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前的人转头瞧过来, 视线从景池和齐润脸庞上划过, 最终停留在孙尧脸上,薄唇轻启:早。
孙尧这人一向脸皮厚,人家不愿意搭理他他也不臊得慌, 主动邀约:今天上课一起坐吧离哥,好久没一起了,怪想你的。
高冷校草轻轻皱眉,淡漠的双眸直直迎接上景池投来的视线,然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不了。
景池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目光在对方淡粉双唇上凝结了两秒, 然后滑倒对方性感的喉结上, 舔了舔唇角。
真他妈好看。
怎么呢?孙尧被拒绝的挺委屈, 你跟齐恒这都一个多月了,还不想和好吗?张离唇角挑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没人和他吵架。
没吵架更好啊, 孙尧说着上前拿了窗台上那本法语书, 热情的不行:走了走了, 你一个人多无聊,我们还能给你解解闷~高冷校草望着不经允许便碰自己书本的孙尧, 轻轻皱了下眉头。
嗤。
景池在他开口前走过去,贱兮兮的挑眉:哎呀,看来张离同学只平静了一个月的世界又要恢复喧闹咯。
说完抢先一步从他面前走过,无视对方隐忍的不悦和紧抿的双唇。
身后的齐润望着校草不太高兴的样子,轻轻托着一抹笑, 宝石双眸中露出诚恳的邀请,一起吧,我们不会打扰你学习的。
张离瞧他一眼,没说什么,然后冷冷转身朝最后一排的孙尧走去。
齐润望着对方颀长的身姿、从容的步伐,眼中露出点点向往和期待。
——他可真好看。
然后斜拎着肩上的书包也跟了上去。
张离走到孙尧面前,淡漠的面庞上含着一点不耐,他轻轻皱眉:我的书。
坐在前面一排的景池闻言回头瞅了一眼,高冷校草的脸棱角分明,黑色的发尾衬的纤长脖颈又白又嫩,仿若冰激凌,可以直接挖一口吃。
怎么了?孙尧抬眼看着张离那张淡漠疏离的脸,对方唇角微沉,不太开心,他也不敢闹的太过,一边委屈一边把书拿出来,唉,恒啊,这次兄弟是帮不上你了。
帮个瘠薄,我用你?景池懒懒瞥他一眼,然后将那本书从校草手中躲过去,这种事情他自己来就可以:来,我看看,这个名字写的可真俊,张离同学字如其人啊,看着瘦金体练得,一个个腰细腿长的。
高冷校草看他毫无章法地翻看自己的书,将修长白皙的双手收回身侧,淡漠的瞧着他,挑着唇角的讽意:比不上你。
哟,还挺有自知之明。
景池将自己的大长腿伸到走廊里,轻易便将对方的去路拦住,谦虚道:我这腿也就一般般长吧,勉强屈居世界第三。
孙尧在后面美滋滋听他骚,起哄地拍桌子:可以可以,恒哥就是这么优秀!齐润见此路不通,绕到另一侧的走廊,走到孙尧旁边坐下,放下书包咧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三哥的腿真的好长啊。
他就是景池万年的捧场王,正在骚的少年回头冲他挑挑眉,这动作被他做的有股风流的味道,很有眼光嘛这位小同学。
齐润继续咧着嘴笑,已经白了好几层的男孩这样笑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阳光极了,仿佛从加州刚回来的少年。
景池被他这个笑容吸引的微微晃神,男主的气质是真的变了,已经可以用笑容来迷惑人了。
再也不是那个傻气、丑丑的小黑炭。
下一秒,一道淡漠的熟悉声音从耳边传来,打破景池的思绪:看完了吗?景池转头看向一旁站立的校草,对方的气质怎么就这么出众呢,就连声音都好听死了,他一手撑着下巴:没有啊。
高冷校草不理会他的无赖,将手伸到他面前,看完就还给我。
景池瞅着自己眼下的那只手,指甲修剪的十分干净,指腹饱满、弧度优美,他是真喜欢对方这双手,干净又好看。
他戏谑的勾着唇角,然后将自己的手搭上去,调整方向与对方十指紧扣,强势地不准他收回:还给你什么,我吗?张离见抽不回自己的胳膊,也不再继续挣扎,睫毛轻颤两下,坦然任他握着,你就算了,不用还了。
别啊,这话怎么说的。
景池往里面退了一个座位,拽着对方冰冰凉凉的手,来来来,坐下,马上就要上课了,不要挡住后面的同学看黑板。
后面要看黑板的同学狂点头:对,前面这位长得挺好看的同学快坐下,别耽误我和老教授的灵魂交流。
张离抿了抿唇,走过去坐下了,可以松开我了。
景池抬起两人的手,交缠在一起怪好看的:恐怕是不行,我在手上涂了502,这被子都松不开了。
