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晚最近很后悔, 当了一把季初桐追求喻暖的助攻。
作为一条单身狗, 这两天他被强行塞了一肚子狗粮。
所以说他当初为什么要助攻一把?大家一起做单身狗不好吗?心累。
看着正窝在沙发上甜蜜蜜的二人, 他也只能心累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对门琴房里继续练歌。
再过几天就是《新声》半决赛, 他不能再松懈下去。
《新声》是近两年火起来的一个音乐选拔节目, 和其他的选拔比赛有所不同,《新声》的赛制很独特,分新手赛和导师赛。
新手赛是选手独立参赛, 分为八组,只有晋级半决赛后的剩下四组才能进入导师赛。
而这四组人又要从初赛重新开始, 只不过有了专业音乐导师的指导。
这期的音乐导师,就有顾曲, 而喻晚就是冲着顾曲去的。
他对顾曲, 与其说是崇拜,更确切一点,是渴望达到他的那个高度,再狂妄一点,他的最终目标是要超越顾曲。
当然, 现在说这些, 为时过早。
喻晚瞥了沙发上二人一眼, 嫌弃地轻哼了一声,带着他单身狗的怨念回了对门。
而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喻暖和季初桐,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身后的怨念,靠在一起玩游戏, 玩得不亦乐乎。
平板电脑里传来轰的一声,所有地雷瞬间炸裂。
喻暖惋惜地啊了一声,委屈地看着自家男朋友,又输了。
她丧气地嘟囔:我是不是很蠢啊,总是把红旗绿旗的作用记混。
被她这委屈的小模样萌到,季初桐忍不住把她按在怀里,揉头安慰:我女朋友哪里蠢了,明明又漂亮又聪明。
头发都被弄乱了,喻暖胡乱扒拉两下刘海,还在因为游戏泄气,明明这么简单……只是记性不好。
季初桐笑着给她顺毛,长发穿过指间,柔顺软滑。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得温柔,记性不好也没事,以后有什么事我来帮你记着。
喻暖眨了眨眼,这么好呀?季初桐尾音微扬,你不总说我是大好人么?喻暖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那大好人能帮我按摩按摩吗?我昨晚画稿子画得头疼。
说罢就躺下,枕在他腿上,也不等他答应,就闭上了眼假寐,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揉这里。
季初桐有些无奈,你怎么比我还会耍赖皮?跟你学的。
哇,那你出师了。
虽然嘴上故意夸张语气笑她,但他手下动作却是轻轻柔柔,替她按摩。
可能是昨晚画稿子真的累到了,喻暖很快呼吸平稳下来,不知不觉就入了眠。
季初桐替她揉了一会儿太阳穴,等着她睡熟,再轻手轻脚抱着她去卧室睡。
动作尽管很轻,但还是吵醒了喻暖。
才把她放在床上,她就睁开了眼。
只是她可能还没从梦中缓过来,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看见季初桐,傻笑了一下,又重新闭上眼继续睡。
季初桐替她盖上被子,看着她安睡的模样,不免有些感慨。
前段时间见到他时那么恐慌,还差点报警,现在都能在他面前安心睡觉了。
这么大的进步,真的不容易。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喻暖的房间。
季初桐站在卧室里打量这房间,初一看,这房间只能用两极分化来形容。
以床为中心的生活区很平常,摆放的东西都简洁整齐,床上两三个大大小小的抱枕,床头还有可爱的小夜灯,床头柜上空空,没有摆放什么东西。
然而靠着另一面墙的书桌那一边,则是繁杂得让人一眼看不完。
喻暖没有单独的工作房间,想也不用想,以她一进入状态就忘寝废食的习惯,她把工作的地方移到卧室,就是方便她画完稿子就倒床睡觉,或者半夜忽然有灵感,就从床上爬起来画稿。
季初桐走过去,打量她平时工作的地方。
一张加长书桌上,除了一台台式电脑,还堆满了各种工具,两边被书包围,书架上都是一排排的漫画和绘本。
除去这些,桌上还有不少喻暖风格的小杂物,电脑下的卡通陶瓷小摆件,旁边一盆防辐射用的小仙人掌,最显眼的还是那罐插着一簇棒棒糖的玻璃罐。
似乎是想到喻暖咬着棒棒糖,埋头在这堆书里奋笔疾画的画面,季初桐忍不住笑了一下。
瞥见棒棒糖玻璃罐旁边贴着便签的小玻璃瓶,季初桐目光微微一顿。
他拿起那个玻璃瓶,看到便签上的奖励二字,一时还有些疑惑,看到玻璃瓶里那颗樱粉色糖纸的水果糖,想起这是陪她去超市那次,他奖励她没有逃跑的糖果。
这是舍不得吃?季初桐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又在心里暗爽,原来那时候,他对喻暖就这么重要了?将玻璃瓶放回原处,又看到旁边摊开的绘本,他颇感兴趣地翻了两页,都是画着一些拟人化的食物,穿着红底黑波点裙的草莓小女孩,黄底黑格背带裤的菠萝小男孩,还有……一双眼睛?季初桐一眼就认出来那双桃花眼,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被他嫌弃了二十几年,可现在看这幅画上的那颗泪痣,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看到画作下的署名和日期,他侧头看向床上熟睡的人,掀开唇角。
原来他的小可爱,是这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喻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醒过来时,看见季初桐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眯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小声地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
似乎是睡得熟了。
喻暖舔了舔嘴唇,凑过去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又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立马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踮着脚离开房间。
而房里睡觉的人,依旧闭着眼睛,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伸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嘴角比刚刚上扬了一个弧度。
喻暖挠了挠脖子上的小包,越挠越痒,忍住不再去碰。
昨晚房间里进了一只蚊子,在她身上叮了几个包,气得她半夜三更爬起来找作案者。
她取下手腕上的头绳,把头发扎成马尾,准备去做饭,然而走到挂钟前,一看时间,不得了,已经晚上八点了,知道自己这磨磨蹭蹭的性子,要做饭也来不及了,想着干脆订外卖,又跑去对门,想问喻晚想吃什么。
对门大门没关,琴房的门也似乎没关。
一进门,就听见喻晚狼嚎的声音。
喻暖嘴角一抽,悄悄走到琴房门口,透过没关实的门缝,看里面的情况。
看清之后,嘴角抽搐得更厉害。
喻晚正抱着吉他,幻想自己站在舞台上,对着台下唯一的观众——么么,扯着嗓子喊:观众朋友们大家嗨起来!观众么么:……而喻晚还很是陶醉,仿佛自己真的站在圆形大舞台上,四面八方地喊着嗨起来,么么,窗户,墙,门口……姐、姐?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喻暖,喻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喻暖朝他笑,大明星,怎么不嗨了?喻晚:……喻晚默默把吉他放下,咽了口口水润嗓子,很正经地回了一句,我只是练歌之余偶尔调节一下心情。
喻暖很随意地轻嗯了一声,晚上订外卖,想吃什么?见她明显没把自己的解释放在心上,喻晚有些丧,随便吧。
说完又很丧地看了喻暖一眼,补充:只要有肉就……话说到一半,喻晚突然住了口,双眼微微眯起。
喻暖见他忽然变了脸色,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怎么了?没事,喻晚几乎咬牙切齿,季初桐现在在对面做什么?他在睡觉……对他突然愤怒的语气和无厘头的问话,喻暖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吗?在睡觉!?喻晚差点咬碎一口白牙。
他紧紧盯着喻暖脖子上的红印子,心里将某个正在睡觉的人骂了一万遍。
这个禽兽!作者有话要说: 喻晚小朋友,你的思想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