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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做了两个孩子的爸爸

2025-03-26 09:24:58

九月,施长安拖着行李和一张录取通知书去了市内的一所重点大学,陆慎行推掉公务开车送他去了学校。

宿舍是四人的,两张上下铺的床摆在进门靠左一边,对面是四排并列的桌柜,阳台放着饮水机,厕所占据了部分空间,整体来说很不错。

施长安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音乐学院,陆慎行承认自己的方法有些卑鄙。

他习惯了去看结果,至于过程,只能暂且放到脑后了。

被青春特别关照的满脸痘痘男生盯着卷起衬衫袖子铺床的陆慎行,他凑到正在整理衣柜的施长安,喂,那是你哥吗?好有型。

施长安扭头看自己的室友,从对方的脸上观察到了单纯的好奇之色,没有别的,他的唇角微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话是冲的陆慎行,爹地。

那男生瞪圆眼睛啊了一声,他是你爸?施长安抬抬下巴,嗯。

你爸好年轻啊。

默默瞅了几眼自己家一脸沟壑的老爹,那男生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中年男人听到背后的羡慕声,回头就是一掌,王石南你个臭小子,敢嫌弃你爹了,狗都不嫌家贫,你还不如咱家的大黑。

王石南摸着头翻白眼,说过不要打我的头不要打我的头,还打,我过170的梦还能不能实现了?大家看了都哈哈大笑,天南地北的几个人凑在一起,尴尬的气氛随着这对父子有了改变。

施长安送陆慎行回去,关车门的时候他突然顿住,弯腰钻了进去。

从车里下来,施长安嘴唇红肿,气息轻喘,他整整凌乱的衣领,压下被挑起的欲望转身离开。

他基本都住家里,宿舍也就摆摆样子,一次晚自习那会施长安接到黄括的电话,长安,我没妈了。

那头压抑的哽咽让施长安一愣,他面色忧虑的起身离开座位,背后传来声音,是睡在他对头的男生,长安,下课如果辅导员点名,我帮你。

施长安脚步不停,很快消失在教室门口。

王石南拿笔戳戳桌面,乔晗,我就搞不懂了,你这么没皮没脸的往长安身上贴,不嫌臊吗?乔晗撑着头一扭,懒的搭理。

被无视的王石南嘴角一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是吗?乔晗将头扭回来,那你说说?你看上施长安摆在书桌上的那套漫画书了是不是?王石南磨磨牙,他也看上了,想借来看看又觉得不好,他们还不是很熟。

……乔晗拍拍王石南的肩膀,你真聪明。

施长安找到黄括是在他们常去的操场,夏天的夜晚,蝈蝈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破坏了宁静。

长安,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扫垃圾的大爷。

黄括躺在地上,满嘴酒气,四周东倒西歪了十几个酒瓶子。

施长安走了过去,踢开一个酒瓶坐下来,他记事开始就没有妈妈,不知道怎么安慰。

什么时候的事?她走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我是接到公安局通知才知道的,人已经没了。

黄括的眼睛通红,他吸吸鼻子,是煤气中毒,她不想拖累我。

施长安抿唇,你爸回来了吗?他说没时间。

黄括的眼中出现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恨意。

施长安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出纸巾递给他,那就算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商量。

黄括把纸巾放到鼻子上拧了一把,狼狈又可怜的样子,喝酒不?不喝。

施长安摇头。

长安,喝酒不?黄括拉开一瓶啤酒往他面前一送。

施长安抽着额角喝了,他把手里的易拉罐捏扁,呼出的气息全是酒味。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少小结识的两个少年闷不作声,一口一口喝着清香的啤酒,易拉罐拉开又扔到地上的清脆声持续了很久。

黄括望着漫天星光,舌头打着结,长安,听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帮我看看哪颗是我妈妈。

施长安摘下眼镜擦擦又戴上去,他的思绪昏沉,迷迷糊糊的看了好一会,那颗吧。

嗯?哪呢?黄括一直维持着仰头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胳膊,把脸埋进去,哽咽的哭声发出,然后是悲伤的放声大哭。

施长安叹了口气,侧身抱住他,老师教过我们,生老病死是谁也避免不了的,黄括,我们身边的人都会一一离开,包括我和你。

施长安忽然间就不说话了,他垂了眼帘,爹地有一天也会从他身边离开,去他找不到的地方,到那时候他怎么办……另一头,施长乐背着包站在树底下,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不远处的灯火,脚步迟迟不动。