高冷校草没再说话,将手抽回去,然后便拿回自己的书去看了。
景池打量着对方的侧脸,视线胶着在那抹淡粉双唇上,无声地动了动舌尖。
——真想尝尝啊。
后面一排的齐润将书包中的课本和笔拿出来,问孙尧:你上课不都是玩手机、睡觉吗,哪里和老教授交流灵魂了?孙尧摊手,脸皮厚的一比: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前不交流,今天却不一定不交流嘛~然后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喏,昨天堂弟给我的,记得你喜欢吃。
赏!啊,谢谢!齐润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微微害羞地纠正他:应该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孙尧:我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吗?男主眨了眨眼睛,一脸真诚:好像不是。
孙尧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嘛,你懂我懂大家懂就妥了~哦,想想倒也是。
齐润受教地点点头。
……晚上,景池被派去了大哥齐欢那边帮忙,齐润一人在魅都巡查。
他问身后的林助理:林叔叔,为什么爸爸要成立魅都呢?原因十分复杂。
西装革履的男人跟在他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浮动,最简单的一点是,魅都介于黑暗之间,可以把齐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产业资金洗干净。
男孩不懂这些东西,他挺着腰身在心中打着节奏行走在光滑的大理石上,让自己看上去与这里的人一样从容,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样维持一天的走姿下来,有多疲惫。
还有呢?夫人去世后,齐爷十分痛苦,所以想要建一个快乐的场所,拯救所有困顿在痛苦、迷茫中的男女,以提供给人精神鸦片,得以让生活继续维持下去。
小麦肤色的男孩望着一楼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每天都在期待新的主题和玩法,渴望能顺利这个寂寞的长夜。
他走到看台前停下,坐在沙发上休息,爸爸现在还痛苦吗?林助理:这个只有齐爷自己清楚。
齐润抿了抿唇,叉了一块芒果放进嘴里,他咬了几口托起一抹轻笑,今天的芒果真甜。
他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爷爷奶奶不喜欢这边的生活,明明这边有那么多好吃、好玩的,齐润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有点懂了。
他出神地望着大厅的人群,努力保持笔挺的坐姿,不让自己塌下肩膀,努力追随上其他人的脚步。
望着望着,齐润便觉察出一点不对劲,他望着吧台处纠结在一起的三人,诧异:那、那边怎么了?林助理声音平静,像是早就看惯这种纷乱:不必担心,经理会让人去制止的。
怎么还没人过去?不会出问题吗?齐润瞧着那三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其中一抹身形瞧上去异常熟悉,想不出来是谁,但就觉得十分熟悉。
直到那边纠缠的人终于转过脸来,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闯进二楼男孩的视线内,齐润顿时愣在沙发上,他回头对林助理道:那好像是我认识的人……说完腾地站起来,赶忙往楼下跑去。
保镖立即抬脚跟上。
齐润走到一楼大厅,越过重重叠叠的人影,艰难来到吧台前,然而那三个人早已不见。
他愣了愣,慌忙回头,视线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少爷,他们在那!顺着保镖的手瞧过去,只见门口方向有三个互相搀扶的人影,中间的少年已经没了反抗,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托着。
软趴趴地挂在那两人身上,瞧着像是被下了药。
