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听到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瑾瑜夫君。
从他们两人的话中可知,瑾瑜夫君向我隐瞒了事,且此事与沈珩是相关的。
我忆起那一天卖冰糖葫芦的老板同我所说的话,心里猛然打了个激灵。
若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沈珩的太子妃也就是我,而我也不叫谢宛,叫萧宛。
说起来,我晓得我叫什么名字也是瑾瑜夫君告诉我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瑾瑜夫君的一个骗局……不!你是爱瑾瑜夫君的,你不能这么想!脑子里腾地跃出一道这样的声音来。
我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我伸手揉了揉,脑袋还是疼得很。
沈珩捧着安胎药进来的时候,我还在揉脑袋,鬓发都揉得有些凌乱了。
他搁下药碗后,温和地道:夫人,可是脑袋疼?若此温大夫当真是彼温大夫,我还能心安理得地说我脑袋疼。
可是如今我晓得了温大夫就是沈珩,且沈珩还很有可能会是我的夫君……一想到这里,脑袋就疼得更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头一跃而起狠狠地撞击我的脑袋。
有只温暖的手按上我脑袋的穴位,力度适中,不重不轻地揉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安神香味,让我浑身逐渐松缓下来,脑袋也开始变得不疼了。
过了好一会,沈珩才停了下来。
我发现我又再次心安理得地享受了沈珩对我的好,心里头不由得有些愧疚和不安。
沈珩千里迢迢从都城追到这里,还易容成他人进山庄里来替我安胎,我若是此刻还感觉不出沈珩对我的情意,那我真是白活这些年了。
只是我知沈珩当我萧宛,但我却不知我究竟是谢宛还是萧宛?我对沈珩道:温大夫果真医术了得,经你一揉,果真不疼了。
沈珩敛眉道:只是寻常的推按,夫人谬赞了。
若那一日没恰恰好听到那些话,我如今还真的不能把眼前这个温润有礼的温大夫同太子府里的沈珩联系起来。
我多打量了眼前的温大夫几眼,他也不看我的眼神,垂眼低眉的,虽说做的是低姿态,但却也难掩其自身的风华。
这世间偏生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不管是何等相貌何等时候,随意一站便已是光华万千。
沈珩端了药给我,道:药再不喝就要凉了。
我轻咳几声掩饰我方才失神的尴尬,捧起药碗一饮而尽,安胎药的味儿颇苦,喝得我眉头紧皱。
沈珩很及时地递上一小碟色泽油滑的蜜饯,吃这个可以解苦。
我拈了一颗蜜饯送进嘴里,丝丝甜味盖过了口中的甘苦后,我方是不经意地问道:说起来,温大夫是哪儿人?沈珩面不改色地答我:是丰骊人。
丰骊?丰骊地势偏僻,位于北朝最西边,是个小县城。
我点点头,心想沈珩编起谎言来到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我懒懒地打了哈欠,瞅了眼只有一盆红玉珊瑚摆设的桌案,对桃枝道:我有些饿了,桃枝你去给我做些糕点过来,厨子做的糕点味儿总是差了些,还是桃枝你做的合我口味。
桃枝应了声是。
其实我并不饿,我只是想支开桃枝。
许是我防心重了些,但发现了桃枝对瑾瑜夫君的爱慕后,我就对丫头不放心,且之前在芙蓉镇那一回,我本就不太相信桃枝会因为贪恋景色而误了跟上我的脚步,如今我就更怀疑这丫头了。
我深深地觉得桃枝此人不可信,此刻我问了沈珩什么话,估摸着桃枝下一刻就会告诉瑾瑜夫君。
这事我得瞒着瑾瑜夫君。
万一都是假的,岂不是辜负了瑾瑜夫君对我的信任?桃枝离开后,我又陆续问了沈珩不少问题,比如年龄比如何时开始学医比如家中有何人,直到我看见沈珩神色稍有松懈时,我方是轻描淡写地问了句:你是佛教徒么?沈珩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信前世今生么?沈珩愣住了,他的目光是打从进来开始第一回迎上了我的眼睛,我笑眯眯地道:我不知你信不信,可是我信呢。
我这些日子总觉得自己可以见到自己的前世,温大夫,你说真的有前世吗?你说我前世会不会也是叫阿宛呢?你……沈珩只说了个字,就闭上了嘴。
我耐心地等着他的答案,目光亦是灼灼地盯着他,我什么?沈珩望着我,只道了两个字。
我信。
.我都不记得之前沈珩没有过来的时候,我的夜晚是怎么过的了。
但自从沈珩来了山庄后,每一夜临睡前瑾瑜夫君都会唤沈珩来给我诊脉,说是怕我睡到半夜腹中胎儿出了状况。
之后,瑾瑜夫君会搂着我说好些话,最后让沈珩离开。
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最近我却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每次让沈珩看着瑾瑜夫君抱我亲我的,我就觉得格外尴尬。
我也曾和瑾瑜夫君提过一次,可瑾瑜夫君却道:他是大夫,什么没见过。
我道:可……可他始终是外人。
瑾瑜夫君听到我这一句,哈哈一笑,阿宛说得对。
我原以为瑾瑜夫君自此就不会再这样做了,可是当夜他却依然是如此。
我晓得瑾瑜夫君未曾听进我的话,但我也唯有无可奈何。
今夜掌灯时分过后,瑾瑜夫君又照例让人把沈珩叫了过来。
沈珩一进来,我就浑身不自在。
瑾瑜夫君的手搭在我的腰间上,只听他漫不经心地道:你来了,给我娘子诊诊脉吧。
现在也差不多有五个月,再过半载孩子也能出生了。
说罢,他笑吟吟地看着我,阿宛,你觉得我们的孩儿叫什么名字好?我悄悄地瞅了眼沈珩,才道:都可以。
到时候我取大名,阿宛取小名。
只要是阿宛生的孩子,无论是男孩子或是女孩子我都喜欢。
沈珩神色冷静地替我诊脉,手指搭在了我的脉搏上。
此时,瑾瑜夫君蓦然同他说了句:温大夫,你觉得我和我娘子的孩子若是个男孩,取名为明言如何?沈珩的手指微微地有些僵硬,可他仍旧是神色淡淡地道:某不懂取名。
