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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老总你好啊(21)

2025-03-26 06:12:19

国外的定居生活,怎么说呢,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陈又以为是哪儿哪儿都是金发碧眼的老外,他还纠结自己不会说英文,出门就回不来。

结果呢?简单住在一个镇上,有一个很大的农庄,养了一大群牛羊。

陈又每天除了跟那群牛羊说话,就是发呆。

当然,个别时候,他还需要充当劳动力,去清理清理牛羊的粪||便,请它们赏个脸下个一两捅奶。

经过多次被轰后,陈又已经有经验了,他一看牛不太高兴,要蹬腿了,就赶紧往后蹦。

卧槽,刚才不是都答应我了,跟我做好朋友了吗?陈又对牛说,你怎么这样啊,我们已经握过手了的哎,说翻脸就翻脸,太不讲道义了吧?那头牛蹭着青草,不想搭理。

陈又抓抓后脑勺,大妈,姐姐,小妹,行行好,给我来半捅呗,不然我回去交不了差啊。

小妹也没用,那头牛显然已经生气了。

陈又自言自语,难道是我拽疼它了?没有吧,我很温柔的。

后面响起一道声音,真蠢。

陈又扭头,看见男人站在围栏外,他把桶一丟,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来。

简单没动。

陈又呵呵笑,你来都不敢来,还有什么好说的?简单说,激将法对我没用。

他的下一句是,指望你,天黑都不够一桶。

陈又欣喜若狂,开心的说,学长,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简单抬脚迈进来,我是心疼我的牛。

……陈又气的想咬他。

牛还是刚才那头牛,没多个尾巴,也没多个蹄子,但是那待遇,可就是一天一地了。

在陈又那儿,突然化身母老虎,跑慢点就会被踢。

结果呢,到了简单手里,对方那真的是温顺的不得了,跟一小喵喵似的。

陈又表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差别太大了吧,没道理啊……系统说,因为他的脸比你好。

陈又抽抽嘴,敢情牛小妹是个颜控。

他摸摸脸,我也不差啊,最近我都有在坚持每天睡前敷面膜。

系统说,别说敷了,你吃面膜都赶不上。

陈又,……他瞅着男人的侧脸,好吧,的确是很帅,很迷人,非常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好像自从那次出事,不记得了以后,性情都变得正常了……一点点。

陈又蹲到简单旁边,学长,桶里有好多了。

简单说,你离我远一点。

陈又哼哼,怎么,怕我偷学到你的技术啊?他说,没事没事,我不会学的。

而且也没什么好学的啊,不就是两只手一起抓嘛,他会。

下一刻,牛发威,陈又毫无防备,给扇到了。

简单皱眉,我叫你离我远一点,你不听。

陈又委屈的摸着手臂,你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嘛!简单皱眉,还怪我?陈又指着那头牛,怪它!这个看脸的世界,真够可以的。

他投降,行,牛小妹,我不打扰你跟美男子约会了。

美男子?约会?简单看看牛小妹,摇了摇头。

农庄后面有个湖,水面清澈,陈又每次路过,都会把头凑过去,整理整理头发,当镜子使。

任务进度怎么样了?系统没动静。

陈又在地上找找,捡了块大小合适的石头,他侧身甩臂,石头从他指间飞出,在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穿过太阳投下来的七彩光芒,砸向水面,跳出三个水花。

砸了几次水漂,系统还是没回应。

陈又躺到绿油油的草地上,亲爱的,我有心理准备,说撒。

系统统计到位,目前你只施成功获取5.2个恶念值,还有4.8个尚未获取。

陈又乐呵呵的,不要那么悲观嘛,我还以为我连一半都没完成呢,不错了。

他翘着腿,一下一下的抖动,不过4.8这个数字我不太喜欢哎。

系统说,那就努力点。

陈又揪了根草塞嘴里,我也想啊,可是简单不跟我玩耍,我能怎么办?系统说,撒泡尿试试。

陈又说,那老法子,对现在的简单压根就没用,前两天,他好像是不小心撞到我在撒||尿,哎哟,你是没看到,他走的可快了,那样子跟见了什么恶心东西一样。

系统问,你亲眼看到他恶心了?陈又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想了想说,那倒没有,他嗖的一下就转身了,我根本就来不及看。

系统不说话了。

一只蓝色的蝴蝶从左边慢悠悠地飞过来,在草地上翩翩起舞,不时停在一朵小野花上面,美的令人感叹大自然的生灵万物。

陈又忍不住哼着喝了起来,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幽蓝的湖水……系统,……心态真是好的没话说,什么烦恼都撑不过一天,第二天又照样活蹦乱跳。