隔着重重人海,齐润望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三人,顿时心急如焚。
——不能出去,出去之后事情真的就要失控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门口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将魅都的金晃晃的大门轻轻合拢。
阻止了门口三人的离开。
然后微笑着不知道在对那两个男人说些什么。
身旁的保镖跟他解释:是林助理吩咐他们关门的,这里是魅都,您不必急。
原来是林叔叔……齐润立即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脑子跟没了一样,关键时刻半点用处也不见。
男孩深吸一口气,带着保镖大步朝门口的三人走去。
那三人正和服务生争辩着什么,服务生保持着微笑同他们解释:这是今晚的节目缓解,到时间了我们必须要按照规定关门,抱歉。
齐润走过去,唤人:离哥?他故意用了个亲切的称呼,显得两人关系很好:离哥,你走怎么也不知道要跟我说一声?被两个男人搀扶着的少年听到有人喊自己,立即挣扎着抬起头来,他那张一向冷漠的脸染上点点隐忍和痛苦,双眼费劲地看向齐润,冷汗直流:救我……两个男人似乎没想到这样都能给对方碰到熟人,看着已经走到近前的齐润,眼中含着警惕。
齐润冲他两人伸手,我们住在一起的,他喝醉了吗,把他交给我就好。
两人瞧了一眼男孩身后的两个魁梧保镖,识相地松了手。
齐润搀扶住少年,他从小在庄稼地里干农活,力气大,将人一把轻松抱起,然后带着保镖到楼上开了一个包厢。
林助理走进来之后,齐润立马找到了主心骨,林叔叔,他好像被人下药了,怎么办?沙发上的少年痛苦地扬着脖子,脸上全是压抑出的冷汗,时不时轻哼两声。
对方一向骄傲的紧,怕是不肯让自己露出丑相,所以正在咬牙隐忍,两只修长好看的手紧紧抠进沙发中,眼角一抹艳丽的红。
齐润从没见过张离这幅样子,好看又动人,与平时的冷漠疏离半点不同,是另外一种美,充满了风情。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不该产生这样的想法,但那人的完美脸庞已经把他吸引住了。
——他真漂亮。
这种东西没有解药,但药效并不会太强悍,忍忍就过去了。
林助理看着沙发上的人影,脸上波澜不兴,就像是看倦了这种景色一般。
须臾,对齐润平静提醒:他马上就忍不住了。
啊?齐润不懂忍不住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没有解药之后就已经完全无措了,我就只能这样看着他吗?什么都不能做?林助理想了想,平静地建议:您也可以对他做些什么,这样药效会缓解的更快。
齐润:……他、他能做些什么啊,怎么感觉林叔叔这话说的好奇怪。
小麦色肌肤的男孩抿了抿唇,被说得有些臊,您可以让人帮我拿些水来吗?林助理:没问题。
然后一脸平静地转身出去了,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顿住脚步,对他道:少爷,我问了酒保,他是第一次来这里。
啊?里面站着的男孩疑惑冲他看过去,不懂林叔叔告诉他这个做什么然后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哦,好。
林助理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齐润将视线重新放到沙发上的少年身上,对方的两颊升起点点酡红,眼睫被水渍沾湿,颤颤巍巍的不停抖动。
他突然觉得有点难为情,不敢再看对方,将脸无措地扭开,视线闪躲间瞧见桌上的纸巾,赶忙赶走心里的杂念,抽了几张纸出来,给沙发上的少年仔细擦去脸上的水渍。
张离就像是完全泡在了水里,眼角眉梢都沾满了粘稠的晶莹,白色T恤微微泛着透明,被蹭到了胸膛上,将一段白皙的腰露出来。
齐润的视线一扫到那里便移不开了,对方腰上姣好的肌肉和人鱼线,线条流畅,真漂亮。
——他也一直想练肌肉,可惜的是暂时还没有练出来。
齐润抿了抿唇,帮少年擦干净了脸,又去帮他擦脖子里的汗水,然后视线情不自禁地往那截精瘦的腰上溜了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像是被诱惑到一般,大着胆子抬起手,伸过去在对方腰侧偷偷摸了一把。
