现出一道俊逸的身影,正是西楚月皇子楚照月。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乔装回府西楚圣女的病若寻已是尽了力,病情加重若寻也是无能为力,而且若寻如今有要事在身,实在是分身乏术。

宫若寻淡淡的开口道。

寻世子医术独步天下,若是寻世子都无能为力的话,我皇姐岂不是无人可医了?月皇子凤眸微眯,看向宫若寻,眸光掠过红色马车时,微微凝了凝。

月皇子真是太高看若寻了,若无其他事情若寻便先行告辞了。

宫若寻说完便将车帘放下,眸光看向司徒天。

司徒天见宫若寻看过来,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尽快回府吧。

嗯。

宫若寻也是点点头,拨开后面的帘子,见司徒玉睡得及其安稳,便放下帘子对外面的满堂道:绕行去司徒府。

满堂应了一声,随即将车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赶去。

楚照月看着红色马车转向右方,凤眸眯了眯,随即开口道:寻世子难道不顾三年前在北齐与皇姐同生共死的情谊了吗?如此绝情绝义弃故人生死于不顾,难道这便是名冠天下的寻世子的处事方式吗?月皇子言重了,当年大家同心协力驱逐外敌,若寻性子淡漠,不喜结交友朋,与西楚圣女也无任何情谊,月皇子还请小心言语,莫要伤了你皇姐的名誉为好。

宫若寻淡漠一笑,对于楚照月所说完全不认同。

寻世子果然冷傲,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寻世子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皇姐性命垂危于不顾吗?楚照月不依不饶的开口,凤眸却是紧盯着红色马车。

月皇子不觉得太过于强人所难了吗?若寻不是救世主,又岂能左右别人的生死,月皇子如此有空不如去皇宫求求皇上,也许能得偿所愿也说不定。

楚照月看着红色马车越走越远,凤眸一片复杂,视线朝着司徒将军府方向看过去,片刻后放下了车帘。

司徒玉,居然能让宫若寻屡次推脱给皇姐医治,果然是小瞧了她,看来除了那本战法功略之外,她已然成为了他们此次来东秦的阻碍。

燕王府内。

整洁空旷的书房内,端云城端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画像,凤眸一片凝结之色。

今日在非人间所见的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何自从他见了她之后心中便如此的杂乱?而他看着她时为何脑海中会浮现三年前在灵慧山梨树下的那一抹灵动的倩影?那个美丽绝尘的少女明明该是楚灵溪,为何他却会产生这样一个错觉?桌上的烛火一晃,一道黑影落于桌案前,单膝跪于地上恭敬的道:主子,寻世子的马车从燕王府前经过,同车内的还有司徒大将军司徒天。

哦?他二人为何从本宫府前经过,而且司徒天又为何与寻世子同车而乘?端云城凤眸扫向一身黑衣的墨言,眸光微冷。

据说是司徒玉已被司徒天救回,不过身子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如今已是生命垂危,司徒天便去护国世子府请了寻世子前去医病。

司徒玉……生命垂危?消息属实吗?端云城闻言心里一沉,立即站起身子,急声的问道。

如今司徒将军府内已是乱成一团,据眼线回报,司徒玉确实是受了伤,似乎是失血过多,如今已是昏迷着。

端云城无意识的捏紧拳头,想着那个潇洒不羁的女子,眸光眯了眯。

寻世子为何不走大路,却偏偏从本宫的燕王府门前街道绕道而行?墨言抬眼看了看端云城,暗自惊异着端云城的反应,开口道:寻世子在街口遇到西楚月皇子拦车,听月皇子说西楚圣女如今病情加重也是要请寻世子前去医病,但寻世子却是拒绝了。

什么?端云城音调微微一变,楚灵溪那里可有大碍?墨言眸光闪了闪,摇摇头道:西楚圣女如今人已经清醒过来,病情也已经稳定,月皇子拦车却是不知何意。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端云城点点头,随即坐回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画卷,凤眸越发的复杂。

凤眸看着画卷上的女子,女子的身影与脑海中三年前的那个美丽灵动少女的身影重合……心底微微一震,想着如今司徒玉命在旦夕心里也是有些不安,为什么会这样?他应该是喜欢楚照月的不是吗?为何会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产生这样的想法,而且不止一个?司徒玉……端云城放下手中的画卷,眸光看向书架处的一个檀木盒子,那里面原本放置着一块紫色的麒麟玉佩,在他迎接楚灵溪时,被他交给了端云鹤,让他找机会送还给司徒玉。

起身将那檀木盒子拿出来,将盒子打开,看着空空的盒子心底微微一凉,三年前他从北齐战场上回来去往灵慧寺祭祖,在灵慧山上偶遇一身蓝衣的少女,少女美丽灵动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一般,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中,再不能忘记。

惊鸿一瞥后,少女匆忙的离开,而他却在少女之前所站的位置上拾到了那块紫玉麒麟佩,前去追赶少女时,少女却是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论怎么找都是找寻不到。

当他再次去往北齐时遇到楚灵溪,一身蓝衣的楚灵溪英姿飒爽的立于两军之前,那绝美的容貌让他一阵的恍惚,他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居然会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惊喜的上前归还紫玉麒麟佩,楚灵溪却说麒麟并不是她的。

几番调查之后才知道那个紫玉麒麟佩居然属于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司徒玉的,虽然一直想归还,却是因为对司徒玉及其厌恶而作罢,而在迎接楚灵溪的上一日,他终于是将那紫玉麒麟佩交由端云鹤转交给司徒玉。

如今想来,心里竟然有种惆怅若失的失落感,眸光变了又变,终于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红色马车穿过燕王府所在的街道,绕行了一圈后才终于到了司徒将军府,马车入府直接到思玉阁才停下。

思玉阁内此时已是暗卫重重,宫若寻从车壁的一个暗阁内拿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面具,捂住司徒玉的嘴巴将其叫醒。

司徒玉睁开眼睛看了看宫若寻,见其凤眸对她眨了眨,随即想到他们已经说好了要偷渡回家的,便不再挣扎。

宫若寻细致的将那面具戴在司徒玉的脸上。

司徒玉只觉得小脸一凉,随即那层面具居然在其面容上蠕动了片刻,最后如同自己的肌肤般没有任何异样。

宫若寻见其已是清醒,便又从暗阁中拿出意见鹅黄色的衣物递给司徒玉,然后将帘子仔细的合上。

司徒玉拎着那衣物愣了愣,知道此时已是到了思玉阁外面,便直接将其套在身上,折腾了一阵才堪堪将衣物穿了个大概,然后便从车厢后面的帘子中出来。

宫若寻在司徒玉身上瞥了一眼,眸光微微闪了一下,随即挑开前面的车帘率先下了车,司徒天紧随其后也跟着下了车。

司徒玉看了看外面已然黑了的天色,舒了口气后也跟着下了车。

三人从思玉阁的大门进入,暗影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三人进来,目光在司徒玉身上扫了扫,掩去眼底的惊异道:老爷,寻世子,小姐如今正昏迷着,快些进去吧。

好。

司徒天点点头,率先朝着小屋而且。

宫若寻看了眼司徒玉道:快些进去搭把手。

司徒玉点点头,随即跟在宫若寻的身后也朝着小屋走去。

进得思玉阁的小屋后,在她的卧室内的雕花*上看到那个跟她化妆后一模一样的小脸儿时,司徒玉瞪大眼眸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儿来。

将外衣脱了吧。

宫若寻伸手将司徒玉脸上的易容面具撕下来,轻声道。

司徒玉闻言一怔,随即看到雕花*上做起来的跟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眸光微闪。

她是我身边的影卫,擅长乔装改扮,如今既然你回来了,自然是用不到她了,今夜恐怕不会太消停,你还是早些准备的好,如今外面守着的人是我精心挑选的影卫,不过为防止意外,还是小心些为好,毕竟如今盯着思玉阁的势力太多,不能掉以轻心。

宫若寻见司徒玉一脸惊讶,便开口解释道。

不错,如今府内有着不少各方的眼线,玉儿你听若寻的,就先委屈一下,待今晚一过便不用担心了。

司徒天此时也是开口劝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乱不错,如今府内有着不少各方的眼线,玉儿你听若寻的,就先委屈一下,待今晚一过便不用担心了。

司徒天此时也是开口劝道。

嗯,我知道。

司徒玉点点头,也未曾避讳什么,直接便将之前在马车内穿着的鹅黄色衣衫脱下,然后在*上那女子下来之时立即尚了*躺了下来。

莲儿在一旁帮司徒玉盖好被子,目光扫过司徒玉脖颈处的伤痕,面色一变,司徒玉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莲儿咬了咬唇,随即退至一旁,小脸儿上有着难掩担忧之色。

宫若寻在桌案前坐下,执笔写了个方子交给司徒天,司徒天也未说话,拿着方子便出了思玉阁,张罗着去抓药。

待司徒天离开思玉阁后,司徒玉看向宫若寻,见其也正看着她,眸光闪了闪道:你要留在这里?如今非常时期,宫若寻如此卷入她的纷争之中,总归不是好事,连累他不说,她自己也是习惯了一个人,如今一个司徒将军府就已经让她心神不宁,而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偌大的护国世子府,与皇室本就间隙颇深,若是因她而与众位王爷对立,她会很不舒服。

对,如今对外宣称你病重昏迷,我自然要守在你的身边,而且你我如今的关系也应该守护在你身边。

宫若寻点点头,起身在司徒玉的*前坐下。

司徒玉急忙起身,眸子微眨,因为他一句话,心中突然涌现些许酸楚,咬了咬唇瓣儿摇摇头道:寻世子乃是东秦的支柱,皇室需要你守护,百姓视你若神邸,我司徒玉自问无德无才,与寻世子相差甚远,若是玩笑也就罢了,但若寻世子当真如此想法,我希望你能三思而行,不管你答应了东方墨三个什么条件,转交给我,我自己会想方设法的去完成,不能连累你的。

宫若寻凤眸微凝,定定的看着司徒玉,嘴角抿成一线,半晌后才缓缓的开口道:东秦的支柱?你怎么知道东秦没有我不行?皇室需要我守护吗?太子,燕王,文王,秦王,各个心思缜密,能征善战,何须我来守护,人们敬重的是护国世子府百年的忠贞不二,皇室需要的是护国世子府对其永久的效忠还有对其源源不断的资助,这么多年以来,皇室早就对护国世子府心存芥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觉得你拒绝了我是为我好吗?司徒玉一怔,她是不太认同他如今为了她屡次与皇室作对,而且她也担心他是因为某种目的才接近她的,而后者却是让她极为忌惮,突然升起的患得患失的情绪让她非常的不安。

在前世,她与司琼相依为命,信任彼此,将对方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可最终还是落得个分崩离析的下场,如今呢?他为她做了这么多,若是出于真心……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能够让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动心的……而且若他是因为她是司徒玉而如此帮她,她就更加不能接受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原本的司徒玉,自然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他的好意。

想到这里,司徒玉用力的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什么为你好的意思,不是,我是说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欠人人情,而且是你这样一个大人物的人情,还有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司徒玉了,如今的我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我,你不必因为我是司徒玉而为我做什么,我会有负担的你明白吗?司徒玉捏着被角,被自己绕的有点懵,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明白,他为她解围,她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可隐隐的不安的感觉让她心里完全乱成了一团,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和他的帮助。

负担?司徒玉,你没有心吗?三年了,难道你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无法释怀吗?我知道如今的你与以往不同,可一个人再怎么变化,心也会变吗?宫若寻紧紧的盯着司徒玉的眸子,凤眸深邃如潭,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我怎么忘记了,如今你心心念念的是燕王,就连紫玉麒麟佩都可以随意送人,又如何记得以往的事情呢?是我自己太过自负,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宫若寻站起身,背对着司徒玉,清冷的道:你休息吧,如今我护着你不是因为你是司徒玉,而是我早就答应了玉姨,会护你周全,我只是遵守约定而已,与你无关,自是不会因为你回绝与否来决定我的去留。

宫若寻说完头也未回,抬步快速的朝着门外走去。

不……司徒玉看着宫若寻疾步而出的背影,心里一疼,喉咙里有着一股腥甜上涌,急急地对着那道消瘦的背影伸出一只手,却是咬紧牙关咽下口中的翻涌。

小姐,你没事吧?莲儿原本被司徒玉跟宫若寻的对话给惊得一愣一愣的,如今见司徒玉皱着一张小脸儿,急忙上前扶住司徒玉摇摇欲坠的身子。

没事。

司徒玉摇摇头,随即在*上躺下来,心口有着浓浓的郁痛蔓延着。

她这是怎么了?他就算是因为玉无落才帮助她又能怎样?为何会在听到他的话后,看到双充满失望的眸子,再到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时心中会酸涩难忍?小姐,寻世子对小姐是真的很好,你莫要误会了他,听红影姐姐说,三年前在天池山的时候,小姐你与寻世子便十分交好,若不是小姐你三年前失了忆,定然不会喜欢上燕王的……别说了莲儿,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司徒玉身子朝里一侧,压抑着喉间翻腾的腥甜,额间渗出点点的细汗,咬着牙轻声的说道。

莲儿看着司徒玉微微有些僵硬的睡姿,欲言又止,静立了片刻后叹了口气,无奈的朝着门外走去。

宫若寻忍着胸口剧痛疾步走出房间,一挥手将门带上,捂着胸口蹒跚的走至门口处的柱子边上,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溢出,立即被其用锦帕擦去。

主子?满堂从暗处掠出,看着锦帕上鲜红的印记微微一惊,主子,您……无碍,你去暗处守着思玉阁,如今天色已晚,估计会有不少探子前来,其中定然有不利于玉儿的人,一定要保证玉儿的安全。

宫若寻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倒出一粒清香的药丸放入口中。

满堂一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道:主子,这雪莲丹一日只能吃一粒,您今日已经吃了三粒,如何……无碍。

宫若寻倚着柱子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一脸的云淡风轻,可那深邃的眸子中却是有着一抹隐痛若隐若现。

主子,府中的那位今日才入府,要不您先回府,这里属下会尽全力护着的。

满堂想说既然司徒玉如此不识好歹,那还不如回去与那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一起岂不更好,如何要在这里受一个无才无德无貌的东秦第一笑柄的气来,简直是……哼!退下。

宫若寻看向满堂,面容清冷。

主子……满堂面带焦急,他家主子怎么这么不开窍?为何要一味的护着司徒玉?就算是与玉无落有着约定,但如今司徒玉自己不要帮忙,如何怪得别人?不过为何他家主子对司徒玉如此的不同?唉!若是如今风影在就好了,他之前一直跟着主子,定然知道主子跟司徒玉之间之前的事情。

若是想回天池山的话,你大可以在此继续犯上!宫若寻捏紧手中的锦帕,眸光凌厉的看着满堂。

满堂捏了捏拳头,随即一闪身消失在原地。

宫若寻回过头看着紧闭门窗的思玉阁,心中一片纷乱。

思玉阁内,司徒玉缩在被子中,紧咬着牙齿让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去摸脖颈间的紫玉麒麟佩,却发现脖颈间空空荡荡的,那紫玉麒麟佩已经不知去向……眸光一紧,按照宫若寻的说法,这块紫玉麒麟佩与之有着莫大的关系,跟他手上戴着的扳指是一样的质地,颜色也是一模一样,极有可能是宫若寻之物,如今她却将紫玉麒麟佩弄丢了……心下顿时一片冰凉,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呢?在去昭华别宫的时候还在的,后来被秦王抓去然后又被东方墨掳去……到底是在秦王那里还是在东方墨那里呢?若是找不回来怎么办?明明不想亏欠别人,可如今呢?若是紫玉麒麟佩是宫若寻的她又该如何呢?☆、第一百二十六章 深夜闯深闺司徒玉艰难的爬起身,那紫玉麒麟佩价值连城,秦王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皇室之人估计会不屑于顾,而东方墨吃穿用度极其奢华,难道会对这紫玉麒麟佩生出贪念吗?不知道,从来人心是最难猜度的,他们两方任何人都是有着嫌疑的,可最有嫌疑的该数东方墨,他对玉面妖狐颇为感兴趣,而她却是他能找到玉面妖狐的关键,如此,他才会故意拿走她的紫玉麒麟佩,以此要挟,只为找到玉面妖狐?那么为了紫玉麒麟佩,她难道要告诉他其实她就是玉面妖狐?如此一来,她将会面临什么呢?一切充满了未知,东方墨是一个隐藏极深的人,城府心计都不是她能够比拟,光是两个侍女的武功便是深不可测,那么在他背后的整个势力呢?原本司徒玉还以为自己拥有明阁和暗阁再加以自己的一些个技术,外加搜集了天池四国各处的能工巧匠定然能够为自己将来做一番打算的,如今看来,是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了,一个突然出现的东方墨便可以让她忌讳如深,连一个自己随意乔装的身份都不敢承认,如何还能跟老皇帝抗衡?屋外一片刀剑声响,黑影重重,夜未深,却是有人闯了进来。

司徒玉人还未曾下*,一道黑色影子已是立在其跟前,司徒玉一惊,一个翻滚便退回*铺里面,一把闪亮的匕首已是执在手中。

黑影欺身而近,手腕翻飞,瞬间般将司徒玉手中的匕首抢了过去。

司徒玉冷然的抬眸看着来人,只见来人身材挺拔面如冠玉,一双狭长的眸子正轻佻的看着她。

卿太子深夜闯入女子深闺,难道不怕毁了自己的名誉?司徒玉见来人是难找太子赵卿,清冷的道。

呵呵,为了进小玉儿的深闺就算损毁了名誉又如何,大不了小玉儿你对我负责便是了,哪有那许多顾忌的。

赵卿挑了挑眉,朱红的唇瓣儿勾起一抹璀璨的笑容,身子又是对着司徒玉近了几分道:小玉儿,你莫要对我如此冷淡嘛!听说你重病昏迷不醒我便心急火燎的来看你,你对我如此冷淡,这让我如何是好?唉,真是好伤心哪。

赵卿掩面而泣,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样。

司徒玉皱了皱眉,这人身为一国太子,如此随意妄为不顾形象,到底是真随意还是假妄为?而且在这个非常时期,第一个前来刺探的却是他这个难找太子,是不是太过隆重了些?多谢卿太子惦记,不知如今见我醒来你作何感想?司徒玉淡漠的看了赵卿一眼,冷冷的道。

诶!小玉儿,你就着如此看待我的吗?听说你生命垂危,我如此不顾性命的深夜来探,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的吗?赵卿一脸失望,凤眸深深的看着司徒玉,朱红的唇也是微微一撇,一脸的怨妇样,偏偏他面如冠玉,做出来却一点都没有违和之感。

司徒玉坐起身,眸子淡漠的看着赵卿,既然深夜来探,也该先通传在进入,你这样直接闯进来当我们司徒府是什么地方?可以任你随意来去?就算你是南赵太子又怎样?难道司徒府国姓是南赵不成?赵卿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笑嘻嘻的在*边坐下,狭长的眸子在司徒玉的小脸儿上掠过。

若是不这样进来怎么能看到你如今这虚弱的模样?又怎么鉴定今日在非人间的美人儿不是你?非人间?司徒玉挑眉看向赵卿,原来他果然是对她有所怀疑了。

不过就算他怀疑又怎么样?她如今已经偷渡回来,难道他还能卸了她脸上的妆容查看不成?呵呵,小玉儿莫要害怕,本太子即使知道也是不会透露出去的,如今你身子弱,还是好好休息为好,我如今左右无事,还是能贴身保护你的。

赵卿说着长臂一伸,一双修长的手迅速的按向司徒玉,司徒玉迅速朝着旁边躲去,却依然被赵卿按着躺在*上。

司徒玉冷冷的瞪着赵卿:你做什么?如今她因失血过多身子已是极为虚弱,而原本就时灵时不灵的武功此时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哪里能敌得过赵卿的好身手,被赵卿死死的按在*上。

赵卿帮司徒玉细致的盖好被子,笑嘻嘻的道:你瞧你紧张什么,反正你早晚是本太子的太子妃,就算再亲密的事情也是做得,你这么激烈的反应难道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司徒玉瞪了赵卿一眼,随即闭上眼睛,他的自信哪里来的?她对宫若寻把持不住也不会对他把持不住哇!想起那道消瘦略带着孤冷的背影,司徒玉心中没来由的一痛,她刚才说的话会不会太重了些?他身份高阳,会对她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另眼相看吗?即使她掩藏了容貌,可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初的司徒玉了,他在意她不过因为他受玉无落所托……即使他守护她只是履行承诺,可为何想到这里她心中会如此的难受?赵卿看着司徒玉紧闭双眸的小脸儿,长长的睫毛卷翘着,细长的眉毛微微的皱着,眉眼间有着淡淡的忧伤聚拢着,心中微微一紧,身子也朝着*上的司徒玉靠了靠。

小玉儿,世上好男儿何其多,一个不爱你的燕王而已,你又何必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有时候你不经意的睁开眼睛,你会发现在你的面前就有一个绝世的好男人任你挑拣,说实在的,本太子对你看男人的眼光深表遗憾。

赵卿摇摇头,十分遗憾的咂咂嘴。

司徒玉身子一翻,背对着赵卿,她偏不理他,他自讨没趣自然会离开。

小玉儿……赵卿伸出手,修长手指在司徒玉眉眼上方停住,凤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朱红的唇瓣儿抿了抿,眸光深深的落在司徒玉微微僵了的身子,随即笑着道:莫不是小玉儿害羞了?如今你见我对你如此深情厚意,也是发现自己对我情难自禁,所以才不好意思面对与我?对他情难自禁?他还真会自我欣赏?他咋就没看出她很讨厌他?司徒玉猛然坐起身,却没想一下子撞进赵卿探过来的身子上,那略显瘦弱的身子落入一道坚实的胸膛之中,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司徒玉立即反应过来,用尽全力想要推开赵卿,可赵卿却是死死的抱着司徒玉,将那纤弱的身子紧紧扣入怀中,一股幽幽的香气沁入口鼻,进入肺腑。

心中不禁一荡,他虽然表面上像个花花公子,南赵太子府内佳丽三千,他虽然多情却不滥情,虽然花心却不下流,生就一张好皮囊,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要进太子府,可他却从未真正用心去关心府中都有哪些个女人,每日里还是流连于花街柳巷,南赵百姓都只知道太子好女色,却不知他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比之司徒玉现在只能算作清秀的小脸漂亮的女人不知凡几,可他却偏偏对这个不解风情甚至对他不屑于顾的女子上了心思,是好玩还是什么他从未深究,如今将其抱入怀中,那柔软的触感,沁人心脾的馨香,撩拨的他心神荡漾,他才猛然的发觉,自己一直以来对其好奇和关注原来是早已被其吸引,不知不觉的已是喜欢上她了吗?喜欢?多么可笑的字眼,可居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东秦果然是个令人容易迷失的地方,当初南赵皇帝亦是如此,如今的他难道也要步他皇帝老爹的后尘吗?司徒玉用力的推拒着赵卿,如今屋内无人,屋外打斗声此起彼伏,想来已是有着不少人进入了思玉阁内,而宫若寻如今也是不知去向……宫若寻!脱口而出的名字让司徒玉微微一颤,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要喊他?一道寒光朝着司徒玉与赵卿的方向掠来,赵卿瞬间抱着司徒玉一个翻滚,二人一起滚到*角,赵卿将司徒玉压倒在*上,赵手腕一翻,将那匕首捏在手中。

凤眸看向门口处,此时思玉阁的门刚好从外推开,宫若寻清冷的身影静静的立在门口处,在其对面,一身蓝色俊挺的燕王端云城也是静静而立,此时二人目光均是望向屋内的*上,看着*上二人*又撩拨的姿势眸光各异。

宫若寻凤眸清冷的看着*上的司徒玉和压在其身上的赵卿,身子清冷如雪,眸光灼灼似火,喉间浓郁的腥甜涌出,一口鲜红喷洒而出,身子也随即晃了晃。

☆、第一百二十七章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司徒玉感受到那灼灼的眸光,眸子朝着门口处看去,一眼就看到宫若寻那清冷如雪的身影,其眸光灼灼如华,清冷如雪的身子微微一晃,一股鲜红的血线飞溅,喷洒在地上,触目惊心。

司徒玉心中顿时一惊,膝盖瞬间顶在赵卿的腿根处。

赵卿身子一翻掠下*去,凤眸看向门口处,对着门口处的二人笑嘻嘻的道:二位未请自入打扰别人好事,好像不太地道呢!看二人如此心急火燎的难道喜欢听墙角或者喜欢看活/春/宫?一句话刚说完,两道身影一闪掠进房间,二人皆是身着蓝色轻纱软袍……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一个蓝底绣梨花洋洋洒洒,一个蓝底绣幽莲幽幽神秘。

一个傲然张扬贵气天成,一个清冷如雪玉质华盖。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只一瞬间宫若寻便移开视线,目光看向愣在*上的司徒玉,唇角微微抿起,凤眸也是微微的眯着。

端云城眉头皱了皱眉,凤眸在宫若寻的身上扫过,面色冷沉,随即也是看向司徒玉,目光触及到司徒玉一身蓝色轻纱软罗裙时,顿时凝结在那裙摆处与宫若寻衣摆处一模一样的幽莲,再看其质地和样式,居然也是与宫若寻身上的如出一辙,心底猛地一沉,修长的手也是在此时攥成拳头。

暗暗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而已,司徒玉无才无德无貌乃是东秦第一笑柄,而宫若寻却是名冠天下云端高阳的寻世子,二人之间乃是云泥之别,再如何宫若寻也不会与司徒玉之间有什么。

可是眸光看着司徒玉,却见司徒玉正定定的看着宫若寻,而宫若寻此时也是眸光凝结在司徒玉的身上。

二人的目光缠缠绕绕如一缕丝线缠绕在他的心上,心寸寸龟裂沉落,有什么在心底呼之欲出,却又如抽丝剥茧般丝丝缕缕缠缠绕绕,纷乱如麻。

凤眸紧紧的盯着司徒玉的小脸,见其一双眸子清澈如潭,深幽痴缠却又带着细碎的郁痛,还有淡淡的隐忍和隐隐的沉重,自从在他退婚之后,她与他见过的几次当中,她无不是淡然以对,眸光清冷,即使在他言语相激之时也都是淡漠的面对,从未见过她如此郑重又别样的情绪。

即使之前看见她吻端云鹤之时,他也只是好奇于她的大胆和放荡不羁,心中虽有不快,那也是气她身为他曾经的未婚妻,却在他的面前与他的皇弟亲近而不痛快而已。

而如今……心底略带着丝丝的抽痛和细碎的若有似无的苦涩,一缕淡淡的冷意传遍四肢百骸,拳头紧了紧,唇瓣儿也微微抿紧,凤眸直直的看着司徒玉,冷沉如冰。

若是司徒玉此时能够注意到其看着她的目光,也定然能从那目光中看出许多情绪来,可如今她整个心思都挂在了宫若寻的身上。

此时此刻,天地间仿若只有她与她眼中的宫若寻,而她的眸中也只看到了他,宫若寻此时凤眸也正灼灼的看着她,其中汇聚着复杂难辨的情绪,而那微抿着的性感薄唇因为被鲜血沾染而变得异常的妖艳,似一朵绽放的曼珠沙华,妖冶靡艳,摄人心魄。

而那面具以外的玉质肌肤如上好的玉石般仿若透明,那清冷如雪的消瘦的身影略微有些摇晃,仿若随时会倒下般令人担忧。

司徒玉几乎是迅速的下了*,奔到宫若寻的身边,用手指细致的将宫若寻唇瓣儿上的血迹抹去,眸子紧紧的盯着宫若寻的凤眸,满满的担忧。

宫若寻,你怎么了?司徒玉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我如何与你何干?宫若寻微微后退一步,凤眸清淡的扫了司徒玉一眼,随即垂下。

司徒玉一怔,身子也是微微一颤,突然惊醒。

是啊,他如何关她何事?她居然会因为担心他而忘了她之前的顾忌,而他此时如此清冷的拒绝她的关心……呵,她有些搞不懂自己了,压抑住心中泛起的细碎的酸意,司徒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对不起,是我多事了。

咬着唇瓣儿,司徒玉转身便要朝着*铺走去,身子一歪却是被宫若寻一把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

司徒玉被撞得头晕目眩,一股淡淡的幽莲般的香气沁入鼻息,缠缠绕绕进入肺腑,清新淡雅,心底瞬间变得安定沉稳仿若被一股强烈的幸福感填的满满当当再无缝隙。

心里一阵的惊痛,原来心中的不安是因为自己太过在意他,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如此的在意他,喜欢一个人便是如此吗?一股清泪顺着小脸儿滑落,司徒玉抽着鼻子断断续续的道:宫若寻……我……我反悔了,不管你因为什么守护在我的身边,我……我都不想去计较,我只知道现在我好像很在意你,以前的我最怕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也努力让自己不孤单,努力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最后结局却是让我后悔万分,再也不敢去敞开自己的心,害怕再次失去,害怕伤害别人也怕再次被伤害,可如今重活一次,我只想遵循自己的心意,我想跟你在一起,那么你呢?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宫若寻身子微微一震,抱着司徒玉纤腰的手臂微微收紧,重重的点点头,凤眸深邃如潭,上穷碧落下黄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此生此世我宫若寻非司徒玉不娶,你司徒玉可非我宫若寻不嫁?司徒玉微微点头,眸光微抬,见赵卿此时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身子顿时一僵,移开视线不经意间看到一道蓝色的身影,那蓝色的衣摆处居然绣着栩栩如生的梨花……司徒玉抬眸望向那人的面容,望进一双清冷的眼眸中,那眸子微微有些泛红,明亮却又有些凌厉,凌厉中又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宫若寻发觉司徒玉的异样,莹白如玉的手在司徒玉的后背上拍了拍,随即将其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中,声音清冷的道:二位戏已经看过了,如今夜色深浓,若无事还请二位回避,玉儿身子虚弱不方便招待二位,请回吧。

