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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乱世情(二)

2025-03-26 10:18:13

沈公馆的灵堂近日来很热闹。

沈明远战死的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

作为最大的敌对势力, 吴启山不知为何并没有趁机扩张地盘,反而不声不响的收兵了。

虽然京郊暂时没有乱起来, 但随着沈明远这一死,人心也开始浮动起来。

沈家军权传到沈明远这一代, 已经是第三代了。

如果放在旧时代,也算是世袭王侯了,尤其是军阀世家, 自然少不了有一批死忠的将领。

但总有想趁乱得点好处的人。

沈大帅一死, 沈家少帅还是个没摸过枪的奶娃娃, 如此良机,怎么能不让人生出那么一点念想呢……毕竟这不是旧社会了, 谁枪杆子硬, 谁就有话语权!是以这些天前来吊唁的人中,出现了那么几个将领, 沈明远在时来沈公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吊唁时却大咧咧的搂着女人就来了, 嚣张的让沈家嫡系当场就拔了枪。

阮芜冷眼看了几日, 终于放下心来。

沈家乱不起来。

这沈明远不知道打仗的水平怎么样, 但笼络人心的手段却是很了不得。

偌大的沈家地盘,大大小小的将领近百人, 直晃晃把野心露出来的, 居然只有几个。

还都是些没脑子的蠢货。

而且沈明远也不知是不是预料到了自己会出事,外出时居然把自己最信任的副官张如风留在了大本营。

这张副官和太太极有默契,搭配的天衣无缝, 轻易就夺了这些闹事将领的军权,连着处理了几波,灵堂又恢复了平静。

阮芜的视线在张副官和太太身上扫过,垂眸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听说这张如风是太太娘家的义子,加上沈明远,他们三个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果然默契十足。

连着跪了几天看了几场热闹,终于熬过了头七,盛放着沈明远衣物的空棺材终于入了土。

守灵终于算是结束了。

送葬回来之后,阮芜感觉整个沈公馆的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之前递给她手帕的那个女人,也就是沈明远的八姨太,亲亲热热的挽住了阮芜的胳膊,这几天可把我给累坏了,你告诉小厨房,给我做个红烧蹄髈,可馋死我了。

阮芜拎着八姨太的袖子,将她的胳膊从自己胳膊上拽下来,淡淡的看着她,太太不是说了,现在沈公馆要为大帅吃一个月的素。

八姨太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她很快又笑着冲阮芜挤眉弄眼的说道,你住的院子太太可是从来都不管的,吃什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阮芜静静的看着八姨太。

这位八姨太是和原委托人关系最好的一个,原委托人对太太的不满,多少和她透露过一些。

可惜原委托人蠢想不明白,这位八姨太可比她心思重多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八姨太被阮芜看得有些不自在,掩饰的拿帕子擦了擦脸。

没什么,阮芜嗤笑一声,你都说了,那是我的小厨房,真不巧,我并不想吃红烧蹄髈,你若是想吃,还是去自己请示太太吧。

我累了,就先回去歇着了。

阮芜说着,不去看八姨太僵住的神情,慢悠悠走回了自己的独栋小院。

我呸!八姨太看着阮芜的背影,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恨恨的跺了几脚,狂什么狂?!不过是太太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不管八姨太有多气急败坏,阮芜舒舒服服的吃饱饭之后,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她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明晃晃的,显然已经快到中午了。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阮芜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这给死人做姨太太简直太爽了,想睡就睡,想吃就吃,还可以整天无所事事的瞎溜达。

阮芜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静静的躺了会,就真的起床去外面瞎溜达了。

她一溜达,就溜达到了太太的住处,正巧碰上了正在二楼阳台上亲手浇花的太太。

太太站在阳台上,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是平淡的望了一眼阮芜,柔声道,既然来了,就上来坐坐吧。

阮芜笑眯眯的应了,她本来就是来坐坐的。

她蹬蹬蹬上了二楼,就有佣人将她带到了太太所在的房间,在她走进去之后安静的关上门离开。

阮芜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仍旧在浇花的太太。

大家闺秀,温婉聪慧。

这是这位太太给外人的一贯印象。

她今天穿着一件灰白色的旗袍,背对着阮芜浇花时半弯着身子,身材有种恰到好处的丰盈,阳光笼罩在她的身上,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恬淡的气息。