陈又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蹦起来,跑菜园子里去了。

这个季节,西红柿和黄瓜结的非常多,个头也很乐观,沉甸甸的挂着。

陈又拿剪刀剪着红彤彤的西红柿,人简老板爱吃西红柿炒鸡蛋,尤其深爱那个汤,倒碗里能再吃一碗饭。

剪了几个西红柿,陈又就去剪黄瓜,这都是简老板自个种的,从挖地到施肥,全是一手包办。

他也不晓得是什么品种,反正吃起来,是黄瓜味儿,不是丝瓜味儿。

天不错,我弄点豆角做干豆角吧,晒干了烧五花肉,简单喜欢吃。

系统说,张口闭口简单。

陈又说,他是我的任务目标嘛。

系统说,没搞混淆就好。

搞什么混淆啊,我又没失忆,放心啦,我是一个要回家的人。

陈又摘着豆角,444,你能吃到吗?能的话,把你喜欢吃的跟我说,我给你做啊。

系统说,不能。

陈又同情它半秒,可怜。

从菜园子里回去,陈又洗了手,从冰箱拿了一盒鲜牛奶,猫着身子蹲摇椅里喝。

一天当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时候,感觉特别惬意。

这就是他理想的生活。

有喝不完的牛奶,新鲜的瓜果蔬菜吃,还有舒服的摇椅,出门就是蓝天白云,风吹草低见牛羊,多棒啊。

这么说,还得感谢人简老板让他过上了理想的生活。

陈又的牛奶喝到一半,男人提着捅回来了。

进门就说,下来。

陈又装作听不见。

简单说,是你自己把鞋子脱了,还是你带着你的牛奶一起出去?陈又撇嘴,真凶。

他把鞋子脱了,变态的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简单侧头,你在嘀咕什么?陈又说,牛奶好喝。

简单提着捅走了,又回来,给我拿一盒。

陈又说,冰箱就在你旁边。

简单抬眼看他。

陈又翻了个白眼,行,你是大爷。

他把自己没喝完的放桌上,低头穿鞋,等他去拿了牛奶,发现自己的那盒不在桌上。

我的呢?简单说,扔了。

陈又瞪过去,,我还没喝完呢,多浪费啊!简单把长腿一叠,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没喝完。

陈又无语,拿起来就能感觉到份量的啊。

简单说,我没感觉。

陈又,……他跟一只愤怒的小鸟似的,抬腿踢了下桌角。

简单说,你再踢一下看看。

你叫我踢我就踢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陈又不踢。

简单揉了揉额角,说几遍了,我真的不记得你,你没必要在这里。

陈又龇牙咧嘴,我也说几遍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简单拿起牛奶喝,随便你。

陈又坐回摇椅里,刷起了手机,他去学校论坛逛逛,在一些搞笑的帖子下面火钳留言。

现实世界的大专在这里变成名校,里面的学生谈的话题差不多,都是花一样的年纪,风一样的少男少女。

卧槽,有个傻逼向喜欢的女生表白,送的502胶,你说逗不逗?简单问道,为什么是胶水?陈又一听他有兴趣,就凑过去说,这样就可以紧紧黏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啊。

简单说,那应该买强力胶。

陈又,……他大笑,哈哈哈哈哈!简单坐到远一点的沙发上去了。

陈又笑岔气了,他哎哟了声,捂着肚子打滚。

简单直接走了。

陈又冲着他的背影喊,晚上吃饭吧,我刚上菜园子里摘了菜。

简单没回头,我无所谓。

陈又哼哼,拉倒吧,还无所谓呢,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挑食挑的很严重,也不知道怎么长那么高的。

在沙发上刷了好一会儿论坛,陈又想打个盹,谁晓得就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个毛毯,444,是你给我搭的?系统说,暂时还没那本事。

陈又一愣,那就是简单了啊,这里除了他们,就一大群牛羊了,连系统都办不到,牛羊就更不可能了。

他抱着毯子噔噔噔上楼,在西边的卧室门口敲门,学长。

卧室里面没声响。

陈又腾出手,本来也就是试试,因为他知道简单是锁门的,没想到他摸着门把手一转,门开了,他眨眨眼,犹豫了一下,就推门进去。

里面没见着人。

奇了怪了,上哪儿去了……陈又这刚自言自语完,简单就从浴室出来,他睁大眼睛,这才半年没看,怎么感觉,嗯,更好看了呢。

简单的脸一黑,快速去把椅子上的浴袍披上,你进来干什么?陈又回过来神,啊哦道,这不是要烧晚饭了嘛,想问你对晚上的汤有什么要求,是荤的还是素的,如果是荤的,那得赶紧准备了,不然火候不够,那就不……简单的眉头打结,我说了,我无所谓。

