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公寓,余修远换了鞋子就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曲起手指在罐底叩了两下,然后掀起拉环往嘴里灌了几口。
察觉岑曼正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余修远晃了晃手中的啤酒,问她:喝吗?只犹豫了半秒,岑曼便夺过他刚喝过的啤酒,本想学他那样豪迈地灌下去,没想到被呛到,只能捂住嘴很狼狈地咳嗽着。
余修远替她顺气,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却带着几分笑意:喝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跟你抢。
随手将啤酒搁在吧台上,岑曼趁机投进他的怀抱,一边用力咳嗽,一边伸手环住他。
她的咳嗽声渐渐变得勉强,余修远自然听出她在假装。
他不咸不淡地问:还真演上瘾了?岑曼这才安静下来,抬眼看了看余修远,她说:干嘛这样说!你没听见吗?人家赞我仗义,还有为艺术奉献的精神……余修远捏着她的下巴,语气有点危险:为了他两句赞美,我就该吃这么大的亏吗?岑曼讨好地笑着,半真半假地说:我来补偿你?余修远将手挪到她的唇瓣上,眼中闪过一簇火苗:怎么补偿?眼见他脸色稍稍缓和,岑曼退了一步,乐呵呵地说:明天我请你去麦当劳吃麦旋风!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岑曼转身就跑,还没跑远,那个借着长腿优势的男人就轻松地赶上了她。
她很识时务地求饶,余修远充耳不闻,二话不说就把人扛进卧室。
被抛到床上,她刚缓过神就连手带脚地逃开,他俯身扯住那纤细的脚踝,轻轻一扯就将她拉了回来。
身体被往后拖着,岑曼胡乱抓了个枕头,死死地护在胸前。
余修远已经压了上来,她两颗眼珠子滚滚地转,心知自己难逃一劫,但也希望他从轻发落:我都请你吃麦旋风了,你还不满意吗?那是因为你想吃,而且第二杯半价吧?余修远戳穿她。
今天经过麦当劳的时候,她就一直盯着广告海报上的新口味麦旋风,若不是忌惮他心情不好,她早跑进去吃了。
岑曼咯咯地笑: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为了第二杯半价吗?余修远啼笑皆非,原本蓄了一肚子的恼火,就因岑曼几句玩笑而打散得七零八落,连脸都绷不住。
或许爱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即使她犯再大的错、闯再大的祸,他也没办法跟她较真算账,更舍不得跟她较真算账。
正因如此,她才会被纵得无法无天,胆敢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余修远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松开她站直了身体。
岑曼爬起来,看着余修远沉默地往门外走,她紧张地问:喂,你去哪里?余修远闻声回头,语带无奈地说:现在满世界都在挖你出来,我要替你收拾残局。
岑曼有点歉意,拉着长长的调子应声:哦……你累了就先睡。
丢下这么一句话,余修远便举步往书房走去。
今晚余修远平静得有点失常,虽然他说要为自己收拾残局,但岑曼却觉得他正生着自己的闷气。
在床上呆坐了片刻,岑曼摸出手机搜索相关新闻。
蒋靖风即将息影的消息热度未退,他的名字仍挂着热搜和头条上,各大门户网站专门为他策划专题。
她浏览着网友的评论,得知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才拿睡裙进浴室洗澡。
这晚余修远迟迟也不回卧室休息,岑曼在床上翻来覆去,仅存那点睡意早因辗转反侧而减退。
又一次翻身后,她终于掀开被子下床,趿着拖鞋去书房找人。
岑曼刚走到门边,余修远就发现了她的踪影。
他专注地敲打着键盘,连头也没有抬:怎么跑过来了?坐在书桌后的男人瞧也不瞧她一眼,岑曼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想,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她才踌躇着开口:很晚了!余修远唔了一声,之后没了下文。
这反应让岑曼更忧虑,她试探着问:你还要忙很久吗?快好了。
他回答。
由于心情不佳,余修远的晚餐吃得不多,岑曼担心他挨饿,于是就说:我给你下碗面吧。
余修远干脆地拒绝:别瞎折腾了,我不饿。
