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宽终究是没逃过思念的折磨, 当晚就给寒龄发了微信。
其实微信他时不时都有发,但每次就只有一句简单的晚安。
而每次寒龄回的也很简单,也只有一句晚安。
陈郁宽:[下课了么?]那边没有立刻秒回, 陈郁宽猜想她可能是在上课,所以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去录歌了。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寒龄的消息过来了。
寒龄:[刚下课。
]寒龄:[怎么了?]曾几何时, 他们的聊天变得这么生疏。
明明之前还一起牵手逛过街。
陈郁宽:[没事,随便问问。
]陈郁宽:[这周末休息么?]寒龄:[休息。
]陈郁宽:[来店里么?]怕她拒绝,陈郁宽又发了一条:[听说你要高考了, 齐梅她们想帮你打打气, 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寒龄:[好吧。
]陈郁宽:[最近怎么样?]寒龄:[挺好的。
]陈郁宽:[早点睡吧。
]寒龄:[嗯。
]寝室的被子里, 寒龄捧着手机,向上滑着她刚才跟陈郁宽聊天的内容。
看着看着,她忽然很想哭。
她心里难受。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的他们不是这么陌生的。
……周末的时候,寒龄按照约定去了陈郁宽的店里。
到店里的时候, 齐梅她们还没有到。
寒龄先是跟在吧台里打游戏的庄棋打了声招呼,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哎?今天怎么不上去找宽儿啦?寒龄笑了笑, 没说话。
不一会儿,陈郁宽从楼上下来, 向她走过来,很自然地说:来了?这熟悉的语气, 让寒龄产生一种两人像之前一样的错觉。
回神时, 陈郁宽已经坐到了面前。
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忘了。
气氛陷入一阵沉默, 就连不远处的庄棋也察觉到了。
他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说:那啥, 后边还有点事, 我去看看,你俩慢慢聊。
陈郁宽:快考试了吧。
寒龄:嗯。
心态怎么样?还行。
紧张么?不紧张。
想好考什么大学了么?没有。
那.......陈郁宽。
寒龄轻轻开口打断他后面的话。
陈郁宽看着她,应了一声。
我们之间只能聊这些了么?陈郁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他低下头,没说话。
寒龄也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坐着,直至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
齐梅和徐清怡走进来,兴奋地喊了她一声:龄龄!好久不见!寒龄起身,朝她们那边去,好久不见,梅梅姐,清怡姐。
齐梅放下包,拉着她转了一圈,最近是不是很累啊,怎么瘦了这么多啊?是啊,徐清怡也说,怎么感觉憔悴了不少。
有点累,寒龄笑笑说,最近作业有点多。
哎呀,看我这记性,齐梅说,我都忘了,还有一个月高考了吧。
嗯。
不紧张不紧张哈,我们龄龄肯定能金榜题名,加油加油!徐清怡:哎?棋哥人呢?还没来啊?陈郁宽:在后边。
哎呀宽哥,你也在这儿啊,不说话我还没看着呢!陈郁宽笑笑,过来坐吧,别罚站了。
嘿嘿,来啦!徐清怡和齐梅拉着寒龄过去坐下。
龄龄,你坐宽哥旁边吧。
不等寒龄说不,她就被强制地摁在了陈郁宽旁边。
寒龄束手束脚地坐着,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
陈郁宽倒是坦然随意的多,一只手搭在了她后面的椅背上,像是彰显一种占有欲。
对啦!我这次买了个特别漂亮的蛋糕哦!寒龄:蛋糕?对呀!徐清怡手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龄龄你是不是最近累坏了,自己的生日都忘啦!我生日?徐清怡:果然忘了!齐梅笑说:忘了也没关系啦,最起码宽哥还记得!要不是宽哥让我们给你回来过生日,我都忘记了。
寒龄偏头看向陈郁宽。
陈郁宽扭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解释:不是故意骗你的,怕你不来。
寒龄反问:为什么认为我不会来?因为你在生我气。
......没有。
陈郁宽没接话。
哎呀,我最近也是忙着考试,好累哦!徐清怡趴到桌子上,长舒口气。
哎?清怡,你跟沈青烨怎么样了?都这么久了,你不说我都忘记问了。
