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78 章

2025-03-22 07:09:12

寒弘锐在十一假期的后几天准备回家, 那天寒龄送他到机场,临上飞机前,寒弘锐一脸诚恳的跟她说:姐, 你要跟姐夫好好的!......他不是你姐夫,寒龄有点无奈,以后别乱叫。

啊?可是你当时说的喜欢的人不就是他嘛。

寒龄没多解释, 只笑了笑,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好了, 快走吧, 到家记得报平安。

好吧, 寒弘锐看她不想多说,也没再问,那我走啦, 拜拜姐姐,等你寒假回家哦!嗯, 寒龄跟他挥挥手,拜拜。

假期一过, 寒龄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每天上课、做作业、时不时跟同学出去拍个采访。

生活过的平淡又琐碎, 一切看似都没变,但好像又有什么变了。

寒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陈郁宽了, 只是最近在微博看到过一点关于他的八卦, 说他最近准备上一个电台节目, 因为是首秀, 所以关注的人还比较多。

虽然她表面上对他的事漠不关心, 可心里早已经悄悄记下了时间。

时间眨眼间到了十一月份, 天气渐渐变凉,树叶落了满地。

那段时间,康隽说台里新开了个节目,他们准备去她大学附近做下调研,问她有没有时间,想让她带着他们熟悉熟悉,顺便帮帮忙。

正巧最近课程压力不算太大,寒龄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康隽来校门口接她和同事汇合。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康隽还是老样子,下车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小学妹,托你的福,终于让我有时间回趟母校了。

寒龄笑笑,要进去转转么?改天吧,康隽说,今儿还有任务,来,上车吧。

上车后,康隽发动车子往目的地赶,路上,两人随便闲聊。

研究生累吧?比我想象中累。

康隽笑了声,珍惜吧,以后上班更累。

寒龄笑了笑,没说话。

静了会儿,康隽又问:小师妹,容我八卦八卦,你最近感情生活怎么样?师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康隽说,你师哥一向喜欢八卦,最爱吃瓜了,每天都得网上冲浪。

寒龄说:那可惜了,我单身狗一个,没的八卦。

说着,怕他还追问,她转开话题,对了,你们去哪儿调研?康隽识趣地没多问,叹口气说:商业街那边,麻烦你了啊小师妹,其实上学那会儿对那片挺熟的,但这都毕业这么多年了,那边早就大改造了吧。

嗯,寒龄说,重建了很多。

哎!康隽感叹一声,时间啊!到目的地后,寒龄跟之前的同事简单问了个好,然后开始工作。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街边随机采访,主题是初恋。

这个话题让很多人感慨,一上午下来,收获不少。

中午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着上午的采访。

期间,有位同事说:哎,几点了几点了,十二点了吗!十一点五十,咋的了?看直播啊,你们不知道嘛,就陈郁宽那个电台首秀,今天播!是么?康隽偏头看了眼寒龄,不以为然,陈郁宽?你们喜欢他啊?还好吧,同事说,挺喜欢他的歌的。

康隽拖长音调哦了声,又问寒龄,小师妹,你喜欢吗?寒龄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笑笑说:我不追星。

康隽挑挑眉,好吧。

哎!开始了开始了!因为是电台直播,陈郁宽并没有露脸。

好久不见朋友们,我是姚书,新一期的节目,今天我们荣幸请到了我们的独立音乐人,陈郁宽!大家好,我是陈郁宽。

听到这句声音,寒龄夹菜的手一顿。

或许根本不需要露脸,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心神不宁。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陈郁宽的声音了,如今他的声音一出来,给她一种恍惚的感觉。

非常幸运能请到我们宽哥,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其实也是您的粉丝。

我知道。

啊?你知道?难道说我的花痴脸暴露了自己?不是,你男朋友找过我。

哈哈哈,同事笑道,还挺有趣。

那位叫姚书的主播一阵尴尬,我这是自爆了么,好吧,咱们自动忽略这一part,进入到咱们的主题,今天我们的主题是初恋,提起初恋啊,我相信每个人在青春时期都会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初恋,那请问我们宽哥,能跟我们分享一下你的初恋吗?听到这儿,寒龄勺子不自觉的捏紧。

初恋啊,陈郁宽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语调慢悠悠的,这就比较久远了。

哇哦,看来有故事哦!心里确实有个一直等的人。

哇!!劲爆!但不是青春期的事儿,陈郁宽声音顿了度,从二十四那年算起,有六年了吧,说着,他笑了笑,我这初恋是不是来的有点晚?怎么会!初恋从来不分早晚!我们比较好奇的是,到底是哪位优秀的女孩子捕获了你的心呀!哇哦,同事叹道,六年哎!好专情一男的!可不嘛!好羡慕那个女孩子哦。

