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兰天一边喝酒,一边关注着木玥昃那边的情况。
当他看到木玥昃被灌的醉醺醺时,已经开始放下心来了。
后来五皇子这一敬酒,因为个女人被堵了回来,慕兰天才彻底不将木玥昃放在心上了。
这个木玥昃再怎么变,都改变不了他就是个混人的本质。
给五皇子甩完脸子,木玥昃拿着酒杯,踉踉跄跄,歪歪斜斜的就朝皇上去了。
还没到慕兰天近前,曹德海就挡在了前面。
岳王,您有什么吩咐?奴才替您办。
曹德海一边笑着问道,一边挡在了木玥昃的前面。
你一个奴才能帮本王干什么?快点起开。
说完就要绕过曹德海,往皇上跟前凑。
岳王,皇上跟前不得放肆。
曹德海呵斥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恰巧能引起在坐官员的注意。
屋子里的声音猛然消失,众官员都停下筷子,不解的看向二人,心道,这岳王才得了皇上的青眼,这又是要干什么?难道连吃个饭也要作一回吗?慕兰天坐在首位,早就注意到了木玥昃,但只是端着酒杯斜乜着眼没言语。
混账!一声大喝突然从木玥昃嘴里蹦出来。
只见他用一根手指点着曹德海,黑红的脸上怒气滔天。
一个阉狗也敢挡爷的道,给我起开!说完,抬起一脚,冲着曹德海就飞了过去。
曹德海一见,脸色发白,眼珠子发直,气的嘴角直哆嗦。
阉狗?这骂人的话他也敢当众说出来?还真是混蛋一个。
你说他怎么这么倒霉,哪哪都能碰上这么个混球?心里郁闷,但是脚下却不敢耽搁,眼瞅着岳王的大脚就飞过来了,曹德海一偏身子,扑闪到了一边。
木玥昃一脚出去没踢到,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身子失了准头,脚下一踉跄,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与地面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亲密接触。
这肉碰地面的声音,听在众人耳朵里,心里就一咯噔,心道,哎呀妈妈,这得摔得多疼啊!哎呦,摔死你爷爷了。
果不其然,木玥昃的哀嚎立马响起,不过嘴上却照样混说溜丢。
曹德海听了,一抽气,也吓坏了,但是心里却解气的想着,活该,摔死你才好呢!叫你刚才给我充大爷!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 哈哈哈哈哈哈偏殿里响起震耳欲聋的笑声。
看来这等着看木玥昃笑话的,一个两个,还真不在少数。
法不责众。
大家都笑了,也就都安全了。
看着闹得差不多了,慕兰天将酒杯一放,脸上一沉,嘴角一抿,冷哼一声,偏殿立刻安静异常。
皇上发威了,再有不长眼的,绝对是不想活了。
呜呜呜,皇上,他们欺负本王。
木玥昃嘴一咧,居然嚎上了。
众人一见木玥昃毫无形象的干嚎,嘴角抽抽,瞬间石化了。
岳王真他妈不是个平常人,混的有高度!岳王这是干什么?木玥昃这一出一出的,慕兰天都被弄糊涂了。
木玥昃一看皇上出声了,嘴一闭,立刻收声。
那速度,看的人恨不得上去抽他俩嘴巴子。
这家伙绝对百分百故意的。
皇上,您要给我做主啊!你看他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说完,一转身,手指一划拉,一个个的都被包括在内,就连前方的曹德海也没幸免。
欺负你?怎么欺负你了?朕怎么没看见?睁眼说瞎话,慕兰天也是服气了。
我就是想敬您一杯酒,表达表达感激之恩。
可是曹德海拦着我,还让我摔倒了。
曹德海一听岳王这话,嘴巴张的老大,实在是太吃惊了。
这话岳王还真敢说!不说自己踢人,只说摔倒。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无人能及。
曹德海,你这奴才不想活了,居然让岳王摔倒!慕兰天大喝一声,那双刀子眼欻一下就瞄向了曹德海。
扑通,曹德海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
皇上,奴才冤枉啊!这一说话,居然也带着哭腔。
你个狗奴才,还敢说冤枉,看我不踹死你。
木玥昃说完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就朝曹德海冲过来了。
曹德海一见岳王冲过来了,也不敢躲了,扯开尖细的嗓子就喊,皇上救命啊!岳王要杀人了!大殿里除了二人,再听不见半点声音了。
想不到曹德海这一嚎丧,岳王猛地刹住车。
你奶奶的,我哪里杀你了?你再嚷嚷,爷我咔嚓了你。
脸一横,眼珠子都瞪圆了。
岳王好威风啊!连父皇的人都敢喊打喊杀,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一道清冷淡然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惹得众人一回头。
三皇子端着酒杯,脸上不见丝毫笑容,很是严肃的样子。
三皇子,我没惹你啊!刚才还跟你碰杯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认人了?木玥昃的脸色也不好看,黑红黑红的,就给那憋了血的猪大肠,脖子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
岳王没得罪我,也没惹我,本皇子就是看不惯我,本皇子就是看不惯你这嚣张样。
说完还一脸鄙夷的瞟了一眼。
嚣张?哼!鼻子里发出一道冷哼,木玥昃转头也不搭理人了,彻底无视。
三皇子一见,胸脯子一鼓一鼓的,显然气大发了。
岳王今天就看在朕的面子上,饶了这个奴才吧!慕兰天阴沉着脸,淡淡的开口。
扑通,木玥昃跪地上了。
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天下都是您的,您不让我动曹德海,我不动他就是,何必求我?这多不好意思。
说完还傻呵呵的一笑。
看着这混球一出一出的,慕兰天只觉得太阳穴直突突,脑袋瓜子发紧。
好啦,今天也差不多了,时候也不早了,岳王赶紧跟着曹大人去兵部熟悉熟悉吧,尽快走马上任!慕兰天现在看戏的心情全无,只希望他能立马滚蛋。
臣遵旨!想不到这次岳王居然没再发神经,正经八百的谢了恩,爬起来就走。
还没走两步,木玥昃又站住不走了。
皇上,头去之前,您借我俩人行吗?冷不丁说了这么句话,慕兰天有些发愣。
借人?借谁?干什么使?反应过来之后,慕兰天立马发问。
我这头回担此大任,没经验,万一有人蒙我,旁边有个人看着,也好提醒我一下啊!皇上,您说是不?说完一脸讨好的看向慕兰天。
慕兰天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回这混球倒是长脑子了,想法确实不错。
于是低声问道:好,这事朕准了。
说吧,你想借谁?木玥昃一听,眼睛立马就冒贼光,搓着手呵呵一笑,然后转身看向殿里的文武百官。
而此时的一众官员呢?心里那个敲小鼓啊!生怕倒霉催的,被木玥昃给选中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木玥昃瞅过来看过去,来来回回的盯了一百八十遍,都没选出人来。
慕兰天坐在首位也烦了,没好气的开口。
让你选个帮手,又不是选媳妇,有这么麻烦吗?腻腻歪歪的,像个娘们。
嗯,皇上说的也对,又不是选媳妇。
说完,还冲着慕兰天呵呵一笑。
慕兰天看见这一笑,顿时感觉天雷滚滚,乌云满天。
就他们俩吧,皇上觉得怎么样?慕兰天气的刚闭上眼,木玥昃就将人选好了。
谁?慕兰天也好奇,这个混蛋会选谁?那我就让三皇子和曹德海跟我跑一趟吧!说完,木玥昃紧走几步,一把两把就将曹德海和三皇子慕兰烨的胳膊给拉住了。
木玥昃居然选了他们两个?大殿的其他官员,心里一下子舒坦了,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慕兰天不明白了。
刚才这还呛呛的三人,怎么眨眨眼,木玥昃又选了他们呢?岳王能告诉朕,你选他们两个的原因吗?慕兰天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选他们是为了报复他们,那自己绝对得疯了。
这还不好说啊?皇上,三皇子能力卓绝,在一众皇子中都是佼佼者,有他帮忙看着,想来曹大人肯定不会漏了什么。
至于曹公公,那原因就更简单了。