宫若寻说完将司徒玉抱起来,自顾的将司徒玉放到*上,细致的为其盖好被子,凤眸深深的看着司徒玉,唇角也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司徒玉对着宫若寻笑笑,随即疲累的闭上眼睛,之前若不是因为被宫若寻的一番话激的心情纷乱,又惦记着被她弄丢了的紫玉麒麟佩,恐怕她早就顶不住睡了过去,如今下了决定,也得到宫若寻的回应,心里非常踏实,拉着宫若寻的手,满脸满足的笑意。

她原本是个冷血的特工,本着无情无爱过了一生,最后因为追寻自由而失去了最好的伙伴,抱憾而死。

如今重活一世,她也该放下心中的顾忌,遵循自己的内心,与自己喜欢的人一同努力创造属于他们的未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如此喜欢在意一个人,可宫若寻却是个例外,他高调的出现在她的世界当中,让她惊艳,让她嫉妒,让她愤愤不平,却又屡次让她吃瘪,不知不觉中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虽然知道不该泥足深陷,可喜欢了便是喜欢,如何能够隐忍?如今不论宫若寻对她的情意是否因为她的娘亲玉无落的托付,只要他愿意与她过一生,有这样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她觉得就够了。

未来还有那么长,若是任何事情都要遵循原则的话,如何谈肆意而活快意人生?赵卿看着宫若寻与司徒玉二人,哈哈一笑道:寻世子闻名四国,没想到却是个强抢别人所爱的盗匪,小玉儿与本太子早就是名副其实的一对儿,你一来便迷惑本太子的小玉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本太子怎么办?卿太子难道是嫌自己后宫还不够壮大?若是如此的话,那若寻明日便奏请皇上,多赏赐些个美人与你,省的你太过闲暇,肖想别人的女人。

宫若寻一挥手将*帘放下,眸光清冷的看向赵卿。

赵卿身子一掠,在软榻上躺下,寻世子怕是猜度错了,本太子如今心中只中意小玉儿一人,那些个劳什子美人儿一早便被本太子尽数潜了出去,如今的南赵东宫可是空的很,只要小玉儿答应做本太子的太子妃,本太子立刻迎娶她回去,本太子也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上穷碧落下黄泉,白首不相离。

端云城目光在赵卿的面容上顿了顿,随即看向坐在*边上的宫若寻,眸光渐渐的凝结,没想到宫若寻与司徒玉居然在他的面前私定终身,而且这南赵太子也如此直言不讳的要迎娶司徒玉……☆、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端云城怔怔的看着司徒玉,修长的手缓缓的抚在胸口处,心隐隐的抽痛着,他这是怎么了,他明明喜欢的是楚灵溪,可为何如今又对司徒玉难以割舍?难道是因为她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如今看到她与别的男人谈情说爱他才心生嫉妒……是的,一定是这样。

可为何心中如此之痛,却又如此酸涩难忍?难道他不仅仅是因为曾经二人之间有婚约的原因才心中难受,而是因为喜欢司徒玉?这个念头一出,端云城立刻心中一阵震惊,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司徒玉?他堂堂一国王爷,有着至高无上的尊贵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招招手而已。

而她呢?才貌一般,行为不羁,东秦的第一笑柄,如何能够与他匹配?如今皇帝寿宴三国来贺,而其三无之名更是会被天下人知晓,如此不堪如何配得上他的喜欢?他喜欢的人儿应该便是那个一袭蓝衣立于梨花雨中空灵而又美好,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少女,那是他年少时的梦想,而如今那个美丽的少女已然长成一个翩然美丽惊才艳艳的柔婉灵动的女子,他的心中该是除了那个美丽的女子之外再无杂念才是!可是,司徒玉本应该属于他,如今却是在他的面前与别的男人互许终身……闭上眸子,深吸一口气,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他最近一直都很奇怪不是吗?先是司徒玉,又是那个非人间的神秘女子,而宫若寻与两个女子都是有着关系,那个女子如今正在护国世子府,而宫若寻却是在这里与司徒玉互许终身,那么那个女子怎么办?心思百转,却听赵卿哈哈一笑道:寻世子想要享齐人之福不成?之前在非人间竞买了天下第一美人,如今又与本太子的小玉儿互许终身承诺一生,难道寻世子不怕如今身在护国世子府的美人儿生气吗?宫若寻抬眸看了赵卿一眼,眸光流转扫过面容冷沉的端云城,随即转回头牵起司徒玉白希的小手,深深的看着司徒玉道:玉儿,你还未回答我,我今生非你不娶,你可也是非我不嫁?司徒玉看着宫若寻眉眼坚定一字一句的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此世我非你宫若寻不嫁,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宫若寻唇角勾起一抹璀璨的笑容,莹白如玉的修长手指轻轻的抚着司徒玉略显苍白的小脸儿,凤眸深邃柔和的看着司徒玉,心中竟也是一片悸动:玉儿,好不容易才让你点头应允嫁给我,我自然是对你不离不弃,哪里会舍得离开你。

宫若寻*溺的拂去司徒玉额前的碎发,细腻柔滑的手指在司徒玉的眉间抚了抚,深邃的眸子里承载了满满的柔情,不管他与司徒玉之间以前如何,如今他知道自己只想与她一起观潮起潮落,看人世繁华,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就好。

赵卿看着宫若寻旁若无人的与司徒玉柔情蜜意,狭长的眸子闪了又闪,目光扫了眼端云城,见其正眸光黑沉的看着宫若寻与司徒玉,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弧度道:寻世子如此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虽然让本太子叹为观止,但最让本太子惊奇的是小玉儿你了。

眸光看向躺在*上正满脸甜蜜幸福的司徒玉,撇撇嘴道:小玉儿能够将痴恋三年的燕王如此轻易的放下,也不顾寻世子有美在侧,依然追随寻世子,真可谓情深一片……但不知此次与寻世子的互许终身又能持续多久呢?司徒玉闻言看了眼正目不转睛看着她的宫若寻,宫若寻凤眸含笑的看着她,眸光中满满的坚定和信任,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对着宫若寻笑了笑,随即看向赵卿道:卿太子日理万机竟然还有空闲来操心玉儿的私事委实让我和若寻感动,可玉儿觉得这是我和若寻之间的私事,与卿太子无关,更与两国邦交无关,卿太子若无事便请回吧,如今玉儿身子不适,不方便待客恕不远送了。

赵卿闻言眉毛挑了挑,看着司徒玉疲态尽显的小脸儿,目光在其与宫若寻紧紧牵着的手上顿了顿,随即笑道:寻世子对与小玉儿的所做的承诺难道是认真的?宫若寻勾唇一笑淡淡道:若寻和玉儿还有事情要做,卿太子乃是一国太子,身份尊贵时间自然也是宝贵的紧,若寻认为卿太子定然不会做出打扰别人之举的事情的,你说对吗?赵卿闻言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在宫若寻与司徒玉身上来回扫了扫,随即道:玉儿如今病着,所做之事也定然与平日有所偏差,本太子相信玉儿是长情之人,也相信寻世子不是三心两意之人,如今玉儿身子虚弱,本太子看着她安好便也就不打扰她休息了。

赵卿眉眼含笑的看着司徒玉接着道:小玉儿,我先走了,你要好好养病,待我有空闲再来看你。

说完眸光在端云城身上扫了扫,随即一闪身便是出了思玉阁。

司徒玉并未理会赵卿,而是对着宫若寻笑了笑,伸手在宫若寻微抿的唇瓣儿上抚了抚,看来赵卿屡次出言阻挠她与宫若寻之间的事情让宫若寻有些不悦,但她却因为这个认知而心里泛着甜蜜和满满的幸福。

如今承认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她整颗心也就挂在了宫若寻的身上,他是她第一个如此用心用情的人,只要看着他,她的心中便是充满了安定幸福的感觉,眸子在他面容上的面具上扫过,虽然她不在意他的容貌,可按照他的气质推断,面貌不会差到哪里去。

以前他们从严格意义上讲,也只不过是朋友而已,对于朋友她可以不用去记住他的容貌时怎样,不过既然与他确认了关系,她想记住她喜欢的人的音容笑貌,甚至是每一丝每一毫对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玉儿,累吗?宫若寻握住司徒玉抚在他面具上的小手,柔声的问道。

我还好啦。

司徒玉抬起另一只手,她不过是想看看他的样子嘛,心里老激动的,想看又怕看到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可是不看的话心中又痒痒的,唉。

哦?是吗?宫若寻将司徒玉抱在怀中,眉眼含笑的看着司徒玉。

既然不累那不如我们做些该做的事情可好?司徒玉眨眨眼,丫的不是吧?这么热情?完全没看出来耶,还以为他有多高冷,没想到这么好勾搭,她不过就是摸了摸他的面具而已,怎么就发展成这样啦?若是她在主动些那还得了?哇,突然好羞涩的说。

司徒玉捂脸,感觉着脸上突然腾起的温度,暗骂自己没用,这么快就被这人给弄得心情恍惚,不过这样牵挂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还挺好的。

司徒玉……端云城看着司徒玉满面羞红的躲在宫若寻的怀中,眸光复杂难辨,手也紧握成拳,压抑着心中涌起的失落之感,沉沉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抬眸看向端云城,眉头皱了皱,这人怎么还在这里?如今看到人家小情侣间你侬我侬还赖在这里当电灯泡真是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燕王看戏还没看够吗?宫若寻转眸看向端云城,凤眸中寒气涌动。

司徒玉眸子眨了眨,这人气压似乎有点儿低呢?不过她喜欢啊!他越是如此不就是越在乎她吗?呵呵。

寻世子莫要忘了,司徒玉乃是本宫的未婚妻,寻世子乃是云端高阳的人物,如今却对本宫的未婚妻如此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端云城冷冷一笑,司徒玉本该是他的未婚妻,如今却是在他的面前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到底将他置于何地?而且她原本就该属于他,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不能!哦?燕王是记性不好还是忘性太好?若寻只记得燕王大婚当日一纸休书拒婚玉儿,此事天下皆知,应该不用若寻多说。

而在赏花宴时,燕王亦是口口声声的说与玉儿再无瓜葛,甚至后来当街毁车立誓断然拒绝玉儿。

但如今燕王又如此这般纠缠不清是闹哪样?宫若寻声音清冷,伸出修长细腻的手将盯着端云城看的司徒玉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中,又道:如今若寻未婚,玉儿未嫁,男欢女爱实乃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莫非燕王喜欢看别人亲热不成?若寻虽然面皮不薄,可却不愿被别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娇羞灵动的模样,如今夜深露重,燕王也是时候离开了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只爱他一人他的女人?司徒玉闻言微微一怔,心中有着什么慢慢融化,是啊,从今日起,她是他的,他是她的,孤独了这么多年,终于她也有了牵绊,有了能够敞开心扉去爱的人,这样的感觉很好,真的很好。

屋内一片寂静,静的能听到屋内几人轻轻的呼吸声,而她此时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身边属于宫若寻的若有似无的呼吸和清冽的香气,那香如麝如莲,令人迷醉令人安定,一点一点的抚平她心中堆积许久的伤痛和郁结,原来爱一个也是这般美好,她眸光悄然流转,看着他有着优美弧度的下巴以及下巴以上那如刀刻般性感的薄唇,那薄唇上不朱而红,如上好的草莓酱,看上去软软糯糯,香甜可口。

似是感觉到司徒玉的注视,宫若寻垂眸看着司徒玉迷醉的小脸儿和痴迷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莹白如玉的手抚上司徒玉的小脸儿,心中也是溢满了浓浓幸福和满足之感。

原来他也可以如此幸福,她这般美好,他可以为了与她一起与整个东秦对抗,可是这样的幸福这样的她……他能够拥有多久?心中忽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凤眸看着司徒玉清澈如潭的眸子,眸中有着一丝郁痛闪过。

司徒玉,难道你痴恋本宫三年都是作假的吗?如今短短数日便移情别恋,你的感情未免太过浅薄了吧?端云城向前几步站在*边不远处,凤眸如炬的盯着司徒玉。

看着司徒玉痴迷于宫若寻的眼神,心底的坚定一层层的龟裂,破碎开来,淡淡的郁痛也随即从心底里蔓延,直至四肢百骸,骨子里有着淡淡的冷意凝聚,直至有些承受不住的微微颤抖。

眸光在司徒玉清秀的小脸儿上凝结,明明只是这样一张普通的脸庞,明明是个行为不羁声名狼藉的女人,可他心中再也压抑不住的痛到底让他惊痛清醒,不知何时,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竟然已然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挥之不去,越是想要忽视越是酸涩难忍,越是想要拔除越是疼痛难忍……他说她感情浅薄,他又何尝不是?他对楚灵溪三年的痴恋又何尝不深切,他对非人间那女子产生的悸动又何尝不激烈,而他对司徒玉难以割舍的情绪却又何尝不浓厚……他是怎么了?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居然如此恍惚游移不定情感不专了?可无论是什么,现在如何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如今他不能放任司徒玉远离他,她是他的,原本就属于他,是他不够珍惜才弄丢了她,只要他坚持就一定能够让她回到他身边,一定能够让她继续痴恋于他。

燕王殿下言重了,以前痴恋燕王的玉儿早就在大婚当日被拒婚之后死于莲花池,现在的司徒玉已经是重生的司徒玉,对于燕王三年的痴恋也早已是过去式,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如今玉儿的心中眼中只容得下一人,我与他互许终身,无关任何人任何事,只是因为我喜欢他,在意他,无法自拔的爱着他,我本就是个死心眼儿的人,爱了便爱了,不爱就是不爱,既然选择了他,不管是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只会爱他一人。

燕王殿下莫要再提以往之事,那些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是不值一提。

司徒玉看向端云城,眸子坚定目光澄澈,她本就不是原本的司徒玉,自然谈不上痴恋燕王三年,不管燕王如今对她厌恶也好,为了面子不甘心放手也罢,她都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放弃如今与宫若寻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

宫若寻环着司徒玉身子的手臂紧了紧,深邃的眸子中溢满浓厚的化不开的情感,若是开始他介入司徒玉与端云城之间是因为责任,如今他已是实实在在的倾入了情感,原本只是履行对玉无落的承诺,欺负她看她满脸恼怒无法发作伺机报复不成反被他带着跑的无奈模样他的心中就非常愉悦,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狡黠如狐却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吸引……情不知所起却早已深浓,幸好她对他的深情有所回应,幸好他及时出手让她被燕王拒婚,如今他们在一起他曾经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值得。

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她与曾经痴恋三年的燕王的婚事是他介入才被拒婚的她会如何?会因此离开他转向已是意识到自己也喜欢上她的燕王吗?想到此处,心中也是有些悬了起来。

眸光清冷的看向端云城,淡淡道:燕王如今得偿所愿,摆脱了玉儿又能够安心的照顾自己心仪的西楚圣女,难道不该适时放手,如此纠缠于过去是为哪般?莫不是燕王殿下如今在弃婚玉儿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玉儿,而喜欢玉儿超越了西楚圣女所以是要舍了西楚圣女准备求娶玉儿不成?端云城闻言微微一怔,想着躺在*上生息淡淡的楚灵溪,心里略微有些犹豫,痴恋了三年之久,又怎么能轻易的放手?而楚灵溪那般惊才艳艳的女子定然不会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想到这里心里已是一片混乱,眸子落在司徒玉紧紧盯着他的澄澈的眸子中,眸光下意识的闪离。

宫若寻将端云城的神色看在眼中,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清冷的道:在西楚月皇子拦截若寻座驾之后,若寻着人送了颗雪莲丹给西楚圣女服下,如今怕是已经清醒过来,燕王殿下不想去看看?端云城闻言身子微微一动,凤眸看了眼正含笑看着他的司徒玉,紧握成拳的手紧了紧,许久后终于放开,唇瓣动了动,似是要说什么,最后却是身子一掠消失在思玉阁中。

司徒玉看着端云城闪离原地,轻轻的叹了口气,眸光也是有些复杂起来,司徒玉痴恋其三年最终因为他的绝情弃婚而香消玉殒,终是抵不过西楚圣女在其心目中的位置,如此那个苦命的女子也该安息了吧。

玉儿是觉得惋惜?宫若寻扳正司徒玉的小脸儿,凤眸探究的看着司徒玉,不管现在他们之间如何,曾经司徒玉痴恋燕王三年是不争的事实,即使司徒玉再如何绝然,其在她的心中也是留有一席之地的吧?一想到在司徒玉心中的某个角落里有着端云城的位置,他心中就泛着挥之不去的酸楚之感。

司徒玉看着宫若寻深邃的眸中难掩的醋意,眸子眨了眨,唇瓣儿也是抿了抿,她是觉得惋惜,不过确实为原本的司徒玉惋惜,好端端的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丢了性命难道不该惋惜的吗?感觉身子周围的气压有些冷,司徒玉疑惑的看着宫若寻漆黑如墨的眸子,此时他的眸子与她的也就相距寸许,那眸中有着清冽的风暴缓缓的凝聚着。

司徒玉眸光向下,看着那微微泛着冷光的银色面具,伸出小手便要抚上那面具,却被宫若寻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二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司徒玉呼吸一滞,惊愣的看着宫若寻,他这是……要做什么?似乎进展的有些快了点儿啊?虽然他们曾经接过吻,可那也是未曾确定关系下的无心之吻,如今才刚刚确定了关系,他就如此性急……艾玛,她还没准备好的说。

司徒玉微微挣扎一下,却被宫若寻擒住了双臂,*的气流在二人之间缭绕。

她只感觉空气似乎就稀薄了起来,而属于他的清冽的香气沁入她的鼻息和肺腑,一股难言的迷醉感也随之侵袭她的神智。

心中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眸子毫无焦距的看着面前放大的凤眸,那凤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如同蝶翼般垂在银色面具上,看不清那眸中的情绪,眸光向下,那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在她的目光看向那薄唇之时,那唇瓣已是微微探下,对着她的唇瓣儿吻了下来。

司徒玉只觉脑袋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宫若寻的眸子,宫若寻唇角微勾,一路向上,吻上了那澄澈如潭的眼眸,吻上她眼眸的唇瓣微凉,惹得她眸子一阵的眨动,心也跟着悸动起来。

世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与自己喜欢倾心的人在一起,而她终是幸运的,能够得到他的垂青,一颗心已是被甜蜜充满,他的吻如蜻蜓点水般在其双眸上流连,最后回归到她被亲吻过的娇艳欲滴的唇瓣儿上。

与刚才的浅尝辄止不同,他深深的吻着,她生涩的回应着,她能感受到他滚烫的温度和炙热的气息。

良久后,她缓缓的推开他,清秀的小脸儿已是羞红一片,声音略带嘶哑的道: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司徒玉指了指宫若寻的银色面具。

☆、第一百三十章 真颜司徒玉深深的凝望着宫若寻的凤眸,她是一个现代人,对于古代的这些个规矩自然不是很看重,她喜欢他,发生某些事情也是无可厚非,可她总该看到他的长相吧?跟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那个啥,心里真是有些不太舒服呢!宫若寻微微怔了怔,凤眸深邃的看着司徒玉,片刻后才略带凝重的点头。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那银色面具上滑过,银色面具随即缓缓的滑落,一张凝脂如玉的容颜展现在司徒玉的眼前,那容颜如诗如画如仙如谪,似是造物主倾尽所有及天下所有美好于他一身,美好的让人恍惚,只一眼便会叫人深刻入髓再难忘记……如今她才真正的领略到什么叫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寓意。

世间恐怕再难有人比得上眼前之人的容貌气质。

她眸子定定的看着宫若寻,忘记了去呼吸,忘记了眼前之人便是刚刚与她互许终身的人,傻愣愣的看着眼前那似曾相识的绝美容颜,脑中轰隆隆的瞬间便一片空白。

玉儿?宫若寻如玉的手抚上司徒玉的下巴,将其张了半天的嘴巴合上,凤眸略带担忧的看着司徒玉,见其满眼复杂的看着他,心中竟然有些不安起来,莫非她想起了什么或者不喜欢他的样子?薄唇不禁抿了抿。

司徒玉回魂,见宫若寻正眸光复杂的看着她,而她眼前那如诗如画的面容瞬间跟脑中的一道影子重合,脑中灵光一现,想起她初始穿越过来时,那个吻了她之后又将她按进污浊的莲花池的妖孽男子,眸子瞬间的瞪大……艾玛,坑爹的,这叫什么事儿呀?她想先到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妖孽就是屡次让她吃瘪让她嫉妒让她瞩目的寻世子宫若寻如今她的……爱人?怎么有种风中凌乱的赶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玉儿?你这是怎么……不喜欢我的样子?宫若寻抿了抿唇瓣儿,凤眸紧紧的盯着司徒玉变化万千的眼眸,心里也是紧了紧,她看到他的真容后如此反应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咳咳……司徒玉点点头,见宫若寻瞬间黑沉的脸色随即又摇摇头,不是,只是突然有点儿接受不了而已。

司徒玉摆摆手,身子朝着*边挪了挪,心中那浓烈的被算计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得先沉淀沉淀,这事情来的太突然,她还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接受不了什么?是我的容貌还是别的什么?宫若寻眸光微凝,心里也是微微有些不安,难道她想起了什么?莫非是三年前……没有没有,不是你的原因,我想一个人静一下,夜深了,你也该去休息了不是吗?司徒玉干笑了一声,身子一动便下了*。

跟他靠的太近只会让她心里更加的乱。

宫若寻伸如玉的手捏住司徒玉的手腕,压抑住心底惆怅若失的郁痛之感,凝声道:你说清楚,你到底接受不了什么?在未见我容貌之前与见我容貌之后为何态度有所改变?司徒玉回眸看向宫若寻,心底有着一丝凉意瞬间蔓延开来,眸底也是有着晶莹渐渐溢出,不是她态度不同,她是怕,怕他只是因为守诺而与她一起,怕他为了守诺而屈身与她互许终身,怕他喜欢的是原本的司徒玉不是她,她想一个人好好想想,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脆弱受伤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如今是怎么了,原本的干脆都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刚才与我互许终身只是为了试探燕王?宫若寻面色清冷,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也对,三年的痴恋如何能够说放就放得下的。

宫若寻静静的看着司徒玉,消瘦的身形散发着如清雪般的清冷,如诗如画的容颜上神色亦是难辨。

司徒玉霍然转身,微皱着眉看着宫若寻,他们之间第一次相遇是在她去皇宫赴宴时,他高调亮相,和她的声名狼藉世人唾弃成为鲜明的对比,让她嫉妒让她瞩目让她好奇,随后他便一点一点的走入她的世界,多次让她吃瘪,又多次相救于她。

她感激他,钦佩他身为护国世子受天下人敬仰,心疼他身为护国世子而承受的压力,不知不觉间情根深种,她以为他们之间应该算是日久生情或者是患难见真情。

可如今他真容一现,却是她刚刚穿越而来时在莲花池中遇到的男子,当时他一出现便吻了她随后又将她按入莲花池,那时候他对于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而他的吻也只能算是对原本司徒玉的……那么,他喜欢的是如今的她还是原来的她?想着那夜莲花池中的激吻她的心便是一阵的抽痛,不是已经决定了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吗?不管他以前喜欢的是谁,如今他喜欢的是她就行了吗?可心中如此酸涩难忍到底是怎么回事?宫若寻轻抚着拇指上的紫色玉扳指,压下胸口中火烧火燎的痛意,神色淡淡的看着司徒玉,他在等,等待司徒玉的回答,她这个人看似好说话,实则性子执拗,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不怕她想起过往的事情,只怕她不够在意他。

若我刚才所言只是为了试探燕王你待如何?司徒玉眸光微闪,看着宫若寻清冷若雪的容颜,心底莫名有着一丝失望拂过,她到底在纠结什么?宫若寻唇角抿了抿,垂下眸子压抑着翻涌到喉间的腥甜,身子也是微微一晃,体内火烧火燎仿若下一秒便会被焚烧成湮粉,可身形却是清冷如雪让人无法生出半丝亵渎之心,轻轻的放下牵着的司徒玉的手,身子一动从*上下来,凤眸中有着隐忍的郁痛,你身子弱,就先休息吧。

宫若寻说完便朝着门口走去,为了她他筹谋算计倾尽了一切手段,原来一切不过是梦一场吗?他依稀记得第一次对她动情时是她被燕王拒婚跳池自尽未果之后,她清亮澄澈的眸子淡然的盯着他看的模样太过令他印象深刻。

世上恐怕没有几人在看到他真容时还会那样淡然的与他对视,他便生了探究的心思,不惜吻了她,可吻过之后,她一脸嫌弃的模样却是让他内心一震,连他都不知为何要假装生气置她于池水中,只为试探她是否失忆。

二人的较量最终在他满心疑惑中结束,她果然是已经忘记了她,他也只以为她是失忆而已,可后来一点点的接触下来,他却是惊异的发现,她的行为和各种跳脱性思维都在说明她和原本的司徒玉根本就不像同一人。

经过详细的调查,她每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如同雪片一般送入护国世子府,每日看着关于她的各种信息,不知不觉间被她洒脱不羁的性子深深的吸引,情不知所起却已深浓,如今她一句因为燕王才与他互许终身,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什么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只爱他一人……多么讽刺?原来她依旧是那个心心念念着燕王的司徒玉,原来她即使是忘记了过往的一切还是依旧痴恋着燕王。

可他已经如此在意她,如何能够让她满心满眼全是他?司徒玉转眸看着宫若寻离开的背影,那步伐那般沉闷,那背影那般清冷……心顿时一疼,她到底是怎么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与他一起,为何还要如此伤他?就算他喜欢的是原本的司徒玉又有什么关系?宫若寻!看着他越去越远的身影,她急切的喊着。

清冷如雪的身影一顿,隐忍着的火烧火燎的痛感却是越发的汹涌,鲜红的血迹从嘴角滴落,他用锦帕擦了擦,清冷的道:睡吧,我就在隔壁。

也许他本就不该去强求,能看着她幸福其实也是好的不是吗?她若喜欢燕王他便随了她的意便是!可他真的能够放弃对她的感情而去成全她与燕王吗?你怎么了?司徒玉后知后觉的发现宫若寻有些不对劲,那消瘦的身形似乎有些不稳,他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司徒玉急切的向前行去,想要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莲儿,暗影,进来守着你家主子。

宫若寻对着外面立着的两个身影道。

主子。

满堂却是率先从门外进入,看见宫若寻略带着血迹的唇角心里顿时一惊,急忙掠至宫若寻的跟前扶住他。

目光看向前方的司徒玉,满眼的质疑,他家主子两日未曾合眼,如今居然在思玉阁多次吐血,恐怕……☆、第一百三十一章 冰灵丹走吧。

宫若寻淡淡的瞥了满堂一眼,满堂感受到自家主子清冷的视线,赶紧搀扶着宫若寻朝外面走去,却感觉宫若寻的身子愈发的沉重起来。

宫若寻,你……司徒玉怔怔的望着宫若寻略微有些迟缓的步伐,声音有些急切,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朝前行去,却见宫若寻身子一顿随即倒在了满堂的怀中。

心刹那间一颤,身子一掠,人已经掠至宫若寻的身边。

主子……满堂眼看着一道鲜红的弧线从宫若寻的口中喷洒而出,急忙托住宫若寻,却发现宫若寻已经昏迷过去,转头看了眼已是跑到他们跟前的司徒玉。

怎么回事?司徒玉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不对,之前他就很不对劲,原来是受了伤吗?心里隐隐的疼着,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想着刚才自己跟他闹情绪时他神色复杂的却又隐忍的样子,泪水已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她刚才到底在做什么?压下心中的郁痛,司徒玉抱起宫若寻将之安置在自己的*上,而此时莲儿和暗影也已经进入了思玉阁,看见宫若寻如诗如画的面容,心中均是一震,这样一个如诗如画般的人是谁?为何会躺在司徒玉的*上?而且司徒玉居然一脸担忧痛苦的模样?看着满脸担忧站在*边的满堂后才惊觉这个与司徒玉一样一身蓝衣,同样在衣摆处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的男子不就是寻世子吗?原来名冠天下的寻世子居然如此仙人之姿,二人对视一眼,不知天下第一美男无双公子与之相比能够胜之一筹?满堂坐在*前为宫若寻把了脉,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看了眼同样坐在*边上的司徒玉眸光复杂。

到底怎么样?司徒玉急切的拽了拽满堂的衣袖,好端端的吐血是受伤了还是……主子身中热毒,如今愈发的严重,而且这几天……满堂想到护国世子府中的那个美人,神情有些犹豫,他家主子原本一直寻找失踪了的司徒玉,可是后来去了非人间,最后还领了个美人回来,刚才他还有些怪司徒玉不识好歹,害他家主子毒发,如今想来,他却是也有些糊涂了,不知道他家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清冷如他家主子也是想左拥右抱不成?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

热毒?那是什么?司徒玉有些疑惑的看着宫若寻酡红的肌肤,心思百转,热毒与我的寒毒可是相克?额?满堂迟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理论上是,可谁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相克,主子从前在天池山中休养倒也相安无事,自从三年前回到护国世子府……满堂说着突然停下来,似乎今天他有些多话了,若是让主子知道了,恐怕免不了受罚。

天池山?司徒玉一怔,上次好像听说天下第一公子无双公子便是天池山的传人,宫若寻手指上戴着的紫玉扳指是产自天山寒池之中,宫若寻难道跟其有关系?唉,乱了。

现在怎么办?可有什么药物能够抑制他的热毒?司徒玉甩开心中杂七杂八的想法,开口问道。

原本雪莲丹能够抑制主子的热毒,可今日主子已经吃了三颗,已是多吃了两粒……满堂摇摇头,如果有办法他就不用着急了。

司徒玉眉头皱了皱,随即心思一动,从怀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打开栓塞,倒出一枚带着异香的药丸,便要喂宫若寻吃下。

