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终于还是以汀江高考状元的身份考入北京一所大学, 读她喜欢的建筑,纪燃势要追随,也一同考入北京, 同城不同校, 距离不远,做高铁一个小时,开车也一个小时。
闫笑没能跟布丁一道, 去了东北, 刚去就开始哭冷,死活要回来。
卢盛舍不得纪燃, 也让家里花钱塞进了北京一所学校, 在他们两口子跟前当一颗千瓦电灯泡,要多闪亮有多闪亮。
周五下午,三个人相约一起吃饭, 布丁没让纪燃接,乘了地铁,搞得纪燃很不高兴。
餐厅里, 卢盛看着纪燃一张臭脸, 一句话也不敢说,捱到布丁来,才放开嘴,快哄哄。
布丁顺着他眼神看向正闹脾气的纪燃, 坐过去,搂住他胳膊, 你是不是煤气罐,怎么成天生气呢?卢盛自觉坐远一点,把战场留给他们,他认为,不会轻易熄火,还是躲远一点。
纪燃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不想我接你是吧?布丁早知道他是因为这个,不是,我每次出来都是跟室友,我现在还没跟她们说我有男朋友呢。
纪燃更生气了,我见不得人?还是跟我在一起丢人?布丁服死了他的逻辑,重新抱住他胳膊,脑袋靠上去,脸贴上去,跟他撒娇,哎呀她们都是单身,我怎么好意思在她们面前秀恩爱呢?你想我未来的大学生活被孤立啊?而且你那么帅,我怕她们看上你。
最后一句成功挽回了纪燃奔向地狱的心情,他扭过头,看着布丁,又确认一遍,是吗?布丁跟纪燃三年,太了解他了,捏他命脉,一捏一个准。
她无比恳挚的点头,当然,我最诚实了。
纪燃傲娇脸有些微回缓,那你得跟我承认你错了。
布丁无奈,好好好我错了,以后只要我不跟她们在一起,我就让你接,让你送。
不用以后了,等会儿我就送你。
纪燃说。
布丁:……卢盛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布丁,无比同情,状元啊,你就别跟他斗智斗勇了,他压根儿也不讲理。
布丁扶额,觉得卢盛说的对。
三人吃饭,布丁为了等会儿纪燃能不送她,殷勤的不像她,一直给夹菜,还给把烫粥搅凉,亲自喂给他,叫卢盛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难受,可又不能提意见,一提,他俩敢以后不带他了,那他这枯燥无味的大学生活可怎么办啊。
吃完饭,布丁问纪燃,我等会儿得去趟建材城,有一项实践作业。
纪燃理之当然,嗯,我陪你。
……布丁委婉的说:你没事儿吗?孙教练可是又给我打电话了,让你最近总是无故缺席训练。
那训练就跟闹着玩儿一样,纪燃一个比赛都参加一大把的人,还有必要去了解车辆结构问题吗?改装都改不知道多少辆了,摸过的车比一般人走过的路还多,那种训练,纯粹是浪费时间。
他又理之当然的回,训练能比你重要吗?布丁还没说话,卢盛一阵干呕,你俩说事儿就说事儿,别特么老虐我,闲得?纪燃瞥过去,你自己贱,非跟来,知不知道什么叫二人世界?得。
卢盛不占理,偃旗息鼓,闭了嘴。
布丁觉得最近纪燃有点太油腻,嘴上也没毛,情话跟不要钱似的,张嘴就来,以致于早前还能面红耳赤,现在内心毫无波澜。
她理了理他的衣裳,那公司的事儿呢?纪仲良和秦笙干什么吃的?纪燃说。
布丁:……聊那么多,布丁也知道了,就是说,什么事儿都不及她重要,他就是要跟她一起去建材城,就是要黏着她。
她呼口气,没再说话,反正无论说什么,纪燃都有理。
我都想给你取个新名字。
布丁看着他,表情颇为无奈。
纪燃挑眉,什么?布丁:纪有理。
纪燃:……卢盛咯咯咯的笑,形象!贴切!不愧是状元!从餐厅出来,纪燃去开车,卢盛还不走,布丁看他,怎么?你也要跟我一道?卢盛摊手,不行吗?……布丁更无奈了,我是去做作业的,不是去玩儿的,你们能不能懂点事儿?懂事儿?自从纪燃跟布丁在一起,彻底从良之后,他卢盛就被影响的懂事儿多了,还要怎么懂事儿?布丁看着他跟纪燃一样,一副理之当然,不准备听他答案了。
纪燃把车开过来,在布丁上车之后锁了车门,留下卢盛风中凌乱。
布丁窗外看一眼卢盛,问纪燃,就这么把他扔下不好吧?纪燃开车驶入主街,我带他过来吃饭已经很仁慈了。
布丁:……好不想跟你做朋友。
纪燃:你跟我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你只能跟我成为一个人。
又开黄腔,布丁瞪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纪燃不能,快三年了,还没上三垒呢,说出去都丢人现眼。
