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 饶是君兰不太懂得那许多的事情,却也有些明白九叔叔已有所指地是在说什么。
她为自己刚才那番话而羞赧,思绪不明,弱弱说道:我、我错了。
还能不能后悔?九叔叔,饶了我吧。
这声音娇娇的,听在他的耳中, 虽是在拒绝, 却比邀请更为让人心动。
闵清则探手在她衣内揉捏, 不多会儿就已不知足。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 谁知沾上后,自己却失了分寸。
双手不自觉地将她托起,想要抱了她往一旁榻上行去。
谁知这个时候门外传来轻叩声。
爷。
孟海的嗓门儿高得吓人, 您在里头不?小的有事儿找您。
君兰瞬间被吓得思维清明,抬手去推。
闵清则紧紧搂住她, 低头不住喘.息。
君兰觉得身前清凉一片, 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大开, 羞得双颊红透, 钻进九叔叔的怀里,双手忙乱地理着衣襟。
谁知太过慌张,越理越乱。
她想要站起来好好瞧瞧怎么样了, 刚一挪动身子,就被他搂得更紧。
别动。
闵清则低吟着喘.息,别乱动。
君兰这才发现了他身上的异状。
虽不知那是什么,但看他这努力隐忍的样子, 也知自己这时候还是别去挑战他的极限为好。
赶紧正襟危坐,丝毫都不挪移。
过了很久,闵清则方才慢慢松开双臂。
君兰跳到地上站好。
闵清则帮她整理好了衣裳,这才举步去到屋门处。
罪魁祸首还在咚咚咚敲个不停。
闵清则猛地把门开来。
孟海正闷头叩着呢,忽然发现手落下去的时候空了,再一抬头,看到的便是自家爷黑沉沉的脸色。
什么事。
闵清则用身体挡住房门,遮去了屋里所有的风景。
孟海心里头莫名地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道:爷,您让查的丁斌的消息,已经传了一部分过来了。
就这些?就这些。
三个字刚刚落下,尾音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砰地一声重响,房门再次闭合。
孟海差点被晃动的门板给敲到额头鼻子,嗷地一声赶忙退后,这才保住面部完好无损没有起包。
他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出了二进院走到前院,刚才冒出来的那些冷汗都还没落下去。
恰逢蒋辉就在院子里。
孟海苦哈哈地把自己遭遇告诉他。
该!蒋辉斜睨着孟海,你这是闲的!孟海一脸郁卒,没啊。
爷说过,丁斌的消息来了后即刻向他回禀。
蒋辉冷哼道:劝你一句。
往后爷和姑娘在屋里的时候,你有事儿就去做事儿,没事儿就去睡觉。
千万别打扰爷!孟海挠了挠头,为嘛啊?爷不是说过,有急事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而且刚才是爷的书房又不是卧房。
爷以往的时候只说是卧房不能随意进,我明明按规矩敲门了,怎地连书房也……蒋夫人在旁择菜呢,听闻后微微一笑,在爷心里,再急的事情能大得过姑娘去?不说别的,若是惊扰了姑娘,爷能同意?孟海有所了悟,一拍大腿,连连点头。
*君兰没料到会在那样的情形下被人敲门打断,羞得不行。
整理好衣裳后逃也似的跑到了厨房去帮忙。
闵清则无奈失笑,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后,这便把长明叫了进来回禀消息。
孟海期期艾艾地看着长明去到二进院,认认真真地做着自我反省。
长明进到屋内的时候,恰见九爷把手中的一本册子轻轻放到了桌案里侧。
他没见过那本册子,也没多问,低头把刚收到的消息禀与九爷。
……十几年前丁家遭了大难,遇到匪徒,全家上下被杀,一个活口不留。
闵清则道:具体说说。
丁家三代单传。
长辈早已过世。
丁斌与其妻,其独子、有孕儿媳,并家中仆从共计三十二人全部被杀。
闵清则忽地抬眸,有孕儿媳?是。
长明道:当时他儿媳怀有身孕。