她记得在仙人谷时宫若寻便是如同现在一般,当时她只以为他是在高烧,给他吃了一颗他便好了许多,如今想来原来他是因为身中热毒因为毒发才身子火烫。

心里突然之间异常的难受,他热毒复发之时却是极力的保护着她的安全,最后还安全的将她送入了她租住的客栈,而他呢?当初到底是如何脱离仙人谷又是如何躲过秦王的追杀的呢?她一直没问,他也一直未曾说明,到底是有多么大的毅力才能够在这么重的病痛之下保全她的安全的?而她刚才居然因为纠结以往的事情而伤了他,她真的很后悔,心疼的仿佛要裂开了般,为何她要如此斤斤计较,难道自己已经如此在意他了吗?这是?满堂闻着那浓郁的药香,满眼激动之色,不过随即却又是满眼异色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眉头微蹙,他什么意思这是?难道这药不对症?司徒小姐,这冰灵丹您还有多少?满堂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司徒玉将瓶子中的药丸全部倒出,七粒指甲大小的血红如痛宝石般的药丸躺在其芊白的手心中,药香浓郁令人心神清明。

上次给他吃了两粒,如今就只有这么多了,之前我寒毒发作之时曾经吃了一粒,结果效果却是适得其反,估计是不太对症。

司徒玉摇摇头,拿起一粒便要喂宫若寻吃下。

满堂拦住司徒玉的手,视线扫过暗影跟莲儿,神色也有些异样。

司徒玉抬眸瞥了满堂一眼,上次宫若寻病发的时候明明很有效果的,如今他拦着她是怎么回事?拨开满堂的手,在满堂,暗影和莲儿三人怪异的眸光下,撬开宫若寻微微有些泛白的薄唇,将药放入宫若寻的口中。

她知道这个药极其珍贵,是玉无落留给她保命用的,只有十粒,之前她吃掉一粒,给宫若寻吃了一粒,如今就只剩下这七粒,不过即使是再好的丹药,跟宫若寻的性命比起来也是不值一提。

司徒小姐,您知不知道此药的效力?满堂吞了口唾液,神色有些凝重的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能够让我的寒毒更加严重而且能在他上次发病之时缓解病情肯定是对症的。

司徒玉摇摇头,目光却是看着宫若寻泛红的脸庞,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再喂一颗?原来如此。

满堂叹了口气,目光又在暗影和莲儿的身上掠过,随即看向司徒玉欲言又止。

司徒玉见其似有所顾忌,便开口道:他们两个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满堂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为主子解毒比较重要,想到解毒所需的步骤,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如果属下没看错的话,此药是由血灵芝所炼化而成,当年王爷还在的时候,曾经将一株血灵芝赠与玉前辈也就是您的母亲玉无落,一同赠与的除了血灵芝之外还有一块千年玄冰,而此药药香浓郁,晶莹剔透,应该就是血灵芝与千年玄冰炼化而成,难怪主子的病情愈发的严重,如今看来估计是因为食用了此药导致雪莲丹失效了大半,所以我家主子才会不顾反弹接连服用了三粒。

难道此药不对症?那你刚才为何不拦着我?司徒玉心里一急,眸光有些凌厉的看着满堂,若是此药能加重宫若寻的病情他满堂是做什么吃的? 明知道药不对症却不拦着她也太不顾他家主子的性命了,这样的下属要来何用。

满堂见司徒玉瞬间清冷下来的小脸儿和凌厉的眸光,身子微微瑟缩一下,随即叹口气道:此药对我家主子的病是十分对症的,可是解毒方法却不是直接服用,而是……满堂说着便停顿下来,面色也是有些微红,不敢去看司徒玉。

司徒玉心里着急,说个话如此费劲,他当真是宫若寻的贴身侍卫不是打杂的?有什么话你就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吗?如此费劲是几个意思?你家主子如今昏迷不醒,你这样吞吞吐吐是想害死他不成?司徒玉心里焦急,面色也是愈发难看起来,心思一动,随即开口道:之前西楚圣女寒毒发作不是说血灵芝是最佳的治毒之良药吗?为何却也能解热毒之症?此药乃是血灵芝与千年玄冰所制,千年玄冰本就是至寒之物,与血灵芝一起炼化,二者相克药理也就随之发生了改变,自然不能用来治疗寒毒,而此药如今虽然能够控制主子的病情,可大半的药力已是被互相抵消了,如此只能发挥其三成左右的药力,所以……你是说,这样直接服用并不能发挥其应该有的效果?难道你知道还有其他方法?是。

满堂点点头。

你说来听听。

司徒玉探了探宫若寻的额头,感觉体温明显降了下来,想着若是将其余几粒都给他服了能不能治好他的热毒之症呢?其实当初炼制此药时还缺少了一味药,不过那味药天下难寻,如今也不知世上到底有没有那味药。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乾坤珠那是什么?司徒玉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药如此稀奇,比之血灵芝和千年玄冰还要难找?自从知道血灵芝能够治疗寒毒之后,她便查看了不少暗阁收藏的秘辛,得知血灵芝极难形成,在南赵地区有着一片相思林,传说相爱之人的相思泪同时落在相思树下的腐根上才有着几分几率能够长出血灵芝,而千年玄冰更是在东秦境内的极寒之地天池山上的天池寒潭的潭底下,寒池经过长年累月的累积慢慢的形成冰晶,冰晶经过千年的潭水浸泡,异常的坚硬冰寒,寻常人碰到瞬间便会被冻成冰棍,可以想象其的威力。

而比之这两样东西还要珍贵的可想而知其的稀有罕见,定然是世上难寻的稀罕物。

如此说来,是不是找到了那味药材,便可以治好你家主子的病了?是。

满堂点点头,神色有些异常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打量着满堂,心里暗暗有些奇怪,不知道满堂为何从刚才起就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是什么药材如此稀罕,你倒是说说看,只要能够治好你家主子的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得拿到那个药。

司徒玉眸子在躺在*上昏迷着的宫若寻的面容上停住,看着宫若寻面容上已经淡化了不少的绯红,心里中的担忧微微缓和了一些。

产自玉峦山上的乾坤珠,据说乾坤珠如今在皇宫之中,乃是从前玉前辈之物,当年玉前辈在与皇上给您和燕王定下亲事之时,将此物作为信物与之交换,乾坤珠乃是玉峦山顶上的岩石经过万载风霜雨雪最终才形成的,通天地化阴阳,据说有大造化者用之可以长生不老,而且天下间仅有的一枚,若不是皇宫内守卫森严,而且皇上雷霆手段,杀了所有知情者,否则就算皇宫之内固若金汤也是有人会不要命的前去偷取。

而且若是被其他三国或者是北漠的人知道,恐怕东秦也是祸事临头了。

满堂说着神色已是及其凝重,目光在暗影跟莲儿脸色扫过,见二人不过是惊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的沉默下来,并未有任何贪婪之意,心里也是暗暗佩服司徒玉,居然能够*出如此忠心的属下,跟他家主子倒是也能比较一二。

司徒玉听完满堂的解释心中已是一片震惊。

震惊于乾坤珠的稀奇罕有,震惊于玉无落当年居然用这样一个无价之宝作为信物与老皇帝交换,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而且这样一个天价之宝……莫非是受了老皇帝的胁迫?老皇帝至今对玉无落念念不忘当真是因为喜欢玉无落还是……司徒玉心里有些混乱,如果玉无落用乾坤珠这样天价之宝作为信物与老皇帝交换,那么老皇帝又是用了什么作为信物的呢?那信物如今又在哪里?不知道她老爹知不知道此事呢?心思百转,原来事情如此的复杂,难怪老皇帝会如此对待她与燕王的婚事,即使她声名狼藉也抓着她不放,甚至不惜拿他其他的儿子做筹码,迫她嫁入皇家。

若是她与燕王当真陌路,也不同意嫁与其他皇子,老皇帝便没有借口在将那乾坤珠占为己有,而这样一个能够令人长生不老的宝物,就连一个普通人都会为之疯狂更何况老皇帝坐拥江山数十载,如何能够不想长生不老?不用想也知道到时候她和司徒将军府会遭到什么样的下场。

司徒玉沉默半晌,抬头看向满堂问道:既然乾坤珠能够使人长生不老,老皇帝如今难道还没有使用吗?留在手中不是容易招祸吗?即使东秦乃是天池大陆最为强大的帝国,可是另外三国如今也早已是不甘臣服,各自野心初显,若是知道老皇帝有着这样一个宝物如何能够在隐忍下去?到时候三国联盟,就算东秦再怎么强大也是抵御不住的吧?而且如今北漠的耶律家已是对天池大陆如此虎视眈眈,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东方墨……如今老皇帝的处境也是不太乐观呢。

满堂摇摇头,乾坤珠乃是天地间至刚至阳之物,得需与天下至阴至寒的物品相结合才能够形成最为大补之物,就算皇上得到了乾坤珠可是也不能将其炼化使用,若是一个不慎,便会瞬间灰飞烟灭,皇上拥有无上的尊荣权贵,如何能够轻易涉险,所以可以肯定如今乾坤珠依然是完好的。

至阴至寒?千年玄冰难道不是至阴至寒之物吗?司徒玉捏紧手中的玉瓶,眸光也有些复杂起来。

不是至阴至寒虽说是物品,可满堂觉得似乎又有些不像物品,至少老皇帝从未寻找过至阴至寒之物,而是多年来不停的寻找玉前辈的下落,如今看来,那至阴至寒之物恐怕只有玉前辈知道是什么,所以皇上才会不遗余力的寻找玉前辈。

满堂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司徒玉,随即看向他家主子,如果他家主子知道他将此事告知司徒玉恐怕一定会罚他去与风影作伴吧?罢了,为了主子的身体,就算是天池寒潭,他也去得。

司徒玉沉默下来,原本她以为老皇帝至少是对玉无落多少有着些许情感的,如今看来竟然是因为至阴至寒之物的吗?呵呵,她还是太过于天真了,皇室之人而且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皇帝哪里还有什么情感可言?即使出色如玉无落这样一个天下第一美人,如今看来也是撼动不了其的铁血心肠。

司徒玉心中微凛,看着宫若寻泛着绯红的面容,面容瞬间坚定下来,既然乾坤珠能够治好他的病,那么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将之夺来,如今距离老皇帝寿宴已经只差不到十日,看俩是该做些部署了。

司徒玉看了眼满堂,眸光转向暗影,通知暗阁随时待命,老皇帝寿宴之日,无论如何都要乾坤珠抢出来。

是,主子。

暗影神色也是有些凝重,他还从未见过司徒玉如此郑重其事如此在意一件事情,如今看来,寻世子果然还是赢得了他家主子的心了吗?心里突然有些惆怅,不过瞬间便释然,寻世子如此风姿绝艳之人,对主子又是如此情深意重,主子跟了他应该能够幸福的吧?司徒玉微微沉默了片刻又道:前些日子命人制作的武器可有进展?已经造出几门火炮和近百支长械,不过如今还不太稳定,但也足以抵御近万强兵。

暗影说着心中暗自凛然,在司徒玉去仙人谷时便着人将天池四国的能工巧匠召集起来,在暗阁诸位长老摸不着头脑的状况下,大肆的制作奇形怪状的铁器,当第一门火炮试发之时,长老们目瞪口呆的模样现在他还记忆犹新,而作为这些火器的创作者司徒玉却一直未曾现身,甚至都未曾关心过其进展,若不是如今司徒玉谈论起这些火器,他都有些怀疑司徒玉记不记得这些火器的制作了。

时间仓促了些,不过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不错了。

司徒玉点点头,暗暗叹了口气,如今老皇帝寿宴在即,若是在寿宴之时发生什么预想不到的事情……而且那乾坤珠即使跟老皇帝开口要也是有些困难,看来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司徒玉叫莲儿打了盆温水,为宫若寻将脸和手抖擦了一遍,眸子盯着宫若寻的细腻如玉的脸庞,伸手抚平其微微皱起的眉头,随后看向暗影道:通知暗阁长老们随时待命,抓紧时间熟悉火器,十日之内,恐怕要有场恶战。

主子……暗影面色微微一凝,心里也是一片震惊,难道他家主子已经打算跟皇上对立了吗?想着如今已经混乱起来的局势,心里也是颇有些无奈,对着司徒玉点点头,随后立即退了出去。

莲儿也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司徒玉,目光触及到司徒玉此时正拉着宫若寻的手,而司徒玉的眸子也是温柔的看着宫若寻,心里微微一震,虽然知道她家小姐对宫若寻有所不同,但如今看着司徒玉的表情和司徒玉做出的决定,心里还是有些惊异,她家小姐能够放下痴恋三年的燕王固然是好事,可是如今与寻世子在一起……已是等于跟皇家站在了对立面,日后……唉,算了,她家小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之相惜相爱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会护着她家小姐的。

小姐,时辰不早了,您如今身子弱,还是赶紧休息吧,在寿宴到来之前要赶紧恢复功力才行,功力恢复了到时候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莲儿端起用过的水盆,见司徒玉正愣愣的看着宫若寻发呆,赶紧开口劝解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再不会离开司徒玉点点头,对莲儿道:你也去休息吧,今日就不用给我守夜了,如今思玉阁的防御已是滴水不露,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可是……莲儿看了眼躺在*上生息浅淡的宫若寻,眸光闪了闪。

她家小姐如今虽然名声不好,可是还未出阁便与男子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还得了?没事,我不在乎这些虚礼,若是在乎的话,早就没法活在这世上了,你放心去睡吧,这几日要养足精神,你家小姐我还指望你帮我拿到那乾坤珠呢。

司徒玉对着莲儿笑了笑,笑容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累之色,之前失血过多,如今又知道宫若寻身中热毒,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她还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一直站在一边的满堂看了眼*上的宫若寻,神情间略微有些犹豫,顿了一会对着司徒玉躬身一礼道:那就有劳司徒小姐帮忙照顾我家主子了,如今外面也有不少护国世子府的影卫守着,不会再有人闯入思玉阁,莲儿姑娘就随满堂出去吧。

莲儿略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司徒玉,司徒玉对着她点点头,莲儿知道再多说也无用,只好无奈的与满堂退了出去。

待二人离开后,司徒玉看着躺在*上熟睡的宫若寻,小手抚着宫若寻那如诗如画的容颜,面色微微有些复杂。

如今圣城局势紧张,她此时与宫若寻确定关系无疑会扯动圣城原本便是紧张的局势,东秦百姓将天下太平的希望寄于护国世子府,寄于宫若寻的身上,可以说宫若寻身负天下百姓的希望,而她本意是离开这充满是非的圣城,甚至是东秦,如今她与宫若寻……她还能够顺利离开吗?她不知道。

宫若寻能否放弃眼前的一切随她一起离开吗?她更加不知道。

若是从前她不知道玉无落将那乾坤珠与老皇帝作为信物交换她还可以狠下心来离开司徒府,可如今呢?她若是不能如老皇帝所愿嫁入皇家,老皇帝能够放过她放过司徒府吗?司徒天在她最为落魄之时给了她栖身之所,给了她无上的疼*和爱护,她真的能够狠心离开吗?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

夜渐渐深沉,司徒玉探了探宫若寻的额头,仔细的查看了下宫若寻此时的状况,发现其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心里一直提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与宫若寻在一起,不管任何事情,她都会与他一起承担,一起面对。

如果他当真放不下东秦百姓和护国世子府,那么她也将与他一起携手天下,若是逼急了,她便是反了这东秦,反了天池四国又何妨?看了眼枕头边上的银色面具,司徒玉眸光闪了闪,将那面具拿起,思索了一下,随即将其戴在宫若寻的脸上,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还是这样看着顺眼些。

司徒玉端详了一阵,放下*帘,走至软榻旁,在软榻上躺下来。

躺了很久,却是了无睡意,看了眼寂静的*幔之处,心思百转,抿了抿唇,起身来到*前,挑开*幔,看了熟睡着的宫若寻良久,最后在宫若寻的外侧躺下。

只片刻功夫,便睡了过去。

司徒府外街道上的一个隐秘之处,一辆暗红色的马车静静的停着,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司徒府内掠出,在马车前停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靠近思玉阁,如今司徒府内多了不少暗卫,看其武功路数,应该是寻世子的人……另外,还有一部分暗卫属下无法探出是哪方势力的人,不过,看其武功路数,不像是圣城内任何一方的势力。

哦?车内之人声音清淡,清单中又带着清醇的沉稳,沉默了片刻后道:文王可有动静?没有,据文王府的内应回报,文王早早就歇下了,并无任何异动。

倒是沉得住气,燕王呢?此刻可是到了昭华别宫?是,从司徒府出来后便直奔昭华别宫,如今已是到了,西楚圣女已然醒来,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

呵,倒是个痴情种,真是不知所谓。

车内之人声音中不泛嘲讽,随即又问道:秦王可是还未有踪迹?是,自从前日之后,至今未曾出现过,各方也都在关注秦王,可秦王如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谁也搜寻不到其半点踪迹。

哼,秦王倒是会躲清闲,回宫吧。

马车内的人挑开车帘,朝着司徒将军府内看了眼,随即将车帘放下。

是。

黑衣人将马车赶离原地,回头看了眼司徒府,随即道:主子,如今寻世子在思玉阁内一直未曾出来,而燕王从思玉阁内出来时面色异常难看,属下猜测是不是这司徒二小姐生病事有蹊跷?马车内沉寂了片刻,随即沉稳的声音淡淡的传出:此事疑点颇多,不过寻世子能够放下刚刚到手的美人而赶到司徒府给司徒玉医病,本身就不正常。

护国世子府内的那个美人一直未曾离开,而司徒玉确实身在思玉阁,二者之间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关联,不过如今还是要仔细查查那女子的出处。

是。

黑衣人点头应着,赶着马车渐渐驶离司徒府。

暗处,一道白色影子掠出,对着马车离开的放下看了看,随即身子一闪,人便掠进司徒将军府内,仿若一阵风儿一般轻盈无声,守在暗处的暗卫们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便是归于平静,均是因为自己眼花了,甚至有人从头至尾都是毫无所觉。

白色影子在司徒府内的廊桥上停顿了片刻,便是朝着思玉阁而去,宛若黑夜中的精灵一般,无声无息。

思玉阁内一片安静,宫若寻已然熟睡,司徒玉却是睡得极不安稳,在某一刻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眸子中闪过片刻的迷茫,随即看向躺在*里侧的宫若寻,见其依然熟睡着,心里的担忧也是放了下来,而此时身子突然被宫若寻搂住,那放在她腰间的手细腻如脂,莹白如玉,指甲晶莹如水晶般透明清亮,精致的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司徒玉看向宫若寻的脸,见其并未醒过来,只是熟睡中的他眸子紧闭,唇瓣儿紧抿着,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抱着她腰身的手臂也紧了又紧,仿佛其抱着的是至关紧要的宝贝一般,一松手便深怕其会消失一般。

司徒玉眸子眨了眨,伸手抚上他紧抿着的唇瓣儿,对在睡梦中的他笑了笑,我在这里,再也不会离开你,你安心的睡吧。

宫若寻紧抿着的唇瓣儿微微放松下来,面具下的眉毛此时也是慢慢的舒展,只是紧搂着司徒玉的手臂却是丝毫未曾放松。

司徒玉无奈的躺下来,眸光看着宫若寻,心底却是生出一股疼惜之意,他对她用情亦是如此深切,而她之前还在怀疑他的动机,让他的病情加重,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看到他如此难受,她心中也是疼痛不已。

今生今世,她恐怕再也逃不开躲不掉他的深情,虽然不太喜欢被绑定的感觉,但若对象是他的话,她愿意试着接受。

而就在司徒玉看着宫若寻发呆的时候,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气息忽然涌入她的鼻息之内,司徒玉心中一惊,这气息太过熟悉,太过令人安心,也太过令人心痛……怎么可能呢?那个人明明已经……想着在游轮上她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她心底瞬间疼如刀割。

转过头,看着突然滑落在地的*幔,眸光微微一凝,瞬间起身将宫若寻护于身子后面,看着屋内软榻边上站着的一道白色身影。

那身影略微有些熟悉,高大挺拔,只是站在那里看不清其的面目便能让她产生了如临大敌般的紧张感。

透过暗淡的烛火,她细细的看着站在软榻边上一动不动的白色人影,高山仰止,华贵无痕是她此时心中唯一能够想到的形容他的词汇。

在司徒玉打量着那人之时,那人脚步缓缓的朝着司徒玉所在的方向走来。

步履不急不缓,眸光却是如炬的看着司徒玉,每一步都像是一击重锤敲击在司徒玉的心上。

司徒玉有些迷茫,看此人面目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人,而其气息却是与司琼一般无二,那是与她从小一起相伴直到最后一刻的司琼,可此时却是在另一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司琼的气息,这说明了什么?难道司琼也同她一般穿越到了这里吗?☆、第一百三十四章 旧事重提司徒玉闭了闭眼眸,睁开时,眸中却是坚定如冰的看着来人。

面前之人一身月白色流云绸锦袍,在烛火摇曳之下,那流水般的锦袍上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将其原本便华贵无痕的气质衬托的更加的浓厚。

司徒玉心里暗叹口气,若说这天下间能够与宫若寻那云端高阳的气质相比较的人非眼前之人莫属。

宫若寻是云端高阳玉质华盖,脱下面具后如诗如画的容貌更是令人不敢直视,外加其清冷的性子更是令人生不起丝毫的亵渎之心,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膜拜之感。

而眼前之人,高山仰止,华贵无痕,举止投足间贵气逼人,只是静静而立便能够瞬间秒杀东秦皇室的任何一个高贵的皇子,俊美无匹的容颜比较宫若寻那如诗如画如仙如谪的面容多了些许妖异之感。

而此时靠近了细看却又看不出其的妖异之处,却是比之宫若寻多了些英朗之感。

你来做什么?眸子淡漠的看着来人,司徒玉声音亦是淡淡。

她没想到此人刚刚将她拍卖给宫若寻,居然就找上门来,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一片寂静,显然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外面的人均是未曾发现其踪迹。

司徒玉眸中渐渐泛起冰寒之色,若不是她突然惊醒,这人就算将她与宫若寻都给灭了外面的人恐怕都是不知道的吧?如此还谈得上什么滴水不露,她还真是太过自信了些。

当然是看你过的如何,虽然知道你声名狼藉不在乎名声,可如今亲眼见了,却还是令墨大吃一惊,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居然与男子同*而眠,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东方墨勾唇一笑,眸光越过司徒玉看向宫若寻。

此时宫若寻依旧沉沉的睡着,对于屋内突然出现的东方墨更是毫无所知。

寻世子看来伤的不轻呢。

东方墨说着伸手便朝着宫若寻面上的面具探去。

司徒玉一惊,急急地伸手擒住东方墨的手,身子也是将宫若寻完全的护于身后,防备的看着东方墨。

东方公子深夜至此所为何事?莫非还有窥探男色的嗜好不成?司徒玉讥讽一笑,当着她的面对宫若寻上下其手他倒是好意思的很。

东方墨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即眉毛一挑道:墨只是好奇受世人敬仰的寻世子的真实面容是怎样的,司徒小姐说的窥探男色也实在是太过于浅显武断了些。

东方墨弹了弹被司徒玉碰到过的衣袖,凤眸看向司徒玉略显紧绷的小脸儿,唇角一勾淡淡一笑。

司徒玉瞥了眼东方墨月白色的衣袖,唇角微撇,那衣袖上面连个灰尘都没有,弹个屁呀,既然有洁癖还来她思玉阁做什么,在家好好呆着多好。

既然想看他的容貌那就等他清醒的时候他应下了再说,如今他身负重伤昏迷沉睡,东方公子也不能用强的不是吗?若东方公子实在想看还请改日再来。

而且如今更深露重,也是不宜招待贵客,东方公子若无大事便请回吧,玉儿身子不适,恕不远送了。

司徒玉将被子拉了拉,为宫若寻盖好,淡淡的说道。

司徒玉说完便是感觉屋内的气压有些低沉,瞥了眼东方墨,见其面色略微有些暗沉。

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唇瓣儿也抿了抿,低下眸子看向宫若寻,见其睫毛微微有些颤动,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伸手握住宫若寻紧紧抓着被子的手,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温柔的疼惜。

你又怎知他不曾答应让墨看其面容?难道你忘了他答应过墨的三个要求吗?东方墨眸光略微有些清凉的看着司徒玉,看着其眸子中的柔和的情意心中掠过一丝不知名的恼怒,眸光也略微有些凝结起来。

三个要求其中有看容貌这一说?司徒玉抬起头瞥向东方墨,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要看宫若寻的容貌?他是咋个意思?莫非喜欢男人不成?妈蛋,跟她抢男人,真是大大的不好。

想着眼前的东方墨跟她抢宫若寻的画面,司徒玉的面色便清冷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与宫若寻一起携手一生,难道要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破坏了去?虽然这人妖孽了些,武功高深了些,背景深厚了些……话说她怎么觉得这丫的怎么比她流弊很多的赶脚?这种赶脚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话说,这年头还真是不好混哪,不但要防火防盗防小三,还得时时刻刻要防腐啊哟喂。

想到东方墨的某种癖好,司徒玉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如果他当真是来跟她争抢的,就算他再流弊,她也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就算他背景深不可测,就算他武功高深莫测,就算他容颜美艳如妖……此处省略NNN字。

丫的,大不了跟他拼了就是,她就不信了,与宫若寻联手还治不了一个突然蹦出来的妖孽了还?东方墨将司徒玉瞬息万变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眸光微微凝了凝,随即淡淡的道:自然,如今墨看他容貌自是合情合理,你如此拦着难道能够替他决定是否履行自己的承诺吗?司徒玉嘴角抽了抽,眸子探究的看着东方墨,没想到她随口问了一句,他居然真的向宫若寻提了这样一个奇葩要求,她是该笑还是该笑呢?他确定他没有毛病,没有喜欢男人的癖好?丫的,怎么心里愈发不安起来了?之前他还四处打听玉面妖狐的下落,如今又对宫若寻百般探究,艾玛……另外两个要求呢?是什么?你让他答应了你什么?司徒玉突然对另外两个要求十分在意起来,若不是宫若寻此时昏睡着,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他到底答应这个*什么?丫的,怎么感觉事情愈发复杂起来了?现在她万分后悔当初答应东方墨拍卖的事情,如今居然扯出这么多事情来,真是得不偿失。

定了定神,眸光复杂的看了眼沉睡着的宫若寻,司徒玉转眸看向东方墨,还是那句话,不管他答应过你什么,如今他不在清醒的状态,自然不能够履行你们之间的承诺,东方公子谦谦公子自然不会强人所难的,对吧?东方墨眸光一直盯着司徒玉擒着他手腕的小手,嘴角微微一勾,淡淡的笑了笑,不看他容貌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可以放弃看他的容貌,这个要求也可以因此取消。

司徒玉斜睨了东方墨一眼,他有这么好心?或者是他只是借由看宫若寻的面容让她就范的?抓着东方墨手腕的手却是丝毫未有放松,眼神清冷的看着东方墨道:你说来听听,若是我不知道的你问了也算这个交换成立,如若不然,你也就不用问了。

呵呵,你倒是不吃亏,好吧,我答应你。

东方墨轻轻点了点头,眸光直直的盯着司徒玉。

爽快。

司徒玉淡然一笑,既然是有所求自然便好对付。

你果然认识玉面妖狐吗?东方墨面色微微有些凝重,眸光也是凝结在司徒玉的小脸儿上。

司徒玉眉头微微皱,他怎么旧事重提又问关于玉面妖狐的事情?莫非他真的喜欢男人不成,丫的,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果然没看错他。

认识,早就跟你说过的,难道你以为我骗你的不成?既然认识,那你可知他现在身在何处?如若不是过命的交情,她如何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送与你?东方墨反手攥住司徒玉的手腕,凤眸紧紧的盯着司徒玉的眸子。

司徒玉的眸子清澈如水,却是有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厌恶之色闪现,她不过是用玉面妖狐的身份出现了几天而已,居然能够让这样一个人物苦苦纠缠,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那块破铁吗?还是他已经探明了那铁块中的秘密?如果果真如此,那么她该如何应付他?难道要全盘托出?绝对不行,那样的话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只要再过些时日,待她的武器研究制作成功之后,到那个时候,她再也不惧任何势力的制衡,包括老皇帝,甚至是天下四国。

你找他到底为了什么?既然你觉得我与他有着过命的交情,在不知道你的目的之前,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他的下落吗?司徒玉不答反问,淡漠的看着东方墨,身子却是依旧将宫若寻护在身后,在此时此刻她不能不防备他突然暴起发难,若是他只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而意在探查宫若寻的容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如何抉择我找他是为何事你不用知道,如今我只问你,你是愿意告诉我他的下落还是让我查看寻世子的面貌,寻世子天人之姿,想来不是因为毁容才掩藏真实容貌,这其中说不定有着能够令我感兴趣的东西,如果被我参透了这其中的奥秘,想必对于他来说……够了,东方墨,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过一块废铁,不过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而已,你找他为了什么我不想知道,如今你身在我思玉阁,自然知道司徒府内今夜守备森严,如果你想全身而退最好趁我还未发火之前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司徒玉打断东方墨的话语,眸光清冷的看着东方墨,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的人,她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容忍空间,若不是因为怕误伤了宫若寻,她早就下令外面守着的人进来了。

一块废铁吗?呵呵,司徒小姐莫不是以为在下当真好糊弄不成,不管司徒小姐你知不知道这铁块的奥秘,既然她能够将此物交给你想必你对于她也是不同的,墨也不想追究你什么,只是想要知道玉面妖狐的下落而已,而这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你担心因为你泄露其行踪会导致其陷入危险当中,我想告诉你,你的这种担心永远都不会成立……东方墨吸了口气,凤眸带着几分悠远和悲戚之色,只是一瞬间便化于无形,微微叹息了一声随即看向司徒玉道:只要能够找到他,莫说取消看寻世子的面容,就算是三个要求都取消了又何妨?放眼天下,还有什么比那个人来的更重要的?司徒玉闻言眸光复杂的看着东方墨,这个人未免也太过奇怪了些,为何一定要找寻玉面妖狐?她怎么不知道她在乔装成玉面妖狐的时候与之有过接触呢?而他找玉面妖狐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事情又或者他只是因为她说过那块铁块是玉面妖狐给她的,难道只是因为那个铁块才苦苦寻找玉面妖狐的?心思百转,面色却是如常,淡淡的笑了笑道:东方公子到底看出这废铁的奥秘是什么?为何会如此在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物?虽然我如此说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突兀,就如同我上次所说的,我坚信世间有前世今生,我也坚信我等的那个人终究会来到我的身边,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跟线索,我也不会放过。

