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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的军师是个瞎子(完)

2025-03-26 09:24:56

景王遇害身亡,经查实伤口是库亥独有穹匕所致,皇帝大怒,发兵库亥。

九月初九,陆慎行挂帅,沿着得来的地形图一路翻山越岭,避开重重陷阱,在辛凉的指挥下势如破竹。

同年腊月二十,库亥终被击溃,俯首称臣。

皇帝龙心大悦,当着文武百官意将他的小公主宁君许配给陆慎行。

陆慎行以已心有所属为由婉拒。

皇帝虽然不高兴,但是这种事也不好强迫,传出去有损皇家名声,他抿了口茶,爱卿的意中人是哪家的女子?刚任职司政衙门太常使的辛凉站在后面,他闻言,袖筒里的手收拢。

陆慎行轻描淡写道,回皇上,臣的意中人并非女子。

朝堂死寂一片。

辛凉呼吸一滞,他猛抬头,诧异之色顿生。

龙椅上的人起身离开,大臣们纷纷朝陆慎行投来古怪的目光,有脑子灵光的暗自去看辛凉。

辛凉蹙眉道,你可以不必那么做。

早晚的事,纸包不住火。

陆慎行低声道,如果拖下去,到那时我们会很被动。

辛凉抿了抿唇,默不作声,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以为只有自己走在前面,原来这个人一直在身边。

常大人,请留步。

陆慎行跟着小太监去了御书房,皇帝也没绕弯子,直接来了一句。

是辛爱卿?陆慎行摸摸鼻子,皇上英明。

皇帝哼了一声,朕的宁君哪儿比不上他了?回皇上,公主貌美如花,有皇上皇后的疼爱,还有很多年轻公子哥的爱慕。

陆慎行面带微笑道,辛凉只有微臣。

皇帝面色不悦,又找不出可以反驳的地方。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他没法理解所谓的唯一,简直可怜。

君臣二人一站一坐,三观显然不同。

黄帝长叹,挥手道,罢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陆慎行出了宫门就看到辛凉笔直地站在雪地里,雪落了一身,白了头。

晚上我想吃饺子。

好。

陆慎行呵了口气,辛凉脸上的雪慢慢融化,他攥着竹棍,皇上可有说什么?扫视四周,陆慎行把辛凉眼睛上的黑布周围那层雪抹掉,调笑着道,他说我们能走到白头。

辛凉愣了愣,唇角止不住地翘了起来。

陆慎行握住他冰凉的手,回去吧。

一片白的地上,两串脚印依偎着,深深浅浅。

除夕夜,城里万家灯火通明。

辛凉坐在热乎乎的炕上绣花,神情认真投入,陆慎行伸脖子凑了一眼,这么久了,一坨还是一坨。

你知道自己绣的怎么样吗?尚且可看。

你还挺有自信,陆慎行捉住辛凉的脚踝,拇指来回磨蹭,挑了挑唇,喜欢我这样摸你吗?大红色丝线猛地走歪,针头在布上擦出一道痕迹,辛凉平稳的气息略乱,不喜欢。

陆慎行手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挑逗。

真是爱撒谎的小孩,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喜不喜欢?辛凉偏过头,喜欢。

陆慎行发现他的脚踝弧线很漂亮,你的身体比你那张嘴诚实多了。

辛凉从鼻子里发出很轻的声音,似是舒服,又似是拘谨。

刘大夫那时候送了我一样东西。

陆慎行伸手把辛凉搂到臂弯里,食指在他鼻尖上轻刮了一下,我们来试试好不好用。

陆慎行往炕上随意那么一躺,让辛凉趴坐在他身上。

军师,你来指挥,本将军负责最后的进攻。

辛凉就那么四肢僵硬地待了一会,手在陆慎行的脸上一寸寸抚摸,微凉的指尖从眉心滑到挺直的鼻梁,缓缓地移动,专注地描绘着他的轮廓。

眯了眯眼,陆慎行的声线跟以往不同,摸到竹棍子没有?辛凉吞了口唾沫,……摸到了。

然后把它拿起来抓在手里。

陆慎行半阖着眼皮,呼吸低而沉,对,就那样。

片刻后,辛凉把竹棍放下,累。

陆慎行踢踢他,声音沙哑,军师,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辛凉的唇角轻微抽了抽,重新捡起竹棍子。

