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谢少安很是依赖林秀宁,意识到自己做错事差点导致她被砸伤, 已经被教育的懂事不少的谢少安愧疚的不行, 手足无措的, 宛如小孩子般想要依靠撒娇来获得林秀宁的原谅。
有惊无险,林秀宁人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看到谢少安后怕担忧的眼神,下意识的安抚他:我没事少安。
不过, 你要知道我这次是侥幸遇上了好人才安全脱险,要是再次再碰到这种情况,就不一定还能好好的站着了。
所以, 以后答应我不打招呼不会乱跑了好吗?好, 我都答应阿宁!中气十足的回应,谢少安破涕为笑,和林秀宁抬手拉勾勾。
两人之间温馨的一幕被先前那位出手救人的男子从头看到了尾,玄衣男子身形高大, 加之长相坚毅, 脸上鲜有表情浮动, 此刻单手付立背在身后, 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意味。
多谢恩人出手相救。
匆匆欠身冲恩人道了句谢,林秀宁就想牵着谢少安离开,冷不丁被人从跟前横空拦下。
感谢的话, 至少要做些什么吧。
男人润泽低沉,比几年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如这位郎君同小娘子, 一起请在下喝杯茶以示感谢?对不住,妾身和夫君还要赶往灵隐寺上香,恐怕没办法请恩公喝茶了。
不若这样,恩公留个地址,改日妾身必让府内管家带上厚礼送到以示感谢。
抬首匆匆扫了对面人一眼,林秀宁委婉拒绝道,因为紧张,她抓着谢少安的手不自觉用力。
嘶…------------分节阅读 39娘子,疼——谢少安缩手叫痛,林秀宁连忙松开,只见他想来细皮嫩肉的手被都紫青了几道,于是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少安,等到了地方,我给你买糖葫芦赔罪好不好?糖葫芦?太好了!谢少安笑了起来,把手伸到林秀宁跟前,娘子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碍于有外人在,林秀宁飞快地给他吹了两下,就把谢少安的手按下了。
一旁的萧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等到她把谢少安哄开心以后,沉声道:灵隐寺在下也要去,不过在下初来咋到,对这宝地人生地不熟,若是能和小郎君还有小娘子一起同行,小娘子不会介意吧?这步步紧逼的,简直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了。
林秀宁这几年一直都是担惊受怕的,害怕有天萧宴回来,两人见到面该怎么办,这几年后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结果今日不但见了,这第一句第二句,第三句都自然的说出来了,可她还是怕。
现在萧宴也不知道是什么路子,又这么不屈不挠的同行什么的,这让林秀宁还真的有些兴趣,想看看萧宴到底想做什么。
既然恩人开口了,妾身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不过,妾身还是要问问夫君可否同意这件事,还请恩人稍等。
施了一礼,林秀宁快步来到玩耍的谢少安身边。
少安,别玩了——伸手把谢少安手里的小玩意取过来,林秀宁拉住他到一边:少安,你听说我,这次咱们不去灵隐寺了好不好?下次我再带你过去…不好不好…我要去…话没听完,谢少安就要作势小孩撒泼,林秀宁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嘘…谢少安,你是不是不想看到阿宁了?我跟你说,刚才那个故意接近我们的男人,他是个大坏蛋,咱们跟着他走,就会偷偷被卖了换烧饼的,以后就再也见不着爹娘了,你怕不怕?尽管心里内疚,知道不该这么哄骗谢少安,但为了摆脱目前的情况,她也只能先稳住他了。
另一边,萧宴同随从白泽在原地等候。
这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力较好,现在离这么几米,林秀宁所言全被两人听近了耳中。
白泽一边腹诽一边打量萧宴,暗自佩服他还能这么淡定,而且这归来的第一天,就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寻这么一个小娘子来偶遇,真是让人费解。
林秀宁和谢少安叮嘱完了,两人期期艾艾的走过来。
我家夫君同意了,恩人,可以出发了。
告知对方一声,林秀宁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冲世子使了个眼色,谢少安一听说‘出发’二字,顿时就像被摁了开关似的,捂着肚子就开始哀嚎起来。
