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又祸害人了?他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准驸马了不起啊, 真就以为别人都怕他家似的。
我倒想看他还能嚣张多久,外面都在传若云公主是克星,不适合当皇帝。
哼, 公主当不上皇帝, 他便啥都不是。
这张公子对李益颇有微词,应该吃过不少他的亏。
可不是,另一人深以为然,不过这次可与外人无关, 他们一家子都是疯子。
女人成群,个个都是神经病。
一个妾看不爽另一个得宠,举刀一刀捅了过去, 那得宠的妾还怀有身孕。
你说,这得多狠的人才下得了手呀。
更狠的还在后头,那李益听说此事,跑回来对着那杀人的妾一拳就挥过去, 后来嫌不够, 也找了把刀对着那妾手起刀落,几下子将自己曾经的床伴给送上了西天。
哟呵,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啊,照你这样说,那若云公主跟李益也算一家人了,不也是个狠人?哦哦, 对哦,外面都在传她是个克星呢,更狠,不用亲自动手。
这个,张公子,你说,李益那些妾会不会也是公主给克的?这么一说,那几人似乎都有些后怕。
嘘,别说了别说了,晦气,快吃你的。
真真是躺着也中枪!夏晓典觉得公主是何其的无辜,本来就是个小可怜了,还要被传成了终极大BOSS,自身带毒。
想不到谣言早便传遍整个云城,我这当左相的居然才知道,可想幕后之人的势力通天。
话是这么说,班丰却想笑,把一个真正大恶人与眼前软得像只猫的小姑娘比狠,他会笑死。
自然的,她的势力已无人能及。
除了姓林那位,她想不出还有谁,但她的目的暂时未理清罢了。
班丰知道她口中之人为谁,抿抿唇,换了个话题,明日我便帮你把李益休了。
一个杀妾不眨眼的人不配当驸马,这便是理由。
嗯,那便麻烦班大人了。
昨天才说安排,今天就给解决了。
班丰办事效率可见一斑。
不对,那个妾出事不会与你有关吧?如果是,那他们可是在作孽!当然无关。
我本来是想给他们家弄些事出来的,结果早上出来就听着他们家出事,嘿,省得还脏了我的手。
班丰摊摊手,他是这么没品的人么?只是刚凑巧。
无关就好。
回到公主府,夏晓典说她累了,便将姜齐扬锁到了门外。
五叔。
她朝窗后那边轻轻唤了声。
一道黑影应声来到了她跟前,森五冷峻的面色并不大好看。
若云,他的语气有些沉重,我想我们需要离开皇宫躲一躲。
嗯,我亦是如此认为。
夏晓典点头,将自己想到的都说了出来,我猜她意不在抵毁我的名声,而是想借此机会让大家闹。
再以此将会克国克民的我禁足,以平息人心惶惶。
而她正好趁机带着禁卫上门来抓我或是杀我。
等过一阵子民众都活得好好的,谣言不攻自破,她便可以顺势登上皇位。
公主猜测得没错,她已耐不住,想要动手了。
森五说的时候还瞥了一眼门那方向,千万别让那小子知道我们要离开。
若云知道。
她心里有数,活命重要。
至于攻略姜齐扬什么的,只能等等。
森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几不可闻地叹惜,好儿郎多,把他忘了吧。
如果不是怕惹皇帝疑心,早几年前皇后便想将那人弄走,何至于留着个祸害。
嗯。
绝对不能忘,他可是她的男人。
那我先去准备,离开应该是明后天的事。
见她那般乖巧,森五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内心里很是心疼。
如果,如果他家小姐没有嫁入皇家,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五叔,要小心。
夏晓典抬头,就在他刚才摸她头的时候,她强烈地体会到了原主那心酸又心疼的情绪。
若云也是。
森五不是感性的人,说完该说的便转身离开。
待森五一走,夏晓典没骨气地抹了把眼泪,自言自语道:哭啥呢,知道你难过,知道你舍不得你五叔。
我会帮你熬过这阵子的,等我走后,你还能再见到他。
她并不知道,这来得突然的强烈情绪只是在预示着某些不好的事会发生。
由于哭过,眼睛如何都补救不了,夏晓典只好躺在床上眯起眼小歇了会。
没料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可能想到她出去逛街累着了,茱青、茱红都没进来唤醒她吃晚饭。
只是在她微睁眼的时候,旁边有人先开了口。
