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哲闻过分将就她, 虽然有些不赞同, 他却笑得像个傻狗子一样点了头:好, 只要是你起的, 我都喜欢。
徐佩秋噗的笑出声音来, 她揪住顾哲闻的耳朵:你就不怕以后孩子追着你打?顾哲闻倒无所谓,他一边侧身打开送过来的饭菜,一边说:他打不过我。
他说话的时候认真极了,似乎真的在思考要是以后孩子埋怨自己怎么办。
他端起饭菜:都敢打大人,到时候好好教训他一顿,从小把他送到军队训练。
顾哲闻夹起菜喂她,徐佩秋动动鼻子闻了闻, 皱起眉别开头, 十分的不舒服。
顾哲闻关心地顺着她的后背:你这么久没吃饭,再怎么也要吃点儿。
不想吃辣的。
徐佩秋捂着胸口:我想吃酸的。
顾哲闻挑眉,刚刚不是还说想吃辣的?他只好转身叫人送些酸的过来,徐佩秋吃了一小碗,舒服多了。
吃完饭,顾哲闻又给她兑了营养粉,半哄着她喝下去,徐佩秋现在身体太弱了, 加上失血过多, 整个人苍白如纸瘦得不成样子,风一吹就能吹倒似的。
现在怀了孕,就更是需要补充营养, 顾家要有重孙子孙女了,顾老将军和顾老太太高兴坏了,当天就在家里专程给徐佩秋炖鸡,炖鸽子,徐佩秋连续吃了一周,闻见肉味就想吐。
今天徐佩秋出院,顾老将军特意派了一辆轿车过来把徐佩秋接到家里。
许困早在顾家住下了,正在厨房里帮顾老太太和费玉曼做饭,听见车辆的声音,他钻出来,看见顾哲闻温柔又小心的把徐佩秋从车上抱下来。
养了一周,徐佩秋面色红润,瘦下去的脸颊重新鼓了起来,略微丰盈。
怀孕后,她的神情更加柔和,脸上随时都带着笑,满脸的幸福。
她注视顾哲闻的眼神都要化为一滩温暖的池水,信赖又依恋,经过那天的事情后,小两口的感情更加如漆似胶。
许困这个大龄单身青年看得有些扎心。
徐佩秋操劳了这么多年,幸好最后的结果是美好的。
徐佩秋见许困愣在原地,她站稳身体后,走过去:傻愣着干什么?都不出来接我。
孕妇情绪起伏比较大,却不能让她们受到任何刺激,这是东方院长严肃叮嘱过的注意事项。
许困不敢和她顶嘴,态度良好模样乖巧:姐夫不是在这儿吗?我可不想被姐夫打。
顾哲闻挑眉,这小子,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一家人拉着她坐下,实际上徐佩秋躺了一周,这会儿只想起来活动身体,她架不住家人的热情,只好坐一会儿。
顾老将军在庭院里摆弄着自己的花花草草,顾老太太则在旁边陪徐佩秋聊天。
佩秋啊,你们小两口打算什么时候办婚宴啊?顾哲闻不赞同的道:奶奶,佩秋她怀孕期间不能太过操劳。
我知道。
顾老太太睨了他一眼:你这小子,要不是你能又这么多麻烦?佩秋虽然和你领了结婚证,但你们没有办婚宴就生下了孩子,对佩秋以后的名声不好咧!奶奶,没事的。
徐佩秋对所谓的名声并不太在意,反正更恶劣的情况她都遭遇过,没有比之前更坏的事情了。
那不行,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以后你被其他人议论指点,我们长辈心里看着难受。
顾老太太不赞同,徐佩秋以前的经历他们都清楚,正因为如此,她才更不想让徐佩秋嫁给孙子后,还要经受这样的苦。
徐佩秋笑起来:那奶奶,不如这样,先放出消息,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再准备婚宴宴请宾客。
我和哲闻结婚,我想亲自操办我们的婚礼,想和他一起挑选东西把我们的婚礼办得完完美美的,不留遗憾。
顾老太太想了会儿,欣然同意,孙媳妇高兴就好。
这事儿便这样定下来了,顾老将军立刻跟友人说自己要抱重孙子重孙女啦,炫耀自己的少将孙子要娶少将夫人了,羡煞了一众好友。
都是一样年纪的人,这顾老头的儿子打了场胜仗,一下子从少校升职变成了少将,这就算了,偏偏双喜临门,人家连重孙子孙女都要抱上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顾老将军得意洋洋的到处串门,一边炫耀一边邀请:等我孙媳妇儿生完孩子,我们顾家就办婚宴,你们一定要来啊,把你们那儿子也带过来,要是不听话,让哲闻修理修理。
顾老头,你那孙媳妇儿和哲闻领结婚证没?有人问道。
顾老将军一听,来劲儿了:嗬,那臭小子早就背着我们偷偷和人领了结婚证,七年前,人家姑娘一到十八岁就把人给骗走了。
我们前两年才知道,瞒我们蛮得可紧了。
说明你这顾老头平时对人家哲闻不好,哲闻从小被你吓到大,告诉你才怪了。
友人哄笑起来。
顾老将军恼了:嘿你这吴老头!找打是不是?别别别,咱们都快上百岁的人了,你别瞎折腾,我骨头脆一身老毛病,经不起你折腾。
*徐佩秋正坐在家里看顾哲闻笨手笨脚的给孩子织毛衣,她乐得不行:你这样织出来,铁命才不穿。
顾哲闻无奈地挽着线: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怀孕后的小女人越发骄纵起来,有时候顾哲闻会想,是不是因为小丫头以前太严于律己了,所以现在放松后便彻彻底底地露出了小尾巴,每天想方设法的搞自己。