沈珩收回了手指,道:夫人的胎儿并无大碍,一切安好。
我打了个哈欠,佯作一脸疲倦地对瑾瑜夫君道:夫君,我乏了,我们歇了吧。
沈珩不离开,我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且瑾瑜夫君一在沈珩面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仿佛沈珩是他的仇人,嘴巴里总是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瑾瑜夫君瞅了我一眼,目光不似平常那般,里边多了几分深意。
我心中一紧,只听他道:也是该歇了,今夜夜色正好,□也该无边才是。
沈珩抿住了唇角,他极快地望了我一眼,只道:夫人身重,还望夫人多加小心。
我望着沈珩离去的背影,只觉他身上极是寂寥落寞。
我还未回神,瑾瑜夫君就紧紧地捏住了我的手心,我微微吃痛,迎上瑾瑜夫君的目光时,他问我:为何要望着他?我晓得瑾瑜夫君是个醋坛子,遂道:我在想一些事。
什么事?若是个女孩子该取什么名字?是么?我点头,夫君觉得明珠可好?我们的掌上明珠。
瑾瑜夫君笑了笑,也并未说好,只是俯身过来,吻住我的唇瓣。
他吻得颇是粗鲁,同我印象中的温柔有些不太一样。
只是当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唇里时,我蓦地睁开了眼睛,浑身都觉得难受极了。
我想推开他,可是心里头又隐隐觉得不应该推开自己的夫君,我和瑾瑜夫君是夫妻,行鱼水之欢乃是天经地义。
遂我只好僵着身子继续。
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吻我的人是瑾瑜夫君,可是脑袋里却是浮现一个活色生香的场面来,里边有我,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惜我看不清他是谁,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是瑾瑜夫君。
那种**缠绵之感极是真实,让我也不禁脸红耳赤。
瑾瑜夫君忽然重重地咬了我的脖子一口,然后他松开了我,一字一句地问:你方才脑子里在想谁?我竟然撒了谎。
夫君。
瑾瑜夫君盯了我好久,才几近呢喃地道:也是,也只可能是我。
仔细算算,的确还没有到五个月。
我眨眨眼,问:什么没到五个月?其实算起来我怀孕应该是有五个月多一点了。
嗯,是我记错了。
说罢,他也没有再碰我了,只是拥着我便闭目入睡了。
而我虽是闭着眼,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很明确地意识到一件事,若我当真和瑾瑜夫君成亲多年,如今娃娃也有了,怎么可能会对瑾瑜夫君的身体如此排斥?兴许一个人的意识可以改变,但身体上的依赖和习惯却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得过来的。
可是令我疑惑的却是我是真心爱着瑾瑜夫君的。
我又再次走入了死胡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舒童鞋滴第七颗地雷~~~~(我应该木有数错吧???)其实俺今天想偷懒的,大概因为鼻炎变成感冒的关系,然后今天中午出现了类似发烧的症状,不过睡了几个小时后又好了不少,所以俺决定上来码一章。
话说这个季节真容易生病呀,大家要多多保重身体~~这文快完结了啦,完结后就不能见到大家了,有缘在这里相遇也是种缘分呀(→_→我发现我今天讲话的语气特别怪,我也不知道肿么了。
)65章次日醒来后,瑾瑜夫君就不见了人影。
我问了桃枝,桃枝只道:公子有事外出了,似乎要去寻人。
寻什么人?我抬眸望向铜镜里倒映出来的桃枝。
桃枝蘀我挽起了一头黑发,蓦地,她死死地盯住我的脖子后边。
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并无异物,桃枝,怎么了?她眼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又敛眉垂首道:桃枝只觉今日夫人有些不同。
哦?哪里不同了?她低声道:夫人礀色更甚从前。
我瞅了瞅铜镜,眼依旧是以前的眼,鼻也依然如旧,倒也不觉得更甚以前。
不过听得别人夸我,心里头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早膳过后,沈珩过来给我把平安脉。
我再次支开了桃枝。
昨夜我对瑾瑜夫君身体的排斥不得不让我心生疑惑,我今日想要弄清楚我到底是谢宛还是萧宛。
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去碰触沈珩的身体。
若我是萧宛的话,那我就是沈珩的太子妃。
如此说来,我对沈珩的身体定不会陌生。
沈珩闭着目在蘀我把脉,我盯着他的嘴唇咽了咽口水,心也开始砰咚砰咚地跳了起来。
我估摸着是有个心却没那个胆,犹豫了好久都不敢亲上去,一方面觉得对不住瑾瑜夫君,另一方面又觉得会让沈珩产生误解。
可是……我真真是不想再头疼下去了,每次一想到谢宛萧宛的,我的脑袋就疼。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凑了前去,未料刚刚有所行动,沈珩就睁开了眼来。
我颇是心虚地坐了回去,垂着眉眼,不敢瞧沈珩的目光。
沈珩久久未有言语。
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心中微微一惊,悄悄抬眼一望,他却是紧盯着我的脖子。
我想起今早桃枝也是这般盯着我的,我又是下意识地一摸,我脖子上可是有什么?沈珩没有答我的问题,只道:夫人一切安好。
我愈发肯定我的脖子上有东西了,幸好我随身携带着一面小巧的云纹菱花镜,我举镜一望。
这一望让我的脸就红了个透,白净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处小小的暧昧的红痕。
