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76 章

2025-03-22 07:09:12

寒龄不知道那晚陈郁宽为何出现在她们学校门口,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话想说。

她没有去问也不想去问。

因为自从她说了那句我们就到这儿吧之后,她就决心要和陈郁宽形同陌路。

只是这句话说起来容易,真正要做的时候却步履维艰。

她做不到对陈郁宽的消息完全不闻不问, 所以每当网上有什么关于他的新闻,她还是会点进去。

那天,寒龄正在图书馆忙着做作业,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狂震,引的对面桌上的同学一直在看她。

寒龄歉意地朝她点了下头,然后拿起手机打算关掉声音。

也是这时, 她看到了寝室四人群里发来的消息。

一长串都是姚玉发来的。

她平常就有这么发消息的习惯, 寒龄没在意, 正当她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突然一条消息又蹦了出来。

这一条让寒龄想放回手机的手瞬间僵住,因为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两个字宽哥。

寒龄心脏一跳, 预感到有什么事情。

她忙打开微信,看到了姚玉的消息。

姚玉:[啊啊啊啊, 姐妹们!!快帮我战斗!]姚玉:[呜呜呜我宽哥被诬赖抄袭了!]姚玉:[我要疯了!!这根本不可能好吗!!]姚玉:[你们在不在啊呜呜呜,快跟我说两句话, 我要崩溃了!]后面的消息没看完,她匆忙退出微信, 点开了微博。

果然,文娱板块第一个热搜挂的就是。

#陈郁宽抄袭放你妈的屁。

她说的声音很低, 几乎是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的。

坐在对面的女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寒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自然没看见, 她点开话题, 指尖飞快地划着屏幕, 看着看着, 又爆出来一句脏话。

对面的女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抱着书跑了。

寒龄往下滑着,无意中瞥到一条恶评,话说的很难听。

她瞬间感觉心脏突突直跳,喘息声都重了。

她不会说什么饭圈专用术语,于是直接点开评论区,一顿脏话招呼。

再往下滑,凡是看到恶评,她一律都喷回去。

这时候的她全然忘了自己和陈郁宽说过的到此为止这种话。

她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全心全意喜欢他的那个时候。

无条件支持他、无条件相信他、无条件鼓励他。

所以在她这里,不需要任何解释,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干干净净清白的一个。

那天下午,寒龄在微博上和喷子对骂到直至被举报封号。

她其实不常玩微博,平常也就是简单的看一看,评论过的几乎没有。

可是今天,她在评论区大杀四方,把凡是骂过陈郁宽的全回了一遍。

号被封后,什么都发不出去。

寒龄扔掉手机,靠在椅子上有片刻失神。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幼稚,就算她把骂他的人全骂一遍,又能改变什么呢?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就像她过去的那些年被无端辱骂和针对一样。

不管你解不解释,也不管你做没做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都不重要。

因为他们在乎的往往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源自于心底对你的恶意。

想到这儿,寒龄的记忆顺着时间线回到了那些让她心动的时光。

她还记得陈郁宽带着庄棋去学校给她报仇。

她也记得他假扮她的哥哥去学校在那群女生面前给她撑腰。

在那段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是陈郁宽出面救了她。

那么相反的,在他艰难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要救一救他?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虽然她在心里竭力告诉自己不要再纠缠下去,这样只会越陷越深。

可是她做不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丢掉理智,跟随自己的心。

也是在这一刻。

寒龄才彻彻底底的明白。

无论走到哪儿,也无论许下怎样的雄心壮志,只要有任何一点关于陈郁宽的风吹草动,那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会重新掀起千帆风浪。

......傍晚寒龄回寝室的时候,用另一个手机号注册了一个小号,重新进入了战斗。

陈郁宽这次被指认抄袭的歌是三年前发行的一首,这种歌其实寒龄早在六年前就听过。

是在那个借口下雨住在他家的夜晚,她在打雷中敲开陈郁宽的房门安静听他写歌的时候,那时的他还说这首歌没机会发表。

如今一晃过去这么多年,她实在想不懂六年前的歌怎么会抄袭。

寒龄回神,继续往下看着评论,看了一圈下来,发现有些人也像她一样无条件相信陈郁宽。

心里稍稍宽慰了些,她点开陈郁宽的微博,看到他最新一条微博的评论已经好几万,其中不乏有相信的也有谩骂的。

寒龄点开评论区,手指悬在键盘上想写点什么。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归结于一句话:我永远都相信你。