今天拉着他看育儿知识书,明天让他给孩子织毛衣,后天晚上又嚷着想吃桃子,大冬天的哪儿来的桃子?顾哲闻每次想说话时,一对上小女人那双楚楚可怜的眼,整颗心都软了下来,乐此不疲地跑来跑去满足她。
想起因为怀孕休息足吃得好而圆润起来的小女人,他便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好像就这样看着她,为她忙活,就已经很幸福了。
有这么好的太太,他还敢奢求什么呢?当年那朵浑身是刺,一碰就扎得人浑身是血的小玫瑰已嫁与他,为他生儿育女,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全都托付给了他。
他也不负当年对小舅子的保证,把自己的一片真心全都交与她。
顾哲闻在书房看育儿知识,以及产后护理等各种专业书籍,徐佩秋则坐在顾家的沙发上看合同,怀孕后没事做,百无聊赖中她又慢慢管理起公司,尝试着进一步扩大规模。
许困双手插在兜里走进来,徐佩秋抬眼:又放假了?放了。
许困坐下来,拿出一封信:今天我回家,发现院门口的箱子里被人扔了这么一封信,是给你的。
寄信地址是老家,徐佩秋狐疑地拿过来,除了李爱国和老灵婆,还有谁知道她的地址吗?她拆开信封,拿出已经褪色的信浏览起来。
信已经是七个月前写的,往前推算,正好是顾哲闻要受到暗杀的前几天。
老灵婆的字一向飘逸,往常都要写一大段的话,这封纸上,却只有短短的两句——丫头,你男人恐有性命危险。
徐佩秋眼眶蓦地湿润起来,许困一愣,急忙起身过来看信中的内容,徐佩秋没有避让,让许困看了个清楚。
许困读完信后,目光落在落款处的名字上,是几年前离开家乡时,她带着自己去见的那位阿婆。
许困压下去的疑虑又升了起来,他坐回去:姐,你和阿婆认识的时间,是不是在我去当兵以后?徐佩秋顿了片刻,知道他要问什么,她轻点头颅。
许困轻笑起来:好。
徐佩秋一直等着他的下一句话,许困却没有再接着问,她忍不住问道:你不继续问了?够了。
许困无所谓地坐着:反正你现在一切都好,姐夫没死,我也还活着。
徐佩秋心中一暖:没白养你那么多年。
许困下意识顶嘴:喂明明前面几年是我养你的。
养谁?顾哲闻出现在楼梯口,许困立马不说话了:姐夫我出去喝酒了。
不准喝太多。
徐佩秋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许困摆手,潇洒的离开。
许困这一去,徐佩秋大半个月才得到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许困跟一位老将军的孙子现为少尉的某军官打架,把人家打掉了半条命,若非抢救得及时,老将军恐怕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将军气急攻心,自己住进医院前还叫人把许困抓起来准备好好惩治一番。
许困被关了一周才被他的领导发现,老将军差点痛失孙子,说什么也不愿意放过他。
许困最终被踢出了部队,也被踢出了特种兵小组,夺去了孤鹰的代号,正式成为一名普通人。
徐佩秋听到消息后激动得肚子一痛,当天就被顾哲闻送到医院把孩子生了下来。
是个女孩儿,皱巴巴的长得跟个小猴子似的,护士把孩子抱去清理,顾哲闻陪在徐佩秋身旁轻声安慰她:不要担心,许困他没事,人已经安全回来了,等你醒过来再好好骂他。
现在你先好好休息。
他覆上小女人累极的脸,满眼的心疼。
徐佩秋累得不行,已经无暇顾及许困,她疲倦地点头,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孩子抱过来后,她看了一眼,闭上眼睛休息了。
顾哲闻陪着她睡着后,松开徐佩秋的手走到门外,许困低着头靠站在过道上,面无表情,隐约能瞥见他眼中的狠厉和自责。
有没有受伤?顾哲闻开口。
许困抬眼,摇摇头:我姐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孩子也很好,是个丫头。
顾哲闻跟着他靠墙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他出言不逊。
许困望着来来往往的护士:我真后悔我没打死他,至少卸掉他一条腿,只卸他两颗门牙太便宜他了。
顾哲闻了然,许困什么都好,就是一碰到跟徐佩秋有关的事情就极为冲动。
现在许困不是军人了,以前的荣誉也都是过眼云烟,顾哲闻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等看过她以后,我就去沿海城市经商。
许困双手放在兜里,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有什么问题记得和家里说。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啾:既然是个女鹅,那就叫她铁花铁花:嘤嘤呀咿(不,我不叫)迪迪又要和上一世一样变成有钱人啦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