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被侍卫堵了嘴拉出去之后,就直接被关进了偏殿旁边的杂物间里。
随即侍卫锁上房门,就在旁边守着。
魏公公待侍卫离开之后,动手将嘴里堵着的破布拿了下来,然后在一边的杂物堆上坐了下来。
刚才在大殿,太后明显是偏袒自己的,但是好像皇上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现在的关键就是怎么样让皇上打消对自己的怀疑。
这才是自己否能够化险为夷的关键。
思索了一会儿,魏公公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玉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丸药一粒不剩的全都倒在了手掌心。
魏公公盯着这些药丸好长时间,最后咬咬牙,一皱眉一张嘴一仰脖,药丸全都进了肚,然后将手中的小玉瓶顺手就扔进了旁边的一堆杂物里。
吞了药丸,魏公公整个人变得异常安静,不一会就闭上了眼睛。
房顶上龙卫将屋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吞药和扔瓶子。
对于魏公公的怪异行为,龙卫也很是不解,但是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立马回禀皇上才是关键。
龙卫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球,往空中一丢,随即一道白烟在空中出现,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再说万寿宫大殿里,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进来禀报。
曹德海问清了事情,将他打发下去,自己却朝着慕兰天走去。
皇上,那边已经有动静了。
曹德海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弄得太后云里雾里的,看向慕兰天的眼神都满是询问。
慕兰天笑笑,却并没有解释。
母后,不如趁现在咱们将那个女人审审可好?慕兰天转身询问太后的意思。
太后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慕兰天一看太后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将曹德海招来,让他亲自去将张侧妃带到大殿里来。
曹德海得了旨意,带着几个侍卫急匆匆的去了看押犯人的地方。
还没到地方,曹德海就听见前面闹哄哄的,好像还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嘶喊声。
曹德海面色一紧,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节骨眼上千万别再出事了,否则自己的皮真的得紧了!曹德海心里祈祷着,脚下的步子却越走越快。
刚一拐弯,就看见前面围了一堆人,正在指手画脚,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曹德海一看这情况,心道,坏了,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这时候出岔子了?闪开闪开,曹公公提犯人来了。
头前走着的侍卫,一嗓子吼吼出去,门口前面围着的众人立马散开,脚底抹油果断开溜了。
眨眨眼的功夫,门口就只剩了看门的俩太监。
他们一见曹德海领着一帮子侍卫来了,就知道这是皇上要提审犯人。
小的参见曹公公。
俩太监倒也机灵,上来就跪倒在地。
刚才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围了这么多人?里面的人还好吗?曹德海虽然感觉是出事了,但是面上却不显,照样老神自在的问着。
一个小太监,往前爬了两步,磕了个头,然后开口,启禀公公,刚才里面一阵子闹腾,听着声音很是不好,奴才俩人进去看了看,发现……发现……小公公说到这,不往下说了。
曹德海一瞪眼,发现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这还真是急死人。
公公,您老还是自己看看吧!另一个小太监说完,扭身就将门上的大锁打开,然后将门推开。
曹公公一甩拂尘,阴沉着脸往前踱了两步,抬眼往里一看,本就杂乱不堪的房间,现在变得更是惨不忍睹。
破旧的棉被撕的一条一条的扔的满屋都是,桌椅板凳全都横七竖八,打碎的茶壶茶碗残片弄的满屋子都是,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在房屋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瑟瑟发抖着,看不清样貌。
不过估摸着,应该是被看押的张侧妃。
你们两个进去,将她拉出来。
曹德海手一挥,后面上来两个侍卫,腾腾腾就进了房间,直奔角落里那个蜷缩的小人走去。
俩侍卫手还没碰到张侧妃,只见那个女人一转身,冲着来人就嘿嘿一笑。
啊……异口同声,俩侍卫嗷的一嗓子抹身就往外跑,那速度兔子都不及。
曹公公也被俩人这一嗓子给惊着了,刚想也扭头往外跑,但是想想自己是奉命前来提犯人的,犯人没提到,自己倒被吓跑了,面子里子都不好看,这才生生的忍住逃跑的脚步。
然后硬着头皮向刚才嘿嘿吓人的张侧妃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将尿给吓出来。
半边面孔乌漆抹黑,头顶上一块一块的,就好像癞头癣,更为可怖的是她那张嘴。
一口的黑牙配上满嘴的鲜血,再嘿嘿一乐,就像那阎王殿里的夜叉,真真能将人吓死过去。
曹公公定了定神儿,然后壮着胆子又往前迈了两步。
你是张侧妃?曹公公实在不相信,好好进来的一个人,怎么一晚上就变成了这德行?这哪里还有个人模样?啊!啊!张侧妃看见了曹公公,张牙舞爪的就要往前跟,嘴里还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曹公公一看张侧妃朝自己扑来了,吓得脚底下一踉跄,张口就喊了出来。
来出来。
来人,快将这个疯婆子给我拦住。
曹公公出口的话都带着颤音。
后面呼啦上来一群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张侧妃给按倒在地,五花大绑起来。