陈又一脸单纯,你那个无所谓是回答的吃饭,不是喝汤。

简单把浴袍的带子系上,出去。

陈又后退,遵旨。

他关门的时候,好像听到什么声音,近似是笑声,错觉吧,自打人简老板失忆后,就又换了一副面孔,失去了笑这个功能似的。

晚饭烧好了,陈又就去喊人吃饭,喊了好几声才听到下楼梯的声音。

说实在的,在现实世界,他也就伺候他老爸这么来,到了任务世界,好家伙,哪个任务目标都得捧手心里,有事没事摸摸毛,生怕给啪叽摔了,我觉得我过的好苦。

系统说,我看你挺高兴的啊。

陈又深沉的叹气,你知道什么,我那是苦中作乐,懂不懂?系统说不懂,还能作出乐,就不错了。

陈又无力反驳。

吃晚饭的时候,陈又去酒柜拿了瓶红酒喝,反正那里面有好多瓶,放着也是放着,他可以帮忙解决掉一点。

不过陈又不怎么懂红酒,什么年限啊,配制方法啊,这些他一概不知。

简单看他喝了一大口,你知道你那一口多少钱吗?陈又摇头,不知道。

简单说出一个数字。

陈又一惊,他把酒杯拿到眼前,仔细瞅瞅里面的红酒,好贵啊。

下一秒,就听到简单说,美金。

噗——陈又一口酒喷出来,还好他在要紧时刻偏过头,不然简单那件白衬衫的胸前会开出一朵红色的花朵。

他去拿拖把把地拖干净,不就是葡萄酿的酒吗,至于要那么多钱?简单说,你拿的这瓶,是全世界的唯一一瓶。

陈又一脸懵逼,好一会儿,他干笑,我怎么这么会拿。

简单扫过去,他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知道酒的天价之后,陈又就喝的很小口了,几乎是喝一口,就心疼一下,他挺纳闷的,简单在m市的公司转手了,手头上的钱应该不会太多才是,怎么感觉多到花不完一样。

他问是没有用的,人忘记他啦。

简单突然问,这什么?陈又瞧一眼他用筷子夹出来的小东西,很淡定的说,虫子啊。

简单的脸色不好,我知道是虫子,为什么会在菜里面?你这人真是奇怪,那虫子绿绿的,一看就是吃菜长大的,它不在菜里面能在哪儿?陈又笑着说,那是菜虫,不脏的。

简单把筷子一放,不吃了。

陈又在心里呵呵,不吃就不吃,一个小菜虫而已,又不是大蜈蚣,他扒拉两口饭,说起来,洗菜的时候洗的很仔细,没发现啊。

小虫子藏的还真隐||秘。

过了会儿,简老板又重新拿起筷子,若无其事的吃菜喝汤。

陈又啧啧,要不说人是老总,干大事的,这种翻篇的速度,就不是像他这样的一般人可以比的。

他的嘴里塞着饭菜,声音模糊,学长,你还是一点都没想起来吗?简单说,没有。

陈又,噢。

他去盛汤喝,又发现了一只小虫,这是青菜排骨汤,青菜是一个盆里的,不奇怪。

陈又偷偷把虫子拨掉,没让简单看到。

简单把一大碗汤都喝了。

人就是这样,对于各种菜里米里的虫子,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给弄掉,没事,一见着,那就各种不舒服。

陈又不会,他小时候经常吃到蚂蚁,米虫,菜虫,吃多了就习惯了。

吃饱喝足,简单就把碗筷一放,起身要走。

陈又在他后面放下碗筷站起来,学长,我今天不想刷锅洗碗。

简单说,那就别洗。

陈又刚觉得这人是良心发现,不得了了,对方就在他的头顶来了一句,明天再洗。

……444,放狗咬他。

系统说,没狗,你自己上吧。

陈又认怂,算了,真扑上去,还没靠近就会被直接拎到一边去了。

他把厨房收拾了,出去找人。

天空被繁星遮盖,夜幕之下的农场静悄悄的,路灯从这头亮到那头,牛羊们睡了才能关掉。

一个歪脖子大树底下,简单拿着手机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在接电话,还是打电话,隔太远了,也看不清,听不到。

陈又鬼鬼祟祟的走过去,他还没找到藏身之处,男人就已经挂掉电话,结束了。

简单把手机放回裤兜里,你跟过来做什么?既然被发现,陈又索性就不躲了,他大摇大摆的走近,陪你散步。

简单说,我不需要你陪。

陈又嘿嘿笑,说不要,其实是要,我懂得。

简单往一处走,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又愣了愣,这个问题,怎么说呢,有点复杂,学长是个很成功的人,有一家大公司,还有多个产业,很了不起。