娘子…娘子——肚肚疼,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装肚子饿了疼是林秀宁和谢少安之间的小秘密,还是在府内横行的必杀技,这次谢少安也是装的十分到位。
恩公,你看……扫了一眼谢少安,林秀宁做出为难的表情,夫君他突然腹痛不止,这次可能真的没办法陪恩公一同去灵隐寺了。
对不住,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等等——萧宴抬手阻拦。
两次三番被人拦着,林秀宁这次真的不耐烦了,拉住谢少安停下,她沉下脸道:让开!别以为扶了我一把就有多大的脸了,我都说了,改天让管家送银子给你们当谢礼,求求你别再纠缠我们了!说完,她气喘吁吁拉着谢少安离开。
结果,谢少安却是往后倒退了几步,差点把林秀宁也带倒了,连忙顺势拖着他到地面。
阿宁,我…我肚子痛…没等林秀宁说话,谢少安便脸色苍白道。
以为他还是在装的,林秀宁耐心哄道:好,好,我知道。
少安,我马上就带你回府,来——咱们走!别动他,他应该是真的腹痛。
按住了欲要扶谢少安起身的林秀宁的肩膀,萧宴撩起衣袍单膝跪地,抓起谢少安一只手腕给他切脉。
眼见谢少安脸色惨白,额际逐渐渗出冷汗,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林秀宁紧张不已,拿出手帕给他拭汗。
萧宴放下谢少安手腕的动作顿了一下,等到她给人把汗拭完,把人拉起背到了背上。
你干什么!萧宴,你赶快把他放下,你别动他!情急之下,顾不得再装作不认识,林秀宁抓住他的胳膊质问。
而萧宴仅仅是看了他一眼,转向身侧问属下:白泽,这附近的医馆在哪里?白泽也是一头雾水,回主子,这刚回城中,属下也不清楚…奴…奴婢知道!丫鬟小扇怯怯道。
带路!萧宴沉声吩咐。
丫鬟看向林秀宁,林秀宁回神,急道:别看了,就按他说的做!这一道命令下来,在场的几人一窝蜂的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离这里最近的医馆也要百米,萧宴大步背着人前行,行走间游刃有余,倒是林秀宁和丫鬟跟在后面小跑着气喘吁吁的,几人进了医馆,这阵势医馆的人还真以为是要死人了一样严重。
大夫给谢少安诊完了脉,扎了几针,待到其呼吸平稳以后,方才和林秀宁几人说起了这起病症。
按照大夫的说法,是吃了两种相冲的食物,才会导致身体不适,幸好吃的不多发现的早,现在吃几幅药,养一养就没事了。
这个结果让林秀宁等人迅速警觉起来,因为谢少安不是普通人,是靖王世子,他的食本都是有专人提供的。
不可能用这些气性相冲的食物,那就有可能,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东西导致。
正当林秀宁等人反思琢磨时,平躺着的谢少安的怀里突然掉出来了两个橙黄皮的小金桔。
医馆伙计眼尖看到了,提醒众人,灵机一动,林秀宁让人捡起来,交到大夫手里去看看。
这一看还真看出了名堂,大夫做了验证,证明这小金桔的气性正是相冲的里面的其中一味,另一种有相冲的气性的食物是种糕点类,里面含绿豆成分居多。
这就真相大白了,林秀宁想起来早膳时桌上放的一碟淡色的绿豆莲蓉糕。
这小金桔也是靖王府里才有的,皇帝特意赏下来的,这么看,就是谢少安贪吃,偷偷顺走了几个金桔在身上,结果把自己给坑了。
现在经过医馆医治,谢少安已经睡熟,也排除了萧宴手脚的可能,林秀宁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大夫提议,等到谢少安醒来以后再检查一遍,确认没问题以后再走也不迟,她答应了。
让人好好看着谢少安,林秀宁来到了医馆外。
萧宴正背对着医馆的正门伫立着,如今的他,已经不在是那个文弱的书生少年,而是一位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并且存活下来的顶天立地的英雄。
远远望去,男人高大的背影如同一座巍峨屹立的山峰。
英雄的身姿、气度是旁人所不及的,天生的,人们也会下意识的远离危险的人,是以萧宴的身旁无人敢轻易近身。
这个地段来往的人群并不多,不用担心被谁认出。
知道萧宴在等她,林秀宁收拾好情绪走上前,脸上堆起淡笑:对不起啊,萧宴,谢谢帮忙把少安送到医馆来。
一开始真的没认出来你,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咱们变化都挺大的你看——你变了?萧宴收回眺望的目光,把视线投注在林秀宁的面容上,审视她的一切——从头到脚,哪都不肯放过,像是把她这几年的变化和模样一一刻在心中一般。
这般直白不讳的目光叫人心发慌。
林秀宁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揪住衣角,脸上发烧,小声道:我…我当然变了,你也看到了,我都嫁人了…作者有话要说:谢少安:媳妇儿呢?我要我的媳妇儿…呜呜…萧宴:小林不行,这个媳妇是我的!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