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心里还在计较着瀛寰刚才那句柔奴的心可真狠呀,是指自己对谁心狠?是被她姜宁借来一用的九春师,还是在说瀛寰本人?她姜宁什么时候心狠过?什么话不好说,居然指责她心狠。
却不想瀛寰见姜宁有意图谋,眼里不由得多了一份玩味的意思,直接挑衅着道,娘子有心邀请,为夫只能甘之如饴蜜。
都在那里跃跃欲试了。
好你个瀛寰,那我姜宁今天就要叫你尝个够本。
我的好檀郎,刚才怎么说来着?姜宁一把挥开了瀛寰那双捏着她的手,眯起了眼眸,是说柔奴有檀郎就够了,檀郎的就是柔奴的吗?为夫可不像柔奴这么小气。
我所有的都可以属于你,都只属于柔奴。
瀛寰话语里的随意轻松,就像是在说一件悉数平常的小事。
就连躲着的赢官儿,听了这话后都怕他娘会被这等巧言令色,给骗了去心软。
好在姜宁确实没让赢官儿失望,不错,这个开头还不错。
希望我们的掌教大人能保持下去。
说罢她就抬手自己取了一根自己的头发丝下来。
虽不知姜宁这是要干什么,但瀛寰还是下意识的就蹙了蹙眉心。
姜宁瞧见了瀛寰的这个反应,反而笑着道,怎么,心疼了?太玥需要头发丝,取我身上的就是了。
明知道为夫肯定是会心疼,何苦这样处罚檀郎。
瀛寰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这是罚你吗?她不这么认为,檀郎别心急呀,处罚还没开始呢?不过你心疼就好,就怕你不心疼。
姜宁看了眼自己所捻着的那根头发丝,双手伸过来。
对瀛寰命令着。
瀛寰无有不从她。
姜宁就把那头发丝当作了要捆绑人的镣铐,绑住了瀛寰的双腕,最后轻轻系了一个死结。
做完这些后,她还一脸的天真无邪,娇滴滴着道,檀郎既然心疼柔奴到,连柔奴的头发丝也要心疼的地步,那待会可别弄断了这根发丝……都是当爹做夫君的人了,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瀛寰用着一惯温柔的声音道出,允卿之诺,折首不悔。
简直就是好极了,姜宁在心里偷着乐,明面上还要咬着下唇嘟囔着道,我哪舍得要瀛寰脑袋。
只是我这根头发丝待会要是断了的话,瀛寰岂非言而无信之人。
这叫柔奴往后再怎么信檀郎。
赢官儿暗自佩服,娘亲真是好生厉害!瀛寰笑道,好娘子,这哪里是根头发丝啊。
这分明就是,要绑着我到天荒地老的神器锁情丝啊。
哪敢呀,天底下谁还敢绑着我们的含章神君到天荒地老。
姜宁漫不经心地敷衍着道。
柔奴就可以呀。
被绑着的双手也不影响瀛寰的动作,就着姜宁正准备再开口回话的时机,他飞快地俯身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你!你老实点!姜宁眼见他人都被绑着了都不肯老实,立即就凶巴巴地吼了一下。
我老实,我老实。
柔奴觉得开心就好。
瀛寰甚至开始觉得,被这样绑着也还挺有趣味的。
姜宁咬了一下牙,心里下定了决心,看来今天不把他降服了,只怕往后又要徒增一个笑料了。
随即她把手搭在了瀛寰的肩上,一边笑着,一边朝他耳旁吐着热气,那惩罚这可就开始啦。
看着母亲贴在父亲的背后,朝着他耳里说着什么,暗地里偷窥的赢官儿直觉自己不该看下去了,可又迈不动退,只能自己对着自己说,再多看两眼就一定离开。
听见姜宁这样说开始,瀛寰可不敢忘了先前答应过她什么,随即就举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还好好被绑着在。
说是绑着,其实姜宁的头发丝仅是在瀛寰的那双腕子上,轻轻地圈着在。
根本捆绑不了什么。
嗯,我知道。
姜宁虽这样说着,其实她并没有去看。
她正忙着在做另一件事。
她正吮吸着瀛寰的颈子肉,从发鬓开始一路绵延下来,落下了无数细细的吻。
留下了一串斑斑红点。
姜宁温热的气息与柔软,附着在瀛寰敏感的颈项上。
他被名为姜太玥的气息所侵蚀,侵蚀到磅礴的心海之中,欲念在海面的沉寂之下,开始蠢蠢欲动了。
瀛寰微张了一下嘴,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怕吓到姜宁他强压了下去。
这样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姜宁的眼睛,她又转口咬了一下瀛寰的耳朵,这才开始呢。
所以檀郎,更期待后面的……惩罚……瀛寰虽神色无变化,可姜宁还是听出了他话语的断续,声音里的暗哑。
她的小心思就得意极了。
闭眼。
姜宁骄傲着下达着命令。
瀛寰以为这是姜宁想要吻他的眼眸了,跟着他就在黑暗里殷殷期待着。
可姜宁并非如此,她先笑着用自己的大拇指擦去了她下嘴唇的胭脂,还要继续警告瀛寰,你可别动,别睁开。
为夫不动,也不睁开。
瀛寰想现在柔奴该来吻我了吧,海兽静悄悄地浮出了海面,等着它的奖赏或是——猎物。
就等这个吻了……姜宁却仍是笑着,把拇指腹上的红胭脂摸到了瀛寰的唇上,还怕涂得不够匀润,在那来回反复磨搓着。
瀛寰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温热,想太玥还是调皮。
当即一个欲念狂澜,忍不住伸出舌尖就舔了一下,她的指腹。
