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54 章

2025-03-22 07:09:12

陈郁宽终究是没逃过思念的折磨, 当晚就给寒龄发了微信。

其实微信他时不时都有发,但每次就只有一句简单的晚安。

而每次寒龄回的也很简单,也只有一句晚安。

陈郁宽:[下课了么?]那边没有立刻秒回, 陈郁宽猜想她可能是在上课,所以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去录歌了。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寒龄的消息过来了。

寒龄:[刚下课。

]寒龄:[怎么了?]曾几何时, 他们的聊天变得这么生疏。

明明之前还一起牵手逛过街。

陈郁宽:[没事,随便问问。

]陈郁宽:[这周末休息么?]寒龄:[休息。

]陈郁宽:[来店里么?]怕她拒绝,陈郁宽又发了一条:[听说你要高考了, 齐梅她们想帮你打打气, 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寒龄:[好吧。

]陈郁宽:[最近怎么样?]寒龄:[挺好的。

]陈郁宽:[早点睡吧。

]寒龄:[嗯。

]寝室的被子里, 寒龄捧着手机,向上滑着她刚才跟陈郁宽聊天的内容。

看着看着,她忽然很想哭。

她心里难受。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的他们不是这么陌生的。

……周末的时候,寒龄按照约定去了陈郁宽的店里。

到店里的时候, 齐梅她们还没有到。

寒龄先是跟在吧台里打游戏的庄棋打了声招呼,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哎?今天怎么不上去找宽儿啦?寒龄笑了笑, 没说话。

不一会儿,陈郁宽从楼上下来, 向她走过来,很自然地说:来了?这熟悉的语气, 让寒龄产生一种两人像之前一样的错觉。

回神时, 陈郁宽已经坐到了面前。

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忘了。

气氛陷入一阵沉默, 就连不远处的庄棋也察觉到了。

他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说:那啥, 后边还有点事, 我去看看,你俩慢慢聊。

陈郁宽:快考试了吧。

寒龄:嗯。

心态怎么样?还行。

紧张么?不紧张。

想好考什么大学了么?没有。

那.......陈郁宽。

寒龄轻轻开口打断他后面的话。

陈郁宽看着她,应了一声。

我们之间只能聊这些了么?陈郁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他低下头,没说话。

寒龄也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坐着,直至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

齐梅和徐清怡走进来,兴奋地喊了她一声:龄龄!好久不见!寒龄起身,朝她们那边去,好久不见,梅梅姐,清怡姐。

齐梅放下包,拉着她转了一圈,最近是不是很累啊,怎么瘦了这么多啊?是啊,徐清怡也说,怎么感觉憔悴了不少。

有点累,寒龄笑笑说,最近作业有点多。

哎呀,看我这记性,齐梅说,我都忘了,还有一个月高考了吧。

嗯。

不紧张不紧张哈,我们龄龄肯定能金榜题名,加油加油!徐清怡:哎?棋哥人呢?还没来啊?陈郁宽:在后边。

哎呀宽哥,你也在这儿啊,不说话我还没看着呢!陈郁宽笑笑,过来坐吧,别罚站了。

嘿嘿,来啦!徐清怡和齐梅拉着寒龄过去坐下。

龄龄,你坐宽哥旁边吧。

不等寒龄说不,她就被强制地摁在了陈郁宽旁边。

寒龄束手束脚地坐着,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

陈郁宽倒是坦然随意的多,一只手搭在了她后面的椅背上,像是彰显一种占有欲。

对啦!我这次买了个特别漂亮的蛋糕哦!寒龄:蛋糕?对呀!徐清怡手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龄龄你是不是最近累坏了,自己的生日都忘啦!我生日?徐清怡:果然忘了!齐梅笑说:忘了也没关系啦,最起码宽哥还记得!要不是宽哥让我们给你回来过生日,我都忘记了。

寒龄偏头看向陈郁宽。

陈郁宽扭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解释:不是故意骗你的,怕你不来。

寒龄反问:为什么认为我不会来?因为你在生我气。

......没有。

陈郁宽没接话。

哎呀,我最近也是忙着考试,好累哦!徐清怡趴到桌子上,长舒口气。

哎?清怡,你跟沈青烨怎么样了?都这么久了,你不说我都忘记问了。

早拉倒了,徐清怡不怎么在意地说,不对,应该说就没开始过。

齐梅想安慰她:没事没事,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徐清怡噗嗤一笑,不用安慰我啦,我不伤心的。