康隽掩唇笑了笑,看了眼寒龄,故意问道:小师妹?你羡慕不?不羡慕,寒龄面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底却已经乱套了,跟我没什么关系。

哦?陈郁宽的声音还在陆续传来,寒龄却已经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她心跳有些乱,连带着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

后续陈郁宽说的话她都没认真听。

恍恍惚惚间,她只听清了几句。

一句是他有喜欢的人,一直在等她回来。

另一句是最近在筹备演唱会。

直至午饭结束,寒龄的思绪都没有回拢。

她惊讶于陈郁宽会公开承认有喜欢的人。

更震惊于他的喜欢如此明目张胆,不带任何遮掩。

那一刻。

她感觉自己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在开始因为他而蠢蠢欲动。

......傍晚采访结束,康隽送寒龄回学校。

一路上,她兴致不高,淡淡听着他车里放的那首匿名的朋友。

康隽瞥她一眼,笑着开玩笑:干嘛?你也失恋了啊?寒龄知道他说的是陈郁宽那件事,从他宣布自己有喜欢的人之后,网络上已经不少人宣布自己失恋了。

寒龄笑了笑,没说话。

对了,康隽换了个话题,今儿多谢谢你帮忙啊,等忙完这一阵请你吃饭。

不用了。

那多不好意思,怎么着也得简单吃一顿啊,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到时候联系你。

寒龄勉强扯了下唇角,没再回答。

后面康隽可能看出她心情一般,也没再说话。

回学校后,刚进寝室,室友们也正在讨论这件事。

哎龄龄,你看没看微博啊,就陈郁宽那个事。

寒龄放下包,看了一点。

真的好惊讶啊!舍友们讨论道,居然有六年,好想知道是哪个女生哦,也太幸福了吧!!寒龄听着,垂下眼睫,莫名生出一股很浓的疲惫。

她简单收拾了收拾,准备去浴室洗澡。

哎?龄龄,你今天这么早就洗漱啊?嗯,寒龄说,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哦哦哦,好吧。

洗漱完,怕这夜睡不好,她提前吃了片药。

那之后的几天,关于陈郁宽的热度在网络上一直居高不下,大家讨论最多的就是他等的那个女生是谁,就连寝室四人群里,每天聊天的话题也都是这些。

每每看到这些,寒龄刚平静下来的心都会因此剧烈跳动。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四年后的陈郁宽,依旧会让她心动。

*时间一眨眼到了十二月,天气渐凉,一场雨过后,树叶落了满地。

周五傍晚,寒龄下课后接到了康隽打来的电话。

喂,小师妹,有时间没有?请你吃饭啊?之前说好了的。

寒龄笑笑,客气道:不用了师哥。

康隽笑了声,没事儿是吧,行,我过去接你了啊。

寒龄:啊?等着吧,马上到了,哦对了,康隽说,不用紧张,就单纯同事之间吃个饭,放宽心。

盛情难却,寒龄叹声气,好吧,那你快到了给我打电话。

得嘞!等他的时间里,寒龄简单收拾了下,化了个淡妆,想着一会儿要见同事,所以她在外边套了件风衣,看起来正式些。

收拾好后,她先往校门口走,这时,康隽的电话也来了,他说自己已经到了。

寒龄应了声,不好让人家等太久,加快了脚步。

到门口后,康隽挥手跟她打了声招呼,寒龄礼貌问候了一下,然后上车。

路上,康隽看出她有些拘谨,笑着开玩笑道:别紧张,我不能把你卖了。

寒龄笑了下。

吃饭的地儿不远,人也都是熟人,哦对了,有个生人,前段时间刚来的小同事,跟你差不多大,康隽说,但优秀肯定比不上你,据说是走后门进来的。

寒龄平常话就不多,如今和康隽又不是特别熟,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只能礼貌性地笑笑。

康隽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没再说话。

吃饭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到地方后,寒龄跟着康隽上了二楼。

推开包厢门,大家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

同事热闹地起哄,小寒来啦,哎呀你今天可迟到了哦,要自罚三杯哦!得了吧,康隽说,人学生呢,喝什么酒。

哎呀!康哥,你看看你,一点也不幽默,我当然知道小寒是学生啦,这不是说着玩的嘛!行了,康隽扬扬下巴,坐吧。

小寒小寒,同事朝她招招手,来我这来我这!寒龄冲她笑了笑,过去坐下。

人都来齐了哈,康隽清了下嗓子,我简单说两句,大家都老熟人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放开吃放开喝,今天的单我买了!哇!!康哥帅!!康隽笑,我什么时候不帅,行了,服务员,上菜吧!等上菜的时间里,大家随意闲聊。

