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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颗糖

2025-03-26 10:32:15

王婉莹下意识解释, 她的心没由来的慌起来:不是这样的哲闻,你听我解释,咱们医院是军医院,本就不允许外人进入。

我也是为了医院的安全考虑, 我……顾哲闻暖着徐佩秋的手,打断她:她不是随便什么人,她是我未婚妻。

你出去。

顾哲闻淡淡解释完,语气倏地变得严厉起来。

王婉莹规规矩矩握在身前的手颤了颤,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她看了看顾哲闻, 又看了看徐佩秋,脸色控制不住的僵硬起来。

顾哲闻竟然为了一个黑五类赶她走?那个黑五类有什么好的?她心里气不过,王婉莹上前两步, 紧紧盯着顾哲闻:哲闻,你知不知道她是出身不好的地主后代?你这样玉曼阿姨她们是不会同意的!我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我们……你不用说了。

顾哲闻掀了掀眼皮, 眼中滑过一抹不耐, 他打断王婉莹。

以后请你和我保持距离, 也不要再说这些话。

顾哲闻看向徐佩秋, 眼神温和下来, 他握着徐佩秋开始转暖的手:她会不高兴的。

她会不高兴的,徐佩秋愣了愣,瞬间觉得刚刚自己所受的委屈都值得了。

就算世界以刀尖对她,有他这么护着自己, 足矣。

王婉莹固执地想要纠正顾哲闻的想法,满怀信心的想要把他从歧途里拉扯回来让他走上正轨。

围观的王院长赶紧拉住王婉莹,对她摇摇头:你先出去吧。

到我办公室等我,我有话和你说。

王婉莹不甘心的走了,走之前,她忍不住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从她的角度看去,能依稀看见顾哲闻嘴角噙着的浅笑。

那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见过的笑,温暖又宠溺。

拥有那抹笑,好像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可惜那对象不是自己。

徐佩秋坐在病床上,也看着男人笑起来,心里暖烘烘的,温暖又感动。

她的男人让她移不开眼,想一辈子都这样看着他,舍不得眨眼。

王院长打断含情脉脉对望的俩年轻人,他清清嗓子:顾少校,你现在觉得如何?还不错,麻烦你们了。

顾哲闻脸上的笑敛了敛,客气的道谢。

他没有多说,怕现在眼眶微红的小丫头担心。

那就好。

王院长松了口气,他知道顾少校和他这位年轻貌美的对象有话要说,便主动寻了借口离开:那顾少校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嗯。

顾哲闻应了一声,随后又叫住王院长:麻烦请你们帮我准备一份饭菜,再要一瓶热牛奶。

她还没吃饭。

顾哲闻道。

王院长余光扫过徐佩秋,点头:我马上叫人去准备,你稍等片刻。

病房的门轻轻关上,徐佩秋脸上笑着,又担心着,她作势要掀开被子查看顾哲闻的伤口。

顾哲闻抓住她的手: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徐佩秋被他按住了手,动弹不得,她不信:好好的,你怎么就受伤了?顾哲闻你成天气我是不是?你以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你……她话没说完,已经被男人拉下去,匐在他的胸膛。

一双有力的臂膀抱着她,轻轻顺着她的后背,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真的没事,别担心了,嗯?徐佩秋浑身僵冷,被他这么抱着,动弹不得。

她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顾哲闻你放开我,我还没说完。

我不放。

顾哲闻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现在还冷不冷?你说呢?徐佩秋没好气的扭头睨了他一眼,她都在医院守那么久了,不冷才怪,医院又没暖气,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熏得她头晕。

一整天没有吃饭,现在就更晕了,看人都有一层淡淡的重影。

顾哲闻伸手帮她把围巾系好,随后把她的手抓进来放在暖和的被褥里,他低着头,飞快在徐佩秋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现在呢。

徐佩秋情不自禁的笑起来,笑了半秒,她表情凝住,敛了敛表情,垂着眼看他:还冷。

顾哲闻又亲了她一口,徐佩秋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开心,她哼了两声,别开头:别以为你亲我我就会原谅你。

等你伤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想。

顾哲闻无声的笑起来:还生气?当然。

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快担心死她了,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却被王婉莹关在门外那么久。