只一把,便吓得赶忙将手缩了回去。
但是那一下的触感真好,鼓起的腹肌微微有点硬,还带着弹性。
就是自己的手有点丑了,在对方白色的肌肤上衬的像是没洗干净一样,他做贼心虚的垂下眸子,然后又偷偷抬起眼皮瞅了瞅沙发上的少年。
——他应该没发现吧?谁知刚这么想完,沙发上早已经陷入迷蒙的少年便在下一秒睁开眼睛,一向清冷的视线染上粘稠泛红的情.色意味。
他偏头扬着脖子,睫毛轻颤着瞧向齐润,沙哑着声音、气息不稳地发出命令: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齐润被他这一声气息不稳的命令说傻了,但又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便更傻了。
拥有小麦色肌肤的男孩对上少年冷漠又灼热的视线,瞬间被烫的想要闪躲。
那双清澈的眼睛慌忙垂下,不敢再瞧对方哪怕一眼。
张离见他不动,难受地喘着粗气,艰难地抬手拽住男孩的后颈,把对方的脑袋用力的按在自己怀中。
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男孩的耳垂,沙哑着嗓子,当我求你……敏.感的耳垂瞬间变得好痒。
但又莫名舒服。
齐润眸子深处无措地颤了两下,他嗅着鼻尖清冽的气息,对方身上蒸腾出来的热气都快将他的两颊熏红了,耳朵上的感觉更是让他欲.罢.不.能、摆脱不得。
——舒服,真的好舒服……下一秒,男孩立即闭上眼睛,抬手按住自己耳朵上的那只大手,轻颤着声音:你、你现在肯定很难受,要是捱不过的话,我马上让林叔叔去找个干净的……来帮你。
他挣扎着扶着沙发站起身,转身想要去找林助理,谁知还没踏出一步,就被少年紧紧扯住手腕。
齐润无措回眸瞧过去,沙发上眼尾泛红的少年紧紧抿着双唇,对方染着混沌的眸子一片迷离,早就无法聚焦,然而却还努力辨明他的方向:不要他们……齐润……被这样的声音近距离唤着名字。
齐润立马打了个激灵。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被叫的这么缠绵、好听。
都要把他烫化了似得。
男孩站在原地怔怔望着沙发上那个人,眼尾泛红的少年眼神只清明了一瞬便又陷入迷离,一手死死拽着他的手腕,一手紧紧抠进沙发里。
他声音暗哑、偏又好听的要命,命令:帮我。
齐润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被这样的乞求纠结的心一片凌乱,他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处理眼前的问题。
下一秒,男孩便被人强势地拽着手腕抚上一片灼热的胸膛。
齐润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但转念又觉得这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两个都是男孩子。
能有什么呢?更何况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气质清冷又淡漠,卓尔不群,让人满心的向往和羡慕,帮他一次难道反倒是自己占了莫大的便宜。
而且只是帮他弄出来,用手而已……朋友之间应该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吧?就在他六神无主,独自纠结不已的时候,扣扣两声敲门声突兀的在耳边响起。
这声音一下子惊醒了齐润,将他从独木桥上扯了回来,男孩顿时羞红了脸,在心中唾弃了自己三遍之后,赶忙对门口道:进、进来吧。
心虚地说话都有些结巴。
然后用力挣开少年的桎梏,慌忙退后几步,即便是撞上了茶几也顾不上疼,只想赶快远离那个罪恶之源。
沙发上的少年用清冷又炙热的眼尾瞧着他,两种相对的色彩糅合在一起,意外的让人着迷。
少年修长好看的五指极力朝男孩伸去,干净又邪恶,他声音微微压抑着,祈求:……别走。
林助理进来之后将水放下,对一脸余惊未了的小麦肤色男孩道:您要的东西。
好,谢谢……放在那吧。
齐润胡乱应了一声,他看着林助理转身离开的背影,最终默默吞下了嘴里的话。
算了吧,还是不要帮他找人了。
说不清为什么,就是突然不想那么做了。
男孩隔着半个屋子远远站着,心慌意乱地瞧着沙发上再次陷入痛苦的少年,对方正在侧头咬住自己的手腕,双眼无神盯着一点出神,狠狠忍耐着。
那副场景很美,极其勾人。