曹公公看见人给捉住了,拍拍胸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心道,这昨天还是囫囵的一个人,怎么一晚上连话也不能说了?这可真是怪事。
来人,将人给我带到大殿去。
说完,曹公公瞥了一眼被绑成肉粽的张侧妃一眼,摇摇头,径直离开了。
来到大殿,曹公公并没有将张侧妃直接押进去,而是先自己进去禀报一声。
实在是张侧妃的容貌现在已经惨不忍睹了,他怕冷不丁将她带进去,到时候冒犯了皇上太后,他这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启禀皇上,太后,犯人张侧妃已经押过来了。
曹公公一边回禀,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别扭。
慕兰天一看曹德海的怪异样子,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
怎么不将人带进来?慕兰天低声问道。
曹公公抬头看看皇上,张张嘴,却没发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太后在旁边看着着急啊,脸一沉,没好气的说,抽抽爽爽的,那是在干什么?有事说事,没事赶紧将人带进来,省的耽误功夫。
曹德海一听,吓得噗通跪倒在地。
启禀太后,不是奴才抽抽,实在是张侧妃没法看了。
曹德海说完这话,紧张地低下了头。
慕兰天眉毛一拧,没法看?那是什么意思?启禀皇上,不知道昨晚出了什么事情,一夜之间,张侧妃满口鲜血,连话也不能说了,精神还有些不正常。
曹德海斟酌了半天,尽可能委婉的将张侧妃的现状描述了一下。
不能说话?怎么会这样?昨天她被关时,不是还好好地吗?慕兰天现在只觉得脑袋仁疼,这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奴才也不清楚。
曹德海说完,又趴了下去。
好了,你起来,赶紧将张侧妃带进来。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变成了何种样子。
慕兰天还就不相信了,怎么这怪事年年有,今天数最多了?曹德海闻言,躬身站起,然后退出去,命侍卫将五花大绑的张侧妃带进了大殿。
张侧妃踉踉跄跄的被侍卫连推带桑的押进了大殿。
一进大殿,还不待皇上说话,就直接噗通跪倒在地,摇晃着身体碰碰的磕着响头。
三下五下的功夫,那额头上已经满是红肿血污了。
可见张侧妃磕头那是多么的不要命。
慕兰天打从张侧妃一进殿,眼睛就直盯着她。
虽然已经被提前告知了,但是还是被张侧妃现在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这惨样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
慕兰天的脸阴霾的可以,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太后也好不到哪里去。
刚才叫嚣着让曹德海带人,现在一看见,她感觉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要不是怕丢人,她真想现在就离开。
这简直跟以前没法比了,就是岳王现在来看,估计也不会认为眼前之人就是以前那个温婉漂亮的张侧妃。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安静的殿内只听见张侧妃不要命的磕头声。
好了,停下吧!实在是惨不忍睹了,慕兰天赶紧出声制止,否则一会儿太后的大殿非被血给染了不可。
张侧妃一听皇上发话了,立马止住了磕头声,抬起脑袋来,嘴里啊啊的呜咽着。
突然,慕兰天眼光一眯,他从张侧妃张开的嘴里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要是她看的没错,好像张侧妃的嘴里已经没有舌头了。
来人。
皇上厉喝一声。
皇上有什么吩咐?曹德海赶紧站出来。
去将刘太医叫来。
所有的怀疑只要一检查,立见分明。
曹德海知道皇上这是要给张侧妃检查,也没耽搁抹身就往殿外走。
早膳时,刘太医就已经来过万寿宫,现在并没有离开,只是在一旁的偏殿候着。
曹德海很快就将刘太医找到,简明扼要的说了事情的原委后,就将刘太医带到大殿。
一边往大殿里走,刘太医一边抹额头的冷汗。
以前能给太后诊病,他觉得是无上的光荣,现在他只觉得万分的苦逼。
这前前后后哪个处理不当,立马就是掉脑袋的干活。
来到大殿,刘太医行礼过后,就被慕兰天命令给张侧妃检查。
张侧妃一看见刘太医,眼睛里散发出害怕的样子,连滚带爬的往后缩。
见此情景,侍卫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张侧妃给按住。
刘太医仔细检查了张侧妃的额头和口腔,检查完之后擦擦手,回转身面对皇上和太后。
启禀皇上,太后,经下官检查,张侧妃额头上乃是磕碰所致。
口中的鲜血乃是因为咬舌所致。
说完,刘太医就低头不语了。
慕兰天一听咬舌,眼睛一亮,随即问道,刘太医,你说她的舌头是自己咬得?说完灼灼的盯着刘太医。
刘太医被皇上盯的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启禀皇上,确实如此。
下官发现,她口中舌头创面不均匀而且上面有明显的牙印,应该是她自己咬断的。
太后一听,想都没想就插言了。
她不傻不呆的,为什么要咬自己的舌头?己的舌头?太后这语气,明显是不相信刘太医的话。
刘太医一听,噗通也是跪倒在地,磕头答道,启禀太后,经检查,张侧妃的精神确实没问题,但是如果她是被药物控制,就有可能咬伤自己的舌头。
刘太医的意思是说,有人给张侧妃下了药?慕兰天也听出这里面的意思来了。
确有此种可能,不过这证据还需要进一步的查探。
话不能说的太绝对,否则将来吃亏受累的就是自己,刘太医这点子觉悟还是有的。
曹德海,你带人去关押张侧妃的地方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比方食物什么的?慕兰天觉得只能是这种情况了,否则好好地人为什么会咬伤自己的舌头。
这边曹德海刚要离开,张侧妃突然猛的冲到他的跟前,差点将曹德海给撞个大跟头。
哎呦,撞死杂家了。
曹德海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在侍卫的搀扶下稳住了身形。
大胆,皇上面前你也敢放肆?曹德海吃了闷亏,不禁由就大声呵斥。
