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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十一章

2025-03-26 10:42:46

单凌起初是不愿带我去的,但后来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他终是答应了,并且还道:若是师兄问起,你得帮我说话。

我颔首应承之。

单凌派了人回去告诉沈珩,说是我一时兴起想去容槐县看看,奈我不何唯好带我前去。

你怎么会有识得的人在容槐县?单凌问我。

我反问道:为何我不能有识得的人在容槐县?单凌被我呛了一下,他道:你在南朝里时已是不爱与人打交道,你识得的人我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更何况这里是北朝,你方才亦是说了你自己在北朝识得的人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

我同单凌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相说秘密的地步。

这一回我感受到胸口痛,估摸着是因为易风的缘故。

先前司马瑾瑜说我之所以无心,乃是因为我有一魄在易风身上,而每一回我见到易风,心里头的情绪都会格外不一样。

再想起前些日子在茶肆听到的消息,易风弹《芳菲尽》向我求救,也就是说他遇到了麻烦。

如今我会胸口疼,兴许易风快要遭遇不测。

我瞥了眼单凌,懒懒地道:那你就当我一时兴起想去容槐县看看。

.容槐县离都城的距离不远,约摸行了一个时辰的路程后,马车便停了下来。

我褰帘往外一瞧,高大的城门上挂着蓝底金字的牌匾,其上写着容槐县三字。

我下了马车后,便对单凌道:这里可有一个叫做摘星楼的地方?单凌颇是诧异,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我只笑不语,你带我去看看。

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此刻的易风定是处于危险之中。

我一个人势单力薄的,拉上单凌,我也比较有把握救出易风。

我还未进摘星楼,便已是大老远的就闻到了浓厚的酒香。

单凌道:你不知么?摘星楼是一家酒肆。

我的确是不知。

我们进去坐坐吧。

单凌眉头微皱,别告诉我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进摘星楼里喝酒。

当然不是。

我含着笑在摘星楼里挑了个能一览整座摘星楼的好位置,刚刚坐下,便有小二前来,咧着热情的笑容,问道: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酒?我不动声色地将摘星楼看了个遍,并无发现易风的踪影。

单凌道:不喝酒,来壶信阳毛尖吧。

我道:来酒肆不喝酒哪里像样,有果子酒么?有的话,就来一坛,再来几碟小食。

要是师兄知道我带你来喝酒,回去后他铁定要剥了我的皮。

我好奇地道:你就这么怕师父?单凌没好气地道:他只是对你温柔,对其他人时那是铁面阎罗。

眼见小二要转身离开,我又叫住了他,只是喝酒也闷,你们这儿有弹琴助兴的人么?小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这位客官肯定是来找我们家明远公子的吧,要听明远公子弹琴的话得去厢房里,且还得加多几个银钱。

我道:那就去厢房里吧。

单凌拉住我,目光灼灼,你来这里是为了男人?你要找的人是他?我就知道若是我一开始和单凌讲明我要去找易风的话,他铁定是不会帮我的。

不过事到如今,人都来了,他也不可能会绑着我回去,遂大大方方地承认,对。

单凌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怎么就不晓得你这么狡猾奸诈。

我道:过奖过奖。

.单凌最终还是很无奈地同我去了厢房里,我也如愿地见到了易风。

许久未见易风,易风变了不少,倒也不是相貌的改变,而是他整个人变得极是憔悴,身子也瘦得不像话,仿佛只要稍不留心就会随风而去。

我的胸口又开始疼了起来,且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内心里疯狂地滋长,以至于我浑身都难受得很。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

胸口方是好受了些。

我弯眉对易风一笑,好久不见了。

易风牵唇道:是呀,郡主。

微微一顿,他哂笑道:我都忘了,你如今不是郡主了,是太子妃了。

我瞅了眼打从进来后就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单凌,斟酌着措辞,道:易风你……未料他却是打断了我的话,太子妃,这么久没见,我给你弹首曲子吧。

也不知你有没有忘记,当年我作这首曲子,你方是十四,恰好那时桃花谢,我便起名为《芳菲尽》。

我微微一怔。

易风轻拨琴弦,琴音铮铮溢出,我许久未听易风的琴曲,此刻听来,相比起以前易风所弹的,竟是多了几分沧桑和凄楚,听得我心里颇是不适。

不过我也未完全将心思放在琴曲上,而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厢房。

方才易风所说的话的意思若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他如今就是处于危险困难之中。

莫非这厢房里藏有人?我环目四周,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瞧了一遍,也未看到什么蛛丝马迹。

