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肩接踵的路口前面,打西边来了一队比较显眼的队伍。
至少对檀越郎来说,是一群他比较在意的人群。
所以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凭借元婴的洞察力,檀越郎还能在十丈外就察觉到了他们。
说是他们,其实除了领头的一个成男修士外,其余的十来个人都是瘦骨嶙峋的孩童。
蓬头垢面的孩子们,被人用铁环圈拘住了脖子,只能踉跄着跟着一路在拖行。
比起这群孩子,领头的这位修士,就看起来更似一个能决定生死的主人了。
就算这个执鞭的领头人,只有堪堪融合期的修为。
这在修真者的世界中,融合期也仅宛如一个开蒙学字的孩童,随意可以宰杀的弱者。
但就如同檀越郎能随手掐死这个融合期的修真者,这个修真者也可以随手掐死他队伍里,任意一个孩子。
这就是等级的碾压。
关于这个问题,在姜宁见识过檀越郎的实力后,姜宁问过他。
如果人人都如同你这么厉害,那这个世间会不会更好呢?与姜宁本来的世界不同,现代社会里的人不会有这么大的实力差距。
顶多就是爹妈有钱,长辈有实力,就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做一个实力碾压的现充了。
但到了书里。
人的差距可以到达,强大到如瀛寰、赢官儿那种一剑分江,一式摧山。
天崩地裂,乾坤倒转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也可以弱小到,你只能匍匐在地,生死万般不由自己。
还不如草芥,能有一岁枯荣。
那为什么书中的造物主会创造出如此大的差距呢?这样的差距,是如此的令人窒息到痛苦。
檀越郎答曰:不会。
姜宁自是不信的,你肯定是在骗我。
如果人人都可以点石成金,腾云驾雾。
岂不是人人都是神仙,处处都是仙境。
你们修士修千万年,不就是想图个飞升上仙,做一个白云堆里的神仙吗?檀越郎说,鸿蒙天地开,由一化万法。
我可以是九,也可以是一万,乃至千千万,亿万万。
但不可能是一。
他看姜宁听不明白,就另换了一个简单的说法,你现在看着道魔兴盛,人人向往修真。
可任由这个光阴往前走,你信不信。
总会有一天,无人会再提修真事,皆做红尘百姓人。
法会末,但如蝼蚁的普通的人还在欣欣向荣。
姜宁想说不信,此时的她还不懂檀越郎的话。
然而她又反驳不出来,因为她来自的地方确实是早就崇尚科学发展科技,不搞这些神魔修练了。
没了这些修真者做庇护榜样,人类也照样发展地高速向前。
如果说繁荣是销金城美丽的一面,那这个繁荣的基石就是绝对的实力说话。
这群毫无实力的孩童,就该被如此对待。
这在弱者呼吸都是错误的魔域,太过理所应当了。
檀越郎不小心手一软,他怀中箩筐里的柑橘,就仿佛一颗颗金色的小皮球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开始滚落在地了。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想分散姜宁的视线。
啊!姜宁好心疼,连忙在慌乱中蹲在地上捡。
不咎也赶紧跟着在帮忙。
只有檀越郎还抱着箩筐,立在那里。
引得不咎开始不满,喂檀叔叔,有点自觉性好吗?都这么大的人了,好意思自己一个大男人还干看着,让幼小妇孺忙活的吗?而且这筐东西,本就是檀越郎他自己弄翻的。
到头来,却要自己帮他收拾。
姜宁笑着出面开始为檀越郎说话,这么一大筐橘子,肯定很重。
手抱酸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俩都没去帮别人分担这个重量,哪有资格数落一直在担当的人呢?不咎听见姜宁向着檀越郎的发言,简直都要呐喊了出来。
元婴修士好吗。
是谁在第一个晚上商议要把我怎么送回魔域,送到魔域大王子身边的办法时。
有惊人的提议。
这个抱筐橘子就会手酸的元婴老男人怎么说的?说,姜姑娘,务须忧烦。
我可以连夜提着这个小家伙,夜行九百里。
赶在明早第一缕清晨的曙光,照射到大王子玄讹宫殿之前,就把他丢到玄讹的床上。
好让他们俩,能在沐浴曙光中兄弟相认。
绝不会有半点差错。
还能在中午之前,回来陪姜姑娘一起用个午膳。
一点都不耽搁事儿。
好在这个计划被姜姐姐已不安全为由拒绝了。
谁知道这个麻茸包子黑芝麻馅的老男人,会不会拿自己手滑为由,不小心把自己滑落到魔域岩浆翻滚的血焰河中。
是的,我的疏忽。
檀越郎见那队,押送幼童奴隶的队伍转角离开了视线,也跟着蹲了下来。
姜宁何等心思,虽然嘴巴上有意偏袒檀越郎。
可不代表她没察觉出檀越郎的异状。
是因为想吃橘子而苦于没有空闲的手,因此在发脾气。
所以是在等着我的投喂吗?姜宁此刻发觉,原来蹲起来她与檀越郎的身高就差不多了嘛。
喏……我投喂了……递送东西的手,刚好就到了眼前。
姜宁眯着眼,带有几分狡狯的笑容。
让檀越郎心痒难耐了。
是的没错,姜姑娘,我已嘴馋到心痒难耐的地步了……檀越郎心口如一下,说着即真又假的真话。
这一次檀越郎的舌头连带牙齿一起,直接干脆就在姜宁的手上就咬破了果肉。
果汁崩发开来,溢满了姜宁的整个手。
她不开心了。
怎么搞的嘛,好心没个好报,这家伙是故意的吗?姜宁想抽回自己的手,作为自己不开心的表露,来让他知道。
却哪里知道,他比她的反应更快,比她的懊恼更快。
容不得她后悔间——这一次,檀越郎得逞到餍足了。
他的牙齿磕碰在如淡粉贝壳的指甲上,舌头触碰到了如玉笋芽般的指头前。
嗯,满筐的橘子唯独这个还是蛮甜的。
剩下的果肉,檀越郎咬都没有咬,就直接被他一口吞入进腹中了。
随着喉结的滚动,欲望真实的告诉自己,他还想再要。
即是再要一次,更是百次千次,次次都由不得放过。
即是不放过自己,定要也不能放过她。
微凉的湿意,让姜宁明白了檀越郎现下是在做了什么。
这过度的逾越,是又惊诧又是羞愧,姜宁只能一刻都不敢停留也不敢去多想,立马就起身站起,还拉着不咎先往前走去了。
檀越郎看了这个转身。
顿时觉得刚才这个餍足,定是个错觉。
这哪里谈得上满足,根本就是远远不够,饿的很啊。
檀越郎想,如果这个故事就此打住了。
他把人今天就绑到了沧浪海阁的寝殿中,那以后他们两个,是不是就会过着只有她,我,还有孩子的三人生活呢?不,把孩子丢到沧浪海阁的下面去吧。
就过只有她跟我两人的生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