简单的脚步不停,工作以外呢?陈又翻着自己的词库,为人很仗义,对兄弟和朋友都很好。

是吗?简单说,可是我住院期间,除了你,公司下属,来的只有郑泽,和那个谁。

陈又心疼长腿女郎,说多少遍了,就是记不住名字,也是心酸。

朋友和兄弟不在多,重要的是投缘。

简单问道,我对你怎么样?陈又抬头,瞅着男人的背影,这个问题就更难说了哎,他挖着来这个世界后的记忆片段,除了个别时候,你对我还是可以的。

简单问,个别时候是什么时候?陈又绕过去,站在他前面,对他挤眉弄眼。

简单半响看出了答案,他的眉心霎时间就拧了起来,我们,有过了?陈又,……老总你这种吃惊的纯情样子真逗。

那天在你的酒店里面,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后面的事,不用我说你也能想象的到吧,我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你已经下楼吃早饭去了,不但不叫我,还不给我个被子盖,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简单抿唇,抱歉。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叔叔干什么?陈又叹口气,不是我说你,学长,你这人有钱有颜,看起来什么都好,就是特别喜欢搞事情,我一|尿||裤|子,你笑的就不像个人了,很不友好,说真的,有好多次,我都想尿你脸上。

简单面无表情,那为什么又一次次的改变了主意?陈又说,我打不过你啊。

沉默了一会儿,简单说,看来以前的我,对你是真不好。

对,没错。

陈又说,你是不是要问,都这样了,我干嘛还要陪着你?他仰望星空,酝酿好了情绪,深情款款的说,这就是爱情吧。

简单眯眼,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抖。

我那是天生的肾不好,发虚。

憋住笑,陈又指指自己的两只耳朵,转移话题,看见没有,这六个钻石耳钉,都是你在带我去国外看病的时候买的,也是你亲手给我戴耳朵上的。

简单无语。

陈又说,是不是觉得六个太多啦,我告诉你,还有三个,你非要我戴,我死活不想要戴,但你是谁啊,硬是给我戴上去了,不过现在已经被我拿掉了。

简单对着陈又上下打量,似乎是疑惑,还有哪三个地方能戴耳钉。

陈又咳一声,今天就说到这里了,学长你对你的过去还想知道什么,随时可以问我。

他打了个哈欠,我回去睡了,晚安。

人没走。

简单看他一眼,不是说要回去睡觉了吗?陈又说,跟我说晚安,我就去。

简单几瞬后说,晚安。

刚走一步,陈又就突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晚安吻,明天见。

简单摸了摸脸,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散步。

每天的生活都是大同小异,整个农场就两个人,像是一对老夫妻,厌倦了喧嚣和忙碌,到这儿来安享晚年的。

陈又的厨艺有了很大的提升,他以前只喜欢研究晕菜,什么猪蹄啊,排骨啊,鸡腿啊,全是肉,现在能把素菜做成一朵花出来,就比如一棵大白菜,他都可以整出十几二十中不重样的。

这么说吧,他的生活哪儿都很好,就是任务进度不动。

一天午后,陈又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好是一档搞笑类的节目,他虽然不懂英文,但是画面很懂。

节目里的男嘉宾在跳斗牛舞,结果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牛很不配合,场面非常尴尬,陈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失||禁||了。

一开始,陈又没有发觉到,他还在笑,后来第二次|失||禁|,他才意识到自己|尿||裤|子了。

这下子,陈又比那个男嘉宾还要尴尬。

他赶紧就从沙发上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换裤子,再冲个澡。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陈又忽然回头,男人还坐在那里,背脊挺直,低头捧着一本书看,没有任何异常。

但是,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好么?!陈又裤子也不换了,直接过去把男人手里一页没翻的书拿掉,二话不说就坐他腿上去了。

两个面对着面,情绪上的,身体上的,所有变化都无处遁形。

简单的脸色变了又变,下去。

陈又不管不顾的趴他肩头,在他耳边呼口气,学长,我|尿||裤|子了。

简单重复着刚才那句话,明显的在隐忍着什么。

行,还想装是么?看来你是要逼我耍狠了,陈又等了等,来了。

简单感觉裤子上一烫,他的额角青筋突突的跳起,拽起腿上的人,扛进卫生间……傍晚的时候,陈又窝在摇椅里,那叫一个后悔啊,亏他前段时间还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多喝水,生怕在简单面前撒尿,让对方轰出去。

谁能想到,一泡尿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妥妥的扭转乾坤了啊。

我没想到。

系统说,我也没想到。

陈又呵呵,拉倒吧,谁信。

他从腿上的袋子里抓了把葡萄干,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简单是一伙的,都瞒着我。

厨房传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声响,陈又默念我听不见我的耳朵聋了,念了十几遍,他任命的跳下来,过去看是什么情况。

男人在剁排骨,似乎很不顺利。

陈又哼笑,光听着声音,还以为你在|杀|人|灭|口。

他靠着台子吃葡萄干,没有打算把刀接过来的意思,什么时候想起来的?简单举起菜刀,往下一剁,排骨蹦地上去了,最近。

陈又继续问,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简单说道,还没记起来全部。

说的就跟真的一样,我现在完全没法相信你说的话了简老板,陈又特讨厌跟高智商的一起做朋友,无时无刻都在怀疑,对方是不是在丢地雷,等着他踩。

那什么,学长,你受伤后的这段时间,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你别当真啊。

简单笑问,你说了很多话,具体是指哪些?陈又抽了抽嘴,想跟老子算账?他认真的说,学长,我的出发点是好的,真的,是网上说要受点刺激,能让你记起来点事,你看看,你这不就记起来了吗?简单说,那还是多亏有你。