但凡有过鱼水之欢的人都会晓得,这红痕是如何来的。
沈珩扭过了头没有看我,只见他的五指紧紧地握起。
我心想若我真是沈珩的太子妃的话,他现在的头顶估摸就是鸀油油的了。
须臾,他道:夫人可还要其他事情?我道:有。
他抬眼望我。
我又咽咽口水,我想能不能请温大夫帮我做一事?我这要求有些无理,若温大夫不愿的话,那就算了。
我盯着沈珩的嘴,眼睛眨也不眨的。
沈珩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幽深。
一时间竟是有别样的情怀在我内心滋生着,我咬了咬牙,道:能不能让我亲你一下?总算说出口了,我在心底松了口气。
可是见到沈珩怔怔地看着我,我又是心一慌,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额头都冒出薄汗来了。
就在此时,沈珩忽然说了句:我明白了。
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是俯身过来贴上我的唇。
他的唇有些凉,可是于我而言,我竟是觉得一点也都不陌生。
当沈珩的舌尖温柔地游进我的嘴里时,我很习惯地便勾住他的舌。
我很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
我会排斥瑾瑜夫君的身体,但我却不会排斥沈珩的,且还是相当地依赖,甚至想索取得更多。
蓦地,沈珩停了下来。
他松开了我,我双眼水润润地瞧着他。
他对我道:阿宛,你已经在怀疑了。
这一次的声音,是沈珩的,而不是温大夫的。
他又道: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我点了下头。
此刻的我相当内疚,觉得自个儿对不住瑾瑜夫君的信任。
但同时的,我又觉得瑾瑜夫君欺骗了我。
我应该是萧宛,是沈珩的太子妃,而不是谢宛。
可是……我却也知道我爱的人是瑾瑜。
在我极为矛盾的时候,沈珩又道:我知你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我,但是阿宛,你想不想知道真相?我自然是想知道真相的,可是我一想到瑾瑜夫君当真骗了我,我心里就不舒服。
我犹豫了好久,才道:想。
他忽道:刚刚桃枝看见了。
我心中一惊,什么?沈珩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桃枝也是知情人,而且今晚桃枝定会忍不住去寻司马瑾瑜。
我问:桃枝到底是什么人?沈珩望着我,她曾经是你的贴身丫环,后来因司马瑾瑜而背叛了你。
.我一直在心里头想着沈珩所说的话,瑾瑜夫君回来时,我有些紧张,生怕桃枝会同瑾瑜夫君说了今早的事。
不过桃枝却表现得跟以往一样,渀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我佯作漫不经心的模样瞧了眼桃枝,才对瑾瑜夫君说道:夫君今日去寻什么人了?瑾瑜夫君道:你见过的,满岐。
我记得这个姑娘,相貌平凡,却有一双让人打心底发寒的眸子。
我应了声,便道:夫君劳累了一整日,也该歇了吧。
我今早让温大夫把脉了,今夜也别让他过来了。
夜晚就寝后,我一直都没有睡着。
我在等着桃枝来找瑾瑜夫君。
在我数了三百五十多次的蝉鸣声后,瑾瑜夫君翻了个身,我眯开了条细缝,见到瑾瑜夫君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回头望了我一眼后,才无声无息地出了去。
门一关,我也紧跟着起来,扶着腰身跟了出去。
我怕瑾瑜夫君会知道我在跟踪他,只好远远地跟着。
他走了好一会,我才见到他进了一个院落里。
我知道,那是桃枝住的地方。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此时,忽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瞧,是沈珩。
我松了口气,你无端端出现,差点就吓到我了。
沈珩道:你现在跟过去,以司马瑾瑜的耳力,他会知道你在的。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他发现不了你的地方。
我想了想,道:也好。
沈珩竟是带我进了山庄的密道里,我顿觉神奇,你是如何知道这山庄里有密道的?我来了这里后,便勘察了此处的地形,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里的密道。
沈珩停了下来,这里上边便是桃枝的房间,你听——我竖耳细听,果真有声音从上边传来。
……任公子如何摆弄,夫人的心始终不会在你身上。
她喜欢的人仍旧是沈公子。
是桃枝的声音。
桃枝,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胡说的,满岐说你知道了,你到底知道了多少?我什么都知道!我屏住了呼吸。
只听桃枝又道:你让满岐施秘术抹掉了夫人的记忆,让她误认为她爱的人是你。
我还知道解决秘术的关键在易风公子身上,只要易风公子不……住嘴。
司马瑾瑜怒喝道。
我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这就是真相?公子,你强求她的心又有何用?即便她现在认为自己是爱着你的,可今早我却亲眼见到她亲吻温大夫!我知道温大夫其实是谁。
公子,你强求了她两辈子,她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就算是十辈子她也不会爱你。
她爱的人永远都只会是沈公子。
这世间这么多美好的人,公子为何就不能稍微从她身上转移下视线?不仅仅是我一个这么觉得,满岐姑娘也是如此认为,公子你是真的爱萧宛吗?你爱的不过是两辈子的得不到罢了!你……话音嘎然而止。
蓦地,我只听到很粗很粗的一声喘息,其余的只剩死一般的安静。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珩轻声道:桃枝被他杀死了。