齐梅:啊?当初不是喜欢的要死要活的。

哎呀,那不年轻嘛,什么也没想,一门心思就往上扑了,徐清怡说,这几年这不成长了嘛,觉得他也不过如此啊,就一般般。

齐梅:哎呦,成长了哦。

也算成长吧,徐清怡没心没肺地说,其实你见的人多了以后呀,会发现优秀的人比比皆是,一棵树上吊死简直太傻了。

齐梅认同她的话,确实是这样,好男人哪儿都是,优秀的人更是多,没必要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寒龄全程安静的听他们说,没有插话。

龄龄。

突然被点名,寒龄应了声,怎么了?徐清怡说:我跟你梅梅姐的话都听到了吧,等上了大学呀,看见好看的先别一门心思往上扑,先观察观察看看,说不定有更好的呢。

咱们呀,本着不好就换的原则,目光放长远,千万别一棵树上吊死!一棵树上吊死这几个字听在陈郁宽耳朵里,简直是在打他脸。

他不动声色的把胳膊从寒龄的椅背放下来。

别教坏小孩。

徐清怡:什么叫教坏小孩......哎呀!宽哥,你交女朋友啦!寒龄瞬间看向陈郁宽。

齐梅:真假的啊?!徐清怡:手腕上都有小皮筋了,肯定真的呀,宽哥宽哥,快跟我们大家说一下!寒龄闻言往陈郁宽的手腕上看去,果然多了根皮筋。

只是那根皮筋,看着有些眼熟。

是那天陈郁宽从她头发上解下的那根。

他为什么会戴上?这是什么意思?寒龄的心不可抑制的疯狂跳动起来。

下一秒,她听到陈郁宽说:别乱说,什么女朋友,没有的事。

果然。

寒龄心里自嘲一笑,果然又是自己多想。

她疯狂的心跳渐渐慢下来,最终归于平静。

寒龄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问了徐清怡和齐梅都想问的问题,那为什么戴手上?陈郁宽声音很沉闷,因为喜欢。

喜欢戴女生头绳?寒龄笑了笑,挺特别的爱好。

陈郁宽第一次见识到小姑娘伶牙俐齿的一面,他笑了声,没说话。

啊,徐清怡遗憾道,我还以为宽哥交女朋友了呢,白高兴一场了。

不过宽哥,你真没打算交女朋友啊,你家里不催啊?谁说没打算?正在追。

徐清怡:啊?!谁谁谁啊?齐梅:啊啊啊,是谁是谁!是谁这么幸福!陈郁宽偏头看了寒龄一眼,只可惜对方低着头,没看懂他眼里的情愫。

他收回视线,坦然一笑,说:追上带给你们看。

好哎!!那祝宽哥早日摆脱单身!!寒龄麻木地冷笑一声,不冷不热地说:那恭喜啊。

嗯,陈郁宽回,借你吉言。

......中午,他们几个围在一起吃了顿饭。

其实寒龄的生日不在今天,但她生日的那天要上课,所以陈郁宽自作主张的给她挪到了今天。

寒龄笑了声说:谢谢啊,麻烦你还记得我生日,你追的那个女生不会生气吧?陈郁宽眉毛一挑,笑了声说:可能会吧,她挺喜欢吃醋的。

......庄棋瞅瞅他俩,觉得有□□味,他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哎哎,吃菜吃菜,吃完饭还有下个环节呢。

