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在送你芙蓉花的那天就已经说了,如果有变,我会通知你。
他回答。
何爸爸的车很快到了林良的家门口,林良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你怎么不下车?何夕凑到他耳边问。
车门没开。
他回答她。
何爸爸看着后视镜,突然说了一句:小伙子,要不要去我家喝酒?啊?!何夕尖叫起来,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林良。
只见林良认真思考良久,点了点头,说:好。
这下何夕更不懂了,这样凝重的氛围,使她不知道如何插话。
眼下,只能跟着眼前这两个男人走了。
一路,三人沉默不语。
眼看着就要到自己家了,何夕向前探探头,妈妈果然等在了门口。
她连忙打开车窗,朝那个在风中冻得直跺脚的妈妈招手。
妈,我回来了!她大声喊。
车停在了妈妈的正前方,她先下了车,径直奔到妈妈面前,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想死你啦!她用脸蹭着妈妈颈旁细软的短发。
哈哈······妈妈开心地笑起来,走,回家!让你爸给你拿着行李。
等会儿!何夕连忙挽住妈妈的胳膊。
怎么了?何妈妈问。
还有一个人······她低声说。
谁啊?何妈妈正问着,只见林良迅速打开了后车门,跨了下来,走到了她们面前。
阿姨,您好,我是林良。
他自我介绍道。
夕夕男朋友嘛?妈妈惊讶地问。
是。
你咋把男朋友带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妈妈一脸幽怨地问何夕。
这个···我也措手不及···她不知如何回答。
是我让他来的!何爸爸提着行李从后备箱边上冒出来,赶紧让他们进去吧!好。
何妈妈依旧没缓过神来,连连点头。
一进家门,饭香扑鼻。
林良帮忙把行李放下后,将何夕拉到一边,悄悄说: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何夕看着在院子里踱着步子打电话的林良,一边哈着气,一边用手比划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颜,却没发现,妈妈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看什么呢?妈妈问。
她吓了一跳,说:不看什么。
你爸为什么带他来家里?何妈妈在何爸爸那里碰壁了,只得转而问何夕。
我也不知道啊!我爸不是不怎么喜欢林良吗?她和妈妈面面相觑。
男人啊······妈妈叹了口气,拍了拍何夕的肩膀,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自言自语,我还是去端饭吧!噗······何夕被妈妈突然的多愁善感逗笑了。
恰好此时,林良打完电话,推门而入。
笑什么呢?林良问。
没事。
走吧,吃饭了。
何夕拉着他的手,进了客厅。
何爸爸、何妈妈已经坐好,见他俩过来,示意坐过去。
何夕挨着妈妈,林良挨着何爸爸。
还没开始吃菜,何爸爸便递给林良一个杯子,喝酒不?可以喝一点。
林良回答。
白的啤的?和伯父一样就好。
那就白的。
何爸爸弯下腰,拿起放在地上的一瓶白酒。
林良双手捧起酒杯,空杯立刻被倒满。
太多啦~何妈妈轻声抱怨道,你给人家男孩子倒那么多干嘛啊!喝不了?何爸爸没有理妈妈,只是看着双手还顿在半空中的林良问。
可以。
他回答,然后察觉到何爸爸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然后四个人开始吃起饭,酒过三巡,何爸爸有些醉醺醺的了,而林良,依旧可以清醒地回答何妈妈的问题。
何妈妈白了一眼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何爸爸,心想,还是女儿眼光好。
林良啊!何爸爸突然按住了林良的肩膀,摇头晃脑地说,一想到我闺女这二十多年来,就喜欢了你这么一个外族男子,我就难受!什么外族男子啊!爸爸!何夕涨红了脸争辩道。
你看,她老是吼我!何爸爸一脸委屈地对林良说。
她最爱的还是您。
林良回答。
是啊!何爸爸像是找到了知音,用力点了点头,可是,我不能陪她一辈子啊!我可以陪她一辈子,您放心。
林良看着何夕说。
我觉得特别对不起这个孩子,何爸爸开始哽咽,我年轻气盛的时候,总不喜欢小孩子,这孩子挨了我不少揍,可是这孩子像她妈妈,生性善良,从来都不记恨我。
爸爸的双颊划过两行清泪,她可是很爱你的。
我知道。
林良看着面前这位像孩子似的父亲,眼眶竟也有些湿润,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你是个好孩子,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了,我相信你。
何爸爸泪眼朦胧地说着,便趴在了桌子上。