你知道谈恋爱半年不上能被人笑话成什么样吗?我现在都不想回忆酒桌上那半年没攻垒的男的全程什么表情,我这可是三年,我都不敢说。
也不能怪布丁啊,每次都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断,每次都是关键时刻发生意外,只能说老天搞鬼。
纪燃无比仇怨,我这玩意儿都要生锈了。
布丁把他手牵过来,揉揉,哎呀好了,等我把这一课题弄完,我去买件……她把后半句悄悄说给纪燃耳朵。
纪燃挑眉,看她,这可是你说的。
布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你属什么的这么猴儿急。
纪燃这三年还没跟女朋友做有氧运动的人,能叫猴儿急?他都觉得这么说是在伤害这个猴儿这个动物。
布丁在他肩膀上蹭蹭,好啦,你再生气我都要觉得你更年期提前了。
纪燃捏她下巴,我这是青春期还没过去。
布丁笑,是是是,你还没过去,你老厉害了,人家青春期三年,你三十年。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建材城。
布丁不动,让纪燃给她解安全带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你就别跟我下去了。
纪燃能干?不行,我不下去,谁知道你名花有主?布丁好无奈,我又不是天仙,别人看一眼就喜欢上。
纪燃傲娇脸,一把揽住她,你就是。
布丁一点办法没有,还是由了他。
一如既往。
纪燃跟她进去,每一层都跟着,跟个大累赘一样,布丁请教人店主问题,人店主第一眼看的却是他,她还得伸手在人面前晃晃,才能把人注意力抓回到她身上……反复几次,她生气了。
你是煤气罐吗?这回轮到纪燃问她。
布丁瞪他,是!你能不能不跟着我了?纪燃无辜,那你让我在哪里?布丁随手指向四周,哪里不能待?非得跟着我?看我完不成作业,你很开心是吗?纪燃没想那么多,布丁完不成作业对他又没好处,他只是想跟着她。
你跟着我,所有人都看你,没一个专注回答我的问题,弄得我再问一遍不是,不问也不是。
布丁说。
纪燃承认错误,我蒙面行吗?布丁没说话,瞪着他。
纪燃笑,一把搂住她,我可以在这儿等你,但你得给我个时限。
布丁看一眼表,一个小时,我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纪燃给她看着,好,超一分钟欠我一次。
布丁挑眉,一次什么?纪燃咬咬她耳朵,你觉得是什么?布丁踩上他脚,还要不要脸?纪燃呲牙咧嘴,却还是说:不要。
布丁懒得再搭理他,转身走了。
纪燃在身后喊她,一个小时,超一分钟都不行。
布丁捂住耳朵,听不见!纪燃笑,看着她长发飘飘,身形如霜。
他的布丁啊,三年了,头发长了,脾气长了,婴儿肥没了,稚气脱了,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更好看了,追求者更多了,星探都找上门了,没有一张照片的微博,粉丝如雨后春笋,发荣滋长,叫他越来越紧张了。
以前她在意的听觉残疾,现在成了时兴的东西,以她所在高校为首,经常能在校园里看到有学生戴助听器形式的无线耳机,关于这一点,布丁每每提及都甚是无奈。
直到布丁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双眼,拿起手机,玩儿消消乐消磨时间。
卢盛微信就是这时候来的,一个简单粗暴的消息。
——‘刚我同学跟我说,状元她们学校有个叫丞嘉的,对状元很殷勤,好像还跟她一个组,重点是他最近打算对状元霸王硬上弓,已经定了后天MIMI的卡座,准备从灌酒开始。
’纪燃眼神变得凌厉,神色十分之不悦,收了手机循着布丁离开的方向走去。
布丁正跟老板交流最好卖的原料,纪燃突然出现,打断他们谈话。
干什么?布丁皱眉看他。
纪燃卖醋的,天天泡在醋缸里,这个丞……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男的从左边冒出来,轻柔的问布丁,怎么了?布丁冲他笑了下,没事。
纪燃看向这人,不管是谁,都叫他不爽,尤其是布丁还冲他笑,完全!不能忍!那人也看了纪燃两眼,问布丁,你认识吗?布丁瞥纪燃一眼,也不知道哪儿的打气筒又给他打气了,不认识!那人让开路,让布丁,那我们到那边去吧。
布丁跟着他走,也不管纪燃,纪燃什么人,能受的了这个?他跟上去,把布丁扯回来。