而此时关于她的线索在你这里,为了找到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这世间的善恶于我而言不过一抷黄土,而她是我所有的信念,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东方墨清贵无痕的身影此时略显孤寂,执着司徒玉的手清亮的眸子带着复杂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心底微微一颤,他说的意思是……难道他有着前世的记忆,而他对于那块铁块的敏感程度……莫非他也是穿越而来的人?而他寻找的玉面妖狐,恰好就是她在仙人谷外围之时装扮而成,难道他找的人……想着刚才他刚刚出现之时,她突然涌起的熟悉感,心里一凉,那凉意瞬间传递到四肢百骸,彻骨的冷在全身蔓延开来。

心中有苦有涩有疼有惜……可是……不,不可能的,这一切都只是和她的错觉而已。

东方墨只是察觉出她所扮的玉面妖狐的不同,而他们之间也是见了几次,他并未认出她,而如今他如此说不过是想要找到玉面妖狐而已,而她恰好是那个知道玉面妖狐的人,要挟加上博取她的同情,哼,这个人果然不简单的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当时乔装的玉面妖狐是个男人。

你喜欢他?如果她是我所要寻找的人,只是喜欢的话倒是显得太过浅显了,她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这世间再无任何人任何事能够你觉得我会不喜欢她吗?东方墨凝眸看着司徒玉,眸中满满的追忆之色。

司徒玉咬了咬唇瓣,心中有着莫名的涩意涌现,眸中也微微有些泛红,努力的隐忍着喉间的酸涩,如果你要找的人是男人的话,你会怎样?东方墨闻言眉头深深的皱起,随即摇摇头道:历经锥心之痛和漫长的等待,即使她如今是男人又如何,只要是她,墨此生也是非她不爱。

司徒玉心中顿时一震,眸光也是略带诧异的看着东方墨,如果之前她对他心存芥蒂的话,如今剖析到他的内心,也不禁为他的执着和情深意切而感染,心中隐隐的泛起疼痛之意。

过往的种种在眼前片片拂过,他带着她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永远将最危险的工作包揽,让她能够在他的羽翼下得以存活。

她向往自由,想要脱离组织,而他却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是司琼?她不相信,她希望司琼活着,可是像他如今这样痛苦绝望的等待着她,她又于心何忍。

你能明白等待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人的心情吗?东方墨静静的看着司徒玉,身子微微倚在*边上的雕花柱上,凤眸中满满的神伤,如果你能够明白,或许便不会如此掩藏她的下落了。

司徒玉心中一疼,他如此绝望又充满希望的寻找她,但如果她跟他说玉面妖狐便是她,他会如何?与宫若寻彻底对立吗?不行,她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可若不告诉他,难道要他继续将希望寄予一个乔装出来的虚无的人身上吗?司徒玉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手也是慢慢的攥紧,无意识的捏紧宫若寻的手,眸光复杂的看着东方墨,她要告诉他真相吗?玉儿……宫若寻的声音有些嘶哑,紧闭着的眼睛微微眨动,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缓缓的睁开眼睛。

当看到站在*侧的东方墨之时,眸光微微一凛,身子迅速一动,瞬间便将司徒玉的手从东方墨的手下解救下来,随后将司徒玉护于身后,眸光清冷的看着东方墨。

东方公子夜闯女子深闺所为何事?宫若寻声音中依旧有些沙哑,凤眸却是略带防备的看着东方墨。

寻世子认为呢?东方墨一扫之前的神伤之色,此时见宫若寻正一脸凝重的面对着他,淡淡的道。

宫若寻回眸看了眼满脸复杂的司徒玉,见其看向东方墨时眸中带着的伤痛心中一凛,冷冷的瞥向东方墨道:虽然若寻答应了东方公子三个要求,但那三个要求都是有着时间限制的不是吗?你如此出现在这里手段百出对付一个女子难道便是名动北漠大陆的第一公子的所为吗?寻世子果然博闻天下,既然知道墨的出处,为何还要答应墨的要求,难道东秦之于寻世子你来说都比之不上一个女子来的重要吗?东方墨淡淡一笑,凤眸在司徒玉略微有些复杂的小脸而儿上划过,随即看向宫若寻。

宫若寻执起司徒玉的小手,凤眸坚定的看着司徒玉道:既然东方公子也是性情中人,自是知道若是一个人的心中除了心爱之人外已是容不下任何东西时,什么国家大义世人敬仰对他来说都是一抷黄土,情到浓时任何事物都是比之不上心爱之人来的重要,包括性命。

宫若寻凤眸深深的看着司徒玉,眼中是好不掩饰的深情和担忧,就连淡薄的唇角也是勾起一抹柔情来。

司徒玉定定的看着宫若寻满含深情的眼眸,心中沉积的最后一丝疑虑终于是渐渐的放下,直至烟消云散。

执子之手,与子*。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与子偕老,夫复何求。

眸中泛起丝丝雾气,司徒玉对着宫若寻微微一笑,能够让一个背负着天下百姓希望的护国世子放弃所有与她在一起,她就算有再多的疑虑和顾忌也该放下了。

东方公子,如今我只知玉面妖狐已是有了一个可以相守一生之人,东方公子乃是大智之人,前世之事已是过眼云烟,既然如今已有新的人生,为何不向前看,珍惜现在拥有的,对过往念念不忘又有何意义呢?如果你要找的那个人知道你如此,想必也是不会开心的。

司徒玉压下心中泛着的苦涩,狠下心眸光淡然的看着东方墨。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如今她已经有了宫若寻,他对她情深意重,而她对他也是情根深种,他为了她放弃了天下百姓的期望,为了她能够放弃所有,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如此的厚爱。

☆、第一百三十六章 故人相见不相识而司琼现在之于她已是一个过去,她曾经负了他,她为此也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过去的点点滴滴早就在她重生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如今他突然出现,而此时的他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的人,而且他如今执念如此,她更加不应该让他知道她是谁。

虽然她觉得自己自私了些,可若不如此,她该如何回应宫若寻的一片深情,又如何面对曾经为了她死于她手的司琼??她不知道,可是潜意识里,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选择了宫若寻,选择了宫若寻便意味着再次负了司琼,就是眼前的东方墨。

心很痛很痛,他们曾经携手走过那么多风雨险阻,她曾经躲在他的臂弯中呼吸他温暖的气息,如今却是在如此状况下重遇,他为了找她独自承受了不知多少痛苦,而她从始至终便未曾想过去寻找他,虽然也曾经想过他是否也曾经与她一起来到这个陌生的异世,可是却未曾想过他也会如她一般来到这里。

也许是因为愧对于他,也许是因为不愿面对自己曾经对他所做下的错事,在她的世界里,她早已屏蔽了关于他的所有,而如今再次面对,她满心的愧疚和疼痛再也无法掩藏,直直的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玉儿……宫若寻将司徒玉搂进怀中,感受着司徒玉的不安和痛苦,心中紧了又紧,到底在他沉睡之时,东方墨对她做了什么?为何她会如此难受,如此的痛苦?我……司徒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喉间酸涩难忍,将脸埋在宫若寻的胸口处,她好痛好累好难受,本以为与宫若寻携手一生已是她此生做过的最艰难的决定,可如今司琼突然出现在此,她才终于发现,她前世今生最放不下的便是亲手扼杀了对她最好的伙伴,而如今她又再次抛弃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她的心如此冷硬,如何担得起他的情深意切,如何担得起他为了找寻她而承受的痛苦。

有了相守一生的人?呵呵,那我呢?多年的等待难道便这样的结局吗?东方墨捏紧*侧处的雕花,一片木屑缓缓从其手中流泻而出。

屋内一片寂静,宫若寻清冷如冰的气息缓缓的蔓延,而东方墨却是突然冷眼的看向司徒玉,唇角勾起一抹冷沉的笑意。

既然你与他交情匪浅,只要将你抓住再昭告天下,我不信他不会出现。

东方公子可知道你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吗?宫若寻面色凝重的看着已是有些疯癫的东方墨,面具下的眉头也是紧紧的锁起。

自然知道,为了找到玉婷,就算颠覆了这天下又如何?天池四国墨都未曾放在眼中,一个小小的东秦难道就能令墨却步吗?司徒玉猛然的抬起头看向东方墨,虽然可以肯定眼前的人便是司琼,但她之前一直极力的暗示自己,也许是她想错了,这个人绝对不是司琼,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而已,但如今亲耳听到他说出她前世的名字,她还是浑身一个激灵,终究再也逃不开内心的愧疚与痛苦。

玉婷,她前世的名字,也是她乔装成玉面妖狐时所用的化名,如今被他从容的提起,恍如隔世的感觉浓浓的充斥在内心之中。

宫若寻眸光微凝,看向司徒玉,见司徒玉眸中浓浓的痛苦和挣扎之色,心头微微一震,他自然知道司徒玉曾经化名玉婷的事情,而东方墨口中的玉婷,和如今一反常态满脸痛苦的司徒玉,自然的联想到了某种可能,原来她的改变不是因为她失忆,而是因为她是另一个人……心中突然被复杂的情绪萦绕,他曾经对玉无落起誓照顾司徒玉一生一世,本以为终不负玉无落所托,如今看来,他终究是负了玉姨,也负了司徒玉,那个单纯执拗的女孩早就已经陨落,如今的司徒玉已经是由另一个人所代替,而这个人却是他满心爱慕着的,互许了终身的玉婷吗?可是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排斥之感,不管如今的司徒玉是谁,如何占用了原本司徒玉的身子,他对她早已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不管她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答应了会与他携手一生,如此便已经足够了不是吗?东方公子可曾想过,若是你寻找的玉婷知道你此时的所作所为她会怎么想?是会赞同你为了她不惜一切还是痛惜你为了找寻一个逝去了的过去而伤害无辜?若是她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并且已经忘了你,你难道要让她也同你一样活在痛苦之中吗?宫若寻淡淡的开口,手臂却是将司徒玉紧紧的扣进怀中,深怕一个不备被东方墨给夺了去般。

你又怎知她没有找过我,当初为了我她不惜毁灭一切,如今怎么能说忘就忘,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我从来不曾想过她会抛弃于我,也从未想过她会喜欢其他男人,因为在她心中,我从来都是她的唯一,任何人都无法替代我在她心中的位置,寻世子如此紧张此事是为哪般? 东方墨看了眼满眼戒备的宫若寻,眸光转向正满眼复杂的看着他的司徒玉,那清澈的眸中满溢而出的痛苦令他心头微微一颤。

为何又是这种熟悉而又令人心痛的感觉在心中浮现?玉婷,为何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找不到你?难道你果真没有试图找寻过我,哪怕是一次也没有吗?心痛的似乎要从心底里裂开一般,如玉的手抚在胸口处,一股腥甜从喉咙中溢出,鲜红的液体从嘴角缓缓的滑落。

身子也是微微一晃,最终捏紧*侧的雕花板才稳住身形。

司……司徒玉见到东方墨嘴角溢出的一抹鲜红顿时一惊,脱口而出的话被宫若寻一手捂住。

呆呆的抬眸看着宫若寻,见宫若寻对她摇摇头,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心中也是有着不解,不太明白宫若寻为何会突然捂住她的嘴。

满堂。

宫若寻对着外面淡淡的喊了一声,随后将司徒玉的小脑袋按进自己的怀中,胸口处微微有些起伏。

后心处已是汗湿一片,从未如此紧张过,面对面前这个与司徒玉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去的男人,他隐忍着心中的酸楚,紧张着司徒玉的一言一行,深怕她会离他而去。

满堂应声而落,看了眼倚靠在*边上虽有些狼狈却依旧掩饰不住其高山仰止华贵无痕的气质的东方墨,眸光微微一凛,随即对着宫若寻躬身一礼。

主子。

好生送这位公子离去不得怠慢了他,外面加强戒备,此时虽已接近黎明,但不容许有半分松懈。

是。

满堂看了眼*上的宫若寻,想着主子居然如此热情,不知府内的那个美人该如何处理?感受到头顶突然出现的压力,赶紧回过神来,对着东方墨笑了笑道:公子,还请跟随满堂出去吧,虽然你能进得此处,但出去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司徒玉,今日就此别过,对于玉婷的下落我自会找机会再次前来,若是你能够感念与她相交之情,烦请与我带话给她,穷尽此生,不离不弃。

东方墨说完身子一闪便是掠出思玉阁,外面顿时一片刀风剑影闪过,司徒玉身子一颤,抬起头眸光复杂的看了眼大开的房门,泪水已是再也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

玉儿……宫若寻疼惜的抚着司徒玉的小脸儿,心中也是颇为复杂,虽然此刻司徒玉选择了他,可是看东方墨如此决绝的坚持和司徒玉此刻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心中也不好受,他好不容易守得云开得到司徒玉的承诺,如今却是异变突生,东方墨原本便是能与他一较长短,而且还与司徒玉有着深厚的情谊,如何能让他心安?压下喉间溢出一丝腥涩,玉儿,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此时也不用如此痛苦。

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自责,如今既然已经选择与你在一起,跟他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我曾经愧对过他,如今突然相遇也是无法面对他,这么做也许对于他和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司徒玉摇摇头,司琼对她执着至此,她却无法回应他,与其让他知道真相痛不欲生还不如让他抱有希望慢慢的遗忘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满堂回头看了眼*上紧紧相拥的二人,暗暗叹息一声,随即也是掠出了思玉阁,顺便将门也关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背弃满堂出门后看着黑夜中满身煞气的月白色身影,摇了摇头,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他家主子的感情路似乎也越来越坎坷了。

唉!他也越来越纠结了呢?是不是真该去跟风影搭个伴,去那天池寒潭修炼修炼,眼不见心不烦。

天色黑沉,偶尔有着刀剑相触时的寒光和火花四溅,将黑沉的天色点缀上绚烂的颜色。

月白色的身影如杀神般掠过,在其身后不停的有暗卫着司徒府的暗卫倒下,而那月白色身影却是如入无人之境般油走于众多暗卫之间。

满堂神情冷漠,这些个自命不凡的司徒府暗卫,如今可是看清了他们所谓的滴水不漏的防御?在白色身影移动间渐渐缓慢下来之时,一声尖啸在思玉阁内响彻,满堂洪亮的声音也是在此时响起:放他离开。

众暗卫闻言均是一顿,都是一脸戒备的看向那杀气凛然月白色的身影。

东方公子,我家主子有言在先放你离开,虽然你武功高深,但满堂见你脚步虚浮,应该是受了些内伤,是继续血洗司徒府还是趁早离开疗伤东方公子可要衡量好了,因为一时之气而伤了自身好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满堂看了眼杀气未消的东方墨,淡淡的笑道。

东方墨回眸看了眼站在廊柱下静静而立的满堂,眉头微微一皱,宫若寻的一个手下都如此的气度不凡,不愧是能够让他谨慎对待的人。

主子。

主子。

黑沉的天色之下,两道梨色身影同时掠进司徒府内,一左一后的护在东方墨的身侧,若仔细看去,那二人的梨色衣衫此时已是有着不少血迹,显然是经历过一番恶斗才得以进入司徒府内。

你们怎么来了?东方墨瞥了眼二人,声音微微泛着冷意。

主子,属下二人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

其中一人对着东方墨躬身一礼,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沉痛之色。

主子,如今司徒府戒备森严,您还是与念玉念婷一起回去吧。

另一人此时也是躬身说道。

东方墨回眸望了眼思玉阁,那屋内烛火摇曳,屋内一片融暖之色,拳头不禁紧了紧,一直压抑在心口的郁气终于在今日迸发,无意中伤了司徒府的许多暗卫。

如今看着思玉阁内摇曳的烛光,却又让刚刚有些好转的他心口闷闷的发堵。

司徒玉……这个女人,本身就有着许多的秘密,如今执意压着玉婷的下落到底是何居心?无才无德无貌的三无小姐,如今东秦第一笑柄?呵呵,倒是好巧妙的心机。

用声名狼藉掩藏自身,锋芒暗藏,不可否认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是她万不该阻断他寻找玉婷,如此也就不能怪他着手反击了。

凤眸中冷芒闪过,随即身子一动瞬间掠出司徒府。

念玉念婷二人回眸看了眼思玉阁的方向,眉眼中均是有些复杂,随即便也跟随着东方墨的身影掠出司徒府。

东方墨,果然是跟主子一般能够令整个大陆敬仰的人物,任凭司徒将军府防御如此严密也无法阻其离去……满堂对着东方墨的背影眸光有些复杂。

屋内烛火摇曳,宫若寻轻抚着司徒玉黑亮如瀑的发丝,唇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司徒玉倚在宫若寻的怀中,看着宫若寻唇角处的那抹温柔微微有些失神。

如今她又再次背弃了司琼,这对司琼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前世的她懵懵懂懂,并不知道司琼对她的心意,只以为他也同她一般,将她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唯一的亲人,如今在突然得知他对自己的心意之后,她居然是选择了逃避这样一个伤人伤己的方式来对待她与司琼之间二十几年相依为命的情意……想及此处,司徒玉心中钝痛,眸子中也是渐渐有着水汽凝聚,她想与司琼相认,可如今司琼对于她执念太深,深的让她不敢去碰触哪怕一丝一毫。

不与他相认她心痛如刀割,可若与他相认,依他如今的态度,能够任由她与宫若寻在一起吗?如果他籍籍无名还好,可如今他的身份背景足以与宫若寻相抗衡,甚至比之宫若寻有过之无不及,他能够放任自己心中所爱成全他人吗?她该怎么办?到底怎么选择是对的,怎么做才能让她自己所爱的两个人可以心气平和的相处?司徒玉陷入前所未有的焦虑当中,命运跟她开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玩笑,在从来不知爱情为何物的她找到自己所爱之时,却又让司琼如此闯入她的生活当中,若真是久别重逢,她该多么的高兴。

可是,他毫不隐藏的告知他对她的心意,而她却只能如此欺骗于他……对不起,对不起,司徒玉在心中默默的对司琼感到抱歉,在同甘共苦了二十几年的伙伴和一个自己倾尽所爱的爱人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在上一世,司琼是她赖以生存的亲人伙伴,他优秀霸道冷血,即使没有她在身边也一定会生存的很好,看他如今的成就便可见一斑。

可宫若寻呢?他身中热毒如今已是危在旦夕,她若在此时与司琼相认的话,恐怕……司徒玉不敢想,心痛的像是要裂开了一般,她好累,累得只想一觉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梦境而已,只要睡醒了一切都又能回到原点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司徒玉闭上眼睛,阵阵的晕眩瞬间袭来,身子一软倒便沉沉的睡去。

宫若寻低垂的眸子微微凝了凝,抱着司徒玉的手臂也是紧了紧,看着司徒玉沉沉睡去的睡颜,心中一阵阵的抽痛着,他清楚司徒玉下这样一个决定需要什么样的勇气。

他本以为自己对她用情至深,在经过艰难的付出之后才终于得到了她的爱情,可如今看来,她为了他所做的牺牲哪里又哪会比他的少?如果她是司琼所要寻找的爱人,那么如今在昔日所爱和如今的他之间选择,而她坚定不移的选择了他……凤眸沉郁的看着司徒玉,幸福心疼遗憾……诸多情绪充斥在心中,他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她如此的牺牲,如今她为了他欺骗了东方墨,若是将来她因此而后悔……心顿时纠结在一起,对于世间万物他从未如此上心过,而此时此刻,在他所爱之人的面前,他第一次感到无力和无措。

他害怕她会因为与东方墨相认而与他决裂,也害怕她因为今日的决定日后会后悔,对于东方墨那个人,经过三年前两个大陆交战之后,他也是做了些了解和调查。

东方墨乃是北漠大陆的一个小部落流落在民间的庶子,在其年仅十二岁也就是五年前,当时的北漠大陆并未统一,大小部落遍布北漠大陆,当时的东方墨集结了不少民间势力归于麾下,一举收复了其部落周围不少的小部落,一时间大放异彩,而其的父王如今的北漠最高统治者,一时间也是龙颜大悦,亲自前往民间拜访,以太子之尊请其回归部落,然而东方墨当时却是婉言拒绝,北漠皇帝当时却是对其更加赞赏有加,随后的时日里,北漠皇帝每日都会前去劝解,直至后来在东方墨所在的北漠部落住了下来。

东方墨最终在其母亲的劝解下终于是答应了其认祖归宗的请求,但唯一的条件便是不做太子,北漠皇帝当时也是百般无奈之下答应了其的要求。

而在后来的两年之内,北漠部落几乎是横扫整个北漠大陆,以迅雷之击毫无悬念的统治了整个北漠大陆。

而在北漠大陆统一之后,北漠皇帝知道在北漠海岸以南有一处天池大陆,而天池大陆物产丰富,比之多沙漠地带的漠北大陆要富饶许多,便整合军队乘着天池大陆百姓从未见过的大船入侵天池大陆。

自此才有了天池大陆四国联合抵抗外敌之事。

直至后来,连不问世事的宫若寻也是被东秦皇帝派去北齐迎敌,当时的两个大陆之战东方墨开始时也并未出现,直至最后在宫若寻出现在北齐解救了四国之危时,他才与东方墨远远的见了一面。

当时的东方墨淡淡的瞥着天池四国/军队时的淡然目光,他如今还是记忆犹新,想着他书房中的那本火器制造残本,心里一阵的叹息。

若是当时东方墨执意入侵天池大陆,如今又哪有什么天池四国,早已成为北漠耶律家的天下了吧?☆、第一百三十八章 文王来访而如今东秦皇帝寿宴在即,东方墨此次前来难道真是因为来给东秦皇帝贺寿的吗?先不管其最先的动机是什么,他知道如今东方墨寻找的玉婷便是司徒玉,而司徒玉却因为他隐瞒了东方墨实情,若是到时候真相败露,先不说司徒玉会不会因为此事后悔,以东方墨对玉婷的在意程度……恐怕对于天池大陆也将会是场灾难吧!微微叹息一声,凤眸看向昏睡中的司徒玉,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难道真的会因为东方墨的介入而分开吗?主子。

满堂在门外躬身而立,在其身侧赫然站着闻声而来的暗影跟莲儿。

在外守着吧。

宫若寻淡淡的瞥了眼门外便收回视线,将司徒玉放置在*上,为其盖好被子。

凤眸定定的看了会儿司徒玉的小脸儿,眸中微微闪过些许挣扎之色,片刻后又恢复以往的清冷,清冷中却是透着若有似无的温柔。

唇角勾了勾,在司徒玉的身侧躺下,静静的望着司徒玉沉睡的容颜,直至撑不住睡了过去。

屋内一片寂静,外面的满堂,暗影还有莲儿均是一头雾水的守在外面,莲儿和暗影二人未曾听到司徒玉说话,心中均是有些担忧,可寻世子已经发了话叫在外面守着,虽然他不是自己的主子,可听到其命令中带着清冷的气压,便就不由自主的听其号令。

满堂看了看身子笔直的站在门口的暗影和满脸担忧的莲儿,心中也是暗叹了口气,他家主子如今心里定然是恼怒的,被那东方墨侵入思玉阁而防守严密的思玉阁内确实无人知晓,若是东方墨心存歹念伤了司徒玉,恐怕一院子的人……想想就有些后怕。

他真是愈发看不透他家主子了,明明才不惜与太子和众位王爷反目竞买了非人间的头牌,如今又对司徒玉如此在意……三人各怀心思守在思玉阁的门口处,直至天明十分才终于松了口气。

思玉阁的守卫并未因为天明而有所松懈,三人在门口处翘首朝着里面张望着,等待着两位主子的传唤,可是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里面一直都没有动静。

莲儿有些着急的在门口处走来走去,暗影也是频频朝着思玉阁外面看去。

思玉阁外面的司徒府内,一大早便是人声鼎沸,不少朝中官员的妻小不管是否与司徒玉熟识的均是如同约定好了般朝着司徒将军府而来,纷纷前来探望司徒玉,而司徒将军府大门紧闭,不管品阶高低均是被司徒天拒之门外。

被拒之门外的众人未曾如愿看到司徒玉,便三五成群的在司徒将军府外小声的议论,竟然没有几个离开的。

时间接近午时,一辆华贵的马车在司徒将军府门口停下,一身黑色锦衣的端云鹤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

诸位官家小姐频频将目光定在了其身上,有几个大胆的甚至是跑到马车跟前与端云鹤见礼。

端云鹤淡淡的瞥了眼众女,面色也是淡淡,眸光看向司徒将军府的大门,眉头轻轻的皱起。

司徒天闻讯赶来,与端云鹤寒暄几句便将其迎进府内。

端云鹤进了司徒将军府便直接朝着思玉阁的方向而去。

司徒天紧随其身后见其脚步匆匆,意在前往思玉阁,急忙拦住端云鹤:文王殿下,玉儿还未醒来,您如今就算是去了也恐怕见不着,您这么闯进思玉阁恐怕有损玉儿的声誉,请文王三思啊。

是吗?本王青天白日的去思玉阁探望玉儿便会损毁其声誉,那么整晚呆在思玉阁的寻世子又该作何解释?端云鹤面色微微有些冷沉,凤眸在司徒天略带着无奈的脸上扫了扫又道:我与玉儿虽相交不深但也算得上是朋友,如今她卧病在*难道本王就不能来探望吗?文王言重了,玉儿卧病在*,文王金枝玉叶如今又怎能屈尊进入思玉阁探望,若是文王感念与小女之间的朋友情谊,下官着人将玉儿转移出思玉阁便是,如何能劳动文王前去探望的道理。

本王没有那么身娇玉贵,况且玉儿如今身子虚弱如何能够随意挪动,司徒将军不必领路了,本王认识去思玉阁的路。

端云鹤笑了笑,对着司徒天摆了摆手,随即身子一动,便是朝着思玉阁掠去。

所过之处,均是有着暗卫探出阻拦,不过当看到后面的司徒天的示意之后,又都隐了回去。

司徒天看着端云鹤朝着思玉阁闪掠而去的身影,长长的叹了口气,早上太子刚刚离去,如今文王又随后而来,比之太子的疏离点到即止,这个小王爷想来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不过即使去得思玉阁便能够见到玉儿吗?司徒天摇摇头,玉儿如今已是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了,即使是在皇帝面前那也是不惧的,文王虽然在东秦无人敢惹,但其能够如此看重玉儿……唉……端云鹤在思玉阁院内落下,暗影率先将其拦下,随后莲儿也是满脸戒备的守在了思玉阁的门前。

满堂看了眼一身华贵的端云鹤,面色凝了凝,随即看向门窗紧闭的思玉阁,感觉到屋内宫若寻若有若无的气息,心中略微踏实了下来。

文王殿下请留步,我家主子如今还未曾醒来,烦请文王先在偏厅等候片刻,待莲儿伺候主子起来后在拜见文王可好?暗影立于端云鹤的面前,回头对莲儿使了个眼色。

莲儿会意,身子也是朝着门口处近了近,眸光有些防备的看着端云鹤。

她家小姐昨夜与寻世子共处一室,如今二人均是未曾洗漱,若是给文王撞到……到时候少不了一番麻烦。

如今已是接近晌午十分,玉儿到此刻都未曾起来,想来是身子十分不适,本王既然已经来了,顺便便进去瞧瞧,若是病情十分严峻还是找太医医治的好,不然错过了医治时间你们谁能承担的起?文王多虑了,我家主子守候了玉儿小姐*,如今玉儿小姐已是有所好转,此刻正睡着,若文王有事,还请先等候片刻。

满堂面不改色的迎着端云鹤,对莲儿点点头道:去服侍你家小姐起来见过文王。

莲儿闻言微微有些犹豫,想着若是她如今进去,若是看到什么课怎么好,而且文王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房门……雕花*上,司徒玉紧闭的眸子微微动了动,那卷翘的睫毛也是颤了颤,随后慢慢的睁开眼睛,毫无防备的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中,司徒玉眸子眨了眨,随即轻轻一笑。

醒了?宫若寻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细细碎碎的温柔。

嗯。

司徒玉点点头,看着侧躺在她身侧的宫若寻,而她的身子此时也是被他紧紧的环着,心头猛地一跳,想着他们二人竟然如此姿势*的同*而眠,面色已是微微有些泛红起来。

再睡会儿?凤眸看着司徒玉微微有些酡红的小脸,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宫若寻的声音也是微微有些沙哑,早上的某些特征此时也是毫无预兆的傲然挺立。

司徒玉感觉到下腹处突然被什么东西顶着,疑惑的垂下眸子,身子也是微微动了动,却听宫若寻发出轻微的抽气声,眸光闪烁,随即明白了什么,小脸儿更是一片酡红,窘迫的闭上眼睛。

这个也太……他可是万人敬仰的寻世子,怎么会……司徒玉心中千回百转,想着他也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也该有正常男人的反应,不过此时她该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局面呢?正沉思间,宫若寻却是突然起身,未待司徒玉缓过神来便将司徒玉抱入怀中,司徒玉疑惑的看向宫若寻,目光在其性感的薄唇上顿住。

端云鹤听到屋内轻微的动静,凤眸微微闪过一丝迷惑,面色也是渐渐的有些暗沉,手臂微抬,将莲儿挥到一旁,房门也同时大开。

其凤眸紧紧的看向思玉阁内,眸光越过有些凌乱的软榻,看向雕花大*,却见一道淡蓝色的身影静静的坐在*边,那人虽然带着一张银色面具,却也丝毫不减其云端高阳的身姿和玉质华盖的气质。

那蓝色的身影中,一道娇小如玉的身子柔柔的躺在其怀中,那小脸儿虽然微微有些酡红,但依旧掩饰不住其有些发白的病态之色,而那幽潭般的清澈明眸正柔和的望着那人,连他将门挥开也未曾察觉。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无法接受*边的一盏茶杯内的茶水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形成一道茶色的水流对着门口处迅速的划过,带着细微的破空之声。

