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几天, 寒龄每天都密切关注着微博,她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录音能不能给他帮上忙。
陈郁宽最近也是忙着在处理这件事,他没有公司也没经纪人,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来,他找了袁奇,袁奇又找了圈内比较懂这方面的人, 联合考虑后最终发了条声明,并直接甩出了证据。
声明一发,外加有时间线这条板上钉钉的证据, 纵使对方再怎么无赖, 最后也逃不过公开道歉。
这件事解决后, 网上关于陈郁宽的评论逐渐向好,但也不乏有一些不相信的言论。
对于这种,陈郁宽不怎么在乎, 毕竟相信的人从一开始就相信,不相信的解释八百遍也觉得是狡辩。
事后, 袁奇找陈郁宽喝酒,闲聊间, 他说:宽儿,我说实话, 我感觉这次就是有人在搞你,你说说, 你那首歌也不算特火啊, 怎么还单单那一首被人扒出来了呢, 依我看啊, 就是对家看你太火, 眼红!陈郁宽笑了声, 没什么所谓道:随便呗。
真淡定啊你,袁奇说,不过也是,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干过的事儿也不怕,再说了,你这还有我呢嘛,我不是吹,我现在圈里的地位杠杠的,放心,以后哥罩着你!陈郁宽挑挑眉,不以为然,谢了啊。
瞎客气,袁奇靠着沙发,懒懒道,诶,你跟你那初恋怎么样了?追上了没?还要哥们帮忙吗?没,陈郁宽喝了口酒,实话实说,但有点进步。
你不行啊,袁奇嗤道,这都多久了,在这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吧。
你懂什么,陈郁宽说,追人都讲究循序渐进,切忌一步到位,懂?袁奇不屑,切!切屁,没谈过恋爱的人不配发言。
你他妈不带人身攻击的!这就攻击了?陈郁宽笑笑,我还没说你三十多了还是老处男呢。
靠!他妈的谁比谁优秀啊,你不也老处男!真抱歉,陈郁宽欠欠儿道,鄙人还没三十。
就会用年龄攻击人是吧?行陈郁宽!你给我等着!等你三十我就在川宁最显眼的地儿给你拉横幅,标题就是,庆祝陈郁宽处男三十周年!......滚吧。
*他的那条声明寒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还是稍稍有些激动。
不为别的,只为他依旧是那个清清白白的陈郁宽。
他发声明的那天,不管是寝室四人群里还是庄棋那个群里,全都异常的激动。
大家在群里聊了很久,陈郁宽期间也出来说过几次话。
一次是艾特她。
一次是说谢谢寒老板。
众人不解。
庄棋:[???寒老板??]庄棋:[你俩咋个情况?]徐清怡:[哎?跟小寒妹妹有关?]寒龄静静看着,虽没有回复,但嘴角早已经不自觉翘起来了。
从上次两人见面之后,她就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些很微妙的变化,自己好像正在一步步丢掉理智,朝陈郁宽走去。
尽管她还没有释怀。
很多时候,特别是在某些难以入睡的深夜,寒龄都处于一种极度矛盾的状态,一方面她控制不住自己正在慢慢接受陈郁宽,另一方面,她还是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或许她永远也做不到真正的释怀。
过去的事情永远像一个死结困在心里,她无法解开它,很多时候,只能假装看不见,放任自己对他沉沦。
......时间很快到了十月份,十一假期,寒弘锐过来找寒龄玩过几天,那几天,她陪寒弘锐在川宁转了转。
期间,陈郁宽来她家楼下,两人凑巧碰了个面。
寒弘锐明显还记得陈郁宽,一见面,就惊讶地喊道:姐夫!你怎么在这!姐夫这两个字,听的寒龄和陈郁宽都是一愣。
别乱叫。
寒龄说。
没乱叫呀,寒弘锐说,姐,你当初不是跟我说要带我见你喜欢的人嘛!现在不是见到了!他这话刚说完,寒龄就看到陈郁宽走了过来,他唇角弯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小舅哥,陈郁宽拍了下他的头,好久不见。
小舅哥.......寒龄:别乱喊。
哪儿有乱喊,陈郁宽看了眼寒龄,有些嘚瑟,他都喊我姐夫了,我不应该叫小舅哥么。
说着,他看向寒弘锐,想去哪儿啊小舅哥,姐夫带你去玩好不好?好啊!!走,上车。
寒龄:......你不来么?陈郁宽说,不担心我把他拐跑了?你怎么在这儿?想你了呗,陈郁宽不正经道,之前来好几次了,就这回运气好。
走吧,带你俩转转。
寒龄没动。
走啊,陈郁宽抬了抬下巴,要我扛你?......你真是。
陈郁宽笑,真是什么?死皮赖脸。
陈郁宽开开车门,胳膊搭在上面,懒懒道:这你就说错了,我不仅死皮赖脸,我还不要脸。
