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座谈会的后果就是, 她们寝室差点没赶上答辩。
几个小姑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睁眼的时候群里艾特的消息已经满了,顾不得化妆, 几个人带上优盘背上包就往教学楼冲。
好在最后赶上了,而且答辩也全l全部通过。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人就今天这件事闲聊。
姚玉说:今天好险啊, 再晚十分钟就赶不上答辩了!齐琳琳:就是就是,我当时答辩时候都懵了,脑子一片白。
林书雯闻言瞥了眼寒龄, 都怪你啊, 罪魁祸首。
怪我?寒龄知道是玩笑话, 没在意,为什么怪我?因为昨天你的事太劲爆了呗,林书雯说, 把大家搞的一晚上没睡着。
爱而不得的是我,寒龄笑了声, 你们为什么睡不着?因为很意外呀,姚玉说, 龄龄,我还是很好奇那人到底多优秀啊, 至于你喜欢六年嘛!寒龄垂眸,抿了抿唇说:不说这个了, 聊点别的。
几人当她是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伤心事, 也就识趣的没多问。
齐琳琳起身去给自己接水, 边接边说:不过我说哎, 咱们也算是在毕业前做了一件挺叛逆的事吧, 之前总是按部就班的上课, 想想真没意思。
林书雯哎呦一声,没想到啊,我们好学生居然会说这种话?干嘛?你很想当坏学生啊?齐琳琳:这不是高中时候循规蹈矩惯了嘛,偶尔这样一次还挺好玩的。
没看出来啊,挺文静个小姑娘有个叛逆心啊。
齐琳琳笑了笑,对了,刚才群里不是说晚上班里聚餐吗?你们去不去呀?去啊,姚玉说,最后一次了嘛,以后说不定都见不到了,你们去吗?去呗,林书雯说,反正晚上闲着也没事,寒龄你去吗?寒龄本意是不想去的,因为她跟班里的同学算不上关系太好,平时说话也不多,但就像姚玉说的,最后一次了不去也不好。
所以她说:去吧。
哎呦,难得这么爽快啊。
最后一次了嘛。
*傍晚的时候,班长在群里发了条定位,让大家七点的时候过去。
晚六点半,她们几个收拾完毕,一块挽着胳膊出了校门。
吃饭的地方约定在一个小餐馆,离学校不算太远,所以她们几人也没骑车,步行还能沿街看看风景。
姚玉挽着寒龄,看一眼天边,感叹道:今晚的夕阳好好看哦,火红火红的。
是诶,真好看,齐琳琳说,等下哈,我拍张照片。
寒龄闻言也看向天边,火红的夕阳把天边晕染成大片的粉红色,落日余晖,每个人的侧脸都被夕阳染成了金色。
龄龄!姚玉喊她,你不拍照吗,好漂亮啊!听到拍照两个字,寒龄稍一愣神,想起了一些过往的回忆。
她淡笑着摇摇头,说:你们拍吧。
曾几何时,她的手机相册里一整个都是傍晚的夕阳。
那时的她,拍夕阳和他分享好似成了每天的习惯。
寒龄还记得。
那时候的她无论在干什么,除了阴天下雨,每天都会给他发一张夕阳。
只因为他说喜欢。
可现在。
她就算拍了,也没有人可以分享了。
因为那个说喜欢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想到这,寒龄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没有人知道她戒掉这个习惯用了多长时间。
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刚分开的那段时间。
她都不敢抬头看夕阳。
因为只要一看,脑子里就全是他。
龄龄!你愣什么神呀,走啦!姚玉喊她。
寒龄回神,收回视线,来了。
几分钟后,四个人到了吃饭的地方。
班里有一些同学已经提前过来了,这会儿正坐在一块聊天。
简单打了个招呼,四个人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
为什么隐隐约约感觉有点尴尬啊。
齐琳琳说。
姚玉: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因为不熟啊,林书雯无所谓道,咱专业这么多个人,平时上课又都不一块上,说实话,咱专业现在我有人还没认全。
姚玉:我倒是认全了,就是很多没说过话的,脸和人对不上号。
寒龄你也是吧,林书雯瞥了眼寒龄,估计这四年下来,就跟我们仨熟吧。
寒龄淡淡一笑,是这样。
龄龄,齐琳琳说,不瞒你说,其实开学第一天刚到寝室见你的时候,我都不敢跟你打招呼,感觉你好高冷啊,而且,看着也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我这人挺慢热的,寒龄坦诚道,说实话,其实我刚来的时候很怕自己跟你们没法好好相处,因为我朋友不算太多,能说说话的更是少之又少,而且我脾气也不算太好,所以就很担心。
不过幸好,你们都很包容我,她笑道,所以要跟你们说声谢谢。
谢什么呀,姚玉说,集体生活包容不是应该的嘛,而且你一点也不难相处啊。