张侧妃跪下,脑袋一个劲的朝自己的胸前看,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
曹德海一看,难不成她怀里有东西?于是曹德海看向皇上。
皇上,是不是这张侧妃的身上有东西啊?否则听到奴才要去查找证据,她怎么就急了?慕兰天也怀疑张侧妃是知道什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
你且听着,朕命人给你松绑,但是你不能乱来,否则朕即刻将你打杀了,知道吗?张侧妃一听点头如捣蒜。
松绑!左右侍卫呼啦上前,很快就将张侧妃身上的绳索解开。
张侧妃一得了自由,立马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颤颤巍巍的举了起来。
刘太医看看皇上,见慕兰天点头,于是上前将张侧妃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一打开,原来里面包着的是几块吃剩的桂花糕。
刘太医拿起一块在鼻尖闻闻,然后又打开药箱,仔细的检查起来。
也就是小半柱香的功夫,刘太医就结束了检查。
启禀皇上,太后,这桂花糕确实有问题,里面放了松麻粉。
这松麻粉有什么功效?慕兰天追问。
这松麻粉少量可以入药,去疼,但是如果过量,就会出现麻痒难耐之感,看张侧妃这样子,应该是被人在食物里下了松麻粉。
食物经口腔入胃,麻痒之下,病人能够触摸到的只有口腔舌头等部位,为了止痒,就会用牙齿去咬。
刘太医说到这里,就止了话,静等慕兰天的反应。
慕兰天看看张侧妃,突然开口问道,昨晚可是有人给你送去了桂花糕?张侧妃闻言,赶紧点头。
你可知道是何人?慕兰天继续问。
张侧妃继续点头。
看见张侧妃点头,慕兰天不自觉的就松了一口气。
那你看看,害你之人可在这屋内?慕兰天继续引导。
张侧妃在大殿里看了一通,然后摇头。
让她写出来!太后看的有些着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启禀太后,这个恐怕不行。
刘太医突然开口。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质疑,太后的火气已经噌噌的往上冒了,眼看着就要刹不住车了。
启禀太后,这松麻粉还有一个功效,就是能让误食此物之人全身关节僵硬,如果下官猜的不错,张侧妃此时已经无法握笔了。
刘太医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然后躬身退到一边。
慕兰天朝曹德海一使眼色,曹德海立马取来文房四宝放在张侧妃的跟前。
张侧妃使劲要去拿毛笔,但是无论如何手指都不听使唤。
看来刘太医所言不假啊!慕兰天心想,这人还真是奸诈,毁了张侧妃的舌头,让她口不能言,伤了她的手指,让她不能写。
这人简直太可恶了。
慕兰天正在为无法找出凶手而郁闷,张侧妃这边又有了新动静。
只见她使劲晃动自己的手臂,好像要将什么东西甩出来似的。
曹德海看见了,也不等慕兰天开口了,直接上前,你不要动了,可是你袖袋里有东西?说完一瞬不瞬的盯着张侧妃。
张侧妃满脸期盼的点点头。
你别动,杂家替你拿出来。
得了张侧妃的允许,曹德海心肝乱颤的上前,小心翼翼的从张侧妃的袖袋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木板。
一看见这个,曹德海的眼睛一眯,心里就一突突。
哎呀妈呀,这东西他太熟悉了,这正是宫中太监所用的腰牌,上面都有每个太监的详细信息。
慕兰天也看见了曹德海拿出来的东西,脸上的神情立马就有些缓和。
曹德海,是谁?曹德海往腰牌上一看,万寿宫三个大字赫然在上,翻过来一看,总管魏三字也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曹德海偷偷的瞄了一眼太后,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魏公公,说完将手中的腰牌递给了慕兰天。
慕兰天一听是小魏子,心中居然半点惊讶也没有。
但是旁边坐着的太后,可是不淡定了。
怎么可能是小魏子呢?自己平时待他不薄啊?他怎么能作出这样的事情呢?母后,您看看!慕兰天将手中的腰牌递给太后,然后微笑着看着她。
太后现在看着皇上的笑脸,觉得是无比的刺眼,这可是红果果的讽刺啊!太后没好气的接过腰牌一看,总管魏三个字刺的她眼睛生疼,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眼前一黑,太后华丽丽的晕倒了。
------题外话------哎呦我的娘啊,苦逼码字终于将今天的二更上传了。
亲们,如果今天的订阅能过百,明天还是二更,影子也豁出去了。
☆、第152章 有一种情叫做生死相许【万更】大殿里又是一阵的手忙脚乱,这回倒是省事了,刘太医人还没走又派上了用场。
安置好太后之后,慕兰天再次回到大殿上。
趁着这个机会,慕兰天命人给张侧妃清洗收拾了一下,再见张侧妃时明显入眼好看多了。
朕问一句,你答一句,配合的好,没准朕还能免你一死。
再次审问之前,慕兰天提前加以引诱。
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张侧妃点头如捣蒜,态度极其认真。
你说小魏子拿给你桂花糕,那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害你?入宫之前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一上来慕兰天的问题就有些尖锐。
张侧妃口不能言,听见慕兰天的问题,脸色有些微红,随即摇摇头。
你不知道他为何害你?慕兰天继续问。
张侧妃点点头。
那你可知道小魏子经常给太后吃一种叫做逍遥散的东西?问这话时,慕兰天声音里明显有些颤抖。
说实在的他真想从她嘴里打听出一点关于逍遥散的信息。
张侧妃歪头想想,然后郑重的点点头。
慕兰天一看,高兴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闷闷地坐了回去。
逍遥散可是在小魏子的身上?张侧妃又点点头。
小魏子给太后喝的参茶可有掺杂逍遥散?张侧妃仍是点头。
问到这里,真相已经很明白了。
来人啊!将小魏子给我押上来。
慕兰天声音里有些咬牙切齿。
很快小魏子就被侍卫带了进来。
张侧妃一看见小魏子,眼睛一瞪,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推开旁边的侍卫,就将小魏子扑倒在地。
魏公公被弄了个猝不及防,一扑一踉跄,就被压倒在地。