听说——想到那听闻的可怖情形,饶是手下斩过无数贼子的长明,也忍不住脊背有些发寒,听说那女子的腹被长刀切开。
腹中、腹中血肉模糊一片。
闵清则眸色骤然凌厉。
如此残暴,长明的声音里透着森然怒意,那些匪徒当真是丧心病狂。
闵清则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
许是残暴。
又或者,是为了确认妇人确实有孕。
闵清则冷冷说道。
长明怔了一怔,爷的意思是?斩草除根。
闵清则抬手抚过桌案,在上面划下了个很快就不见痕迹的一字,语气愈发凛冽,一个都不留下。
这话语里透出的含义让长明心中暗惊。
爷!他压低声音急急说道:丁斌当年寻过陶宗民多次。
难道说他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而被灭口?闵清则薄唇紧抿,并未接他这句话,反而问道:丁家出事有多久了?长明思量了下,细细算来,有差不多十四年半吧。
十四年半。
闵清则眸光骤然敛起,侧头望向放在桌案里侧的那本书册。
小丫头手里有丁斌亲手所书的册子。
丁家出事十四年半。
小丫头还有一个月就年满十四……闵清则猛地起身,疾步朝外行去。
*恒春院内。
本应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地过除夕,这儿却是清净一片。
丫鬟婆子们俱都小心翼翼地做着事儿,不敢吵闹也不敢肆意说笑。
偶尔有丫鬟哈地说了句什么好玩的,就有年长些的婆子训斥几句。
怎么那么经不住事儿?婆子低声喝道:老夫人刚才的脸色你又不是没看到。
是能玩闹的时候么?丫鬟赶忙噤了声,低头快步去做事了。
屋内,闵老夫人正生着闷气,脸色如墨,声音发沉。
看看兰姐儿做的那些‘好事’!闵老夫人气道:怪道她留不住好亲事。
看看她那脾气!侯府的贵人都惹怒了也就罢了,已经过去,提也没用。
怎地还非要惹恼京兆尹家的人?!看了今日顾家人在时君兰的表现,闵老夫人愈发肯定是君兰惹怒了侯府所以才没能够和洛家结亲。
刘妈妈在旁不住劝道:老夫人息怒。
许是兰姐儿另有苦衷也说不定。
刘妈妈本就不喜顾家人在除夕这天突然而至,所以能够体谅八姑娘今日的不悦态度。
更何况,八姑娘今日尚且不得闲,还在思明院做事。
任谁大过年的还需要忙碌都不会高兴的起来。
她能有什么苦衷!闵老夫人越想越气,与刘妈妈道:你去芙蓉院找老五家的,问问她,先前给兰姐儿的那些衣裳首饰搁在哪里了。
刘妈妈心里打了个突,老夫人的意思是……看看东西在哪,尽数要回来。
闵老夫人道:既是没有了合衬的身份,就也戴不起我给她的那些东西了。
刘妈妈迟疑着道:可八姑娘毕竟是钦封的乡君。
那也是嫁前的事情。
闵老夫人哼道:眼看着就要十四了,等她十七八岁还嫁不出去的时候,谁还记得劳什子的乡君!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刘妈妈再不敢耽搁,赶紧去了芙蓉院。
刘妈妈刚走不久,闵老夫人本打算去里间屋子里歇一会儿,就听外头丫鬟禀道:老夫人,九爷来了。
*闵九爷的突然而至着实出乎闵老夫人的意料之外。
虽说他是外室子,可她这个嫡母在他少时就没给他过好脸色。
如今他飞黄腾达了,闵老夫人也没指望着他能孝顺她,只求着他能抬抬手帮闵府一把就成。
两人的关系素来极差,怎地今儿除夕他倒是来给她请安了?闵老夫人心里头满是疑问,赶紧起身理了理衣裳头发,让人把闵九爷请了进屋。
男人身材极其高大。
刚一入内,那周身的清冷气度就把这屋子里的暖意给驱走了大半,让人忍不住心中一凛。
闵老夫人不敢大意,好生问道:今日九爷来访,不知所为何事?语气并非是一家人那般,更像是有客远道而来。
闵清则自顾自在旁落了座,抬指轻叩着椅子扶手,淡淡道:我来是想问一问当年表姑太太的事情。
这倒是出人意料。
闵老夫人不由得身子前倾,疑惑道:九爷对她的事儿有兴趣?闵清则简短道:丁茗既是我安排着下了葬,总得弄清楚她的身世才好。
这可难住了闵老夫人。
虽说丁茗的外祖母和闵老夫人是姐妹,但是丁茗外祖母嫁去的人家非常一般,而闵老夫人嫁给闵大老太爷后日子越过越顺。
没多久,闵老夫人就没再和姐妹继续联系。
一晃几十年。
丁茗的母亲来寻她。