小丫头气呼呼的,他只好抬手撩起她脸庞的碎发,把碎发整理到她的耳畔。

他的手很温暖,贴着徐佩秋冰凉的肌肤后,徐佩秋下意识的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像黏人的小猫,软乎乎的撒着娇。

顾哲闻的心瞬间柔软下来,他努力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徐佩秋怕他扯动了伤口,一把按住他,漆黑的眼眸带着严厉的审问:别动。

你想干嘛。

顾哲闻勾了勾手指:你上来一点。

徐佩秋狐疑着,她犹豫了片刻,撑着身体往上挪动了一下,顾哲闻对着她说:再上来一点,我有话和你说。

徐佩秋毫无戒心的把耳朵送了过去,温软湿润的东西缓缓地舔着她的耳朵,又麻又痒。

徐佩秋双手一软,顾哲闻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不让她重新压下来,他含住她的耳朵,含糊不清的问:这样呢?徐佩秋双手发软,她咬牙切齿的盯着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男人:顾哲闻!顾哲闻松开她,刚正不阿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委屈和小心。

她的心倏地软下来,怒气烟消云散,她眼神飘忽了几下,红着脸:没有下次。

好。

顾哲闻老实的抱着她,规规矩矩的。

他的胸膛很硬,怀抱很暖,徐佩秋舒服的眯着眼睛,觉得此刻再美好不过。

大雪天,她抱着自家男人,自家男人也抱着她,屋里安静时光悠闲,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时间。

如果男人没受伤就更好了。

徐佩秋皱着眉:你怎么会突然受伤?伤到哪儿了?现在还痛不痛?她接连问了三个问题,顾哲闻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抚摸着:不痛,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团伙,受了点小伤。

依旧是两三句话带过,他并不想让他的小丫头知道太多,成天担心。

什么小伤还需要缝线?成心蒙人呢。

徐佩秋撇撇嘴,他揪着顾哲闻的脸颊肉: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能,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别来我家睡觉了。

不敢了。

下次遇到二三十个人的带刀团伙他再也不逞能了。

顾哲闻眯着眼睛,满足的听着徐佩秋凶巴巴威胁的话,奶声奶气的,丝毫没有威胁力。

除了想把她抱得更紧一点,他内心毫无想法。

徐佩秋终于放过他,算清了顾哲闻的事儿,她又翻出了王婉莹的旧账。

她趴在顾哲闻的身上,半撑着身子:顾铁蛋,你身边究竟还有多少王婉莹那样的女人?顾哲闻开始觉得头疼起来,果然她的小丫头只是在他面前乖巧了一点,对外,她还是那朵带刺的玫瑰,此刻正伸着小刺随时准备着扎人。

他认真的看着徐佩秋的眼睛:我对她们没有任何想法。

你对她们没想法,不代表她们对你也没想法。

徐佩秋心里的醋坛子翻成了滔天巨浪,铁蛋招蜂引蝶的本事不小,什么一起长大的朋友,什么一起有往来的表妹表姐。

现在她遇见了王婉莹,还有不知道多少个王婉莹在暗处紧盯着她。

顾哲闻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沉思片刻想了想:那,要不等你到十八岁以后,我们就结婚?……徐佩秋一爪按在他脸上,把他拍清醒了。

顾哲闻解释道:先领证,等你觉得合适了,我们再置办酒席结婚。

你放心,在结婚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徐佩秋才不信他,现在还没在一起多久,就整天暗戳戳的开车调戏她,要是真领了结婚证,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她。

徐佩秋眯了眯眼睛:顾铁蛋,你以为我不知道和你结了婚以后,这辈子就不能离婚了吗?除非军人一方有重大过错,否则是不可能离婚的。

顾哲闻严肃起来:我不会让你产生和我离婚的想法,如果有,我的错只能是太喜欢你。

徐佩秋盯着他的眼睛,不知不觉又想偏了,婚后若是男方精力太旺盛,缠着她让她日夜操劳,算不算家暴?顾哲闻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谁挨得住啊……小丫头眼神飘忽,脸上还飞起了两朵可疑的红晕,顾哲闻愣了愣,很快跟上了她的思维。

他眼睛含着笑,故意逗她:你怎么脸红了?他心里有些可惜,若是夏天,说不定能听见她激烈跳动的心跳声。

徐佩秋炸毛,又一掌拍在他的脸上: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宣布和除了我徐佩秋以外的所有对你有意思的女人绝交。