张侧妃一边啊啊的嘶吼,手一边在小魏子的身上扒抓,很快他的手上脸上就被抓得一道一道的,但是就算如此,小魏子都没喊一声,挣扎一下,就任由着张侧妃发泄。
慕兰天没有阻止,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发泄了一会儿,张侧妃许是累了,啊啊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这时候被扑倒的小魏子开口了,玉儿,可是发泄够了。
如果不解气就再咬两口,我不怨你。
声音轻柔,就像对情人呢喃。
张侧妃一听这话,身子一愣,眼圈就是一红。
小魏子伸出双臂,轻轻地将身上的女子搂住,又将她披散的秀发拢好。
做这些时,动作轻柔,脸上的笑容也分外迷人。
曹公公眼都不敢眨了,张大嘴巴,一瞬不瞬的盯着地上的二人。
心道,这小魏子贼胆忒大,当着皇上的面,居然敢如此放肆,公然跟女子调情。
这难道是要作死的状态吗?想到死这个字,曹德海只感觉后脖领子嗖嗖往里灌凉气,要有多不得劲就有多不得劲。
慕兰天看着地上腻腻歪歪的二人,适时地咳嗽了一声。
曹德海一激灵,赶紧命人将二人分开。
这次张侧妃没有再大吼大叫,变得平静起来。
慕兰天将脸色一板,然后低头看向小魏子。
小魏子,说,为何要在太后的参茶中放逍遥散?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小魏子整理整理被张侧妃撕扯乱的衣服,然后淡然的抬头,嘴角一翘,极其讽刺的说,还用别人指使吗?我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声音狠厉,嗜血一般。
慕兰天一听,怒火中烧,大喝一声。
大胆奴才,事到如今还敢口出狂言,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慕兰天这一发怒,一屋子的奴才都吓得低了头,大殿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发怒我就会怕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说完轻蔑的瞥了慕兰天一眼。
什么时候慕兰天被如此无视过,心头染上怒火,漆黑的眸子也变得异常清冷。
此时此刻,什么能浇熄他心头的愤怒,估计只有鲜血了。
来人,将这个狗奴才给我推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侍卫上前,拉着小魏子就往外走。
张侧妃在旁边看着,张张口,但是最后还是没有站出来。
不管怎样,自己变成这副德行,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心中说不恨那肯定是假的。
小魏子在头出大殿之前,看了看张侧妃,发现她的冷漠,眸子中不自觉的飘过一丝落寂。
真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值得还是不值得?随后大殿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板子打肉的声音,但是直到行刑结束,都没有听见一声呻吟。
就冲这点,曹德海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点了一个赞。
魏公公再次进殿,是被侍卫架进来的,一到大殿,侍卫手一松,他立马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慕兰天冷眼瞧着,心头的怒火稍稍降低。
朕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害太后的?如果你说了,朕赏你个全尸。
魏公公挣扎着抬起身子,皮笑肉不笑的一掀嘴角,你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到这种时候,我还会惧怕死吗?左不过就是一身臭皮囊,全尸不全尸不都是个死吗?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视死者无惧,说的正是此时的魏公公。
横竖公公。
横竖都是个死,不过在死前能得个嘴痛快,膈应膈应某人,想来也是不错的。
魏公公此举恰好腻歪到某人了。
小魏子打得,但是此时却杀不得,慕兰天比谁都清楚。
在没有弄清逍遥散的成分和来源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了。
慕兰天看威胁不了小魏子,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张侧妃。
朕知道你不怕死,就是不知道她怕不怕死?一边说,盯着张侧妃的眼光,就变得狠毒起来。
小魏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玉儿,不要怕,如今你已经这副模样,岳王府再也回不去了,岳王也不会再要你,与其被众人唾弃,屈辱的活着,不如死了倒落个干净。
你放心,黄泉路上玉儿定不会孤单,魏大哥会一直陪着你。
魏公公说这话时,语气清淡,就像在讨论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哪里像是在讨论生死大事?张侧妃听了魏公公的话,神情有片刻的凄婉,但是很快也被淡然取代。
也是,自己已经这副鬼样子了,走到大街上,不用说都会被人乱棍打死。
左右都是个死,倒不如干净的跟这个唯一爱着自己的男人共赴黄泉。
生前他们不能比翼同飞,但愿死后能共赴黄泉,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想通了种种,张侧妃脸上的狠厉慢慢消失,最后整个人都淡然起来。
慕兰天千算万算,漏算了一点,那就是魏公公在做这些之前,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能威胁的了他的呢?慕兰天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此时此刻他深深地感觉到原来皇权并不是在什么时候都是强大无比的。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皇权也不过就是个屁。
小魏子,朕知道你不怕死,就是不知道你怕不怕生不如死?慕兰天在说这话时,他都觉得软绵无力,就像徒劳的挣扎一般。
我当然怕。
