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发疯了!想反驳,却发现自己都有点心虚,因为她才是让原主发疯的那个始作俑者。
等等,那个和喝药有何关系?我不喝。
她坚决摇头。
我说你得了不治之症,你信么?他将药往她跟前推了推,锐利的眼睛盯着她摇晃的小脸一瞬不瞬。
果然是么?她知道的情节里可没有这一笔,不过也没什么怕的,眼前不就有个能起死回生的神医。
她先是愣,转而认真地与他对视,似是不信,呵,你可是在逗我玩?我能吃能喝的没感觉有毛病,你倒说说是何种不治之症?对,逗你玩的。
他淡然地回道,跟着移开视线,又指了指那碗药,但,为妨你的疯癫症再次发作,以后每日必须喝一碗。
别开玩笑,她又不是真的疯了。
那么苦,你喂我喝可好?推不掉就只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本来以为他不愿,他却只瞥了她一眼,便端起碗递到了她嘴边,虽然表情依然是不咸不淡。
眯眼一口灌下去,刚下肚那恶心感起,药又被返回到了喉咙呕~预料中的狼狈没出现,姜齐扬一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一手变戏法地塞了颗冰糖进她的嘴里。
还是糖好吃。
只是,还不够甜。
瞧着他挨得自己极近,夏晓典心又开始不安份,顺着他的手臂坐到了他大腿上。
还吃着糖的小嘴就那么覆到了他紧抿着的薄唇上,黏呼呼,又甜腻腻。
姜齐扬先是身形微僵,眼睛睁大着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放肆,呼吸开始凌乱后第一时间是想将她用力推开。
可手举起来的时候,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僵硬地放了下来。
他的嘴里开始跟着变香甜,却不知是她的吻抑或是那颗冰糖。
姜齐扬没像昨晚一样抗拒,夏晓典心里暗喜,吻得也越发起劲。
正要投入的时候,眼角瞥到姜齐扬右手动了动。
她以为他又要对她动武力,直觉就要从他身上滚开,只是还未来得及抽身,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脖子里。
......想干嘛?这块玉除了你,还有何人曾见过?只见他从她脖子上勾出了一块铜钱般大的白玉,大拇指在上面轻抚着。
那白玉状似猪,猪身里有一只淮字。
夏晓典到现在才发现她脖子里头还戴着块白玉,那她昨晚洗澡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好像是在研究那个大木盆,能不能容得下她和姜齐扬。
咦,她为何满脑子都是污污。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这玉有什么来头吗?值得他一直盯着,而她这个大美人却被他从始至终都晾在一旁。
要不要这么淡定!很挫她的自信心。
嗯。
他也不多说,松开手,示意她将白玉收好,记得,以后别让人知道你身上戴着它,包括林家人。
为什么?她拿起那只玉猪仔细地看了起来,并没发现什么不妥,就像平常人戴的那种生肖玉佩。
它是你爹留给你的,你只需收好。
夏晓典有点服气,这人总是答非所问。
不管如何,夏晓典算是搭上了姜齐扬,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只除了某人每日必端来强迫她喝的苦药。
不过,相对的,她每日也能收获一枚药后吻。
跟她一样赖在姜家好吃好住的还有那个三皇子龙少墨,他是铁了心的要等到夏晓典,因而每次瞎逛时见着他,夏晓典都只是行个礼便急急离开,绝不跟他瞎扯有的没的。
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像指着林灵玲说她不是夏晓典一样指着她,说她就是夏晓典。
说到林灵玲,夏晓典倒是见过几次,那当真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姜家女主人。
还都是来跟夏晓典示威的,那意思约莫就是嫌何其这个表弟太恃宠而娇,怕有一天他一人独大。
所以开始从何其的女人下手,就是让夏晓典知道,姜家还有她这个女主人,想别的心思还得经过她。
又是一日,夏晓典出去闲逛,偏偏走了狗屎运,撞到了林灵玲倒霉的那一刻。