搞什么啊,林书雯拍了她一下,这不是散伙饭,整什么煽情台词啊,谢什么谢,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虚不虚啊你。
不虚,寒龄真诚道,都是真心话,真的特别谢谢你们。
打住打住,要谢谢她们,林书雯说,我用不着。
哎呀不要这么客气嘛,姚玉挽住她胳膊,亲昵道,大家都是好朋友,说什么谢不谢的,多见外呀!寒龄顿时感觉很窝心,前几年最压抑的那段时间,她几乎认为生活里所有的坏事都落到了她头上,她时常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惨的人。
可现在回想起了,老天也并不是那么无情,最起码,她还遇到了一群包容照顾她的朋友。
或许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
你失去的都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补偿回来。
*晚上七点多钟,班里的人到齐,一同来的还有他们辅导员。
辅导员简单说了两句祝他们前程似锦的场面话,就把场子还给他们了。
寒龄她们寝室和隔壁寝室的一桌,几个小姑娘都是很文静的人,期间也没有东拉西扯,就这么安静地吃着饭。
期间,一直在班里玩的很开的几位男同学过来敬酒,嚷嚷着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寒龄跟他们不熟,平常也几乎没说过话,但总归是同学,拒绝的话显得有些尴尬,所以就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他们走后,姚玉拽了拽寒龄,鄙夷道:我最讨厌让女生喝酒的男生了,一点都不绅士!寒龄说:我也讨厌。
真无聊啊,还不如我们寝室自己出去吃饭呢,在这一点都不自在,而且这菜也不好吃。
寒龄看了眼手机,八点了,要不我们回去?不好吧,姚玉看了眼周围,小声道,大家都还没走呢,咱第一个走不太好吧。
......也是,那再待会儿吧。
好吧,姚玉说,那我再吃点。
相较于她们这一桌,旁边的几桌已经玩起了游戏,兴致很高。
寒龄坐在椅子上,无聊的刷着手机,她一向很讨厌这种群体聚会的活动,因为人太多,也太吵,时不时还得听一些没意思的场面话。
她无聊地刷着微博,屏幕上方这时蹦出来一条消息。
是庄棋。
寒龄不禁有些纳闷。
因为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了。
她点开,庄棋发来:[小寒妹妹,忙什么呢最近,放暑假没有?]只当他是简单聊聊天,寒龄回道:[忙毕业的事呢琪哥,暑假还要过段时间才放。
]庄棋:[行,我也没啥事,就突然想你了哈哈哈。
]庄棋:[还有个事要跟你说一说。
]寒龄:[什么?]庄棋:[我这不寻思咱们很长时间没见了嘛,等你放暑假着,约上齐梅和徐清怡,一块来店里哥请你们吃个饭。
]庄棋:[好歹也是我半个妹妹啊,不能上了大学就不联系了啊,是吧?]他这话说的让寒龄没办法决绝,她回了个表情,又说:[行,具体什么时间?]庄棋:[没定呢,倒时候给你发消息吧。
]寒龄:[嗯。
]庄棋:[那你忙吧。
]手机另一端,庄棋发完这条消息,立马一个电话给陈郁宽拨了回去。
事办好了,庄棋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你怂不怂啊陈郁宽,你是没她电话还是没长嘴啊?想约个饭都得我给你传话?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陈郁宽微哑的声音响起,她不会接我电话的。
为啥啊,我就纳了闷了!庄棋道,你俩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至于搞的这么老死不相往来的!至于吧,陈郁宽说,我当年挺混蛋的。
你现在也他妈挺混蛋的!庄棋说,大男人没点勇气啊,想追就上啊,别怂!追着呢,不得慢慢来。
行行行,你慢慢来,到时候小寒妹妹被人抢跑了你也慢慢来,庄棋愤愤道,行了,人给你约到了,看你表现了,以后这种事别让我干!挂断电话,陈郁宽轻轻叹了声气。
坐他对面的袁奇瞥他一眼,揶揄道:咋啦?垂头丧气个样,追老婆不顺利啊?顺利我用得着这样?那你肯定是方法不对,这你不懂了吧,追小姑娘得费心思的。
陈郁宽冲他抬抬下巴,说说。
小姑娘嘛,无非就是喜欢花啊包啊,你给他订个百十来朵的玫瑰花,买上个大牌包,人家指定能多看你两眼。
......陈郁宽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什么方法呢,你俗不俗?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你平常这么追人的?难怪三十好几了还打光棍。