她问了那位表姑太太几句,晓得表姑太太嫁的不过是个秀才,且已经家破人亡,就没多管。
让那女人住在落英院里,随手照拂一下,并未过多关注。
只不过吃的喝的都没短过而已。
如今九爷问起她丁茗的身世,她当真是一问三不知。
闵老夫人犹豫了好半晌答不出来。
就在她不知该怎么接这话茬才好时,就听九爷问道:听闻表姑太太是家中人尽皆亡故了才来投靠你的?这个问题倒是好答许多。
闵老夫人说道:她娘家早就没了人。
夫家遭了难,一把火连人带屋子全烧光了。
她没辙就来寻我。
毕竟同为女子,提到当年的事情,闵老夫人啧啧叹了几声,她也不容易,挺着大肚子大老远地到了京城。
我这人心善,少不得要收留了她。
闵清则抬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只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闵老夫人挪了挪身子,坐直了说到:这个九爷总该知道的。
你来这儿有十四年了吧?她早你几个月。
那就是十四年多了。
闵清则眉心蹙起,轻点了下头便起身离去。
*闵老夫人心情不佳,遣了金珠去思明院叫君兰。
如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眼看着除夕晚宴将要开始。
君兰没料到闵老夫人会突然叫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过去了。
谁知闵老夫人并未提起让她参与家中晚宴之事,而是和她说起了家常。
看似是长辈在寻晚辈说话,实际上是机锋暗藏地教导她,让她往后懂得分寸些,莫要冲撞了贵人们。
——毕竟还是顾及她的乡君身份,所以老夫人并不敢严厉斥责她。
甚至连重话也没敢讲。
没多久,五房和三房的人陆续来了恒春院。
闵老夫人朝君兰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君兰往外走的时候,恰逢高氏她们往屋里进。
高氏正心烦着。
她没料到今儿下午的时候闵老夫人居然遣了人去芙蓉院,要她归还那些首饰和衣裳。
偏前些天的时候,她看那些首饰没甚用了,就找工匠融掉打成新款式,自己悄摸摸地戴着。
原想着有新首饰正巧过个好年,谁知兰姐儿的婚事居然没能成。
连带着老夫人也遣了人来要回东西……衣裳倒还罢了。
兰姐儿没再穿过,一直搁在柜子里没动。
可首饰呢?高氏心急如焚。
不还东西,老夫人定然会发怒。
那么她这些天的努力就化为乌有。
往后在这府里头怕是更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可是要还的话,东西已经成了新的,旧的已然不在。
她去哪里还?!高氏这两天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想到这难办的事儿,再想到这事就是兰姐儿做得不好才没能办成,高氏看到君兰后也没有什么好气。
偏偏三夫人陆氏还在旁边含沙射影说风凉话。
哎呀,咱们菱姐儿萱姐儿虽然没有得了贵人的另眼相看,却日日夜夜都和娘最亲,陪着娘。
这份感情,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陆氏不知道与侯府差点结亲的事情,也不知道高氏担忧的首饰问题,只当高氏是因为君兰常常不在芙蓉院而气恼。
不过她倒是真的戳了高氏的痛处。
原本高氏还觉得兰姐儿得了九爷的关照是好事,现在心里烦着兰姐儿,原先欢喜之处就成了自己厌恶的点。
你说你,不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到处乱跑做什么!高氏呵斥道: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不在自家院子里守着,疯了一样的倒出乱窜!她们此时在门边,闵老夫人离她们不算近,并不知道高氏在说君兰什么。
不过闵老夫人正因为这些天的事情而恼了君兰。
于是看到高氏呵斥君兰,她也忍不住扬声道:兰姐儿做事太没轻重了些。
我和你说的话你要记住了。