炕动了一下,陆慎行呼出一口气,他将大功臣辛凉拉到自己怀里。

明早带你去逛庙会。

陆慎行亲亲辛凉泛红的耳根,转移到他的唇上,轻磨慢碾,干脆按着他的后脑勺细品了起来。

那个……辛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唔……我先……陆慎行捏着辛凉的腰,与他深吻,命令的口吻里全是欲求不满之意,别说话。

你小心……嗯……背后……辛凉的话刚落,陆慎行就皱起眉头嘶了一声,把背上的针拔出来,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上面有针?我一直想提醒你。

辛凉喘了口气,无辜的开口,是你不让我说。

……陆慎行手臂一张,躺尸了,下一刻又鲤鱼打挺,压住了辛凉的手脚。

带着辛凉一阵游玩之后,陆慎行终于看到一片花丛,他拿着竹棍摸索着往前探路,却卡在了入口处。

直径太小了,小到根本不符合正常比例,陆慎行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就想打退堂鼓。

里面风景再美,他也没那个命啊。

辛凉等了又等,没等到陆慎行来找他,有些无措地问怎么了。

你等会儿,我刚找到路。

陆慎行暴躁地在心里骂骂咧咧,额角青筋鼓动,一双眼睛都急红了,进不去啊。

不如改日吧。

辛凉嗯了声,但是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散发着一股我真的很想你进来的气息。

那气息太浓,陆慎行想忽视都不行,他狠狠搓了把脸,试着把竹棍往里伸,牟足了劲,竹棍仿佛发出一道嘎吱声,摇摇晃晃地,颤个不停,随时都能折断了。

我不可能进去,我真的不可能进去。

然后……陆慎行进去了。

再然后,一声惨叫几乎掀飞屋顶。

府里的下人们都从睡梦中惊醒,好可怕,他们又架不住打架的眼皮,沉沉睡去。

翌日,陆慎行缩在被窝里,辛凉缩在他怀里,两人都元气大伤,完完整整地体会了一把什么是痛并快乐。

辛凉安抚地摸摸陆慎行,我真不知自己会与他人不同。

这会该浑身动弹不得的人精神非常好,而本该生龙活虎的反而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陆慎行瞥了眼辛凉脖子上的痕迹,目光暗沉些许,他把被子往上一拉,在被窝里将辛凉后面的话堵住了。

理想是美好的,而现实注定是残酷的。

从那以后,入口依然小的让人绝望,过程还是那么痛不欲生,每每想起来又觉得回味无穷。

辛凉的命运因陆慎行改变,围绕他的那些人的人生轨迹都偏了方向。

长元十六年,皇帝驾崩,太子继位,改国号承天。

已上八十的辛鸿渊迷恋上了一歌姬,于某日死在温柔乡里。

辛苇尘当家,他在景王死后跟了一个大富商,被带着进出赌坊,久而久之,染上赌瘾,整个辛家在他手里败光了。

辛家人没有来找过辛凉,或许他们谁都知道一个浅显的道理。

过去你冷漠待人,今日对方势必冷漠待你。

承天四十二年,陆慎行身子骨依旧硬朗,辛凉就差多了,白了双鬓,常常一病就是半月,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药味。

辛凉走的那日是个好天,他说总是梦到儿时旧事,想去看看娘,陆慎行答应陪他去上坟。

去的路上,辛凉昏昏入睡,有几次要唤很久才醒,醒来就去摸陆慎行的脸,干瘦的手指一遍遍地在他鼻子眼睛嘴巴那里停留,他隐约知道了什么。

坟头杂草横生,随风起舞。

辛凉摸到杂草,一根根拔了,陆慎行没去帮他。

我给娘磕个头。

辛凉的额头碰到粗糙的土,鼻易里都是清香,他将头压的更低,脸上的表情是安然的。

一旁的陆慎行奇怪怎么还跪着不起来,他忽然脸色一变,背脊缓缓弯了下来,把人抱起,回了家。

大厅里来了不少人,当年的将领都老了,他们在那商议辛凉的后事,个个眼中都带着悲伤之情。

陆慎行身子有点麻,他换了个姿势,阖了眼睛。

将军,你怎么备了两副棺木啊?椅子上的老人闭着双眼,神态平和,桐义吓的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