寒龄话不多,也融不进话题,只安静地听着。

她其实不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场合,但好在来的都是之前一块工作过的同事,大家比较熟,所以也不算太尴尬。

寒龄喝了口水,笑着听她们吐槽工作。

这时,身旁有一道声音打断了他,是坐在旁边的那个男生。

你在哪儿上学啊?寒龄看了他一眼,整个包厢就只有他是生面孔,应该就是康隽说的那个新人。

看她不说话,男生笑了下,自我介绍道:我叫邹雨,你叫什么啊?我看我们俩差不多大,交个朋友呗?寒龄微微蹙了下眉,不知为何,这个男生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因为从刚才她坐下开始,她就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打量。

这种打量让她心里很抵触。

寒龄礼貌笑了下,没说话,然后把头偏向一边,继续听其他同事聊天,拒绝意思明显。

男生轻哼一声,不屑地切了声。

考虑到今天的场合还有在座的同事,寒龄没有骂回去,只是装作没听到。

本以为他会慢慢收敛,可菜上齐后,这个叫邹雨的男的又笑着给她夹菜,时不时还亲密道,用不用我给你剥虾呀?旁边的同事用胳膊碰一下她,小声道:什么情况啊?寒龄冷淡道:没情况。

说完,她直接在男的注视下把他夹到盘子里的菜全都倒了出去,然后看着他,礼貌一笑:抱歉,我有洁癖,不吃陌生人夹的东西,谢谢。

邹雨脸僵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咬牙道:你挺有性格啊,好赖不吃是吧?寒龄也不惯着他,回送一句滚她向来不是吃亏的人,有些气可以忍一次,但不会忍第二次。

或许是她这句话有点用,后面的时间他都没再找寒龄说话。

饭吃到中途的时候,康隽接了个电话,然后走到寒龄这边,弯腰跟她说了两句话。

他说:我女朋友那边出了点事儿,我得走了,一会儿没法送你了。

寒龄说:没事,我打车就可以。

不用,康隽说,我喊朋友来接你了。

说着,他还冲她刻意挑了挑眉。

寒龄莫名,谁?康隽故意卖关子,一会儿见着就知道了。

行了,走了,他又跟旁边几位同事说,大家好好吃。

康隽走后,寒龄也想找个借口偷偷溜,但无奈同事又在拉着她吐槽工作,跟她说以后千万别来电视台。

寒龄笑着答应,中途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内隔绝了包厢的嘈杂,一下子安静下来,寒龄洗了洗手,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虽然化了妆,但眉眼间还有有股倦怠感。

她有很长时间没参加过这种人多的场合了,之前虽然偶尔也会跟室友聚餐,但和室友都是很熟的关系了,所以没有太多的拘束感。

但在这儿,这些同事也不过只有几个月的交情,相处起来还是会觉得拘谨。

她是个很慢热的人,这种饭局让她待的很不舒服。

想到这儿,寒龄轻叹声气,想一会儿回去找个借口先离开。

她把擦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离开了洗手间。

酒店的走廊又长又静,寒龄循着记忆,往包厢走。

只是在经过拐角时,一道黑影突然出来拦在了她面前。

寒龄顿住脚,定睛一看,是刚才自称叫邹雨的男的。

他挡在她面前,双手抱臂,一副要找麻烦的样儿。

寒龄闭了闭眼,有些心累,她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更不想在这种地方跟人吵架,所以她装作没看见他,绕过去准备走。

加个联系方式呗?邹雨拦住她的去路,我对你还挺有意思的。

寒龄只觉得好笑,抱歉,没兴趣。

邹雨玩味地笑了声,你挺清高是吧?装什么啊?寒龄没心思也没精力跟这种人吵架,她不想多说,抬脚准备走。

你他妈哑巴啊?!邹雨再次拦住她,看得上你是给你脸,装什么清纯少女啊?寒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能滚吗?邹雨站在她面前,扬着下巴,一脸高傲的样子,我就问你装什么?当自己多漂亮是吧?寒龄冷哼一声,我装你妈,行么?你!!寒龄眼疾手快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抬脚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脚,然后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一句话也不屑说。

空荡的走廊上,只剩下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在她没有留意的通风口,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那里,男人低着头,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唇角勾着,一副优哉游哉又得意的样子。