男生见状,一把拽住布丁胳膊,怒目瞪着纪燃,这位同学,请问你要干什么?纪燃现在不想跟陌生人废话,他问布丁,丞嘉是谁?布丁理理被他抻走形的衣服,正要说话,男生开口了,我就是。
纪燃看过去,你就是。
自认丞嘉的男生点头,对,我就是。
纪燃一拳头打过去。
丞嘉挨了一拳结实的,人踉跄两步,磕在样板门上。
布丁没想到纪燃会动手,愣了愣才把他扯开,狠狠瞪他,你抽什么风!纪燃不管她,走向狼狈的丞嘉,MIMI卡座你定的。
丞嘉吃了莫名其妙的一拳,很不爽了,却也能回答他的问题,是又怎么样?纪燃鼻腔哼出一声,抬腿又是一脚,是就没错。
丞嘉再吃一脚,到最后实在站不起来了。
旁边儿老板哆哆嗦嗦,你们你们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
布丁又要安抚老板,好劝了半天,终于叫他平静下来,忘记报警那茬。
等到她再回头准备看看丞嘉有事没事时,被纪燃拽走了。
走没两步,又退回来,对丞嘉说:布丁,我女朋友,下三滥还是光明正大,都别想。
丞嘉终于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纪燃,心里想着:布丁个□□,原来早有男朋友,还装的那么清纯,不食人间烟火,狗屁,差点就特么上了她的当!一直以为是个雏,没想到是个公交车!布丁被纪燃拉走,在电梯间,甩开他的手,你过分了!纪燃也不说话,把卢盛那条消息给她看,看完果然一句话不说了。
她不说了,纪燃可有的是要说,这就是你不公开你有男朋友的后果。
布丁理亏,一句话不说。
纪燃越想越来气,什么鸡-巴人,想着灌你,已经放肆到这种程度,我不亮亮相,能行?布丁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在套路她,这顶多算是我认人不清,怎么就得你亮相了?纪燃特有理,他们不知道你有个体魄这么强健的男朋友,所以才会想入非非,不安好心。
布丁特无语,你直接说你就想我给你公告一下得了呗?直接说?纪燃不知道直接说多少回了,哪回都被她含糊过去,弄得他越来越不自信,老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入她眼了,是不是北京圈子大了,人多了,她眼花缭乱了。
你数数我说过多少遍。
布丁不是那种虚荣的,要是,早公开了,别说她所在学校,就是全北京,纪燃各方面条件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开多长脸,男的羞愧,女的妒忌,但如果是那样,她的大学生活指定不安生,她还想着过平凡生活呢,又怎么会给自己找事儿?本来,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就够多了,再加上一个你,你想我大学四年躲躲藏藏着过吗?布丁说。
纪燃就是不要被藏着掖着,干嘛躲躲藏藏,正常谈恋爱,有什么可躲的?布丁一点一点给他摆,我现在是我们学校学生会的,而且托你的福,我还是我们系第一个早在入学前就成立工作室的,本来我接受的各种形式的问候就已经够多了,再加上你……我怎么了?纪燃还是一副浑然不觉自己什么影响力的德行。
布丁不介意提醒他一下,你是孙巍看好的赛车手,他带你在各项全国大赛上露脸,对这方面稍微有些了解的,都知道你是谁。
还有,不知道谁在你们学校拍了一张你的侧脸照,po在我们校园网上,弄得现在半个学校女生都在意淫你,你让我怎么公布,你就是我男朋友?我不是找死吗?纪燃不知道这里边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什么照片?布丁点开手机,把上午室友刚发给她的照片给纪燃看,看见了吗?纪燃摸摸下巴,谁拍的这是?布丁哪儿知道,反正我说不能公布就是不能公布,那男生我知道他什么人了,我会离他远一点的。
而且,你凭什么会觉得我那么蠢,他约我去MIMI我就去?是我最近没在你面前展现我多厉害,还是你最近对我的关注越来越少,已经忘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纪燃听到最后,竟然被她一番话给说服了,好吧,公开这个事情以后再谈。
布丁给他个眼神,别的话题我现在也不想跟你谈,我作业还是完成,你要是不能安安静静等我,就回去吧。
纪燃这人虽然经常妥协于布丁,但涉及到他真正利益的部分,他还是不做让步的,我就跟着你,你要不同意,我就到你们学校转悠一圈,然后上播音室对全校说,你是我女朋友,是我未来的媳妇。
布丁气炸,你有病!纪燃晃晃脑袋,我就是有病,我还不要脸。