既是要去九爷那里帮忙,就认真一点,莫要添乱!闵老夫人是见到君兰就不喜,所以下意识地在赶她。
说的话竟是和高氏截然相反。
君兰却是适时地抓住了闵老夫人的话头,与高氏道:老夫人的命令不可不听。
我走了。
说罢,也不行礼,她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屋子。
高氏气得火冒三丈。
偏偏那些话是老夫人说的,她也无可奈何。
*思明院内,气氛与恒春院截然不同。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愉悦与开心的。
不论过去的一年如何,都在准备着丢弃烦恼,好好地迎接这新一年的到来。
君兰一进到思明院,就有小侍卫高声喊道:姑娘来了!姑娘回来了!孟海刚才在厨房里帮忙准备晚宴,听闻后什么也顾不得了,灰头土脸地跑过来迎接,姑娘,怎么回来得那么早?来来来,这边请。
哎呀,那儿有个石头。
姑娘您当心点,莫要踩到了。
君兰笑问他:海叔怎地这样积极?莫不是在爷跟前做错了事,想着寻我弥补吧。
周围侍卫哄然而笑。
孟海没想到姑娘思维这么机敏,一下子就看了出来,尴尬地笑笑,说道:没。
没。
怎么会。
走出一段路后,瞅瞅周围近处没有那帮混小子了,他才苦哈哈地与君兰道:爷今日是有些不待见小的。
姑娘您……嗯。
嗯?他嘿嘿地搓了搓手。
君兰莞尔,颔首道:没事。
我在九爷跟前多说说您的好话。
孟海不住地朝她躬身行礼。
这一幕刚好被蒋辉瞧见,蒋辉十分嫌弃地道:看你那点儿出息。
孟海扯着脖子喊:老子就是没出息怎么了!找姑娘帮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他嗓门大,这么一吼,不远处的侍卫们齐齐笑开来。
果然被姑娘猜中了!看来啊,当真是被爷给训斥过!孟海老脸红透,撸着袖子就去找那帮混小子算账去了。
*君兰离开时就已经和九叔叔说好了。
因此这会儿回来,她并未在思明院久待,而是直接去了前头棘竹院。
她刚一从后迈步到书房,就听长灯一声喊:姑娘到了!紧接着,轰地一声响。
然后便是满院的璀璨光华。
君兰拎着裙摆跑到书房的门口。
院中烟花次第点起。
明亮绚烂的烟花在四周绽开,耀亮了这清冷黑夜。
君兰怔怔地看着,挪不开眼。
有人过来,揽她入怀。
这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淡淡茶香是她所熟悉的。
君兰依偎在他胸前,轻声说道:真漂亮。
是很漂亮。
闵清则垂眸看她。
可在他心里,最美的烟火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璀璨的光亮下,女孩儿的容颜格外明艳。
但是,最动人的却是那双眼眸。
澄澈清透,每每羞涩时,有着让他最为心醉的娇媚。
*晚膳前,闵清则让孟海和蒋辉抬了一大筐的包着的红纸出来,让他们给手底下的人分发下去。
君兰知道那是压岁钱,眼睁睁看着那一大筐东西随人走远,扯了闵清则的衣袖道:九叔叔,为什么他们都有,我没有?闵清则低笑,你真想要?他们是做事做的好所以有。
但,我若给你的话,那可是长辈给晚辈。
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并非真正的叔侄。
所以他没给她。
君兰脸红红地哦了声。
知道自己脸上发烫,不敢抬眼看他,就只盯着他的锦靴看。
女孩儿娇羞的样子尤其惹人怜爱。
闵清则忍不住俯身而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若这样。
晚膳后,我给你另准备个压岁礼。
君兰眉眼弯弯地笑问他,是什么呢?闵清则趁她不备在她唇边轻吻了下,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
不多会儿功夫,两人走到了桌边。
满满当当的一大桌菜,碗筷却只有两副。
君兰捏着筷子看九叔叔给她夹菜,想到一事,轻声问道:这个时候,祭祖差不多开始了吧?闵清则知道她的意思。
除夕夜的时候有祭祖仪式。
闵家就是在荷花巷的大老爷那边。