虽然她知道这条评论很快就会石沉大海,他也不会看见。

可即便如此,她也想确确实实跟他说一句。

不管怎样,我永远无条件相信你。

退出微博,寒龄继续浏览着广场。

这时,屏幕上方蹦出来一条徐清怡在群里发的消息。

徐清怡:[宽哥!你还好吗!]她这消息一发,群里的人立刻被炸了出来。

齐梅:[宽哥!]齐梅:[你现在怎么样 !]庄棋:[@陈郁宽]庄棋:[接电话!!]徐清怡:[棋哥,宽哥现在怎么样?]庄棋:[不知道啊,那死小子不接我电话!]庄棋:[操!急死了!]庄棋:[@寒龄]庄棋:[小寒妹妹,你联系上他了吗?]寒龄还在看着刚才的消息走神,这会儿突然被点名,她愣了下,然后回复道:[没有。

]庄棋:[靠!那这小子死哪儿去了!]寒龄没再去看消息,她找到群成员,点开陈郁宽的头像,看着那朵简笔画玫瑰发呆。

她现在心里又慌又乱,她很担心陈郁宽,即便她知道这件事是子虚乌有,他不会因为这个被打垮,可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她回想起当初他因为那首歌失利,她请病假回去看他,那时的他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她却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

他永远都是那样,不管遇到了多么难的事,又或者遭遇了多大的打击。

他都永远是那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或许旁人会被他轻飘飘的一句没事骗过去,可寒龄不会。

他见过陈郁宽最难过的时候,也见过他最脆弱的一面。

所以在这种时候,她根本做不到不去担心他。

想到这儿,寒龄再也不能理智地坐下去。

她不管现在自己和陈郁宽是什么关系,也不管这样做是不是会让他误会。

她什么都不想管,她只想见他。

她要去找他。

室友看她要出去,忙说:你要出门啊?这都几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去吧,马上到门禁了。

寒龄利落地穿上鞋子,说:我知道,但我有很重要的事。

啊?什么事啊?那你今晚还回来吗?不回了。

好吧,室友也没多问,只说,那你小心点啊。

嗯。

寒龄一口气跑下楼,又跑到校门口,匆忙拦了辆出租。

坐下后,司机问:去哪儿啊?寒龄忽然顿住,心里一空。

是啊,去哪儿啊,她要去哪儿找陈郁宽。

现在早不是四年前了,她不知道他住在哪儿,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心里凭空生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她突然有种很恍惚的感觉。

四年的时间已经改变了这么多么?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彻底失去了和陈郁宽的联系,以至于现在只是想见他一面都无从出发。

同学,司机看她愣着,催促道,去哪儿啊?寒龄回神,眨了下眼睛,报了清吧的地址。

车子开动后,她失神地望着窗外。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他,所以只能去之前他去过的地方碰碰运气。

只是今天,她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车到清吧后,寒龄进去仔细环视一圈,并没有陈郁宽的身影。

她继续坐上车,去了之前两人一块吃饭的那家馄饨店。

依然没有。

她又去了自己住的那间公寓。

还是没有。

寒龄一直在外面找到深夜,她去了自己之前所有和陈郁宽遇到过的地方,只可惜,每一处,都没有他的身影。

最后的最后,她孤身一人走在万籁俱静的黑夜里,空荡的马路上不时掠过一辆车,寒龄蹲在路边,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心里那股压抑的悲痛越来越强烈,最终化为一声沉痛的呜咽。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

