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中绿帽x32

2025-03-26 10:41:54

沈和光刚打开门, 就看到千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些拘谨地看着他。

他愣了半秒, 嘴角却溢出了笑意, 悠悠道: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千程听这话也愣住了, 然后也露出了会心一笑:尊师重道的传统不能忘。

看来她也想起来了,他刚入剧组时给她送雪糕冷饮时的对话。

沈和光侧身让千程进入房中, 然后关上门。

千程环视了下灰白主色调的装修风格, 不禁夸赞道:你这儿装修得真不错沈和光笑得有些无奈, 问道:你提了什么东西过来?千程将几个礼品袋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然后坐到沙发上,脸上有些得意:燕窝。

……沈和光一时间觉得自己听错了,他笑着抬头问道:什么?燕窝啊!千程前倾身子,伸手拍了拍袋子:美容养颜,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沈和光的笑有些僵硬,看向礼品袋的目光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神情,半晌,他重新看向千程道:谢谢。

千程见状,不自觉咬了下唇, 你不喜欢吗?啊?他顿了顿, 道:不会,很喜欢。

紧接着,他起身道:带你看一下舞蹈形体室吧。

哦,好。

千程起身, 跟在沈和光身后。

咔——门被推开,整个形体室在千程面前展现,她不禁感慨了一下:竟然还是专门的形体室啊。

对,基本有空余的时间我都会练习。

沈和光声音淡淡,笑了下:换个衣服,就正式开始吧。

等千程从盥洗室中换完衣服时,沈和光已经在形体室里开始热身了。

他上身着一身松垮的白色背心,下/身是有些宽松的萝卜裤,微长的发尾用皮筋束住,松散的几缕头发被几根一字夹夹好,这形象使得相貌清俊温煦的沈和光多了几分活泼。

千程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沈和光却像是不习惯这种注视一样,清了清嗓子道:先热身吧。

好。

沈和光道:你先围着这个形体室跑十圈吧。

形体室不大不小,十圈也并不是很大的运动量,但是千程跑完后还有些气喘。

能下腰吗?沈和光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似乎在记录着什么一样:有练习过压腿压肩吗?我艺考的时候练过一段舞蹈,但是呃……千程靠着扶手,一手给自己扇着风。

考表演系都需要经过形体、声乐、台词、朗诵、表演等五大考核。

但事实上,这五项考核,舞蹈的标准是最低的。

因为大部分情况下,舞蹈都需要几年十几年的训练学习中才能达到精湛的程度。

而表演系并非以此为重,所以对于形体的考核也仅限于能流畅完成一段舞蹈动作的程度,而这种程度,一般可以通过几周几月的突击练习完成。

沈和光抿了下唇,了然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肃起神色道:你现在这样的状况,我也不可能强求你什么。

所以,你先压腿五十组,然后再练习压肩五十组,最后我帮你开胯,一字马五十组。

什、什么?千程瞪大眼睛,神情有些失控:这一下午完成这些吗?对啊。

沈和光淡笑着看着千程,似乎有些奇怪道:怎么了,你还想练习别的吗?这个这个有点——太高强度了吧?千程咽了下口水,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沈和光道:开始吧,我帮你计数。

千程舔/了下唇,誓死如归一样将自己僵硬得像石头的腿抬到了压腿杆上,有些吃力地弯腰。

然而只是弯下一小段距离后,千程就已经有些吃痛且吃力了起来,于是她声音闷闷地道:我好像下不去了,就到这——啊!!!千程话音没落,就感到背部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的腰部往下压,她瞬间飙泪,情不自禁嚎叫了起来。

嗷嗷嗷好痛啊啊啊我好像抽筋了啊啊啊——千程杀猪一样的叫声回响在形体室内,然而身后的沈和光丝毫不为所动,手一直按着她的腰部将她往下压。

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后,千程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了。

