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2025-03-26 04:01:33

不打紧,方才是我太过心急,多有得罪,这汤药费还请夫人一定收下。

秦岐拿过水殊手里的银锭,放在那名女主半拳起的白皙手中,又道,我与我夫人还有些事,便不打扰二位雅兴了,今日实属抱歉。

无妨,中元庙会街市人多嘈杂,还请这位大哥好生看好自家夫人才是,可别真遇上什么歹人追悔莫及。

那名男子莫名被人攻击,即便道了歉,可心中终究是不好受的,不过他这不善的语气倒都是对着秦岐。

多谢这位大哥提醒,我自当谨记。

秦岐微微颔首,牵起水殊的手离开,周围的人见识到秦岐惊人的手段后,自觉让开了条路。

手心传来的温热让水殊有些不适应,方才动怒的秦岐她并未见过,现在想起,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恐怖。

可是那宽大的手掌包着自己手掌的动作是那么轻柔,小心翼翼到好像怕又伤着她一般。

秦岐拉着她顺着人流前行,身边大部分游人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他们两人倒显得突出起来,特别是秦岐,一路不知吸引了多少姑娘家不加掩饰的目光。

夏夜的风温度适人,吹过栈道,檐上垂着的红灯笼微微晃动,又是一阵灯影朦胧。

方才那男子有何和你说什么吗?秦岐拉着水殊走上了木制栈道,这栈道对面有一个偌大的水上戏台,此时戏终人散,连这台子都被吞入夜色之中。

就说要我小心些,站在外围等你便是。

还有什么吗?水殊奇怪地回想方才的事情。

哎,殊儿,你的警惕心难道都放我身上了吗?秦岐颇为不甘地抬手在水殊额头上戳了两下,刚才那对夫妻,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吗?熟悉?嗯……有一点?难道是水姬的熟人?可是对方不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吗?是周家兄妹,周征和周梨落。

秦岐收回手,不满地看着水殊,同样的情况,要是我带张‘千面’,殊儿你必定会怀疑的吧。

闻言水殊大吃一惊,方才那是周征?!擦擦擦,早知道告诉她就抓着周征说明瑶思的身份,早点要来母蛊的。

丫的,上次威胁她过后,她一直没机会和周征说上两句。

真是不爽,一大男人还带‘千面’,那鬼东西那么珍贵,出来逛个庙会化化妆就行,还这么谨慎地带着。

嘛,当然,她和秦岐也有做过些伪装。

殊儿,周将军有得罪过你吗?你这般愤懑。

这回换秦岐不解了,他不记得这女人和周征有过什么接触啊?我不喜欢周家人。

不小心暴露自己情绪,水殊只得继续愤怒下去。

辛苦你了殊儿,这些事本是不该麻烦你的。

不啊,能重活一世,我也要活得有趣些不是?这事不要再提了,免得坏了出来游玩的心情。

岐君,我们去逛逛吧,我特意拿了诗韵的碎银,你带的银锭子那些店家很难找零给你的。

调整下情绪,说着水殊打开钱袋递给秦岐看,满满一袋子碎银。

灯笼柔和的暖黄光线,在水殊的笑靥上晕开,平添了几许红润。

水殊皮肤本就白皙,因着这连日的灾祸,脸上总是带着些未褪的病态,此刻的笑靥实属难得。

嗯,为着这事坏了心情实在不值,难得今日莫清哥也不在,就我们两人,势必要玩个尽兴!秦岐被这笑容晃得稍稍分了神,无须片刻回过神来,又是平日温和的面容,只是脸上的笑容比之往日,更深了几许。