她真的已经彻底弄丢了陈郁宽。

*那之后的很多天,寒龄依旧没有陈郁宽的消息。

尽管群里的聊天每天都在继续,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说一句话。

某天周末,寒龄在餐厅吃早饭。

她要的是一碗不加辣椒的清汤面,可不知是不是阿姨记错了,给了她一碗放辣椒的。

因为不想浪费,她硬着头皮吃了半碗。

这时,卖面的阿姨过来,给她了一碗红糖小丸子,并抱歉道:抱歉啊同学,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太忙了听错了,这是我们准备上的甜品,给你免费尝尝,实在不好意思啊,抱歉抱歉。

寒龄礼貌笑了下,说:没关系。

真不好意思啊,你吃点这个,解解辣。

红糖小丸子被放到桌上,阿姨走后,寒龄看着它,久久没动勺子。

尘封已久的回忆被重新勾起。

她想起了陈郁宽,想起了他系着围裙在厨房时候的样子。

鼻尖忽然有些酸,寒龄捏着勺子,舀了一个,吹了吹,送进了嘴里。

熟悉的味道激活了味蕾。

寒龄一下子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又吃了一个。

虽然味道没有陈郁宽做的好,但她还是全都吃光了。

吃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掉了滴眼泪。

她胡乱地擦了把眼睛,怕眼泪越掉越多,忙收拾了收拾餐具准备离开。

也是在这时,后边餐桌上两个女生聊天的声音传过来。

哎哎哎,你看没看微博啊,那谁抄袭了!我看了,陈郁宽吧,哎真没想到啊,我还挺喜欢他的呢,居然抄袭。

哎呀!你可别喜欢他了,抄袭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啊,听我的,赶紧换,指不定多少歌抄了呢,其实吧,我听着也就那样,没感觉什么好听的,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

寒龄听着,拿了张纸巾擦嘴,擦完后把纸巾一扔,然后端起餐盘往后走,只是在经过那位说陈郁宽坏话的女生旁边时,故意撞了她一下。

那女生正在看手机,这一撞,手机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寒龄道歉,抱歉。

你干什么啊!瞎啊你!寒龄笑了下,没什么表情地说:故意的。

你!!还有。

她打断她,他没抄袭。

说完,转身就走。

......后面的几天,寒龄依旧没有他的消息。

那天,她傍晚下课。

走到学校人工湖的时候,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并不期待是谁的消息,但还是打开看了眼。

他们的聊天群里,庄棋艾特了她,发来一条:陈郁宽没事。

纵使知道他不会有事,但在看到这句的时候她还是瞬间红了眼眶。

她打字回复:[联系上他了么?]庄棋:[嗯,别担心了。

]寒龄收起手机,抬头恰好看到了天边的夕阳。

依旧是那热烈的火红色。

她有多久没有停下来拍过夕阳了?很久了。

从和陈郁宽分开后就没有了。

可在这一刻,在听到他没事的这一瞬间,她这个压在心里很久没动的念头忽然开始蠢蠢欲动。

想着,她拿出手机,对着天边的夕阳拍了一张,发到了有陈郁宽在的这个群里。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发了这张夕阳。

或许其他人都看不懂她为什么发这个。

但她相信。

他会懂的。

往后的很多天里,寒龄每天傍晚都会往群里发一张夕阳。

就像是四年前那样。

她不期待着能得到回复,她只想他能看见。

时隔四年,她终于又做回了当初一直坚持的事情。

当初因为他的一句喜欢,她坚持了两年。

如今不管是断掉的照片还是喜欢。

都应该被续上了。

在刚发的那几天,庄棋和徐清怡他们还纳闷好奇,问为什么每天发夕阳。

寒龄没解释,只是沉默的一天接一天的发。

后来终于在某天傍晚,她夕阳的照片刚发出去。

那个很久没说话的人说话了。

他只说了两个字:好看。

寒龄那刻手指僵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看着群里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大多是在问他最近怎么样。