曹公公是谁的人?皇上您啊!有曹公公坐镇,哪个不长眼的敢糊弄本王?还有本王是不是在认真为皇上干活,曹公公届时亲眼看见了,要是再有人嘴碎,说三说四的,皇上可得为我做主啊!木玥昃一会我,一会儿本王,颠三倒四的,语无伦次,但是出奇的,这次大殿里没人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岳王这个混人,这次要红果果的狐假虎威。
慕兰天直勾勾的盯着木玥昃,恨不得将他身上看出俩窟窿来。
这混蛋刚才说的那番话,句句在理,而且思虑缜密,难不成岳王一直就是在装?自己也被他给蒙骗了?慕兰天纠结了。
皇上,臣说完了,您觉得怎样?看见慕兰天不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木玥昃毫不在意的出声询问。
被木玥昃这么一吼吼,慕兰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好,既然你这么有心,朕就成全你。
说完转向三皇子慕兰烨,烨儿,一会儿你就跟岳王到兵部走一趟吧,岳王有什么考虑不周的,你从旁要多提点,不可藏私,否则岳王差使办砸了,你也跑不了。
三皇子慕兰烨一听,草泥马差点奔腾而出,最后生生忍住了。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岳王。
三皇子这态度,这人品,丝毫看不出刚才俩人还互掐呢?曹德海,你也过来。
待会跟着岳王去兵部,要是听见谁嘴碎,乱突突了,直接给朕逮了,关进内廷卫,知道吗?曹德海本意是真不想答应的,可是谁叫他只是个奴才呢?谁叫命令他的是皇上呢?他要是敢放个屁,分分钟都能被灭了。
奴才遵旨,一会儿一定好好替岳王办盯着,决不让岳王为难。
说完这些也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然后慕兰天又看向木玥昃。
岳王,朕这样安排,你觉得可还行?行,简直太行了。
有了他俩护航,我这心终于踏实了。
说完又傻呵呵的乐傻呵呵的乐开了。
慕兰天下意识的揉揉太阳穴,一挥手,再不看木玥昃半眼。
木玥昃也自觉,冲着二人一招手,大步两行的率先走了出去。
曹大人一看,摸摸鼻子,也灰溜溜的跟在后面出去了。
三皇子慕兰烨的脸色可就不好了。
刚才木玥昃那手势,怎么看怎么不像叫人,反倒像是叫狗。
还有,好歹自己是个皇子,他岳王再牛气,也不能走到他前头去啊?可是这混蛋家伙就是这么做了,这是赤裸裸的要恶心他啊!正在此时,曹德海出声了,三皇子,您请吧!说完手一摆,身子一侧,就将路让了出来。
三皇子一看曹德海给自己找台阶了,虽然气闷,但是也没说什么,阴着脸也走了出去。
曹德海呢?本来就是奴才,走在最后面没有丝毫的不舒服,反而觉得这样才更舒坦。
四人走了,偏殿里又恢复了安静。
督御候上官勋,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半天一句话没说。
老侯爷,朕这就命人将上官将军送回府,您也一同回去,休息休息吧!说完,摆摆手,上来一个小太监。
慕兰天在他耳边嘟囔了几句,小太监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小太监去而复返。
启禀皇上,一切都准备好了,上官将军也已经抬上马车了,现在连御医在内,都侯在外面那。
小太监禀告完,就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老侯爷,一切朕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现在朕就派人将你们送回去。
上官勋颤抖着身子,在上官轶的搀扶下就要下跪。
免了吧!老臣叩谢皇恩。
上官勋虽然没有下跪,但是却照样行了一礼,上官轶却结结实实的给皇上磕了头。
随后,父子二人相互搀扶着,慢腾腾的走出大殿。
那凄凉的背影,看在众人的眼中,分外让人心酸。
曾几何时,督御候府是多么荣耀的存在。
可是现在皇恩依旧,但是子孙伤残,一个闹不好,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待二人消失在殿门口后,慕兰天长叹一声,众爱卿听着,不管是谁,只要能替上官将军寻到救治之法,朕都有重赏。
此话一出,众官员哗啦下跪,匍匐在地,高呼吾皇圣明,皇恩浩荡。
**岳王府大厅若楠打从绣衣坊回来之后,就没回清雅园,一直待在大厅里,就是想要木玥昃一回来,第一个就能看见。
如今已经过了正午,木玥昃进宫都两个多时辰了,宫里还没稍出消息来。
若楠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个劲儿的在大厅里打转转。
香儿和三嬷嬷在旁边看着,几次三番出言让她稍安勿躁,可是这哪里由得了人啊?正在这时,秋月从外面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王妃,厨房里新炖好了燕窝粥,要不您吃点。
中午饭您就没怎么用。
说完,将托盘放好,拿起小汤勺,舀进旁边的碧玉碗里,然后轻轻地走到若楠地身边。
就是,王妃还是吃点吧,您中午吃的实在是太少。
三嬷嬷也在一旁劝着。
若楠没有胃口,本来是不想吃的,可是这一个两个的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她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自己怎么能让她们这么担心呢?想到这里,若楠接过碗,一小勺一小勺的吃了起来。
这燕窝粥炖的不错,挺好吃的,三嬷嬷,一会儿你也吃点吧!这个对身子好,你上了年纪,比不得她们。
若楠边吃边说,旁边的三嬷嬷笑着应着。
王妃心善,从来就没把她当个下人看过。
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着她,她这辈子苦受了,可是这福更是享了。
王妃,你就不要操心嬷嬷了,什么也缺不了我的,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多吃多喝孩子才能长得壮实。
三嬷嬷笑呵呵的也唠叨了两句。
我都快被你们养成小肥猪了,你看我这腰,比水桶都要粗了,哪天木玥昃该嫌弃我了。
若楠嘟嘟着嘴,自己打趣道。
谁说本王嫌弃你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冷不丁的,木玥昃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若楠一听,猛地转身,撒腿就奔了过去。
若楠这一动作,吓得大厅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了,心差点蹦出嗓子眼。
木玥昃一见,更是一惊,脸一沉,再也顾不得其他,飞身就迎了过去,一把将扑过来的身子搂进了怀里。
哎呀!香儿一个没忍住,吓得就给大声喊了出来。
随即哐淌哎呦两声,也传来出来。
香儿和秋月一看,先是一愣,随即拔腿就往外跑。
烫死我了。
烫死我了!哎呦,哎呦!若楠地哀嚎响在整个大厅里。
剑影,去叫计浩。
木玥昃一大嗓子,大厅里登时就安静下来。
若楠也被吓傻了,嘴里也不喊疼了,红着眼睛看着搂着自己的男人。
水来了,水来了。
这时候秋月和绿竹一路嚷嚷着奔进了大厅。
原来刚才俩人都是去打水了木玥昃黑着脸,将黑着脸,将人打横抱起,大步两行就去了大厅旁边的暖阁。
进了暖阁,将若楠放在软榻上,又接过秋月的水盆,沾湿帕子,轻轻地擦拭若楠手上的燕窝粥。
哎呀,木玥昃你轻点,疼!燕窝粥本来就是刚熬好,若楠这才吃了几口啊,就被她整个扣在了自己的手上,不烫伤才怪。
疼死你活该!木玥昃黑着脸,连个笑模样也没有,出口就是这么一句解气的话。
香儿,秋月,绿竹和三嬷嬷在旁边看着,一听这话,吓得脖子就是一缩,浑身的汗毛立马就根根直立起来。
木玥昃你说什么呢?本来烫伤了,她也不愿意啊,还以为能听见两句关心体贴话,谁知道,人家张嘴就是呵斥,要有多狠心就有多狠心。
若楠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鼻头一酸,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出来。