魏公公直直的看着张侧妃。
慕兰天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就有些松动,嘴角轻轻上扬。
但是小魏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将慕兰天脸上的微笑一巴掌拍了回去。
所以我提前给玉儿和我自己喂了毒药,不管你杀也好留也罢,我们都难免一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慕兰天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挂不住了,连愤怒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既然你已经将所有的后路都想好了,朕不得不说,你够狠。
魏公公平静的看看有些颓废的慕兰天,笑着开口,忘了告诉皇上了,太后也被我喂了相同的药。
我活着一天,太后就有可能多活一日,要是我今天死了,明天要收尸的肯定是太后。
说完仰天长叹一声,哎,这一生虽不能如愿,但是好歹死时还有一国的太后陪着,想想也是值了。
说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慕兰天看着狂笑不止的小魏子,这才清楚地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占据主动地位的自己已经变得被动不堪了。
休要猖狂,朕定不会让太后出事,而且朕还会让你二人好好活着,尝尽天下的苦楚。
为了出气,慕兰天只能苍白的威胁恫吓,妄图用皇权来压死人。
哈哈哈哈,这辈子最屈辱的事情,我都做了,还有什么苦楚是我不能承受的?魏公公这话一出,周遭的大小太监们无不低头,就连曹德海也一样,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小魏子的话,他们都听明白了。
慕兰天一看,怒火中烧,一下子将旁边的几案搬翻,然后气急败坏的大吼,将他给我押进死牢,任何人不得探视。
侍卫闻言,上前拖起魏公公就往外拉。
这时候旁边一直静默不语的张侧妃有动静了,一下子扑到要被拖出去的魏公公身上,然后回转身,朝着慕兰天啊啊的嘶吼着。
慕兰天一看这又来了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心一横,手一摆,将这个女人给我拖开,你们不是生死相许吗?我偏不让你们称心。
将她关进柴房看守,派人通知岳王进宫来接张侧妃回府。
张侧妃听了这些,死死的拉住魏公公的衣服,又是摇头又是呜咽的。
魏公公看着心疼,轻轻地说道,玉儿听话,好好地跟岳王回去。
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还用手使劲掰开抻着自己衣服的手指。
张侧妃呜咽着,虽然这个男人害了自己,但是她能感觉得出,他是爱自己的。
此时此刻她只想守着他陪着他,直到死。
想到死字,张侧妃突然不喊叫了,颤巍巍的站起来,朝着旁边的柱子,碰的一下撞了上去。
不要!声竭力嘶,睚眦尽爆,挣脱开侍卫。
魏公公一下子扑到柱子旁。
金色的蟠龙柱上盛开了一朵红白相间的花,妖娆,诡秘。
慕兰天,你听着,死我也要拉着你们皇家的人。
枉你认为不可一世,唯你独尊,岂不知你的儿子妃子都在谋算你,分分钟盼着你死。
哈哈哈哈,你等着,今天你是如何对待我和玉儿的,他日你得儿子妃子就会如何对待你,甚至有过而不及,我在地府等着看你的下场。
说完这恶毒的话,魏公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纵而上,碰,大殿里静寂,还是静寂。
只有那盘龙柱有那盘龙柱上又多了一朵妖娆的花。
时间静止了。
过了好长时间,慕兰天才反应过来,看着蟠龙柱旁横躺的两人,红红白白的东西,让他觉得恶心至极。
大殿里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这味道让人烦躁不堪。
他不知道,自此之后,小魏子临死前的一席话,成了他永久的梦魇,折磨他直至死亡。
将张侧妃送回到岳王府,至于小魏子,曹德海你看着收拾了吧!慕兰天说完,摆摆手,步履有些蹒跚的走进太后的寝殿。
曹德海也被刚才的一幕吓傻了,真是太震惊了,想不到小魏子居然会用这么激烈的行为来捍卫他心中的爱。
来人,你们将张侧妃送回到岳王府,什么也不用说,让岳王看着办吧!人都已经死了,所有对的错的都应该过去了。
侍卫上来,轻轻地将张侧妃的尸首搬起来,抬了出去。
至于小魏子,要按往常的规矩,肯定是扔到乱葬岗,被野狗啃食,但是此刻,曹公公真的不想这么做。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时的恻隐,将来也救了自己一命。
自此,发生在太后宫中的巫蛊事件,就以二人的死而告终,但是从此宫中也隐隐埋下了祸患,只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就会喷薄而发。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后宫中发生的事情虽然被上面三令五申的严禁泄露,但是很快还是被传了出去,该知道想知道的一早上的功夫都知道了。
三皇子府想不到魏公公居然用了这么激烈的方式?有没有打听到,他现在被扔在哪里?三皇子慕兰烨低声问旁边的黑衣人。
启禀主子,消息来报,魏公公的尸首被曹公公葬在了皇宫后山上。
属下已经派人去挖了。
黑衣人这话一出,让人觉得纳闷。
他们也太歹毒了,人都死了还不让人消停吗?事实上大家都想错了,不久的将来魏公公将会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到那时真正的较量和阴谋才算开始。
太子府书房太子慕兰肃拿着手里的纸条,震惊得看着上面的内容,紧攥的拳头和微微颤抖地身体,都说明了他此刻的激动。
太子妃轻轻地走进来,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然后上前从后面那轻轻地搂住太子的腰身。
然后低声劝慰,肃,你怎么了?是不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跟在太子身边这么长时间,极少能看到他如此的失态。
就算当日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下毒,他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妃儿,宫中出大事了。