姐夫!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呀!车里的寒弘锐催道。
你姐闹脾气不肯上车,陈郁宽说,等我哄哄。
寒弘锐哦了声,偷偷地看着寒龄笑。
寒龄无语地看着他,......你够了。
陈郁宽失笑道:我错了,上车。
......寒龄说不过他,最后还是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她都一语不发,但这样气氛也毫不尴尬,因为寒弘锐和陈郁宽两个自来熟,聊的甚是欢乐。
姐夫!寒弘锐一口一个姐夫叫的顺口,你一会儿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呀?这有什么不行,陈郁宽说,小舅哥要求随便满足。
那能不能给我多签几个,寒弘锐说,我们班女生也很喜欢你!女生?陈郁宽瞥了眼寒龄,挑挑眉,这得问问你姐。
为什么啊?她爱吃醋,我怕挨打。
寒龄:......寒弘锐:姐!你别吃醋!让姐夫给我签一张吧!寒龄闭了闭眼,极度无奈地看着陈郁宽,陈郁宽。
陈郁宽笑着应道,嗯?你能闭嘴么?陈郁宽哦了声,对寒弘锐说:你姐让我闭嘴。
姐!!你也闭嘴。
哦。
车内气氛短暂陷入安静,过了会儿,陈郁宽说:想去哪儿?寒弘锐忙说:想......问你姐呢。
寒弘锐:......哦。
去哪儿?寒龄烦着,语气不怎么好,随便。
陈郁宽哦了声,然后问:小舅哥,想去哪儿?寒弘锐:......合着问完他姐才轮到他啊。
哎!我也不知道,我对这里不熟,姐夫,哪里有好玩的呀?好玩的地方人都挺多,陈郁宽说,你姐不喜欢。
寒弘锐:那......问你姐。
寒弘锐:哦,姐,你想去哪儿呀。
寒龄闷闷地叹了声气,要多无奈有多无奈。
后面,陈郁宽带两人去景区转了一圈,之后又一块吃了饭。
吃过饭后时间也不早了,他自作主张地送两人回家。
到楼下后,寒龄没急着下车,而是对寒弘锐说:你先上楼。
寒弘锐当他俩有悄悄话想说,暧昧地笑了笑,好的!姐夫再见!拜拜。
他下车后,车里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有话想说?陈郁宽看着她,开口打破沉默。
你什么意思?陈郁宽明知故问,什么什么意思。
寒龄没说话,直直地看着他。
陈郁宽垂眸,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有些挫败,我以为你已经开始接受我了。
寒龄睫毛抖了一下,偏头看向窗外。
没听到她说话,陈郁宽自嘲地笑了声,又是我自作多情了?寒龄看着窗外路灯下的阴影,淡声道:我释怀不了。
陈郁宽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他苦笑道:我知道,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
寒龄,我就想问你一句,你现在心里还有我的位置么?寒龄没说话,垂在身体的手慢慢握成拳,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半晌,她说:成熟点吧陈郁宽。
陈郁宽轻笑一声,怎么做才算成熟?嗯?不再来找你?你觉着我能做到么?他自问自答,做不到。
寒龄叹了口气,心却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陈郁宽。
嗯。
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寒龄说,你知道么?过去的事情在我心里是个疙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你当年说的话,就算我可以暂时放下跟你在一起,可以后呢?陈郁宽沉默着,你信我么?你指哪方面?感情上么?寒龄淡笑着摇头,我不敢信了。
陈郁宽,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说完,她推开车门,临下车前,说:回去吧,路上小心,暂时别来了。
车门关上,车内重新恢复沉寂,陈郁宽点了根烟,沉默地抽了一口,仰头呼了很长的一口气。
何止是她。
他自己都释怀不了。
即使已经过去了四年,即使当初分开他有苦衷。
可他也依旧无法原谅自己。
他知道当初说的话有多伤人,所以他才近乎自虐式的,把当时自己说过的狠话全部承受一边。
正因为切身体会过,他才更明白寒龄当时有多痛。
所以在这种痛苦下,不管任何理由的解释都显得苍白。
他欠她的。
或许永远也还不清。
作者有话说:来了!久等啦,这章有点短,其实后边还有一点,但写的不满意,所以今天先这些,明天更个长的。
每日一回答:快啦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