那时候不肯低头,想着他赌输了就不能回来,不然会被嘲笑,现在想起来觉得可笑。

施长乐,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爹地的助理来找他,给了一张卡和一句话以后你的人生自己做主。

那是彻底放弃他了。

施长乐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无意间得知爹地早有打算在他和哥成年以后让他们独立。

只是他不明白,那哥为什么还可以留在爹地身边?今天他开学,看到别人都有家人陪伴,他是一个人,施长乐攥紧包带子。

一束灯光和引擎声靠近,施长乐退后几步,躲在暗处看着从车里出来的男人。

男人突然调转方向,施长乐想逃跑,但是又存有一丝希望。

一双精壮的手臂拥住他,后颈传来湿热的触感,太亲密的举动让施长乐不敢呼吸,完全懵了。

你不是短信跟我说会晚点吗?施长乐身子一顿,失望的想,原来是爹地认错人了,爹地把他当成谁了?下一刻施长乐的耳边响起一个熟悉到想从他生命里扯掉的名字,长安。

他的脸色变换不停,大力挣脱开,踉跄的跑了。

已经知道是认错了的陆慎行狠狠扒拉头发,低骂一声,操!晚上施长安回来,最烦处理那些狗血误会的陆慎行主动坦白是天黑的原因。

施长安关掉淋喷头开关,拿了毛巾擦水,淡淡的说,爹地,以后不要再认错了好不好?他介意,更是无法控制的去想当时的情形。

陆慎行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把施长安抱到洗手台上,用嘴巴代替毛巾弄掉他身上的水珠。

在浴室待了两个多小时,施长安和陆慎行都重洗了一遍澡才上床。

施长安握住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爹地,如果有天你要离开我,能不能带我一起?房间的气氛变的压抑,过了许久,陆慎行把唇贴在施长安的额头,好。

几天后施长安在学校见到施长乐,对方的第一句就是,我都知道了!施长安双手插兜,风吹动他的衣服领口和发尾,露出一点的脖颈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

施长乐深吸一口气,他的脸色很难看,你和爹地,你们……是不是成了什么关系?施长安挑了挑眉梢,你跑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个?不当回事的语气激怒了施长乐,他用一种看到肮脏东西的目光看他的哥哥,你真恶心。

说完了?施长安冷淡着脸,我还等着吃饭,麻烦让一下。

施长乐杵在那里,气的浑身发抖,你竟然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搞到一起!施长安伸手把施长乐推到一边,迈步走了,从他决定承认自己扭曲的感情那一刻起,他就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和态度了。

施长乐慢慢的蹲下来,他很难受,自己最亲的两个人有了他无法插足的关系,他被抛弃了。

那次之后,在大学城里的两兄弟偶尔会碰到,除了引来周围人的善意玩笑,没有别的,而那些玩笑也随着两个当事人的冷漠和疏离终止了。

施长安再见黄括是在公安局,他坐在一堆人中间,鼻青脸肿,破烂的衣服上还有血迹。

办好手续后,施长安什么也没问,带黄括去了医院。

长安,你快回去吧。

黄括咧嘴,破皮的地方渗出血丝,他似乎感觉不到疼,这次谢谢你。

施长安蹙眉,不能找别的工作?哎,我不想离开那里。

黄括抽了根烟,当初他为了能留在地下赌场,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适应了那种心跳加速,天堂地狱一瞬间的氛围,甚至极度渴望能坐上赌桌玩一把,现在真的离不开了。

施长安的眉心拧的更紧,他从面前的少年眼中看到了强烈的色彩,是对名利的追求。

长安,你不懂。

黄括猛抽几口,他的动作娴熟,笑着说,混口饭吃容易,可也得看你想吃什么饭。

施长安不愿继续黄括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话题,这次要赔偿多少?不多,我有办法。

黄括眯了眯眼,有个赌桌上的客人丢了数额不小的现金,一口咬定是他偷的,联合几人对他拳打脚踢,监控录像拿出来,那几人没一声道歉,就因为他当时还手了,第二天找人把他整进了局子里。

狗眼看人低,黄括掐掉烟头,那他就往上爬,再把那些人踩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