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8 章

2025-03-22 07:09:12

回到家, 江虹和寒弘锐还没有睡。

又是这么晚才回来,江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闻声看了她一眼说, 你个小姑娘晚上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万一出点事怎么办,你爸到时候不全怪我啊。

妈, 你少说点。

寒弘锐跑过去迎她,姐,你又去同学家了吗?嗯, 寒龄换好鞋往客厅里走, 还不睡吗?明天周末, 可以晚点起啦!寒龄笑笑,摸摸他的脑袋,快去睡吧。

赶快去睡!江虹起身关了电视, 过来揪住寒弘锐的衣服,明天还要上补习班, 说了不用等她,你就偏要等, 她是给你好脸看了啊还是怎么着了,非得这么上赶着, 不值钱的样!寒弘锐扭头看着江虹,撇撇嘴, 姐姐才没有......没有什么啊没有, 赶紧去睡觉!江虹把寒弘锐拽回房间, 边走边嘟囔, 回来晚了就不要回来好了, 搞的一堆人等着你没法睡觉, 什么毛病!......江虹的声音慢慢淡出客厅,直至消失。

寒龄没说话,在原地站了会儿,她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家。

平时寒程良在家,江虹对她的态度还能收敛些。

可一旦寒程良不在,她的尖酸刻薄就会全部都展现出来。

不过也没所谓。

她习惯了。

回到房间,寒龄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好友申请还没有通过。

她有点担心,担心之余又有点害怕。

难道他是突然反悔了吗?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要加她?寒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焦躁,她看着手机,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刷新,都没出来通过申请的通知。

于是,她点开添加朋友,把脑子里记的那一串数字又输了一遍,然后再次点击添加。

添加完,她去洗了个澡,心想,说不定他现在在忙,还没看到。

洗完澡出来,寒龄第一件事就是拿过手机查看消息,只见,好友列表中已经显示出KK两个字母。

他通过了!寒龄心跳加快,头发也顾不上擦,点开了他的头像。

最上方是一条系统通知。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申请,现在我们可以聊天了。

]她看了眼时间,发现是刚通过不久。

寒龄心脏砰砰跳着,她打开键盘,指尖戳戳点点都没想好要发点什么。

最后,她只发了四个字。

[我是寒龄。

]陈郁宽直接秒回。

KK:[知道。

]KK:[到家了?]寒龄激动的指尖都在颤,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回:[嗯。

]KK:[早睡吧。

]寒龄:[你也早睡。

]寒龄:[晚安。

]隔了半分钟,那边回:[晚安。

]其实话题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但寒龄没忍住,又给他回了个:[晚安。

]回复完,她抱着手机,期待着陈郁宽可以再给她回一个。

可是没有,那边没有再回复消息。

寒龄微微有些失落,但一想到自己加了陈郁宽微信,心里那点失落也被喜悦驱散了。

她把手机放回床上,飞快去吹了个头发,回来后抱着手机开始研究陈郁宽的微信。

寒龄像个陷入爱情漩涡的小女生,嘴角的笑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落下过。

只是她自己一直没有发现。

她窝在床上,抱着手机,点开陈郁宽的微信,仔细观察着。

他微信头像是朵简笔画的玫瑰,只有粗粝的线条,没有颜色。

寒龄看着他的头像,无意中想起那次看到他腹肌上的文身,也是玫瑰。

难道他喜欢玫瑰么?关掉头像,寒龄又点进他的朋友圈。

和想象中一样,他朋友圈很空,设置了三天可见,可最近三天也没有什么新的动态。

寒龄指尖向上滑,视线在他朋友圈的封面图停住。

他的封面图是一大片黄昏,图片里天色很暗,火红的天空映衬着白云,宛如一片燃烧的火焰,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壮丽和恢宏。

仿佛那黄昏是带着力量的,那抹火红好似要撕破黑暗的天际,迎来属于自己的晨昏。

寒龄指尖在那边图片上划来划过,最后不小心摁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心心,给他点了个赞。