说完,他捧起布丁的脸,吻下去。
布丁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放弃了,任他深入,辗转。
她又屈服在了纪燃的霸道下。
仔细想想,她一定是爱惨了他,不然怎么会从未一次跟他真正生气?吻罢,纪燃拇指指腹擦擦她嘴角口水,软软,你可以应对这些乱七八糟,但也要体谅,即使我知道你的本事,也还是会担心的心情。
你不会知道,我多爱你。
布丁笑的无力,双手穿入他腰侧,交叠在他脊背。
我当然知道,我也是在这么爱你。
纪燃典型的男孩思维,听到这话,开心了,在她发心亲亲,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你朋友?布丁真心的说:等我这个课题完成。
……纪燃咬牙,行,我等,你要记得,你欠我两样。
天天被提醒,布丁倒是想忘,哪能忘得了。
记住了,欠你的,欠你的,我看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纪燃躬腰,下巴在纪燃布丁肩膀晃晃,像只毛茸茸的大老虎。
布丁重新去做作业,纪燃终于安分,到一楼咖啡厅等她。
卢盛电话来的特别有眼力见儿。
纪燃接起来,说。
卢盛说:我打听了,那人在万柳那边儿住,要不要敛吧敛吧咱们兄弟几个cei他丫一顿?纪燃一人管够,不用。
卢盛气性大,真特么逼大了,什么鸡-巴都有,需要就叫人,啊,都候着呢。
纪燃不能理解,你都大学生了,怎么还跟村儿里黑老大一个口气?扫黄□□没把你处理了?卢盛:……这怎么了吗?他们以前在汀江不都这样吗?这是跟状元搞对象了,金盆洗手改头换面了?卢盛有意见了,你要好好学习我不管,但你不能抛弃兄弟啊。
纪燃什么人?成天拖我后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我一个不抛弃你的理由。
卢盛伤心了,稀碎稀碎的心,操,你伤害了我。
纪燃轻笑,行了别矫情了,这事儿我有准儿,而且搞不好布丁也不需要我出手。
卢盛咂嘴,也是,咱们状元什么人物,想当年,康灼那逼,关颖那货,哪个不是虐的渣也不剩。
纪燃看眼通话时间,不短了,你要没事,就去找个对象,别老围着我俩转。
卢盛一提这个就来气,现在这小姑娘都不走心,我想的是你跟状元这样的感情,谁知道她们想的都是我的钱,我的肉身,我的荣耀王者。
纪燃给他挂了电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接来跟他废话。
布丁作业完成,往外走,又碰上丞嘉,他目露凶光,挡住她去路。
有事?她问。
丞嘉也不拐弯抹角,有对象还装成一副没有的样子,以为你个新手,原来是个老手。
布丁动动助听器,我是怕我公开,你们自卑。
丞嘉哼哼两声,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清高什么,牛逼什么,就那男的,谁特么知道他是谁。
布丁看向远处背对他们坐的纪燃,看着几个女生走向他,一声惊喜的‘你是纪燃吗?’传来。
丞嘉:……布丁笑,可能只有你不知道他是谁。
丞嘉一阵尴尬,但也不服输,你以为你们长的了吗?做梦吧我跟你说。
布丁想了下,我俩已经三年了,我工作室他是股东,我决定他挣多少钱,他赛车我是啦啦队,我决定他能不能赢一场比赛,我想,我们还可以很多年,到他死,到我死。
丞嘉不说话了,扭头就走,布丁太特么杀人不见血了,前半句话透露纪燃有钱,后半句话透露纪燃有能耐,谁能受的了这个?布丁这块儿肉不好啃,谁不怕死谁就去啃,他,还是拉□□倒吧,他还想多活几年。
那头被小姑娘环绕的纪燃拒绝了合照,在她们问到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时,布丁走过去。
纪燃下巴努努,问她。
布丁听见了几个姑娘的话,微笑说:不能。
几个小姑娘悻悻离开,回头看纪燃的几眼满是遗憾。
布丁坐在纪燃旁边,看着几个女孩儿离开的方向,真羡慕你,哪儿都能找到爱慕者。
纪燃瞥一眼丞嘉离开的方向,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跟那人说话。
布丁笑,往他身侧靠了靠,拉着他胳膊揽住自己,我说我爱你吖。
纪燃立马温柔,偏头亲亲她额头,我也是。
布丁捏他胸腹,一听就没我爱。
我说我爱你,你说你也是。
纪燃反捏她,还用说吗?全在行动里了。
布丁从他身上离开,那你也别天天想着那档子事儿了,全在想象里了。