别傻站着,太太终于浇完了花,转过身来看了阮芜一眼,过来坐吧。

阮芜从善如流的在太太对面坐下,细细的看了她一眼。

她并不属于一眼就让人惊艳的长相,但却长得很舒服,五官看似都没什么特点,合在一处却极为融洽。

就像是她的人,一举一动都极为契合沈家当家太太的身份。

但有时候,太过完美就等于虚假。

阮芜微微垂眸。

根据任务背景里的信息,沈明远这位太太姓张名婉,是沈家嫡系里最有实力的将领张峰的长女。

她和沈明远从小一起长大,成年后便顺理成章的嫁给了沈明远,这样看来也算是一段青梅竹马的佳话了。

只是很遗憾,张婉嫁给沈明远的第一年意外小产,诞下了一个七个月大的男婴,只是那男婴生下来便浑身青紫,俨然是个死胎。

据说当时张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日,再出来时亲手葬了那个死婴,之后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还主动给沈明远抬了一房姨太太。

也不知是不是当初小产伤了身子,这些年她都没有再有过身孕,但她却像是完全不在意,帮着沈明远张罗着娶姨太太,看着姨太太们怀孕之后也精心照料直到她们生产,对这些姨太太们所出的孩子也都很好。

完全一副为沈明远全心全意付出的模样。

只是……阮芜不信。

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张婉浅笑,太太今日看着气色好了很多。

张婉温婉的笑笑,端起茶抿了一口,阳光好罢了,照得人也有气色。

我就不与太太绕弯子了,阮芜的指腹在杯沿上轻轻滑过,我想见见小五。

张婉顿了顿,茶杯不轻不重的磕在桌子上,昨日不是见过了吗?沈明远出殡时,小五就抱着遗照踉踉跄跄的走在最前方。

阮芜只是远远的望了几眼,根本没有上前搭话的机会,这一点两人心知肚明。

但张婉点到为止的见,显然和阮芜所说的见不一样。

太太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阮芜含着淡淡的笑意,看向阳台上的花草,太太这里可真热闹,这人气旺了,这些个花啊草啊的也长得好,不像我那里,到处都冷冰冰的,住得久了,难免生出些什么病来。

阮芜说着,声音带着些寒气,迎上刺目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今儿这阳光确实不错,就是晃眼了些,太太觉得呢?张婉的手微微收紧,她深深的看了阮芜一眼,良久后似是轻叹了一声,你变了……有句老话怎么说得来着,那些文绉绉的话我学不来,反正意思就是这男人就是女人的天,阮芜迎上张婉的目光,笑得漫不经心,这天都塌了,再不变可就要被压死了……张婉的脸色终于变了。

我就不打扰太太赏花了,小五那里还请太太、安排一下,发发善心给我那院子里也增点人气儿~阮芜站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在走到门口时突然顿住,背对着张婉说道,对了太太,作为回礼,我院子里的丫丫就送到您这里来当值吧,她可是贴心着呢!阮芜开门走了出去,还未走远就听到隐隐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

她脚步未停,低低的嗤笑了一声。

阮芜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一路上心情甚好的溜达回了自己的独院。

九姨太您回来了?丫丫迎了上来,扶着阮芜往进走,小厨房备着您最爱吃的点心,您要用一点吗?不用了,阮芜摆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丫丫,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呢,你那些个加了料的点心,还是自己吃吧。

丫丫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直愣愣的看了阮芜,好半晌后才颤颤巍巍的干笑道,九姨太……您说的话我怎么……听……听不懂啊……这点心……可是您平日里最……最爱吃的……见阮芜仍旧在笑,她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哦对了!您……您不是嗜甜嘛……我就……就专门让厨子给您多加了一份糖……您要是不喜欢,我就立马告诉厨子以后都不加了!阮芜静静的等她说完,才轻笑道,不必了,今后你都不必费心伺候我了,我刚刚已经和太太说过了,你收拾收拾,去太太处伺候吧。