木玥昃低着头,沉着脸,正在帮着擦手上的污渍,突然一滴眼泪掉在她的手上。
心头一紧,抬头一看,若楠已经屈屈着鼻子,红着眼睛,掉开眼泪了。
你还知道哭?我又没说你什么?本来是想说两句软化,安慰一下的,谁知道一张嘴就变成了这个。
我爱哭就哭,要你管?你起开,不要你给我擦手了。
若楠恼了,一使劲就将手从木玥昃的大手里抽了出来。
绿竹,你替我擦。
绿竹被点了名,非常想上前帮忙的,但是眼睛刚一碰到木玥昃漆黑的眸子,她就吓得一瑟缩。
刚才她从王爷的眼睛里看到了嗜血的冰冷,这股子冰冷,没有热血是浇不熄的。
王妃,还是让王爷替您擦吧!我再去给您打点水来。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没走了两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又将仍在发愣的其他三人给抻了出去。
绿竹的行为太反常了,这绝对不正常。
她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了木玥昃眼睛中来不及掩饰的狠厉。
顿时,什么什么都明白了。
既然绿竹他们不帮忙,她自己有手有脚的,她自己弄总可以吧!若楠转身走到另外一个水盆,捞起里面的帕子就往手上擦。
嘶!疼死她了。
可能是用劲太猛了,没注意看,手背上的污渍倒是干净了不少,但是烫出的水泡也被她擦破了。
再一沾水,那是钻心的疼。
泪珠子不受控制的哗啦啦的往下流。
木玥昃实在是被这个倔强地丫头给弄的没脾气了,叹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火气,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揽进怀中,又从手里拿过湿帕子,慢慢地擦拭起来。
这次若楠没有再犯拧,乖乖的在他怀里待着,但是小脸却绷得紧紧地,连个笑模样都不给。
又花了一些时间,木玥昃才将他手上的污渍处理干净,擦干之后,将她拉到一边的椅子上,让她坐好。
这时候剑影的声音恰巧从外面传来。
王爷,属下拿来了治烫伤的药。
拿进来吧!低沉的声音,明显传达着他不高兴,正在生气中。
剑影目不斜视的进来,将药放在木玥昃的手里,然后也不等木玥昃再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我替你上药,可能有点疼,忍不住就喊出来。
叮嘱完,木玥昃打开一个白色的玉瓶,从里面挖出一块白乎乎的东西,味道闻起来很清香。
木玥昃尽可能轻的擦拭,可是就算再轻,破了的水泡一碰到药,还是会疼的心抽抽的。
但是就是这样疼,若楠愣是没吭一声。
刚开始木玥昃光是想着轻点擦药了,也没太注意若楠地反应,可是慢慢他就发现不正常了。
面前的小身子在颤抖,而且抖动的越来越厉害。
木玥昃猛地抬头,这才发现,倔强地若楠为了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嘴唇都被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都要流出来了。
楠儿,松嘴。
木玥昃吓怕了,不敢再大声呵斥她,生怕她再使劲。
若楠只是紧紧咬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起泡的手,根本就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丫头,松嘴。
木玥昃这回可是真急了,握住她胳膊的手不禁就用上了力量。
啊!疼!许是手臂被攥疼了,这才让她回了神,大声的喊了出来。
趁此机会,木玥昃猛地低头,冰冷的嘴唇立马就碰到了她柔软的唇。
嗯。
若楠不觑会被吻,猛地一挣扎,嘴上的疼痛立马又传来了。
木玥昃赶紧抬起头来,轻声问道:疼吗?若楠迷蒙着泪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慢慢地点点头,疼,很疼。
说完,就有些哽咽了。
看你还敢不敢再莽撞了。
半是训斥半是宠溺的说着。
若楠只是抽噎着,没有吱声。
木玥昃叹口气,一使劲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楠儿,我刚才吼你,不是呵斥你,我是担心,是怕极了。
一边说,一边用指肚轻轻擦拭她嘴角的鲜血。
楠儿,你向我保证,以后不能再这样慌慌张张的了,否则我会不放心的。
说着,将头轻轻地靠在若楠地颈窝。
嘴里呼出的热气,轻轻地打在皮肤上,痒皮肤上,痒痒的麻麻的。
哭过之后,若楠也平静下来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确实是自己莽撞了。
我以后不这样了。
低着头,若楠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木玥昃听见了,但是他故意逗若楠。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说着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分外的委屈。
木玥昃见了,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将她的眼泪给塞回去。
好啦,不说了,都过去了,好不好?低声哄慰着,他可不想再看见半滴眼泪。
你还说我,都怨你,如果不是你一去不回,连个消息也不传回来,我能这么着急吗?看见你回来了,我就急了,只想快点知道你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谁知道,你不但不领情,还敢凶人家,呜呜呜呜呜。
本来已经没事了,可是这么一说,若楠又觉得自己委屈了。
担了心,挨了烫,还被他凶,她现在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不该一去不回,也不该不送信回来。
下次我绝不会这样,不管在哪里,一个时辰就往回送回信,告诉你我的行踪,好不好?虽然木玥昃知道自己没做错,可是这小女人说是你错了,那你就哪哪都不对。
那就得赔礼道歉。
谁要你一个时辰一送信了,好像我多不放心你似的。
若楠撅着嘴又嘟囔了一句。
就这样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揭了过去。
不过打这之后,木玥昃身边除了剑影之外,又多了一个侍卫。
这个侍卫轻功极好,平常就是负责给王妃传消息。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再说木玥昃替若楠收拾好手上的烫伤,又抹上了药,这才轻声告诉她宫里发生的事情。
当若楠听完木玥昃的讲述之后,那是满脸的不相信。
怎么在楠儿心中,我连这个都干不好吗?我就是这么不成器吗?这问题问的有些尖锐。
怎么会?我早就知道,我的男人能是差的吗?我一直就看好你。
若楠也拍起了马屁。
还是楠儿了解为夫的能力。
木玥昃的脸皮子也够壮的。
木玥昃,这皇城的防务工作,可大可小,不能有丁点马虎,你以后当差的时候,要多看,多听,多问,多想。
这样你才能走的长远。
若楠总觉得,木玥昃这次当官有点像开玩笑,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让她觉得心里吊吊的慌,分外不踏实。
木玥昃,我问你,你可看到了我小舅舅?光顾着说木玥昃了,她倒是忘了问上官洪的情况了。
上官将军暂时还在昏迷之中,不过皇上已经允诺,会为上官将军找解药。
如今老侯爷也因为上官将军受伤,闲赋在家。
木玥昃,你能想办法救他吗?现在木玥昃是她唯一的依靠,你说自己不偏向木玥昃还要关心谁?楠儿,你不要着急,上官将军的毒肯定能解。
现在在家养病,也是好事。
木玥昃这话说的奇怪,若楠不禁由歪着头看向他。
不明白是不是?若楠点点头,然后一脸渴望的看着木玥昃。
自打张侧妃不明不白死在宫里,岳城的局势就已经开始乱了。
现在岳朝的各股势力开始蠢蠢欲动,谁的眼睛都盯着皇上的那张龙椅。
可是龙椅只有一把,谁都想坐,那就只能靠武力解决,谁赢了,谁就坐。
上官老侯爷一生耿直,最不屑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