纪燃额角抽搐两下,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布丁下巴一扬,为什么不能?你不愿意说我爱你就是没我爱你多。
纪燃被气笑,捏捏她的脸,好好好我爱你,我最爱你了。
哼,一听就是在敷衍我,一点也没走心。
布丁噘嘴。
纪燃亲了亲那嘴唇,走心走心,跟你我敢不走心吗?那不是找死吗?……两个人一路虐狗,上车,往回走。
纪燃问布丁,我可以送到校门口吧?布丁想了下,送到校门口就意味着会有很多人看到,最后说:你送我回宿舍吧。
纪燃定睛看向布丁,五秒后,你是觉得宿舍人少是吗?布丁心虚笑笑,怎么会呢?我们公寓在C区,繁华区啊,而且今天周末,肯定都是人。
纪燃信她才有鬼,但出于大多数情况下都依她的惯性思维,还是送她回了宿舍。
车开到公寓楼下,布丁从后座把包儿拿来,主动送上香吻一枚,那我就先走了,你开车慢点。
纪燃嘴角微挑,好了。
布丁下车,冲纪燃挥手,又送了一枚飞吻,拜拜。
纪燃透过车前窗冲布丁笑了下,笑的颇为苦涩,这一分别,至少两天见不到,想想就心痛。
布丁正准备进楼门时,一群人突然涌出,其中就有她舍友,三个。
哟!谁啊这是?还飞吻!还一脸荡漾!还拜拜!这小模样我们可没见过。
一个姑娘冲布丁挑眉。
另外两个更是拉着她往回走,走走走!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倒要看看,能征服我们会长的男人,是个什么标准。
不不不,布丁扒住楼门前的罗马柱,努力搜索大脑,纪燃最常说的就是‘纪燃爸爸’,所以她脱口而出,那是我叔。
哟,叔啊,长辈,那我们更不能视而不见了。
布丁心里苦,就知道不能让他送。
纪燃在车里看着布丁一脸不情愿,几个女生也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个不悦,下了车,众多注目中走向几人,把布丁拉出来,你傻了,就这么被扯?布丁这回是真傻了,狠狠瞪他一眼,谁让你出来的!纪燃扭头看车一眼,我刚才在车……话还没说完,他终于注意到周遭虎视眈眈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了他。
布丁心里吃味儿,推着他往回走,你赶紧走吧。
纪燃被推着,你不如就介绍一下我。
布丁朝他脊梁轻轻打一巴掌,介绍什么介绍,你赶紧给我走吧!那群石化的人反应过来,飞扑到布丁身边,对啊介绍一下啊,纪燃真是你叔?纪燃皱眉,停住脚,转过身来,看着布丁,我是你,谁?布丁心虚,没谁。
你先走,我晚上跟你解释。
纪燃不走,你给我说清楚了,我是你谁?舍友还在旁边儿捣乱,对啊,是谁,说,是谁。
布丁都要哭了,哎呀你们别闹了。
纪燃怎么那么不高兴呢,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我是你谁。
布丁苦哈哈,撇着嘴一脸委屈,哎呀——纪燃:别撒娇。
布丁算是逃不过去了,栽在他胸膛,你非要我说,要我说什么啊?纪燃轻轻捏她耳朵,我是你叔?我看着这么老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大侄女?布丁呼口气,从他身上起来,对身后看热闹的人介绍纪燃,这我男朋友。
纪燃不喜欢这三个字,未婚夫。
布丁:……众:卧槽!布丁很无奈了,嗯,未婚夫,虽然他还没有跟我求婚。
纪燃返回车里,拿来一个木头盒子。
布丁目瞪口呆,第一时间去堵他的手,等等等!等会儿!别瞎闹!众:卧槽!纪燃理之当然,你不是说没求婚吗?布丁瞪他,你别闹了!众:所以,你男朋友是纪燃,呃不对,纪燃是你未婚夫?!?布丁否认好像也没人信了,脑袋垂到地面,点了点头。
纪燃顺势揽住布丁,对。
众:卧槽!不接受!布丁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纪燃说:不接受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众卒。
马斯洛说,人要鲜活,要健康,而后考虑价值、考虑追求、考虑爱情。
毕竟这些都是你所理解的爱情的载体,但就有人不要这些,那么问题来了,你要的是什么。
或者说,你风尘仆仆、翻山越岭的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纪燃看着布丁,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