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6 07:06:45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么么哒~~~小仙女们~~~~~不然,,我就壁咚你!O(∩_∩)O哈哈~视频关掉之后,她细数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点点滴滴。

好像从那晚醉酒的他抱着她胡言乱语,言语之中尽是欣赏喜欢,却只字未提我喜欢你的表白之后,就开始了这段糊里糊涂的初恋。

何夕刚进大学的时候,抱着这辈子只喜欢林良一个人的念头生活学习,加上她不善交际,话又很少,同班同学也认识寥寥几个。

而庆山,仅仅作为同班同学,一起上课、开班会或者参加社团活动有过几面之缘。

她从八卦舍友口中知道班里有个男孩撑起了系草的称号。

知道那个人学习不错,拿过几次奖学金,也参加过ACM程序设计大赛,取得了不错的战绩。

可是,也只是听说,真容从未有过一丝印象。

直到那晚,她才发现原来身边的这个男孩就是传说中的人。

祈庆山的出现,令她看到了林良的影子。

一样的优秀,一样的光芒万丈,这种错觉让她选择将就,她安慰自己。

也许,庆山是上天派来于水火中拯救她的,至少,这个像极了故人的男孩子,能给她爱和陪伴。

所以,她自私地占有了。

庆山不止一次地握着她的手,问她,究竟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她只是笑笑不语,喜欢?谈何喜欢?而浮在脸上的笑意令男孩欢喜不已,于是把她的左手紧紧裹在了右手掌心之中。

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在心里默念过无数遍对不起。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过是把庆山当做某个人的替代品,好多次想要说出口的分手,却在看到他的下一秒吞回肚,异乡游子,遇上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多么不易,她舍不得他的好。

也许,之所以从不怪林良,是因为自己明白,她也不过是这种人——霸道自私地占有着一个人的人生,却吝啬地不肯将对方装进心里。

她甚至曾在那些细水长流的日子里想过,如果此生再难心动,倒不如与身旁的人携手终老,至少不会孤独,至少还会有人想念她。

但是,林良回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入侵她的世界,或许,她在心里拒绝抵触过。

可是,身不由己,更确切地说,情不由己。

她爱他,于他,有求必应早已习惯。

夜已深,等从漫漫回忆中挣脱出来时,冬夜已近零点。

冬至过后,每一个想念的夜晚变得越来越短,可是,这个晚上,却格外漫长。

在吗?林良发来消息。

嗯。

她的手敲打键盘时,有些颤抖。

你现在是在Q市读大学吧?对。

家里真冷。

嗯。

气氛冷到了极点,她想,可能令他尴尬了,于是急忙换个话题。

你在南方还好吧?嗯,比家里暖和多了,那里四季如春。

真好。

两个人就这样一人一句闲聊着,聊不下去时,便蹦出一个人打破僵局,才勉强撑住场面。

这种氛围,像极了两个尽力和好的老友,在看尽万水千山之后,想要回归平静,却连平静是什么都忘记了。

这天晚上,林良比往常健谈幽默,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只是那些年,何夕陪在他身边时,过于谨慎小心,怕说错一句话便与他从此山水不相逢。

他兴奋地讲述在南方C市的所见所闻,说那里从来都没下过一场大雪,都没有办法和心爱的人一路到白头。

说怀念高二暑假时一起吃过的兰州拉面,不地道但是筋道,却只字未提他的那位交往几个月的初恋女友。

何夕尽力回应着,却有些手忙脚乱,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两个人会如此心平气和地聊天。

某一瞬间,竟恍然觉得,回到了高一的时候。

他坐在她的前面,被她逼着喊老大,一边不服气,一边无可奈何。

只是不知道,那件被她的蓝色圆珠笔戳成繁星点点的衬衫是否还在。

林良显然也发现她的回复太官方,索性话题一转。

明天可以见你一面吗?我姐姐要走,我去市里送她。

姐姐?何夕的心突然沉到谷底。

很自然的想起高三暑假,一个比她大几岁的女生站在他家门口对何夕趾高气昂。

说她配不上她的弟弟,她的弟弟该有更好的前程,希望她不要误人子弟。

填报志愿的时候,她故意疏远,让他以为那些年体会到的喜欢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

两个人原本缓和的关系冷到了极点,林良真正无后顾之忧地选择了一所更好的学校,此后无论她怎样卑微乞求他回头,他都不相信从她口中说出的我爱你。

回过神来,她回复:可以。

万籁俱寂,一颗心却如同小鹿乱撞,撞上了久违的心动,陌生却热烈。

第二天,何夕坐着早班车抵达车站,寒冬清晨的雾气总是分外阴冷,天灰沉沉的,好像随时要崩塌。

她突然想起了书里傅小司大雾弥漫的眼睛,那双眼睛,应该是在冬季的清晨里诞生的吧。

顺利过了安检之后,她选了一个正对门口的位置,安稳坐下,视野很好,他可以在踏进门的瞬间转头看见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她先看到他。