所以一直都是极力躲避,尽可能不掺和。
可是皇上不乐意,这次你小舅舅回岳城,就是皇上要逼着你外公表态。
他想让督御候府一家都上他那条船。
但是显然有人不愿意,这才会出现上官洪在途中被下毒,受伤昏迷不醒的局面。
那你为什么要蹚这趟浑水啊?难道你就不怕受伤?不怕我担心吗?若楠听到这里,也大概弄明白了,但是她就是生气木玥昃这样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会很小心的。
看出了的担心,木玥昃赶紧将她再次搂进怀中,轻轻地拍着。
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如今你公然得罪了三皇子和五皇子。
没准就连曹大人都看你不顺眼了,你怎么小心?难不成你还能不去上朝,不出门吗?若楠好像越说越生气了。
好啦,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我还等着抱咱们的孩子呢!若楠赖在木玥昃的怀中,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木玥昃,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若楠抬起头,有些紧张的说着。
你问吧!你是不是也想要那把龙椅?犹豫了一会儿,若楠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
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么些年他装疯卖傻,在世人面前浑浑噩噩的,遭人指点,如果只是想好好地活着,大可不必如此,选个可靠地势力投靠就能做到,还可以在人前风风光光的。
木玥昃脸色一沉,严肃的说,如果我说是,楠儿有什么打算?说完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怀中的小人。
我会怎么办?若楠嘴里嘟囔着,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
这个问题,楠儿不好回答吗?木玥吗?木玥昃又问了一遍,语气变得有些急切。
不难回答。
若楠抬头看了一眼木玥昃,然后又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再次抬起头来。
木玥昃,我慎重的问你一遍,你真的想要那把椅子吗?这回木玥昃只是点点头,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若楠。
好,我决定了。
若楠猛地一拍大腿,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你决定什么了?木玥昃黑色的眸子盯着若楠。
既然你想要那把椅子,我就帮助你得到它。
木玥昃我支持你。
说完眼神坚定的看向木玥昃。
这回换木玥昃愣住了。
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听到自己有如此的野心之后,会是这样的态度?按说一般女人遇到这样的问题时,不是应该吓傻了,就是只会嘤嘤的哭吗?你瞧这眼前的小女人,每次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斗志昂扬的精神头,比他好像都来劲。
若楠发现在自己给了答案后,木玥昃反而不说话了,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于是更加严肃的重申了一遍。
人就一辈子,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既然你有这个梦想,我就帮着你努力试试。
成与不成不重要,关键是过程,咱们努力过,将来就是死了,也不遗憾。
我李若楠说话算话,一定拼尽全力来帮你。
若楠说完这些,一脸坚定的瞅着木玥昃。
木玥昃被眼前的小人感动了。
就是因为自己一个如果的梦想,而且为了这个如果,还可能会丢掉性命,这个小女人居然说要陪着自己去试试,丢了命都不遗憾。
人这一生,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木玥昃紧紧搂住若楠,久久的没再开口。
可是就是因为他的沉默,让若楠一直误会了很多年,并且在这些年里,若楠处处精打细算,几年时间下来居然给木玥昃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的经济王国。
直到多年之后,她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快意生活,不过心中却一直觉得愧对木玥昃,为此若楠还跟当时的大岳皇帝提了一个可笑的要求,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要求,也让若楠得到了更多的疼惜和宠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督御候府上官勋他们的马车刚到家,闻风而来的就有一堆人。
又是递帖子又是送补品,侯府外面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一改前几日的冷静萧条。
书房里父亲,二弟现在已经到家了,但是人却一直昏迷着,你说这可怎么办?一天两天的不显,但是时间一长,二弟的身体肯定受不住。
上官轶一脸铁青,担忧的看向书桌后面的父亲。
短短几日,上官勋就好像苍老了十来岁,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这是今天在宫里,有人偷偷塞进我的衣服里的,你拿去看看。
上官勋忽然将手中的一个小瓷瓶放到了面前的书桌上。
上官轶一楞,匆忙上前,拿起瓷瓶,仔细端详。
父亲,这瓶子里是什么?眼神中满含期待。
也许是解药,也许是毒药,为父也不清楚。
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力。
送药之人,实在可恶。
药给了,却不说是什么,怎么吃?如今病人生命垂危,上官勋也拿不准,是不是应该给儿子服用。
万一这只是别人的阴谋,那最后儿子没死在敌人的手里,反而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到时候自己可不是会后悔死?父亲,您仔细想想,这瓶药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今天一天在宫中,跟他们父子有身体接触的人不多。
如果一一排查,没准还能抓住一些蛛丝马迹。
上官轶这样一说,也确实让上官勋茅塞顿开。
上官勋坐在椅子上,开始慢慢回忆。
突然,一双眼睛睁开。
父亲,可是想起了什么?我清楚的记得,这瓶药是在岳王进宫之后才发现的。
当时皇上让咱们陪着去用膳,你还记的岳王站在哪里吗?上官勋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父亲当时很难受,身体也不舒服,岳王好像就一直守在您的左右,记得进偏殿午膳时,岳王还亲自搀扶您入座。
当时儿子以为岳王这样做,不过是看在楠儿的面子上,现在想来,确实有几分可疑。
上官轶越想越觉得岳王送药的可能性比较大。
轶儿,你将这瓶药偷偷交给文儿,让他去找找他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查出这药的成分?父亲的意思是让文儿找?后面的话上官轶聪明的没有说出来。
上官勋没有答话,只是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
如果连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咱们就将他扔了吧,省的徒增烦恼。
上官勋说这话时,明显很失落。
上官轶当然也清楚父亲的想法,收好瓷瓶,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上官勋呆坐在书桌旁,眼神迷离,岳城这水越来越浑了,很多人他是越来越看不清了,难不成他真的是老了吗?上官勋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中。
