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不就是一支簪子吗?坏了就坏了。
木掌柜,下次有新货来了,记得直接送到府里就好了。
男子听见若楠要赔钱,直接打断了,大方的不让赔偿了,还向木掌柜预订了下次的新款。
那架势,牛的不行,真真一纨绔富二代形象。
若楠的拧劲儿也上来了,见对方如此说话,更是坚定了自己赔的主意。
不就是两千两吗?有什么好嘚瑟的,我还是拿的起的。
三摩麽拿银票。
不自觉得汝南的声音开始有点高了。
男子看见若楠如此举动,转身看了看若楠,嘴角撇了撇,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上楼去了,把一众人全都扔在了楼下,把嘚瑟发挥到了极致,若楠见过嚣张的,但还真没见过如此嚣张的。
小姐,他这是什么意思啊?瞧不起人吗?咱们都说赔了,他还想要怎样?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错处?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啊?不就是有几个钱吗?您可是堂堂的相府大小姐,比您尊贵的能有几个人?小姐你怎么不报相爷的名讳啊?香儿凑上来,噼里啪啦一顿爆豆子,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出来。
若楠听到小丫头的话,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相府小姐还真的什么都不是吗?要是自己真报了父亲的名讳,没准儿还真是给自己找麻烦,自己那个老爹都不会放过自己。
算了算了,权当破财免灾吗?钱没了咱们可以再挣吗?你就不要再说了。
若楠赶紧出声压制香儿的火气,生怕再生出其他的事情来。
自己出门一趟多不容易,可不能回回出门有事儿了,否则自己以后休想再踏出相府大门一步了。
算是你们识趣,咱们王爷大度,不跟你们计较,若是换了其他人,脑袋能不能长在你的头上都是两说?那个随从听见若楠主仆的对话,一副小人得志的吹嘘着自己的主子,活脱脱一只哈巴狗样。
你……香儿还要说什么,被一旁的三嬷嬷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嘴。
随从看见三嬷嬷的举动,以为若楠她们怕了,更是得意,眼睛都要长到了头顶上。
这位小哥,这是两千两银票,您数数。
三嬷嬷从小包袱里取出银票,淡然的递给了小随从。
谅你们也不敢欺瞒我们王爷,银票就不用数了。
奉劝你们一句,下次走路看着点,长个眼睛,可不会再有我们王爷这么心善的人了。
小随从到现在都还在为自己的主子大唱赞歌呢!好一个忠仆啊!若楠听到随从的话,抬头望了望他,略有所思的愣在了那里。
王爷?看来自己还真是倒霉啊啊!撞个人都能碰见一个王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刚才还真是运气不错了。
根据自己以往看古装剧的经验,身为王爷,那脾气派头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自己刚才说话也很不好听,对方居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看来真是像小随从说的,心很善了。
小随从收好银票,拿着首饰盒子径直上了楼。
若楠目送小随从,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口才收回目光,转身向柜台走去。
香儿和三嬷嬷不知道若楠的意图,直觉以为自家小姐赔了银两心中不快活,想要找绣衣坊的麻烦,吓得二人赶紧跟在若楠身后。
若楠看见了二人的神情,但并没有点破。
她们跟自己相处的时间还不是很长,自己的脾气秉性还没有摸清楚,不怪她们。
木掌柜,我想向您打听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若楠一往柜台走,木掌柜就迎了出来。
听见若楠问的如此坦白,连考虑都没有,就点了点头。
估计也猜出了若楠想要打听什么了。
不知道刚才上楼的是哪位贵人?我很少出门,对岳城实在是不了解,不知道木掌柜方便透露一二吗?若楠知道随便打听客人的事情,是很忌讳的事情,所以若楠才会有此一问。
那倒也没有什么?这本就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只是大小姐鲜少外出,一时间才不知道。
大小姐这边请坐。
木掌柜也是通透人,知道今天若楠赔了银子,若是换成其他顾客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如此简单就解决了。
赔钱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没有人这么爽快的。
由此一看,这相府大小姐果然气度不一般,为人处世大度有礼。
木掌柜本以为还需要自己在中间调节,这件事情才能解决。
真不成想会这样简单?那我就先谢谢木掌柜了。
若楠说完就随着木掌柜向一边走去,坐定之后,早有小伙计端上茶水。
若楠只是略看了一眼,就静等木掌柜开口。
刚才那位爷确实如那随从所言,为人很是和善。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木掌柜开口就先说了这么一句。
若楠神情镇定,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静静坐着。
木掌柜看若楠一派淡然,摸摸鼻子继续往下说。
大小姐应该知道在咱们中岳王朝,建立伊始,有一位声名显赫的元大将军,与先皇一起冲锋陷阵,九死一生。
