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都受到了惊吓, 顾哲闻慢慢地和家人解释清楚,听完后费玉曼哭笑不得:我还一直担心哲闻再这么拖下去, 年纪大了娶不到媳妇儿。
她自己说出来都想笑, 费玉曼没有明说, 顾爷爷顾奶奶两人的眼神却表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给我们生个孙子孙女抱抱呀?顾家人热情地邀请徐佩秋和许困留下来吃晚饭, 饭后叫顾哲闻把房间收拾出来给俩姐弟晚上睡觉 。
顾哲闻在房里铺床单, 徐佩秋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把门关上,如一只准备捕食的猫儿, 一下子扑了过去。
顾哲闻满怀无奈地接住扑过来的小女人, 顺势把她抱起放在书桌上:摔了可怎么办?你不是接住了吗?徐佩秋浅笑着,明亮的眼璀璨如星光,她缓缓眨着眼睛,勾住顾哲闻的脖子。
今天你打算让我一个人睡觉?顾哲闻小腹一紧:别闹。
徐佩秋张腿夹住他的腰:既然爸爸妈妈都知道我们俩已经结婚了,你还在等什么?我已经足够大了。
徐佩秋心想, 别的女人都盼着自家男人能消停些,她却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来顾哲闻的激情。
她现在都快奔三的人了,顾哲闻还是无动于衷,她开始怀疑顾哲闻是不是对自己的诱惑免疫。
小女人软绵修长的腿夹在他的腰间,慢慢地收紧力, 她伸手开始解扣子。
顾哲闻一把抓住她的手, 喉结微动,他抓着她,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 他在忍耐,也在犹豫。
徐佩秋干脆挺直背脊贴近他,如蜻蜓啄着他的唇,一下一下,温柔缠绵。
她含着他的唇舔舐,撬开他的牙齿灵活地搅动着他炽热的舌,顾哲闻的神经倏地被点燃,顺势把她压在书桌上亲吻起来。
衣服一件件的被大手脱下来,扔得遍地都是,男人健壮的身体在小女人身上起伏,伴随着一道道呜咽的声音。
许久后,徐佩秋咬了咬后槽牙:顾哲闻你可做个人吧!徐佩秋抓紧床单,是她的错,她不该认为肉食动物退化吃素了。
徐佩秋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顾哲闻侧躺在她身旁,温柔地亲吻她的眼她的唇,男人吃饱喝足后表情餍足,暗哑的声音满是愉悦:睡吧,明天我晚点叫你起来。
徐佩秋迷迷糊糊地点头,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她身上沁着一层薄汗,脸颊绯红。
顾哲闻看久了,小腹处的火重新燃烧起来,他关了灯躺下,第一次不能让他的小丫头太累。
第二天醒来,徐佩秋浑身酸痛,旁边的男人睡得比她还熟,她动了动脚,想把男人一脚踢下床。
顾哲闻抓住她的脚踝,睁开眼睛:醒了?渴。
徐佩秋张嘴,昨晚喊得嗓子都哑了,这会儿醒来喉咙像着了火一样。
顾哲闻起身给她倒好热水,端着送到她嘴边,徐佩秋撑着身体坐起来,靠在顾哲闻的身上,喝了几口水后嗓子终于没那么火辣辣的疼。
外面的天还没亮,她哑着声音:现在什么时间?早上六点多快七点。
她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徐佩秋抬指揉了揉眼睛:我要去洗澡。
身上黏糊糊的,昨晚出了汗,浑身不舒服。
好,我抱你下去。
顾哲闻给她准备好热水,再把昨晚扔到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捡起来。
他抱着衣服进屋,徐佩秋一掌拍掉:我不要,我要穿干净的衣服。
顾哲闻只好骑着摩托车飞快赶往徐佩秋的家,半个小时后,顾哲闻带着干净衣服回来。
顾爷爷起得早,随口问了一句:这么早出门干嘛去了?拿东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楼,顾爷爷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哼哼两声,臭小子。
徐佩秋穿衣服的时候不好好穿,把顾哲闻折磨得够呛,他知道小丫头是故意折腾他,只为了报昨晚的仇。
顾哲闻忍耐地把她压在床上,喉咙微动,双眼眯起。
徐佩秋心里警铃大作,立马乖巧地抱着他亲,亲完后,徐佩秋装作无事地转移视线:我们下去吃饭吧。
顾哲闻放开她,却在当天晚上把这笔账讨了回来。
徐佩秋抓着床单,恨恨地看着男人,躺平任由他胡来,她就不该打开顾哲闻的大门,每天晚上受苦受累的最终还是自己。
许困在家的时间,顾哲闻天天厚脸皮地跑过来,还天天不回家。
许困开始还觉得忒不顺眼,几天下来他仿佛也适应了,独自每天天没亮出门,晚上天黑才回家。
最后一天,徐佩秋守在门口,伸腿拦住许困,抱着手臂狐疑地问他:你不会偷偷和别人家的姑娘约会吧?许困没好气地跨过她横在面前的腿: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话音刚落,他挨了徐佩秋一个爆栗:赶紧洗手吃饭,明天都要离家的人了还不收拾东西。