他恐怕已经忘记了她的样子,而她永远记得那张曾最爱的脸。

她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看看信息,然后把屏幕当作镜子来用,手机的反光镜面映照出一张面容娇好的面孔。

今天的自己,一身素色,优雅大方。

蓄了半年的长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她把头埋进米色围巾里,陷入了沉思中。

记得高一下学期,同为走读生的她放学回家时,听身旁的人悄悄说:你知道吗?林良上课时说,你扎马尾,穿白色长裙一定很好看。

她不经意地应了一声,却在与朋友分别后,独自一人踮起脚尖,在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下,脚步轻盈地踩过映在路面上的一个又一个橘黄色光圈,那时候好像突然明白了北岛的话:关于想你这件事,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

她满意地放下手机,静静地等待着正奔向此地的他。

手机铃声响起,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归属地显示C市,她接起电话。

那头先出声:你在哪儿?一个有些沙哑焦急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突然紧张起来:我······我在车站。

大约有十秒钟的沉默,电话那头只听得他像跑起来时粗重的喘息,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歉意地说:我这边班车出了些故障,可能会晚点。

她连忙站起来,声音有些高:怎么了!你没事吧?!距离不算太远的售票窗口处,排队买票的人群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公共场合失态了。

然后又一阵沉默,他突然笑出来,那笑声就像看到燕子低低掠过水面,羽翼未湿,而眼眶湿润一片。

没事,你在想什么呢?可能是司机师傅昨晚喝醉了没起床,我在路边等车呢。

哦!那我先挂了。

一个呢还未结束尾音,对方还没来得及调侃,她就仿佛被偷窥了心,经不得半点玩笑话。

然后长久地吐了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打开手机的通讯录,把保存了好多年却刚刚知道他早已不用的号码连同发过的石沉大海的短信删掉,定了定神,继续正襟危坐地等。

突然,坐在身旁的一个打扮邋遢的中年男人开始口齿不清地唱歌,声音震耳欲聋,周围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而她也听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将身子往边上挪了挪。

那个男人竟也随着自己挪,她害怕起来,那些电视上经常报道的各种暴力事件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闪现。

她猛地站起身,匆匆冲出车站,站在冷风中,惊魂未定。

消息提示音响起,她急忙掏出手机,他说:我坐上车了。

她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急忙回拨他的电话。

他很快接了电话,怎么了?她语无伦次地对他说:刚才有个男人在我身边唱歌,咿咿呀呀的,你不知道,特别可怕,要吓死我了。

你到哪儿了,我现在在外面要冻得不行了。

他的笑声将她无厘头的话打断,我一直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胆小。

她突然有些难过,仿佛被戳中了最隐秘的渴望:有关于我,你从不知晓半分。

她低声呢喃着,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他知道什么呢?他不知道她胆小懦弱,倔强敏感。

不知道他在她的心里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

不知道她有多爱他又有多不甘心他和别人情深似海。

不知道她的委屈无奈,不知道她一见到他就想哭,但宁愿哭花了脸也想要见他一面。

他什么也不知道。

她永远忘不了他接下来说的话,他说: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现在我应该在你身边的,就像那些年。

她鼻头一酸,忍住眼泪,装作不解风情地打趣:你现在赶快来就好,不然,我一定在车站外面冻成冰块。

好。

他挂了电话。

抬头,环顾四周,想起高一那年,也是冬天。

闲来无事,不喜学习的自己出门逛街,下午时分,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看见他站在右前方的车站门口,也就是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

穿着蓝色夹克,黑色牛仔裤的他处在人流之中,微微北风中扬起一头染了霞的短发。

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像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时不时摆一摆手做指挥状,像一位指点江山的英雄。

她朝马路对面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朝他不停招手,他闻声回头,笑成了那年冬天最温暖的光,不同于后来再见到的那些泛滥廉价的阳光。

过了十分钟左右,手机又一次响起,在看过两次之后的号码,她已经谙熟于心,毕竟是他的号码,总是格外在意。

你在哪儿?他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在车站门口啊。

你进来吧,我在里面。

独自沉浸在回忆里,竟然一时忘了和他还有约会。

我这就进去。

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