------题外话------因为今天影子外出,手机没电了没法准时更新,影子很抱歉,现在送上万更。
么么一个☆、第164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万更】左相府书房今天一下朝回到府中,李浩林就头也不回的钻进了书房,然后紧闭房门,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
中间大姨太来了一趟,顺便还带来了一盅炖好的鱼羹。
叫了半天门,好话软话说了一箩筐,楞是连门都没能进去,最后只好悻悻的带着鱼羹原路返回。
再说李浩林,一进了书房,就赶紧将门栓好,为了保险,还将一根木棍横在了地上,然后紧张兮兮的来到书桌旁坐好。
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待气息平稳之后,睁开双眼。
李浩林左右又看了一眼(实际根本没人,就是有点做贼心虚),然后小心翼翼的才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
瓷瓶里清清楚楚的放着一粒药。
李浩林将瓶塞打开,颤抖着双手将药倒了出来。
漆黑的药丸,黄豆般大小,无色无味,普通至极。
这居然能治上官洪的毒。
李浩林一边盯着药丸,一边碎碎念。
可能有人要说了,怎么平白无故的李浩林会有这么一颗药丸呢?还这么紧张兮兮?这就要从午膳结束之后说起了。
岳王和上官勋离开之后,慕兰天也就乏了,没说两句话,就让众官员各自散了。
李浩林本来是跟几位同僚一起的,可是走着走着觉得腹中难受,就告了罪中途去如厕了。
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李浩林一身轻松的往宫门口赶。
快到午门了,突然从旁边蹿出一个小太监,冷不丁的就撞到了李浩林的身上。
李浩林不觑,被撞得就是一趔趄,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得亏后面就是宫墙了,才算是没有摔倒,否则还真就丢了大人了。
李浩林站稳之后,火气就有些见涨,而那个小太监居然也没跑,只是老老实实的扎着脑袋在那站着。
李浩林刚想上前质问两句,小太监就有动作了,一扬手,就将一个小瓷瓶扔了过来,随即转身就跑。
不过在消失前,他说了一句话,上官洪,解药。
本来见小太监要跑,李浩林是很恼火的,可是突然听到小太监的那句话,他心头的火气,唰一下,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冷汗。
李浩林再也顾不得追查小太监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出了宫门。
一路上,他频繁催促车夫快点。
往常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今天愣是快了一半。
回到府中,哪也没去,直接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就连大姨太来,他都没好气的给打发走了。
现如今,手里捧着这一粒药丸,李浩林又犯愁了。
到底是谁给自己的药?为什么要给自己药?这药到底是真还是假?他们给他药是什么意思?所有所有这些问题,不解决了,就像那定时的炸弹,随时都能彭的一声,将自己送上西天。
李浩林现在愁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心里也开始抱怨那个给他送药的人。
你说你送谁不好,为什么要偏偏送给他?李浩林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胡思乱想了一通,李浩林将药丸重新放回瓷瓶收好,然后就想去见见老太太。
现在整个相府,能给他出谋划策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这个老娘了。
心动不如行动,既然已经有了主意,李浩林也不再耽搁,打开房门,急匆匆的就去了老太太的锦绣轩。
一路无话,到了锦绣轩,老太太正在跟小丫鬟们说笑,一屋子的人其乐融融。
众人正在玩笑,没见有人禀告,李浩林就进了屋。
屋子里立马就静了下来。
老太太拿眼一看,就发现平常意气风发的儿子,今天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就知道他今天来,肯定是有事。
于是故意装作很疲乏的样子说,好了,笑了这一会子,腮帮子都疼了,你们出去自个玩儿吧,我要休息会。
小丫鬟们也有眼力见,老太太这刚一发话,她们就麻利站起来,出去了。
就连老太太贴身伺候的几个大丫鬟,也都离开了屋子。
待屋里只剩下他们娘俩之后,老太太开口了。
有事?随即收敛了笑容看向李浩林。
李浩林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圆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
到底出什么事了?要说就赶紧,不说,你就出去,省的让我看着着急。
老太太年纪大了,但是脾气还是很急躁,三句话不到,就想发火。
上官勋的小儿子在来岳城的路上被人暗算,中毒昏迷不醒,皇上震怒,命人追查凶手。
我今天在出宫的路上,被一个小太监撞了一下,他给了我这个。
说着,李浩林将袖袋里的小瓷瓶拿了出来,递给了老太太。
这个是解药,听小太监说能解上官洪的毒。
李浩林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经过给老太太讲了一下,然后就扎着头不言语了。
老太太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到了最后,脸上已经一片寒霜了。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
你打算怎么办?交给皇上吗?老太太问这话时,脸上现出一股嘲讽之色。
怎么可能交给皇上?这不是送死吗?李浩林一听这话,好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嗷一嗓子就嚷开了。
一嗓子就嚷开了。
你再大声点,满岳城的人都知道了。
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她这个儿子,没事没非的时候,是大爷,威风的不得了;可要一旦遇了事,就直接成了耸包蔫茄子了。
不交给皇上,那就直接交给你岳父。
也别藏着掖着,怎么得的药,一五一十说清了就成。
想都没想,老太太直接就给了这么一个建议。
因为在她想来,两家本来就是姻亲,彼此照应扶助那是应该应分的。
现如今既然得了解药,不管是真是假,总归是个希望,所以一定要第一时间将解药送过去。
至于得了解药,他们用不用,那就是人家的事情了,他们没这操心的义务。
李浩林看着母亲说的如此轻松,嘴唇动了动,然后又低下了头。
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干嘛在我跟前还支支吾吾?一看自家儿子这优柔寡断的样,她就牙根子疼。
李浩林这回抬起脑袋,母亲,若是他们怀疑我怎么办?毕竟这些年我待大丫头不是很好。
老太太一听李浩林的话,气的她差点拿鞋底子丢他。
你蠢啊!大丫头都嫁人了,他们还会跟你计较你以前对她好不好?你说话过过脑子行不行?还有,就凭你也值得他们怀疑?你那岳父的水平没你想象的那么低,不要以己度人。
老太太这一通子的挖苦,差点没羞得李浩林钻桌子底下去。
也是,没事我干嘛去毒自己的小舅子?他要是好了,我也跟着沾光。
如今他昏迷不醒,岳父也休官在家,那起子势利小人还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议论呢?想想因为上官勋封了侯爷,人前人后多少人巴结他。
现如今督御候府遭难了,又有多少人看他的笑话,他就果断决定听母亲的话,立马去给小舅子送解药。
母亲,那儿子现在就去岳父家。