难得回来一趟还净天天往外跑,徐佩秋注视他的背影,按理说许困不是这种人,他这样偷偷摸摸的,一定有事情。
第二天许困就走了,一周时间不到,顾哲闻也说要去边境执行任务,徐佩秋以为他不过是去个一年半载,没想到两年后了顾哲闻都还没回来。
她的心无端地慌起来,徐佩秋突然想起了老灵婆的话。
老灵婆曾经说顾哲闻命里有煞,和这件事情有关吗?医院午休时间,徐佩秋心神不宁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发呆,萧佳柠远远看见她,笑着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佩秋,在想什么呢?萧老师好。
徐佩秋回神,忙打招呼问候。
萧佳柠笑了笑: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医院的工作太累了?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咱们女人娇贵,一定要空出时间休息,不然落下了病根子就不好了。
徐佩秋感动地笑起来,她轻轻摇头:我没事,只是哲闻很久没回来,我有些想他,也有些担心他。
军人就是如此,一去就去个好几年,只偶尔有几封书信送回来。
萧佳柠深有同感,她的男人也被派往了边境,和顾哲闻一起走的,一去就是整整两年。
萧佳柠温和地注视徐佩秋年轻的面庞,徐佩秋是她最得意的学生,容貌出众成绩也是全校第一,到现在都还是学校里学弟学妹们的偶像,远近闻名。
抛去女商人的头衔,抛去医生的外壳,她也和自己一样,只是个娇弱的小女人。
谁家女人能不担心出征在外的男人呢?萧佳柠轻声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哲闻是我的表弟,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前些年那么严酷的战争他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会没事的。
当时他受了伤,快……等等。
徐佩秋猛地挺直背脊,错愕地望着萧佳柠,她脸色一白,突然结巴起来:萧,萧老师,您说顾哲闻是您的表弟?是啊,我以为我以前说过。
萧佳柠抱歉道:看我这脑子,年纪大了就不灵光……萧佳柠还没说完,徐佩秋急匆匆地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跑掉:萧老师我还有事我先走一趟。
东方院长的办公室猛地被人推开,徐佩秋直直地闯进来,不顾办公室里还有几位领导坐着,她啪的一掌把报名表拍在桌上:老师,我要报名,我要报名自愿成为作战部队随行的军医!东方院长意外地放下笔:佩秋,之前你不是不去吗?我现在要去了。
徐佩秋急急地说道:东方老师,我现在报名!可是报名表已经上交了。
东方院长有些为难:就在不久前,刚刚交上去。
徐佩秋颤着手:老师,求求您帮帮我,我一定要去,我的男人就在战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在危险的枪林弹雨中。
老师您身为院长,您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老师我求求您了,求求您帮帮我。
徐佩秋眼眶微红,什么金钱,什么名誉,都不如顾哲闻来得重要,她不敢想象自己失去顾哲闻以后会是什么模样。
当初那个男人温柔地把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她爱他,她不能失去他。
顾哲闻就是她的全世界,除了他,她什么都不想要。
东方院长见自己的徒弟如此模样,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佩秋,作战部队随行军医没有生命保证,枪林弹雨不长眼,大炮也不长眼,你还年轻,有很美好的未来。
不,老师,我男人就是我的未来。
东方院长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一位白发苍苍地领导笑了:东方啊,小姑娘这么求你帮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顺手帮了她。
你是东方的那位关门弟子,徐佩秋?您好,是我。
行,幸好材料还在我这里没送上去,你这张报名表,我收下了。
领导笑着收起她的报名表,东方院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真的不希望徐佩秋上战场,这么杰出的医务工作人员,是祖国的宝藏。
徐佩秋连忙感谢,志愿者后天出发,徐佩秋当天就回家收拾好了东西。
她特意给老灵婆写了一封信,又寄了一千块钱回去,告知了自己的决定。
她坐在院子里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当初填报学校时,她听了老灵婆的话后临时决定报考军医大学,现在想起来,命运一环扣一环,该来的总会来,该躲的总也躲不掉。