那茶色的水流直直的奔着端云鹤而去,端云鹤身子一动,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转避开那茶水,迅速的飞掠至屋内,待其落地之后,凤眸已是黑沉的看向宫若寻:寻世子如此欢迎本王真是让本王意外。

眸光看向司徒玉,在其酡红的小脸儿上停顿了片刻又道:玉儿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司徒玉在宫若寻出手之时便已清醒过来,如今见端云鹤进得屋内,便挣扎着要起身,身子却是被宫若寻紧紧的搂着,无法动弹,眸光看向宫若寻,眸子中有着浓浓的不解之色。

虽然他们之间已经互许终身,可这古代就算是夫妻之间也不好再外人面前如此亲密的吧?玉儿如今身子虚弱不方便见客,文王既然已经见过了玉儿,就请回吧。

宫若寻淡淡的看着端云鹤,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如今司徒玉明确了与他之间的关系,而身为她的男人,他自然有权决定他的女人要不要见谁,看着端云鹤愈发黑沉的面色,他心情居然明快了许多。

是吗?玉儿想见谁不想见谁似乎由不得寻世子你来决定的吧?端云鹤面色黑沉,凤眸中有着冷意散发而出,看着司徒玉柔和顺从的倚靠在宫若寻的怀抱当中,钝钝的痛意突然在心中迸发,而司徒玉眉眼中的柔和与羞涩也同时灼痛了他的眼,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对其嗤之以鼻的孤傲王爷,如丝如缕的情意早已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深深的在心底生根发芽。

如今撞见她与宫若寻姿势*的相处一室才惊觉,自己对她的侧目只是因为被她吸引,而对她的恨铁不成钢只是因为他对她用了情。

而她的目光中的柔情却只对宫若寻散发,在看向他时,冷漠淡然的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心突然像是被撕裂开来……如今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已经迟了?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将她印在了心中的?是赏花宴遇到的那次吗?他现在还深深的记得当初他出手毁了她车帘之时,她躺在马车之内的软榻时虚弱的模样,而看起来虚弱的人儿在睁开眼睛看着他时居然无畏无惧,一张清秀的小脸儿淡然无垠,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国的王爷,而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切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一般,却又仿佛是一场梦。

那时候的她在他的眼中不过是被他四哥拒了婚的三无小姐草包废物,而她在面对他的百般刁难却是毫不在意,肆意的嬉笑,随意自然的仿佛她与他并无任何贵贱之分。

在赏花宴上遇到南赵太子时,对于洒脱不羁风/流倜傥的南赵太子毫不排斥,与之相谈甚欢,更是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男人同时对其心生奇异之心。

再后来的太后宫中,面对皇帝再次指婚,她无畏无惧的撇清与燕王的关系,而且趁机撮合东秦第一美人齐如霜和燕王,使得众人对燕王拒婚于她是因为东秦第一美人的说法破灭,同时也让得燕王当众驳了皇帝的旨意。

而为了摆脱与司徒玉的婚约,燕王不惜当街毁车立誓彻底与司徒玉决裂,后来西楚圣女抵达东秦之时,他替燕王归还玉佩给司徒玉,当时司徒玉虽然惊讶却未曾有半点的难过和无法接受,反而欣然的接受了那个燕王归还的紫玉麒麟佩……如今她与宫若寻自然柔和的相拥,眉眼柔和,情感流露……原来她根本就不喜欢燕王,真正喜欢的人是宫若寻?心中似乎有着什么在流逝,无法抑制的抽痛着,原来一直以来是他太过自以为是,认为她喜欢的人是燕王,被燕王拒婚之后不知羞耻的对他频频纠缠,现在想来,不过是她摆脱燕王的一种手段罢了。

宫若寻淡淡的看着端云鹤面色变幻莫测,唇角微微一勾,文王似乎还不知玉儿已是与若寻互许终身,如今既然她已是若寻的未婚妻子,自然应该避嫌的。

宫若寻说着凤眸看向司徒玉,见司徒玉也正看向他,对着司徒玉点点头,随即又道:玉儿身子弱,无法招待贵客,若是文王无事,还请去前厅稍候,若寻洗漱之后可代玉儿招待文王。

端云鹤眸光微凛,凤眸略过宫若寻看向司徒玉,司徒玉一直未曾开口,如今宫若寻如此说她也沉默,难道是默认了宫若寻的互许终身之说?而且她与宫若寻互许终身……她有没有想过皇上会任由司徒将军府与护国世子府连成一气而不闻不问?玉儿,你亲口告诉我,寻世子所说的可是真的?虽然知道宫若寻不可能无的放矢,可他没有听到司徒玉亲口承认,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司徒玉看向端云鹤,一身黑色锦袍将少年的华贵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一张俊美的容颜比较之前所见的意气风发多了些凝重,竟也是成熟了些许。

而其此时凤眸正直直的盯着她,眸中有着让她看不懂的忧伤溢出。

司徒玉暗暗叹了口气,最近她似乎太容易被触动了,不过是来查看她如今情况的而已,他是东秦无人敢惹的小魔王,任何时候看到他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忧伤这样的字眼如何能跟他扯上关系呢?若寻所说的确实不错,我与他已经互许终身,多谢文王百忙之中来看玉儿,不过玉儿的身体也确实是不太好,也的确无法招待文王殿下,而且玉儿也怕自己的病气太重,万一传染给文王到时候可是不太好的你说是吗?司徒玉对着端云鹤淡淡一笑,眉眼中也满是疏离之色,对于皇室之人她本来就没有好感,虽然端云鹤看起来比之其他几人都好些,但也无法撇清其身为皇室王爷的身份,因为她与皇室之间还有宫若寻与皇室之间的恩怨,她与端云鹤注定不能够成为朋友。

端云鹤只觉得心中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光是看到司徒玉与宫若寻在一起相拥的画面他便心里钝痛难受不已,如今司徒玉亲口证实她与宫若寻二人之间的关系,他心中更是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

既然不喜欢他为何要拨动他的心弦,既然她心系宫若寻为何还要让他为她心动,若是注定得不到为何要让他喜欢上她?玉儿,你就没有想过皇上对你与四哥的婚事势在必得,如何能够让你私定终身?而且即使你与四哥互相不喜欢你还是有选择的不是吗?而且你如此视婚姻如儿戏有没有想过会因此而与皇上对立?端云鹤紧紧的看着司徒玉,有些事情她不清楚,可是他却是知道其中利害,司徒玉若是执意与宫若寻在一起,那无疑是自寻死路,皇上对司徒玉志在必得,就算燕王拒婚于她,若是皇上无法说服她嫁与他,最终皇上还是会将强硬的将司徒玉与燕王撮合在一起的。

文王说笑了吧?如今玉儿与若寻都是自由之身,男未婚女未嫁,燕王与玉儿如今已是毫无半点关系,皇上也该是明事理的明君,自然不会做强迫他人干预别人婚事的荒唐事的不是吗?司徒玉对着端云鹤淡淡一笑,抬眸看了眼凤眸微微有些复杂的宫若寻,对着宫若寻笑了笑,随即又看向端云鹤道:不过还是多谢文王的关切,玉儿真是受*若惊,没想到与文王浅薄却能够得到文王如此的关照,真是令玉儿感动的紧。

端云鹤凤眸微微一黯,原来在她的眼中他不过是个交情浅薄的外人,而他却竟然对这样一个只是与他交情浅薄的女子动了心,屏弃了骄傲,殷殷切切的期盼着天明赶来看她,却只是认清了他自己喜欢她和她对他不过是交情浅薄的事实吗?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爱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几,而他偏偏对这样一个女子动了心,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她这样一个女子动心?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的好失败,他看上的女人居然对他视而不见,而且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不惜与皇室对立。

他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自取其辱吗?凤眸看着司徒玉淡然望着他的眼神,心里寸寸冰凉凝结成冰。

深深吸了一口气,凤眸深深的看着司徒玉,你好好休养身子,明日我再来看你。

端云鹤说完,毅然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第一百四十章 幸与不幸司徒玉皱了皱眉头,端云鹤突然闯进来,然后莫名其妙的又出去,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很。

抬眸看向宫若寻,见其正看着门口处,凤眸深邃难辨,眉头又是皱了皱,突然发现自己与宫若寻的姿势似乎有些*,身子一动便要从宫若寻的怀中出来。

宫若寻感觉到司徒玉的小动作,低下头看着司徒玉,微微笑着问道:饿了?司徒玉要动作的身子顿了顿,抬眸看向宫若寻,唇瓣儿不期然碰到他那有着优美弧线的下巴上。

司徒玉一怔,面色也随即一红,原本被端云鹤打断之后才化解的尴尬如今又重新出现在二人之间。

宫若寻心中一颤,下巴处软软糯糯的触感柔和,温温润润的撩拨着他静若如雪的心湖,看着司徒玉瞬间红了的小脸儿,凤眸中溢出一抹轻柔怜惜。

理了理司徒玉有些凌乱的发丝,又将放置在*边上叠的整齐的蓝色轻纱软罗裙细致为司徒玉穿上,司徒玉任由宫若寻动作,脑中全然卡在她不小心‘吻’到他下巴时那柔滑的触感上,艾玛,她这是偷香了大神,可他为毛毫无反应?虽然是因为不小心而亲了他,可好歹给个反应好不了?莫非她的魅力还不足以让大神一吻倾情?嗯?司徒玉目不转睛的看着宫若寻一脸淡然的给她穿衣,一双莹白如玉的手在不经意间碰到某个民感步位时,他居然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毫无半丝尴尬。

我勒个去,这不科学!她自认为身材还挺那个啥的,没道理如此视而不见的吧?宫若寻帮司徒玉穿好衣裳,随后才招呼莲儿进门为服侍司徒玉洗漱,司徒玉一脸沉默,任由莲儿帮她洗去脸上的妆粉,净了脸后,莲儿见司徒玉有些沉默,猜测她是因为昨夜照顾宫若寻太过劳累所以精神有些不济,也就没有开口询问,拿起粉盒准备帮司徒玉化妆。

看着司徒玉如画般轻灵绝美的容颜,莲儿拿着粉扑的手微微顿了顿,她家小姐如此容貌却偏偏不能以真容示人,是幸还是不幸?抬眸看了眼站立在梳妆台边的宫若寻,想着昨夜看到的宫若寻的真容,目光又看向司徒玉。

二人气质容貌均是世间难寻其二,二人在一起也是极为相配的,可连她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未来所要承受的重重阻碍,她家小姐如何能够不知道?宫若寻瞥了眼有些失神的莲儿,将其挥退,随后凤眸看向司徒玉。

眸光在其轻灵秀美的娇颜上停驻,他们什么时候能够不在掩藏容貌看到真实的彼此?不过想着司徒玉如今的容貌被其他人看了去心中又有些别扭,其实掩藏容貌也是挺好的,至少能防桃花。

不过说起防桃花,他立刻想起刚才端云鹤 闯入思玉阁时看到他与司徒玉在一起时候突然变化的神情,唇角微微抿了抿。

遮住了容貌都能招惹到桃花,倘若不遮掩容貌岂不是要桃花朵朵开了?司徒玉看着站在她身侧盯着她看的宫若寻,眸光闪了闪,这人这么杵在这里做什么?若是不想帮忙干嘛要把莲儿给赶出去?嘴角撇了撇,好吧她认命,谁让大神就是有资格任性来着。

司徒玉颇有些无奈的拿起粉扑准备自己化妆。

宫若寻却是抢过粉扑利落而又细致的为司徒玉化妆,与司徒玉平日里随意的描画不同,他细心的将每一处都描画的与司徒玉往日里所画的相同却又有所不同。

司徒玉的乔装技术是在组织内所学,虽然融入自己的创意但还是有着组织内特殊画法的影子,而东方墨之前之所以念及玉婷没有动司徒玉就是因为她化妆技术已经极为纯熟,一块废铁制作的微型炸弹本就让东方墨起疑,观察到司徒玉的妆容更是令他笃定,司徒玉与他所找的玉婷定然有着很深的联系,虽然如今他还未曾怀疑司徒玉便是玉婷,但长此以往下去,他不确定东方墨会不会猜测到。

以后由我来给你化妆。

宫若寻淡淡的说着,却是不容拒绝的肯定。

司徒玉看着认真细致的为她描画的宫若寻,唇角微弯,一辈子吗?司徒玉面色如常,心里却是一颤,他这是变相的求婚还是咋地?不过只要先过了皇上寿宴便好,寿宴一过,他便可以抛下一切与她离开圣城,离开东秦,天涯海角,只要他们能够一起便好。

不好吗?宫若寻见司徒玉一直未曾言语,而是紧紧的盯着他看,凤眸凝了凝。

没有,挺好,挺好的。

司徒玉摇摇头又点点头,这大神好不容易才说句贴心话,她能不卖他个面吗?而且,貌似每天由他给她化妆也不错,让他一生为她画眉……嗯嗯,不错,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宫若寻见司徒玉摇头又点头,小脑袋抽风似的晃来晃去,暗暗好笑,想着司徒玉为了能与他一起而放弃了与东方墨相认该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心里忍不住疼惜她的付出,捧起司徒玉的脸深深的看着她的眸子,一生只为你梳妆如今是我最大的愿望,但愿能与卿携手一生相伴到老。

司徒玉看着宫若寻突然间的深情,眸子中晶莹闪动,他能够选择她不惜与皇室对立,她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伸手抱住他那恰到好处的窄腰,闻着他身上惯有的雪莲清香,眸光闪动:愿与君携手,相伴到老,不离不弃!宫若寻将司徒玉抱紧怀中,温香软玉在怀,幸福的感觉溢满心间,但愿此生能与她永远的在一起,可是未来的路太过艰辛,他们能否坚持此时之誓言?司徒玉紧紧的环着宫若寻的腰,泪水从眼中滑落最后打湿了宫若寻的衣裳,她原本计划在老皇帝寿宴上偷盗乾坤珠,实在不行便强行用武力解决,可如今司琼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布局,宫若寻如今的热毒已是濒临极限,若是得不到解药恐怕命不久矣,唉!如今事情愈发的难了,司琼……她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而且对于司琼与她之间,难道真的要这么隐瞒着吗?若是有朝一日司琼知道她隐瞒了真相又该如何反应?玉儿,东方墨……宫若寻脱口而出的话被司徒玉用手捂住,她微笑着摇摇头,我与司琼的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我欠了他一条命,如今又欠了他的情,即使有朝一日他恼了我,也是我应该承受的,你不用担心,如今重活一世,我只想与最爱的人在一起,虽然这么做有些自私,可我想他终究会明白的。

玉儿……宫若寻在司徒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将司徒玉的头按在他的心口处,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可我不愿你因为我而后悔,虽然我也怕,怕你会因为与他相认而淡漠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怕你会因为不认他最后……司徒玉摇摇头,我了解他的个性,正因为了解他才决定不与他相认。

司徒玉心中微微的抽痛着,司琼霸道占有欲强,若是如今相认恐怕会横生枝节,宫若寻的病如今已是不能再耽搁了,她怕与司琼相认会让她在皇帝寿宴之时偷盗乾坤珠受到阻碍,毕竟以司琼的性子必定不会任由她给他的情敌寻药而以身涉嫌,而且当他知道她是玉婷之后,他是否能够原谅她当日的所说所为?她不知道,不敢赌,也不能赌,只能先按下,日后若是能够得到他的原谅最好,若是不能……唇瓣抿了抿,他们之间分离时间不长如今相见却如同隔世一般,想着那日在非人间他从门外走进来,一地细碎的阳光中,高山仰止般的风姿,华贵无痕的气质,没有多年沁淫权势是无法演绎而出的,而他穿越的时间恐怕比之她要久的多吧?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他们二人会在这异世重逢,而他们的重逢到底是他的幸还是不幸,亦或是她的幸与不幸?如今的他高贵无匹,却对她念念不忘,她却无法回应他的深情,却又再一次无形的伤害着他。

她欠了他,用什么能够还他两世情深?她不知道,现在的她就如同走入了一个迷阵,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无法从这迷阵中走出去。

看着宫若寻担忧的眸子,对着他笑了笑,至少她还有他,只要能够治好他的热毒,无论是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认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成婚?司徒玉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宫若寻也未曾去打断她,只是静静的将其抱在怀中,满堂几次进出,在宫若寻的指示下,与莲儿一起将饭菜送至房间内。

司徒玉闻到饭菜的香气,从沉思当中清醒过来,抬头刚好看到宫若寻正含笑看着她,而她此时依旧依偎在宫若寻的怀中,属于他的如幽莲般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司徒玉转过头去,见莲儿已经将饭菜摆放好,正一脸好奇的盯着她瞧,一双眼眸晶亮亮的。

司徒玉小脸儿一红,连忙从宫若寻的怀中退出,而宫若寻也未再挽留,而是从*边矮凳上拿了双造型奇特的‘拖鞋’给司徒玉穿上,看得莲儿更是眉眼弯弯。

寻世子看着云端高阳令人不敢亵渎,却对她家小姐体贴入微,而且她根据她家小姐奇思妙想做来的居家拖鞋寻世子居然也未曾有任何疑问,直接便给她家小姐穿上了?满堂见宫若寻已是帮司徒玉穿好鞋子在桌前坐下,赶紧拉了愣在一边的莲儿一下,对着莲儿使了个眼色,莲儿又瞄了瞄司徒玉和宫若寻,随后面色有些微红的被满堂拽着出了门。

司徒玉看着莲儿和满堂二人缓缓离去,眸光在满堂和莲儿二人的背影上顿了顿,眸子也是眨了眨,这是什么情况?暗影哪里去了?莲儿这妮子,暗影不在这是要翻天了不成?饿了吗?宫若寻见司徒玉看着门口处眸光带着审视和不满,唇角微勾,夹了些笋片给司徒玉。

司徒玉收回视线,见那笋片鲜嫩诱人,惹人垂怜。

目光顺着那笋片略过他如玉般白希泛着光泽的手指,看向宫若寻,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时候的情景。

她因着他百般威胁不得不将他请进思玉阁,她故意做了一桌子的湘菜刁难于他却反被他暗算……没有胃口吗?宫若寻见司徒玉看着他沉默着,看了眼筷子上鲜嫩的笋片,随即将笋片放进自己的碗中,然后又夹了块香菇递到司徒玉的嘴边。

司徒玉摇摇头,想说她不是没有胃口,却见宫若寻又将香菇放进他自己的碗中,随后又夹了些翠绿的青菜给司徒玉。

司徒玉眨了眨眼,这是什么节奏?她没说不吃呀?怎么大神今儿个这么照顾她?青菜也不喜欢?宫若寻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的锁起,看向司徒玉的凤眸中难掩担忧之色。

司徒玉摇摇头,她挺喜欢吃笋片香菇青菜的,可他这么体贴入微的给她布菜,她有些不习惯罢了,之前两次她与他互相布菜是她为了惹他反感才故意为之,如今她与他确定了恋爱关系,他这么喂她吃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宫若寻对司徒玉的想法一无所知,以为她因为生病没有胃口,一双眸子里满是担忧,对着满桌子的素菜居然已是无从下手。

若是嫌素菜没有味道,不如我让厨房做些鱼肉,实在没有胃口便让莲儿烧一锅火锅来,怎么也得吃点菜能养好病。

宫若寻为司徒玉盛了碗烧的如牛奶般的黑鱼汤,面具下的眉头却是紧紧的拧起。

不用,随便吃一些就行了。

司徒玉看着满桌子的菜摆摆手,失血过多该补血才行,吃火锅多上火?自己夹了菠菜放进口中示意宫若寻也一起吃。

宫若寻见司徒玉细嚼慢咽,微微舒了口气,细致的为司徒玉布菜,因为二人身体均是有恙,莲儿做的菜式均是可口的素菜和药膳鸡汤,司徒玉吃着倒也觉得可口,宫若寻见司徒玉吃了不少,心情也是豁然开朗了些。

司徒玉吃到八分饱,见自己碗中的菜怎么吃却一点也不见少,抬头看向宫若寻,见其正看着她微微出神,一碗饭却似没有动过般,想着他们二人之间如今虽然已经算是在谈恋爱,可终究被皇室束缚着,像这样简单的在一起吃饭也是一种奢侈,而且现在当务之急是为宫若寻寻到那乾坤珠,在老皇帝寿宴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心思百转,暗暗叹了口气,压抑着心中隐隐的不安,司徒玉将碗中过多的菜夹了些放在宫若寻的碗中,看着他明显尖削了的下巴道:你也多吃一些,如今似乎比之前瘦了不少,得赶紧补补才行。

宫若寻怔了怔,随即轻轻一笑道:能见你如此心疼倒也算值当了。

司徒玉一窒,看向宫若寻,他一向清冷淡漠,这几日他为了她的事情不得好眠,如今病情加重……她心里内疚却见他正眸光深幽的望着她,不禁脱口问道:值当什么?玉儿,比起你的冷漠淡然,如今你的心疼在意却是无法不令人欣喜,权利富贵不过一抷黄土,能得玉儿一片真心一切与我均是不重要了。

宫若寻执起司徒玉的手,神情间少有的郑重起来。

司徒玉看着宫若寻,在她心中,他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如仙如谪的人物,慢慢的接触,由开始的抵触抗拒到不知不觉中对他敞开心扉,再到如今的情根深种,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倘若有一天他们无法冲破那阻隔在他们中间的束缚,她无法想象她会变成什么样子?而眼前的人温润如玉,玉质华盖,是东秦乃至天池四国百姓仰望膜拜的护国世子,却独独对她深情一片。

思及此心中便一片柔软,小脸上也现出一片动人的绯红,微微一笑揶揄道:若是让世人知道名冠天下的寻世子说出如此煽情的话不知该作何感想?世人不是若寻自然无法感同身受若寻的感受,如今我只盼着能早日与你成婚。

宫若寻盛着一匙汤喂进司徒玉口中,眸中是司徒玉从未见过的深切。

司徒玉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强咽下去,却还是给呛着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眼含热泪的看着宫若寻,他还能不能让她好好吃饭了?成亲……她如今这身子才几岁?有他这么着急的吗?艾玛,搁现代她还在上初中?再耍个十年八年她不过才二十四五!这大神貌似有些重口。

不过貌似司徒玉之前便是在大婚当日被燕王拒婚才投池自尽的……艾玛,突然好心塞。

玉儿?宫若寻轻轻的拍着司徒玉的后背,见司徒玉面色沉沉,心头莫名的也跟着下沉,她虽然答应了与他共度一生,可似乎并不急于与他成婚,而如今的形势……没事,没事,我吃饱了,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你慢慢吃啊。

司徒玉站起身在宫若寻复杂的目光下逃也似的出了门。

一直奔到莲花池边的凉亭上才缓了口气,在凉亭前站定,看着幽幽绽放的莲花心头一阵阵的悸动着,话说宫若寻貌美如画,身世背景这世上少有几人能超过他,可她如今的身子貌似才十五岁?说结婚是不是太过……想想就觉得好重口,这小身板能禁得住折腾吗?她还未成年好吗?想着昨夜与宫若寻相拥而眠,司徒玉的小脸儿更是红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般。

哎呀呀,可是若是不答应宫若寻他若是……艾玛,她到底该怎么办啦?司徒玉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成亲她心里也怪激动的,可是就这么跟宫若寻成亲真的好吗?嗯?小姐!小姐!莲儿气喘吁吁的从思玉阁的院门处跑过来,将司徒玉从沉思中惊醒。

司徒玉按下心中的千头万绪,看向莲儿,怎么了?跑得满头大汗的?莲儿缓了口气,拉住司徒玉的手急切的道:太子殿下带着大小姐……太子妃回来了,不是,是来探望小姐你,老爷将人拦在前厅中,太子殿下似乎极为生气,将桌子都拍烂了。

司徒玉闻言眸光微凝,司徒婉五年未回府,如今这个时候到底是憋不住了吗?是她自愿还是太子的意思?呵,太子……果然绷不住了啊。

去将太子跟太子妃请到思玉阁来。

司徒玉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裳,笑米米的朝着思玉阁内走去。

既然太子打定主意看望她,司徒天自然是拦不住的,与其将人放置在前厅让司徒天难做,还不如她出面会会太子。

小姐,太子莅临将军府,小姐理应去前厅拜见,而且如今寻世子身在思玉阁,太子殿下若是进了思玉阁……无妨,你且去请太子前来便是。

司徒玉轻轻一笑,随即自顾的朝着思玉阁行去。

身为东秦太子,自然早就该知道宫若寻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身在思玉阁,如今过来不过是一探虚实而已,看来她与宫若寻交过密切已是让这个一国太子略显不安了呢。

不过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是跪着她也会坚持走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 选择不同而已司徒玉回到思玉阁时,宫若寻正半倚在软榻之上,如玉的手上捧着一本司徒玉惯常看的杂书。

司徒玉见宫若寻虽然半倚在软榻上,却丝毫不见半丝慵懒之感,反而赏心悦目的很。

这么快便回了?宫若寻见司徒玉直直地盯着他看,索性放下手中的杂书柔声问道。

嗯,太子与太子妃前来探病,据说太子在前厅拍烂了桌子。

司徒玉走到软榻边在宫若寻身侧坐下,动作自然毫无芥蒂。

如此急躁倒是与他平日里呈现出来的性子相差甚远。

宫若寻伸手轻抚着司徒玉如瀑的发丝,发丝在凝脂般的玉指上划过,顺滑黑亮。

生在帝王家,权利应该是从出生伊始便成为一生再也无法摒弃的执念吧?司徒玉低声感慨着,多少人为了那个位置争得你死我活,最后又有几人能够如愿以偿,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帝登基又岂止是枯万骨?太子之前为了避嫌一直与司徒将军府保持着距离,如今怕是再也无法对司徒将军府淡然处之了吧?拍烂桌子不过是为了试探司徒将军的态度而已,前来探病恐怕也是冲着她与宫若寻私定终身之事罢。

选择不同而已。

宫若寻握住司徒玉的手,能得一人心,再要天下却是累赘了,待事情告一段落,你我二人还是远离尘嚣,选一处山水优美之处,神仙眷侣便可。

但愿如此。

司徒玉点点头,如今多事之秋,许多事情不是一人之力可以掌控的。

小姐,太子与太子妃到了。

莲儿给太子和太子妃见了礼后便退至门边轻声地对这屋内的司徒玉道。

司徒玉闻言起身走至门口,将门打开:思玉阁屋宇简陋,太子和太子妃屈尊来此真是让人大感意外的很。

司徒玉也不虚礼,直言不讳地开口,眸光淡然地望着气度沉稳的太子和气质出众的太子妃司徒婉。

司徒婉见司徒玉眉眼淡淡,态度也不热络,一张柔美的小脸儿微微有些委屈,却依旧保持着微笑道:玉儿,听说你病了,怎么不好好地休息?自然是因为太子和太子妃驾到,玉儿应当出来迎接的。

司徒玉淡淡一笑,若真是疼惜她,怎么会到如今才来探望,不过是借口而已。

寻世子的病如何了?太子进入思玉阁,见宫若寻躺在软榻上闲闲地看着书籍,在他与司徒婉进入房间之后也未曾看过来,心中暗暗猜测着其与司徒玉之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遂开口问道。

宫若寻闻言抬眸看了太子一眼,淡淡道:若寻区区小病,劳烦太子殿下亲自前来真是令若寻受宠若惊。

玉儿,他们男人之间谈话咱们也插不上嘴,不如咱们出去走走,你身子弱,出去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

司徒婉见太子与宫若寻说话,深知太子心思的她赶紧开口邀司徒玉出去叙话。

司徒玉看了看司徒婉,眸光微微一闪,刚才还说让她好好休息,如今才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换了一套说辞,清场清的未免太过明显了些吧。

玉儿身子弱,不便出去吹风,若是太子妃想出去透气自己出去便是。

宫若寻淡淡地开口,并未因为太子妃的身份有丝毫的顾忌。

司徒婉尴尬地看了看宫若寻,见其一直看着司徒玉并未吝于看她一眼,心里微微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发作,只好求救般地看向太子。

太子瞥了眼司徒婉,随后看向宫若寻道:婉儿和玉儿姐妹情深,寻世子该是知道的,本宫此次前来带了些药材补品,寻世子莫要嫌弃才好。

既是太子殿下送的,若寻感激还来不及,哪有嫌弃之理。

宫若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着司徒玉道:你身子弱,不宜劳累,过来坐。

司徒玉见宫若寻倚在软榻上,面容虽然有些苍白,但形容俊美,眉目如画,美人邀请,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也不推拒,直接走到软榻跟前在宫若寻的身前坐下。

二人同坐一处,宫若寻形容俊美,司徒玉娇柔瘦弱,虽然都是一脸病容,但却意外地十分相配,仿若他们生来就该是如此相配般。

太子见二人坐在一处,丝毫没有半丝扭捏突兀之感,知道此前得到的消息该是真实的,回眸看了司徒婉一眼道:如今见了寻世子与玉儿,既然他们二人安好,咱们也不便过多打扰,这就回府吧。

好。

司徒婉点点头,随后对着司徒玉道:玉儿,姐姐如今在府中也无事,待你身子大好了,可与寻世子一道去太子府去游玩,也省的姐姐整日里无聊。

司徒玉淡淡一笑道:姐姐府中姐妹众多,又怎么会无聊,玉儿顽劣,不喜约束,若是去了给姐姐丢脸还不如不去的好。

司徒婉闻言面色一僵,太子疼宠侧妃,还有一群侍妾,倒的确如司徒玉所说,忍着心中苦楚微笑着道:妹妹真性情,姐姐与太子都喜欢妹妹的直爽,哪里说得上丢脸之说?玉儿身子弱,不能太过劳累,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无要事便请回吧。

宫若寻此时淡淡地开口,却是不容拒绝的下了逐客令。

太子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随后道:父皇寿宴即将举行,寻世子可要好好养病,否则到时候缺席怕是要错过好事了。

多谢太子殿下提醒,若寻既然决定拥有便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太子莫要为若寻担忧太多,顾全自己便好。