陈郁宽统一回道:挺好的。

寒龄怔愣地看着他的头像,缓了很久,她才重新点开聊天框。

她指尖悬在屏幕上,想打的字始终都下不去手。

过了很久,直到群里没再有新消息出现。

她才发:我想见你。

她没有点名道姓,但她知道他会懂。

果然,没一会儿,陈郁宽回复:十分钟,学校门口等我。

寒龄没回寝室,直接到了校门口。

她等了没有十分钟,陈郁宽就来了。

还是那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他降下车窗,对她说:上车。

寒龄没再扭捏,拉开了副驾驶坐了进去。

上车后,陈郁宽偏头看了她一眼,去哪儿?寒龄没看他,看向窗外,淡声道:随便转转。

陈郁宽也没再多问,发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开口,窗外的风徐徐吹过,仿佛吹回了当年的思绪。

陈郁宽手肘撑着车窗,轻声开口:群里的照片我都有看。

寒龄嗯了声,没多说什么。

陈郁宽又说:四年前你发的每一张我也都有看。

寒龄说:嗯。

陈郁宽看着前方拥挤的车流,轻声喊她:寒龄。

嗯。

我还喜欢夕阳,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顿了顿,接着说,也还喜欢你。

寒龄没说话,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默了默,陈郁宽偏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呢,还喜欢我么。

寒龄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见你么?我不在乎,陈郁宽说,我在乎的是你要见我。

陈郁宽。

嗯。

你最近怎么样?陈郁宽几不可闻地笑了声,我能自作多情的认为你是在关心我么?不用自作多情,寒龄说,是在关心你。

陈郁宽心跳一下子加快,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寒龄回视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挺好的。

寒龄静了会儿,说:你其实不用装坚强,陈郁宽,我了解你的。

陈郁宽苦笑了下,仿佛在一瞬间卸下了伪装,他喊她,寒龄,我最近真挺累的。

会过去的,寒龄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说,我相信你。

陈郁宽笑了声,轻叹声气,你知道么,比起这个,我更想听另一句。

寒龄:什么。

陈郁宽没敢看她,唇角勾起弧度,你爱我。

......我不讨厌你。

陈郁宽:.......也行,反正你这人就爱说反话,你不讨厌我的反话就是爱我。

寒龄白她一眼,小声:有病。

陈郁宽近几日的阴霾在这一刻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一扫而空,他笑着叹了声气,身体陷进座椅里。

饿么?寒龄:你饿?我问你呢。

我还行。

那我饿,陈郁宽说,找个地方吃点?随你。

那吃点吧,吃什么?随你。

吃......陈郁宽歪头看了看她,亲你一口?随......寒龄话语一顿,及时反应过来。

行,随我,陈郁宽笑道,一会儿亲。

有......有病,我替你说了。

寒龄:......之后陈郁宽带她去了上次吃的那家馄饨店,他要了两碗馄饨,等的间隙,他没话找话地跟她闲聊。

最近怎么样,学习忙么?累不累?还行,寒龄言简意赅,不累。

陈郁宽哦了声,又问:有按时吃饭么?......有。

睡觉呢?睡怎么样?寒龄没回答,没忍住反问他:你怎么样?有按时吃饭么?睡觉怎么样。

我吗?陈郁宽往椅子里一靠,懒散道,很好啊。

寒龄看着他,直接说:别装了。

陈郁宽轻笑了声,看着她说:我还记得四年前那个时候,你跟我说,陈郁宽,不用在我面前装坚强,四年过去了,那句话还作数么?作数。

那我就不装了,陈郁宽说着,轻微地皱了下眉头,事情确实有点棘手,这首歌是好些年前写的了,只是近几年才发表,那指认我抄袭的那小子就比我早发一年,其实算下来,我这首歌的时间更早,只是我没证据,之前录的demo搬家给搬丢了,所以现在根本没法证明那首歌比他早。