看来我大岳朝的劫数真的要来了。
太子肃轻声呢喃,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力。
肃,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妃儿?说完竟有些呜咽起来。
太子肃感觉身后女子的颤抖和害怕,轻轻转身,然后将她紧紧搂进怀中。
妃儿,无论何时何地,你我都不要分别。
像是倾诉又像是一种誓言。
太子妃轻轻地点点头,搂着太子的手更紧了。
岳王府书房里,木玥昃手里拿着一个竹筒,里面是刚从宫里传回来的讯息。
王爷,张侧妃的尸体很快就会运回来,您看该怎么处理?剑影低声问道,他也被木玥昃脸上的阴沉给吓到了。
处理?怎么处理?好端端的一个人被请进了宫,现在给本王送回一具尸体来,你说我该怎么处理?木玥昃语气淡漠,看不出他此刻真实的想法。
那个魏公公怎么处理了?木玥昃不关心自己的侧妃,倒是对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格外关心。
曹公公将人葬在皇宫的后山了,要不要属下挖来看看?剑影这话也很奇怪。
难不成他还想替自家王爷鞭尸解恨?去看看也好,不过恐怕是要晚了。
木玥昃的一句话,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看来魏公公的一举一动都还在木玥昃的掌握之中。
待会宫里一来人,记得不要开门,你马上就去通知王妃。
告诉她,咱们府里出去的是活人,回来的怎么也不能是尸首,王府里现在不想办丧事。
木玥昃这话一吩咐,剑影有些糊涂了。
要是待会自己这样跟王妃说,王妃会不会生气啊?剑影苦着脸看向发令的主子。
木玥昃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放心去禀报吧,王妃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剑影一听,撇撇嘴,心里苦逼万分,心道,王妃不小气,那是分什么事,现在为了一个侧妃,您这样跟宫里对着干,王妃不恼才怪?这俩人才好了几天了,难不成又要因为这个闹矛盾?剑影感觉天雷滚滚,乌云漫天啊!木玥昃没理会剑影的糗脸,拿着手里的竹筒离开了书房。
剑影一看主子都走了,自己再纠结也没办法啊,只好苦逼的去大门口守着。
**再说曹公公,令人鬼使神差的葬了小魏子,这才亲自带着人将张侧妃的尸首往岳王府里来。
坐在马车上,一边走他心里一边叫苦。
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小魏子接走的是活人,自己却给人家来送死人?这不是没事找抽抽吗?再加上岳王又是那么一个不按理出牌的混人,待会儿一个弄不好,就弄不好,就有可能被弄个灰头土脸,里外不是人。
曹公公已经为待会会发生的事情而揪心了。
马车吱吱扭扭的走着,原本觉得挺远的一段路,今天走的异常的快,感觉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岳王府的门匾就已经能看见了。
停车。
曹公公一声令下,马车立马静止不动。
曹公公,您有什么吩咐?一个侍卫忙不迭的跑过来,陪着笑脸问道。
前面就是岳王府了,你先去派人看看,岳王府的大门是否开着?曹公公有个感觉,他今天这尸体不好送。
小侍卫一听,应了一声,麻利的去看了。
曹公公在马车上等候回报。
很快,小侍卫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启禀公公,岳王府的大门开着。
曹公公一听,脸上有了点笑模样,看来岳王府还没有收到关于张侧妃已经死了的消息,没准这尸体还比较好进门,只要进了门,那就万事大吉了。
待会到了岳王府,直接将马车赶进府里去,不要停在外面。
毕竟好歹也是个侧妃,青天白日的被抬进府里,怎么也是不好,知道吗?曹公公勉强找了个理由。
随即马车继续开动。
岳王府的大门越来越近了,曹公公得小心脏也越来越忐忑了。
阿弥托佛,千万不要出事啊!平时不信佛的曹公公也来了个临时抱佛脚,就是不知道,佛祖有没有空,能不能听见他的祷告?曹公公将车帘掀起一角,时刻注意着岳王府大门口的动静,眼瞅着就要到了,马车即将停下。
这时候,突然从里面跑出三四个门童模样的人,七手八脚的将大门关了起来。
曹公公一看,张着嘴,伸着手就要喊,但是半天没出声。
哎呀妈呀,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啊?怎么节骨眼上让人将大门给关上了呢?曹公公心底的那个郁闷啊,简直难以言表。
但是再不乐意,事情已经这样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下马车来。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这就是身为奴才的可悲!来人,去给我叫门!曹公公故作镇定,指挥身边人上前叫门。
小侍卫咚咚咚的敲门,但是半天里面都没个动静。
小侍卫扭头看看曹公公,曹公公一瞪眼,小侍卫摸摸鼻子,继续奋力的拍起大门来,这次更用力了。
小侍卫拍门持续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过来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都好奇怎么敲了这么半天的门,里面居然半点动静也没有?再一看大门外众人的穿着,一看就是从宫里来的。
人都是好奇的动物,嗅着一点八卦的气息就揪着不放。
岳王府大门外围观驻足的人越来越多,慢慢地有些水泄不通起来。
曹公公看着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心里有一万头的草泥马奔腾而出。
岳王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他肯定是要自己难堪,要皇家难堪。
曹公公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恼,岳王府的大门再不开,自己就打道回府,到时候总有理由告岳王一状。
正在此时,禁闭的大门突然吱扭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钻出一个脑袋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一直砸我们王府的大门?砸坏了,你们可是要赔的。