正觉得味道怎么不对?怎么尝出了有股子花香甜腻的味道来?瀛寰睁眼,恰逢姜宁又笑得又柔且甜,笑盈盈地问他,我唇上的胭脂好吃么……方才你在我唇上摸得也是?自然只可能也是胭脂。
好吃吗?姜宁扬着笑,想看瀛寰下一个表情了。
瀛寰当下就舔了下去,他将舌尖抵在了唇上,将胭脂舔舐了一个干干净净后才勾唇答道,有柔奴的味道,自然好吃极了。
姜宁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唇,这里还有,檀郎还想吃么?瀛寰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很关键,自己的念想能否被抚慰,都要看自己的表现。
他选择不慌不忙,俯身贴到了姜宁的耳边,轻声低语着,想极了,想到胸口都发疼了。
柔奴愿意给檀郎吗?那让我先来检查检查。
姜宁假装正紧了一下。
瀛寰知道她想看什么,就举着手腕给她看,柔奴放心,这根‘锁情丝’就没松开过。
好柔奴就给了我吧……那一辈子都不松开?姜宁诱惑着瀛寰,勾着他给她下保证。
一辈子都不松开……瀛寰心想柔奴这该满意消气了吧,当即就要凑得更近一些,眼看着就要直接就亲上去了。
姜宁却拿手抵住了他,轻轻推了一把瀛寰。
她莞尔一笑道,你个呆子,那你就一辈子被你的‘锁情丝’捆着,待在这里等我送胭脂来喂你吧。
说罢,姜宁笑着就转身要走掉了。
然后就在此时,瀛寰哎哟了一声。
姜宁虽没回头,却也因这一声的□□而停下了脚步,莫想诓我。
不,不是的……瀛寰说话的声音里,也有些断断续续很费劲了起来,好像真有些疼……说到真疼,姜宁只能想到瀛寰因为与自己交换了天阴之体,害他要以纯阳体魄来忍受这阴寒彻骨之痛了。
这种痛,姜宁也受过。
想到这个姜宁哪里还稳得住,立马就转身扶住了瀛寰,关切问道,可是天阴之体的缘故?瀛寰不答,只在那里眉头深锁着,好似在隐忍着痛苦,还不肯告诉姜宁,他到底有多痛。
忽然,一声童音插了进来。
娘亲莫被父亲骗了去!一直隐于暗处的赢官儿随即就现身来,想戳穿他父亲的诡计。
你怎么在这里!姜宁是真的一直没发现赢官儿我……赢官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我是……不对现在不是计较说教这个的时候,姜宁此刻忧心瀛寰的痛苦,你过来搀扶着你爹,我去拿药。
九春师有给过瀛寰能缓和痛苦的丹药,瀛寰向来是不记得要按时吃的。
娘亲,都说了父亲是在诓骗你在。
肯定是父亲眼见无法挽回局势了,才出此装病的下策。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爹。
姜宁难得严厉训道了一声赢官儿,还不快点过来!是……自己娘亲都这么说了,赢官儿还有什么办法。
只有不情不愿地过来,代替姜宁去扶着瀛寰。
姜宁立刻就急忙去拿药了。
剩下的父子俩对视了一眼,还是赢官儿先开的口,娘都不在了,父亲也就歇歇,别装了。
你一直躲在暗处,为父没有揭穿你。
就是要让你知道,无万全之策时,就千万别轻易站出来。
瀛寰收了深锁的眉,倒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
瀛寰的脑子想的是刚才姜宁为了维护自己,在那生气的模样。
真是惹人疼爱。
正好趁着姜宁不在的这个空档,他就又打开了那个已被翻到乱糟糟的箱子,重新开始一件件收拾起了姜宁的旧衣物。
把这些回忆全给规整到清清楚楚,平平静静。
父亲认为怎样才算做万全之策呢?赢官儿看着这个在叠衣服的男人,冷笑着反问道。
他就知道这个无耻的男人,就是在那装模作样,在博母亲同情。
更为气愤的是,母亲选择了相信他没有相信自己。
瀛寰笑了,他侧脸去看了眼这个与自己有七八分像的儿子,你与我斗,永远不可能有万全之策,这种东西存在。
言下之意就是,别在我瀛寰面前,存有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的念头。
哼。
赢官儿当然是不屑一顾的。
在这句冷哼后,父子俩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都在等着姜宁回来。
姜宁拿药回来后,赢官儿到底是心里有气,想着眼不见为净,先离开了。
姜宁无法抽身顾及儿子,只能先照顾瀛寰喂了吃了一颗丹药,眼见那根头发丝仍旧还好好生生地系着在,就轻轻地笑了,怎么还不扯开,难道你就疼到连根头发丝都扯不开了?瀛寰就姜宁见了这个,肯定要问他。
当即就讨好着姜宁,这岂止是柔奴的青丝,这也是柔奴给为夫系的锁情丝呀。
就你爱贫嘴。
姜宁笑着,就帮瀛寰扯开了那轻轻圈着他手腕的发丝。
瀛寰还舍不得这根头发丝,要宝贝着收到怀里去。
姜宁见瀛寰神色恢复了大半,继续笑着问他,好些了吗?柔奴亲自喂得药,舒心多了。
瀛寰自然也笑着回应着姜宁。
咦?那就奇了怪了。
我刚才好像喂错了药。
姜宁从袖口里掏出了另一瓶药来,九春师学长,给的好像是这瓶药来着。
夫君不给你的小柔奴,解释一下。
为何你药都吃错了,就能好的这么快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