好。

顾哲闻笑盈盈的同意。

徐佩秋红着脸,皮肤白皙透亮,他想抱着再多亲几口。

他的希望落了空,顾哲闻吩咐的饭菜很快送了过来,有肉有汤,白米饭又香又糯,加上一瓶热牛奶,徐佩秋吃得饱饱的。

她出门去找洗手间的时候,顾哲闻叫来了王院长:她这次做得过了。

王院长就知道这事不会那么容易过去,他低下头:我已经叫她认错反省了。

停职反省吧。

顾哲闻道。

什么?王院长错愕的抬起头来,顾少校这么护着那个闺女吗?她干了这么久,工作能力毫无长进,让她去把能力提高了再回来。

顾哲闻懒懒地掀了掀眼皮。

就算我不说,其他人心里也有数,你一贯的纵容她,害的是你自己。

他表情不变,云淡风轻,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王院长却浑身一颤。

半晌,他艰难的张了张口:我会安排下去的。

谢谢。

顾哲闻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王院长默默地关好门离开。

徐佩秋蹦跳着跑进来:铁蛋,我刚刚听见有人说王婉莹被罚写检讨了,这处罚也太轻了吧?军人的命就是天,军人的家属就是地,她这么践踏天地,要我是院长,我就把这种没有医德的人开除遣送回家。

顾哲闻把她拉过来,徐佩秋继续说:不过,要是以后我能有机会成为她的顶头上司,好像很不错,是吧铁蛋?要是哪一天,我成了她的院长,她会不会气得辞职不干?徐佩秋笑眯眯的,内心蠢蠢欲动。

顾哲闻无奈的捂住她的手:困吗?有些困了。

徐佩秋点头,现在看情况她不可能回家,顾哲闻还没好起来,她一步都不想离开,她只想守在他的身边。

睡吧,我让人整理好了床。

这间病房是双人床,另一张床没病人,顾哲闻便吩咐人把它整理好,拿给徐佩秋睡。

他也猜到小丫头不会自己一个人乖乖回去,看不见自己她不会安心做事的。

索性他这伤也住不了几天院。

肚子和手上的伤口一周后就能拆线,不过拆线时,定不能让小丫头看见,肚子的伤口很深,手臂上的稍微好一些。

若是让她知道了,又会担心。

徐佩秋脱了鞋子和衣服躺上床,既然顾哲闻已经安排好,她便把被子往身上一卷,安心的睡了。

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又冷又困,现下稍微安了心,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翻了个身面对顾哲闻,睡着时她眉头依旧微微蹙起,睡得不太舒适的模样。

徐佩秋在这里照顾了他一天,第二天的时候她坐车回家去拿换洗的衣物,刚好错过了收到消息来看儿子的费玉曼。

费玉曼把各种营养品放在他的床头,她朝四周看了看:那位姑娘呢?回家了。

顾哲闻的眼皮抽了抽,费玉曼哪里都好,就是总瞎操心他的婚事。

费玉曼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她急急地赶过来,还以为能看见未来的儿媳妇,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费玉曼坐下来:你已经确定要和她结婚了?顾哲闻点头,费玉曼的心落了下来,她说道:既然已经确定了,那其他家的闺女我就替你拒绝了。

什么时候有机会,你带她回来看看,你爷爷奶奶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还有以后你记得和其他的闺女保持距离,既然选择了对方,就要对她百分百的忠诚,要让她感受到安全感。

费玉曼轻声教育道,她这儿子以前也没谈过什么恋爱,虽然二十几岁的人了,却还是个愣头青。

别像你爸那样莽莽撞撞的,净做些事惹人家生气。

费玉曼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因为军人的身份,她老公和儿子会时不时的受次伤,即使她已经习惯了都会倍觉心疼,那姑娘要是遇上了这种事情,得多担心?顾哲闻知道,他受一次伤惹小丫头担心了,小丫头定会伸出尖利的爪子把他再挠个小伤口,让他不好过,他哪里还敢?昨天徐佩秋睡醒以后,变着法儿的折磨他,若非他不能随便动作,哪儿能让徐佩秋那么轻松的回去。