早拉倒了,徐清怡不怎么在意地说,不对,应该说就没开始过。
齐梅想安慰她:没事没事,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徐清怡噗嗤一笑,不用安慰我啦,我不伤心的。
齐梅:啊?当初不是喜欢的要死要活的。
哎呀,那不年轻嘛,什么也没想,一门心思就往上扑了,徐清怡说,这几年这不成长了嘛,觉得他也不过如此啊,就一般般。
齐梅:哎呦,成长了哦。
也算成长吧,徐清怡没心没肺地说,其实你见的人多了以后呀,会发现优秀的人比比皆是,一棵树上吊死简直太傻了。
齐梅认同她的话,确实是这样,好男人哪儿都是,优秀的人更是多,没必要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寒龄全程安静的听他们说,没有插话。
龄龄。
突然被点名,寒龄应了声,怎么了?徐清怡说:我跟你梅梅姐的话都听到了吧,等上了大学呀,看见好看的先别一门心思往上扑,先观察观察看看,说不定有更好的呢。
咱们呀,本着不好就换的原则,目光放长远,千万别一棵树上吊死!一棵树上吊死这几个字听在陈郁宽耳朵里,简直是在打他脸。
他不动声色的把胳膊从寒龄的椅背放下来。
别教坏小孩。
徐清怡:什么叫教坏小孩......哎呀!宽哥,你交女朋友啦!寒龄瞬间看向陈郁宽。
齐梅:真假的啊?!徐清怡:手腕上都有小皮筋了,肯定真的呀,宽哥宽哥,快跟我们大家说一下!寒龄闻言往陈郁宽的手腕上看去,果然多了根皮筋。
只是那根皮筋,看着有些眼熟。
是那天陈郁宽从她头发上解下的那根。
他为什么会戴上?这是什么意思?寒龄的心不可抑制的疯狂跳动起来。
下一秒,她听到陈郁宽说:别乱说,什么女朋友,没有的事。
果然。
寒龄心里自嘲一笑,果然又是自己多想。
她疯狂的心跳渐渐慢下来,最终归于平静。
寒龄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问了徐清怡和齐梅都想问的问题,那为什么戴手上?陈郁宽声音很沉闷,因为喜欢。
喜欢戴女生头绳?寒龄笑了笑,挺特别的爱好。
陈郁宽第一次见识到小姑娘伶牙俐齿的一面,他笑了声,没说话。
啊,徐清怡遗憾道,我还以为宽哥交女朋友了呢,白高兴一场了。
不过宽哥,你真没打算交女朋友啊,你家里不催啊?谁说没打算?正在追。
徐清怡:啊?!谁谁谁啊?齐梅:啊啊啊,是谁是谁!是谁这么幸福!陈郁宽偏头看了寒龄一眼,只可惜对方低着头,没看懂他眼里的情愫。
他收回视线,坦然一笑,说:追上带给你们看。
好哎!!那祝宽哥早日摆脱单身!!寒龄麻木地冷笑一声,不冷不热地说:那恭喜啊。
嗯,陈郁宽回,借你吉言。
......中午,他们几个围在一起吃了顿饭。
其实寒龄的生日不在今天,但她生日的那天要上课,所以陈郁宽自作主张的给她挪到了今天。
寒龄笑了声说:谢谢啊,麻烦你还记得我生日,你追的那个女生不会生气吧?陈郁宽眉毛一挑,笑了声说:可能会吧,她挺喜欢吃醋的。
......庄棋瞅瞅他俩,觉得有□□味,他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哎哎,吃菜吃菜,吃完饭还有下个环节呢。
要不是还有旁人在场,寒龄当场就会撂筷子走人。
她肚子里憋着股气,随便夹了筷子离自己最近的菜。
没成想会是辣椒。
嚼了两下,她脸色变的不对。
但有旁人在场,她也不好动静太大。
只是她一点辣也吃不了,脸都被辣红了。
正准备是生吞下去还是吐出来的时候。
面前出现了一只拿着纸巾的手。
寒龄顺着向上看,看到了那只手的主人。
是陈郁宽。
寒龄没好气的说了声谢谢,接过纸巾吐了出来。
接着,一杯水又被推了过来。
陈郁宽做这些时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眉眼淡淡的听着徐清怡他们说话。
仿佛就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可他越是这样,寒龄心里越难受。
她很想说。
既然不喜欢我,就别对我这么好。
吃过饭,进入送礼物环节,徐清怡和齐梅给了寒龄礼物,然后大家聚在一块聊了会儿天,就都散了。
时间一眨眼到了下午,寒龄在徐清怡她们走后也准备离开。
陈郁宽却喊住了她,他说:跟我上来一趟,有东西给你。
不用了,寒龄说,你不是说你女朋友很爱吃醋么,让她知道不好。
没关系,她应该能理解,陈郁宽说,来吧。
寒龄最终还是妥协的跟着他上了二楼。
熟悉的客厅,陈郁宽回房间拿东西,寒龄站在客厅,视线又落到了那扇落地窗前。
她又想起了那个傍晚,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
她任性了一场,亲了陈郁宽。
给。
寒龄思绪被迫暂定,她垂眼,看到那只戴着她头绳的手里捏着个优盘。
什么?她抬眼看向他。
歌。
答应给你唱全的歌,我录下来了。
