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说过,沈晏飞办事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风风火火的到了内务司, 眼睛这么一扫,那些个太监就老老实实的把藏着的画册交了出去。
待到这位九千岁走了之后, 后宫的太监们齐聚一堂, 不由自主的感慨起来。
他们一直以为九千岁是无欲无求,对欢爱之事无甚兴趣的, 原来并非如此。
到底是个男人, 就算那里不能,色心还是在的。
又言, 宋贵妃真乃是国色天香, 那勾人的身段,白皙诱人的肌肤,可让天底下的男人都为他如痴如狂。
瞧瞧,瞧瞧,不单单是皇上,九千岁而今也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自此一事, 朝堂内外总算知道了, 沈晏飞不是不尽美色,不过是眼光高了点。
那些个臣子, 嫔妃,从中可算看到了讨好他的方法,竟开始到处搜罗起美丽的少年少女,专门训练, 预备着把他们献给九千岁,以成为这位权臣的亲近之人。
谁叫这世上枕头风永远都是最有效果的。
…………王爷,事情如何?齐王刚下了朝,齐王妃带着宋玉行就迫不及待的找了过来。
唉,这事,这事便到此为止吧。
齐王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
齐王妃见他满面愁容就知道事情恐怕没有办妥,脸上也有几分尬尴之色,不由得转头看了眼宋玉行,缓声说道,玉行,宋家之事,咱们尽了力了,你在京中时他帮了一把,本妃让底下的人以后对宋轶的家人多加照顾便是。
宋家宅子被查封,她已经命人把宋氏妇接到了王府名下的一处庄子,现在已打算把庄子赠给他们了。
想来宋轶对她这侄儿算不得什么恩情,何况当初带走宋玉行的时候,她出了重金酬谢,没必要为了救一个宋轶而为难自家夫君。
宋玉行哪里能答应,那可是他亲爹,他这人不过是贪心了点,却不是一个不孝不悌的猪狗不如之辈,想到他爹如今在大狱之中可能受到的折磨就觉得心慌意乱。
听闻,大越王朝的刑法非常严厉,严刑拷打也是常事。
王爷,求您一定要救救宋大人!他是个好官,定然是遭人陷害的!焦急之下,他一把扯住了齐王的衣袖,将那些礼义规矩忘得一干二净。
他这番行为有些匪夷所思,毕竟在齐王和齐王妃看来,宋家只是给了他点小恩小惠罢了,犯不着宋玉行如此劳心劳力。
不是本王不帮,实乃九千岁下得命令不敢不从。
钦天监手中证据确凿,今儿早朝,宋轶已被判了秋后问斩,本王试图劝说九千岁收回成命,可是被狠狠斥责了一通,将人给得罪了。
齐王想起这事就后悔不迭,九千岁那凌厉厌烦的眼神太有魄力,令他现在心里都毛毛的。
他双眉之间紧紧的隆起,顿了顿,接着道,何况此乃宋贵妃的家事,当由他出面才是。
本王以无可奈何了。
他拂开宋玉行的手,摆明了不会再插手此事。
泪珠在宋玉行的眼里打着转,他心中难受,忍不住就哭了起来,也如同宋轶一般暗恨起了宋清月。
在他看来,若不是宋清月得罪了九千岁,九千岁也不可能拿他们宋家开刀。
都是宋清月,是他的错,是他害了他们宋家!忘恩负义的东西!齐王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两句。
京城中谁人不知宫里头那位贵妃和九千岁有了龃龉,早已被挪到了偏僻荒凉的宫殿,自个儿说不定都难保。
如若宋贵妃真的出面了,恐怕不但于事无补,反倒是会火上浇油。
宋玉行如何不懂得这个道理,正在伤心难过,失声痛哭之时,外头突然嘈杂起来,王府小厮急匆匆的跑来禀告,说是宫里头来人传了九千岁的命令,让王妃明日入宫觐见。
这个消息直把齐王妃和齐王爷都给听愣了,也让宋玉行收了满脸的哀戚之色,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沈晏飞对宋清月爱之甚深,且将这些爱意全都化成了欲/望,白天那一场显然不能让他知足,晚上借着服侍宋贵妃沐浴的名义拉着他又在水中胡来了两次。
贵妃,贵妃你出个声,咱家喜欢听你的声音。
如今重华殿内外都是他的人,他每晚毫不遮掩的跑到宋清月的床上来,两人光明正大的睡到了一处,早已没了那些忌讳。
他边说边俯首在宋清月白皙的脖颈间轻抚,一双温热的大掌上满是早年舞刀弄枪磨出来的粗糙茧子。
宋贵妃光是瞧着就已是十分惑人,待他开了腔,那声音清越婉转,甜腻软糯,令人根本就无法抵挡,一般的男人听着便已经挺不住了。
御龙卫心中本就对九千岁敬佩之极,自打成了重华殿的守卫,九千岁简直快成了他们心中的无所不及的神。
太监又如何,万不可看不起太监,人家九千岁能让宋贵妃心满意足,无比的欢乐,贵妃每晚响到深更半夜的天籁之声听得人是面红耳赤,身体灼热。
大越王朝的上朝的时间很早,不到四更天沈晏飞便起了身,依依不舍的吻着宋清月的脸颊。
想起昨夜他们二人的床/事就觉得心潮澎湃。