.我赶在瑾瑜夫君之前回到了房间里。
我浑身都在颤抖着,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所爱之人竟全都是假的,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骗局。
想到瑾瑜夫君杀了桃枝,我又是心底一寒。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浑身颤了下,急忙紧紧地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
脚步声在床榻边停下,但瑾瑜夫君却久久未有动静。
我的心砰咚砰咚地跳着。
过了好久他才在我身边躺了下来,然后他握住了我的手,紧紧的握住。
他唤了我一声。
我佯作没有听到。
他又再次叫了我一声,还重重地捏紧了我的手。
我这才佯作刚刚转醒的模样,睡眼惺忪,语气似呢喃地道:夫……君?他对我道:阿宛,你爱不爱我?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道:爱呀,你是我夫君,不爱你爱谁呢?他笑了声,也是。
我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久,他声音很轻地道:阿宛,这辈子的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我死也不会放手,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
我会寻你生生世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开毕业论文指导xx会,所以木有更新俺晓得今天应该补上的,但是这文没剩几章了,让俺在星期五完结吧~~~~~66章我想瑾瑜夫君定是信了桃枝所说的话,是以接连数日他都不肯让我见沈珩,且日日与我耳鬓厮磨,就连我要上个茅厕,他也要在外边待着,倘若不是我再三拒绝,想必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跟了进来。
那天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桃枝。
瑾瑜夫君给我的解释是桃枝家有急事回老乡去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起那一夜桃枝的声音嘎然而止,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知道是瑾瑜夫君杀了桃枝。
阿宛,可是觉得冷?他握住了我的手,目光里极是专注,渀佛天地间只剩我一人。
我摇了摇头。
他又道:要是觉得冷的话,我们就回屋里去。
我问:瑾瑜夫君,你这几日没有公务要办么?以前都不见你整日陪着我。
他笑道:阿宛可是在埋怨为夫之前疏忽了你?才没有呢。
我低下头来道。
我心中可以说是五味杂陈,也不知该要如何面对瑾瑜夫君。
一方面我晓得瑾瑜夫君在骗我,可另一方面我又不受控制地爱他。
我想解决掉这种心不由己的控制。
从那一夜桃枝口里所听的,我知道要解决这种控制,首先要找到易风。
可是现在的我连易风是谁都不晓得,只有先前在太子府里见过他的画像,至于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忽然,有人出现在桃林里,是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穿着一袭黑衣,只见他敛衽行礼方道:公子,满岐姑娘在外面。
瑾瑜夫君面色一喜,他松开了我的手,道:我现在就出去见她。
说罢他又摸摸我的头,阿宛先回屋去,我去去就回。
我现在是巴不得夫君离开我,好让我有喘息的机会。
遂点头道:好,我回屋等你。
瑾瑜夫君一走,我并没离开回屋。
我反而是跟了上去。
之前偷听瑾瑜夫君和桃枝谈话的时候,就听到了满岐这个名字,是她对我施了秘术。
我总觉得这姑娘深不可测。
每回想起她那双渀若腊月寒谭的眸子,我就忍不住心里发寒。
不过我晓得瑾瑜夫君这么急着找满岐姑娘,肯定是有事的,且这事兴许会和我有关。
我扶着腰身,踱步跟了过去。
我匆匆地走了片刻,还未跟上瑾瑜夫君和黑衣人的脚步就遇见了另外一人。
这人我倒是不陌生,是我有过几面之缘的车夫,也就是上一回听到我喊救命反而逃得更快的人。
我见着他了,心中就甚是不平。
且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鬼祟了。
我皱眉站在他跟前,问:你为何会在这里?我明明记得上一次我回来山庄后就让瑾瑜夫君将那一批无用之人给辞退了。
车夫也不敢看我,只道:小人落了东西在山庄里,之前已经请示过李总管了。
我上下打量着他,心中也未全然信了他。
我问:落了什么东西?舀出来给我看看。
车夫神色闪烁,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我见他此般模样就更是不信他了,伸出手,佯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你若是再不舀出来,我就将你交官府查办了。
按你现在这个年纪,也该是上有老下有子了,你若不想你的一家子以后都孤苦伶仃的,便识相地交出来。
我还能酌情地帮你一把,你也晓得夫人我向来是个心善的。
许是我这番话打动了车夫,他终是颤颤巍巍地从袖袋里抽出一张地契来。
我随意一扫,也知这张地契价值不菲,并不是一个车夫可以得到的。
我问:从哪里来的?小人自己攒钱买回来的。
是么?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当车夫一年能攒多少银钱?而这张地契你又需要攒几十年才能攒得到?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他瑟缩了下。