空气里像是倒了浓稠的蜂蜜,又香又甜。
齐润却不敢再看,只是低头瞧着自己的脚尖,他觉得好像哪里出了问题,可又说不清究竟是哪。
他不敢再在这个屋子里多待,立马转身跑了出去,却也不敢走远,怕留张离独自在这儿会出什么意外,便无措地在包间外面站着,靠在冰冷的墙上抬手覆上自己的心脏,微微发怔。
——那里跳的好快,再快一点他会死掉吧?就在男孩怔怔出神的时候,远处一抹身影转过拐角跑了过来。
景池急忙走到男孩身旁,身后的保镖站在两米外,没敢靠近,他双眼盛着满满的急切:阿润,你没事吧?齐润缓缓回过神来,我?他没事啊。
男孩托起一抹笑,安抚他:这里可是魅都,我怎么会出事呢,三哥。
他望着那个一脸担忧的人,对方正在确认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三哥,你不是在市北帮大哥吗,怎么会突然到魅都来?景池瞧他是真的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张离呢?齐润闻言眼神闪躲两下,然后转头看向包间,在里面。
少年拽着他的手腕走进去,一推门就看到沙发上那个挣扎的人影,对方身上的衣服早就凌乱一片。
似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紧闭的眼睛一颤一颤地睁开,然后朝他们瞧来。
那两瓣粉色薄唇已经被他咬的一片殷红。
景池哪里能受得了这个,看了一眼之后赶忙移开目光,烦气地骂了一句:操。
然后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上前将那个浑身发烫的人锁住手脚,动作利落地跨在他身上,拿着水杯喂到对方嘴边,对那个别过头去死死盯着门口的人道,不想去医院丢人就赶紧喝,别跟我别扭。
高冷校草虽然此时已经不再高冷,却仍然用那张含着情.色的脸对他道:不用你多事。
声音微哑,气息不稳。
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嗤。
景池顺着他移开的视线望过去,瞧见门口的满眼无措的男主之后,挑眉问他:那你想让谁多事,这里卖屁股的家伙吗,替你叫几个好呢,五个够不够?张离轻轻闭上眼,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景池掰开他的嘴,不顾对方的意愿,强行将水喂进去:劝你最好别瞎瘠薄想了。
然后看着身下那个家伙咳嗽的狼狈模样,勾着唇角:你就算了吧。
还不如那条人鱼,至少还能保证对男主一心一意。
这个小绿茶,啧。
也是他妈的奇绿无比了。
……喂完水的景池看着自己被扑腾湿的衣服,烦气地皱了皱眉,然后将沙发上已经泄了几次的家伙一把抱起来。
走过去,对门口早就低着头不敢看的男主温声道:走吧,回家。
齐润抬起那双黑亮的眸子害羞地瞧过来,两只手无措的纠缠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他……他已经没事了吗?景池瞥着怀中少年合口的面容,现在是真·能看不能吃了,他冷笑一声:爱他妈有事没事吧。
说着抬脚迈着大长腿走出去:走了。
哦哦。
男主忙应一声,跟了上去。
就是脸色还禁不住有点燥热,腿也有点软。
刚刚三哥帮张离的样子,很帅……瞧得他禁不住起了反应。
真的太羞人了。
齐润简直没脸见人了。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张离今晚好看的模样迷到了,竟然头脑不清醒到开始臆想自己的三哥。
简直疯了!……三人出了魅都之后,景池将人直接扔在了后座,对司机道:把他送回家,地址跟他要,要不出来就随便扔到哪个酒店。
说完就要关上车门,看着里面那个面容淡漠的家伙又突然改口:算了,还是把他一起送到别墅吧。
反正也不差这一张床,对方这幅眼尾泛红的模样,到了外面肯定又要给他惹事。
说完转头对身后紧跟过来的男主摆手:去前面坐吧,我跟在后面挤挤。
齐润看了下后座,高冷校草手长腿长,自己一个人就把位置占满了,哪里还有旁人的空隙,他推拒:三哥去前面坐吧,我比较瘦,占得地方小。
小什么小?听话!景池怎么可能还敢把男主和那个家伙放在一起,被今晚这破事折腾的没什么心情,耐着性子解释:他现在意识不清楚,路上说不定还要闹,你摁不住他,去吧。
眼睛含水的男孩瞬间吓得乖乖点点头,好。