岑曼有点失落,但还是提起精神问他:那我先帮你放热水?余修远说:我等下淋浴就好。
这下岑曼终于沮丧了,她倚着门框,低头盯着地板。
她那忧郁的情绪过于强烈,余修远不由得顿住手中动作:曼曼?岑曼撅着嘴,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嗯。
余修远正跟倾城娱乐的公关们商议着对策,看见岑曼一副要哭的样子,他没有心思再搭理其他事情,扔下鼠标就朝她走去:怎么了?你睡不着吗?还是做噩梦了?她委委屈屈地说:你都不理我……余修远牵着她进书房,继而一手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指着显示屏里的对话窗口说:我在跟赵部长他们开会。
接着,余修远便交待了相关的应对办法。
他知道这丫头的心里忐忑,若他不哄一哄她,她必定会胡思乱想:我没有不理你,你都请我吃麦旋风了,我怎么可能不理你呢?岑曼回身搂住他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窝在他肩头:你是不是正在生我的气?有什么好生气的?说着,余修远便合上笔记本,抱着她一起回卧室。
被余修远半推半抱地带进被窝,岑曼还是不肯乖乖睡觉。
余修远替她盖好被子,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威胁她:我洗完澡出来,你要是还没睡着,那今晚就不用睡了。
岑曼吓得赶紧闭紧眼睛,听见浴室门被关上的轻响,她才重新睁眼。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正闪着信息提示灯,岑曼摸过来一看,又是岑曦发来的关切问候。
她如实相告,岑曦很快回复:男人跟女人一样,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他们说不生气,有时候可能是很生气的意思。
岑曼马上追问:那怎么办?岑曦只回复了四个字:投其所好。
将手机放回原处,岑曼抱着被子纠结,对于余修远来说,投其所好就是吃完麦旋风,再来一盘火辣辣的烤翅……她越想越是脸红,忍不住用被子盖过自己的脑袋,在被窝里低声哀嚎。
直至余修远躺到床上,岑曼还是没有睡意。
余修远知道她没睡着,他用她的发尾扫了扫她的鼻子,她果然装不下去。
那双沉乌乌的大眼睛幽怨地看着自己,他轻笑了声:在等我?岑曼红着脸推了他,他躲开,同时将手臂伸向开关。
卧室的灯被关上后,岑曼借意翻了个身,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腰间。
他的体温透过纯棉睡衣,一点一点地传到岑曼的掌心,岑曼犹豫了下,就这么半秒,她的手腕已经被人牢牢捉住。
在昏暗中,岑曼隐约看见他那幽幽的眼神。
把心一横,她将他摁倒在床,同时跨坐到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余修远不过怔愣了下,他轻翘着唇角,懒洋洋地说:看来你真不想睡了……回应他的是岑曼急切的亲吻,她亲得太急,力度又控制得不好,两人的唇重重地撞到一起,差点就磕到彼此的牙齿。
这次余修远一改以往急躁的作风,他安分地享受着她的主动,当她笨拙地解开睡衣的纽扣,他深吸了口气,差点按捺不住,他哑着声问她:今晚的觉悟怎么这么高,刚才一直在偷偷琢磨吗?岑曼显然是脑子发热才做了这样的决定,冲动过后,她开始无措。
听了他的调戏,她更是脸红耳赤,嘴上却不甘示弱地说:这是因为我在片场累积了经验!此话一出,余修远立即联想到那段片花。
血压瞬间飙升,他利索地将岑曼压在身下,用几近是泄愤的力气扯掉她的睡裙。
胸口倏地一凉,岑曼下意识伸手护着,余修远先一步将她的手摁在头顶,咬着牙说:经验是吧?看着他一瞬变脸,岑曼终于知道害怕:我开玩笑的。
余修远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玩笑?岑曼连连点头,余修远却说:我本来还打算放你一马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给岑曼任何挣扎的机会,余修远已经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霸道地充斥着她的感官,他手臂的肌肉有力地贲张,细密的汗铺在肌肤,渐渐汇聚成珠,滴落在那片白嫩的娇躯上。
岑曼被钉在松软的大床上,余修远每一下掠夺都凶猛彪悍,她仿似置身在浩瀚的银河中游离,怎么也着不了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