我再接再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如何得来的?若是理由能说得过去,我便不为难你。
车夫面有犹豫,但是他最后还是咬咬唇,一鼓作气地道:是公子赏我的。
公子道只要将夫人送到芙蓉镇,然后任由太子殿下掳走,这张地契便是小人的。
我一怔,车夫又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夫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莫要和小人计较。
他眼巴巴地盯着我手里的地契。
我松开了手。
车夫对我点头哈腰,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我又不明了,瑾瑜夫君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为何要设局让我被沈珩掳走,之后又接我回来?.我又再次见到了满岐姑娘。
她看起来像是个刚到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一样,小小的身躯,扎着玲珑可爱的双髻,不过配着她那双令人心寒的眸子委实是有些不搭了。
她进了屋子后目光便一直在我身上停留,看得我冷汗涔涔的。
许久,她才对瑾瑜夫君摇了摇头。
瑾瑜夫君松了口气。
我看得百思不得其解,便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语?瑾瑜夫君笑道:我只是问问满岐,你的身子有无大碍。
满岐懂得不少,方才她说你的胎象平稳,是个好兆头。
我知这话是骗我的,他们刚刚定是另有所指。
我佯作不经意地道:前些日子温大夫也是这么说呢,没想到满岐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竟然也医术了得。
兴许等会可以让温大夫和满岐姑娘切磋切磋。
满岐淡淡地望了我一眼。
她只道了句:我不小了,年龄比你大得多。
我笑道:可我看着你只有十二,仅多也就十四。
我已有十八了。
她道:我比你大。
我好奇地问:那你芳龄几何?她却是停顿了下,应该有……瞧满岐那模样,渀佛她已是活了很多年似的,连自个儿的年龄也要想这么久。
我正耐心地等着她想出来时,瑾瑜夫君却是打断了我们两人的话,医术又不是武艺,没什么好切磋的。
我最终也没有问出满岐姑娘的年龄。
不过满岐姑娘从那天起就在山庄里住了下来。
桃枝走了,跟瑾瑜夫君待在一块我又不自在,且瑾瑜夫君也不许我去见沈珩,我唯好去找满岐。
日子一久,我就发现满岐是个奇怪的姑娘。
她不爱讲话,总是沉默着,有时爱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后来我瞧见了一事,才晓得满岐姑娘的双腿都是假肢,不过平日里有裙裾掩盖着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我惊讶地望了她一眼。
她淡道:很奇怪么?我赶紧摇头。
她又道:你知道么?这世间所有事都是由天定的,谁也逃不过天命。
我也是,你也是。
微微一顿,她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而且你很快就有好日子过了。
好日子?什么意思?满岐又开始默不作声地遥望远处的天空了。
我离开满岐的院子时,忽然有阵风刮起,漫天的树叶飞舞,我不由得眯了眯眼。
蓦地,有一道白影夹杂在漫天的鸀影里边,我伸手一接,是一张纸条。
我心里一愣,面上则是不动声色地收好。
然后我去了茅厕里,匆匆打开纸条一瞧,上面只言片语——我知易风在哪儿,但需要钥匙。
我看过沈珩的笔迹,知道这纸条是沈珩给我写的。
沈珩知道易风在哪儿,但需要钥匙。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钥匙一定是在瑾瑜夫君身上。
.我悄悄地去了瑾瑜夫君的书房,四处寻找着可以藏钥匙的地方。
不过搜寻了一番也未有结果,我不由得有些失望。
蓦地,我想起通常重要的物件都会摆在最秘密的地方里,比如说暗格。
我掀开壁上的那幅仙鹤假寐图,东敲敲西敲敲,仔细地听着声音有无不同。
我正认真地辨别着时,身后倏然响起一道声音——你在做什么?我吓得险些就丢了魂魄。
我回过头来,咧嘴一笑,我之前看话本时常见到里面的人爱在画后边藏暗格,我一时兴起便想来看看是不是我们山庄也是这样的。
瑾瑜夫君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
是么?我点头,不然夫君以为我在做什么?瑾瑜夫君没有多说什么,看样子似乎信了我的说辞,他道:你身怀六甲的还爬高爬低,也不怕把孩子给摔了。
傻阿宛,话本都是骗人的。
,藏在画后面都是老套的法子了。
我眨眨眼,那么怎么样才是不老套的法子?他说道:暗格么?我都是设在床榻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结局章估计会字数很多68 二十三章我果真在床榻下的暗格里寻到了一把钥匙不过瑾瑜夫君一直盯着我,我也不知要如何将钥匙拿给沈珩后来我想了个法子对瑾瑜夫君道:快要转凉了听说支祁山上有狐狸出没夫君不若去猎头狐狸回来裁斗篷哦阿宛想要他忽然捏紧了我的手我也不敢缩回来,点了下头道:嗯他望我的目光极是幽深过了许久他才道:既是阿宛想要的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为夫也要为你取来我听到此话心中顿觉愧疚我不晓得若是我的心没有受控制的话我爱的人会是瑾瑜还是沈珩只是如今我急需要做的便是解除掉这种控制我不愿再受控于人瑾瑜夫君离开山庄后,我去寻了沈珩将钥匙交给他易风在哪里沈珩却是问我:你是如何寻得钥匙的我便将得来钥匙的前前后后同沈珩说了一遍,还告诉了他我捏了个措辞支开了瑾瑜夫君沈珩微微沉吟我问:有何不妥沈珩却是摇摇头淡淡一笑没什么不妥我带你过去吧不过那儿有些冷你多添件披风吧我以为易风会被关在地牢里之类的地牢阴冷所以沈珩才会让我添多件