寒龄听着,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下一秒,她猛然抬头,看向陈郁宽。

我可能有证据。

陈郁宽一愣:什么?你还记得么?你之前给我唱过一次这首歌,怕他忘了,寒龄提醒道,就是那次下雨,我在你家借宿,借口怕打雷去你房间那次。

陈郁宽听着,安静回想了想,过了会儿,他拖长音调哦了声。

寒龄正准备说她那次录了音。

话不等出口,就听到他慢悠悠道:原来那次是装的啊......怕打雷也是假的?寒龄略带尴尬:......这不是重点。

陈郁宽哦了声,那你接着说。

寒龄继续道:我那次录了音,在我之前的手机里,这能算证据么?有显示时间么?应该有。

那应该就算,陈郁宽默了默,为什么会录音?寒龄没隐瞒,因为很珍贵,那是你第一次给我唱歌。

陈郁宽一下子沉默,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寒龄。

如果你愿意,我以后能只给你一个人唱。

寒龄笑了笑,没说话,这时正巧馄饨上来了,她说:吃饭吧。

吃过饭后,陈郁宽开车带她回了住的小区。

自从上次搬家收拾了东西之后,她就把和陈郁宽有关的东西一并带了过来。

寒龄上楼拿,让陈郁宽在下面等。

有了上次的事,陈郁宽不放心,坚持跟她上去。

到楼上后,寒龄让他在客厅等,自己去房间拿。

拿出来后,她把手机给陈郁宽,你看看。

陈郁宽点开录音听了会儿,又看了眼时间,果然是六年前。

他扯了下唇角,说:都这么恨我了,为什么没删?没必要,寒龄说,后来直接换了手机。

陈郁宽:......手机我能先拿着么?寒龄:拿着吧,我没什么用。

行,陈郁宽说,走吧,送你回学校。

两人一块到了楼下,上车后,寒龄系好安全带,可陈郁宽并没有发动车子。

干什么。

她问。

上次学校门口那个,陈郁宽小心翼翼地问,你男朋友?寒龄看了他一眼,故意沉默了很久。

陈郁宽看她半天不说话,心想难道是默认了?他追着问:不能吧,我看那男的也一般,你喜欢?嗯?你很好奇?不好奇,陈郁宽口是心非道,就是担心你遇人不淑。

装。

......陈郁宽妥协,破罐子破摔,行吧,我是好奇,不仅好奇还嫉妒,行么?寒龄强压下上翘的嘴角,淡声道:朋友。

陈郁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我就说,谁能比得上我。

寒龄:......确认完答案后,陈郁宽启动车子,他降下半边车窗,风飘进来。

寒龄看着窗外,听见他说:前几天警局来电话了,为什么同意和解?寒龄不想让他多想,随口解释道:太麻烦。

陈郁宽哦了声,惋惜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

别自作多情,寒龄说,单纯不想欠你的。

陈郁宽笑:那就是说还是因为我了?......随你怎么想。

寒龄啊。

陈郁宽收起不正经,正儿八经地喊了声她。

嗯。

这次谢谢你。

寒龄借用他说过的话,说:我不要口头上的感谢。

陈郁宽笑了,抢我台词?行,那你想要什么?寒龄大老板一样,群里等我艾特。

行,陈郁宽轻佻眉梢,寒老板。

说完,他转手开了音响,找了首欢快的歌,像是配合他的心情。

寒龄半眯着眼睛,脑袋靠着车窗,心里哼着,难得的轻快。

好似这些天来被沉重枷锁禁锢着的心在这一刻突然被释放。

她仿佛又活过来一般。

她微微睁开眼睛,余光看向陈郁宽。

看着看着,她就笑了,就连自己都没发觉。

车子到了学校,寒龄解了安全带,并没急着下车,因为她感觉,陈郁宽还有话想说。

她猜的不错,陈郁宽关了音响,然后转头看着她,寒龄。

嗯。

我能不能再预支一个感谢?寒龄看着他。

我想抱抱你,陈郁宽低声道,行么?寒龄沉默会儿,说:那你欠我两次。

她说这句话陈郁宽就懂了,他解开安全带,倾身靠近她,然后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体温入怀,陈郁宽感觉有瞬间的鼻酸,他喉结滚了下,脸埋进她肩窝里,低哑道:谢谢你寒龄,不管什么,都谢谢你。

你知道么,我这些天快撑不下去了,可我感觉冥冥之中有股力量一直在推着我往前走,是你对么,你一直在我身边对不对?寒龄垂在身侧的手僵了一下,而后慢慢抬起,拍了拍他的背,似安慰,似鼓励:陈郁宽。

我永远都是你的歌迷。

作者有话说:抱歉抱歉,这章有点长刚写完,等久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