陈又随口就跟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简单笑容满面,你过来。

陈又浑身的汗毛起来了,我站这儿就行了,进去会影响学长发挥的。

他说,学长,我等着你给我做好吃的。

简的神情有些异样,他看看手里的菜刀,面前的砧板,还有被剁的排骨,最终还是默默的去把地上的排骨捡起来,放在水龙头下冲冲,麻烦。

陈又哼哼,现在知道我每天烧饭炒菜多辛苦了吧。

简单拿着菜刀朝陈又走去。

陈又立刻就往后退,怎么了怎么了,我也没说别的啊,你跟我动刀是几个意思?他被拉进一个怀抱,有点温暖,但是……能不能把菜刀放下来?简单在青年的额头亲了亲,乖,出去等我。

看了眼乱七八糟的厨房,陈又非常怀疑,你能行吗?简单挑唇说,好吃做不到,熟没问题。

他是这么说的,结果等菜上桌,脸就被打肿了。

陈又看看撑着额头,一副已经深刻反省,意识到自己不行的男人,算了,我去下碗清汤面吧。

他刚起来,就听到男人说,我也要。

……知道啦。

简单坐在椅子上,望着厨房里的身影,良久,他长叹一声,笑了。

俩人吃了面就去睡觉。

接下来的一周,农场里的牛羊被冷落了。

简单这记忆恢复的怎么样,全看他那一张嘴,说不记得,那就是不记得,非常任性。

陈又是没办法跟一个高智商的变态较量的,他有自知之明,尽量减少让简单看自己笑话的机会,也挺难的。

夏初,简单要给羊剪毛。

陈又干不了那种细心的活,只负责监督羊群,让它们维持好秩序,一个一个的来,不要乱,你们都要理发的,羊羊有份啊。

一只羊过去,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个酷酷的新发型,走起路来都得意了。

把那只羊赶到剪过毛的那一栏里头,陈又一只只的点着,开了个小差就忘了,学长,我数到哪儿了?在给羊顺着毛,轻柔修建的男人说,三十七。

陈又抓抓脖子,哦对对,三十七。

他接着往后点,三十八,三十九,四十……简单这一心二用的,还能把两件事都做好,真是厉害的没话说。

系统说,自卑了?屁。

陈又说,世上聪明的人多,笨的更多,我保证自己不是最笨的那个就行了。

系统他的人生理念很无语。

陈又拎起一瓶水喝了一口,他望着不远处的男人,突然嘿嘿的笑了几声,冲过去按着男人的肩膀,从他头顶跳过去。

简单和羊,……再调皮,我让你在树底下撒尿。

陈又没有被威胁到,撒就撒,又不是没撒过,整个农庄,他都不知道撒了多少个地方了。

简单轻笑出生,不怕了是吗,那想不想戴第十个耳钉?这回陈又立马就老实了。

简单从早忙到晚,他的心情却很不错,都写在脸上了,洗碗的时候对客厅里的青年说,吃完饭陪我去看星星。

陈又在捣鼓电脑,头都不抬,今晚没有星星。

简单说,那就看月亮。

陈又,……反正死活要出去就是,不在家里待着就是了。

进入夏季,简单喜欢上了户外运动,他说外面的空气清新,场地也大,手脚能活动的开,陈又就回他两个字——呵呵。

不知不觉的,简单三十岁的生日到了。

按照陈又那边的习俗,三十岁是一个挺重要的日子,他给简单买了红袜子,红裤子,还有一套秋衣秋裤。

简单说不穿。

陈又瞥他,你都三十岁了,还要什么风度啊?简单也瞥,三十岁很老?陈又笑呵呵的,不老不老,你正值壮年,真的。

但是这秋衣秋裤啊……他拿过来,可怜巴巴的说,是我省吃俭用,从零花钱里一块一块抠出来攒了给你买的。

简单翻着杂志,你的零花钱是我给的。

陈又翻了个白眼,学长,你这样就很没有意思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我的厨艺是五星级大酒店的,这没错吧,你想想,你雇一个得花多少钱,还有,我陪吃陪聊……这就算了,天天跟你同床共枕呢?你找个伴儿还得给人买房买车买大钻石呢。

简单放下杂志,前几条我承认,后面那条,我不承认。

你跟我说说,有哪一次,你没爽到?陈又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行,那条划掉!简单的唇角一扬,生气啦?陈又盘腿坐着,不敢。

简单给顺顺毛,他养了一群牛羊,干这事特别顺手,也很喜欢,好啦,秋衣秋裤我都穿,就是这颜色,太……太喜庆了。

你是穿里面,又不是穿着到街上溜达去。

陈又说,能看见的除了你自己,就是我了,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简单的面部微抽,谁信。