这次秦岐没有独自前行,而是牵起水殊的手,将她护在身侧,走进人流,一个摊位一个摊位慢慢赏玩。

这庙会对两人而言都很新奇,,糖人糖画糖莲子,花篮花船花灯笼,各味吃食、小玩意儿应有尽有。

两人方行至路半,手里的东西便推堆得满手。

殊儿,先到河边坐坐,把这些吃食吃了再继续逛吧。

嗯嗯!两人将手里的东西尽数放在石桌上,竟是铺了大半。

水殊掂了掂手里所剩无几的钱袋,出来前专门去诗韵那里拿了满满一袋子。

哎,秦岐买个东西怎么就不知道还价呢?好歹也是在乡野长大的,经济头脑呢!好了,殊儿,莫担心。

没有碎银子,我把这银锭打碎就好,快些吃吧,这扒糕变热了就不好吃了。

水殊的小动作尽数落入秦岐眼里,水殊连面具都未取落座先关心她的钱袋。

不禁觉得好笑,这女人都在想些什么,有他跟着还用担心这些琐事吗?好歹他也是个皇帝啊。

将装着扒糕的小木碟推到水殊面前,糕点下垫的碎冰已经融了大半。

岐君,你当真?水殊觉得还是默默吃扒糕的好,先舀了勺碎冰,耐心配合。

殊儿,这么不相信你的夫君是不对的!秦歧自是听出了这话中的应付,不满地从袖中拿出个银锭,喏,你看。

……所以我看啥?看这随风飘扬的银沫沫?咳咳,这个不做数,再来一次,殊儿你看。

……再看一遍追随前面飘走的银沫沫的银沫沫?事不过三,这次我会轻点的!你……还是看下一个吧。

歧君,这样捏着多累啊,我们拿砖头砸吧。

又是一个银锭被捏,水殊连忙按住秦歧又向袖内申的手,都是钱啊,银光闪闪的钱啊大哥!糟践也不是你这么糟践的啊!可是殊儿,银锭质软,只能砸变形,砸不碎的。

秦歧无辜地拿下水殊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毫不犹豫又伸进袖内。

那你再试试!试几次都一样!还看傻逼似的看着我,我用得着你同情!秦歧的目光让水殊炸了,好心劝阻,还被人拿这种眼神看,狗咬吕洞宾,去死秦歧帝!【咳咳,宿主,这个不押韵的。

】滚粗,我要吃冰!比起这甜腻的扒糕,还是这碎冰更能降火。

歧君,怎么了?掏了这么半天也没掏出来,作妖呢!抱歉殊儿,只有银票,没得看了!……【宿主,你的心里怎么只剩省略号了?!醒醒啊,你要坚强!】化悲愤为食欲,的结果往往不是那么美好。

殊儿,你看你吃这么多是作甚?想吃的话,下次我派人帮你买进宫便是,说了都尝尝的,这才吃了一半。

秦歧的语气颇为无奈,感受到自己背部的衣服被人揪起,心里却很是愉悦。

可这也怪不得他啊,说好了每个小食只买一份,他们两人分着吃,这样就可以多吃几种。

方才他也是有阻止过的,可惜啊,人要能知道自己的斤两才是。

有劳歧君将剩下的小食都吃了,我不奉陪了。

被秦歧背着,耳边全是秦歧的叨叨,水殊不胜其烦,但还得强打精神的应和,要不秦歧又会停下问——殊儿?殊儿!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丫的,刚刚才吐了两次,我说个鬼啊!真后悔怎么没吐你丫身上,嘤嘤嘤,这身子究竟体弱到什么程度啊!【宿主,你觉得以秦歧的轻功,你吐得到他身上吗?你看他刚才躲闪的动作多利落。

】可以,这话很系统君。

吐得连感叹语气都说不出了,胃里翻滚,耳边是秦歧的叨叨,脑海是系统君的吐槽。

水殊表示,她只想狗带。

【别这么忧桑嘛,还是有好事发生的,好感度提升十点,积分增加100分,宿主再接再厉呦!】!等等,什么时候上升的?现在是多少分了!可怜她已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还要被这消息刺激到。