看寒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陈郁宽扔掉嘴里的烟,抬脚朝那个男的走了过去。

这边,邹雨正揉着被踢疼的腿,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揪着衣领站了起来。

你谁啊?陈郁宽戴着鸭舌帽,只能看清半张脸,他笑了声,声音很冷,你爹。

说着,他把男人往洗手间拽。

砰一声,洗手间的门被甩上。

邹雨后知后觉害怕起来,你、你想干嘛?我想干嘛?陈郁宽靠着洗漱台,懒懒道,你觉着我想干嘛?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啊!这地方都有监控,你休想乱来!现在怕了?陈郁宽笑了声,刚才不挺厉害么?说着,他慢悠悠朝他走过去,边走边说,嗯?装清纯少女,还有什么?当自己有多漂亮,是吧?怎么?要不到联系方式急眼啊?他轻嗤一声,我就觉得她漂亮,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要她的联系方式?邹雨被吓的逼步步后退,磕巴道:你他妈有病啊!关你什么事!陈郁宽:你招惹她就关我的事。

你他妈谁啊!多管什么闲事!你他妈管我谁,陈郁宽散漫道,单纯想揍你,有意见?你他妈信不信老子找人搞死你!!哎呦,陈郁宽哼笑一声,搞死我?来啊。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洗手间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一只手拿着手机已经全程记录了他说的这些话。

*寒龄回到包厢,和同事说了声学校有事,就先离开了。

她到楼下,站在台阶上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多余的车辆。

夜晚的风有些凉,寒龄拢了拢外套,想自己打辆车走。

但想起刚才康隽说的话,万一一会儿人家来接她再跑空了不太好。

所以她就多等了会儿。

只是等了很久都没看到有车过来,她看了眼时间,还是决定拦辆车。

上车后,她给康隽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回去了,不用让他朋友来接了。

另一边,陈郁宽教训完邹雨,急急忙忙下楼。

刚才康隽发消息说让他来接寒龄。

顾不上手头上还有工作没忙完,陈郁宽扔下工作就赶了过来。

到了之后,他在车里等了会儿没看到人下来,这才上楼撞上了刚才那一幕。

他本想亲自教训一下那人,但没成想,寒龄压根没给他这机会,所以他在旁边默默看了出好戏。

想到这儿,陈郁宽低头笑了声,有点骄傲。

多年不见,他的小姑娘还是这么厉害。

骄傲之余,又有点心疼。

在过去的四年里,她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这种事情,又或者一个人面对过多少困难。

想到这一点,陈郁宽心里又有一种很浓的愧疚。

这么多年,他到底亏欠了她多少。

陈郁宽低头点了根烟,靠在车边沉默地抽着。

他身高腿长,配上一款长风衣,整个人像韩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换了只手夹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康隽发来的消息。

康隽:[你到哪儿了?不用去了,小师妹打车回去了。

]陈郁宽单手打字:[我到了。

]康隽:[啊?]康隽:[那小师妹刚给我发消息说没看见人,你俩不会刚好走错过了吧。

]陈郁宽把烟放嘴里,双手打字。

陈郁宽:[可能刚才耽误了。

]康隽:[行吧,我就跟你说一声,那小师妹都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陈郁宽:[嗯。

]关掉手机后,陈郁宽靠着车窗抽完烟,开车离开。

*第二天是周六,难得的周末,大家都没早起。

临近中午的时候,寒龄轻手轻脚下床,想着洗个漱一会儿去买饭。

她刚打开桌子上的台灯,就听到对面床上的舍友发出一声惊呼。

寒龄一愣,下意识把灯关掉。

我靠!姐妹们,快吃瓜吃瓜,又出事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另一床的室友拉开床帘,探出头,陈郁宽打架!我去,这哥怎么三天两头出事啊!寒龄反应了半秒,猛然抬头,你说什么?啊?你没看微博吗?热搜啊!舍友说,陈郁宽打架,都有视频了,这下感觉洗不白了。

哎哎哎,你们感觉真的假的啊?我看很多人说这是后期ps的。

寒龄心跳一下子加速,顾不上室友现在说什么,她抓起手机,点开微博,滑到文娱板块,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热搜第一的词条。