她很庆幸自己这几年没有荒废专业,也很庆幸自己的专业答卷非常优秀。
徐佩秋双眼虚虚地看着天空,上辈子和萧佳柠在监狱作伴时,萧佳柠总会和她说自己以前的事情,萧佳柠总是说,如果当年她和初恋私奔,和初恋远走高飞了,现在的情况一定会不一样的,她会很幸福,会有在这个年纪享受天伦之乐,安享晚年。
这一世,萧佳柠和她的初恋在一起幸福美满,连生了两个儿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她的男人十年如一日地宠爱她。
反倒是曾经从小订娃娃亲的那个男人,在八零年就被斗倒了,生活凄苦风光不再。
来算命的萧妈妈欢喜又满意,后来还特地提着营养品上门感谢徐佩秋,连说她是大好人。
但萧佳柠也时常惋惜地说:如果当年,我的表弟没有死在战场,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逼得为了逃离那样的生活失手把那个男人杀死。
有表弟在,他一定不会看着我落到这副模样的,那个男人也会顾忌着我表弟不敢往死里打我,不敢喝醉酒后天天拿我出气。
如果他还在就好了……他那么优秀,如果能活着回来,一定会变成上尉的,若是他立了大功打了胜仗,连少尉也不在话下……萧佳柠惋惜地语气一遍遍地在耳边回响,徐佩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赶到顾哲闻的身边。
一周后,被奔波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军医志愿者终于到达前线,听完□□后,徐佩秋问了顾哲闻的军营,二话不说提着裙子拔腿就跑。
帐篷门口的士兵拦住她:抱歉,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顾哲闻听到动静起身走出来,徐佩秋见到心心念念的男人,红着眼眶,两年的思念化为两行清亮的泪,她扑过去抱住顾哲闻的腰,哽咽道:你没事,你还没事,太好了。
你怎么来了?顾哲闻错愕地抱着小女人,眼里的震惊难以掩藏。
许困见一个女人朝他姐夫扑过来,又觉得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他走过来一看,嗬,这不是他亲姐姐么?徐佩秋小声哭着,顾哲闻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徐佩秋冷静下来后,她抬起头,许困也在。
徐佩秋脑海中紧绷的弦瞬间断掉,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她夺过顾哲闻头上的军帽抬手就打许困。
许困一边跳一边抬手挡:姐,姐你冷静一点。
你两年不回家两年不往家里写一封信,就是跟着你姐夫跑到前线来了?你个臭小子还有没有良心?前线好玩吗?啊?好玩吗?你自己的命你都不爱惜了,你看我今天打不死你。
徐佩秋下手重,许困一边叫一边跳,又不敢还手。
听到动静的军人赶过来,发现威名赫赫的孤鹰竟然被一个女人打得不能还手,纷纷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戏。
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孤鹰你以前老拉着我们跟你蹚浑水,你也有今天啊?徐佩秋一听更为生气,下手更重了。
顾哲闻赶紧把炸毛的小女人捞回来,他轻轻顺着徐佩秋的背,温柔地把她乱掉的头发理整理。
顾哲闻亲亲她的嘴唇,放缓了声音安慰道:不生气了,今晚我给你做好吃的。
赶过来渴了吧?我给你倒水喝。
说着,那位冷面阎王顾少校将气得浑身发抖的小女人拦腰抱起,快步走回帐篷。
我没看错吧?顾少校他,他他他他竟然笑了?你没有看错,他不仅笑了,还笑得那么温柔,要不是我认识了他十几年,我都怀疑他是用了易容术的假顾少校。
那那个女人是谁?竟然敢这么打孤鹰?孤鹰啊……说来大家对他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复杂,传说中他凶狠得像头狼,平日里对他们倒是很友好,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要命地折腾他们,尤其是和他做任务时,行动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常常被吓得人心脏病突发。
是啊,那个女人是谁啊?一位女医生望着合上的帐篷,抓紧了衣角。
许困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表情,勾了勾唇:徐佩秋,我亲姐姐,你们顾少校宠爱了七年的少校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啾:我打死你们两个不听话的死男人铁蛋;许困: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