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2025-03-26 06:45:48

她跨到他腰上,把他仰面摁倒在床:你说过不会再骗我的, 这么快就食言, 食言而肥知不知道!男人的欲望此刻又蓬勃又脆弱, 被她一压, 痛得声音都在发颤:我没有骗你。

还说没有骗!你这妖僧, 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是陈一?我没有……公平一点, 他落水失去意识后在医院醒过来,她就自然而然地把他当作主人格了, 他并没有说过他是谁吧?三梦也意识到了,因为他醒来后带着主人格幼时的记忆, 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主人格了。

大概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她甚至感觉不到后继人格的气息。

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吧,他以前每次切换时她都能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的。

这次没有。

是融合了吗?主人格的妙贤把记忆都给了他, 他的行为和气息都越发向主人格靠拢, 以至于她都感觉不到了?三梦……妙贤有点无力,我们一定要现在说这个吗?他适当地请她留意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实在是胀得快要爆炸了。

不然呢, 你每次都用这招蒙混过关, 这回轮到我来审问你了, 你别想再蒙我!看来她是认真的了。

妙贤翻了个身, 把她压在身下:我没想骗你。

从我醒过来, 你就一直觉得我是主人格?那是我看走了眼!人有失误,马有失蹄。

你觉得有什么不好吗?我们努力那么久,又进行催眠治疗, 不就是为了让两个人格融合成一个?如果连你都看不出来,甚至会认错,不就代表我们的努力和治疗是有效果的吗,我为什么要戳破?三梦答不上来,唔,好像是有点道理。

不过你肯用这样的方法来戳穿我,牺牲还真不小。

他的身体轻轻磨蹭她的,手指也揉着她的嘴唇,我觉得,如果现在半途而废,就是暴殄天物了……又想套路她!三梦捂住嘴巴不让他亲,他转了方向,凑到她颈侧,耳朵……这种套路简直是防不胜防好嘛,她的身体很自然地就朝他打开了。

他有点急切地往里闯,大概是不想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比起以往有些不得要领。

三梦被他弄疼了,捶他说:轻点,你这个大骗子!我没有骗你。

他濡湿了她的耳垂,像说悄悄话一样对着她的耳朵说,三梦,我也爱你,是真的。

嗯?三梦偏过头,视线跟他对上了,他的眼睛里又是一片可以溺毙少女心的深湖。

你……他却不让她说了,趁机衔住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跟她深吻,终于又跟她合为一体。

其实他们前不久也做过的,后继人格这家伙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晚跟她纠缠的机会。

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又经历了些艰难险阻,总觉得两人好像有很久没这样亲昵过了。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不能恋栈,结束后两个人精神都还挺好,一点也不困,就依偎在一起说说话。

三梦掰着手指在算自己的安全期,妙贤问她:在算什么?没什么。

她把手握起来,打算秋后算账,你刚才说、说爱我对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

他认真地想了想,我说不清楚。

怎么会说不清楚呢?就像我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说完了没听到回应,只见妙贤看着她笑。

这家伙!哼,表白就表白,她郝三梦还没怕过谁。

爱一个人需要藏着掖着吗?当然选择让他知道了,万一他也喜欢你呢?或者像她这样,金城所致,金石为开,让顽石为她点头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那现在呢?妙贤问她,即使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有分裂出的人格,你还跟以前一样吗?不然呢?刚跟你做完这种事你就怀疑我!她作势掐他,被他拉住手揽进怀里:我当然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我自己。

别傻了,你家财万贯,长得又好看,哪个女生会不喜欢你?你爱我只是因为我的财产和外表?当然了,哪有空看穿本质爱内在啊……哎,别挠我,好痒好痒,哈哈!他咯吱她,趁她笑得无力又压住她,盯着她的嘴唇说:我发现你变坏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坏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娶了个坏女人?我一直以为我娶的是个女英雄。

女英雄就不能贪财又沉溺男色吗?女英雄会冰火两重天吗……哈哈哈,叫你别挠我痒,好痒!两人在床上翻滚打闹,女英雄的擒拿术也被挠痒这一招弄得完全派不上用场。

闹够了,多余的精力终于耗得差不多了,妙贤才抱紧她不动了。

她以为他肩上的伤又疼,推了推他:是不是弄疼你了,要不要紧?他摇头,拂过她颈边的气息安稳又温暖:三梦,十几年了,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放松过。

我知道我运气很好,但我所有的运气其实都是因为遇到你。

他的心魔比白熙云来得更早,要不是因为遇见三梦,他也早就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了。

嗯,那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啊。

她抱紧他的肩膀,为他高兴,同时心里又有些惴惴的。

他在这里,那主人格的陈一呢?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三梦看着他:咦,我发现你比以前善解人意哎。

哪个人格的以前?我不说,我怕你吃醋。

我现在不吃自己的醋了。

骗人,他那点小情绪起起落落的,以为她感觉不到吗?那我们不谈以前,就谈以后。

妙贤说,以后你有什么想法都要跟我说,不能闷在心里。

嗯。

你先告诉我,你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不记得当初绑架的事儿吗,那在船上的时候为什么会唱出那首歌?还有冯大林父子的特征,你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忘了我们最近的记忆都是互通有无的吗?是那个黑色的笔记本?陈一都记下来了?嗯,所有跟冯家父子有关的事,只要能想起来的,他事无巨细全都记录下来了。

噢,难怪。

三梦道,那个本子可以给我看看吗?床头柜子有个带锁的抽屉,笔记本就放在抽屉里。

妙贤把本子拿出来给她看。

隽秀沉稳的笔迹,有一种特有的整洁和条理性,前面每天的日志都记满了,心思细腻的人要交代的事怎么也少不了,哪怕明知道是写给自己看的,后继人格本来就能拥有他的大部分记忆。

到后面,日志的内容就少了,记录的大多是关于当年绑架案的细节,当天发生的事反而记的很少,本子上有大量的空白。

最近的一天,他写道:想跟三梦再回一趟大学校园,那里对我和她有特殊的意义,最好能带如意也一起去看看。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回去过了。

眼泪啪嗒落在他的字迹上,很快晕开深蓝色的一块,三梦才发觉自己哭了。

他们刚刚才一起回去过的呀,他竟然这么快就已经忘记了。

妙贤用拇指帮她抹掉眼泪:‘他’的记忆越来越少,但‘他’没有忘记你。

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更难过。

他没有忘记她,还惦记着如意,甚至还记着另一个人格。

他只是选择忘记他自己。

‘他’还是他,还在她身边以陪伴作告白,以一辈子的时间为缔约期限,说爱她,要对她好,做尽男女间所有最亲密的事……求仁得仁,她得偿所愿了,同一个人啊,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难过?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吗?她哭得不能自已,被他抱进怀里:‘他’知道你这么想他,一定很高兴。

才不会高兴……他心气那么高,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向另一个人格让路,再也不能存在了,会很失落吧?那还有我,我会一直在这里。

‘他’以前错过的,我会加倍补上。

你说的是什么呀?她边擦眼泪边扁着嘴说,我怎么觉得有点□□的。

所以我才说你好像学坏了。

他拉开被子把她裹住,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明早还要送如意去幼儿园。

她却睡不着了,侧身看着床头柜上那个黑色的笔记本,心酸难忍。

他也就不强求,在她身后躺下来,抱着她,像哄一个伤心的孩子,直到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睡过去了,才叹口气,慢慢也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