生日蛋糕不是买的,是陈又自己做的,花了他不少心思,最后的成果他非常满意,先给自己打了九十九分,剩下一分留给简单。

客厅的灯关掉,陈又把蛋糕推出来的时候,那一刻,简单的眼中有着难掩的喜悦。

蛋糕是巧克力奶油的,上面放着三十两个数字的蜡烛,前面是一行小字——学长,生日快乐,还有个小泰迪熊。

陈又拍着手,给简单唱起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简单沉默着听,他偏过头,手指擦过眼角。

陈又唱完了,把一张笑脸凑上去,学长,许愿吧。

简单说,没用的。

陈又想打他了,你要先许,才知道有没有用,你不许,那肯定没用啊。

他满脸满眼的认真,眼睛要闭上,还要诚心诚意,别说出来,在心里念就可以的。

简单笑道,名堂真多。

但是他照做了,三十年了,第一次对着蛋糕许愿。

客厅的灯亮起来的时候,简单已经恢复如常,那些情绪全都收敛的干净,他不是一个习惯把内心摊开来的人。

蛋糕很大,只少了两块,剩下的都放冰箱里了。

简单捏着陈又的下巴,在灯光下亲他,亲了很久很久。

他们还跳了一支舞。

那天晚上,陈又跟简单什么也没做,少有的你枕着我的胳膊,我靠在你的肩头,一觉睡到天亮。

在农庄度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陈又成功的从简单的心里获取了9.8个恶念值,只差0.2就可以走了。

但是后面又过了几年,他还在跟那个0.2做斗争。

这||操||蛋||的情形,跟第一个世界是多么的相似啊。

缺一个契机。

一天下午,陈又的防尿垫用完了,简单说一起去超市,他不去,在搞装备。

你在家,别乱跑。

交代完一句,简单在陈又的脸上亲了一下,就自己拿着车钥匙,穿上风衣出门去超市了。

有时候,一些事和一些人真的不是说你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

简单从超市回来,在农场外面的那条路上,看到了七年未见的兄弟,从对方出现在他面前,他就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大概是两分钟的时候,也许不止,简单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他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下车,朝着郑泽那里走过去,好久不见。

郑泽是背对着简单的,听到声音,他的身子一震嘴边的烟掉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说了同样的话。

接下来是一阵难言的静默。

郑泽把手伸到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烟盒,他的手有点抖,跟简单一对比,好像身份交换,他才是被捕的那一个。

简单看郑泽按了几次打火机都不出火,就把打火机拿走,给他点火。

烟点着了,郑泽就猛吸一大口,呛的他整个肺腑都很疼,他虽然没说来意,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已经给出了答案。

简单问他要了一根烟,拿两根手指夹着抽,能告诉我是怎么发现的吗?郑泽低头抽烟,精神病患者有短暂的清醒时间。

简单说,我不认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嘴里的话可以作为证据。

当然不止是那一点。

郑泽哑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天生的左撇子,原来你不是。

简单顿了顿,这个一两秒的变化是他唯一暴露出来的情绪,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郑泽一下一下抽烟,声音模糊,你走后,我就没当是所有事都了结了,没想到会因为一起别的小案子牵扯到二十年前的灭门案,我更没想到,大家顺藤摸瓜,找到你的头上……简单一言不发的听郑泽说,只是在听到对方说为什么不选择向警方|求||救|的时候,他才开口,笑着说,查了啊,没结果不是么?郑泽的面颊通红,情绪有些激动,你亲眼看到了,是可以在法||庭上||指||证|凶||手|的。

简单说,我没有亲眼看到。

郑泽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嗓子里,你既然查到那些人,说明你有证据,你交给||警||方|,他们一样会得到||法||律||的|制||裁|。

交给||法||律||,那些人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死不了的,而且……简单弹弹烟灰,我答应了他们,要亲手给他们报仇。

那天也像今天一样,很平常,意外就那么发生了。

他用不快不慢的语调说着,我从外面回来,看到我家的那条狗趴在水沟里,我爸,我爷爷倒在门口,我妈,我姐姐,还有我奶奶,她们都是全身没有穿衣服,就那么||光||着||躺在地上,那时候我的人生就没有了。

郑泽嘴边的烟一直在抖,他拽下来丢地上,这些年你都活在仇恨当中,你活的太累了。

简单笑了笑,我也没办法啊。

郑泽用力扒着头发,又去擦眼睛,他像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所有的证据都出来了,是我主动申请的一个人过来找你……简单打断他的话,多年前,你答应过我一件事,还记不记得?郑泽猛地抬头,我还是那句话,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简单说,我把顾生托付给你了。