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回来。
还没走出门口,老太太一嗓子又把他招呼回来了。
如今是非常时期,关注候府的人肯定多,没准侯府里还有别府的眼线,你这么冒失失的去送药,没准就会被有心人给探到。
说到这里,老太太站起身来。
将解药给我,明天我去趟侯府。
我是女人,比较不引人注意。
就是有人问起来,我也不怕。
说着就从李浩林的手里拿过了瓷瓶。
老太太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儿子的仕途。
如果这颗真是解药,那相府就不只是他们侯府的亲家了,还会是恩人。
督御候现在正是如日中天,他的两个儿子也争气,孙子也出息,如果将来能够彼此扶称扶称,相府的将来会多一层保证。
李浩林见母亲主动接过了这件事,脸上顿时就高兴的笑成了花,一下午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母亲,要不明天我让曹氏也跟着去?不只是哪根筋又搭错了,李浩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老太太一听,拿眼一瞪他,你要是嫌这件事知道的人少,那你就让她跟着。
李浩林被堵了个没脸,摸摸鼻子,站了起来。
那就劳烦母亲了,儿子书房里还有些公务,就不在母亲这里多待了。
说着拱了拱手,一转身,轻轻松松的离开了。
看着志得意满离开的儿子,老太太不自觉的叹口气:哎,自己这儿子可是越大越活回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木玥昃就轻手轻脚的起床了。
被窝里,若楠蜷缩着身子,红扑扑的小脸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木玥昃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然后一咬牙,穿鞋下床。
刚要起身,一只小手伸了过来。
嗯,这么早,再睡一会儿吧!说完,身子一滚就要往木玥昃这边来。
木玥昃看着若楠这副憨憨的样子,忍俊不住,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别闹了,今天是我第一天走马上任,不能迟到。
你再多睡会,一会儿我让绿竹进来陪你。
说完,弯身将若楠地脑袋摆正,又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开。
快到门口了,若楠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公,路上慢点,你今天去骑马,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只野兔,我想养着玩。
说完,又没了声音。
木玥昃一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骑马?还野兔?哎,这个小迷糊昨天晚上肯定没认真听他说的话。
摇摇头,叹口气,木玥昃拿好衣服出了卧室。
卧室外面,绿竹和秋月已经等着了。
王爷,您擦把脸吧!说着秋月将烫好的湿帕子温柔的递了过去。
木玥昃接了帕子,擦了脸,然后交还给秋月。
正在这时,剑影也进来了。
王爷,这是点心,您在车上吃吧!说完绿竹将一个食盒交给了剑影。
王妃还在睡着,你们进去守着,千万不要让她碰到了手上的伤口,今天的饭菜也清淡点,所有的发物一律不要端进来,午饭本王就不回来吃了,你们小心伺候着,不要让她挑食。
告诉王妃,晚饭本王回来吃。
交代完这些,木玥昃领着剑影一前一后出门了。
目送二人离开后,绿竹去洒水,秋月就进了卧室。
又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大概就是九点来钟的样子,若楠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才睁开糊的才睁开眼。
小手好像习惯了似的,不自觉的就朝旁边摸去。
王妃,小心您的手。
秋月一直在旁边盯着,发现王妃有要醒的迹象了,更是不敢错眼珠。
王妃下意识往旁边摸得小动作,也被她真真切切的给看在了眼里。
王妃现在这是已经习惯了王爷的陪伴,好兆头啊!迷迷糊糊中,若楠听到了秋月的声音,抬眼细看,还真是。
秋月,早啊!说完嘻嘻一笑。
秋月一看王妃这迷糊的样子,笑着打趣,还早呢,都日上三竿了。
啊?这么晚了。
若楠一下子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赤裸的肌肤遇到凉凉的空气,一激灵,又躲回了被窝里。
秋月,你觉得这屋子里冷吗?若楠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缩进被窝里。
冷吗?我觉得还可以。
昨天晚上,我给您端了两个火盆,挺暖和得。
秋月她早起惯了,忙活了一早上,身上热乎乎的。
我怎么觉得还是冷啊!要是这屋里有空调就好了,要不暖气锅炉也行啊!若楠躺在被窝里,一通子的嘀嘀咕咕。
王妃您说什么呢?什么暖气火炉的?那是什么?虽然她们已经习惯了王妃偶尔的奇言怪语,但是还是止不住好奇。
因为一旦王妃说了她们听不懂的话,随后那件东西就能被王妃给鼓捣出来。
知道自己又说秃噜了,若楠也没掩饰,故意漫不经心的说,我在一本杂记里看过一种取暖的物件,有的叫它暖气,也有的叫它锅炉,还有人干脆就叫它火炉。
将它们摆在屋里,可以在冬天取暖,比火盆好用。
故意颠三倒四的一通白活,这要是被现代人听见,还不拿脚踹她,这都说的是什么啊?王妃,这东西真这么好用啊?秋月也被引逗出了兴趣,一脸好奇的追问。
若楠把脸往被窝里一藏,闷声闷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哪里知道好用不好用啊?反正他们就是这么一说一写,是真是假都没法确定。
我估计也当不得真,否则怎么就没人将它做出来啊?这可是个好东西。
也许他们不知道那本书啊!王妃要不您画出来,我找人去试试做做,没准还真能成!秋月跟在若楠身边时间长了,也被传染了,也开始有点人来疯的味道了。
你真的想做?从被窝里钻出脑袋,一本正经的看向秋月。
秋月使劲点点头,十分认真的样子。
可惜,你家王妃没那大本事,现在画不出来,等等吧,我好好学学画画,到时候没准就成了。
说完就嘻哈一笑。
秋月这时也明白过来,自己又被王妃忽悠了。
俩人好一阵子的笑闹,若楠也彻底精神了。
没了睡意,再赖在被窝里好像也说不过去,秋月赶紧帮她穿衣。
这都来古代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适应这繁复的古装,衣服也仅限于分的出前后,能套在身上,可要是说穿的好看,她还真有点距离。
所以若楠现在真成了衣来伸手的那一号人。
在现代这类人被称为米虫。
若楠原本是很鄙夷他们的,不过现在……哎,一言难尽啊!这边刚穿好衣服,那边香儿也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若楠洗漱完之后,就去餐厅吃早饭。
可能是因为起的晚了,所以肚子饿了,胃口就格外的好。
香儿,王爷今天什么时辰出门的?王爷今天卯时初就走了,我跟绿竹伺候的。
秋月在旁边搭话了。
哦,这么早啊!我都没感觉,你说这媳妇当的,是不是太不尽责了?说着,停下筷子,不好意思的看向屋里的几个丫头。
恩,王妃确实有点懒了,每次王爷上朝您都不知道。
还不等别人开口,香儿就张嘴了。
这所有丫头里面,就香儿跟若楠说话不考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连个弯都不带拐的,有时候那话直的都让人脸红臊得慌。
明天王爷一起身,我要是醒不了,你们就将我叫起来,我也好尽尽做妻子的义务啊!省的哪天王爷出去向人抱怨娶了个懒婆娘。
若楠一本正经的交代身边的几个丫头。
秋月在旁边笑着插话了,王妃,就怕到时候您起不来,再说王爷也未必希望您早起。
早晨有我们伺候着,实际也就行了。
这话乍一听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无非就是王爷心疼王妃,不愿她早早起床跟着受累。