顾哲闻垂着眸:我知道了妈,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带她回来的。

您就别瞎操心了。

行行。

费玉曼哑然失笑,她拢了拢身上的毛大衣,轻声细语的问道:那丫头叫什么名字?徐佩秋。

名字不错。

费玉曼见儿子在提到那闺女时,眼神柔和不少,她暗中点头。

看起来,儿子是真的喜欢人家,只是不知道那闺女是否也这样深深地喜欢着她的儿子。

不对等的爱情会吃许多的苦,会走不少的弯路,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年轻人受伤。

费玉曼情况了解得差不多后,准备走了,顾哲闻想起一件事,突然叫住她:妈,佩秋她参加了这次的高考。

真的?费玉曼越发满意,儿媳妇这么努力上进,她很喜欢。

她学习能力很强,平时喜欢看书,所以得到恢复高考的通知后,她挑灯夜读刻苦努力,我想她会考一个好成绩。

顾哲闻说道:但她出身不好,无权无势。

费玉曼了然,她握着自己皮手套,笑骂道:你小子,还没娶人家过门就操心这操心那的,还让我别瞎操心。

你放心,改考卷的时候我会叫人去盯着的。

费玉曼又想起一件事:那之前你非要弄进来的那个小男孩儿,许困……是佩秋她亲弟弟。

顾哲闻没有隐瞒。

好你个臭小子。

要不是顾哲闻现在受了伤,费玉曼真想揍他:净给你妈妈添事情,你知道许困那事儿,我花了多大的力气么?等我哪天有时间,我请爸妈吃一顿好的。

我稀罕你那顿好吃的?费玉曼睨了他一眼,长大的儿子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

行了行了,你好好养伤,佩秋那事我会帮忙盯着的,她考了多少分就是多少分。

若是有人敢欺负到她儿媳妇头上,偷偷改换试卷,可别怪她不客气。

有费玉曼帮忙,顾哲闻放心多了。

他也好奇,他的小丫头会给他多大的惊喜,她那么耀眼,或许会出乎他的意料。

徐佩秋带着衣服回来后才知道她未来的婆婆来过,她有些紧张:那,她有没有问起我?有没有嫌弃我的出身?她紧张的模样像极了警惕的土拨鼠,坐得直直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呆萌又可爱。

顾哲闻轻笑:有,妈她问了你的名字。

你怎么说的?徐佩秋躬身问他。

我说你叫徐佩啾,啾天的啾。

徐佩秋一爪子按在他的脸上:顾铁蛋。

顾哲闻扯下脸上的手:逗你的。

这小丫头最近是不是迷恋上他的脸了?他挑了挑唇,流露出微微的痞气:你想谋害亲夫?你想毁了为夫的容?又瞎扯。

什么亲夫,徐佩秋鼓着脸颊:顾铁蛋,我得提醒你一句,我们还没结婚。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顾哲闻话锋一转,养了两三天,他已经可以微微的撑着身体坐起来了。

他靠着枕头,拉过徐佩秋,男人的脸在她眼前迅速放大,他的气息他的呼吸将她紧紧裹住:嗯?徐佩秋避开他的视线,她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显。

她别开头:等我顺利进入大学,我就和你去领结婚证。

说好了啊,只是悄悄的领结婚证,不准公开。

她瞪着他,威胁道。

高考成绩出来后,除了成绩要过线,还要提交政审材料,徐佩秋现在还是个黑五类的出身,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最终能不能顺利拿到通知书进入大学。

若她是附近方圆几十里的第一名,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但是也难以预测中途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比如某位领导的儿子女儿也过了线,恰好正需要那个名额,便动了心思把她刷下来。

前世这种事情她听了不下三例。

她垂着的眼眸滑过一抹极快的担忧,顾哲闻敏锐的捕捉到,他把徐佩秋拉过来抱在怀里:会考上的。

我保证。

他的下巴搁在少女的肩膀,贴着她的脸动了动。

小胡渣蹭得徐佩秋皮肤发痒,她推开茫然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刮胡子什么时候再抱我。

她揉揉自己的脸,跟蹭小刺猬似的。

顾哲闻哑口无言,他摸着自己嘴角周围一圈的小胡渣,心说这是男人的象征。

但既然她不喜欢,他应下:拆了线,回去我就刮胡子。

徐佩秋满意了。

徐佩秋一连在医院陪着顾哲闻住了一周,这下,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顾少校有了对象,而且半年前就处上了。