我打光棍?!袁奇急了,谁比谁优秀啊,你不也三十好几了没结婚吗,怎么着?你有更好的方法呗?不好意思,纠正一下,本人今年二十九,谢谢。
我呸!虚岁不就三十了!你装什么小鲜肉啊!恶心!别激我,陈郁宽说,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看你心情不好我就贼高兴,吃饭都能多干两碗。
你滚吧?哎,袁奇夹了筷子土豆丝,边吃边说,我挺好奇,你俩当年为啥掰啊?掰了就掰了吧,你咋还突然死气白咧要把人家追回来啊?不有句话说么?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这干啥?还非得吃?陈郁宽:嗯,非得吃,还非她不可。
啧啧,痴情种啊,说说,为啥掰?我混蛋。
知道你混蛋,还有别的原因不?陈郁宽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略带无语道:没了,就混蛋。
你出轨了啊?......你是不是活够了?你才活够了呢,我活好好的,袁奇说,不你说的你混蛋吗。
......陈郁宽觉得这人简直没法沟通,吃你的饭吧,噎不死你。
诶,不过说真的,这饭真挺好吃的,袁奇含糊道,这小苍蝇饭馆你哪找的啊,教教我,最近总吃剧组的饭,快吃吐了都。
没找,陈郁宽说,随便发现的。
确实是随便发现的,两年前,他经常在寒龄学校门口偷偷看她,但每天又不是那么巧能碰见,所以久而久之,他就在这一片转悠,想着能不能来个偶遇。
谁成想,偶遇没有,他倒是把这一片吃的都尝了个遍。
那你还挺会随便的,哎,陈老板,再要碗米饭呗,没吃饱。
......你真出息。
自己要吧,下去抽根烟。
抽什么烟啊,好男人都不抽烟。
滚吧。
陈郁宽戴上帽子,捏着烟盒下了楼,经过一楼往门口走的时候,他听到不远处闹哄哄一片,不少人在嚷着喝酒喝酒。
只当是有人在聚餐,他视线随意瞥了一眼,脚步不停的往门口走。
只是走了两步,他脚步忽然顿住。
他不确定地朝着刚才的地方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确认了。
坐着那个就是寒龄。
她穿了件稍短的T恤,正低着头看手机,整个人很安静,与周遭的吵闹格格不入。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和她偶遇。
其实约袁奇在这个地方吃饭,他还有个私心,就是想着吃完饭后开车经过她学校门口能再看看她。
虽然知道也许看不见她本人。
但看看她的学校也算见本人了。
所以这场偶遇对陈郁宽来说简直是意外惊喜。
他见到本人了。
陈郁宽在原地站了会儿,碍于身份,他没过去跟她打招呼,而是出了门,站在门口等她。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但只要他等在这,就一定能等到。
陈郁宽靠在旁边的墙上,低头点了根烟,他抽的还是那天从寒龄手里抢的那包,他一直没舍得抽完。
因为他总感觉,抽她的烟似乎能离她近一点。
虽然这个想法毫无依据。
另一边,寒龄实在受不了这乱哄哄的气氛,她借口出去透透气,拿着手机到了门口。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只是川宁靠海,夜晚的风还带着些凉意。
寒龄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视线看向远处的人群,心情松快了些。
她摸了摸口袋,拿出根烟,点燃后吸了一口。
她深呼一口气,青白的烟雾徐徐上升,透着丝朦胧,寒龄跟着烟雾的飘动缓缓抬头,看到了满目繁星。
明天是个好天气。
这么想着,寒龄抬手,准备再吸一口。
这时,一个微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等反应过来,她指尖的烟就被人夺了。
寒龄一愣,下意识去看夺烟的人。
只是这一下,她直接撞进了陈郁宽眼里。
他眼神很平静也很坦然,似乎没觉得夺了别人的烟有什么不妥。
寒龄看着他,反应几秒后猛的甩开他的手,然后一句话不说,转身准备走。
寒龄。
陈郁宽喊她,拉住了她的手。
松开。
不松。
寒龄开始挣扎,使劲甩,用手掰,无奈他力气太大,自己挣脱不开。
她回头,看着他,你想干嘛?陈郁宽看着她,眼眸稍动,想让你别走。
寒龄轻嗤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可以不听我的,陈郁宽说,只是我不会松手。
寒龄:你......陈郁宽没理会她气红的脸,语气淡淡道:是你留下来,还是我这么拉着你留下来,你选一个。
寒龄冷笑一声:什么意思?逼我?没有,陈郁宽说,我在求你。
寒龄,求你留下来,行么?寒龄看向他的眼睛,沉默几秒,最终败下阵来。
松手。
陈郁宽不依不饶,留下来么?......留。
不骗我?寒龄讽刺道:你以为我是你?这句话戳到了陈郁宽心里的痛处,他手慢慢松开,无力地垂到身侧。