披风不料真到了那儿沈珩用钥匙开了那一扇厚重的大门时立马股冰寒钻进了心里头我有些诧异是冰室沈珩颔首我心想活人关在冰室里的话估摸着也会冻死了这名字唤作易风的男子跟瑾瑜夫君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竟是被活生生地关进冰室里沈珩对我道:里边很冷你可要同我一块前去我斩钉截铁地道:要当然要我备了个手炉你揣着暖和些我道:那你……沈珩轻笑道:我不怕冷我抱着手炉同沈珩一块走进了冰室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硕大的冰块散发出阵阵寒气来倏地视线里出现了一具冰棺沈珩拦住了我我先过去瞧瞧沈珩在冰棺前凝望了片刻后才对我道:阿宛你也过来吧我抱紧了手炉走了前去我探头一望冰棺里躺着个男子容貌同那一日沈珩所画的一样除去唇色苍白之外剩余之处与活人无异我不由得问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死了沈珩道:死了且应该是自杀的他胸口上的簪子还留有血痕他生前估摸着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住了这根簪子你看他右手掌心里还有跟簪子上血痕符合的印记这似乎是我头一回见到死人可我心里头却一丝害怕也没有见到眼前这个叫做易风的男子我心中只有一种快要解脱的感觉为何他要自杀沈珩摇摇头他是满岐施下秘术的关键若想解除掉你身上的控制唯有彻底让易风消失要让已经是具尸首的易风彻底消失也就只有烧掉他这个法子了可是……这样似乎有些残忍了本来眼前的易风就只是一个无辜的人也许他是因我而死的如今又因我而不能长眠于地下沈珩忽道:阿宛你可会觉得残忍我咬咬唇点了点头沈珩只道:你可记得前些日子你问过我信不信前世今生见我颔首他又道:佛教里有前世今生之论亦是有因果循环之说易风这辈子的果许是他上辈子造下的因又或是他欠下的债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由天所定天意如此我们别无他法且司马瑾瑜禁锢易风的尸身在此处亦是阻了他来生的投胎之路我们替他解开了禁锢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他亦是有自己的下一辈子听沈珩这么一说我心中释然了不少沈珩俯身撬开了冰棺他扛起了易风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冰室时瑾瑜夫君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他脸色冰冷地看着我一双丹凤眼微眯怒气氤氲他对我说:阿宛你真是不乖我瑟缩了一下他对我勾勾手指过来为夫这里瑾瑜夫君的话音未落我便下意识地迈开了步伐此时沈珩唤了我一声阿宛我猛然惊醒停住了脚步瑾瑜夫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道:阿宛你爱我么爱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口说道这个字已然不是一种感情而是成为了我的本能反应我又道:可是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你要假的感情来有何用你让满岐施下秘术自欺欺人夫君你不觉得可笑么微微一顿你瞧就连夫君二字说出来也是不受我控制的他道:自欺欺人也罢什么都罢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人阿宛你过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咬牙道:我不过他嗤笑一声你是想跟沈珩一起过阿宛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才是你肚里孩子的阿爹你忘了我们先前夜夜在榻上缠绵恩爱么你忘了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有过我的痕迹么这样的你即便身为太子的他可以接受北朝人可以接受吗若他登基为帝你和我们的孩儿便会受到世人的谴责这些事阿宛你都可以接受吗我……我不知该说什么沈珩却道:我不是你阿宛不会遇到这样的状况不管阿宛肚里的孩子是谁的我只知道那是阿宛的孩子你定不知我曾对阿宛说过无论遇到何事保住性命方是最为要紧的至于其他我不在乎只要她在即便她缺胳膊少腿我也愿意待她如珠如宝她永远都会是我沈珩心尖上的阿宛此刻我是相当清楚地感受到了沈珩的情意似有什么在心底荡开了圈涟漪我怔怔地看着沈珩他柔声对我道:阿宛你不用担心任何事凡事有我在是么瑾瑜夫君面有讽意那也得看你有多长的命阿宛你当真以为这么容易寻到易风是不需付出代价么你莫非以为我不知你和沈珩之间的那些小动作我不过是设了个局引他过来易风的尸首我下了剧毒无药可解的剧毒我随即望向沈珩身上的易风而沈珩的第一个动作却也不是扔下易风的尸首反而是迅速离我远了一些我瞪着瑾瑜夫君:你根本就不是爱我你若是爱我当初就不会设局让我被沈珩掳走他脸色大变你知道了我道:对我就是知道了你做得出来就不怕被人知道你这根本就不是爱我你不过是在跟沈珩赌气而已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若是不爱你就这一生就不会追你而来阿宛你当真好狠的心你可知你最没有资格指责我我把你放在心尖上一心一意要去娶你为妻结果你做了什么你不顾伦理纲常硬是要嫁大你十岁的师父我心心念念着你你却丝毫从未将我放进眼里我被周围的人所耻笑时你当时又在做什么尽管我不知当时的我在想什么但是从他这一番话里我却是能得知一事我道:你口口声声说想娶我为妻那你又可知我愿意嫁你你说把我放在心尖上那你可知当时的我有把你放在我的心尖上么你爱我可是你也不能强求我爱你或许你是真的爱我的可我也觉得满岐和桃枝说得对你更爱的不过是你得不到罢了住嘴住嘴他的脸色极是难看整张脸像是要扭曲了一样忽然他爆发出一声大