#陈郁宽酒后打架寒龄呼吸瞬间绷紧,缓了几秒后点进去。

广场上的第一条就是一个营销号发的视频。

视频很模糊,也有些晃动,明显是偷拍。

画面隐约可见是在洗手间里,陈郁宽双手插兜,戴着鸭舌帽,正低着头和面前的人说着什么。

寒龄点开视频,声音传出来。

对面的人说:你是谁!陈郁宽:你他妈关我谁,单纯想揍你,有意见?声音在此刻断掉,几秒后,又是陈郁宽的声音,我他妈找人搞死你。

声音明显经过处理,整个画面里,只有陈郁宽的声音是自己的声音,而另一个人的声音则被刻意模糊成机械音。

寒龄皱眉,她看着屏幕,恍惚间觉得陈郁宽对面的这个人身形有些眼熟。

她一时没想起来,又把视频从头看了一遍,隐约发觉有哪里不对劲。

进度条退后又回放一遍,最后停在陈郁宽说的这句话上,声音显然和前几句不同。

其中有明显的卡顿和断句,这明显不是完整的一句话,倒像是拼接凑起来的。

想到这儿的同时,脑海中的一些画面渐渐浮出水面。

寒龄悬在屏幕上的指尖一顿,瞳孔骤然一缩。

是他!她记起来了。

陈郁宽对面站着的这个人是昨天那个男的。

怎么会是他?陈郁宽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联想到昨晚的遭遇。

寒龄心头猛地一跳,难道......这个想法冒出的瞬间,她浑身一震,接着,她指尖有些抖地点开了康隽的微信。

她问:昨天你说让人来接我,他是谁?寒龄呼吸变的急促,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她却没有勇气去直视它。

如果真的是陈郁宽。

那他这样做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寒龄垂眸,在看到他回的消息内容时瞬间红了眼眶。

康隽:[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你了。

]康隽:[是陈郁宽。

]康隽:[你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么?]康隽:[陈郁宽怎么会和他打架?]眼前变的模糊一片,只有陈郁宽三个字映在她眼中。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他昨晚也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看到了么?是因为她陈郁宽才会这样的么?寒龄感觉自己现在脑子里乱的像锅粥,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室友们还在一句接一句的八卦讨论。

不会吧?这次不会真塌了吧。

不能吧,我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可是视频都出来了,能有什么苦衷啊。

脑子崩溃混乱到极点,寒龄大喊道:不是!不是他!室友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脾气,顿时静了下来,安静几秒后,小心翼翼道:龄龄,你怎么啦?没事吧?寒龄胸口剧烈起伏着,竭力压制着心中呼之欲出的情绪。

她深呼一口气,手捂着眼睛,缓了好久平静下来。

她摇摇头,说了句没事,然后拿着手机出了寝室。

......另一边,陈郁宽接到袁奇电话的时候还没睡醒。

他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迷迷糊糊接通,有事儿?电话那边的袁奇十万火急,都他妈火烧眉毛了还睡呢!陈郁宽!你他妈被人搞了!陈郁宽猛地惊醒,皱眉,你说什么?你他妈看微博,袁奇说,我往你家赶呢,你好好回忆一下昨晚上干了什么,我看这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搞你,行了,你赶紧的,我马上到了。

挂掉电话,陈郁宽打开微博看了眼。

都不用找,热搜第一挂的就是,词条要多显眼就多显眼。

他点开浏览一遍,大概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儿。

之后他找到那段视频,来回看了几次。

看完后,他把手机一扔,荒唐地笑了。

简直他妈扯蛋,胡说八道。

门铃在这时候响了,陈郁宽过去开门。

袁奇皱着一张脸进来,拿着手机怼他眼睛前,你有必要跟我好好解释解释。

陈郁宽嗯了声,转身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才慢悠悠道:有人搞我。

袁奇:.......我他妈当然知道有人搞你,我是问你到底发生了啥!你给我说清楚!陈郁宽老老实实把昨晚的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就这样,大概率被偷拍了。

卧槽!袁奇咒骂一声,真他妈够缺德的,想搞你想疯了吧,这种事都拿出来捏造,贱不贱啊!陈郁宽第一回看他发这么大火,他给他倒了杯水,笑了声说:喝水消消气。

袁奇瞪他,你他妈还有心思喝水?合着是真不着急啊,我说大哥,你看没看网上现在的评论啊?都说你酒后闹事儿呢,有的还要报警抓你,你他妈还在这儿跟我喝水?!那怎么办?陈郁宽笑,跟你一样急的跳脚啊?淡定一点,又不是第一次遇着事了。

......你他妈心态可以啊。

袁奇喝了口水,暂时冷静下来,知道谁要搞你么?陈郁宽看了他一眼,猜道:之前说我抄袭那个?跟我想一块去了,袁奇说,我想着也是他,当初澄清的时候那孙子就挺不服的,谁他妈想还留了一招呢,妈的,唱歌唱的不行,搞人倒是挺在行,傻逼玩意儿!陈郁宽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不是我说陈郁宽,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深情呢?合着这事儿归根结底就因为你一英雄救美呗?没办法,陈郁宽说,他撞枪口上了,我见不得别人欺负她。