来人说这话时,一点也不藏着掖着,话音一落,曹公公就听见围观的群众一阵大笑。
曹公公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道,这么个歪货,真是什么主子什么奴才,一样一样的。
去回禀你们家主子,就说宫里的曹公公来送贵府的张侧妃回来了。
曹公公压着火气,不愠不火的说了这么一句。
哎呦,原来是张侧妃回府了,那赶紧的快请张侧妃进来吧!说完那个脑袋从门缝里钻出来,手一挥,又出来三人,撅着屁股就将沉重的府门打开了。
曹公公见此情景,脸上带了一丝笑模样。
看来这差事也不是那么难办。
进府。
曹公公手一挥,就要让人将马车赶进去。
这时候那个脑袋又站出来了。
哎哎哎,我说曹公公,您怎么还赶起马车来了?这马车就停这吧,待会小的自会吩咐人给您喂好看好,您还是请张侧妃下来,自己走进去吧!一边说,旁边的三个门童也站了上来,一排四人堵在了大门口,就是不让马车进去。
曹公公这还没高兴够呢,就被来了这么一出,嘴差点被气歪了。
混账东西,张侧妃什么身份?岂能自己走着进府?赶紧给杂家让开。
曹公公一见软的不行,那就直接来硬的,脸子一阴,训人的话,张嘴就出。
哼,我还倒真不明白了?曹公公给本妃说说,张侧妃是个什么身份?突然四个门童后面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
曹公公眼睛一眯,心道,坏了,主事的出来了。
今天的差使没准还真办不成了。
也就趁着这功夫,若楠在绿竹的搀扶下,婷婷袅袅的站到了岳王府的大门前。
曹公公一看,果真是岳王妃,连忙弯腰行礼。
老奴见过岳王妃。
那态度可是分外的谦卑啊!若楠看看身后的马车,又看看弯腰行礼的曹公公,脸上一笑。
曹曹公公折煞本妃了,快请起。
清清淡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个情绪来。
王妃客气了,您是皇上亲封的县君,杂家理当行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自己来求人了,姿态低点,一会儿好说话。
曹公公客气了,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一时一刻皇上也离不了您,张侧妃好福气,还要您亲自送回来。
本妃代岳王谢谢公公了。
张侧妃,你怎么还在马车里待着,难不成还要本妃去请你吗?快点下来,跟本妃进府,不要耽搁了曹公公的时间。
若楠猛地冲着后面的马车就喊了一嗓子。
人群里轰得一下就炸窝了,说什么的都有。
曹公公一看,坏菜了,岳王妃这一番话,太引人遐想了。
曹公公一张脸又红又白的,分外精彩。
这一切都被若楠看在眼里。
曹公公,想不到张侧妃这才进宫几天,架子倒见长进,本妃请她,都不肯下来,难不成还要王爷亲自来请他吗?若楠说这话时,声音明显变得尖锐,脸色也阴沉下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曹公公。
曹公公被盯的难受,但是却无言以对。
你说这让他说什么啊?这人已经死翘翘了,还怎么走出来?要真是走出来了,岂不是真的要吓死人了。
曹公公想到这里,身子一激灵,看向若楠地眼神变得更加恭敬。
岳王妃,不是张侧妃架子大,实在是她现在不方便。
要不这样,您先让她进府,然后杂家再向您解释。
曹公公一副商量的语气,还带着那么一点点讨好。
若楠听了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喷,赶紧咳嗽一声。
曹公公这是什么话?什么时候张侧妃的事情需要您来解释了?难不成张侧妃在皇宫被······?若楠说完,一脸不置信的看着曹公公。
曹公公一听,哎呀妈呀,我的个天,这岳王妃想象力太丰富了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曹公公刚想斥责两句,就听身后的老百姓议论上了。
哎,你说是不是张侧妃被皇上看上了?她可是岳王的侧妃啊?怎么能被皇上看上呢?就是,就是,皇上怎么能抢臣子的妃子呢?这可太荒唐了。
曹公公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朝围观的人吼了一嗓子(虽然声音有点尖细,但是确实是吼的)。
大胆刁民,胆敢妄议皇上,不想活了。
曹公公这一嗓子顶事,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但是他哪里知道,正是因为他的斥责,才让人更加怀疑,张侧妃在皇宫被潜了。
曹公公,本妃胆子小,实在做不了主,这样吧,您稍等片刻,本妃立即派人去找王爷。
一会王爷来了,张侧妃是进是出,本妃都不拦着,您看怎么样?该要的效果已经出来了,接下来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若楠说完这句话,朝曹公公点点头,扶着绿竹的手,转身进了大门,将门口的一干人等都晾在了外面。
曹公公实在想不到,最后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现在是不上不下,走也难堪,留更难堪。
若楠进了王府,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阴沉无比。
绿竹,王爷在哪里?我要见他。
说完直直的盯着绿竹。
绿竹摸摸鼻子,打算说不知道的,但是被若楠那小眼神一盯,到口的话,就变了样。
王妃,刚才剑影来禀告时,我没问王爷在哪里,不过王爷应该就在王府,没出去。
说完,绿竹低下头,腹诽,王爷你可别怪我,实在是王妃生气了,我一个小丫头也招架不住啊!绿竹在心里想当然的替自己找了个理由。
若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绿竹转告剑影的话时,第一反应她实际是不愿意为了这种事情出头的,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出去吧,太显得小家子气,失了王妃的气度,也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来了门口。
到了门口一看来人是曹公公,若楠将木玥昃的祖宗八代挨个给伺候了一遍,心道只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会想起自己来。
心里越是这么想着,心头的火气也就越大,连带出来的话都连讽带刺的。