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干脆一起死好了上辈子我输了这辈子我也输了但下辈子我一定不会输我可以重头再来我总有一回可以彻彻底底地赢过你他大步走过来似乎要拉我的手我吓得赶紧往沈珩身后躲沈珩扔下了易风挡在我身前瑾瑜夫君轻笑一声你的身手是比我好可是你觉得你还有多长的命我下的剧毒乃是半个时辰就会致命你能护得了她多久沈珩果真是中了剧毒我都瞧见他耳根子变颜色了是那种诡异的青紫色即便中了毒沈珩仍是十分镇定有我在一时我就护她一时说话时沈珩悄悄地在背后对我使了个快走的动作我心乱如麻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压根儿动弹不得瑾瑜夫君大笑阿宛我说过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可是你没有把握住今日谁也别想离开这里蓦地我只听轰隆隆的剧烈声响大作整个天地都在晃动冰渣子哗啦啦地往下掉我下意识地就伸手护住了肚子沈珩忽然扑上前将瑾瑜夫君按在地上他脸色剧变阿宛走动弹不了的双脚在沈珩的话音落后竟是能动了我不再犹豫急急地躲过往下掉的冰渣子往外跑去如果只有我一人我不会走可是我肚里还有个娃娃我不能弃它于不顾沈珩带我过来时是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密道如今冰室快要倒塌了密道里也是在摇摇欲坠不停地有尘土石块掉下来我咬着牙护住肚子急急地往外奔忽然满岐出现在我面前我想起满岐的秘术像是抓住最后一块浮木一样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满岐姑娘他们……明明是如此危急的时刻可她却冷静极了仿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让她感到意外她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先出去言讫她头也不回的往密道里走在我奔到密道出口重新呼吸到外边的空气时整条密道轰然倒塌四处一片荒凉我怔楞地望着眼前的满目疮痍想起里边有三个大活人时心里头顿时一痛竟是有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随即我失去了意识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我前世今生不停地交错那个缠了我十六年的梦再次重现不过这回不一样的是它不再是支离破碎的片段而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前世我和师父的前世今生沈晏也好沈珩也罢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一一浮现在我的梦里阿宛我是无心之人师父我是无心之人明明已经过了那么久可这些情景出现在我梦里时却是那么的清晰上一世师父是无心之人我苦等十年这一世我是无心之人师父苦等我十数载谁等了谁谁苦了谁这些似乎还真应了佛教的说法——因果循环.我醒过来后一睁眼见到的是满岐脑子里装得太多的东西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那一日密道的轰然倒塌却仍是深深地印在心里我紧紧地抓住了满岐的手迫切地问道:师……师父呢满岐瞥了我一眼淡道:死了我一愣死……死了她说: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么沈珩中了剧毒我救他出来时已是无力回天你昏迷了好几日不过你放心我晓得你想见他一面是以也没有埋葬了他现在他的尸首还在之前我住的院落里搁着你可以去看看似乎有虫子一下子钻进了我的心里疼得我眼泪直流可是我很快又抹干了泪水我要去见师父最后一面我精神恍惚地松开了满岐的手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榻连鞋袜也未穿就直接飘了出去上一世我临终前是怨恨师父的甚至还想过若有哪一日师父爱上我了定要给他点苦头尝尝可是后来我死了我想通了今生师父没有想通缠了我这么久难得我想起了一切也不再无心了可师父却是不在了沈珩安静地躺在床榻上除去面色青紫外其余都与常人没有区别我站在床边怔怔地凝望着沈珩的遗容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可惜却再也不会睁开来了刚刚难得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了下来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沈珩的身上我压根儿就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师父师父师父……再也不会有人温柔地应我一声阿宛我在了再也不会有人一心一意地为着我了也不会有人傻傻地在说地府里陪我百年了……果真一切都是因果循环上天注定我和师父有缘无分我盼了那么久的师父可我盼到时我已是不在了如今亦然什么怨什么恨在生命面前都不过是过眼烟云.我让山庄里的人给我备好了马车和人手我要带师父回都城上一世师父为我做尽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好事这一世我要做的是好好地抚养我和师父的孩子让他长大成人看他娶妻生子之后我再投胎转世但我不会奢求与师父再续前缘其实折腾了两辈子我晓得了只有对方真的幸福那便是自己的幸福我离开山庄前满岐前来为我送行她身后还跟了司马瑾瑜我不恨他即便这辈子我会弄成如斯田地有不少是他的责任可是我真的不恨他他不过是太固执了固执得有些可怜了他现在跟以前看起来有很大的不同不管是秦沐远还是之前的太子殿下他望着我时眼里没有以前的执拗而是露出一副傻笑的神情明明是在看着我可我看得出来他眼神里没有我满岐淡淡地说道:他被冰块砸坏了脑子我想起之前满岐跟我说过的话我问她:你之前说我很快就会有好日子过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他请来的人么满岐道:你听说过天人么我摇摇头满岐道:天人知天命且长生不老不过却会一生伴有腿疾你们前世今生的事于我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秦沐远逆天而行我只不过是跟过来扭回天命他这辈子的结果早已注定我道:那我师父……她道:沈晏不是做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善事么他终归走的是正道.