一周前王婉莹医生把顾少校的对象拦在门外,不准人家进去,隔天就被停了职回家反省,虽然王院长说是为了让王医生继续参加学习提高医术,才让她暂时停职,但大家都知道这是顾少校生气了,顾少校特意拿王医生出气维护着自己的对象杀鸡儆猴呢。

一时间,羡慕徐佩秋的,嫉妒徐佩秋的,可以绕着医院排上十圈。

但偏偏徐佩秋又长得极美,那些心里愤愤不平的人在见着徐佩秋以后,顿时说不话来。

受到冲击的同时,不少女性开始替徐佩秋觉得惋惜——可惜了,出身不好,以后跟着顾少校,指不定还会受到多少冷眼。

首都的那些大家闺秀名门小姐可不会像王医生那样轻易的让她好过,那些女人心里都傲着,眼睛长在天上。

要是知道顾少校的对象是个普通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闲下来的时候,医院的女性工作者闲聊着,像替女儿操心一样操心着徐佩秋的终身大事。

徐佩秋浑然不知自己收获了一整个医院的吃瓜群众和后妈,今天顾哲闻拆线,她高高兴兴的跟在他身边。

拆完线后,王院长建议他再住两天的院,顾哲闻不同意,却屈服在徐佩秋的小拳头下。

徐佩秋冷着脸:让你住你就住,又没人吃了你。

……顾哲闻刚想说自己伤口已经愈合了,但他扫了眼徐佩秋的拳头,默默点了头。

王院长乐呵呵的笑着,百年难得一见顾少校吃瘪,这闺女也不是个普通人,管得住顾少校。

王院长笑眯眯地看着她推了推眼镜:那顾少校你就在这里慢慢修养,我先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顾哲闻目送满足的吃瓜群众离开,他抓住徐佩秋的拳头压下来:怎么又没戴手套?徐佩秋的手露在空气中一会儿,就凉得跟冰块似的。

徐佩秋从衣兜里扯出红手套:在这儿。

顾哲闻拿过来,把她的手塞进去:下次别脱了。

以前徐佩秋手凉就拉开衣服塞进他的胸口取暖,这段时间他腹部有伤口,徐佩秋便没有任性。

她坐在一旁自己搓小手取暖,怎么看怎么讨喜,每当这时,顾哲闻总会自动把她的手拉进被窝。

帮她温暖。

顾哲闻住了两天,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这么躺着,干脆的出了院。

俩人并肩慢慢往回走,路上风大,即使裹着厚厚的一层棉衣也冷得不行,徐佩秋的围巾包住了她的小脑袋,只露出眼睛及以上部分,像个刚堆好的白白胖胖的雪人。

顾哲闻看着她笑,笑得徐佩秋微恼,她哆嗦着:快走。

不急。

顾哲闻突然拉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暖和的兜里,与她十指紧扣着,徐佩秋做贼似的看向四周,看有没有人注意,顾哲闻垂头:你是我对象,对象之间拉拉小手,没关系。

他又弯了弯腰,放低了声音,在她耳畔轻声说话:以前你经常往我怀里扑的时候……他话没说完就被徐佩秋捂住了嘴巴,徐佩秋义正言辞:那是在家里,没人看见。

顾老师,希望现在你能多为你的学生考虑,你的学生正值考大学的关键时刻,所以你不要诱惑你的学生犯罪。

她眯起眼睛,咬着牙小声威胁。

她张口说话,呼出热气,垂在顾哲闻的脸上,热热的。

要是因为你故意诱惑学生而导致你的学生没上得了大学,你的学生她说她就立马和你分手。

徐佩秋说完后,哼的一声别开头。

顾哲闻的笑声渐渐在她耳畔响起,愉快的笑声显示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他的笑声很好听,听久了,也让人忍不住勾了勾唇。

顾哲闻停下来:好,回家以后,顾老师慢慢诱惑你。

……顾铁蛋你。

徐佩秋一脸的不可思议:顾铁蛋你以前不是这种人的,你变了。

你变得越来越厚脸皮了。

想她当初还以为顾哲闻是个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去他的正直军人,这种程度已经可以说是小流氓了。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以前怎么就看走了眼?徐佩秋开始怀疑人生。

风越吹越大,很快就飘起了雪,顾哲闻伸手护住她的头,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抱着:快到了。