......行,袁奇无语地冲他竖了个大拇指,您深情,您高贵,那您有没有想想这事儿怎么处理啊?没想。

我他妈......袁奇忍住想给他一棒子的冲动,深呼几口气,现在就一个办法,让你那初恋出来澄清,说这人骚扰她,你看不下去了才出手帮忙的。

陈郁宽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可能。

你他妈气死我吧!你都还没想怎么知道不可能!!这办法想也别想,陈郁宽严肃起来,别把她拉进来。

我说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她呢,你他妈是不是傻啊,追这么长时间了人家都没给你个信,你这儿还舔着个脸往上凑,人家看没看你啊!别管看不看我,陈郁宽说,反正不能把她扯进来。

袁奇:你!!!袁奇。

陈郁宽难得一次喊他全名。

袁奇顿时安静下来,看他一脸认真又郑重的样子,干嘛!你跟我都见识过网络的力量,言语攻击有时候很致命的,陈郁宽说,如果把她拉进来,就意味着她会在万千网友面前暴露自己,那时候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管有多少人相信,她的身份、家庭地址、学校以及各种私人的东西都会被扒出来,被放到网上。

那个时候,你说是愿意相信的人多还是看热闹吃瓜的人多?袁奇一时梗住,那......而且你有多大的把握保证她说的话就一定有人信?万一说我们两个是一伙儿的呢?还有她个小姑娘本来在这种事情上就没有优势,虽然受欺负的是她,但万一到时候那个男的倒打一耙,说是她主动勾引的他,那时候怎么办?你能保证大家百分百信她么?袁奇,陈郁宽叹了声气,语气里有疲惫有无奈,这事儿跟她没关系,我不想把她扯进来让网络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随便评价她,更不想她日后受人指指点点。

你能懂么?袁奇沉默了好一阵,才看向他,你完了陈郁宽!你没救了!你他妈爱她爱的都不要自己前途了!陈郁宽笑了下,苦涩道:在她这儿,我要美人不要江山。

......行!你高贵!你有爱情你高贵!袁奇无奈妥协道,那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找她聊聊。

聊什么?你说聊什么!袁奇说,你能想到这些她想不到啊!万一她看了热搜发现你是因为她才这样的呢,她万一急着澄清怎么办?!不得拦住啊!陈郁宽哦了声,我只有微信。

袁奇白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么久了连个电话都没有,就个破微信,没出息。

微信也行,给我吧给我吧!哎呀!你是真没用啊!陈郁宽拿出手机,找到寒龄微信给她截了张图。

袁奇点开搜索,打了几个数字然后点击添加。

陈郁宽,我感觉我越来越像你老妈子了。

陈郁宽笑,袁老妈子,辛苦了。

袁奇:......滚蛋!那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就这么放着啊?陈郁宽说:暂时还没想好。

你他妈真行啊!手机这时震了一下,袁奇看了眼,是好友申请通过了。

通过了,袁奇边打字边说,我找她聊聊。

陈郁宽嗯了声,说:不该说的别说。

咋的?你还怕我威胁她啊?那不能,陈郁宽说,她威胁你还差不多。

......我...滚!*寒龄迷茫地站在校门口,正犹豫着去哪儿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响了。

她打开看了一眼,是微信上的一条好友申请。

要换做平时,她肯定扫一眼就结束,可这次,她敏锐看到了其中的三个字。

陈郁宽。

后面还有两个:朋友。

陈郁宽朋友。

印象中这是除了庄棋以外他的第二个朋友。

想着他可能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寒龄马上点了同意。

加上好友后,对方都没打招呼,直接发来一条消息。

[我是陈郁宽朋友,找你有点事,方便的话过来一趟。

]后面附着一个地址定位。

寒龄想也没想,反正她现在也很担心陈郁宽,不妨问一问他朋友。

她回:[马上到。

]回复完,她抬手拦了辆出租,直奔目的地。

到地方后,寒龄站在外面,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她深呼一口气,推门进去。

对方约的地方在一个咖啡厅,这个时间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位客人。

寒龄进门的时候,往四周环视一圈,恰好看到有人在跟她招手。

她紧了紧肩膀上的背包带,抬脚走过去。

是你么?袁奇看着她,冲对面的椅子扬了扬下巴,坐。

寒龄坐下来,略微有些局促,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她直接开门见山:他还好么?袁奇笑了声,你还知道关心他啊?寒龄被他呛的没话说。