朝廷稳定之后,先皇为了褒奖有功之臣,破例将其特封为岳王,世袭罔替,并赐国姓慕兰。
元大将军觉得于法不合,没有接受国姓。
先皇为此又发了一道旨意,赐姓木,尊同皇子。
这位岳王一生育有两子,其中长子在战场上殉国,留有一子。
二儿子自小文弱,不爱舞枪弄棒,倒喜欢一些诗词歌赋。
果不其然,虎父无犬子,这位小公子一试高中状元。
皇上欣喜万分,下旨令其回归祖姓,承继香火。
同时破例令其进内阁学习,参与朝政。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时光荏苒,昔日的文弱公子,今天赫然成为朝之重臣,国之栋梁。
老王爷晚年之际,家中却无人续其门风,于是上本跪求皇帝收回虎符连同其爵位。
当今皇帝怎肯忤逆先皇旨意,决意不肯。
最后,无奈之下当今皇帝才下了一道旨意,让老王爷将爵位传给其长子之遗腹子,同时收回虎符。
木掌柜说到这里,看了看若楠。
发现若楠神情认真,并没有什么异样。
木掌柜见此情景继续说道:刚才大小姐看到的男子,正是袭爵的新岳王。
若楠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脑子却开始了飞速的运转。
木掌柜这一番话里,有太多的疑问和漏洞,自己是否可以细问呢?不知大小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是本人可以帮忙的?木掌柜好像有一双透视眼,知道若楠正在纠结一些事情。
老岳王的长子已逝,但幼子尚存,为什么……若楠话说一半,相信以木掌柜的聪明定能领会。
哦,那是因为老王爷的二儿子已经入阁。
中岳律法规定:凡是王爷严禁入阁。
要是老王爷让小儿子袭爵,那小儿子的前程就要荒废了。
再说当今皇帝也不肯放这样一位栋梁之才成为闲散王爷啊!木掌柜话语里有一丝丝的异样,若楠抬头看了看木掌柜,想要发现一些什么。
这样也好啊!两边都有了出息,谁都不用羡慕谁。
若楠轻快地说着。
木掌柜听了若楠的话,心里好一阵腹诽,合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木掌柜,老王爷明明有长孙,为什么还要上本请辞啊?若楠这句话显然是问到了点上。
木掌柜稍楞了一下,真没想到一个闺阁女子还有这样的见识。
现在的岳王并不是老王爷的嫡孙,大公子殉国之时只有一个通房丫头伺候着,并没有娶妻。
中岳律法规定,非嫡子嫡孙是没有袭爵的权利。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如此好说话呢!若楠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但是自己又实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理由了,所以想当然的就给安了个原因,想要结束今天的谈话。
木掌柜听见若楠如此解释岳王为人和善的原因,一时间呆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道理木掌柜是明白的。
今天在贵坊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也脱不了干系的,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也要离开了,多谢木掌柜解惑。
告辞了!若楠不等木掌柜说话,就又好似没头没脑的说了几句。
然后起身带着自己的丫头嬷嬷离开了绣衣坊。
☆、第六十五章你怎么拿来的,就给我怎么送回去若楠带着二人不等木掌柜说话,就走出了绣衣坊。
上马车时若楠回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绣衣坊二楼,发现二楼也正有一人看着自己。
一身墨色衣衫,不是那岳王还有哪个呢?若楠没有挪开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盯着他,四周一下变得好寂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若楠耳畔传来三嬷嬷的呼唤。
小姐,小姐。
若楠听到了三嬷嬷的声音,但是并不想理会,只是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三嬷嬷看见若楠的表情,知道她不高兴了,赶紧闭上了嘴巴,退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若楠回过神来,神色黯然的的说:走吧!香儿赶紧上前扶着若楠上了马车。
马车上,若楠沉默不语,静静地坐在一边,眼睛盯着车厢,一言不发。
香儿和三嬷嬷也闭紧了嘴巴,马车里静的让人压抑。
小姐……香儿胆小,怯怯的叫着,生怕惹得小姐不快。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让我安静一会。
三嬷嬷不要改变计划,昨天咱们怎么安排的,今天就怎么进行。
咱们出门不易,不能浪费了。
若楠说完这些,就又开始愣神。
哎,看来小姐有心思了。
可怜了这个没娘的孩子,不知道老太太能否为小姐撑腰主事啊!三嬷嬷毕竟是过来人,看事比香儿通透,小姐说没事,实际也是有事啊!就不知道小姐的命运如何啊?若是真的对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岳王动了心,怕是要失望了。
先不说老太太,大太太也决计不会同意的。
这种好事,只能是她的两个女儿的,其他小姐想也别想了。
三嬷嬷多么希望自家太太还活着,这样小姐的心愿没准就能实现了。