景池叹了口气,心想都什么瘠薄事,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真是长见识了,又是人鱼又是校草的。
可以,一个比一个刚。
真会给他添堵。
……回家之后,景池让管家随便找了个房间,把人扔进去之后便拉着男主去找那条人鱼了。
人鱼喜欢水,在齐欢和齐礼不在的时候,那个游泳池就还是他的。
两人到了池边的时候,那家伙正在对月吟哦,摆着尾巴在碧波间胡乱荡漾,瞧着有点烦躁。
景池知道这个家伙现在应该快要气死了,比他的心情还要糟糕。
想到这儿,他舒心不少,对男主道:让他过来。
齐润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知道三哥这么晚还拉着自己特地来找小绿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于是冲泳池另外一边的人鱼唤了声:小绿。
人鱼的吟哦顿时停了下来,他回头冲两人瞧过来,令人窒息的一张动容面孔上带着打量。
齐润还没看懂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对方已经潜入水中,从那边迅速游了过来,然后出水冲齐润吐了一口水柱。
齐润早就习惯了他的孩子性,闭上眼睛等着对方吐完了,然后抬手将滴答的水珠抹走,问他:今天好像有点不开心?人鱼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瞧,好一会儿才开口:阿润喜欢上别人了吗?男孩轻轻摇头,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容貌昳丽的人鱼探究一般瞧着他,惑人心智的目光一错不错,然后用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这里,刚刚疼了一下。
景池不管他疼不疼,也没空陪他演戏。
直接发问:你怎么知道张离会出事的?人鱼被打断了对话有些不悦,他今天的不悦情绪已经积累的够多,差点就要克制不住自己想要露出真实面目。
但他只能攥紧了水面下的手指,强迫自己忍耐,用那空灵动人的声音轻声反问:张离就是那个要碰阿润的人吗?别白费力气,也别多生事,不然我直接用你煲鱼汤。
景池半点不受他声音的蛊惑,睥睨着泳池里那只被诅咒的废物:你是怎么知道张离出事的?人鱼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试图齐润的博取同情,眼睛微垂:我不知道他会出事。
下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魅都的人不是你?是我。
那就乖乖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打那通电话。
人鱼的神色中沾染点点委屈,他矫揉造作地低下头,指了指自己肋骨,这里,突然变得很疼很疼……阿润,会出事。
景池这才听懂了他话里的玄机,他问:所以你只能感知到阿润会不会出事,并不能?水池中容貌绝美的人鱼抬头望向齐润,努力压下眼中的狠厉和阴鸷,甜美笑着:因为我只在意阿润。
齐润听他这样偏袒的话语,开心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中含着喜爱:乖。
景池对这只人鱼不再有兴趣,对蹲在池边的男孩道:走了,你该睡觉了。
好。
游泳池中的人鱼冲男孩温柔道:晚安,阿润。
晚安,明天见。
齐润又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站起来跟上了前面的少年。
泳池中的人鱼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缓缓落下,眼中染上一片被凝结的寒冰,里面的残忍和愤怒不再隐藏,他在两人转弯后狠狠将尾巴砸下,一汪碧波被他扰的不得安宁。
……齐润房间内。
阿绿下午跟你打电话说我会出事,所以三哥才会突然过来?景池疲惫地将手盖在眼睛上,对,路上跟林助理打电话确认了一下,他说张离和你在包间内,并没有发生意外,然而却还是感到心慌。
他勾着唇角,上面涌现点点讽刺的意味:现在终于知道那种心慌意味着什么了。
妈个鸡儿。
谁曾想,他竟然这么快就被绿茶校草给绿了。
比渣攻早了至少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