宫若寻淡然开口,眸光却是一直放在司徒玉的身上,轻柔如羽。

太子眸光瞬间变幻,看了眼一脸淡然的司徒玉,又看了看同样淡然的宫若寻,二人毫不避讳地亲密示人,想来私定终身之事不假,回眸看了眼司徒婉,既然玉儿身子不适,你便与我一同回去吧。

说完自顾地朝着思玉阁外面行去。

司徒婉见太子离开,看了司徒玉一眼,无奈地跟在太子身后离开。

心中却是想着她这个妹妹自从再次见到后便对她不温不火的,还需要多多用些心才是。

皇帝寿宴,举国同庆,京城内已是张灯结彩,到处都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位于权利中心的皇宫更是如此,宫人们忙碌的身影不时地穿插在皇宫各处,准备着宫宴事宜。

司徒玉与宫若寻一同前往皇宫赴宴,因着宫若寻一直在思玉阁养病,二人之间的感情也是蜜里调油,发展稳定。

二人入了宫后,皇帝身边的第一暗卫尹柯便拦在了二人跟前。

陛下有请寻世子前往御书房有要事相商,烦请寻世子随尹柯前去。

宫若寻闻言回眸看了眼司徒玉,司徒玉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宫若寻淡淡一笑,眉宇间却是有着几分忧色,你先过去,我会尽快与你会合,莫要贪酒误事。

好。

司徒玉点点头,知道如今身在皇宫,皇帝召见不能忤逆,而今天赴宴本就危险重重,自然该当谨慎。

宫若寻见司徒玉慎重地点头,知道她明白轻重,便随着尹柯前往御书房。

司徒玉目送着宫若寻离去,心想皇帝一心要将她收入皇家,而她却与护国世子私定终身,皇帝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如今寿宴,他们二人刚刚入宫便召宫若寻前去,不知皇帝想如何处理她与宫若寻之事。

可是司徒玉二小姐?来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司徒玉依稀记得此人是太后跟前的掌事嬷嬷秦嬷嬷,只是不知其拦住她是想做什么?何事?司徒玉定下心神,皇帝下令不允许携带随行人员,莲儿与暗影被安置在宫门处,如今她只能自行应对。

太后娘娘在坤宁宫内等候姑娘多时,还请姑娘随老奴前往坤宁宫一趟。

秦嬷嬷上前搀扶着司徒玉,热络地说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容暴露司徒玉嘴角一勾,淡淡地道:如今时辰已晚,开宴在即,玉儿饿了,若太后有事,在寿宴厅内相谈也是可以的。

秦嬷嬷看着司徒玉,却没想到司徒玉只知吃喝,连太后的召见都敢推辞,当真是缺少教养,活得不耐烦了。

太后召见,你去便是了,偌大的坤宁宫还能少你一口吃的不成?嬷嬷说笑了,如今时辰已晚,若是误了太后娘娘给陛下贺寿,玉儿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望嬷嬷珍重。

司徒玉淡淡一笑,随后朝着宴会厅走去。

秦嬷嬷老眼一凛,对着身侧摆了摆手,顿时几个黑衣人悄然将司徒玉围住。

司徒玉心中一凛,怎么也没想到太后会对她如此明目张胆地下手,冷然道:秦嬷嬷,太后这么做皇上可知道,或是玉儿该问一下,身为一国太后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行此暴行可还将天下百姓放在眼中了?司徒姑娘不该忤逆太后之意,若是姑娘识相,太后保你性命无忧,若是姑娘不识相……秦嬷嬷说着一声冷哼,手上一动,一张沾了秘药的帕子瞬间捂在司徒玉的口鼻之上。

唔……司徒玉太后跟前的秦嬷嬷居然会武功,挣扎了一下,随后便无声地晕了过去。

秦嬷嬷看着晕了过去的司徒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对着几个黑衣人道:带走。

其中一个黑衣人出列,将昏睡过去的司徒玉背起,一行人迅速朝着坤宁宫方向而去。

假山之后,两道身影缓缓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其中一人道:公主,不知太后抓司徒玉要做什么呢?另一人沉默片刻道:司徒玉如今与寻世子过往甚密,皇权之下,一个是难以撼动的护国世子,一个是拥兵众多的司徒将军府的受宠小姐…… 那人顿了顿,随后道:司徒玉若如世人所传,寻世子又如何看得上?若不是世人所传……那四哥……不管如何,先去瞧瞧再说。

那人说完便朝着秦嬷嬷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而在那人离开后,一道颀长的身影也从暗处走出,看着刚刚离开的二人的背影,略微沉思,随后也随着离开。

坤宁宫的一间隐蔽的房间内,司徒玉被放置在软榻之上,面容上此时已是一片湿痕。

太后娘娘,江湖上流传的易容之术不外乎两种,一种是以人皮面具为主,稍微修饰便面容大变,而另一种便是以特殊药物加以特殊的化妆手法改变面貌,遇水或遇油即溶,而司徒小姐这种易容水油难溶,并不是江湖上流传的易容之术,却不知该如何破解。

秦嬷嬷立于软榻前,盯着司徒玉的面容一脸的不解。

哀家早先听说过一种易容之术乃是利用血祭而成,或许这丫头用的便是这种,不若你用血试试。

太后立在秦嬷嬷身旁,一双锐利的眼眸看着昏睡着司徒玉,司徒玉的母亲玉无落天人之姿,而这司徒玉不仅相貌平平,居然还与司徒婉的娘亲有几分相像,破绽如此之大居然还敢以此貌示人?真以为没人看得出来?秦嬷嬷闻言拿起桌案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手心划下,一股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滴落在司徒玉的面容之上,秦嬷嬷用帕子擦了擦,随后对着太后摇摇头道:并无任何改变。

太后闻言眸光微微一闪,随后道:用她自己的血试,暗门秘术?没想到玉无落隐藏如此之深,哀家真是看错了,若是当年不是哀家出手阻拦……秦嬷嬷持着剪刀,对着司徒玉的手心也划了一道,接了少许鲜红的血液,在司徒玉的面容上擦了片刻,用清水洗净,随后忍不住一声惊呼。

秦嬷嬷如同被点了穴道般僵愣当场,此时,那弱弱地躺在软榻上的人儿的面容已然大变,肤若凝脂,貌若桃花,美艳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形容,除了当年的玉无落,她再未见过如此让人惊艳的容颜。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玉无落,真是用心良苦,哀家当年真的是错了啊。

太后的身子晃了晃,想着玉无落用暗门秘术隐藏司徒玉的容貌不外乎怕皇上看到心魔更甚吧!一个是负了情的心爱之人,一个是骨肉相连的亲生女儿,如此两难,换做旁人会如何做?太后娘娘。

秦嬷嬷扶住太后,有些担忧地道:太后娘娘莫要忧急,虽然当年之事是太后一手促成,但陛下这么多年来勤于国政,并未延误江山社稷,如今虽然对司徒姑娘之事有所怀疑,但终究没有追究下去。

太后看了眼秦嬷嬷,随后看向司徒玉,玉无落当年与皇帝情深似海,哀家担忧皇帝沉迷女色做出种种离合他们二人之事,甚至让玉无落与他人生下司徒玉……最后造成他们分崩离析,虽然皇帝一直隐忍不发,但终究成了他的心魔,如今虽然瞧着风平浪静,只怕已是覆水在即。

秦嬷嬷低声一叹,太后打算如何处置司徒玉?处置?太后无奈一笑,如今做多错多,不若便让真相大白,若是能够挽回皇帝的心魔,哀家此生便也在无遗憾了。

秦嬷嬷闻言面色变幻片刻,太后娘娘,您的意思是撮合皇上与……太后挥手打断秦嬷嬷即将出口的话语,看着司徒玉沉睡着的容颜,心思却是飘忽起来。

秦嬷嬷立于太后身侧不再言语,脸上的惊色却是半晌才堪堪敛去。

房间外面的某处,香凝看着屋内昏睡着的司徒玉和陷入沉思的太后,眸光已是一片复杂,难怪她当初觉得司徒玉奇怪,原来一切的表象不过是其故意而为之。

而其与寻世子之间……想到寻世子,香凝心中忍不住一疼。

香凝不远处,端云鹤隐在暗处,凤眸定定地望着屋内昏睡着的司徒玉,心中亦是一片混乱。

非人间拍卖日,那道瑰丽的身影与房内昏睡着的司徒玉慢慢重合,原来他所怀疑的不错,那日那人果然是司徒玉,现在如此虚弱地躺在那里……他的心骤然一疼,若早知自己对司徒玉的心意,早知今时今日如此疼痛,为何当初初识之时要那么厌弃于她,以至于误了自己的心,误了与她相伴一生的契机?香凝看了一会,带着贴身宫女离开,当走出坤宁宫后,那宫女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如今寻世子被皇上召去,司徒玉又被太后留下,而且看太后的意思……您是不是可以乘机……香凝摇摇头:寻世子天人之姿,谪仙般的人物,万千女子为之着迷倾倒,却独独心系司徒玉,即使此时可以乘人之危介入他二人之间……香凝自问做不到,况且……寻世子如今心中只有司徒玉,即使用计得到也是枉然,何必做那吃力不讨好之事?那公主打算怎么做?那宫女一脸疑惑地问道。

静观其变!香凝叹了口气,将心中执念放下,心里已是一片轻松。

屋内,秦嬷嬷将司徒玉有些凌乱的衣衫褪去,换上了一套蓝色的轻纱软罗裙,下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洁白梨花,梨花似是随着风儿缓缓纷飞,竟与之前司徒玉见过的燕王所穿相差无几。

若是司徒玉此时醒着,定然会大大地抗拒一番,蓝色如今已经成了她的禁忌之色,更何况还与那渣男同款,简直是能气死她的节奏。

但司徒玉此时睡得昏沉,无知无觉,只能任由秦嬷嬷上下其手,在其脸上轻扫娥眉,淡染朱唇,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本就美到极致,如今稍微装点一番更是潋滟无双,什么天下第一美女楚灵溪,不过是云泥之别而已。

皇帝那边如何了?太后看了好一会被秦嬷嬷装点好的司徒玉,随后开口问道。

如今皇上与寻世子已经往宴会厅而去。

秦嬷嬷从外面进来,低声对太后道。

太后点点头,随后对秦嬷嬷道:带上玉丫头,待到宴会厅时再弄醒她。

秦嬷嬷点点头,随后安排一众随从带着司徒玉朝着宴会厅而去。

太后坐着软轿出了坤宁宫后,端云鹤才从暗处掠出,对着太后等人的方向行去。

皇祖母。

端云鹤在一处路口快速追上太后一行人。

太后回首看向端云鹤,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转瞬即逝,鹤儿怎么如今还在这里?端云鹤笑了笑,面带无奈道:鹤儿得知司徒玉进了宫,便四处寻找,找了好久也没见到她人,也不知这死丫头疯到哪里去了。

说完眸子状似不经意地朝着太后软轿上扫过。

太后闻言眸光微微一闪,玉丫头喜爱玩闹,却没想到与你这个小魔王倒是投缘。

端云鹤闻言面色不变,笑嘻嘻地道:我与她年龄相仿,本来见她声名狼藉以为她一无是处,可自从与之接触之后才发现其性情真实,是个难得的朋友,倒是极对鹤儿的胃口。

太后听后略微沉思片刻,看向端云鹤道:你父皇属意玉丫头为媳,燕王却是心系西楚圣女,怕是铁了心的悔婚了,若是你父皇赐婚于你与玉丫头,你可愿意?端云鹤看着太后,凤眸中噙着几许惊讶,沉思片刻道:事到如今鹤儿也不瞒皇祖母,鹤儿心系玉儿,虽然就连鹤儿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喜欢就是喜欢了,若是父皇赐婚鹤儿自然是愿意的,若是父皇不赐婚,鹤儿却要恳请皇祖母为鹤儿做主。

说完此话,端云鹤在太后软轿前跪下,恳切地望着太后,如今司徒玉在太后手中,而太后即将要做的事情……若是太后能够悬崖勒马转圜此事,也许……他与司徒玉并不会从此错过吧!唉!冤孽啊!太后叹了口气,宫若寻与司徒玉之事满城皆知,如今皇帝将宫若寻召去想来也是为了此事,依着寻世子的本事……太后看了眼端云鹤,怎么也没想到端云鹤会钟情与司徒玉。

皇祖母!端云鹤从未如此这样无奈过,那日见到司徒玉与宫若寻一起时的画面在脑中闪过,司徒玉亲口承认与宫若寻私定终身,而今太后即将要做的事情……虽明知几率渺茫,但如今他只能抓住太后这棵救命稻草了。

太后又叹了口气,看了眼软轿内径自睡得香甜的司徒玉,随后慈爱地看着端云鹤道:玉丫头声名狼藉,实际上却是个极有主见的丫头,皇祖母到时候怕是也决定不了此事,鹤儿,起来吧,有些事情是强求也求不来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皇帝寿宴端云鹤眸子一阵变幻,知道太后主意已定,却也无力转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鹤儿明白。

太后摇摇头,随后吩咐起驾朝着宴会厅而去。

一行人行至宴会厅内,皇帝已然坐于首位,宫若寻此时也赫然在席。

而皇帝的几位皇子,诸如太子,燕王,秦王,南赵的卿太子,宣王,西楚圣女楚灵溪,还有神秘莫测的东方墨也赫然在列,见到太后前来纷纷向太后行了礼。

太后面带笑容示意众人随意,随后对着身边的秦嬷嬷使了个眼色,秦嬷嬷会意,将一个精致的鼻烟壶放置昏迷的司徒玉鼻翼下片刻,司徒玉悠悠醒转。

司徒玉张开眼眸看着眼前的众人,太后和秦嬷嬷赫然在其跟前正望着她,而太后身边的俊朗男子不是端云鹤是谁?司徒玉迷惑了片刻,看了看身处的位置,知道已然身在宴会厅,想来太后也不会再对她做什么,只是看着端云鹤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心中不免有些疑虑,目光在殿内搜寻片刻,见宫若寻正眸光复杂地看着她。

位于首位的皇帝见太后一行人前来,笑着道:儿臣刚要着人去请母后,没想到母后却是到了。

太后笑了笑道:哀家见天色尚早,年轻人喜欢热闹,若是哀家来得太早,怕他们玩的不尽兴。

太后说着看了眼身边的司徒玉。

皇帝的目光顺着太后的目光看过去,眸光在落在司徒玉的面容上时猛地顿住,身子因为激动而剧烈地抖动着。

落……落儿?皇帝慌忙地站起身子,脚步踉跄地朝着司徒玉的方向而去。

大殿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随着皇帝的反常而落在司徒玉的身上,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面容突兀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若是之前众人对西楚圣女楚灵溪的美貌所倾倒,如今在面对司徒玉的真容之时,已是打从心底里的膜拜,人间怎么会有如此绝色的女子?美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纯净无瑕,令人无法生出半丝亵渎之意,有的只是惊为天人的膜拜。

司徒玉看着众人集中向她射来的目光,心中有些疑惑,想着刚才被太后身边的秦嬷嬷迷晕,若是能令所有人都用如此惊艳的目光看向她……她顿时明白了,此时她的容貌必然被太后破解,如今这样赤luo裸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落儿,你回来了吗?皇帝奔到司徒玉的跟前三尺之处停下,伸出略有些枯黄的手颤抖着似乎想要握住司徒玉的手,又迟疑地僵住,他害怕只要他的手碰上去,他的梦便醒了,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次被失望惊醒,他怕的,他怕醒来后一切又只是一场空欢喜的梦而已。

司徒玉淡漠地看着皇帝的举动,她记得将军爹爹在说起不能让皇帝知道她的真容时的神色……如今皇帝如此失态地奔向她……心里一阵地无语,这是将她看成了母亲不成?端云鹤望着皇帝失态地站在司徒玉跟前,一颗心不安地提了起来,太后为了挽回与皇帝之间的嫌隙不惜要将司徒玉推向皇帝,若是皇帝对司徒玉有意……这可如何是好?太子望着司徒玉,眸中的恨意瞬间涌现而出,玉无落?不,是司徒玉!玉无落已经死了,他亲眼所见。

虽然如今司徒玉与玉无落穿着一样的衣裳,但她们之间的气质到底是不同的,玉无落性子柔和,而司徒玉却是冷漠如冰,似乎只有对其在意的人才会释放她的热度。

而今司徒玉如此打扮是要做什么?不是与寻世子私定终身了吗?如今这是要勾引皇上不成?秦王眯着狭长的眸子看着司徒玉,眸光中带着探究之色,此人为何给他一种极为熟悉地感觉,看着此人,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叫嚣着,驱使他要靠近她,靠近她。

卿太子收起手上的扇子,慵懒的身子意外地坐起,凤眸定定地看着司徒玉绝美的容颜,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原来真的是她!!宣王一直关注着卿太子,如今见他在看到司徒玉时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原来他所料的不差,太子皇兄要找的人果然是司徒玉。

楚灵溪看着司徒玉,目光在其绝美的面容上停驻,与之相比,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如今却是本末倒置,原本以为一个无才无德无貌之人,寻世子必然不会与之有所牵扯,如今看来,她原本笃定的胜算还剩下多少?而楚灵溪身边的楚照月看着司徒玉,忆起当初他夜入司徒将军府被司徒玉搜身之后扔到城外,第二天还扔给他一本那样的书籍,面容上不禁红了又红。

端云城怔怔地望着司徒玉,司徒玉身着蓝色轻纱软罗裙,裙摆上绣着的是与他身上一般无二的梨花,而她的面容……一点一点地与记忆中的那个梨树下身着蓝衣的小女孩重合,心底有着一丝疼淡淡地蔓延着,直至某一刻突然爆发。

一口血缓缓自嘴角流下:灵儿?梨树下,蓝衣少女一脸不耐地望着刚刚醒转的小男孩,你终于醒了,倒是省了我还得想办法背你下去。

你是仙女吗?小男孩定定地望着蓝衣少女清纯出尘的面容,从没见过如此纯洁美丽的人儿。

什么仙女?我叫灵(蓝)儿!蓝衣少女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心中恼怒,都怪这个麻烦精,若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跟美人哥哥走散?却没想到因为她不小心咬了舌头,致使蓝儿变成了灵儿。

灵儿?小男孩欣喜若狂,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悸动,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的军队就在不远处的山下,你现在去找,天黑前便能与之会合,我还要去寻我的美人哥哥,就不与你同去了啊,拜拜了亲。

蓝衣少女说完也不待小男孩反应,一个闪身利落地从梨花树下消失。

灵儿?小男孩怔怔地望着纷纷扬扬随风飘荡的梨花瓣儿,心底却是从此深深地烙上了一个蓝色的身影和纯洁的梨花瓣儿。

原来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便是被他退婚的司徒玉?原来当年灵儿离开后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军队,又化身司徒玉回来看他……端云城看着司徒玉身上与他一般无二的衣衫,为了寻找她,他常年身着这样的衣裳,却是因为在梨花树下那个少女便是穿着的便是如此。

此时看着心里却是一阵刺痛,当年他对去而复返的司徒玉恶声恶语,而后多年为了寻她走遍了东秦的每一寸土地,最后居然误以为他心心念念的灵儿是西楚圣女楚灵溪。

世人都传司徒玉因为他拒婚不堪折辱投池自尽,那不过是他为了拒婚而出动暗卫前去刺杀,本以为一切都是为了心中的那个梦,却没想到事情居然来了个逆转,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儿被他亲手退婚,百般折辱,甚至差点死于非命……想起之前的种种,他如今的心已是痛的像是要撕裂了般。

燕王殿下?你怎么了?坐于旁边的楚灵溪见端云城面露痛色,担忧地问道。

端云城转眸看着楚灵溪,原本以为她是灵儿,如今真相大白,而他对她的感觉却也随着真相而夭折,原来所谓的梦中仙子不过是他的执念而已,而司徒玉……他转眸看向面色淡然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司徒玉,不知何时,他的心已是被她所牵引,不是因为她是他的梦中仙子,也不是因为她曾经是他的未婚妻。

她在面对他退婚之后,似乎并无半丝痛苦,依旧鲜衣怒马,逍遥自在,对于世人异样的目光和种种不堪的传言依旧无波无澜,这样的一个潇洒的人儿……一口血终是抑制不住喷洒而出。

四哥?香凝其实一直都在注意着端云城的反应,第一次见到司徒玉之时,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被吸引,何况是早有婚约的四哥,只是当局者迷,她也不知四哥为何对司徒玉总是那般抗拒,如今见四哥的反应,显然是对其用情已深。

端云城摇摇头,心疼的似乎已经碎裂了般,如今这般全是他自作自受,想着司徒玉与宫若寻已是私定终身,如今他这般又算什么?东方墨遥遥地看着司徒玉,凤眸中隐隐噙着风暴,如今在如此阵仗之下依旧能够保持镇定自若,若不是来自异世的玉婷,那心理该有多强大才能如此处变不惊?玉婷!玉婷!为了宫若寻不惜与他决裂,永不相认吗?原来他再她的心中如此的浅薄,所以上一世才会为了保命不惜杀了他吗?东方墨执着酒杯的手微微攥紧,酒杯顷刻间化为粉末从掌间滑落。

既然上天安排他们以这样的形式重生,自然不该再继续蹉跎下去!落儿,真的是你?皇帝缓缓移动脚步,虽在咫尺,却似乎远隔天涯,他心心念念一生,终于如愿见到了他的落儿……皇帝伯伯,玉儿不过是化了个妆而已,怎么大家似乎都不认识玉儿了一般?司徒玉淡笑着看着皇帝,虽说皇帝如今看着倒也有几分可怜,可她终究不是玉无落,能让一国帝王如此失态,想来皇帝对其已经情深入骨。

可她那便宜娘都死了,如今再怎么样也都没法让死去的人活过来。

皇帝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乍然听到司徒玉的话心头一震,随后震惊地望着司徒玉,你……你是玉儿?难得皇帝伯伯还能认出玉儿来,玉儿饿了,若是皇帝伯伯无事,不如还是快些开宴吧。

司徒玉微微一笑,淡淡地与皇帝说着话,似乎对于刚才皇帝的失态丝毫没放在心上一般。

皇帝僵愣着看着司徒玉,你不是落儿?他实在难以相信,面容如此相像,性子却是南辕北辙,他的落儿柔情似水,温婉贤淑。

而眼前的人儿性子直爽,言语不羁,不是他的落儿,不是他的落儿……皇帝的眼眸中一片迷茫,他的落儿到底在哪里?太后见皇帝如此,锐利的眸子看向司徒玉,见其一副冷漠淡然的模样,心中已是有些不悦,为解皇帝心魔,她原本想着将司徒玉推向皇上,可如今看来,司徒玉并未因为如此阵仗白现出半丝的惶恐和懦弱,与玉无落简直是两个极端,如此皇帝还能将其当做玉无落的影子吗?玉丫头如今历经磨难,已是长大成人,今日不如趁着皇帝寿宴,众多公子前来,将玉儿的婚事一并指了罢!太后看了眼司徒玉,随后看向皇帝道。

皇帝闻言看向司徒玉,肤若凝脂,貌若桃花,任何事物在她的跟前都成了她的陪衬,与玉无落相差无几的面容,可气质却是相差甚远。

虽然瞧着纨绔不化,胸无点墨,可实际上呢?玉无落才貌双全,教出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此的掩藏,不过是为了避开他而已……落儿……他终究是彻底地失去了她。

若不是生在帝王家,若不是为了这皇帝宝座,他何苦要承受与落儿的生生离别?太后看着皇帝魂不守舍地望着司徒玉,遂开口道不知陛下可有属意的人选?司徒玉微微挑了挑眉,想着这太后几个意思?剖开她掩藏的容貌不说,如今这逼着皇帝给她指婚是不是疯了?太后娘娘身子金贵,不如就先入席再说吧,若是因为玉儿的事情劳累了太后娘娘,玉儿如何担待得起? 司徒玉说完也不待皇帝与太后反应,径直朝着下方的某一处行去。

大殿内的众人的目光无不跟随着司徒玉的移动而移动,而司徒玉在众多的目光的注视下,淡然地路过太子太子妃,径直地来到宫若寻所处的位置,低眸看着宫若寻。

宫若寻的眸光也一直看着司徒玉,见其在他的面前停住,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如果当初知道我离开会让你如此受制于人恐怕我会选择抗旨不去御书房见驾,可如今想想,如此也甚好,至少你不用在隐藏容貌,承受世人的误解。

司徒玉闻言对着宫若寻柔和一笑: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我所求的不多,世人的误解又算的了什么?有你便足够了。

如此甚好。

宫若寻伸出如玉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笑着伸手握住宫若寻的手,前路艰险,恐怕要受些磨难。

你我二人同心,受些磨难也无碍。

司徒玉点点头,旁若无人地宫若寻的身侧坐下,惊呆了一众围观的人。

端云鹤见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情意绵绵地坐于一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眼中除了对方外已无他物。

想着自己心中所求,不禁有些自嘲,如今便是连想一想都成了奢侈吧?端云城看着司徒玉极为自然地在宫若寻的身侧坐下,二人举止亲密,除了彼此似乎再也无法将他人看在眼中,心中不禁又疼痛起来,千言万语也无法言说他此刻的内心的悔意!东方墨看着司徒玉与宫若寻之间的互动,凤眸里风暴涌动,片刻后淡漠地开口道:东秦护国世子名冠天下,却没想到眼光却是奇特,喜欢的人非但不是天下第一美人西楚圣女反而是一个表里不一,声名狼藉的女子,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宫若寻闻言看向东方墨,淡然一笑道:墨皇子不是若寻自然无法理解若寻心中所想,关于情爱之事又岂是外表和名声所能左右的。

东方墨闻言凤眸微微一凝,随后悠悠地开口道:寻世子果然与常人不同,只是不知司徒小姐如何看待自己与寻世子之间的差异的?东方墨说完眸光直直地逼视着司徒玉。

司徒玉看着东方墨,微微咬住下唇,她对他心怀愧疚,如今他如此质问她却不知作何解答。

玉儿性子纨绔,不喜拘泥于世俗,若寻得之她的青睐已是不易,哪还敢有什么差异之说。

宫若寻见东方墨咄咄逼人,而司徒玉却隐忍不言,虽不知二人之间具体有着什么关联,但见司徒玉的态度便知其在司徒玉心中必然分量不轻,虽然心中难免别扭,但玉儿最终选择了他,他倒是可以隐忍一二。

哦?寻世子所思所想倒是前卫的很。

东方墨凤眸一直盯着司徒玉,但见其眸光清澈,对他却是不愿多看,似乎已是打定主意与他决裂。

多谢墨皇子夸奖。

宫若寻淡淡地说着,从桌上捡了司徒玉喜欢吃的糕点递给司徒玉。

司徒玉看着糕点,虽然肚中饥饿,此时却是没了半点食欲。

今日宴席不知何时能结束,若你现在不吃点垫垫肚中,过会怕是没有力气招架。

宫若寻自然知道司徒玉心中不好受,但如今形势之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司徒玉闻言点点头,将过宫若寻递过来的糕点吃下。

那方皇帝跟太后见司徒玉自顾去了宫若寻的位置坐下,皇帝眸光闪了闪,随后走回主位,而太后则是看了眼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随后看了看皇帝,也跟随着皇帝做到主位旁。

端云鹤也坐到他的位置上,眸光却是一直定在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身上。

今日皇帝寿宴,各国均有使臣前来庆贺,如今诸位已然在座,那就开席吧。

太后环顾了大殿一周,目光在诸位来客身上扫过,随后微笑着道。

乐声起,歌舞至,殿内一派歌舞升平,似乎刚才所发生之事不过是众人的错觉而已。

众人各怀心思看着歌舞,心中如何却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卿太子看着皇帝已经从刚才的失态恢复到平淡,眸子转向司徒玉,见其与宫若寻正低声说着话,面色如常淡然,想着南赵宫内秘闻之事,眸光愈发复杂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众人求娶歌舞停歇,卿太子看向主位上的皇帝缓缓开口道:此次前来与东秦陛下贺寿,父皇特意嘱咐卿要与东秦陛下谈一下联姻之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皇帝看着卿太子,眉目淡然无波,没有因为刚才失态之事而有半丝的尴尬之意,南赵皇帝如此看中两国邦交,朕自然也不会驳了他,朕的女儿当中如今香凝年纪倒是相当,与卿太子也算认识,不知卿太子一下如何?香凝听皇帝如此说,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卿太子,卿太子为人风流成性天下皆知,她虽然心中不喜,但若是为了两国邦交,她说不得也得顺应皇帝的意思远嫁他国,这便是生在皇家的无奈吧?看了眼远处的宫若寻,见其正为司徒玉擦拭嘴角,对于联姻之事丝毫不在意,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

卿太子闻言摇摇头,卿初来东秦,本是冲着东秦第一美人而来,可奈何造化弄人,机缘巧合下确是心仪了另一位女子,如今恳请东秦陛下做主,为卿做媒求娶。

皇帝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原本以为卿太子说要联姻定是合适了他的女儿之中的一个,没想到居然棋差一招。

不知卿太子合适的是谁家的女子?居然连两国联姻也要舍弃?卿太子微笑着看着司徒玉,直言道:卿初来秦宫,偶遇司徒玉,虽明知其声名狼藉,但对其却是一见钟情,一直念念难忘,想着陛下寿宴之后卿便要回赵赴旨,若是错过此次机会,却不知下次见了要到何时,所以恳请陛下为卿做主。

皇兄乃是南赵太子,与司徒姑娘身份悬殊,若是与其成婚,两国联姻之事也付之东流,不若皇兄便与香凝凑做一对儿,也算是全了父皇之意,而司徒小姐皇兄也不必担忧,臣弟对其也是一见倾心,不若就让给臣弟可好。

南赵宣王此时也开口说道,目光却也是从皇帝那里转到了司徒玉身上。

卿太子闻言眉头一皱,没想到宣王在如今这个时刻居然跳出来跟他抢人,眉头一挑道:宣弟莫是忘了与茱萸郡主的婚约不成?男人三妻四妾实乃正常,太子皇兄不是也有三千佳丽藏于后院,莫非皇兄能够保证对司徒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成?众人看着南赵这对兄弟两个互相揭短一阵地无语,随后目光看向此事的主要人物司徒玉。