终于,按在背后的手松开了,千程迅速将腿挪了下来,单脚跳了好一会儿。

已经做了半组了,很快就做完啦。

沈和光俯视着千程,笑得一如影视形象中吸引学/妹的温柔学长一样。

然而,在千程眼里,沈和光已然成为了婆媳剧中的恶婆婆。

下一秒,一双温热的手就将千程扶了起来,带到了压腿杆旁:继续。

千程咬着牙,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

整整一个下午,整个形体室都回响着凄厉的尖叫声。

嗷嗷嗷啊好痛好痛!!我撑不住了撑不出了啊啊啊啊啊我两只腿都动不了了啊啊啊啊我——终于,最后一组压腿已经做完了,千程脸色苍白,汗水淋漓,眼神失焦。

这下,她连嚎叫的力气都失去了,嗓子沙哑极了。

此刻,千程觉得自己像是被玩/弄得破破烂烂的洋娃娃喝点水吧。

沈和光坐在千程旁,竭力克制着自己的笑意。

你想笑就笑吧。

千程眼神黯淡,捧着水杯一点点吮/吸着杯子里的水。

我——唔咳咳没有。

沈和光话一开口,就是一阵没忍住的笑声,他迅速掩饰了过去,然而清俊的脸上已经溢满了笑意。

我感觉我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千程试图卖惨,我喉咙也好痛,不知道为什么头晕晕的,好像是没吃好饭,不然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沈和光听着,朝她投去了同情的眼神,于是他道:休息好就继续吧。

千程笑容僵硬,心底流下了眼泪。

压肩比起压腿其实轻松不少,但是做多了也难免头晕眼花,尤其是在千程做完五十组压腿后,她几乎每次压肩都像是踩在了刀片一样。

忍着痛做了几组后,千程小心翼翼地道:我感觉自己压不下去,真的太痛了,不然——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希望减少组数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而沈和光似乎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沉吟几秒道:好,我帮你吧。

千程:?????还没来得及即拒绝,千程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力道。

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每当冒头想要呼吸时就被人按回水中。

如此反复中,千程只听到沈和光的数数声,记不清过了多久,沈和光的终于念到了50。

那一瞬间,千程失去了所有意识,直直地躺到了垫满垫子的地上。

沈和光一脸忧心忡忡地递了一杯水给她:来,多喝点水。

意识恍惚中,千程仿佛觉得面前的清俊面容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她紧紧盯着沈和光,声音带着悲怆。

沈和光,你是魔鬼吗?沈和光闻言微怔,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怎么了吗?没、没事。

千程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没几秒,千程将自己摊平,对着沈和光道:我真的好累,我想多休息一下。

还有时间,你休息吧。

沈和光看了眼表。

千程翻了个身,侧头看他,笑吟吟道:沈老师啊,我真的好累啊,能不能表演个舞蹈安慰我一下啊。

啊?沈和光顿了一下,笑道:不了吧。

你就跳一下吧,我好像还没看见过你跳舞。

千程索性托腮,专注地看着沈和光,没有再多说什么。

方才还铁石心肠的沈和光,却像是败下阵来一样,露出了无奈的笑:好。

就在这时,千程扔在一边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好烦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顾容疏像只暴怒地小狮子一样,狠狠揣着房门,整层楼仿佛都震动了起来。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的愤怒,顾容疏只能把自己一股脑地摔进床/上。

就在这时,腰间传来了被硬/物膈到的痛感,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起身看去,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他咬唇,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传来一阵忙音,久到顾容疏已经有些失去了耐心时,电话内才传来声音略微沙哑的女声。

喂?怎么了?顾容疏眼睛注视着某处,闷闷地道:你出院了吗?啊?千程的声音顿了顿,昨天就出院了,怎么了?我昨天想去接你的,但是我被关在家里了,他们不让我出去,我好烦。