徐佩秋冻得鼻尖发红,俩人加快脚步后,终于到了家,徐佩秋冷得打了个寒颤,她抱怨道:每年冬天我都希望夏天早点到来,而每当夏天到了以后,我又想要冬天。

还是科技好,后世冬暖夏凉,一台空调便能解决问题。

而现在,她怕是还得咬牙熬一熬。

顾哲闻脱下大衣抖了抖雪:明年冬天来我家吧。

徐佩秋刚想拒绝,便听见顾哲闻说:我家冬天很温暖。

看你表现。

徐佩秋哼哼道。

邻居进到顾哲闻回来,找上了门:小顾身体还好吧?恢复得差不多了。

顾哲闻回道。

徐佩秋拉着顾哲闻:那天你受伤的消息还是这位叔告诉我的,他特意送了我一程,我答应要请叔吃饭的。

邻居赶忙摆手:吃饭就不用了。

没事,刘局,您就带上婶过来,我出门买了菜就做饭,刚好婶也下班吧?叫上婶一起吧。

顾哲闻笑着指指拉着他的徐佩秋。

这是我对象。

刘局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他笑呵呵的点头: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你婶回家我就带她过来帮忙。

辛苦你了小顾。

徐佩秋听见他介绍自己,藏在围巾里的耳朵微微发烫,心里暖烘烘的,甜得腻人。

她今天格外勤快,俩人去买了菜,在刘局的媳妇下班前做好了饭,四个人围坐在客厅吃着暖和的饭菜,谈笑风生。

刘局的媳妇是一名大学老师,徐佩秋长得貌美,皮肤又白,她一眼就喜欢上了:佩秋今年参加高考没?参加了。

徐佩秋浅笑着回她:自我感觉考得还不错。

这么自信?那到时候你成绩出来,可得跟我说说。

刘局媳妇笑着说:要是咱们县能出一个大学生就好了,那可真给我们县长脸。

佩秋她的分数可以的。

顾哲闻垂头望着她:我相信她。

刘局来了兴趣:那佩秋想上什么大学?国立首都医学专门学校。

刘局和媳妇儿对视一眼,顾哲闻也愣了愣,刘局忍不住打趣道:丫头,那可是首都最好的医科类大学,你要是不考个状元,恐怕还真上不去。

是啊,那学校是真好,我有个好朋友在里面教书,当年她是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

你要是能考上,我写信把你介绍给她,让她收你当学生。

刘局媳妇笑道。

这丫头人长得好看,又有志气,是棵好苗子。

如果出身好就更好了,但既然人家顾少校都不介意,她又介意什么。

谢谢婶,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徐佩秋笑眯眯地:婶,你这封介绍信,我一定会拿到的。

你这丫头志气不小,好,我等着,你要是拿到了这封介绍信,我专程买鞭炮给你庆祝。

好。

寒暄以后,徐佩秋知道顾哲闻为何会请刘局夫妇俩吃饭了。

顾哲闻在洗碗,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一下子从身后抱住他。

顾哲闻,你怎么就这么好?她脸颊贴着顾哲闻的后背,幸福的闭上眼睛。

顾哲闻回头看了看小丫头:怎么了?没事。

就想抱抱你而已,徐佩秋在他后背蹭了蹭,蹭得顾哲闻根本无心洗碗。

他飞快将碗清理干净,放好以后把手上的水一擦,转身迅速将徐佩秋抱在怀里,快步往房间走去。

徐佩秋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脖子:顾哲闻你干嘛?他把徐佩秋放在床上,压着她:我以为刚刚你想我了。

徐佩秋哑然:我一直看着你,怎么可能想……顾哲闻堵住她的嘴唇,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徐佩秋的心紧了紧,她开始扭动身子:顾哲唔。

男人炽热的唇舌霸道的侵略着她的唇齿,将她填得满满的。

几分钟后,男人喘着气离开她,他红着眼,她肿着唇,暧昧的气氛一触即发。

徐佩秋舔了舔嘴唇,不敢乱动。

她的心跳得很快,虽然她很想满足自己的男人,但是……徐佩秋瞪着眼:顾哲闻,我们还没结婚,你这是耍流氓。

顾哲闻无奈的在她唇上亲了亲,男人哑着声音:若不是你还小,我想更流氓些。

禽兽。

徐佩秋手中还抓着床单,顾哲闻扫了一眼,她立马松开,心虚的别开脸。

刚刚情到深处时,她似乎不由自主的迎合了他。

她满脸通红。

等她害羞完了,发现身上的男人还盯着她看,她恼了: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

才七点,你睡什么觉?他似笑非笑着,他的表情就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谎言。

我早睡早起健康养生不行吗?徐佩秋气闷。

我就要睡。

顾哲闻放开她,无奈的起身:好。

他给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徐佩秋冷静了一阵,毫无睡意。

她磨了磨后槽牙,都怪他,没事瞎亲自己,闹得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全都是他的影子。