后来她又立马取消了,因为她有点心虚。

她怕陈郁宽看到后以为自己在偷偷看他的朋友圈。

退出他的朋友圈,寒龄又开始琢磨他的名字。

KK宽宽?寒龄没忍住笑了声,这名字,还有点可爱。

她盯着这两个字母看了会儿,还是决定给他改个备注。

想了半天都没决定改什么好,于是干脆改成了他名字。

陈郁宽。

改完后,她抱着手机躺回床上,点开聊天记录看了又看。

忽然间,她想起件事。

钱还没给!自己说过要换他钱的,结果微信要到了钱还没给!寒龄一股脑坐起来,拍了下自己脑袋,忙给他把钱转过去。

她转了一千五。

等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有收。

寒龄又躺回去,她把手机举高,看着微信最上方陈郁宽的头像,感觉心里像是倒了罐蜂蜜,甜腻腻的。

*寒龄一整晚几乎都没怎么睡着,不知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怎样,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后半夜,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刚睁眼就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他回没回消息。

可惜。

他没回。

没有很多失落。

她发觉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陈郁宽这种不温不热的态度。

起床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出门前,寒弘锐喊住她,姐姐。

嗯?怎么了?你要出去吗?嗯。

那你可以送我去补习班吗?寒弘锐说,妈妈今天有事,没法送我。

可以,走吧。

寒弘锐高兴地大喊一声,忙跑回房间拿书包,姐姐等我!寒龄在玄关等她,寒弘锐出来后,说:走吧姐姐!东西都带全了吗?全了!寒龄笑了笑,先去吃个饭?寒弘锐拍手:好啊!我要吃小笼包!寒龄爽快答应:没问题。

早餐店吃过饭后,寒龄送寒弘锐去了补习班。

她也去跆拳道馆练了会儿,快中午的时候才回家。

家里没人,平时江虹上班中午不回家。

寒龄简单吃了点东西,坐上公交就去了店里。

路上,她拿出手机,看到几分钟前陈郁宽发来的消息。

陈郁宽:[多了五百吧。

]寒龄:[利息呀。

]陈郁宽:[不急。

]寒龄:[你在店里吗?]陈郁宽:[在呢,怎么了?]寒龄:[没事。

]发完这条,陈郁宽好几分钟都没回,钱也没收。

寒龄:[钱你快收。

]隔了几分钟,钱被收了。

他发来一条OK的表情。

不想聊天就这么结束,想了想,寒龄又给他发了一条。

寒龄:[我快到店里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帮你买。

]陈郁宽:[庄棋买了。

]寒龄:[哦。

]寒龄:[那......]陈郁宽:[嗯?]寒龄:[没事。

]聊天至此结束,陈郁宽没有再回了。

寒龄关掉手机,看向窗外。

十来分钟后,公车到了商业街。

寒龄下车,往熟悉的方向走去。

只是,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几个女生拿着手机偷偷拍下了她进去的照片。

拿手机的女生洋洋得意道:这下看她怎么装!这边,寒龄进到店里,破天荒地看见陈郁宽居然在吧台处站着。

寒龄走过去,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陈郁宽正玩着手机,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身子靠上旁边的吧台,半眯着眼,一脸悠闲道:什么叫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寒龄尴尬解释,就是......不常见你下来。

陈郁宽笑了声,没再闹她,解释道:要出去一趟。

她说完这句,寒龄才发现他今天的穿着有些不太一样。

平常他都是外套卫衣要不就是白T外套,可今天穿的,较以往相比成熟很多。

他今天穿了衬衣,外边还套了件西装外套。

直觉告诉寒龄他今天是去见很重要的人。

她看着陈郁宽,问道:去哪儿呀?陈郁宽低头看着手机,随口道:相个亲。

相亲?顿时寒龄就愣了,相亲?陈郁宽面色如常的嗯了声。

寒龄张张嘴,发现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了,她掐了掐自己手心,告诉自己要冷静。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哎?你怎么还不走啊?剩下的半句话被庄棋打断。

这就走。

庄棋从楼上下来,过来上下打量他一遍,不错不错,这身还凑合,你好好表现啊,争取给人女方留点好印象。

拉倒吧你。

庄棋说:时间到了你就快走吧,别让人家女生等急了。

陈郁宽看了眼手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站直身子,长舒一口气,像是即将面对一件棘手的事。

走了。

庄棋:拜拜,等你好消息啊。

人走后,寒龄还停留在刚刚听到陈郁宽说相亲时候的慌乱里。

哎?傻站着干嘛呢?庄棋拍拍她,一会儿梅梅说要过来,正好这会儿也没什么人,一块玩玩。

寒龄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齐梅就来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徐清怡。