再说绣衣坊二楼雅间,一身穿墨色衣服的男子正站在窗边出神。
王爷,这是两千两银票。
先前在大厅里无理叫嚣的随从,此刻正神情严肃的捧着一沓银票,躬身站立在一旁,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狐假虎威奴才相?速雨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发麻了,王爷还是没有叫起。
心里不自觉得就开始犯嘀咕,难道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好?惹王爷不快了?王爷,这些银票该怎么处理啊?速雨见自家王爷只顾往窗外看,完全把自己给忽略了,这可是以前不曾出现的啊?就在速雨又要开口时,男子把目光从窗外移回来,声音冷峻的说道:你怎么拿来的,就给我怎么送回去。
这银票可是你自己做主收下的,我可是说了不要赔的。
你难道没有听见吗?说完这些,还狠狠的哼了一声。
速雨听到自家王爷如此说话,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马上从严肃变成了一脸衰像,苦哈哈的说道:王爷,我可是完全按照您的意思在办事啊!您说了我必须得让她撞到我,我做到了。
这两千两银子也是您知道的,是她非要陪的,我有什么办法啊!如今您让我把钱还回去,我有什么办法啊?我总不能直接跑上门,把钱塞到她的手里吧?人家一定以为我有病呢。
速雨说话虽然恭敬,但是也能听出来,平常他们主仆相处很是随和,要不然绝不会如此说话的。
你还有理了?我是命令你想法儿让她撞到你,但没有说要讹她的钱啊?也没有要你把手里的东西故意扔出去啊!那可是爷花钱买的啊,不是大风刮来的。
说到这里,完全一副吝啬相,听的速雨眼角抽抽,大嘴圆睁,傻愣在当地了。
昃,你就不要为难速雨了,他也是听命行事的。
突然一个性感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
速雨转头一看,沈希澈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房间。
速雨听见沈希澈如此说话,高兴地嘴角刚要咧开,在听到沈希澈的后半句话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就是两千两吗?从速雨的月饷里扣不就行了。
说完这些还洋洋得意的甩了甩头发。
从我的月饷里扣?沈公子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啊?咱们俩没仇吧!速雨的眼瞪得好比铜铃了,恶狠狠的瞧着沈希澈。
我看澈的提议不错。
速雨,回去之后你自己去告诉管家吧!男子倒是从善如流,开开心心的接受了沈希澈的建议。
速雨听见自家主子这样说了,也耷拉了脑袋,未来的几个月自己要过过紧日子了。
要是你能把钱不声不响的送回去,我就免了你的罚。
男子的这句话,又给速雨送去了一线曙光。
速雨看看自家王爷,搔搔脑袋,转身噔噔的下楼去了。
昃,你今天怎么亲自来了?你不是打算不让任何人知道你跟绣衣坊的关系吗?难不成是为了那个相府小姐?沈希澈不再是嬉皮笑脸像,神情专注的望着男子。
怎么?难道我这位客人就不能到绣衣坊为自己的爱妾买些东西吗?这不犯法吧?男子淡淡的回应,脸上不再那么冷硬。
哦……沈希澈把声音拉的长长的,一脸狐疑的瞅着男子。
不要说我,你今天又为什么要对相府小姐使用迷幻术?还吼婉莹?难不成你喜欢那位小姐?男子对于沈希澈的调侃丝毫不在意,反而认真的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喜欢不喜欢很重要吗?我乐意就做,不乐意,谁也强迫不了我。
怎么,不可以吗?说完同样挑衅的看着男子。
我倒没有什么,不过好像婉莹……误会了一些什么。
难道这样也没有关系吗?男子好像知道沈希澈的软肋在哪里一样,一句话,就把沈希澈打回了原形,让他耷拉了脑袋。
我就是想看看敢跟咱们绣衣坊谈条件的人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再者她好像根本就对我没意思,看着我这张俊脸,跟看张画是一样一样的,纯欣赏。
我对婉莹怎么样,她难道不清楚吗?还要误会我,随她吧!沈希澈说话声音底气越来越不足,到最后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你不后悔就行。
那你觉得李小姐有资格给咱们合作吗?男子满脸期待的望着沈希澈。
昃,你不要揣着明白当糊涂用,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有没有资格,你比我不清楚吗?沈希澈现在都有点气急败坏了,今天一连两个女人让自己吃瘪了,还真是憋屈。
你看看这个。
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沈希澈的手上。
沈希澈打开小盒子一看,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男子,这是……指甲油。
李小姐身边的老嬷嬷亲自送到城西的脂粉铺子的,剑影亲自确认过的。
男子没等沈希澈说完,就接话说了下去。
这个相府小姐还真是不简单啊!怪不得你对她如此感兴趣呢?看来以后我们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沈希澈双眼放光,那是发现猎物后兴奋的眼神。
估计现在木掌柜也已经把我的情况告诉给她了,好戏就要开演了。
男子神秘的说着,眼睛变得深邃无比,让人看不出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