为何要哭?声音偏冷却又隐隐伴着担忧。
夏晓典蓦地坐了起来,脑袋瞬间清醒。
如果这人要抓她杀她那真的是分分钟的事。
你进来从不敲门的么?便是本宫的侍卫亦无此权利吧?是敌不是友,要防时还得防。
且原主对待他的态度一直如此。
见她只要对上他便像只小刺猬,姜齐扬满腔酸意。
我敲过,你没听到。
他伸出手摸向她睡过后更显浮肿的眼皮,我怕你有事。
本宫无事,你可以出去了。
夏晓典其实很喜欢他的触碰,奈何原身人设不喜欢,现在处境也不允许她留恋他的温情。
手被无情挥开,姜齐扬定定站着看她下床穿好外套,却没有出去的意思。
我带你走可好?他突然从后面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跟我离开这里,再也不回皇宫可好?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重重地与那柔顺的发丝磨擦,像是在惩罚她白日里对他的忽视。
好。
字已到嘴边,夏晓典眯了眯眼,才再开口,淡淡的,这是本宫的家,本宫为何要离开?跟一个侍卫私奔么?没兴趣。
她想,姜齐扬肯定也收到风,林灵玲有了动作,要杀上门来了。
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能带她躲到哪,这云都国都在那人的掌控下,到哪都只是躲一时。
不回皇宫便会没事么?那更可笑。
只怕死了都没人知道她便是若云公主吧。
她为何总爱用难听的言语去戳他的心窝子,为何对别的男子却能笑得那般迷人。
他恨。
是她说过她喜欢他,只喜欢他一个的。
他强势地扳过她的下颚,低下头,薄唇迅速地覆上她柔软的朱唇上,吻得用力,她一定不知道他有多爱她,才会那般舍得无时无刻不去刺他。
如果是为了报复他的欺骗,那么,她做到了。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不跟我私奔你还想跟谁一起?他一手搂着她不给她乱动,一手开始在她身上摸索着。
放开,我要喊了。
夏晓典内心要崩溃,连本宫二字都懒得加。
她想他要时,他不要。
她现在没心思跟他爱爱,他非要。
最讨厌心情不好时那啥,只知拿她折腾。
这性子是一点没改,不管是哪个时空里的姜齐扬。
你可是想跟班丰一起?别想,我不会让你们一起的。
真要如此,他想他会先一剑刺了班丰,再到她,然后是自己。
他便是如此的偏激,如此的自私,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妄想。
也即使知道他们二人没有一个好结果。
......我从没想过要跟别人一起。
这话夏晓典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
唉,算了,既然挣扎没用,就自己委屈点。
看在他如此霸道的份上,就不要再刺激他了。
再说,哄好一点,他们逃跑之时,会不会容易点。
她转过身迎上了他的热情。
毫无意外,他身体僵了一瞬。
也只一瞬。
她才穿上还未捂暖的衣服又被他脱了下来。
我爱你!迷失中,她听到了他细细的呢语。
如果可以,她也想回他一句,我亦是。
第二日,外面的谣言满天飞,便是一向深得民心的左相大人出面亦无法平息。
可见封建社会迷信的毒害有多深,一帮算命师就能把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击跨。
某人可能得了便宜,心情好,居然难得地向她透了一点儿消息。
若你不想跟我私奔,不如趁着外面乱,跟我出去玩几日,你也许久未曾出过宫外玩了。
这是想她逃了呢?就不怕他那主子灭了他?何时?明日?她试探着问。
不如就今日?他轻挑唇角,若隐若现的笑给他平添了一丝魅力。
夏晓典却看得心没由来地一慌,这么说好像等不到明日再逃了。
她装作无意地抬头,看向茱青,淡声询问,茱青,今日出宫游玩可好?公主想玩,奴婢这便去准备准备。
茱青与她眼神交流,表示明白。
好,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
夏晓典对她挥了下手,让她下去办事。
想去哪处逛逛?姜齐扬难得见她这般听话,便也难得地多说了些话。
只是,他眨眼的瞬间,掠过了一丝疑惑。
她这般淡定,难道早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