郑泽的身子一震,半响说,好。

简单又说,给我三天时间,可以吗?郑泽点头,可以。

没有再说什么,简单提着购物袋往农场里走,背后传来郑泽的声音,郑泽语无伦次,老简,对不起,我……你怪我吧,这样我能……不怪你。

简单没让他继续往下说,这是你应该做的,而且你做的对。

站在原地,郑泽缓缓蹲到地上,用手捂住脸,对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如果不来这一趟,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来了,一辈子也好过不了。

客厅里的陈又在快速敲着键盘打本,还是在男人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去个超市,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啊?简单把购物袋放桌上,在路边抽了根烟。

陈又伸着脖子去看,男人手里拿着一支红艳艳的玫瑰花。

简单捏捏他的鼻子说,提前给你过情人节。

这才六月份哎简老板,陈又抖着肩膀笑,真逗,这还能提前过啊,而且我也没见过有谁上花园掐了花当礼物的。

简单说,那我正好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陈又没再打游戏了,围着简单转悠,问他有没有买好吃的。

我去下洗手间。

简单说,买的挺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自己翻翻。

陈又抱着零食吃,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人出来,额前的碎发湿湿了,是在里面洗了脸,眼睛里还进了水,有点红。

简单扫了他一眼,盯着学长看什么?真有男人味啊,陈又把薯片塞给他吃,自己的嘴巴也凑上去了。

晚上搁下碗筷,简单就把人带卧室去了。

第二天,一切照旧。

陈又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吃草莓,冲厨房里的方向喊,学长,不要做太多,我没有胃口!厨房里传出声音,多不了。

陈又想想也是,就男人那个厨艺,不说也罢。

他边吃草莓,边在心里问系统,444,那个0.2还是0.2吗?系统说,对,老样子。

陈又把腿伸直了,架在茶几上,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系统说,加油。

陈又,……谢谢啊。

厨房里飘出饭香,他咂咂嘴,这种等着别人叫吃饭的感觉,真的挺好的,虽然做的不怎么样,但是并不影响心情。

三天后的早上,简单起床以后,突然说要给陈又洗头发。

陈又在被窝里,大清早的洗什么头发啊,晚上洗澡的时候顺便洗了就行了。

简单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强行给他穿衣服,不容拒绝的说道,我想现在给你洗,不想等到晚上。

陈又迷迷糊糊的就被按在浴室的小凳子上,浴室明明有淋喷头,人就是不用,非要用水桶和水漂,怎么说都没用,就是不听,执拗的很。

简单拿水瓢舀了一瓢水,浇到陈又的头上,水温可以吗?陈又彻底清醒了,有点烫。

简单往水桶里加了一些凉水,又去浇,现在呢?陈又说,可以了。

他能感觉的到,简单洗的很慢,穿过他头发的手很温暖,|摩||挲|着他头皮的力道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轻柔。

学长,今天该不会有什么安排吧?没有。

简单说,洗完头发,你再去睡觉,我要出门一趟。

陈又哦了声,他平时是不会问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多嘴问了一句,出门干什么去啊?简单说,有个事要做。

他拿了毛巾给陈又擦掉头发上的水,去椅子上做好,我给你把头发吹干。

陈又照做,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

简单拿着吹风机过去,用同样轻柔的力道给陈又吹干头发,在他耳朵上亲了亲,就去拿了一杯牛奶进来说,把牛奶喝了,好好睡一觉。

陈又端起杯子喝完牛奶,你现在就要出门了吗?简单说是啊,顾生,亲我一下。

陈又扭头,在他鼻子上吧唧一口,又在他的嘴巴上吧唧一口。

走出房门的时候,简单说,顾生,我走了啊。

早点回来。

陈又躺回床上,过了会儿,他揉揉眼睛,打了几个哈欠,觉得很困,头也昏昏的,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又的脑子里响起任务完成提示,还有离开倒计时三十分钟。

他立刻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知道简单什么时候把他抱上来的。

嘴巴上有小口子,都结痂了,陈又伸手摸摸,不对劲,简单亲他那么用力,他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学长?没回应。

陈又连续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他的心里没来由的有点慌。

在把书房,客厅,阳台,能找的地方全部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男人的时候,陈又更慌了。

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陈又去开门,在见到来人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心里的不安眨眼间盖过所有情绪,郑哥?特么的,你来干什么啊?!郑泽挤出一个比陈又的脸色还要难看百倍的笑容,小顾,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认不出你郑哥了。

陈又握住门把手,完了。

简单还是被抓了。

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系统说,目标已经多活了几年,没有遗憾了,所以在被戴上|手||铐|的一瞬间,恶念值全部消失。

陈又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系统说,怕你伤心。

陈又就更不明白了,我醒来了,知道他被抓了,不还是会伤心吗?系统说那种伤心应该比面对面的时候要轻一点。

我以为他会在离开前,让我死掉。

陈又说,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他,会一直陪着他的。

系统说,不忍心吧。

陈又立刻问,判了吗?系统说已经判了,|死||刑|,今天执行。

陈又后退一步,躲开郑泽伸过来的手,学长人呢?我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

郑泽低着头,小顾,接下来我说的,你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是时间一长,你就会明白的。