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低声细语,似乎对于刚才赵氏兄弟二人的争执并无半分的关注一般。

卿太子和宣王莫要动气,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楚照月虽然年纪小了点,但也算是朗朗君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大家都喜欢司徒姑娘,不如本皇子也凑个热闹,但凭司徒姑娘挑选如何?坐在西楚圣女楚灵溪身旁一直沉默着的楚照月此时突然开口,却是一开口便也是语惊四座。

端云鹤见两国的皇子均是开口求娶司徒玉,一张面容冷了又冷,最后忍不住开口道:父皇,如今玉儿乃是自由之身,鹤儿心系玉儿多时,此次斗胆向父皇请求赐婚。

皇帝看着开口求娶的几人,目光最后落在了端云鹤的身上,没想到上次赏花宴上海队司徒玉大有颇词的端云鹤居然也喜欢上了司徒玉。

端云城见不但两国皇子意图求娶司徒玉,就连文王端云鹤也开口求娶,一双眸子凝了又凝,也随之开口道:司徒玉乃是本王的未婚妻,诸位求娶之前也该打听清楚才是!诶?燕王兄莫不是忘了未娶先休之事,莫不是如今看着司徒姑娘容貌大变心生悔意又想成婚了不成?宣王见端云城出言阻止便开口回道。

端云城闻言身子一僵,面色也是一冷,此事自有父皇做主,我东秦皇家家事似乎还轮不到他国之人来左右。

皇兄莫急,虽然此乃咱们东秦皇室的家事,但皇兄与司徒姑娘悔婚之事天下皆知,如今众人求娶也在情理之中,皇弟虽然不才,但也是有着爱美之心的,如今这么多人求娶,也索性凑个热闹,也参加这求娶之列。

秦王此时慢悠悠地开口,说出来的话确是当仁不让。

皇帝见不但两国皇子求娶,如今自己的三个儿子也都出来求娶,看着司徒玉与他落儿极为相像的面容,心底有着浓浓的不舍喷涌着蔓延着。

司徒玉见众人出言求娶,一阵地无语,不由地看向宫若寻,如今这到底算是个什么情况?宫若寻淡淡一笑,如今这样自然是意料之中之事,虽然突然了些,但若是司徒玉惯常以现在的容貌示人,该是早就桃花泛滥了。

玉丫头,如今众人当面求娶,不知你做何选择?皇帝看了看众人,却见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面色平静,并未因为众人求娶而有半分的波动,心里一动,随后开口问道。

玉儿早就与寻世子定下婚誓,对于众人的求娶也头疼的很,不若皇帝伯伯便赐婚于玉儿与寻世子,也好让众人另择她人求娶罢。

司徒玉见皇帝将皮球踢给她,微微一笑,却是不缓不慢地开口回道。

皇帝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眸子深深地看了司徒玉一眼,随后看向宫若寻:寻世子名冠天下,莫非也如众人一般因着玉儿的容貌才与玉儿定下的婚誓?宫若寻直直地看着皇帝,面色淡然地道:若寻与玉儿两情相悦,她的容貌性情优点缺点都是她,若寻也是寻常之人,自然也会沉沦于容颜,但容颜易老花易落,若能陪着她一起变老,此生也便圆满了。

众人闻言无不看向宫若寻,本以为依着护国世子的清贵高华必将与众不同,可其一番言语却是打破了众人心中所想,好一句寻常之人,万事万物皆为自然,任何人都是自然中的一小部分,高低贵贱不过是人为的区分而已。

哼,好一个护国世子,你这是要与朕抢人吗?皇帝看着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柔情蜜意,心中酸意翻涌,虽然明知眼前之人不是玉无落,但那几乎一般无二的容颜却是让其的脑中一片混乱,他不想让她落于任何人之手,无论是谁都不行。

宫若寻淡淡一笑道:陛下所言太过严重了,玉儿与燕王婚约已毁,自由嫁娶乃是燕王休书所言,莫非陛下觉得堂堂一国王爷该当出尔反尔,而陛下要助纣为虐不成?放肆!太后厉声呵斥一声,随后看向司徒玉道:自古红颜多祸水,如今天下三国王爷均是为你所惑,若是任由发展下去,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太后说着一挥手,一众全副武装的皇宫禁卫军齐刷刷地涌入大殿之内,将所有在席之人团团围住。

拿下司徒玉,若有反抗,就地诛杀。

既然不识抬举,不如杀了以防后患。

司徒玉冷冷一笑,凭借几人向她求娶便能衍生天下大乱也是脑洞奇大,她就呵呵了,她好好的掩藏容貌,这个老太婆非要要让她以真貌示人,而且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如今又说她妖颜惑众也是够了。

太后凭空想象便要随意打杀重臣之女,莫不是当做司徒一府是杂草堆砌而成?一直未曾言语的司徒天此时适时地开口,一开口便是语惊四座。

司徒天,你这是要反了吗?太后面色冰冷,司徒将军府拥兵自重,如今居然胆敢当庭抗旨,真是要反了。

陛下,司徒府历代以护卫东秦江山为己任,从未生过反心,当年之事幕后是何人造成陛下也该当清楚,臣苟活多年,如今只求陛下开恩,留下落儿唯一的孩子。

司徒天从怀中拿出一纸泛黄的书信,又道;此信乃是落儿绝笔,如果陛下当真要处置玉儿,还请先看了此信再决定也不迟。

皇帝看着司徒天,多少年来,每次午夜梦回他都想千刀万剐了他,可当年玉无落为了保全司徒天,不惜发毒誓护他周全,虽然他不愿听信,但生生世世不再相见的毒誓他却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如今赤luo裸地撕破脸皮他却还是无法下手诛杀与他。

皇帝,司徒天拥兵自重,如今更是不将皇权放入眼中,若是今日不除了他,难道还等着他反了这东秦天下不成?太后见皇帝看着司徒天手中的书信踌躇不定,急忙开口说道。

既然事出有因,不如陛下便看看玉姨的绝笔,否则到时候做出什么难以挽回之事,恐怕……宫若寻适时开口,如今箭在弦上,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最坏的方向而去,看来这东秦……皇帝看着司徒天手上的书信,缓缓地站起身子,太后厉声喝道:皇帝,不可再听信歼臣妄言,这东秦天下你不想要了吗?皇帝回头看了看太后,随后缓步朝着司徒天而去,一步两步三步……那是他心爱的女人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写给他的,为了天下他伤了她,为了母后他负了她,为了尊严他失了她,如今他还管什么天下母后,他的心空了这许多年,还要那些累赘做什么?一步步接近,最后站在司徒天的跟前,看着司徒天双手呈着的书信,他颤抖着手终于拿到那封信。

动作轻缓地打开书信,像是对待他最心爱的情人般,那泛黄的信纸上,字迹清秀,一笔一划都透出玉无落对他的深情,不舍,和希翼。

她说,求他不要伤害她唯一的女儿和女儿的父亲。

她说,求他不要怪罪爱他的太后。

她说,求他不要辜负天下百姓。

她说……她此生此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最爱的都只会是他一个人。

她会在世界的尽头等待他完成她所期望他达成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她都亲口说过,他也照做了,可是人生实在太长太煎熬,他一刻也不想等了,什么家国天下,他所求的只有他的落儿一个而已。

所有的力气似乎都抽离,皇帝滑坐在地上,宝贝似的捧着泛黄的信纸,哭得像是个迷路的孩子般无助。

太后看着皇帝,知道诛杀司徒天与司徒玉之事已是无法达成,心里不禁暗叹口气,玉无落啊玉无落,凭借一纸书信却能够让皇帝如此失态,倒真是令人羡慕的情分。

大殿内的众人都惊异地望着皇帝,谁也想不到堂堂的一国帝王居然会因为一个已故女子的书信失态至此。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圣旨赐婚司徒玉看着皇帝失态至此,心里也是有些难受,上一辈的事情她虽然不太清楚,但看司徒天的态度,显然是亏欠了皇帝和玉无落的。

宫若寻握住司徒玉的手,柔声地道: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虽然说起来简单,但能够全了这两种条件的却是凤毛麟角,如此你我真是算作幸运的。

司徒玉闻言点点头,的确,没想到母亲一封信能够力挽狂澜,这样的爱情虽然打动人心,但我宁愿只是平平淡淡就好。

宫若寻伸出玉指,刮了刮司徒玉的鼻尖,你能明白就好。

皇帝终于从痛哭中清醒过来,站起身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司徒玉和宫若寻。

半晌后才缓声道:传朕旨意,玉无落有女司徒玉,贤良淑德,现赐婚与护国世子宫若寻,着二人三日内成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缘由任何借口阻挠或离间其二人的婚事。

二人婚后需将护卫东秦为己任,若有违此旨意,需将生生分离为代价。

皇帝传完旨意后,未曾再看众人一眼,执着书信朝着大殿门口走去。

皇帝走后,有拟旨官将皇帝的旨意迅速写下,盖上皇帝的印玺,最后一道赐婚圣旨才算落实了下来。

司徒玉捧着新鲜出炉的圣旨,心里一阵地激动,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的达成。

宫若寻看着司徒玉手中的圣旨,淡淡一笑道:你我二人终于是名正言顺了。

言语间竟也是舒了口气。

三日的时间虽然匆忙了些,但对于好不容易求得的赐婚,宫若寻觉得一刻他都不相等了,从来没有这么急切与某一件事情,如今算是刷新了他人生的第一次。

太后见皇帝下了圣旨之后离开,知道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再多阻挠只会让皇帝更加反感,也不愿多留,随着皇帝之后也离开了宴会厅。

众人见皇帝与太后相继离开,也未有多大的波动,均是一脸复杂地看着司徒玉手中的圣旨,任谁也没想到事情到此居然会有如此的转折。

太子看着宫若寻和司徒玉二人,目光在司徒玉手中的圣旨上掠过,面容渐渐低冷彻如冰,站起身也未言语,直接朝着大殿外走去。

太子妃看了眼司徒玉,随后奔着太子离开的方向奔去。

端云鹤看着司徒玉欢喜的小脸,闷声地喝着酒,让他祝福她他真的做不到,只是虽然不甘心,但相比处死司徒玉,如此也算是能够接受的。

卿太子默默地执杯自饮,想着如今事已成定局,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宣王瞥了眼卿太子,对于这个结果他十分满意,只要能够让卿太子大失所望,他便是开心的。

秦王看了眼众人,见众人各怀心思,而楚灵溪此时痴痴地望着宫若寻,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觉得宫若寻与司徒玉成婚倒也是好事,正好绝了楚灵溪对宫若寻的念想。

端云城定定地望着司徒玉,从始至终一直望着她,可司徒玉只微笑着与宫若寻说话,对其便是一眼也吝于给予,喝下杯中的梨花酿,他突然觉得他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她。

曾经的灵儿!曾经的未婚妻!曾经对他剑拔弩张的弃妃!如今面对他时却是再也提不起半丝的情绪。

什么是最大的报复?便是如此吧?在他认清自己的心之时,却发觉一切早已在他做出退婚的抉择时,就已经注定了失去。

众人都是远远低观望着司徒玉和宫若寻,只有一人却是执着酒杯对着司徒玉道:婷儿,还有三天时间,现在高兴未免太过早了些。

司徒玉闻言看向东方墨,虽然知道他能猜测到是她,却没想到他会直呼她上一世的名讳,这对于沉浸于喜悦当中的她却是当头一棒。

她如今得偿所愿,可是亏欠他的却是一直未曾补偿,如果当初她没有朝他开那一枪……一切是不是便不会如此?命运的齿轮悄然运转,却不知是孽还是缘?墨皇子不远万里前来,碰巧赶上若寻与玉儿的婚礼,若寻十分感激墨皇子之前对玉儿的照拂,还请墨皇子前来护国王府喝杯喜酒才是。

宫若寻见司徒玉情绪低落,知道其对东方墨一直有着心结,便开口对东方墨说道。

东方墨淡淡一笑道:寻世子还是莫要邀请的太早才是,本就不属于你,得了圣旨赐婚又如何?说完也不顾宫若寻的反应,直接朝着大殿门口走去。

宫若寻看着东方墨决然的背影,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此人除了能够影响司徒玉的情绪外,却是个极为强劲的对手。

看来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也该好好解决一下才是,否则依着他的性子,这婚恐怕还真的结不成了。

司徒玉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宫若寻说道。

宫若寻看着司徒玉点点头,本该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但司徒玉与东方墨二人之间情况有些特殊,司徒玉不说他便不会追问,便先由着司徒玉放手去做。

宫若寻执着司徒玉的手,和众人话别之后,二人与司徒天一起离开宴会大殿。

待走到宫门口处,司徒天才缓缓开口道:如今多事之秋,既然你二人已有婚约在身,也不怕在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寻世子便与玉儿一同回将军府吧。

宫若寻闻言点头应允,如今除了东方墨之外,燕王,文王等也对司徒玉有所企图,若是这三日之间出了什么差错……其他事情他是不惧的,可是牵扯到他与司徒玉的婚事便另当别论了。

司徒玉也无异议,跟司徒天分开与宫若寻一起坐进宫若寻的黑色马车之内。

满堂见主子出来后面色凝重,也没多问,待宫若寻与司徒玉上了车后,便赶着马车跟着司徒天的马车朝着司徒将军府行去。

莲儿则是坐着司徒玉的马车与暗影一起跟随着司徒玉和宫若寻的马车后面。

宫若寻与司徒玉被皇帝圣旨赐婚之事没等司徒玉回到司徒将军府便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们乍然听到消息都以为今日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寻世子与司徒玉二人的绯闻早就漫天飞了,百姓却无不当做笑谈来看。

若非说名冠天下的如仙如谪的寻世子会与无才无德无貌的三无小姐司徒玉有什么的话,那简直是侮辱东秦百姓的智商好吗?而如今皇帝居然亲下圣旨,责令二人三日内成婚,现在寻世子又亲自送司徒玉回府,这样的情况还怎么让人当笑话来看了?百姓们自发地跟在宫若寻的黑色马车后面,一路行至司徒将军府,直到马车进入司徒府内还久久站立在司徒府门前不愿离去。

更有爱慕寻世子的女子当场宣誓出家当姑子,一时间成为街头巷尾的热谈。

而作为事件的主人的宫若寻自打进入司徒府后便未曾再出来,直至第二日,依然有人伫立在司徒将军府的门口,痴痴地等着。

世人都以为宫若寻虽然未曾走出司徒将军府,但护国世子府内却是有条不紊的置办着大婚事宜。

实际上宫若寻在当晚便偷渡回了护国世子府,一生一世的大事,他不想委屈了司徒玉,有些事情他要亲自布置。

待宫若寻离开后,司徒玉换了身衣衫,独自来到非人间。

非人间乃是东方墨在京城所居住的地方,也是之前司徒玉被其抓去拍卖的娱乐场,众多纨绔子弟挥金如土的消金窟。

自从寿宴回来后,司徒玉便不再遮挡容貌,反正已经暴露了,索性也便不再有意遮挡。

非人间守门的当日也有幸见过司徒玉真容,如今见司徒玉前来急匆匆地跑进去报信。

而此时,位于二楼的某个房间内,东方墨坐于软榻上,静静地望着身边折的整整齐齐的衣物怔怔地出神,若是当时他不因为猜疑将司徒玉拍卖给宫若寻,是不是如今事情便不会如此?☆、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终于肯认我了东方墨沉思片刻,起身去了厨房。

念玉见东方墨去了厨房,好奇地进入厨房查看。

你出去吧,这里用不到你。

东方墨揉着面团头也未抬,认真地揉着面。

是。

念玉有些奇怪,主子从来不吃宵夜的,如今这是怎么了?不但自己亲手做还不让帮忙?虽然心中奇怪,但念玉没敢开口询问,听命地出了厨房。

司徒玉被古有为领着上了二楼,在一处房间外停下,司徒玉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房间,似乎是她那日所住的房间。

古有为敲了敲门低声道:主子,司徒小姐到了。

让她进来。

东方墨低沉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

司徒玉吸了口气,来的时候她挺有底气的,如今要见到人了,却有种近乡情怯想要逃避的感觉!司徒姑娘请。

古有为看了眼司徒玉,当日拍卖美人之事是他全权负责,也曾见过司徒玉的,如今此人来找主子,而主子却是让直接将人带到此居处来,想来此人在主子心中是个不同的所在。

古有为心中想着,也未多言,为司徒玉打开东方墨的房门之后便即刻离开。

司徒玉缓缓地走近那房间,看着倚在软榻上的东方墨,半晌未曾开口说话。

东方墨抬眸看向司徒玉,面色沉静,你来了?司徒玉定定地看着东方墨,我来了。

二人相对看着,久久地沉默着。

司琼……司徒玉看着东方墨,一个名字说出口,心尖都是颤抖的,她对他的亏欠从来都深深地压在她的心头,本以为二人已是生死两隔,如今正式相认,才发现,原来,亏欠的却不止是一条命那么简单。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面对严苛的杀手训练,历经风雨,他守着她,护着她,而她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亲手杀了他。

如今身在异世,面对曾经交付性命的伙伴,而身为曾经他挚爱的人,她对他的亏欠似乎任何补偿都无法抹平他心中的沟壑。

你终于肯承认我了吗?东方墨看着司徒玉,之前的种种猜疑已经证实,曾经二人在一起时的画面也纷纷在脑中展现。

曾经他们生死相依,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异世相遇,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同了,明知她有了心中所爱,可他还是想要抓住她,因为他早已经将她深深地镌刻在了心里,再也无法清除。

初到异世,他在面对四面楚歌的境况之时,坚定地相信,他会找到她。

他寻寻觅觅多年,如今终于找到了她,失而复得,她的心却不在他这里。

如今皇上圣旨赐婚,婚事已成定局,你若要插手,势必会与东秦皇帝对立,你如今身在东秦,若是皇帝恼怒做出什么事情来……司徒玉知道这样对他很自私,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如此。

你不用拿圣旨赐婚之说来搪塞我,你我二人都明白,圣旨赐婚在你我眼中能有几分份量?东方墨一脸淡笑,深深地看着司徒玉。

你到底想要什么?司徒玉艰难地开口,她本意不想撕开二人之间的伤疤,可事到如今,已是再无退路。

宫若寻对她情深意重,她心中也深爱着宫若寻,本以为皇帝赐婚,他们二人终于能够在一起了,她一度忘记了,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东方墨。

我想要什么你该最清楚。

东方墨声音清淡,直视着司徒玉的眸子却是噙着势在必得。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负了你多年的守护,可我是真的喜欢宫若寻,想跟他一起……够了。

东方墨打断司徒玉的话,听着她亲口说出喜欢别的男人,他的心已然在滴血。

念玉端着宵夜进来,二人均是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待念玉将两碗阳春面放置在软榻边儿上的茶几退出去后,东方墨才又开口道:饿了吧,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阳春面。

司徒玉看着茶几上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记起以往他们出完任务之后,他都会亲自下两碗阳春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这个面对他们的意义。

那是他们还活着的意义!怎么?怕我下毒?东方墨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直直地看着司徒玉。

没有,我只是没有胃口。

司徒玉摇摇头,以前的他们曾经是那么的互相依靠,如今竟然走到如此的地步,真是世事无常。

东方墨擒住司徒玉的手臂,迫使她坐到软榻上与他对视。

东方墨的眸中带着伤痛之色,你就厌恶我到如此地步吗?我没有资格厌恶你,我厌恶的是我自己,我恨自己的自私,我恨我当时对你开枪,我杀了我自己赎罪,可是却没想到来到了这里,更没想到过会再遇到你。

我不是不愿意认你,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我其实没有脸面面对你。

司徒玉忍着心中的疼痛,说出一直压在心底的秘密。

当初你对我开枪之时,我便知道你的选择,你看,我们都可以为对方去死,现在只要你放弃宫若寻回到我的身边,一切也就完全回到了原点,你还是我的婷儿,我还是你的司琼。

东方墨抱紧司徒玉,轻抚着她如瀑的发丝,神情温柔宠溺。

司徒玉心中疼痛,她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不论过往种种,就谈现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宫若寻,再也无法装下其他人,尽管那人是她曾经相依为命的司琼,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是无法自由切换的。

可是面对执拗的东方墨,她知道,她无法说服他,就像以往每次任务时,他都将最危险的抢先做了,虽然她百般劝说也是无动于衷。

司琼……别说话,让我抱抱你,你不知道失去你的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人面对强权欺压,一个人面对孤独,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满世界的找你,如今终于找到你了。

东方墨抱紧司徒玉,低沉的声音字字沉重地砸进司徒玉的心头。

司徒玉忍着泪,却还是任泪水颗颗滑落,心中的负罪感愈发沉重起来。

夜凉如水,非人间外,一道蓝色身影翩然而至。

非人间内瞬间掠出不少黑衣暗卫,拦下那道蓝色身影。

蓝色身影后方,一众一身黑色的暗卫,片刻间便已经将偌大的非人间围的水泄不通。

两方人马遇到后也未多言,直接便动了手。

司徒玉隐约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下一动,便要推开东方墨。

东方墨抱着司徒玉的手臂又紧了紧,不用担心,就算他们进得来,也找不到你的。

司徒玉闻言微微一怔,却在瞬间感到身下一空,人已经被东方墨抱着落入了一个地下通道之中。

司琼,你这是要干什么?就着地下通道的火光,司徒玉直直地瞪视着东方墨。

如今我们两个好不容易团聚,自然要摆脱他人束缚,一起回北漠,你我二人一起坐拥天下,生儿育女,永远幸福下去。

司徒玉摇摇头,司琼,你不能这么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亏欠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偿还,可唯独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样对你不公平。

公不公平无所谓,我只要与你一起便好。

东方墨说完便不再理会司徒玉,快步带着司徒玉朝着通道的深处走去。

司徒玉挣扎着要下来,东方墨索性点了她的穴道。

司琼,你……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经打定主意带你走,如果你不想我杀了那个人,便乖乖地不要闹。

司徒玉知道东方墨说到做到,也不敢真的惹恼他,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她在地下通道里快速地移动。

想着宫若寻定然会不顾一切地救她,而司琼对她也是势在必得,一时间心中已是一团乱麻。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到底惹了多少桃花也许她应该听宫若寻的话,与他一起面对东方墨,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

在司徒玉沉思间,东方墨已经带着司徒玉走出了地下通道的出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轮弯月挂在天边。

司徒玉看着地形,通道出口设在城外十里之远,宫若寻能否发现东方墨的暗道?又是否会顺利追来都是个未知之事。

东方墨带着司徒玉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内,马车外形普通,拉车的马却是千里良驹,速度奇快。

车子内二人一直沉默着,前方驾车的古有为一身黑色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

车子渐行渐远,司徒玉心中焦急,奈何穴道被封,就算有心想逃也是徒然。

就在司徒玉焦急万分之时,车子陡然间停了下来。

墨皇子连夜赶路这是要去哪里呢?声音有些邪魅,带着几分慵懒,直直地传入马车之内。

司徒玉眉头皱了皱,听这声音,似乎是无欢公子秦王?他怎么来了?无欢公子深夜游荡,阻道拦车却不知有何贵干?东方墨身子未动,车帘也未掀,淡漠地开口,竟也听出是秦王的声音。

本宫晚饭吃多了出来消化食儿,不成想如此巧合碰到了墨皇子,既然如此有缘分,不如给本宫行个方便,载本宫一程可好。

秦王立在车前,淡淡的语调依旧慵懒邪魅。

无欢公子如此要求,墨本该伸出援手,奈何墨身子不适,车厢怕也容不下无欢公子,此处离城内不过区区几十里,无欢公子不如再消化消化。

东方墨不为所动,冷淡地开口。

墨皇子不远万里来我东秦,如今却对东道主如此冷漠无情,是不是太不把东秦看在眼中了?秦王说着身子一动便要靠近马车。

车辕上的古有为在此同时身子也是一动,堪堪将秦王拦住,无欢公子请自重。

秦王闻言一声冷哼道:凭你一个车夫还想阻拦于本宫,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些。

说完手上一个动作,一股血色气流朝着古有为拂去。

古有为身子一闪,躲过秦王的这一击,随后执剑再次拦住了秦王的去路。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朝着马车方向奔来,秦王回眸看了一眼道:哟,没想到燕王兄动作如此之快,不过今日谁能抱得美人归却是个未知。

马车内的司徒玉闻言眉头一皱,先是秦王,如今燕王也来了,那么宫若寻在哪里?强闯非人间的是宫若寻吧?他现在可安好?一大串问题环绕在心头。

就在司徒玉走神之时,东方墨抱住司徒玉掠出马车,剑光一闪,马与车身分离,带着司徒玉飞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半丝的迟疑。

嗯……撩动人心的味道!秦王细细地吸了口气,在司徒玉从车厢内出来之后,空气中便有着一股令他难以自持的鲜血的味道扑面而来,直勾他的心神。

司徒玉闻言身子一僵,她清晰地记得秦王当日吸血时的诡异模样,当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东方墨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身子僵硬,自然也想到当日他将她救回之时她被秦王吸血之事,拢了拢司徒玉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低声道:有我在,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东方墨说完,手臂对着暗处一挥,动手。

暗处,数不尽的黑衣死士朝着秦王所在之处掠去。

秦王此时一声清啸,众多身着白衣的无欢宫弟子对着那些黑衣死士杀去。

夜色下,黑与白两个派系顷刻间杀的你死我活。

东方墨乘着两方战乱,带着司徒玉策马快速离去。

灵儿。

端云城率领铁骑铺天盖地而来,在死士的拦截中杀出一条血路,策马追上东方墨与司徒玉的马匹,一脸焦急之色。

东方墨回眸看了眼向自己方向追来的端云城,眉头拢起,这燕王不是大婚当日拒婚与你的吗?为何如今又追了来?你到底惹了多少支桃花是我不知道的?……司徒玉被东方墨一问,也是一脸懵逼,她跟端云城向来不对盘,谁知道这个燕王是不是吃饱了撑得居然来找她?还灵儿?那是什么鬼?算了,不管你惹了多少桃花,来一支我剪一支,来两支我剪一双。

东方墨一鞭子甩下去,马儿的速度顿时又快了不少。

司徒玉闻言甚是无语,她好端端地低调做人,何时去招惹什么桃花了?墨皇子请留步。

后方,端云城策马而来,对着东方墨喊道。

自不量力。

东方墨一挥手,暗处又掠出众多黑衣死士对着端云城攻去。

司徒玉如今也算看明白了,东方墨显然是早有准备,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去找他,所以早早布置了一切。

端云城被众多死士缠住,眼看着东方墨策马带着司徒玉越走越远。

司徒玉?黑暗中,一道声音带着丝不确定,对着司徒玉的所在问道。

端云鹤?司徒玉听到声音,眸子一亮,没想到端云鹤居然会拦在前方路上。

端云鹤看向司徒玉,见东方墨紧搂着司徒玉的腰身,一双眸子微微一暗。

你还好吗?文王?东方墨一声冷哼,看了了司徒玉一眼,随后开口道:文王也是晚上吃多了出来消化食儿的?父皇寿宴,举国同庆,为了确保友邦贵客的安全,安防自然是要做好的,如今这更深露重,墨皇子带着我东秦世子妃这是要去哪里呢?端云鹤冷眼瞧着东方墨,北漠远在北海之北,离东秦万里之遥,三年前东方墨更是举兵入侵天池四国,可以说是野心勃勃,而这东方墨与司徒玉居然如此熟络,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文王既然是为了安防而来,那么后方有处悍匪出没之处该当好好查查才是,若是损伤了百姓,到时候怕是不好交差的吧。

东方墨闻言指了指后方,随后更是将司徒玉的哑穴也给点了。

司徒玉,如今天色已晚,实在不适宜与陌生人在外闲逛,不如与我一同回去可好?端云鹤见东方墨决口不提司徒玉,便开口对司徒玉道。

司徒玉想说好,可奈何穴道被点,只能瞪着眼睛将端云鹤给望着。

如今夜黑风高,文王可莫要认错了人,墨带着自己的妻子赏月聊人生,可没什么司徒玉,若是文王无事,墨便不奉陪了。

东方墨清冷一笑,用披风将司徒玉裹好,策马便要离开。

墨皇子留步。

端云鹤飞身拦下东方墨,看了眼裹在披风下的司徒玉道:墨皇子如此明目张胆地到我东秦掠人似乎不太好吧?文王说笑了,墨与自己的妻子一起,何来掠人之说?既然墨皇子说此人是你的妻子,可为何要点住她的穴道?是不是太过反常了些?墨与妻子之间**小意莫非也要说与文王听吗?东方墨勾唇一笑,怎么也没想到司徒玉除了原来的未婚夫燕王,现在的宫若寻外,居然还有着文王如此紧张着她,这桃花也太泛滥了些。

端云鹤闻言一怔,面色顷刻间冷了下来,墨皇子请慎言,司徒玉乃是我东秦皇帝圣旨赐婚的护国世子妃,如今在我东秦京城边界,强掠东秦护国世子妃,墨皇子是不是太不将我东秦放在眼中了。

文王多虑了,墨除了找回自己的爱人外,对东秦毫无兴趣。

东方墨绕开端云鹤,手臂一挥,立刻从暗处涌出众多黑衣死士,铺天盖地般向端云鹤攻去。

端云鹤随身跟随的人也只有十几人,面对东方墨唤出的黑衣死士却是极为吃力,眼看着东方墨便要策马带着司徒玉离开,不由大喊道:寻世子,若你再不来,你的世子妃可就真的要成为别人的皇子妃了。

有劳文王相助,这个人情若寻记下了。

温润的声音由远及近,铺天盖地的火光将黑夜映照的如同白昼。

本王要帮的是玉儿,寻世子倒是不用记这个人情,要欠也是玉儿欠本王的。

端云鹤看了眼终于出现了的宫若寻,冷冷地哼了一声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不僆你死文王错了,玉儿与若寻夫妻同心,她欠的便是若寻欠的,我与她不分彼此。