我望向易风。

易风也恰恰好望着我。

他的目光里迅速闪过复杂的情绪,我还未看懂时,单凌就重咳一声,他压低声音同我道:师侄,你千万要记着,红杏出墙是要不得的。

我的嘴微微一抖。

我再次重新打量着易风,他这一回低下了头来,十指在五弦琴上翻飞,弹出刺耳的音调来。

我不禁皱眉。

就在此时,琴弦断裂,忽有一阵刺鼻的异味飘来。

坐在我身侧的单凌轰然倒地,我惊愕地看向易风。

他一脸愧疚地对我道:我只是逼不得已。

你……话还未来得及讲完,胸口又是一疼,紧接着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醒过来时,还未睁眼便已是听到马车辘辘之声。

想起昏倒前的场景,我的心就不由得咯噔一跳。

易风说他逼不得已。

可是能让易风逼不得已的人又有多少个。

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

思及此,我的心安定了不少。

因为我知道一事,我落在司马瑾瑜手里,不会有性命之忧。

司马瑾瑜对谢宛太过固执,他不会让我死的。

我睁开眼来,果真如我所料的一样,映入眼底的是许久未见的司马瑾瑜。

他看起来气色不错,并未我想象中的穷困潦倒,容貌依旧俊美无双,身上穿着暗红色松鹤纹云锦袍,端的是风采夺人。

他见我醒来,唇角缓缓地勾起,声音低低地唤了我一声。

醒过来了?我眨眨眼,我猜到是你了。

司马瑾瑜哼笑一声,双指捏住我的下颚,你倒是被他养得不错,脸色红润,似乎还长肉了。

他捏了我的脸颊一把,果然长肉了,以前并没有这个手感。

我蹙了下眉头。

怎么?我碰你,你不喜欢?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我还是晓得的。

且司马瑾瑜这性子,得顺着他的意思来,不能反着来。

是以我一声不吭,眉头也不蹙了,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

司马瑾瑜松手了。

我在心底暗暗地松了口气。

可是接下来他又搂住了我,只道:沈珩算计我的皇位,我也不在意。

反正这一世我就是为你而来,只要有你,其他什么的我都可以不要。

顿了顿,司马瑾瑜又盯着我的眼睛,阿宛乖不乖?有没有给他碰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万一我答给沈珩碰了,司马瑾瑜一气之下在马车里将我霸王硬上弓了怎么办?我咽咽口水,避开了这个问题,问:我们现在去哪儿?以前你就常说要在山上建一座小屋,门前载一株桃树,如今我寻到一座好山,山里有座山庄,我高价买了回来,庄里还有一片桃林,你见着了肯定会喜欢的。

以后我们就高高兴兴地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乖乖的,嗯?我知道避不开这个问题了。

遂道:有又怎样?没又这样?司马瑾瑜眼底闪过一丝阴戾,许是我瑟缩了一下的缘故,他又轻笑一声,有的话,我会让沈珩这辈子都悔恨终生。

没有的话,我亦是会让沈珩痛不欲生。

至于你,我现在寻到一个好法子。

这辈子你只会死心塌地跟着我了。

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沈珩都不能让我死心塌地跟着,何况是司马瑾瑜?我顺口问了句:什么法子?司马瑾瑜轻描淡写一笑,迟点你就知道了。

忽然,胸口又开始疼了起来,我微微用力按了按,质问他:我胸口疼是不是你弄的?是。

他承认道:我认真地考虑过了,与其让你无心地跟着沈珩,还不如有心地跟着我。

我一惊,你知道法子?司马瑾瑜哼笑一声。

我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那时不到这个地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这阵子忙死了!我觉得我快忙疯了!!!为了日更,我每天早上六点半起来呀!!!早上码一半,然后晚上披星戴月回来的时候再码一半呀。

大四的孩纸好苦逼!等这文完结了,发新文的时候,我一定要存稿十万字的稿再发!!!ps.谢谢墨小鱼童鞋的地雷~~谢谢玉小妍童鞋滴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