九姨太!丫丫终于慌了,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抱住了阮芜的腿,九姨太我错了!我求求您饶我一命吧!我求求您了!我再也不敢了!阮芜一脚将丫丫踹开,俯视着她嗤笑道,怎么是饶你一命呢?让你去太太处伺候,我这可是抬举你呢!阮芜说完,再也不看丫丫一眼,越过她进了屋。

她走进大厅,准备上楼时路过餐桌,看到了餐桌上摆着的几碟点心。

精致小巧的点心摆在鎏金的盘子里煞是好看,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阮芜停下脚步,捏起一块点心。

在这乱世当间谍,真是不用培训就随意上岗啊。

原委托人那么蠢居然也能安稳的当十几年间谍,也真是不容易。

她接受原委托人的记忆时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跪了几天灵堂终于想明白了。

有一种药粉,只需要每次在吃食里加上那么一点,日积月累下来,就能让人的性格越来越暴躁,时间久了,这人也就疯了傻了。

真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绝妙方法。

说起来原委托人后期黑化那么偏执,这种药粉可谓是功不可没。

其实阮芜本来没想这么快就和张婉撕破脸的。

但她有一句话没说错。

沈明远死了。

沈明远活着,张婉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小五掌权之前悄无声息的除掉她。

但沈明远一死,她这个小五的生母就必须立刻死。

好在张婉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足够虚伪。

阮芜这些天多少了解一点她的行事风格,她这种过于要求完美的性格,其实有些病态。

但正好给了阮芜一个机会,她只要想保住自己的名声,就必须向阮芜妥协。

毕竟阮芜已经明确的向她表明了,随时可以鱼死网破的决心。

夺子杀母这种事,一般心狠的正房太太做也就做了,但对于张婉这种又当又立的,她即使做,也只想做得一点风声都没有。

既然被阮芜发现了,她就只能捏着鼻子往后退。

不管张婉还准备用什么手段,但这次被阮芜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要她还没计划好下一次行动,就必须暂时满足阮芜的要求。

也许张婉已经把阮芜当成了必死之人,上午阮芜把丫丫送过去,下午小五就被副官带着来了。

我知道你,小五已经七岁了,可仍旧一脸稚嫩,你是父亲小老婆里最漂亮的!阮芜简直被小五气笑了,她没有直接和小五说话,而是先看向了张如风,张副官能回避一下吗?我想和小五单独待一会。

对不起九姨太,张如风冷着一张脸,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我必须贴身保护少帅的安全。

被拒绝阮芜也毫不在意,她轻笑了一声,身姿摇曳的走到沙发上坐下,冲着小五勾了勾手,沈信之,你过来。

小五瞅了阮芜几眼,默默的走到了阮芜面前,软糯的简直没有半点少帅的气势,你叫我来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张副官上午带我去骑马了,很好玩的,我们一起去吧!阮芜叹了口气,斜睨着张如风,你们就是这么教他的?按理说沈明远还在时,也对这个独子很上心,还亲自带在身边教过一段时间,不过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把小五送回了公馆,不肯再带着了。

现在沈明远死了,沈家全靠着小五继承,若张如风真的如他表现的那般忠心,早该趁这段时间好好教教小五了。

可看看现在小五这副单纯没戒心的样子,哪里像个军阀的继承人?这般想着,阮芜看向张如风时眼神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些怀疑。

这群人怕不是想扶持小五做傀儡吧?张如风本来是没有必要和阮芜解释的,但阮芜的目光太过直白,他无奈之下只能看了小五一眼,不太自然的说道,少帅他……他晕血……晕血?!阮芜看了一眼纯真懵懂的小五,有些头疼的咧咧嘴,那就先教些不见血的。

试过了……张如风的脸色更怪了,我们本想先教少帅一些防身的技能,可谁知他看到匕首,就……就……就什么?就吓得尿裤子了……张如风脸色有些怪异,少帅他说什么也不肯再学,直接让少帅接触枪铳又太危险,所以只能暂时搁置了……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姜歆苧的营养液,谢谢kiki的地雷,么么哒~嗯,小幼崽这么怂是有原因的,请相信他还是个可爱的小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