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小琉璃》被封杀, 笼统说起来,最大的原因还是色情超标。
这是一个剧情为辅感情为主的同志片, 自然少不了这种热辣辣的炕戏。
如今条律宽松了些, 也仍然删减了许多这类情节,审核才通过此片。
这段大张旗鼓的床戏之前, 柯西宁因着和严叙聊悄悄话,漏看了很多内容。
被暗算后, 受伤的莫七藏身于一处按摩店中。
名义合法经营的按摩店, 传言中它与隔壁闪着粉色暧昧灯光的街头发廊类似, 似乎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淫秽买卖。
毕竟这一条街坊间称作乡下红灯区。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莫七深谙此理,早年间就将这家店买下,表面上看是个红灯区, 实际上早就成为他暗地里的接头场所。
老板娘曾是莫七多年前的老相好。
对方是个孟浪的, 莫七也不是清心寡欲的性格, 久别重逢, 难免眉来眼去地调侃几句。
肢体轻微碰撞有, 言语间的撩拨也有。
刘梨站在两人旁边, 自觉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什么都不懂,什么话题都插不进去,心中长了嫉妒的杂草又觉得这样不对和时不时产生自卑心理。
这时候刘梨和莫七仍处于暧昧期,谁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刘梨年纪小,才成年, 之前他就直觉莫七只把他当做小朋友,成天不是小刘梨就是小朋友地这么叫他。
晚饭席间,女人做了好几道莫七爱吃的菜色。
屋里有暖气,她特意换了身细吊带的艳红色连衣裙,外头裹着皮草披风。
女子香肩半露,媚眼如丝地眨了眨眼,经常给莫七夹菜。
她踢掉高跟鞋,用脚趾轻轻地磨蹭着莫七的小腿。
要不是刘梨不小心掉了一根筷子,弯下腰去捡,他还看不到这一幕。
等刘梨再度抬头,时时刻刻注意着刘梨的莫七拧起了眉头,他的小朋友看起来很不开心,漂亮的眼眸盛满了蔓延而来的水汽,雾蒙蒙一层,只差一个爆发点就可以落泪,嘴角耷拉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饭后,刘梨低头绕过莫七,往女人为他准备的房间走去。
莫七手长脚长,随手一揽就拦住了刘梨。
怎么?莫七笑盈盈道,不认识我了?刘梨不理他。
莫七继续拦。
刘梨往左走,莫七就把胳膊往左边一伸。
刘梨往右走,他就伸出右手臂。
刘梨:……这种完全被掌控住的感受不太好受。
如果他是孙悟空,那么莫七就是随手一个五指山的弥罗佛,就像是个跳梁小丑,怎么也逃不出对方的五指山。
他气到话都不成串:你……拦、拦着我做什么……去找、找……她啊。
刘梨用力推拒着对方,可莫七的胸膛像做城墙似的,怎么推也推不动,即便他新伤刚愈。
嗯?莫七并未着恼,他手贱地掐了把刘梨的脸颊,怎么从小可怜变成小结巴了?刘梨气呼呼地瞪着他。
莫七道:来,跟我念。
刘梨依旧不理人。
莫七道:我——为——莫——七——着——迷。
刘梨果然涉世未深,他被男人的厚脸皮指数给惊到了。
莫七故作叹息,道:你不说我说吧。
他弯下脖颈,伏在刘梨耳边吹气道:……我为你着迷,小刘梨。
接下来的发展就很水到渠成。
莫七是个老司机,肉就在嘴边,表完白怎么可能不去想方设法地啃。
他把刘梨撩拨得气喘连连,半搂半压地往他的卧室带。
按摩店的老板娘赤身裸体地伏在莫七的床上,却听砰的一声,误以为她的店被人拆了。
她惊诧万分,披上浴袍往外瞅了几眼,顿时拉下了脸。
莫七注意到他,拧着眉头目光犀利地斜了她一眼。
这眼神……老板娘打了一个哆嗦,低眉顺眼地裹紧浴袍匆匆而去,直到她离去,刘梨也没有发现她。
女人有备而来,又深谙房事之道,满屋子都是熏香的气味。
床上铺着一层水红色的透明网纱。
主角两人情难自禁地为对方剥除衣物,浑身赤裸地搂抱着接吻,水渍声连连,引人面热。
刘梨主动跨坐在莫七结实的大腿处,私密处不经意地互相碰撞。
这是两个雄性动物最原始的冲动,难以把控心中澎湃的情动。
刘梨即将初尝禁果,紧张得要死,连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我……我……有点害怕。
莫七还是心疼他,有点后退的征兆。
刘梨焦急地拉住他,我怕……但是,哥……我愿意试试看。
很多人叫莫七哥,但没人像刘梨叫得那么好听,听得整个人都通体舒畅。
莫七压在刘梨身上,稍作停顿后,拿枪多年而略带薄茧的手掌心,彻底覆盖住他家小可怜虫的眼睛。
红帐春宵暖,翻云雨。
大荧幕发散着莹莹的光芒,投映着观众们神色各异的脸。
有兴奋到脸红着尖叫的粉丝,但更多的是羞涩到捧着脸不敢再看的女生。
影厅内不乏有几个陪女友来看的直男,如今只能佯装淡定地继续观影。
真正淡定的,怕是影厅里的同志情侣和夫夫。
譬如严叙和柯西宁。
柯西宁还小声地吐槽说:莫七比刘梨大那么多岁,叫什么哥……叫叔还差不多。
严叙借着屏幕光往柯西宁的脸上望去,发现他没有表现得那么自然,从脸到脖颈整整红了一大片,用手捂着脸颊,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荧幕上瞥。
仿佛看一眼,眼睛就要被烧到了似的,他轻声地抱怨道:那啥戏也太长了……严叙喝了口咖啡,说道:后期剪得不错,没有露点也挺情色的。
柯西宁十分疑惑严叙是怎么用那么平静的语气形容情色二字的。
坐在旁边的大叔最初的一声骂娘之后,再无别话。
他左手僵持地捧着爆米花,连吃也顾不上吃,全程面红耳赤不说,眼神也左右乱瞟,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短暂的惊诧后,伴随着剧情的推进,动荡的观众席逐渐安静下来,继续认真地观影。
严叙的目光始终直视着前方,看起来那么坦荡自然,一本正经。
等床戏这个片段过去,他的大拇指来回地摩擦了两下柯西宁的虎口处。
柯西宁疑惑地望去,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
只有严叙本人知道,作为当事人的他,仅仅是作为旁观者观看这幕被删减的戏码,就难言启齿地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