然后呢?寒龄摩挲着被他握过的手腕,你想干什么?刚刚没吃饱吧?陈郁宽说,一起再吃点。
不好意思,我吃的很饱。
那就陪我吃点,陈郁宽语气里带着乞求,行么?求你了。
......寒龄轻笑一声,求我?陈郁宽你真好笑,你是忘了你当年说过什么话么?如今摆出一副这么卑微的样,倒成了你是受害者了,怎么?你是想让我原谅你?这话让陈郁宽羞愧,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了一下,然后说:那你原谅我么?寒龄觉得他这话问的好笑,她反问道:你说呢?陈郁宽替她回答了问题,不原谅。
寒龄没说话,头偏向一边。
陈郁宽沉默一会儿,慢慢道:但是没关系,原不原谅和我追不追你是两码事,你不原谅我,我还是会照样追你,所以寒龄,别试图说些话就让我放弃追你这个念头,我在这告诉你,不可能。
我追定你了,就算到死你都不答应我,那就追你到死。
......你有病吧?是,我有病。
那现在能求你可怜可怜病人,陪病人吃个饭么?我说不能呢?那就在这站着,反正能跟你在一块,吃不吃也无所谓。
寒龄第一次后悔自己没多在网上学些骂人的话,这样堵到她说不出话的陈郁宽她还是第一回见。
她忍无可忍道:你要脸么?追人要什么脸?你看我还有脸吗?......陈郁宽:走么?还是站这?寒龄回头,透过门口向里看了眼,同学们吃的都差不多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出来,如果让他们看见自己跟一个男的站一块,指不定又会八卦多久。
思前想后,寒龄说:走。
好,那去吃那家馄饨吧,你喜欢吃。
寒龄:我不喜欢。
陈郁宽:那我喜欢,走吧。
说着,他下意识地想去牵寒龄的手,但却被她避开,陈郁宽看了看空荡荡的掌心,勉强扯出抹笑,走吧。
两人到了他指的那家馄饨店。
陈郁宽要了两碗鲜肉小馄饨,特意说明一碗不要辣椒。
晚上的馄饨店里人不算多,陈郁宽找了张稍稍靠里的桌子,他先是用纸巾把寒龄坐的凳子擦了一边,才说:坐吧。
寒龄全程无视他的这些动作。
因为她知道,她如果多看一眼,心里的动摇就会多几分。
她坐下来,手里的烟盒随便扔到桌上。
陈郁宽瞥了一眼,淡淡道:不是说不让你抽烟么?你管我?我管不了你,陈郁宽说,求你行么?......不行。
那就只能没收了,说着,他趁寒龄不注意抓起她手旁边的烟盒放进了自己口袋,小姑娘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跟你有关系么?当然有关系,陈郁宽说的理所当然,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对你不好的事都跟我有关系。
......寒龄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馄饨上来了,小心烫啊。
陈郁宽:好的,谢谢。
他把一碗推给寒龄,给她拿了个勺子,说:吃吧。
不吃。
尝尝吧,陈郁宽说,虽然味道比不上我包的,但也不错。
......真够自恋的。
没自恋,说真的,确实不如我包的,不信你尝尝。
不尝。
尝尝嘛,陈郁宽声音软下来,带了点撒娇的味道,你不吃的话多浪费。
寒龄觉得他简直像个唐僧,嘟嘟囔囔说个不停,你能闭嘴么?嗯,你吃我就闭嘴了。
寒龄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他,说来说去只有自己吃亏。
她拿起勺子,妥协性地吃了一个。
好吃么?寒龄嚼了几下,评价道:一般。
是不是没我做的好吃?陈郁宽捞了一个,等改天我亲手给你包。
寒龄:我不喜欢吃馄饨。
知道,陈郁宽很自然地说,你只喜欢吃我包的。
......寒龄简直要被气炸了,她放下勺子,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你包的。
口是心非。
......后面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而是面对面的吃着馄饨。
寒龄吃的很安静,只是偶尔抬头的时候,会隔着氤氲的热气看到陈郁宽的脸。
她意识在这时候有些恍惚。
四年了。
她和陈郁宽已经有四年的时间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正想着,陈郁宽突然开口:寒龄。
干嘛。
陈郁宽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看着她正色道:我知道我之前伤你伤的很深,所以你说要报复我,我没话可说也没理由狡辩。
反正就一句话,我追你到底了,这次是铁了心的。
还有就是,你使劲报复我吧,不管干什么,随便来,我挺得住。
作者有话说:俩人好像闹别扭的小学鸡情侣吵架,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