明知道马车里放着的就是张侧妃的尸首,她偏偏不提,还故意模模糊糊的误导围观的众人,大有火上浇油的架势。
反正木玥昃让自己办的事情她都办到了,至于结果怎么样,那可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回回都是自己做坏人,这次烂摊子就要留给木玥昃去收拾。
若楠闷着头沉着脸只顾琢磨自己的,旁边跟着的绿竹可难受了。
打从进了大门,王妃就不说话了,那脸也沉的给个黑炭似的。
好几次绿竹都想开口活络活络气氛,但是都被若楠地黑脸给吓了回去。
不知不觉中,主仆二人来到了木玥昃的书房。
书房外,剑影一如既往的守着,沉着脸,没个笑模样,活脱脱一尊门神。
若楠拿眼瞟了一下,心道,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剑影这么一本正经啊?按说以木玥昃那混球德行,他身边的属下也应该强不到哪里去啊?心里存着疑惑,若楠就多看了剑影两眼。
可是就是因为若楠这多看的两眼,差点没让剑影尿遁了。
什么叫心虚?说的就是剑影这样的。
属下参见王妃。
深吸一口气,剑影还得规规矩矩的见礼。
若楠没吭声,只是盯着他看。
旁边的绿竹一直观察着两人,知道他在王妃的眼神攻势下,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不忍之下,就想开口解救。
无奈还未付诸行动,就被王妃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绿竹,你要是看上剑影了,你就张嘴。
天雷滚滚,闪电轰轰,绿竹直接被炸了个外酥里嫩,嘴巴立马闭的比那河蚌还紧。
剑影也被王妃地言语雷到了,身子一踉跄,差点昏过去。
楠儿来了,进来吧!忽然书房里传出木玥昃的声音,恰好解了剑影的围。
若楠听见木玥昃说话了,也不好再难为剑影,狠狠地瞥了他一眼,才气呼呼的推门进去。
临关门时,扭头对着外面的绿竹说了一句,绿竹,现在你可以跟剑影培养感情了。
说完不等绿竹反应,哐当,门关上了。
绿竹看着禁闭的房门,耳边还回荡着王妃刚才说的那句话,瞬间石化。
进了书房,若楠发现木玥昃正在书桌上奋笔疾书,那认真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一浑人。
而且若楠越是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到底是哪里,她一时又说不出来。
木玥昃知道若楠进了屋,但是半天都不见开口说话,于是抬起头来看向若楠。
发现小女人蹙着眉头,正在盯着自己发呆,那傻傻萌萌的样子,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木玥昃笑笑,扔下手中的笔,绕过书桌,直接来到她身边,一把就将呆萌的小女人搂进了怀里。
怎么,这才一会不见,看为夫都看出神了?低沉的声音,淡淡的打趣着。
一激灵,若楠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木玥昃的怀里。
于是撅着嘴,嘟囔道,你倒会躲清闲,自己钻在书房里,让我到门口当恶人,真是坏心眼。
木玥昃一看若楠生气的俏模样,浑身立马就放松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柔的能腻出水来。
小楠儿生气了,为夫抱抱,不气了不气了,一会儿我去给你出气去。
说着还用手轻轻地拍若楠地后背。
若楠一听,直接就不干了。
你还好意思说,到底是谁欺负我啊?脸皮子贼厚,堪比城墙······随即书房里很长时间都静悄悄的。
绿竹和剑影一直尴尬的杵在外面,低着头支楞着耳朵听着书房里的动静。
刚开始还能听到王妃絮絮叨叨的抱怨,后来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根据经验这个时候,她们应该?绿竹和剑影同时摇摇头,那画面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过了好长时间,以至于剑影和绿竹都想要去敲敲门了,书房里才又出了声音。
木玥昃,你怎么个打算,曹公公还在门口等着,好赖你都要有个说法。
若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好气的剜了木玥昃一眼。
木玥昃软玉在怀,一副餍足的模样,好像早就将曹公公等着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被若楠小眼神这么一剜,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
能怎么办?凉拌。
出去是活的,回来变成死的,这种吃亏的买卖我不做。
听木玥昃的口气,哪像是在讨论一个人,就象在说一个物件。
若楠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木玥昃发现了若楠地审视,随即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小东西,不要胡思乱想了,所有事为夫都能处理好,你就安心的养胎吧!说完朝门口喊了一声。
剑影,你去大门口,告诉曹公公,就说从我府里出去的是个活人,回来的也得是个活人,否则休想迈进我岳王府大门一步。
是,王爷。
剑影闷闷的声音传来。
绿竹,你也跟着去,要是剑影有说的不好的地方,你帮着找补找补。
绿竹听了这话,脸皮子一下子变得通红,这王妃不正经,王爷也跟着这样,真是让人受不了。
绿竹抬头看看剑影,发现他也是满头的黑线。
这对夫妻,伤不起啊!书房内若楠可是被逗乐了,趴在木玥昃的怀里嗤嗤地笑着。
木玥昃看着怀里笑的甜美的小女人,感觉再多的辛苦等待都是值得的。
楠儿,相信我,你永远是我捧在手心的宝,伤了谁,我绝不允许伤了你,否则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要替你讨回来。
木玥昃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直接将若楠雷在了当地。
久久的,回过味来,一抹红云悄悄爬上若楠地脸颊。
一种叫做幸福的味道慢慢地在全身蔓延开来。
------题外话------哇咔咔,终于码完了,累死影子了,求抱抱,求花花,求钻钻。
先群么么一个。
哎,这章有点纠结,名字也有点纠结了,最好只能写了这么一个,大家凑合吧!起名废,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