顾容疏说着,又有些委屈:我好烦。

把你关在家里?对,因为我讨厌的人回国了,要给他接风洗尘。

顾容疏说着更加烦躁了,他趴在床/上继续自顾自抱怨着:我不想见到他,他是个讨厌的私生子。

透露的信息并不多,但是已经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千程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顾容疏对这样的回应有些不满,你为什么不问他是谁?良久,顾容疏才听到回到:没必要。

他将脸埋进枕头里,不再说话。

而这个时候,顾容默正在书房里,坐在顾父的面前。

昨天下午的宴会,容疏差点又胡闹了起来,还好有你在。

嗯。

顾容默靠着椅子,过于澄澈的眼神却像是什么也放不下,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机质的冷漠感。

我知道你和容疏两个人确实一直不太和谐,但是你们毕竟是兄弟,你以后怎么样都要多——顾父两只手交叉起来,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但是顾容默似乎并不想领情,他道:我没有照顾他的必要,他也不需要。

你这孩子——顾父急了,他带了点训斥的意味:多照顾一下弟弟怎么样?他不是我弟弟。

顾容默的眼珠转动了下,语气毫无波澜:甚至您也算不上我的父亲。

顾容默!顾父大力敲打着桌子。

您也只是在我十岁时把我接过来而已,在此之前,我和母亲过得都很好。

顾容默如此陈述着,丹凤眼里并无半分情绪。

听到顾容默这话,顾父一下子就消了气,带了点示弱的意味:爸爸知道你们在外面受苦了,可是那时我真的没有办——我不需要回答和解释。

顾容默扫了他一眼,起身准备离开。

容默!你听爸爸讲!顾父连忙起身拉住他,有些着急道:到时候无论怎么样,顾家的事业肯定是你继承的,容疏再任性也是你弟弟!我没有兴趣。

顾容默眉头微蹙,美丽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点不耐,你不如把这些事情交给顾容疏。

话音一落,他就甩开了顾父的手。

他才多大年纪啊,整天在娱乐圈玩这儿玩哪儿能懂啥啊。

顾父着急了,顾家交到他手上能行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顾容默的薄唇勾出了嘲讽的弧度。

他是个蠢货没错,但是也没那么蠢。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父声音不悦。

顾容默不再理睬,转身就走,几缕黑发垂落,他轻蔑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恶心别人这件事上,他可算得上天才。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走出了书房。

顾父愣了半晌,瘫坐在沙发上,一脸疲惫地叹了口气。

一个个,没一个省心的。

*******楚心,你真的不再多考虑一下吗?不了,感谢这几年的培养,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唉——在一片哀叹声中,赵楚心解了约。

一般来说,像赵楚心这种正当红的流量小花,无论放哪个公司都不可能轻易放走人的。

但是这段时间正巧赵楚心的合约已经到期了,再加之赵楚心并非是跳槽或者单干而是退圈,拿资源等威胁赵楚心也没用。

早在之前,陵成就已经隐约得知了消息,周旋了许久也无果,与其这样拉拉扯扯,不如干脆放手。

赵楚心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赵楚然已经站在了门口。

她笑了下,走了过去和他并肩走着。

机票已经订好了,行李也打包运过去了,公寓那边的帮佣是个三十多的女人,会讲中文……赵楚然边走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注意事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赵楚心有些恍惚。

良久,她说道:我家的弟弟真是出息了啊,什么事都能办得这么妥当。

嗯。

赵楚然应了声,有些不好意思一样:姐,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家的弟弟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么变得这么成熟了?赵楚心拉着赵楚然坐到了公司大堂的沙发上,笑着看他:好像是一夜之间,你就变得这么可靠了。

赵楚然太阳穴一跳,喉咙有些干涩,只是干笑着。

你心里一直藏着事情,我也不想问太多。

赵楚心摸了摸/他的头,你变化那么多,我也不想去追问。

赵楚然垂头,没有说话。

赵楚心笑着,将赵楚然的头大揉乱了:你也只是个没多大的孩子,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的。

姐!赵楚然有些生气地握住了赵楚心的手腕,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理好了头发。

好一会儿,他看着赵楚心道:我确实碰到了一些事情,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讲,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好好好。