就在那姜家药园的偏角里,一名蒙面黑衣人掐住了林灵玲的嘴,并瞬速喂她吃了一颗黑色药丸。
她为什么确定是黑色药丸,因为她听到那黑衣人说,限林玲灵一个月内帮他从姜齐扬身上取得一块白玉虎符,否则就别指望从他身上得到解药。
而那人说的虎符夏晓典熟悉得不得了,正是她脖子上戴着的白玉猪,明明是猪,为何就变成了虎。
再联想到原主的父亲,曾经便是北淮国年轻有威望的大将军。
后来不知何原因惹得北淮君主对他越来越不信任,他便辞官带着当时正怀孕的妻子回了淮安城。
勿勿回了房间,见到姜齐扬,她想也没想将那虎符解下丢给了姜齐扬,并将她看到的都一一告诉了姜齐扬。
姜齐扬没拒绝,帮她收起虎符,只道他知道,让她安心,再无二话。
其实夏晓典也不多担心,林灵玲眼中的姜齐扬并非她家这位,所以她想要拿到虎符,除非姜齐扬自己送上。
否则,她还是等着求黑衣人再给她些时间,讨解药。
事实证明,随便眼红别人的东西,再想着去抢,抢到了拿在手里也未必拿得轻巧。
到得晚上,夏晓典睡到半夜的时候,又发现姜齐扬出了房门。
在他关上门后,她坐了起来,弹了弹血玉手镯,轻声问:血玉,能让我离魂吗?没得到回应。
她猜这血玉肯定在睡觉,想到之前他说过吸了自己的血便能清醒。
她狠了狠心,咬破了一只手指尖,艰难地挤出了那么丁点血抹到了手镯上。
血玉老祖宗,快醒醒。
房里有点黑,夏晓典没看到那丁点血瞬间被吸了进手镯里。
有事?血挺美味的,就是,好像有点怪。
嗯,我想想,嗯,血玉先是懒洋洋地说着,到了最后却是吱吱唔唔。
然后便是惊叹,啧,这血有问题,我说呢,原来还是个短命相。
真有不治之症?血玉说的与姜齐扬说的不谋而合。
现代人说的血癌,不过瞧着挺健康的,活了十五载不也没啥事么。
血玉对此没什么好伤感的,反正这具主人的寿命便不长。
原主死了,不还有夏晓典这只魂么。
哦。
同样,夏晓典也没觉那是什么大事。
让我离魂行吗?我想去跟踪个人。
去吧。
只听血玉一声同意,夏晓典便像是被什么拉扯出来一般,他往西大街去了,你得速度跟上。
夏晓典听得方向的时候已飘到了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指着沉睡中的原主,这个怎办?有我在呢。
夏晓典追上姜齐扬的时候,他正好大步踏进了西大街人气最旺的名唤风情店的妓院。
风情店此时是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门口人来人往,接客的几位女子忙不暇接。
可在姜齐扬进去的时候,她们还是抽空笑意盈盈地贴了上来。
何老爷~您可终于舍得来了,姐妹们这几日可是天天念着您呢。
听口气,这何其亦即姜齐扬还是这里的常客。
夏晓典抿唇,知道何其荒唐,却没想姜齐扬也那样。
不过姜齐扬没给那几名女子近身的机会,轻巧避开后,扬起坏坏的笑容,用夏晓典绝没听过的暧昧语调道:风情呢,让风情来伺候爷。
爷真偏心,每次来都只要老板娘。
老板娘在后头呢,她天天念着的也就爷您了。
几名女子嘟嘟嘴,不乐意地指了指里头。
夏晓典听得那叫一个心塞,什么叫他每次只要风情老板娘,什么叫让风情伺候他。
他怎么敢?他平常不是装成个纯情男一样,碰一下都不行吗?姜齐扬脱了身便直往风情店二楼走去,夏晓典一直跟在他身后,心里想的都是一会看到不该看的怎么办才好。
本来以为自己来只要拆开林灵玲跟他一起就可以,没料一时兴起想跟来瞧瞧,却瞧出了他有找小姐的嗜好。
再想曾经那个世界,姜齐扬每次和她那啥后便离开,他该不会也是去找小姐开房了吧?夏晓典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姜齐扬是那种乱啃野花的男人吗?不像。
那么,他找风情老板娘能有什么事?她非得进去瞧个究竟。
不管如何,他总是半夜偷偷来见一个女人,就让人哽着哽着。
上得二楼,姜齐扬右拐了个弯,便推开了那倒数第一间的房门。
夏晓典正要跟上,忽然被什么东西弹得倒退了两步。
定睛一看,拐弯角落墙上头供了只金光闪闪的神兽貔貅。
貔貅镇宅辟邪。
夏晓典就是那只邪吧?她双手合拢,朝神兽大大行了几个礼,又再次想穿过去。
她现在与姜齐扬就差了十几米远,眼看便能捉奸在床,现在这算什么?不弄清楚真相,她回去也睡不着。
谁家妓院会供神兽的,也是奇了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