宫若寻策马缓缓靠近,目光直直地盯着东方墨身前裹着披风的司徒玉,银色的面具下,深邃的眸子中已是淬着狂风暴雨。

玉儿,与故人叙旧未免也太久了些,让为夫等的好生着急。

司徒玉自从听到宫若寻的声音开始,一颗烦乱的心便定了下来,她就知道他会来,看着眼前通天的火光,整齐的铁卫军,护国铁卫?非国之动荡不得擅用。

却没想到宫若寻居然将安平王铁卫悉数调用了,当真是将东方墨视为劲敌了。

墨早就听闻东秦安平王铁卫的名号,没想到如今亲眼得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如今寻世子将安平王铁卫顷数调遣而来,手笔会不会大了些?东方墨声音清淡,没有因为宫若寻的到来而生出一丝的异样。

墨二皇子乃是北漠惊才艳艳的人物,三年前一举入侵天池四国,若不是当时墨二皇子突然撤军,恐怕如今这天池四国还不知道是否已在墨皇子的囊中了,若寻如此安排却是谈不上大手笔了不是吗?宫若寻也是声音淡淡,但是说出的话确实让司徒玉心中一动,东方墨三年前攻入天池四国之事她是知道的,但她好奇的是当初他为什么又放弃了胜券在握的大好局面选择退军的?东方墨嘴角微勾,低头看着司徒玉,三年前,北漠的一个小部落内惊现一个怪异少女,我当初以为是你,便放下一切回去寻找,可惜待我回去之后,那少女已经藏匿起来,任我怎么找都没找到……蹉跎了这么多年,婷儿,你还想让我再蹉跎下去吗?东方墨的眼眸中,痛苦之色毫不掩饰,直击着司徒玉的心。

司琼……司徒玉开口,惊觉自己居然能够开口说话了,却是不知何时东方墨已是将她的穴道给解开了。

对你,我真的没法放手,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离开。

东方墨沉定地看着司徒玉,眸中的执着却是不容拒绝。

……司徒玉看着东方墨,她明白她如今说再多也是没用,他两世执念,她亏欠他太多,如今夹在中间,境地两难,如何选择都会令她痛苦万分。

玉儿与墨皇子故人相见,如今夜深露重,也该回府了罢?宫若寻看着司徒玉犹疑的模样,知道其没法断然拒绝东方墨,为今之计却也只能硬碰硬了吧。

若寻……司徒玉看向宫若寻,蓝衣玉带,玉质少年,是东秦百姓心中的支柱,也是名冠天池四国的救世英雄,更是她如今心心念念的心中所爱,她曾以为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左右她走向她的步伐,可是东方墨却是这任何事物中唯一的例外!二皇兄!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那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寒儿?东方墨转眸看了眼声音的发源地,当看到那俊秀少年后,漆黑的眸子中火光闪动。

司徒玉也转过头看过去,一眼便见到一身白衣的少年正挥着手臂对着自己与东方墨的方向。

司徒玉凝了凝眸子,耶律寒?居然是在仙人谷内遇到的那个来自北漠的耶律寒。

二皇兄,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你发号施令呢!耶律寒挥舞着手臂一脸的兴奋之色。

东方墨点点头,对着宫若寻道:虽然想与你公平竞争,但奈何婷儿如今心思摇摆不定,为避免不必要的变数,墨也只能全力以赴了。

东方墨说着对着耶律寒打了个手势。

耶律寒看到手势后,嘿嘿一笑,随后大喝一声道:火炮手准备!在耶律寒一声号令之下,其身后一排黑洞洞的大炮齐刷刷地对着安平王铁卫。

司徒玉瞪大眼眸看着那排齐刷刷对着安平王铁卫的黑洞洞的炮口,心都颤了颤。

抬头看向东方墨,你……研制了火炮?司徒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到这里的这些年,除了找你之外,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研制武器上面。

东方墨对着司徒玉笑了笑,那笑容璀璨夺目,却是带着致命的危险。

司徒玉咬着唇,看向宫若寻,如今东方墨拥有这些火炮,别说安平王铁卫,就算是天池四国也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的,看来,她恐怕还真得与东方墨一起离开了吧。

既然墨皇子全力以赴没有留手,那若寻也该尊重墨皇子全力以赴才是。

宫若寻说着对着身后的安平王铁卫打了个手势,安平王铁卫中,满堂身着盔甲,与一名同样身着盔甲的男子一起出列站在最前方。

那男子首先对着宫若寻抱拳一礼道:主子,风影来迟,请主子惩罚。

宫若寻闻言摆摆手道:罢了,能赶来便好,其他的之后再说。

是。

风影听命,随后对着身后一挥手大喝道:安平铁卫炮手就位。

风影一声令下,前排的铁卫瞬间让了开去,一排黑洞洞的炮口也立刻显露出来,正对着耶律寒所在的炮火处。

司徒玉瞪大眼眸看着安平王铁卫军前方的不输于耶律寒处的火炮,脑中电光火石地想起之前她在宫若寻书房看到的那本黑色的残书,莫非……眸子看向宫若寻,难道他也是穿越人士不成?若寻不才,五年前偶得一本残书,上面罗列了制作火炮等武器的数据,如今刚好拿出来与其主人比较一下,看来若寻还算幸运,似乎并未比墨皇子的有太大的偏差。

宫若寻似是看出司徒玉的疑惑,遂开口说道。

司徒玉闻言眨了眨眼,只是一本残书便能将里面的东西研制成功,这得多大的智慧才能做到啊?他确定没有金手指吗啊?东方墨看着安平王铁卫处的黑洞洞的火炮,一直淡漠的面色终于是变了变,随后看下司徒玉道:没想到你也做出火炮来了,这些年来,我的人一直盯着天池四国,没想到如此大的动静都没有察觉出来,当真是我的婷儿,反侦察能力倒是没有退步。

司徒玉闻言摇摇头,我未曾参与制作,实际上,我与你穿越的时间并不一致,直到今日,我到这里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若是将制作火炮的事情强加到我的头上的话,那我的能力未免也太过逆天了些。

东方墨闻言眉头微微拢起,思索了一下道:你莫不是记错了,三年前,在北漠的龙河部落,你明明去过那里,还梨树上留下了只有你我之间会用的暗号,又怎么会是才来几个月的时间?啊?怎么可能呢?司徒玉一怔,她到这里的记忆只停留在几个月前,而那个三年前的记号是咋回事?莫非是别人所留?不对呀,他们之间的联络记号是他们两个创造的,只有他们两个才能 看懂,若是别人的话那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司徒玉闭了闭眼睛,脑中已是一片混乱,若东方墨没有骗她的话,那么就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呢?莫非她穿越过来后还失忆了不成?不过即使失忆那又怎样?如今东方墨与宫若寻二人火炮对持,而她只想和平解决,否则的话,到时候死伤却是不可估量的。

司琼,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不要动用火炮,这东西太过危险,一旦开火,恐怕会伤及附近的百姓。

司徒玉直直地盯着东方墨,若是因为她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那么护国世子府的威严势必会遭到东秦百姓的质疑,事关宫若寻,她不能不细细思量。

若不能顺利带你走,动用火炮也在所难免,我倒要看看,是他制作的火炮厉害,还是我做出的火炮更胜一筹。

东方墨淡淡一笑,眸中是巍然不动的坚决。

司徒玉看着东方墨眼中的坚持,心中无奈地叹息着,明知道东方墨不会轻易放弃,可她终究还是希望他不要在她身上投注太大的希望。

东方墨冷眼看着宫若寻,若是宫若寻没有火炮加持,那么他有着十成的把握能将司徒玉带走,但是在双方火力相当的情况下,十成却是只剩下了五成。

墨皇子,既然你我武力相当,硬碰硬下去双方势必会损伤惨重,不如你我二人单独比试一番如何?宫若寻见司徒玉与东方墨二人的谈话告一段落,眸光微闪,心思一动,开口道。

东方墨闻言淡淡一笑道:寻世子只说比试,却不知赢者有何红利?对你我二人而言,如今最为看中的如何?宫若寻说着看向司徒玉。

司徒玉闻言一怔,随后呆呆地看着宫若寻,他的意思是他们二人比试,以她为赌注?她没幻听吗?好。

东方墨点点头,如今之计倒也只有如此了,看着司徒玉道:婷儿,你放心,我今日一定会带你一起走。

司徒玉心思完全停驻在宫若寻与东方墨二人拿她当赌注之事上,对东方墨的话却是充耳未闻。

在司徒玉愣神的空当,东方墨与宫若寻二人均是手执长剑相对而立,一个一身蓝衣玉带,翩若惊鸿。

一个白衣玉冠,清风朗月。

二人对持片刻便飞身战在一处,顷刻间便你来我往地对战了上百招。

二人均是天人之姿,气质华贵,却是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司徒玉从愣神中清醒过来看着二人的战况,她知道宫若寻身中热毒,虽然如今与东方墨旗鼓相当,可若是长此以往必定会落于下风,正如此想着,宫若寻对战的身子微微地晃了晃,司徒玉惊觉,心里一颤,紧紧地盯着宫若寻。

东方墨看出破绽,执剑对着宫若寻的胸口刺去。

宫若寻看着那森寒的剑尖,笑意却在唇角处丝丝扩散。

东方墨心下疑惑,手上却是收势不及,剑尖直直地对着宫若寻的胸口刺去。

司徒玉心胆俱裂,身子一动,瞬间飞身至宫若寻的身前,寒凉的剑刃寸寸没入背部,司徒玉对着宫若寻璀璨一笑,还好来得及……玉儿……婷儿……司徒玉……宫若寻抱着司徒玉,急声道:玉儿,你为什么这么傻?原本他只是想以身试剑,逼迫司徒玉做出选择而已,却没有想到司徒玉会选择以身挡剑,心中懊悔难当,泪水也瞬间滑下。

婷儿,对不起,对不起……东方墨颤抖着双手扶着司徒玉柔软的身子,他没有丝毫要伤害她的意思,可当时剑势已成,收势已然不及,本以为刺中的是宫若寻,却没想到功夫平平的司徒玉突然间会插进二人之间的对峙之中。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住你,我……我只求你……求你不要伤害若……若寻……司徒玉虚弱地看着东方墨,她亏欠他一条命,此生怕是再也无法偿还了,她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宫若寻的安危,眸子无神地望着东方墨,唇角吃力地勾起一抹笑意。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通通答应你,我只求你不要死,不要抛下我。

东方墨握着司徒玉手臂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只想与她一起相伴到老,却没想因为他的私心害了她。

司徒玉转眸看着宫若寻,从来没有想过名冠天下的他会钟情于她,想着二人之间的种种,他步步接近,百般设计,以润物细无声的姿态在她的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可是如今……只求来生再遇之时,他们之间能够有个好的结局吧。

笑意渐渐地僵在脸上,司徒玉缓缓地闭上眼睛,她好累,好累,再也不想在夹在宫若寻与东方墨中间左右为难,也许死了就可以解脱了吧。

玉儿,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没有?宫若寻抖着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从里面倒出仅有的几枚药丸,全部塞进司徒玉的口中。

端云鹤看着被宫若寻抱在怀中的司徒玉,一双漆黑的眸子中一片悲痛,为她所爱之人,她不惜赔上性命也要护其安全,被她如此爱着,即便是死了也是甘心的吧?可是他这一生都无法感受被她爱着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罢了,如今只要她能够活着,就算他此生无法得到她的爱也再无遗憾。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到得某一刻,马蹄声停歇,端云城坐于骏马之上,远远地看着背心插着剑的司徒玉,整个人都僵在了马背之上。

边境梨树下,救了他仙子般出尘的蓝衣少女;宫中梨花林中,掩藏容貌的少女一脸淡笑无畏无惧的少女;宫殿内,面对皇帝指婚从容不迫婉拒的少女;长街上,面对他毁车立誓时眸中隐含狡黠的少女;寿宴上,褪去掩藏从容对持太后与皇帝的绝色少女……每一个姿态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中,他的心因着她的一举一动丝丝地被牵绊,如今这样一个人却毫无声息地倒在宫若寻的怀中……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喷洒而出,他知道,此生他再也无法忘记这个曾经是他未婚妻的特别的女子,而他却早已经失去了她,不论是生是死,她都不会再吝于看他一眼。

在端云城的身后,秦王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液的味道,心神骤变,向着司徒玉的方向急掠而去,眸中噙着骇人心神的血光。

端云鹤立于司徒玉不远处,感觉到秦王的逼近,立刻挺身拦住秦王。

☆、第一百五十章 婚礼 (大结局)秦王看着突然拦住他的端云鹤,冷声一哼,五哥这是何意?端云鹤冷然地看着秦王,玉儿不同其他女子,若你对她出手,莫怪五哥对你不客气。

哼,区区一个无良女子,你与四哥整日里神魂颠倒也不觉得掉价吗?秦王猩红的双眼冷冷地盯着端云鹤。

端云鹤闻言面色又冷了几分,我说过,司徒玉与其他人不同,若你执意冒犯,别怪五哥与你翻脸。

秦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翻不翻脸又有何不同,与其做那表面功夫,不如索性不用绷着了。

说完身子一动便要朝着司徒玉的方向掠去。

端云鹤出手拦下秦王,二人一言不合便打在一处,一时之间已是难舍难分。

端云城转过眸子看着斗在一处的二人,眸光深邃复杂,无声地朝着司徒玉的方向行近,在其安全距离内停下,默默地守在一旁。

护国世子府。

司徒玉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面容因为发热红彤彤的,唇瓣儿也因为发热蜕了皮。

若寻……若寻……不要……伴随着梦魔,她时而呓语出声,一张绝美的脸庞也因为痛苦而微微扭曲。

东方墨捏紧手掌,滴滴鲜血顺着掌心滴落,没想到他的婷儿对宫若寻情深至此,为了他她不惜以命相抵。

他明白的,她只身挡剑不过是要还他性命。

可是……她真的不明白,即便是死,他都从来没有怨恨过她。

在他的心中,她的优点缺点,她做任何事情,无论对错,他都认为她是对的,任何东西他都可以给予,包括生命。

他唯一一次的任性便是此次。

他万万没想到她却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面对她如此脆弱的生命,他再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强求。

他想,只要她能安好,即便是再苦再痛,哪怕撕心裂肺,他都会如她所愿。

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

玉儿,我在,我在这里,若寻在这里。

宫若寻握住司徒玉的手,将手放在脸庞上摩擦着,让司徒玉感受着他的存在。

司徒玉听到宫若寻的声音之后便停止了呓语,渐渐地熟睡过去。

东方墨无声地离开房间,站在梨园内,看着满园梨树,梨树上结满了黄澄澄的梨,那是司徒玉最爱的水果,每次她在吃梨的时候都拉着他要与他一同分享,可他每次都毫不留情地拒绝。

分梨,分离!他迷信地在意着任何能够将他们两个分开的可能,最终还是以分离结束。

也许,他们命中注定便是有缘无分吧?东方墨无奈地想着,最终舒出一口气,只要她能安好,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护国世子府大门口。

秦王冷冷地看着时时刻刻盯着他的端云鹤与端云城,眉头皱得老高,他就不明白了,他们一个两个身为皇家尊贵的亲王,整天都闲的没事干吗?一个两个都在人家门口守门是几个意思?端云鹤与端云城看着秦王再次前来,二人同时戒备,均是冷冷地看着秦王。

秦王无奈地摇摇头无语道:你们一个两个的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们两个都不在宫中,父皇病重,无法前来探望那个死丫头,便令我前来探望,我这身负圣谕,你们总不该拦着圣旨不让进这护国世子府吧?圣旨拿来。

端云鹤伸出手,冷冷地瞥着秦王。

秦王嘴角微微抽搐了半天,随后叹了口气,将袖中的圣旨扔给端云鹤。

他如今算是服气了,任他对司徒玉的血再怎么感兴趣,也抵不过这两个亲王联手围追堵截,唉,一个两个头脑都坏了似的,也不知道跟谁亲。

秦王摇着头无奈地离开,端云鹤展开手中的圣旨,与端云城二人一同看着圣旨上的字迹。

但见上面皇帝拖着病体亲手执笔,令司徒玉与宫若寻自行择日完婚?唉!他家这个皇帝老爹也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糊涂了,都分不清谁亲谁故了!!耀眼的红色布满了思玉阁的边边角角,院子里更是红的令人眼晕,负责布置的人似乎恨不得将整个将军府都布满红色。

思玉阁内,莲儿乐得见牙不见眼,小姐,寻世子昨天布置完院落后,在院中站了一夜,墨皇子,燕王,文王甚至南赵的卿太子和西楚皇子楚照月也跟着在院子里站了一夜,也不知道都在外面守着是几个意思。

司徒玉闻言略有些吃惊,顶着沉重的凤冠转过头看着莲儿道:为何你昨夜没有告诉我?小姐如今身子大不如前,莲儿见小姐睡得安稳就没惊动小姐。

莲儿伸了伸舌头,自觉失言,小心翼翼地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横了莲儿一眼,今日大婚,昨夜本来了无睡意,没想到喝了这丫头倒的一杯水后便睡死过去,她敢说没给她下安眠的秘药?莲儿自知司徒玉心中如明镜,但寻世子的吩咐她也只能照做呀,她家小姐经过上次之事,身子本就虚弱,若是再熬上一夜,身体又怎么吃得消呢?小姐,寻世子临走前将风影和满堂等众多暗卫都留下了,莲儿觉得寻世子如今巴不得不走形式,直接将小姐带回护国世子府才安心。

是吗?我说怎么瞅着暗影今日都没啥动静,估计是在院中死死守着呢吧?司徒玉闻言看向莲儿,一双眸子带着揶揄之色。

小姐!!莲儿自然听懂了司徒玉之言,圆嫩的小脸刷地红了个彻底。

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暗影那个一竿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家伙居然跟满堂杠上了。

伴随着喜庆的乐声,一身大红喜服的宫若寻骑着白色俊马,在司徒将军府门前停下。

百姓们在街道的两旁远远驻足观望,名冠天下的寻世子大婚前夜在司徒将军府司徒玉所住的司徒玉固守一夜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扬了开去。

人们震惊之余,均是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之前便有人传说寻世子在皇帝寿宴之时向皇帝求娶司徒玉,如今寻世子大婚前夜又固守思玉阁,莫非他们之间是真爱?世人敬仰的玉质高华的寻世子会喜欢无才无德无貌的三无小姐司徒玉?说笑话呢吧?定然是皇帝赐婚不得不娶的吧。

可如今这传言说地跟真的似的,到底是咋回事?百姓们对此事颇为关注,所以,在司徒玉与宫若寻大婚当日,从司徒将军府到护国世子府一路人满为患,当真是万人空巷,全都聚集到了这里观看二人大婚事宜。

宫若寻身着大红喜服,一路朝着思玉阁走去,待到思玉阁后,守在院落内的十全夫人们纷纷上前给宫若寻见礼,宫若寻对着早在一旁候着待到满堂一挥手,满堂立即给众位十全夫人一人一个大红包。

十全夫人各个立得见牙不见眼,亲历世人敬仰的寻世子大婚本就是人生最为荣耀的事情,如今寻世子又如此大方,自然令众位十全夫人开心不已。

宫若寻给众人封完红包便朝着思玉阁的门口处走去。

此时屋内的司徒玉已经将大红盖头盖上,正等着宫若寻的到来。

因着司徒将军下令吉时不可延误,故房内并没有守门的丫头,只有莲儿守在司徒玉的身边,与司徒玉低声的说着话。

宫若寻进入院子后二人便已经知晓,莲儿立在门口处候着,待宫若寻站到门前之时,她立刻打开了房门。

宫若寻看着门自动地打开,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因着操办婚事,他也了解了接亲的环节,没想到司徒玉这里却是直接省略了叫门的这一环。

回头看了一眼满堂,示意满堂上前,满堂会意,塞了几个红包给莲儿,也算没落下吉利。

莲儿怔怔地接下满堂塞来的红包,想着将军若是知道叫门这个环节省了却是便宜了她好几个大红包不知作何感想?宫若寻进入屋内,看着铜镜前坐着的头顶红盖头的司徒玉,深邃的眸子中笑意闪动。

想着他曾经筹谋设计,一步步将司徒玉引入他的怀抱,如今终归如愿以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从来没有任何一件筹谋可以令他紧张到寝食难安,生怕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失了她的心,失了他的爱,如今终于可以与她共同谱写未来。

玉儿……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可此刻却是不知先说那一句为好。

若寻?司徒玉站起身,手上一动便要摘掉头上的盖头。

宫若寻宠溺地看着司徒玉,走到司徒玉的跟前,帮她一起摘掉头上的盖头。

奢华的黄金镶百宝的凤冠下,一张明艳倾城的容貌现于眼前,原本就是倾城绝色,如今装点大红喜色的面容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叫人移不开视线。

呀!小姐,世子,这盖头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揭的啊。

莲儿将宫若寻将司徒玉头上的盖头揭掉,忍不住惊呼出声。

宫若寻闻言笑了笑道:我与玉儿并不是拘泥小节的人,以往我们二人均以假面示人,如今既然大婚,便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索性除了这累赘也罢。

宫若寻说完将系在面上的银色面具取下,温润如玉的俊美脸庞也现了出来。

莲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宫若寻俊美无双的面容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她本以为清风朗月的墨皇子已是世间最美的男子了,如今看着寻世子的面容才知道,什么叫做举世无双,玉质天成。

莲儿转过头看着自家小姐,倾城绝色的面容上笑容璀璨,而俊美无双的寻世子此时也是满面笑容。

莲儿觉得她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世间的两个最美的人如今就在她的眼前,而且现在以后将来她将日日在他们二人跟前侍奉着,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咂舌,眼福这东西,可不是谁羡慕就能羡慕的来的。

宫若寻牵着司徒玉的手,二人缓缓地朝着门外走去,一路走出思玉阁。

司徒天早早地在前厅等着,见他们二人牵着手走出来的样子也未曾惊讶,对着宫若寻点点头道:从今往后,玉儿就交给你了,我不图她大富大贵,只希望你用心待她便可。

宫若寻闻言郑重地点点头道:若寻明白,岳父大人放心,若寻会比爱惜自己生命更爱惜玉儿。

好好好。

司徒天连连点头,想着早早去了的司徒玉的娘亲,双眼微红,他终于代替她看到了女儿的出嫁,她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吧?爹,女儿不孝,还没有好好在您跟前侍奉便已大婚,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长命百岁才好。

司徒玉原本对司徒天无感,但在经历过皇帝寿宴之事后,才真正地对司徒天敞开了心菲,如今大婚,司徒天忙里忙外地张罗,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添做嫁妆,他对她的爱宽广无边,并未因为她的各种不堪而少了一丝一毫。

司徒天扶起司徒玉,一双威严的眼眸中已是满含热泪,傻孩子,只要你过的好,父亲便是开心的,比你在我跟前侍奉要好上千百倍,如今你嫁为人妇,定要以夫为天,莫要再像以往一般任性妄为,让若寻难做。

司徒玉忍着泪,点点头,玉儿谨遵父亲大人的教诲。

好了,若寻,莫要误了吉时,赶紧带着玉儿出去吧。

司徒天将司徒玉的手放到宫若寻的手中,语重心长的道。

宫若寻点点头,若寻谨遵岳父大人的教诲。

说完牵着司徒玉的手朝着厅外走去。

一路行出司徒将军府的大门,大门外,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门口给盯着。

宫若寻牵着司徒玉走出司徒将军府后,二人静静地立在门口处,望着众多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二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璀璨的笑容。

百姓满吃惊地看着面容俊美绝世无双的宫若寻和倾城绝色空灵若仙的司徒玉,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寻世子喜戴银色面具,而司徒玉虽然容貌清秀,但绝非眼前的这个倾城绝色的女子啊?怎么今日司徒将军府内除了寻世子和司徒玉外,还有另一个女儿出嫁不成?可看模样也不是司徒将军的女儿呀?如今见两位身着大红喜袍的绝色璧人从司徒将军府内走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百姓们一时间都愣怔在当场。

宫若寻见百姓惊愣愣地看着他和司徒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若寻今日迎娶司徒将军府的二小姐司徒玉,承蒙各位乡亲父老前来观礼,特带娘子前来道谢。

宫若寻说完对着跟在身后满堂使了个眼色,满堂会意,将早就等待在一旁的一对儿童男童女推了出来,一对儿童男童女各自挎着满满一篮子的花瓣对着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的身上撒了过去。

百姓们还未从见到寻世子的真颜和容貌突变的司徒玉的事件中回味过来,见到满堂扬撒花瓣儿的举动又是一阵的目瞪口呆,还从未见过如此标新立异的婚礼,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百姓们面对寻世子这标新立异的举动本就一脸懵逼,可没想到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众人懵懂之时,风影带着一众暗卫,从司徒将军府大门口开始铺设红毯,一路朝着护国世子府铺去。

而宫若寻牵着司徒玉便是由着司徒将军府朝着护国世子府走去,大红的花轿远远低跟在后面,喜庆的乐声也有来时的乐曲换成了颇有些新奇的来自现代的婚礼进行曲。

司徒玉听着乐曲的变化,心头微微一动,眸光在四处搜索了一阵,并未看道那抹熟悉的身影。

身边的宫若寻见状道:墨皇子如今在府中等候着,我曾经答应过他的条件已经被他用去了两个,如今怕是在准备着最后一个如何使用呢吧?司徒玉听宫若寻话语中颇有些无奈的样子,勾唇一笑道:他总是不肯吃亏,如今如此对你已是不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最后一个条件他此次该是不会用了。

宫若寻闻言看向司徒玉,为何不会用?司徒玉看着宫若寻笑了笑,东方墨心思缜密,对她用情颇深,如今她与宫若寻成婚,他虽然退让,但若是手中无有筹码定然不会轻易放手让宫若寻与她成婚,所以,这个筹码他不会轻易使用,就算是为了她,他也会留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动用。

你们彼此了解,彼此交付性命,如此深厚的情意,我虽然吃醋,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隐忍。

在司徒玉养伤期间,对于她与东方墨前世之事对宫若寻已是全盘托出,宫若寻知道后也深深地被二人之间的感情所震撼。

若不是他多年筹谋计划,有东方墨珠玉在前,他想要想撬开司徒玉的心房还真是难如登天。

他是个好人,可惜爱错了人。

司徒玉叹了口气,心中微微有些惆怅。

宫若寻拍拍司徒玉的手,想着如此大喜的时刻谈论他人似乎太对不起这属于他们两个的美好时刻,走吧,误了吉时总是不好的。

嗯。

司徒玉点点头,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她与宫若寻的婚礼,属于他和她的时光,若只想着伤心之事的确是太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两个府邸原本离得并不太远,可宫若寻如今却是觉得这一路太过遥远,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一般,想着东方墨开出这个条件的用心,宫若寻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东方墨该是知道他归心似箭的吧?所以才会如此要求。

路再遥远,也是有着尽头的。

司徒玉与宫若寻二人执手终于是来到护国世子府的大门口。

二人在门口处转身看着后方一路跟过来的人山人海的送亲百姓,同时点头致意,随后双双进入护国世子府。

跨过火盆,越过等候在门口处的宾客,西楚皇子楚照月,南赵卿太子,文王端云鹤,燕王端云城,墨皇子,就连西楚圣女楚灵溪也赫然在列。

二人越过众位宾客来到正堂之内。

因着宫若寻并无双亲,高堂由宫氏族长和族长夫人代替,而司徒天此时也已经坐于高堂之位,正一脸笑意地望着携手走进正堂之内的二人。

主婚人是皇帝亲派的礼部尚书钱老,钱老见二人已然进入正堂,虽然二人行止与传统有异,也未曾开口指正,淡定地唱道: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对着正南躬身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又转身对着坐于高堂之位的宫氏族长与司徒天躬身一拜。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立,盈盈笑着看着对方,随后躬身对拜。

礼成。

众人看着礼成的二人,心中均是一片复杂。

钱老一经唱罢,宫若寻便牵着司徒玉朝着后方走去,婚房设在宫若寻所住的梨园,离前厅有些远,二人一路也是步行走到梨园。

梨园内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布置上与司徒将军府内的思玉阁倒是一般无二,能够挂红的地方全部都红了。

司徒玉看着入眼的一片大红,对着宫若寻笑了笑。

宫若寻牵着司徒玉刚进入房间,外面便响起南赵卿太子的调侃声道:寻世子既然送完新娘子便赶紧出来跟咱们哥几个喝几杯,寻世子敬的酒本宫可是想了多日,如今已是等不及了啊。

司徒玉闻言对宫若寻道:如今宾客均是在前厅等着你敬酒,不如你便先去前厅吧。

宫若寻笑了笑道:你我二人好不容易礼罢,如今该是洞房花烛**苦短,喜酒早晚都能敬的,让他们等等也无妨。

司徒玉面色一红,娇嗔地看了宫若寻一眼道:哪有你这样的新郎,大婚之日不敬喜酒给宾客,却是赖在房间里,就不怕传出去被世人笑话吗?宫若寻摇摇头道:若寻是人不是神,世人笑话便让世人笑话去,反正如今若寻已经有了娘子,丢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脸,索性人多力量大,丢丢脸也是无所谓了。

你……唔!温润的唇瓣堵住司徒玉即将说出口的话语,站在一旁的莲儿与金玉此时均是红着脸轻手轻脚地出了屋,然后将门轻轻滴关上。

二人立于门口不远处,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同时撇开目光,任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玉质高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寻世子在面对司徒玉的时候居然是这番模样。

梨园的暗卫将跳进来寻找宫若寻的南赵卿太子请了出去,连带着对里面张望的西楚皇子楚照月,文王端云鹤,燕王端云城,一并给盯了起来。

几人一见宫若寻如今入了梨园便不打算出来了,也不好实打实地去闹,只能无奈地回到前厅,各自喝酒。

众人心中的郁郁可想而知。

梨园婚房内,红帐深深,鸾凤和鸣!———本书完———*` ╭★ `.╭┛ /. *╰═┛:`本文包由夏清(微博:夏清扫文推文记录)整理本作品来自网络,请于阅读后24小时内删除★*★..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