赵楚心点点头,看了眼手机:助理开车过来了,我先回去了。

赵楚然点头道:好。

刚走到公司门口,赵楚心就转身抱了下赵楚然:无论你想说的是什么,姐姐都是你的姐姐,你让我自己照顾自己,你也要照顾自己啊。

将赵楚心送到车里,又目送车子离开。

赵楚然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眼公司,一时有些茫然。

他本身就已经在投资别的项目了,在陵成公司投资也只是为了赵楚心,现在她决定解约退圈了,他也该离开了。

漫无边际地到处走着,赵楚然有些恍惚地坐在了街边的长椅上。

回想起了刚才和赵楚心的对话,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他现在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齐,乍一看像极了二十六七的商界精英。

但是并不是,他今年才二十二。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拿出了手机,将前摄对准了自己。

光看自己的面相,还是能看出点年轻气息的,但是那双眼却少朝气,怎么看怎么老成。

他苦笑了下,将手机关上,只是靠在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

赵楚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从那天醒来时,他就像一个高强度且从不休息的齿轮一样保持着运转。

长椅后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对面临列着一片奶茶店,各色各样的小吃店,品牌服装店 。

一家奶茶店排队的人尤其多,他抬头看了眼,是最近网上被营销多次的网红奶茶。

奶茶店的柜台上写着各种有趣的标语。

甜过初恋正经奶茶一杯加两万点血找不到富婆没关系,喝一口富婆爱喝的奶茶也好!富婆?赵楚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

眼睛突然有些疲惫,他闭上眼,无数次无法分清的景象再次出现。

相貌明艳的女人笑意灿烂,托腮看着他:多少钱?夜店内七彩斑斓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慢动作似的,她从手包内拿出一沓钱塞到了他的内/裤里。

霎时间,场内的音乐愈发劲爆了起来,所有人都在欢呼尖叫。

他站在台上,眼睛红得目眦尽裂,而她只是抱臂静静观赏着,像是那种对于购入物品的欣赏似的。

她脸颊绯红,桃花眸盈盈,可是他只能感到耻辱。

令人难堪的画面使得赵楚然猛地惊醒,他有些踉跄地从长椅上起身离开了。

******怎么了?沈和光看向神情淡淡的千程,有些试探意味地道:发生了什么?没什么,觉得有些扫兴。

千程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地上,兴致勃勃地看向了沈和光:好了,沈老师,你该跳舞了哦。

好吧。

沈和光有些无奈,起身道:我还是习惯用古乐伴奏。

按开音响,一阵略微悲怆的古筝声流淌在了形体室内。

千程捧脸看着他。

沈和光收起了淡笑,脸上浮现出全然忧愁的神情。

他甩了下并不存在的水袖,一个抢脸,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

两手缓缓收起,绞袖,大跳之后接着软踹燕,探海……他的舞步凌乱着,透着茫然惶恐的气息。

紧接着,悲怆的音乐消失,一道特效的雷声猛地响起。

沈和光神情呆滞,眼神也失去了光芒。

古筝声音变调,袅袅的笛声应和了起来,有了几分宫廷乐的韵味。

而他的神情也渐渐露出了欣喜,最后,是全然绽放的笑意,连带着那眼睛都欲语还休似的。

黑发凌乱,他一个后踢探海,两手呈翅状,嘴边的笑意越大。

一个旋转,他扬袖做琵琶半遮面,回眸轻笑,黑眸吊起,媚气横生。

至此,音乐戛然而止。

他的舞蹈表演结束,正想看千程,却对上了千程满是惊艳的水眸。

心跳突然快了起来,仿佛要跳到喉咙处一样。

这对视像是一分,又像是一秒,然后他听到了千程的声音。

你收回我以前的评价,你怎么可能没有野心呢?你跳起舞,好像要把我的眼睛都夺走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没睡着,捉了下虫——终于写完了,终于可以复习了!我明天考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