铛铛铛铛,徐清怡从齐梅身后冒出来,手里提着两个袋子,琪哥!没想到吧,我来啦!哎呦,好久没见了清怡妹妹,忙啥呢最近。

徐清怡把东西放桌上,说:忙着追沈青烨那个木头呗。

庄棋哈哈笑:微信还没搞到手啊?徐清怡哭着一张脸,没有啊,烦死了!他们这边聊的热闹,寒龄在另一边心神不宁。

我们坐下聊吧,齐梅说,清怡买的奶茶和甜点,正好下午没什么人,咱们来个下午茶呗。

行啊,来来来,庄棋招呼着,小寒妹妹,别走神了,快过来。

寒龄勉强冲他们笑了下,走过去坐下。

徐清怡把奶茶从袋子里拿出来,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口味,就随便买了点,大家别介意哈。

介意啥啊,庄棋说,有人请喝东西高兴来不及呢。

哈哈哈,还是琪哥你爽快。

龄龄,你喝什么口味呀?齐梅问她。

都可以。

那给你杯芋泥的吧。

齐梅把奶茶和吸管给她。

寒龄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哎?怎么不见宽哥呀?徐清怡问。

他啊,忙着相亲呢。

相亲?齐梅和徐清怡异口同声,宽哥去相亲了?!干嘛?庄棋看着她们,这么意外啊。

徐清怡重重点头,当然意外啊,宽哥这样的找女朋友哪儿还要相亲啊,身边不一大堆嘛。

齐梅表示赞同,就是就是。

哎呀,他这不是迫不得已嘛,庄棋说,家里安排的,哪能说不去就不去。

家里安排的?庄棋喝了口奶茶,听宽儿那么说的,说是家里都认识,不去不太好。

齐梅:啊?关系这么近啊。

再近也没用,庄棋无所谓道,反正又成不了。

听到这儿,寒龄瞬间精神了,没等那两人开口,她先问:为什么成不了?她声音有点大,引的齐梅和徐清怡看了她一眼。

这种父母介绍的肯定成不了啊,庄棋说,再说了,他又不喜欢,就是去应付应付,能成才怪。

真的吗?寒龄问。

这还有假的啊,庄棋说,你没看他走时候那样,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跟你们打赌啊,不出两个钟头,他指定得回来。

齐梅和徐清怡明显不信,真假的啊?哎呦喂!各位妹妹们,你们信我一次,我就直说了吧,你们宽哥近几年是不会交女朋友的,更不可能结婚!啊?徐清怡叼着吸管,为什么啊?庄棋耸耸肩,你们宽哥打算先立业再成家。

齐梅啧啧两声,不愧是我宽哥。

后面她们开始聊其他的,寒龄偶尔被叫到会加入聊几句。

但大部分,她都在想刚才庄棋话的真假。

就这么忐忑不安的过了一个小时。

门口的风铃就响了。

众人回头,果然不出所料,是陈郁宽。

看!庄棋一脸我说吧的表情,这下信了吧。

宽哥!齐梅和徐清怡抬手跟他打招呼。

陈郁宽手里拎着外套,走过来,干嘛呢你们?徐清怡嘿嘿笑了两声,喝下午茶呢,你来不来?陈郁宽笑了声,你们小姑娘的活动,我来干嘛?不是!啥叫小姑娘的活动啊,庄棋急了,第一个跳出来,你这意思我也小姑娘呗。

陈郁宽耸肩,一脸我可没说的表情。

相亲怎么样啊?庄棋明知故问。

还能怎么样。

黄了呗。

真的吗?一直沉默的寒龄没忍住问了一句,只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

陈郁宽啧一声,曲指敲了下她的脑门,干嘛?老板相亲黄了你高兴啊?寒龄还真点了下头,高兴。

行,陈郁宽点点头,一副本事见长的表情,扣你半个月工资。

庄棋哈哈大笑,安慰寒龄说,妹妹不怕,哥管着发工资呢。

寒龄笑了笑,没说话。

她是真的开心。

虽然这想法有点不太道德。

但只要陈郁宽还是单身,那她就开心。

作者有话说:寒龄:那是贼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