贵妃自愿委身于他已令他喜不自胜,这个人竟然还屈尊降贵的帮他疏/解。
的确是屈尊降贵,即便他身为九千岁,在旁人看来,远比宋清月一个宫妃身份高贵,但在沈晏飞自个儿心中,他是配不上宋贵妃的。
他这些年都在用药,那处越长越大,太医说了,情况好的话,日后他还能长成一个十来岁少年的一般大小。
几时了?宋清月摸了下被亲的痒痒麻麻的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瞥了瞥沈晏飞,不由得火气上涌,气得给了他一巴掌。
原身身体孱弱,比不得沈晏飞强壮,他们之间方才云雨初歇,如今他正疲惫不已,这人又来闹他,不生气才怪。
贵妃好生休息。
沈晏飞摸了摸被打到的地方笑了笑,心底一点儿怒意都没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了,贵妃的手劲儿又小,他全给当成了调情。
沈晏飞一吻再吻,眼看着时辰实在耽误不得了,才不情不愿的从重华殿走了出去。
…………今日早朝,朝中众臣心中实在忐忑,盖因九千岁不知为何是笑吟吟的,顾盼神飞,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凌厉阴寒。
御座上的皇甫寒盯着他看了许久,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九千岁今日瞧着神清气爽,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沈晏飞瞥了他一眼,轻笑了两声。
当然是好事,却是不能与人分享。
无甚,咱家只是瞧着大越何晏海清心中愉悦罢了。
朝臣见他没有反驳皇帝,心中都有了谱,想着下朝之后好好的打听一番。
他们也好奇,究竟是何事能让九千岁如此高兴。
商讨完国事后,贤妃的父亲也就是左丞相突然出列,说道皇帝二十岁生辰降至,弱冠之礼该提上日程了。
皇帝弱冠乃是大事,意味着皇甫寒有了独立处理国事的能力,也就是说九千岁应当还政了。
这件事众臣都清楚,却是没人敢提出来。
皇甫寒本来听到左丞相的话十分激动,以为他要当众要求沈晏飞交出玉玺和兵符,谁想到人家不过是说要为他办一场热热闹闹的生日宴罢了。
也好。
沈晏飞闻言点了点,皇帝的生辰和附属国觐见上贡的时间吻合,所幸就来一场声势浩大的,一来昭显一下大越王朝的强大,二来算是对皇帝的补偿了。
毕竟他不但抢走了皇帝的爱妃,将来还要夺走他的皇位。
…………齐王妃我等奉九千岁之命前来接您进宫。
齐王妃心焦气躁的在王府中等了许久,将近中午才等来了接她入宫的人。
她久居深闺,并不知眼前的这些侍卫乃是大名鼎鼎的御龙卫,而她身旁的齐王爷却是知道的,当下就被吓得一个趔趄。
御龙卫出手,一般来说都是犯了大事。
不知九千岁召王妃进宫所谓何事?齐王爷战战兢兢的问道,试图从御龙卫的口中得到些消息。
即便他也清楚可能性极小,但总要尝试一番。
御龙卫的嘴就是撬不开的河蚌,他们以冷酷著称,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哪里会理会齐王爷的询问,一声不吭,带着齐王妃转身就走。
让我陪王妃一起去吧。
宋玉行大着胆子挡在了御龙卫身前,这是他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九千岁的唯一机会。
你可是宋玉行?正是。
宋玉行一愣,想不到宫中的人居然会知晓他的名字。
随我等来。
御龙卫们皱着眉将他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而后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的会心一笑。
多亏了这人和宋贵妃互换身份,不然他们九千岁可就不能和贵妃成就好事了。
那自然的,他们也无法夜夜都听到贵妃怡人的娇/喘之声。
虽然有些猥琐,也有些对不起九千岁,但贵妃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对他们来说可谓是甜蜜的折磨。
齐王妃乃是重臣之后,自小到大来过大越后宫许多次,对这里的布局还算熟悉,眼见着御龙卫带着他们越走越偏,心中惶恐,一双手紧紧的搅了起来。
到了,齐王妃请。
入宫走了一个时辰有余,御龙卫总算停了下来。
齐王妃抬头一看,只见重华殿三字凌然于眼前。
她不由得一惊,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不是说重华殿于冷宫无疑,怎会这般气势恢宏,雕梁画栋,甚至远胜于太后的寝宫!想到住在这里的人,她面上更为讶异,出于女人的敏感,隐隐约约的懂得了些事情,只是还不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