这个时候,闵家男丁应当都去了荷花巷。
无妨。
闵清则低头看着桌上佳肴道:今日我已经去过荷花巷一趟,给闵大人上过香。
其余人就罢了。
受不起。
君兰知道这些事情不好多问,就没多提及。
吃了几口饭垫垫肚子,闵清则出去复又回来。
再进屋的时候,手中拿着两大坛酒。
君兰被这架势唬了一跳,九叔叔要喝这么多吗?不是我一个人。
闵清则把酒坛放在桌旁,是我们两个。
他落了座,自顾自给两人各斟了一杯酒,先前不是说要给你压岁之礼么?这个如何?君兰很是雀跃。
自打知道自己会醉后,她轻易不敢饮酒。
在九叔叔这儿倒是没甚可担心了。
不过,她也有些迟疑,我没喝过这种酒,也不知道喝多少是个准数。
若是没两杯就倒头大醉,好好的除夕夜睡过去会不会不太好……闵清则淡笑道:无妨。
醉了睡下就是。
离你的房间也近,无甚需要担心的。
两人现下是在棘竹院里用膳。
认真说来,从书房到思明院也确实不算远。
君兰欢喜地应声。
外面是家家户户燃放着的噼里啪啦爆竹声。
可是他们这儿,只有轻声细语,还有一同用膳饮酒的欢喜与安宁。
君兰头一次喝白酒。
说实话,白酒比葡萄酿造的酒要辛辣些。
但因是和九叔叔对饮,所以饮起来别有一种醇香和甜蜜。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一小盅完了,又是一盅。
不知不觉,几杯见了底。
君兰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上被酒气一激也在发热,难受得紧。
恨不得赶紧找些凉凉的东西靠着。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正四处摸索着寻找清凉之处,就跌入了个熟悉的怀抱中。
君兰蹭了蹭那布料。
有点点凉,还行,比较舒服。
她双手搂紧不肯撒手。
没多久,被她挨着的布料被她热热的脸颊给暖温了。
再没有凉凉的舒适感觉。
君兰嫌弃地把布料往外猛推。
使了使力,推不动。
她烦躁地准备转身离开,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却是双脚离了地,被打横抱起。
君兰挣扎着想要脱身,晃悠了几下发现好像会掉下去,赶忙抬手揽住什么,紧紧挨着。
没多久,终是到了地方。
她四处寻觅舒适之处,却被人箍紧了腰身动弹不得。
君兰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彻底恼了。
偏偏满身的酒热气没处发散,她只能拼命地去扯自己的衣领,好让清新的空气能够进到自己的身体上来,降低这烦躁的温度。
闵清则刚才被她又搂又抱地已经忍了很久。
待到气息平顺了点,方才抱着她来了他在棘竹院的卧房。
哪知道小丫头还不老实,居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闵清则顿时有些忍不住了,忙别开眼睛不去看。
谁料她初次饮白酒,极其不适应,浑身燥热难当。
解了自己的衣裳还是觉得烦闷至极,又胡乱地伸手乱扯,居然解开了他的衣带。
闵清则血气方刚的年纪,本就经不起撩拨,幸好定力够足方才忍得。
眼下两人衣襟半开,哪里还能受得住?当即把女孩儿揽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大手探进衣内,揉捏不止。
君兰全身发软,近乎无法呼吸。
待到许久后分开,两人皆是粗粗喘.息。
闵清则看着她娇软无力的模样,几乎无法承受那强烈而来的欲.念。
只能把人硬生生推开,侧躺在旁强行平息。
君兰全身燥热难当,轻哼着去寻找那熟悉的怀抱,弱弱地说道:好难受。
怎么办?帮帮我。
又伸手出去胡乱探寻。
却好巧不巧地探进了他的衣内。
闵清则真正是忍不得了。
翻身而起覆在上面,深深地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九叔叔觉得除夕夜需要甜一点,于是,他暗戳戳地准备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