袁奇打量着眼前的女生,我没记错的话我之前应该见过你,应该是好几年前了,在陈郁宽的咖啡厅?他这么一说,寒龄顿时也有了些印象,她回忆了回忆,然后点了下头,可能吧。

袁奇也没再跟她闲扯,直接说:今天找你就一件事,陈郁宽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当不知道。

为什么?寒龄音调拔高,我知道他是因为我,网上那些都是假的,这件事跟他无关,我可以澄清。

澄清?袁奇笑了,陈郁宽最怕的就是你澄清,她要的就是你一点也别参与这事儿,别把自己扯进来。

寒龄哑然:为什么?因为这傻子爱你爱疯了,袁奇说,他怕你掺和进这件事后被网暴,他怕有不好的声音攻击你,怕你被人肉,怕你被人乱七八糟的人瞎评价,怕你被指指点点。

寒龄怔愣地看着他,心里轰然一声,仿佛有什么倒了。

袁奇看她没反应,叹声气:他赔上了自己的前途去爱你。

顿了顿,他又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经历了什么事儿,又或者是陈郁宽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但最起码,在我这个外人看来,这世界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爱你的人。

你知道他为你做了多少么?袁奇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但他也实在看不下去陈郁宽这幅样子,所以直接一箩筐的全抖了出来,他护着你,爱着你,看你住的地方离上班地方远,不安全,托我给你找房子,怕你在电视台实习不习惯,受人欺负,让我找朋友照顾你,每天在你家楼下待到大半夜,非得看你灭灯之后才回来,知道你嫌他烦不想见他,一个人去你们学校门口等你,即使不确定你会不会出来,还有.....说到这儿,袁奇卡了个壳,后面的话没继续说,因为他看到对面的小姑娘眼圈红了。

他适可而止,重重地叹了声气,其实吧,陈郁宽这人真的没得挑,最起码在喜欢你这事儿上,挑不出一点毛病,不是我跟你吹,我活三十多年了,圈内圈外没见过他这么神情的人。

我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但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还是希望你能回头看看他。

他一直都在原地等你。

说完,袁奇放下手里一直端着的咖啡,说:当然,我就一外人,也没什么话语权,只是单纯为自己好兄弟说几句,具体怎么样,还是要看你。

当然了,今天跟你说的这件事请你无论如何也要答应,不为别的,最起码别辜负陈郁宽的一片苦心。

就这些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寒龄还在愣着,脑子里回荡的全是他刚才的那些话。

看她没什么反应,袁奇说了声拜拜就走了。

他走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寒龄才缓过劲来。

胸腔内的悲痛和酸楚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包围。

她难以想象陈郁宽居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为她做了这么多。

甚至在前途面前第一时间考虑的也是她。

寒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到最后直接双手捂住脸痛哭出声。

他的爱如此热烈、真诚、坦荡。

无论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是她看得到的地方,他一直都在爱着她。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

他的爱、他的偏爱,到今天还是只给了她一个人。

想到这儿,寒龄内心竖起的那座叫理智的围墙,至此全部轰然倒塌。

她做不到对陈郁宽的爱视而不见。

也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爱他。

既然这样。

她决定丢掉理智,再任性一次。

*傍晚时分,寒龄坐在那家和陈郁宽第一次重逢的清吧,点开了他们共同在的聊天群。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疯狂地想跟他见面。

她在群里疯狂艾特陈郁宽,除此之外,一句话不说。

庄棋他们都纷纷问她怎么了。

寒龄也不说话,只是一遍接一遍的艾特陈郁宽。

他不回,她就疯狂艾特。

终于,在清一色的艾特中,陈郁宽回了两个字:[在哪。

]寒龄几乎是瞬间热泪盈眶,她擦了下眼睛,认真给他回:[第一次见面的清吧。

]关掉手机,寒龄倒了杯酒,静静等着陈郁宽。

她知道他会来。

因为他说过。

只要你想见我,我就会来找你。

或许是酒精上头,过往的回忆在这一刻一并涌了出来。

好的,不好的,难过的,高兴的。

所有的所有,与陈郁宽有关的一切都充斥在脑海中。

寒龄又哭又笑,整个人没有这么狼狈过。

同时,也没有这么解脱过。

她带着过去生活太久了。

过去的种种就像是枷锁,困住她的感情,捆住她的真心,让她不肯低头,无法回头。

四年里,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

因为她终于有勇气有机会面对自己的真心。

她爱陈郁宽。

她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承认这一点。

这四年里,她时时刻刻都在爱着陈郁宽。

她比任何人都爱陈郁宽。

终于在这一天,在这一刻。

她再也不用违背自己的真心,再也不用纠结,再也不用挣扎。

在人生有限的时间里。

她决定抛下一切,扔掉所有的理智和顾忌。

像十八岁那年一样再任性一次。

大胆地承认自己爱陈郁宽。

身后的门是什么时候开的寒龄不知道,陈郁宽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她也不知道。

正当她准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时候,一只骨节清晰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是熟悉的体温。