生日礼物。
寒龄看着那个优盘,想起了两人一起过的情人节。
她不争气的红了眼圈。
陈郁宽,寒龄没接优盘,就这么直视着他,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生日愿望吗?什么?让你说一句喜欢我。
说完,寒龄拿过他手里的优盘,笑笑说:不过现在不可能了。
祝你和她幸福。
说完这句,她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那之后,陈郁宽几乎没有收到过寒龄的消息。
除了每晚一句的晚安。
*高考前的一个星期,陈郁宽忽然很想去学校看看寒龄。
自从上次她生日分开后,他们一直没有再见过面。
他不知道寒龄是忙的抽不开身还是根本就不想过来。
不过他想,可能是后者。
考虑到正值周末,寒龄今天可能还在学校上课,于是他给宋书诚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陈郁宽问:干嘛呢?宋书诚笑笑说:学校加班呗,咋啦有事啊?陈郁宽说:没事儿,就随便问问,你们学校周末让外人进么?应该不让吧,干嘛?你想来啊?陈郁宽笑笑,委婉道:今天刚好没事儿,有点怀念学校生活了,你要不方便就算了。
别啊,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让你怀念啊,这样吧,你到学校门口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过去跟门卫说一声。
这样可以?合规矩么?放心没事儿,宋书诚说,有的老师周末经常带家属进来。
行,那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得嘞!挂断电话,陈郁宽又给寒龄发消息。
陈郁宽:[干嘛呢?]过了会儿,她回复:[上课。
]陈郁宽:[累么?]寒龄:[还行。
]寒龄:[找我有事么?]陈郁宽:[没事儿不能找你?]寒龄:[不是说你女朋友喜欢吃醋么?你找我聊天她不吃醋?]陈郁宽没忍住笑了声,小姑娘还挺记仇。
陈郁宽答非所问,回复:[你吃外卖么?]寒龄:[什么?]陈郁宽:[不吃?]寒龄:[不吃。
]这回复让陈郁宽有点意外。
陈郁宽:[吃吧。
]陈郁宽:[给我个面子。
]陈郁宽:[行么?]寒龄:[......]陈郁宽:[等着。
]陈郁宽:[二十分钟到。
]发完这条,陈郁宽从冰箱里拿上冰好的红糖小丸子,抓上车钥匙就下了楼。
经过吧台的时候,庄棋问他:哪儿去啊?陈郁宽扔下句找寒龄然后就走了。
庄棋冲他背影喊:人家不上学么?你去哪儿找啊?学校!陈郁宽开车一路直奔学校,到了校门口,他给宋书诚打了个电话。
很快,宋书诚出来接他。
来挺快啊你,宋书诚边走边说,怎么突然还想回忆校园来了?这不是年纪大了,陈郁宽笑笑说,想重拾一把青春。
宋书诚笑道:哈哈哈,你看我这每天在学校里也不怎么青春啊,都有白头发了。
陈郁宽打趣道:光荣的人民教师牺牲自己的青春换别人的青春,多伟大啊。
两人边聊边走到了宋书诚的办公室。
陈郁宽:你们办公室就你自己么?我们轮流上课,那几位老师上完课就走了,宋书诚说,我回去也没事,就在这备备课。
辛苦了,宋老师。
宋书诚自我调侃道:辛勤的园丁,苦点应该的。
我这备课也没法陪你逛逛,要不你自己出去溜达一圈?行啊。
学生这会儿下课了么?还得等一会儿吧,怎么啦?没事,陈郁宽说,你教哪个班?一个五班一个六班。
那寒龄在哪个班?寒龄?宋书诚疑惑道,六班啊,咋啦?你要找她去啊?好不容易来一趟,慰问慰问前员工。
宋书诚啧啧摇头,中国好老板呐!夸张了夸张了。
陈郁宽:不烦你了,我自己出去转会儿。
行。
陈郁宽出了办公室门,站在走廊的过道里遥望四周。
他有些感慨,时间可真快啊,上次来学校,还是假扮的寒龄的哥哥。
如今时间一晃,他已经想当寒龄的男朋友了。
思绪被突兀的下课铃声打断。
陈郁宽收回视线,按照门口的班级图标一间一间的找寒龄的教室。
寒龄的教室靠近楼梯的拐角处,此刻正值课间,或许是面对高考即将来临的紧迫感,走廊里大家的脚步都显得急匆匆。
所以也就没人有心思把视线在他身上停留。
陈郁宽靠着栏杆,给寒龄发了条消息:[外卖到了。
]陈郁宽:[出来拿。
]寒龄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整理上节课的错题。
她关掉手机,把错题整理完才出去。
寒龄走到教室门口,正准备向四周张望一圈,看看外卖员在哪。
可下一秒,她的视线就被正前方的身影吸引住了。
栏杆处,那人身穿一件白衬衣,正弓着身子趴在栏杆处向远看,他身形消瘦但挺拔有力,风吹过,衬衣一角被风吹的扬起,给人一种洒脱飘逸的少年感。
寒龄愣愣看着这抹身影,有片刻的失神。
因为这抹背影和她记忆中最深处的背影相重合。
她心跳加速,低低了喊了一声:陈郁宽。