殊儿,你也觉得这花灯很美吧。

嗯嗯,可美了!一直趴在秦歧的肩上,水殊也不想看街道两旁的小摊了,反正也吃不到嘴里,钱也被秦歧糟践得差不多了,眼不看心静些。

等秦歧这一问,水殊才发现她们走到了岸边。

慌着应答秦歧的问话,抬头一看,眼前的光景确实美得醉人。

悠长宽阔的河面上,承载形状各不相同的花灯,无论是来向还是去向,都被夜色吞去,唯有点点暖黄烛光,毫无畏惧向不知名的地方飘荡。

这河名为殊途,百余河流汇入又百余河流散出,殊途相逢,殊途相离。

每年中元,泷泽百姓都会在花灯花船上写下私语,向已故之人传递未曾说出口的话。

秦歧将水殊轻轻放到草地上。

这处常有游人踏青而来,草密而浅,坐上去很是舒适。

锦衿公主便是在这里救下的水姬吗?诗韵曾与我提过,她出宫会来此处看看,看是否有人来寻。

可惜,诗韵并不知道水姬的身子,被我这么个游魂鸠占鹊巢了。

诗韵回去前,与她说了这些,一查记忆,水殊才明白,水姬在这河边被锦衿公主救起,而醒来起后,记忆全无。

不是鸠占鹊巢,我认可的只是你水殊。

秦歧解下自己的外衣,仔细披在水殊身上,这花灯上除了可以写下对已故之人的私语,还可以写上不能言说之事。

可是我未曾听过。

这是我刚刚定下的。

秦岐潇洒离开,留着水殊在风中凌乱。

游人太多,轻功施展不开,待秦岐找来笔墨和花灯时,水殊抱着膝盖在这堤岸上已经昏昏欲睡。

岐君,你回来。

吐过后头很晕,连眼前似梦似幻的灯火都愈发朦胧,但即便这样,水殊仍保持警惕。

虽然秦岐出宫应该会有暗卫跟着,可是莫清不在,她又不认识其他暗卫,遇到些什么事,还是要靠自己解决。

秦岐一走近,水殊便抬头浅笑道,想要起身,被秦岐又按了回去。

殊儿,好像自我们相遇,我一直都在为难你。

你,可有恨我?秦岐挨着水殊坐下,将水殊的头按到自己的肩窝,感受着水殊柔软的发拂过自己的脸颊。

有过埋怨,但没有恨。

就像我曾说的,重活一世,我只想活得精彩些,显然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开始还有些僵硬,但这个姿势比枕在自己腿上舒服太多,睡意又开始上涌。

嗯,秦岐回来了,至少她不用担心安危问题。

只要你不恨我便好。

朦胧间水殊好像听见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想要打起精神,却意识却愈发涣散。

等等,这种感觉是……迎梦!可是知晓得太晚,迎梦已经逸散,今夜又会有何好梦降临呢?睡吧殊儿,等孤真正将这天下握在手中,许你……后面的话越来越轻,一阵夜风拂过,垂下的发被撩起,亦带走了这之后的言语。

拥着水殊,秦岐在花灯的花心出写下一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身形一闪,来到岸边,秦岐执起水殊的手,两人双手交叠,共同将这花灯推入河中。

望着混进万千火光中的有他的笔墨的花灯,不禁想起那个自己尚且年少时恋上的女子。

皇姐,我可能喜欢上另一个人了,岐儿已经不喜欢你了,这花灯你能收到吗?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这章好长,我好想拆成两章发┗|`O′|┛ 嗷~~秦岐:爸爸我抒发感情呢,蠢作者你莫不是在作死?水殊:秦岐同志,能否解释下这文白夹杂古今混合的画风是怎么回事?哦哦哦,我可以解释地,听我说啊,剧情是不能透露的,毕竟关于秦岐同学的真实身份,咳咳,结尾见哈!这章早点发,谢谢78和流云已谢两位小天使的留言,果然只要不写单机就干劲满满,么么哒(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