要不是还有旁人在场,寒龄当场就会撂筷子走人。

她肚子里憋着股气,随便夹了筷子离自己最近的菜。

没成想会是辣椒。

嚼了两下,她脸色变的不对。

但有旁人在场,她也不好动静太大。

只是她一点辣也吃不了,脸都被辣红了。

正准备是生吞下去还是吐出来的时候。

面前出现了一只拿着纸巾的手。

寒龄顺着向上看,看到了那只手的主人。

是陈郁宽。

寒龄没好气的说了声谢谢,接过纸巾吐了出来。

接着,一杯水又被推了过来。

陈郁宽做这些时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眉眼淡淡的听着徐清怡他们说话。

仿佛就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可他越是这样,寒龄心里越难受。

她很想说。

既然不喜欢我,就别对我这么好。

吃过饭,进入送礼物环节,徐清怡和齐梅给了寒龄礼物,然后大家聚在一块聊了会儿天,就都散了。

时间一眨眼到了下午,寒龄在徐清怡她们走后也准备离开。

陈郁宽却喊住了她,他说:跟我上来一趟,有东西给你。

不用了,寒龄说,你不是说你女朋友很爱吃醋么,让她知道不好。

没关系,她应该能理解,陈郁宽说,来吧。

寒龄最终还是妥协的跟着他上了二楼。

熟悉的客厅,陈郁宽回房间拿东西,寒龄站在客厅,视线又落到了那扇落地窗前。

她又想起了那个傍晚,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

她任性了一场,亲了陈郁宽。

给。

寒龄思绪被迫暂定,她垂眼,看到那只戴着她头绳的手里捏着个优盘。

什么?她抬眼看向他。

歌。

答应给你唱全的歌,我录下来了。

生日礼物。

寒龄看着那个优盘,想起了两人一起过的情人节。

她不争气的红了眼圈。

陈郁宽,寒龄没接优盘,就这么直视着他,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生日愿望吗?什么?让你说一句喜欢我。

说完,寒龄拿过他手里的优盘,笑笑说:不过现在不可能了。

祝你和她幸福。

说完这句,她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那之后,陈郁宽几乎没有收到过寒龄的消息。

除了每晚一句的晚安。

*高考前的一个星期,陈郁宽忽然很想去学校看看寒龄。

自从上次她生日分开后,他们一直没有再见过面。

他不知道寒龄是忙的抽不开身还是根本就不想过来。

不过他想,可能是后者。

考虑到正值周末,寒龄今天可能还在学校上课,于是他给宋书诚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陈郁宽问:干嘛呢?宋书诚笑笑说:学校加班呗,咋啦有事啊?陈郁宽说:没事儿,就随便问问,你们学校周末让外人进么?应该不让吧,干嘛?你想来啊?陈郁宽笑笑,委婉道:今天刚好没事儿,有点怀念学校生活了,你要不方便就算了。

别啊,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让你怀念啊,这样吧,你到学校门口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过去跟门卫说一声。