可是香儿一听这话,就拿异样的眼光瞟了过去,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有这种感觉的还不止香儿一个,绿竹也很奇怪的瞅了她一眼。
实在是秋月有些反常,每天勤快的不得了,尤其是早晨伺候王爷洗漱出门,她肯定要抢在前面,绿竹和香儿想上手都难。
以前他们没觉得不对劲,就以为秋月勤快,体谅他们,现在一看,也许这其中还有别的意思。
希望秋月不要生了不该有的心,否则她跟王妃的主仆情分也就到头了。
不要瞧不起我,我肯定能起来的,不就是起得早点吗?谁怕谁啊?若楠嘴里吃着东西,还说着话,口齿很是不清。
王妃,没事儿,您要真想早起伺候王早起伺候王爷上早朝,我叫您,保准不让你晚了,等王爷走了,您再睡回笼觉就行了,两不耽误。
香儿一边给若楠往碗里添饭,一边笑着安慰。
还是我家香儿对我好,将来我一定要给你找个好夫君,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了。
若楠一脸的打趣。
香儿这次没有脸红,反而笑着说,王妃可得记住今天说的话,将来帮我也找个一心一意的,我绝对不做人家的小妾填房什么的。
说完了,还下意识的瞅了一眼秋月。
秋月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一抹微微的红晕,头也低了下去。
秋月,在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绿竹故意一惊一乍的,很大声的嚷了一句。
其他人都被这一嗓子给吸引了,目光不自觉的就集中到了秋月的身上。
秋月不觑绿竹会嚷这么一嗓子,那原本就有些泛红的脸颊,顿时变得如天边的彩霞,红彤彤的。
我哪有?你不要胡说。
语气娇羞,分明就是被抓包后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楠一见这架势,干脆早餐也不吃了,放下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她来。
原本秋月就长了一副水灵灵的俏模样,头跟自己来王府之前,一直就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
那言谈举止比他们这些小姐,也没差出多少。
如今被绿竹这一嚷,满脸红霞,再配上娇羞的神情和苗条的身段,你还别说,真美。
刚才她一直跟香儿讨论为她们找夫君的事情,秋月在旁边听着,就变成的这副模样,是不是说?秋月,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她。
王妃您说什么呢?别听绿竹瞎说。
说着,一双小手使劲的搓揉衣角。
若楠是过来人,又见识过现代社会的红男绿女们,她这一动作,只能预示着一件事:秋月有心上人了。
秋月,你别管她们说什么,有事直接给我说。
我答应替香儿找个好婆家,你也一样。
你说吧,你看上哪个小伙子了?我们认识吗?是不是我们身边的人?不给秋月反驳的机会,若楠直接就开起了机关枪。
就是,就是,秋月你也别臊了,王妃不是外人,你要真有了心上人,王妃指定会为你做主的。
香儿眼睛眨眨,也故意凑份儿。
哎呀,你们说什么呢?我不嫁人,我要永远守着王妃,伺候您和王爷。
说完,一抹身噔噔噔的跑出了屋子。
若楠一看秋月跑了,转身看看香儿她们,她这是不是害羞了?说完嘻嘻哈哈的一笑。
绿竹和香儿互相看了一眼,也笑了起来。
此时,若楠还单纯的以为,秋月就是不好意思,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也许在跟自己进王府之时,秋月就已经有了别的心思。
只不过单纯如她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一顿早饭,就在若楠嘻嘻哈哈,几个丫头各怀心思的情况下结束了。
早饭过后,若楠照例先在书房里涂涂画画了半个时辰,然后又写了一篇大字,这才穿戴整齐领着几个丫头到外面的花园子里晒太阳。
冬日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一身的疲乏好像都消失了。
王妃,听说计先生新弄来了几盆花,品种很是稀有,要不我们陪您去看看?外面虽然有太阳,但毕竟已经是冬天了。
王妃怀着孕,不适合在这大冷的外面多待,于是绿竹提出来去花房。
真的吗?若楠本来就喜欢花花草草的,一听说有新品种可以观赏,早就按捺不住了。
不过刚走了几步,若楠又站住了。
香儿在旁边扶着,见她不走了,于是转头关心的问道,王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说完,担忧的上下打量。
不是,不是,我没有不舒服。
我就是想要不今天咱们就不要去赏花了,等王爷回来了一起再去吧!绿竹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了。
上次王爷因为王妃找计浩帮忙就发了好大的火,估计这次王妃也是顾忌这个。
香儿倒是年纪小,想问题不深。
为什么啊?王爷回来了,咱们再去就是了。
这大冷天的,也就是花房里比较暖和,王妃想在里面消磨一上午都行。
香儿,你怎么那么话多,王妃说要等着王爷,那咱们就改天,反正花都在王府了,还怕它长腿跑了啊!绿竹也是对香儿的一根筋无语了。
哦,知道了。
好香儿,等王爷回来了,我带你去看花,好不好?现在你们跟着我到暖阁坐坐吧!说完转身往回走。
绿竹和香儿赶紧上前,一左一右的护在她的身边。
秋月这次反倒慢了一拍,沉默寡言的跟在后面。
到了暖阁,还没坐定,管家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若楠一看跑的气喘吁吁的管家,直觉告诉她肯定是有事。
怎么了?这么着急。
脸上的笑容掩去,声音也变得低沉许多。
启禀王妃,外面来了很多递帖子和送礼的。
王爷出府前吩咐属下了,如果有人来,也要等您休息好了,才能进来禀告。
至于怎么处理,王爷说了,让您看着办。
说完,管家低着头,站到了一边。
若楠一听这话,糊涂了。
什么叫等她休叫等她休息好了才能进来禀告?为什么门口又会突然有递帖子和送礼的?若楠地表情,管家在旁边都看得清清楚楚。
估摸着是王爷还没来得及给王妃说这事。
那自己要不要说说呢?管家有些犹豫。
管家,王爷出府前给你交代什么了吗?回禀王妃,王爷吩咐除非今天您到暖阁来,否则不允许去打扰您。
说完,就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除非我到暖阁来?否则就不去打扰我?我一个月也不见得来一两次暖阁,难不成你们有事就一直不处理?若楠算是开眼了,这算哪门子的吩咐啊?管家脸一沉,王爷就是这么吩咐的,实在有急事,属下就看着处理,不要紧的等王爷回来的再处理。
说到这里,管家心里一阵唏嘘,王爷这是太宠王妃了。
我说呢,咱们王府怎么这么事少,也不见你去清雅园回禀,原来还有这么档子事啊?若楠嘴里嘟囔着,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明显。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宠着,疼着,就是这种感觉啊!真是太美妙了!王妃,那您看现在该怎么处理门外那群人啊?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接下来就是要处理外面的事了。
你是说递帖子和送礼的人啊?若楠反问了一句,脑子里却是已经有了章程。
对。
管家点点头。
管家,王府里是出事了,对不对?若楠这也就是多此一问。
嗯,王爷今天上任。
管家连想都没想就说了这么一句。
若楠一听,脑子里立马回想起一句话来,走马上任哎呀,瞧我这脑子,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若楠现在终于想起早晨被窝里那乌龙的对话了。
香儿和绿竹都被若楠这一惊一乍的给吓着了,赶紧凑过来询问怎么了。
这么丢人的糗事,她才不会说呢,支支吾吾了两句就给应付过去了。
王爷当官了,有人来给咱们送礼,是不是?这回所有的事情算是连上串了。
对。
管家还是发扬,言简意赅,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俩字。
好,你要问我处理意见,四个字:来者不拒。