爸爸!何夕连忙起身,绕过桌子,试图扶起一醉不起的爸爸。
我来。
林良的声音带着一点厚重的鼻音,扶到哪里?那间屋子,她指了指,我帮你开门。
好。
林良将何爸爸架在肩膀上,在何夕的带领下,终于让何爸爸安稳地躺在了床上,她轻轻为爸爸脱下拖鞋,盖上被子,然后拉着林良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
睡了?何妈妈问。
嗯。
何夕点点头。
林良,你吃饱了吗?妈妈关切地问。
嗯,吃饱了。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就怕你吃不饱。
何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有,阿姨,我吃得很好。
他连忙说。
嗯,我可以和你聊聊吗?妈妈问。
当然可以。
他回答。
夕夕,你先回房间吧,我想单独和林良聊聊。
可是我也想听。
何夕闹起了小脾气。
乖~一会儿带你出去玩~林良温柔地对她说。
那好吧。
她噘着嘴,慢吞吞地走回了房间。
何妈妈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由衷感叹:还是你有办法,治得了她的小脾气。
林良笑着回答:哪里是我有本事,只不过是喜欢惯着她,怕她一个不如意便使着性子离开我。
何妈妈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何夕的房门被敲响。
何夕,开开门。
林良在门外说。
说完了?!她兴奋地打开门。
嗯。
他点点头。
何夕一把将林良拉进房间,锁上房门,说什么了,快跟我说说。
没什么。
他回答。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啊?!她焦急地问。
林良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然后眼神迷离地问:如果我不说呢?你······这可是我家!何夕吓得愣住。
怎么了?他反问道。
我要喊人了!她说道。
怎么办,你爸妈都同意了,你也就从了我吧。
林良耸耸肩,无奈地说。
嗯?何夕困惑地问,同意了?是啊,阿姨说了,什么时候想结婚了,就回来拿户口本。
林良认真地回答。
什么?!何夕顿时哭笑不得,这是摊上了怎样的父母啊。
好啦,我该回去了。
林良直起身来,放下了挽着的衣袖,捋了捋褶皱。
这就要走了?何夕蹦起来,依依不舍地问。
不然,你跟我走?林良问。
去哪儿?我家。
他说。
不好吧。
她若有所思地说。
你还怕我爸妈?林良问。
怎么可能,你家里,除了你,我都不怕。
她解释道。
······林良无语地看着她,你让我怎么接话?不过,我妈肯定不让我下午去别人家里,不吉利。
她委屈地说。
那就偷偷去。
我妈肯定想你了,你就当去串门。
他怂恿着。
好!嘻嘻!她偷笑着,我就跟我妈说,去送送你。
行。
林良朝她挤了挤眼。
两人牵着手出了房门,走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何妈妈面前,妈,我去送林良······何妈妈聚精会神地听她说完话,然后打量了一番,去吧。
何夕在心里暗暗偷笑,却没想到妈妈又说了一句,可别送着送着就到人家家里了。
你怎么知道?!何夕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林良的脸一黑,拽了拽她的衣袖,她这才发现露馅了,咬了咬嘴唇,笑了笑。
你是我闺女,我能不知道?你去人家家里,怎么也得带点东西吧?何妈妈得意洋洋地说着,便起身走到了冰箱里,一顿收拾。
然后走回他们面前,递过一大袋东西,这个拿着,昨天买的海鲜,还有一条鱼。
好!何夕笑嘻嘻地接了过来,然后被林良夺去。
那我们走啦!她挽着林良的胳膊,甜甜地说。
晚上早点回来。
何妈妈叮嘱道。
知道啦!随着关门声,本来吵吵闹闹的屋子,瞬间又安静下来。
起床去卫生间的何爸爸刚好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口愣住的何妈妈,笑着问:你怎么哭了啊?何妈妈转过身,满脸泪痕地说:闺女长大了。
是啊。
爸爸走过来,揽住妈妈的肩膀,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还有你老头子呢。
还是我老头子好。
妈妈窝进了爸爸怀里,像只小猫,慢慢闭上了眼睛。
此刻,何夕和林良已经到达了他的家门口。
夕阳西下,枯藤老树昏鸦,林良家门口的芙蓉树早已落叶归根,枝丫间却依稀可见娇嫩的芽。
这棵芙蓉,明年的花应该更美。
芙蓉,又称合欢。
古人用夜合欢赠人,谓可以消怨和好。
他第一次牵她的手,是它见证的。
你好久没说你爱我了。
何夕说。
没有必要。
他回答。
为什么?我爱你,在送你芙蓉花的那天就已经说了,如果情况有变,我会通知你。
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