偶尔还闪过几个月前的男人出浴图。

越想越热了。

顾哲闻专程送她回家后,休息了半个小时就走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回去报告,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

家里冷冷清清的,她冷的时候没人给她暖手,她累的时候没人帮她做事,她饿的时候没人给她做饭。

晚上也没人给她暖冰冷的床,他不过只走了半天,徐佩秋却想他想得不可自拔。

徐佩秋叹了口气,继续拿着纸去找老灵婆学习,日子又变得单调起来。

李爱国知道她有文化,特意请她做了队里的记分员,今天谁家挣了几工分,都交由徐佩秋记在本子上。

有知青与她闲聊,问她考得如何,徐佩秋敷衍了过去不想回答。

临近新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对联,队里也准备杀猪分猪肉了,徐佩秋收到了来自许困的信。

他在信里说自己要去执行一项任务,所以今年不能回来过年,特意嘱咐徐佩秋对自己好一点,大队里分的猪肉好好地煮了来吃,不用给他留。

徐佩秋收起信,叹了口气。

今年过年,家里大概只有她一个人。

不,或许她能和老灵婆一起过。

杀猪那天很热闹,村里的壮汉大早上的就开始把猪拉出来杀了,猪叫声十分洪亮,大老远的都能听见。

徐佩秋分到了八斤猪肉,她提着分到的猪肉回家,又去山上把老灵婆请下来:婆,今年去我家里过年吧,队里分了猪肉,请婆您吃顿好吃的。

老灵婆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丫头不是嫌一个人过年不热闹才把我请过去的吧?徐佩秋挽着她:怎么可能?我可是真心实意的邀请您来过年的。

老灵婆到了她家,家里别说是对联了,连门神都没贴一张,老灵婆十分嫌弃:过年还是得有个过年的样子。

她在衣服里摸了摸,摸出几幅对联扔给她:拿去。

徐佩秋呆了呆,笑眯眯地捡起对联:还是婆您好。

知道就好。

徐佩秋炒了肉,年夜饭做得很丰盛,可惜她俩胃口都不大,剩了不少。

一老一小坐在院子里聊天,偶尔还能看见远处的烟花,昙花一现眨眼即逝。

老灵婆看她在发呆,拿着木棍起身:我困了。

徐佩秋赶紧把她扶进房间,让她睡下。

她走出房间,站在院门口,门外视野宽阔,能更清楚的看见远处绚烂的烟花。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许困他小小年纪能不能适应外面,不知道顾哲闻他现在是否也在想着自己。

冷风呼啸的吹着,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转身回房睡下。

大年初一,村里有人放着鞭炮,气氛热闹。

徐佩秋和老灵婆大眼瞪小眼,老灵婆吃着饭:丫头,你挣了那么多钱,鞭炮都舍不得买一个?……我忘记了。

徐佩秋心虚的低头吃饭,她都好多年没有在家里过春节了。

老灵婆吃完饭,摇摇头走了,还是她的小破屋舒服,住得高看得远,看到的东西多了,也不无聊,比这丫头有趣。

别家都热热闹闹的,唯独徐佩秋这家格外的凄清。

徐佩秋坐在院子里发呆,临近晚上的时候,门被人轻轻推开,顾哲闻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呆坐在凳子上,没动。

待顾哲闻走到她面前停下后,她仰着头,倏地站了起来一把扑到他的怀中,顾哲闻抱紧了小丫头。

别的女人都有自家男人陪着过新年,你怎么现在才来?她的声音委委屈屈的,听得顾哲闻恨不得把她供在自己的心尖尖上宠着。

顾哲闻的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我来陪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啾:别的小朋友过年都开开心心的,为什么就我家这么凄清铁蛋:请问作者什么时候才让我结束异地恋?拔刀诶?我更新晋江竟然不会提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