寒龄眼眶一热,眼泪又掉下来,她抹了把眼睛,回头。

陈郁宽就站在他身后,一双眼睛在昏暗中注视着她。

别喝了。

他说。

寒龄听话地放下酒杯,对他说:陈郁宽,你带我走吧。

她人有些晕,身体也轻飘飘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陈郁宽放到车上,又系好了安全带。

等她清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在马路上了。

寒龄降了降车窗,冷风吹回了思绪。

她趴在车窗边,安静地看着窗外。

送你回学校。

陈郁宽说。

不回学校,寒龄说,去我家。

陈郁宽知道她说的家指的是那个公寓。

他没说什么,只是车子在前方掉了个头。

一路上,两人都异常的沉默。

陈郁宽没问为什么喊他来,寒龄也没说为什么找他。

直至车子到了公寓楼下。

陈郁宽:到了。

寒龄没动,只看着他说:你能送我上去么?陈郁宽没说话,开了车门下车。

寒龄看到他绕过车头,过来打开她这边的门,又给她解了安全带。

能走么?他扶着她胳膊。

寒龄点了点头,陈郁宽放开她。

一直走到单元楼门口,他停住,不再有往前走的打算。

上去吧。

你也上来吧,我有话想说。

说着,寒龄直接上了楼。

陈郁宽静了几秒,没问原因,但还是选择跟上。

漆黑的楼道里,寒龄摸索着钥匙开门。

陈郁宽在后面给她用手电筒打光。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寒龄推开门,进来吧。

陈郁宽这是第一次得到允许进她家,心里虽疑惑但更多的是开心。

用换鞋么?他站在玄关处问她。

不用。

寒龄把钥匙放到鞋柜上,顺势往上一靠,看向陈郁宽。

室内没开灯,陈郁宽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寒龄清凌凌的眼睛。

半晌,他开口打破沉默,为什么喊我来?寒龄安静片刻,声音有点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陈郁宽几不可闻地笑了声,似无奈,你说呢?寒龄沉默。

因为爱你。

话音刚落,寒龄直接扑过去抱住了陈郁宽,不等对方反应,她又一踮脚,吻住了他的唇。

她动作很生涩,生硬地胡乱亲着他。

陈郁宽只反应了一秒,很快便反客为主。

他单手锢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边亲边推着她往客厅里走。

寒龄借着他的力,一步步往后退,中途不知碰掉什么,哐啷哐当落了一地。

两人全不理会,忘情地接着吻。

陈郁宽抱着她,单手脱掉了她外面的风衣。

寒龄慌乱地喘息着,心里上下乱跳。

她感觉自己被陈郁宽放到了沙发上,胸前的扣子被解开,冰凉柔软的吻落在上面。

她胡乱地抓着他的头发,仰躺着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也是这时,身上的人忽然停下了动作。

寒龄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她感觉胸口落了几滴冰凉的液体,陈郁宽正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心口。

动作虔诚又小心翼翼。

不知吻了多少下,他抬头看着她,哑声问:寒龄......你这里还有我么。

寒龄闻言笑了一声,眼泪顺着眼尾掉下来。

她看着窗外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喃喃道:你忘了吗,她不是早就被你亲手杀死了么。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她感觉身上的人全身一僵,接着,他撑着沙发,慢慢起身。

身上的力道在一点点被抽离,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寒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借他的力坐起来。

心里此刻有千言万语想说。

但最后汇总到嘴边后,只有一个在简单不过的动作。

他抓住了陈郁宽的手,在他怔愣之时,吻上了他的眼睛。

陈郁宽睫毛颤动,声音哽咽中带着哑,什么意思,为什么......寒龄细密地吻落在他的唇角,她边吻他边说:因为现在,她又活过来了。

陈郁宽,你看不出来么?她声音有些含糊,但陈郁宽却听的清清楚楚,我一直都在爱你,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一直都爱着你。

作者有话说:一滴也没有了家人们,刚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