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叙在C市当地的医院待了一月有余, 消息被全面封锁,除节目组相关人员外, 没有任何人知道影帝骑马受伤的消息。
这段时间柯西宁白天录综艺, 每到傍晚就匆匆收工回来陪严叙。
等柯西宁出发探望严叙,于雷都会主动交给柯西宁一盅汤, 让他带给严叙。
有时候是鲫鱼汤,有时候是排骨汤, 还有的时候是炖得酥烂的老鸡汤。
严叙喝一次两次还好, 多几次后他就觉得太补。
每次病房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柯西宁。
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手里提着的那壶大补汤,严叙就感觉眼前一黑。
柯西宁把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他清楚严叙不愿意喝,谆谆教诲道:于雷录节目还想着你, 这汤从早上七八点炖到晚上, 特别麻烦, 他这是关心你。
严叙总觉得嘴里都是昨晚的鱼汤味, 他不太想喝, 问道:你不会吃醋吗?吃什么醋?柯西宁自顾自地舀了一碗, 勺子已经凑到严叙的唇边。
严叙并不买账,他不动声色地避开,说道:他每天那么辛苦地给我炖汤,你不会吃醋吗?不会。
柯西宁理所当然道,我又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男人。
于老师第二个孩子都要出来了,我吃哪门子醋。
严叙仍然不想喝: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天天给我炖汤吗?柯西宁固执地把汤勺递在严叙的唇边, 眼也不眨地说道:不想知道,你先喝了再说。
严叙调侃道:他以前说过男人只要结婚了,就会不注重身材管理。
于雷就是想让我变成他那样。
柯西宁没理他,说道:医生说你需要多补补。
严叙硬着头皮说:你应该不想让你男人变成啤酒肚吧。
柯西宁说:你变成那样我也会爱你。
严叙受宠若惊,问道:真的?假的。
柯西宁浮想联翩,他想了想那样的场景,也许自己不太能接受。
他一口气喝了那一碗大补的鸡汤,抹去嘴角的油腻,垂下眼说道,我明天就和于雷老师说,让他不要炖了。
严叙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欣慰还是难过。
他们俩的关系也成了全节目组公开的秘密。
可严叙和柯西宁看起来就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关于这两人究竟是怎么认识并且相恋的疑惑,几乎成为娱乐圈千古之谜。
工作人员心里极度八卦好奇,但没人敢真正向当事人提出疑问。
年底发生了两件事。
真人秀录制结束和严叙出院。
收官那天恰好是晚上,编导出资买了好几箱的烟花。
工作人员扎堆在一起合影留作纪念,烟火在夜空燃放着它短暂的生命力,华丽和绚烂转瞬而去。
柯西宁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抬头望着夜空,心道一年又过去了。
去年元旦他在《呓语》剧组度过,今年在《挑战自我》的节目组度过,心境却截然不同。
一个工作人员凑过来请求和柯西宁合照。
妹子用的是萌系美图相机,拍出来两个兔耳朵。
柯西宁没用过,怔愣了好一会儿,对方早就捧着手机快快乐乐地和别人合照去了。
柯西宁走到人群寥落的角落,蹲下来拨通严叙的号码。
新年快乐。
严叙笑了笑,明明这人再过一两个小时,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说道:新年快乐。
顿了下,他问道:你们那里是不是特别热闹。
嗯。
柯西宁说,放烟花了,等会儿我给你拍个小视频。
说着,他挂断了电话,抬起手机对着夜空,直到手酸他才放下来,最后把成品发给严叙。
微信界面。
严叙问道: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柯西宁想了想,如实回复道:我不想玩,有点想陪你。
忙起来还好,一旦闲下来,柯西宁就会想起一个人待在病房的严叙,想着他会不会觉得孤单,伤口会不会疼痛。
越是热闹,他就越容易想起对方。
这种感觉说出来很害臊。
毕竟他们不是正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而是分分合合重新尝试在一起的老夫老妻,曾经一度因为相处得太过痛苦,打算分手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柯西宁目前的心态就是这样,时不时就想起严叙,惦记着对方。
他就像重回了七年前那个迷恋着大明星的小粉丝,但心态又有所不同,变得更坦荡,更自然。
凌晨十二点,整点的钟声响起。
黑夜中,白色飘窗倒映着一对依偎在一起的剪影。
情难自禁的激吻过后,柯西宁气喘吁吁地抵在严叙的胸口。
严叙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行动自如,医生检查后说他第二天就能出院。
他安抚地拍着柯西宁的脊背,低眸亲吻他好看的锁骨,说道:做吗?柯西宁闷闷地摇了摇头,算了,这里是医院。
严叙尊重柯西宁的意愿,他一言不发地俯下身,松开对方穿着的运动睡裤。
柯西宁躺在病床上,柔软的头发被汗打湿,双目失神。
洁白到禁欲的床单,映衬得他眉眼尤为精致。
严叙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半跪在柯西宁的脚下,用嘴帮他纾解。
最后,柯西宁忍不住抓紧身下的床单,闷哼一声。
他确实很舒服,那滋味难以形容,好像死在那一瞬间也无妨。
严叙起身抚摸着柯西宁的脸颊,温柔地笑了笑。
柯西宁着急道:吐出来。
严叙笑了笑。
柯西宁说:很脏的。
你的。
严叙说,没事。
严叙去洗手间漱口,回来后搂着柯西宁接了一个深吻。
最后他们还是做了。
出院后,柯西宁和严叙坐同一班飞机回程。
下飞机后,柯西宁说道:你记不记得我第一天去《挑战自我》,觉得夜空很美,还发微信给你?记得。
严叙说,那天过后,我就飞来见你了。
柯西宁说:我说酒店有屏蔽仪,是假的。
我知道。
严叙笑道,连酒店都没有,哪来的屏蔽仪。
你那天在山里头,信号不好。
柯西宁嗯了一声,说道:信号断开那会儿,其实我跟你说了一个决定。
我决定和你搬去住一起了。
严叙的脚步一停。
柯西宁道:怎么了?我换了一个房子。
柯西宁皱眉道:为什么?我以为你不喜欢以前那个。
毕竟那幢房子承载了太多不好的回忆,严叙以为柯西宁不喜欢,才没有答应同居,所以之前找中介买了一套新房。
柯西宁怔然,说道:我没有不喜欢。
原来那套房子陪伴了他们七年。
他曾一个人寂静地等待着,也曾怄气说恨不得严叙去死。
但他们确实在那里度过一段甜蜜又幸福的日子,它见证着他们婚姻的变化。
柯西宁见到了严叙买的新房。
那是一幢洋房,面积非常大,足有五百平米,像个小型足球场。
洋房外的空地上修建了一排漆成乳白色的栅栏,种满光彩夺目的玫瑰花。
这是洋房前门,后门是一大片的游泳池,蓝汪汪的水和天空互相辉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