这样可以?合规矩么?放心没事儿,宋书诚说,有的老师周末经常带家属进来。

行,那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得嘞!挂断电话,陈郁宽又给寒龄发消息。

陈郁宽:[干嘛呢?]过了会儿,她回复:[上课。

]陈郁宽:[累么?]寒龄:[还行。

]寒龄:[找我有事么?]陈郁宽:[没事儿不能找你?]寒龄:[不是说你女朋友喜欢吃醋么?你找我聊天她不吃醋?]陈郁宽没忍住笑了声,小姑娘还挺记仇。

陈郁宽答非所问,回复:[你吃外卖么?]寒龄:[什么?]陈郁宽:[不吃?]寒龄:[不吃。

]这回复让陈郁宽有点意外。

陈郁宽:[吃吧。

]陈郁宽:[给我个面子。

]陈郁宽:[行么?]寒龄:[......]陈郁宽:[等着。

]陈郁宽:[二十分钟到。

]发完这条,陈郁宽从冰箱里拿上冰好的红糖小丸子,抓上车钥匙就下了楼。

经过吧台的时候,庄棋问他:哪儿去啊?陈郁宽扔下句找寒龄然后就走了。

庄棋冲他背影喊:人家不上学么?你去哪儿找啊?学校!陈郁宽开车一路直奔学校,到了校门口,他给宋书诚打了个电话。

很快,宋书诚出来接他。

来挺快啊你,宋书诚边走边说,怎么突然还想回忆校园来了?这不是年纪大了,陈郁宽笑笑说,想重拾一把青春。

宋书诚笑道:哈哈哈,你看我这每天在学校里也不怎么青春啊,都有白头发了。

陈郁宽打趣道:光荣的人民教师牺牲自己的青春换别人的青春,多伟大啊。

两人边聊边走到了宋书诚的办公室。

陈郁宽:你们办公室就你自己么?我们轮流上课,那几位老师上完课就走了,宋书诚说,我回去也没事,就在这备备课。

辛苦了,宋老师。

宋书诚自我调侃道:辛勤的园丁,苦点应该的。

我这备课也没法陪你逛逛,要不你自己出去溜达一圈?行啊。

学生这会儿下课了么?还得等一会儿吧,怎么啦?没事,陈郁宽说,你教哪个班?一个五班一个六班。

那寒龄在哪个班?寒龄?宋书诚疑惑道,六班啊,咋啦?你要找她去啊?好不容易来一趟,慰问慰问前员工。

宋书诚啧啧摇头,中国好老板呐!夸张了夸张了。

陈郁宽:不烦你了,我自己出去转会儿。

行。

陈郁宽出了办公室门,站在走廊的过道里遥望四周。

他有些感慨,时间可真快啊,上次来学校,还是假扮的寒龄的哥哥。

如今时间一晃,他已经想当寒龄的男朋友了。

思绪被突兀的下课铃声打断。

陈郁宽收回视线,按照门口的班级图标一间一间的找寒龄的教室。

寒龄的教室靠近楼梯的拐角处,此刻正值课间,或许是面对高考即将来临的紧迫感,走廊里大家的脚步都显得急匆匆。

所以也就没人有心思把视线在他身上停留。

陈郁宽靠着栏杆,给寒龄发了条消息:[外卖到了。

]陈郁宽:[出来拿。

]寒龄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整理上节课的错题。

她关掉手机,把错题整理完才出去。

寒龄走到教室门口,正准备向四周张望一圈,看看外卖员在哪。

可下一秒,她的视线就被正前方的身影吸引住了。

栏杆处,那人身穿一件白衬衣,正弓着身子趴在栏杆处向远看,他身形消瘦但挺拔有力,风吹过,衬衣一角被风吹的扬起,给人一种洒脱飘逸的少年感。

寒龄愣愣看着这抹身影,有片刻的失神。

因为这抹背影和她记忆中最深处的背影相重合。

她心跳加速,低低了喊了一声:陈郁宽。

那抹身影回头,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他笑着,举起手里拎着的纸袋晃了晃,外卖到了。

寒龄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但面上还是平静地问:你怎么来了?陈郁宽轻松一笑,说:来给你送外卖。

说着,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她面前。

他的身影压下来,带着温暖的阳光味。

心底某种情愫被唤醒,此刻在疯狂叫嚣,寒龄慌乱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最近怎么样?累不累?寒龄重重咬了下嘴唇,忍住心底的酸涩,说:还行。

最近没休息么?陈郁宽说,怎么没去店里?这问题问的让寒龄有点想笑,她抬眼,重新看向他,你是故意这么问的吗?我为什么不去你不知道么?陈郁宽看着她,没说话。

寒龄胸腔鼓动,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介意全部说出来。

陈郁宽,寒龄看着她,眼圈不争气的红了,你能别对我这么好了么?你什么意思?你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你知道我会胡思乱想吗?寒龄......寒龄打断他的话,一股脑的把话说完,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太久了,久到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请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来这么一次?我很敏感,我会多想,我会认为你陈郁宽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

所以,请你,别再对我好了。

寒龄。

别再喊我,寒龄说,我想听的话只有一句,自始至终只有一句你喜欢我,如果你不能说,请别再来找我。

说完这句,寒龄头也不回的回了教室。

陈郁宽呆站在走廊里,手里的那份红糖小丸子还没送出去。

风吹过,吹的纸袋簌簌作响。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只知道,自己太懦弱。

一次次的逃避,换做谁,都会伤心吧。

最后在上课铃响之前,陈郁宽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她同学,告诉她帮忙转交给寒龄。

*时间到了夏天,寒龄的高考只剩不到一周的时间。

在那段沉闷燥热的日子,陈郁宽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要表白。

庄棋说的对,谈恋爱注重的是过程。

与其这么犹豫不前,不如果断一点。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算未来会分手,老了回忆起来也会是刻骨铭心的一段。

下定决心的那一刹那,陈郁宽心里重重松了口气。

这件让他犹豫已久、彻夜无法释怀的事,如今终于有了新的出发点。

既然寒龄想听那句喜欢你,那他就亲口告诉她。

他掐算着时间,在估计她吃晚饭的时候,给她发了条微信。

陈郁宽:[方便么?]陈郁宽:[我有话说。

]寒龄没回。

陈郁宽知道她是不想回,所以直接打了电话。

听筒里,提示音响到最后一声才被接通。

寒龄冷淡的声音传来,喂。

陈郁宽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寒龄,我有两件事要说。

什么。

第一件。

高考加油。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第二件。

陈郁宽呼吸沉闷,心跳躁动不止。

第二件......陈郁宽喜欢你。

很喜欢。

听筒里彻底没了声音,只剩下不平稳的呼吸声。

听清了吗?没听清我再说一次。

陈郁宽一字一顿,声音沉稳笃定。

寒龄,我喜欢你,要追的是你,正在追的是你,以后的女朋友也是你。

总之。

陈郁宽喜欢你。

很喜欢你。

不是玩笑话。

真心的。

那时的陈郁宽全然沉浸在紧张兴奋喜悦的心情之中,他以为自己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往后就会和寒龄一直走下去。

可是他忘了,故事中最撕心裂肺的告别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作者有话说:来啦!大刀即将来袭(顶锅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