说完,开心的笑开了。
管家得了指示,连膈儿都没打一个,就直接下去执行了。
暖阁里立马就只剩下她们主仆几人了。
香儿,咱们王爷的运气来了,以后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说着说着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管家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了暖阁里传出来的笑声,心道,这王妃跟王爷还真是一家子,说出来的话居然是一样一样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若楠断不会再回清雅园了,一上午都跟香儿她们待在暖阁里。
这一待不打紧,一宗一宗,一件一件的事情,整整一上午就没消停了。
若楠这才知道,以前自己的小日子那是过的多滋润,背后那个男人替自己挡去了多少麻烦。
想到这里,心里的幸福就会又多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就越灿烂。
香儿和绿竹看着这样的王妃,也是打心眼里替她开心,只有秋月,一改平时的恬静细心,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这个状况,仍在兴奋中的王妃没注意,但是香儿和绿竹却是发现了。
看来抽时间,她们有必要跟秋月念叨念叨了。
临近中午,暖阁里终于安静下来,来回事的人也渐渐少了。
香儿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于是开口对若楠说,王妃,这都中午了,要不咱们会清雅园吧!三嬷嬷肯定已经备好了您爱吃的菜。
若楠站起身来,左右动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伸了个懒腰,咱们就不要回去了,今天中午就在这吃饭吧!待会你跟绿竹回去,用食盒将饭端过来就行。
然后转身对秋月说,秋月,你帮我捏捏肩,酸的难受。
说着就又坐了下来。
秋月眉头一皱,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就消失不见。
若楠都坐好了,还不见秋月有动静,于是回头看了一眼,秋月,你是不是也累了,今天上午大家都没闲着。
行了,你也歇歇吧,就不要给我捏了。
说完这话,自己开始晃动起脑袋来。
香儿在旁边看着,早就将秋月的一举一动给看在了眼里,见若楠使唤她都不动,就有些来气。
绿竹,你跟秋月两个去拿食盒吧,我帮王妃揉捏揉捏。
说着就站到了若楠的身后。
还是小香儿心疼我啊!若楠开玩笑的说了一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秋月因为若楠地这一句玩笑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过若楠闭着眼睛,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看见。
绿竹倒是看见了,但是她却聪明的没有说。
跟若楠又说了一句,就急匆匆的回了清雅园。
秋月也随即跟在后面,离开了。
二人离开之后,暖阁里就只剩下了若楠和香儿。
香儿撅着嘴,脑子里琢磨了半天,怎么想怎么觉得应该将秋月的改变告诉王妃。
王妃,您觉得秋月这段时间是不是变了?香儿没有直接说事,而是拐着弯的问了一句。
变了吗?我怎么没有发现啊!香儿啊!香儿的小手捏的舒服,若楠正享受着,冷不丁香儿冒出这么一句来,她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反正我就是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真到事儿上了,香儿反倒不知道怎么说了,毕竟自己也只是个猜测。
若楠听了这句话,睁开了眼睛,然后回头看向香儿,你发现什么了?是不是她真有了心上人啊?如果要是的话,你可千万不能瞒着我。
若楠根本没想其他的,她以为真被自己早上说中了,秋月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不是。
香儿小脸一沉,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那是什么?看见香儿变了脸,若楠觉得事情没准大发了。
最近这段时间,秋月特别的勤快,每天都抢着守夜,早晨也从来不睡懒觉,我和绿竹现在可清闲了,很多事都不用我们动手。
说着这话,香儿拿眼瞟了一眼若楠。
正好被若楠给逮了个正着。
什么事不用你们动手?若楠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低沉。
您也知道,王爷从不要我们服侍穿衣,但是洗漱和早点却需要我们准备。
以前这些都是我们几个还有三嬷嬷轮流着做,但是现在几乎都由秋月一个人来做。
香儿一边斟酌着词说,一边打量着若楠地表情。
你们欺负她?怎么可能?都是做惯的事情,一点不费事,我们怎么可能欺负她?是她抢着提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我们没得做。
就说今天早上吧,她跟绿竹守夜,我负责早点。
可是等早上我去厨房时,她已经将点心装盒了。
我问她为什么,她只说睡不着,所以就索性帮忙做了。
香儿也不想多想,但是这一次两次还能说的过去,每每总是这样,就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若楠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就只有我和绿竹,三嬷嬷现在很少管屋子里的事情,估摸着应该不知道。
香儿有些怕怕,声音也变得有些小。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香儿,今天给我说的每一话都不要对外人讲,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
说完,一股冷凝在若楠地脸上出现。
香儿顿时觉得屋里的空气变得有些压抑。
真不知道自己将这件事告诉王妃是好还是不好?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秋月和绿竹一人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了。
一进屋就发现香儿闷头站在一边,而王妃却躺在软榻上,好像是睡着了。
绿竹轻手轻脚的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香儿跟前,压低声音问了句。
王妃困了?睡着了吗?香儿点点头,然后就去摆饭。
这时候秋月也进了屋,一见若楠睡着了,也没言语,就径直来到了桌旁。
现在将王妃叫醒吗?这饭菜现在还热乎,就怕时间长了会冷掉。
秋月瞅瞅若楠又看看食盒,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王妃今天忙了一上午,肯定是累了,要不就让她先歇会,饭菜凉了,一会再去热。
绿竹倒是不担心饭菜,大不了王妃睡醒了再做新的。
这得多浪费啊!秋月一蹙眉头,嘀咕了一句。
香儿刚想说什么,若楠那边说话了。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香儿你捏的实在是太舒服了。
只见若楠打着哈欠,揉揉迷蒙的眼睛,就坐了起来。
您不再睡好了?香儿赶紧上前扶了一下。
不了,还是先吃饭吧,没准下午还有事情呢!说着,若楠站起身来,就坐到了桌子旁。
绿竹一见王妃醒了,赶紧打了水来给她净手,香儿和秋月也趁机将饭菜摆好。
六菜一汤,有荤有素,有菜有肉,搭配的很是不错。
要照往常,若楠一定会开心的笑笑,然后招呼大家一起陪她吃饭。
可是今天,若楠居然一反常态,瞪着一桌子的菜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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