陈又一直在听他说,听完以后,只是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已经连三十分钟都没有了,必须让系统把他的灵魂拽出来,他记得,短时间内是没有什么副作用的。

不等郑泽回答,陈又就把门关上了。

很快,他的灵魂就飘了出来,他看到郑泽在门口,就坐在台阶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轻微耸动。

郑泽在哭。

亲手把自己的兄弟|逮||捕|,那种痛苦,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系统说,目标把你托付给郑泽了。

陈又冷笑,你知道的很多嘛。

他生气的说,到现在才告诉我,可以啊。

系统,……陈又,那待会儿郑泽发现我死在房里,他会怎么着?系统说,没脸见兄弟吧。

陈又唉声叹气,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去是留,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带我去见简单。

系统说,任务已经完成,就没必要再去管这个世界了。

我只是去跟他说声再见。

陈又没有停留,就在系统的提示下飘到一路飘到国内,飘到简单那儿去了,他被绑在床上,面容很平静。

这一刻,陈又却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他飘到男人身旁,哎,你说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意料中的没有回应。

陈又弯腰在简单的耳边说,去见了你的家人,替我向他们问好啊。

简单,愿你来世有一个幸福的家,平安快乐。

陈又真诚的做了个祷告,尽管他并不知道灵魂状态灵不灵。

他只是想在最后一刻为这个男人做点什么。

虽然你很变态,有时候也很讨厌,会无缘无故的搞我,损我,惹我生气,逗我玩,还要我当小白兔,但是能认识你,我还是很高兴的。

陈又说,真的很高兴。

他看到简单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着什么。

444,你快告诉我,简单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啊?系统,他说,顾生,再见了,我爱你。

陈又呆住了。

有人进来给简单注||射,真的非常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陈又瞬间瞪大眼睛,之后他的视野似乎变的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是说灵魂不会哭吗?你确实没有流泪。

那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在哭?心里在流着泪吧。

男人不动了,所有痛苦和仇恨全部抹去,已经去见他的家人了。

陈又飘上去,虚虚的趴男人胸口,再见了,简单。

最后一个字结束,倒计时的最后一秒也停止了。

陈又就被送到休息站,他飘在一处,系统正在给他洗脑。

什么不要感情用事啊,不要忘了初心啊,任务完成就不要再去想了啊诸如此类的。

你真的很烦!陈又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收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吧。

天空飘来一个一个的世界模块,他仰头瞅着,很快就眼花缭乱,真的太多了。

系统文,选好了没有?陈又揉揉眼睛,急什么,我难得有一次可以自选的机会。

系统说,你有时间限制,现在还剩五分钟。

说好的奖励就这样?陈又很不爽,他瞥到一个模块,清风楼的楼主,好叼的样子。

就它吧。

下一秒,陈又就被送进任务世界,他是在船上醒的,一时间有点懵。

小船晃啊晃的,想睡觉。

陈又扫到自己身上的青衫,这料子,这暗纹,这腰上的挂坠,有很有品位。

这里是古代世界,元周二十一年,陈又来的今天是三月份。

他梳理着脑子里的记忆,这副身体的主人叫廖清风,清风楼的楼主。

廖清风刚从老家垵州过来,他人还没到,牌匾就挂起来了。

清风楼是廖清风一好友家的,奈何生意惨淡,入不敷出,就打算低价卖了。

廖清风趁机出手,那好友人也够蠢的,被他又是美酒又是美人的三两下那么一唬弄,就晕乎乎的在原来的低价上又打了个折扣,还按了手印。

这样一来,哥们俩的关系就不好了。

那好友心里不爽,廖清风才出了事。

陈又伸了个懒腰,终于当老板了啊,真不容易。

系统冒泡问,你都翻完原主的记忆啦?陈又说,还没,怎么?他预感不妙,你突然这么问我,我有点慌。

系统,翻完再说。

陈又坐回去继续翻脑子里的记忆,翻到了什么,他一脸卧槽。

清风楼是一个小倌聚集地,就是古代的金色,不是酒楼。

目前楼里只有几个小倌,其他人都找到下家了,那几个不是恋旧,是没人要。

可想而知,长的得多稀奇古怪。

廖清风这次是特地回去捞银子的,他也是个心眼贼多的,谁都不找,就找他姥姥。

老人家都疼孙子,还就这么一个,一听要银子啊,给。

廖清风美滋滋的带着银子回江城,准备干一番大的,好好把清风楼搞起来,将城里最大的小倌馆取而代之。

陈又晴天霹雳,我成||老||鸨||了?系统,是啊。

陈又呵呵,好棒啊。

系统说,又是一次全新的体验,恭喜。

不想跟你说话!陈又跑出船舱,迎风流泪,跳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