那抹身影回头,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他笑着,举起手里拎着的纸袋晃了晃,外卖到了。
寒龄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但面上还是平静地问:你怎么来了?陈郁宽轻松一笑,说:来给你送外卖。
说着,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她面前。
他的身影压下来,带着温暖的阳光味。
心底某种情愫被唤醒,此刻在疯狂叫嚣,寒龄慌乱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最近怎么样?累不累?寒龄重重咬了下嘴唇,忍住心底的酸涩,说:还行。
最近没休息么?陈郁宽说,怎么没去店里?这问题问的让寒龄有点想笑,她抬眼,重新看向他,你是故意这么问的吗?我为什么不去你不知道么?陈郁宽看着她,没说话。
寒龄胸腔鼓动,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介意全部说出来。
陈郁宽,寒龄看着她,眼圈不争气的红了,你能别对我这么好了么?你什么意思?你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你知道我会胡思乱想吗?寒龄......寒龄打断他的话,一股脑的把话说完,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太久了,久到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请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来这么一次?我很敏感,我会多想,我会认为你陈郁宽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
所以,请你,别再对我好了。
寒龄。
别再喊我,寒龄说,我想听的话只有一句,自始至终只有一句你喜欢我,如果你不能说,请别再来找我。
说完这句,寒龄头也不回的回了教室。
陈郁宽呆站在走廊里,手里的那份红糖小丸子还没送出去。
风吹过,吹的纸袋簌簌作响。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只知道,自己太懦弱。
一次次的逃避,换做谁,都会伤心吧。
最后在上课铃响之前,陈郁宽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她同学,告诉她帮忙转交给寒龄。
*时间到了夏天,寒龄的高考只剩不到一周的时间。
在那段沉闷燥热的日子,陈郁宽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要表白。
庄棋说的对,谈恋爱注重的是过程。
与其这么犹豫不前,不如果断一点。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算未来会分手,老了回忆起来也会是刻骨铭心的一段。
下定决心的那一刹那,陈郁宽心里重重松了口气。
这件让他犹豫已久、彻夜无法释怀的事,如今终于有了新的出发点。
既然寒龄想听那句喜欢你,那他就亲口告诉她。
他掐算着时间,在估计她吃晚饭的时候,给她发了条微信。
陈郁宽:[方便么?]陈郁宽:[我有话说。
]寒龄没回。
陈郁宽知道她是不想回,所以直接打了电话。
听筒里,提示音响到最后一声才被接通。
寒龄冷淡的声音传来,喂。
陈郁宽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寒龄,我有两件事要说。
什么。
第一件。
高考加油。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第二件。
陈郁宽呼吸沉闷,心跳躁动不止。
第二件......陈郁宽喜欢你。
很喜欢。
听筒里彻底没了声音,只剩下不平稳的呼吸声。
听清了吗?没听清我再说一次。
陈郁宽一字一顿,声音沉稳笃定。
寒龄,我喜欢你,要追的是你,正在追的是你,以后的女朋友也是你。
总之。
陈郁宽喜欢你。
很喜欢你。
不是玩笑话。
真心的。
那时的陈郁宽全然沉浸在紧张兴奋喜悦的心情之中,他以为自己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往后就会和寒龄一直走下去。
可是他忘了,故事中最撕心裂肺的告别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作者有话说:来啦!大刀即将来袭(顶锅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