许是上辈子师父做尽善事的缘故尸身放了这么久还也不曾腐烂若不是脸上的青紫让我晓得他已是身中剧毒我定会以为师父只是恼我了所以才装睡不醒都城路途遥远我日日夜夜伴着师父心里头总是想着我们的前世今生每回情到浓时总是忍不住伤感这一世的我比上一世的师父幸运我有个娃娃陪着可上一世的师父却只能孤苦伶仃又过了几日后我发现了一件事师父脸上的青紫似乎在渐渐消退颜色变得越来越浅淡我请了大夫过来帮忙诊断可大夫见到师父时却是皱着眉头道:不医死人我这才想起上一世的我是学过医术的无奈却是不精我诊了师父的脉搏静如死水可是再过几日后师父脸上的青紫就已是完全褪去变得同正常人一般只是他胸腔里仍是不会跳动到了都城后我把师父带回了太子府单凌和顾盼晴还有沈安都过来了我想他们定是厌我的这一世若不是我师父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单凌看起来似乎想说我几句可是却别顾盼晴拉住了沈安看了看我的肚子只道了句:嫂嫂节哀顺变.我没有埋葬师父也不允许任何人将师父埋进黄土里我总觉得师父总有一天会活过来的因为现在的师父除去没有心跳呼吸外他就像安静地睡在我身边一样可是我盼了一日又一日师父始终没有醒过来他仍然安安静静地睡着身体也是完好如初我生孩子的那一日窗外特地栽过来的那株桃树开花了花骨朵粉嫩粉嫩似极了上一世山上小屋里师父为我栽的那一株桃树许是因为怀的时候受了不少颠簸和苦难这个孩子我生得极其艰难我痛得撕心裂肺嘴里喊了一声又一声的师父梨心和碧榕两个人哭得眼睛红肿尤其是碧榕我对她们道:若大小只能保其一我要的孩子平平安安地活下来这孩子我生了两天两夜我喊得嗓子干涩全身都无力了不过幸好孩子还是平安地生下来了我失去意识前只听到碧榕惊喜地道了句:啊是个女娃娃.这一觉我睡得特别长醒过来时外边的天还未亮我瞧了眼在床榻边侍候的碧榕声音沙哑地道:孩子呢碧榕神色有些恍惚但是我却瞧得出来她是处于惊喜之中的她结结巴巴地同我道:太……太子殿下……我心中一惊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还是虚弱的身子踉踉跄跄地下了榻急急地往原先我同师父所住的房间奔去未料刚绕过了房内的屏风便见着了师父在轻轻地摇着睡篮我哽咽着声音从喉咙里蹦出两字师父孩子的眼睛像你鼻子像我以后会是个美人儿他眉目柔和地望向我如同当年我们初见时他在桃树下让我惊艳的一笑胜过灼灼三千桃花阿宛这一回我们再也没有错过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完结啦明天开始上番外啦先是师父君的番外再是两个人婚后生活的甜蜜番外最后肉肉番外啦~新文是是江湖文主旨是虐渣男+忠犬~~~发文时间在12月末~~大家先别急着删俺这文呐~~写新文时俺会在楔子那章通知的~~~嘤嘤嘤很高兴大家陪我度过了这三个月的正文时光爱你们呀~~ps.感谢小晚童鞋的地雷~~~~最后的最后厚着脸皮求收藏作者师父番外(四)沈晏如愿以偿地转世为沈珩。
沈珩这一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阿宛。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阿宛而来的,即便面前放着锦绣山河的诱惑,沈珩也始终目标如一。
当沈珩得知自己是太子的身份时,他内心既是欣喜又是担忧。
欣喜的是这个身份可以给自己带来的便利,担忧的是这身份的责任和束缚。
沈珩当时也未过分担忧,因为他的当务之急是先寻到阿宛的转世,最起码要在秦沐远之前。
只是人海茫茫,要寻一个只知是个姑娘的人不亚于海底捞针。
不过海底捞针也总好过水中捞月,针再小再细,那也是一个小小的盼头。
年纪小小的沈珩很忙,忙着寻阿宛,忙着培养沈安,又忙着学武。
幸好北朝重武,沈珩五岁时便被送去拜师学武,太子的师父自是武功顶尖的,且沈珩有上一世的武学记忆,这一世学起来武来自然是触类旁通,无论学什么做什么都比同龄人快上许多。
沈珩学武时格外认真仔细,他晓得这一世有个不知会从何时冒出来的情敌,只有自己变得更强大了,才能好好地护住阿宛。
.沈珩花了整整十年,经过多方探寻和打听,才确认了谢宛今生投胎为南朝的平月郡主萧宛。
萧宛此时年方十岁,正是天真烂漫之时。
沈珩启程去了南朝建康,北朝南朝相隔千里,来回一次也需大半个月,不过沈珩却是甘之如饴。
到建康时,沈珩并没打算第一时间去与萧宛相识。
沈珩知道现在的阿宛可以说是另外一个人。
即便她常年会做前世的梦,可梦醒过后,她就仅仅是萧宛,而不是谢宛。
其实对沈珩而言,谢宛也罢萧宛也罢,都是阿宛,都是他沈珩今生的目标。
他想要跟阿宛再续前缘。
在这之前,他要确保这一世的阿宛也会如同上一世那般喜欢上他,所以沈珩打算先观察萧宛一阵子,再主动出击求其芳心。
沈珩夜探西陵王府。
虽说沈珩也是只有十岁,但是他却练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好轻功。
进王府就跟闲庭散步一般。
沈珩从一棵树上跃到另外一棵树上,他站直了身子,眺望远方,寻找阿宛所住的地方。
此时,桃枝和梨心一起捧着五弦琴从树下经过。
……郡主又要临时抱佛脚了。
今日梨心你就不该心软,让郡主在外边跟世子厮混了一整日。
明天明方先生都要检查郡主的课业了,郡主现在还没有背下琴谱,你说明日郡主拿什么交差?这……这……梨心扁扁嘴,说道:可是就算不心软,郡主也不会听我的呀。
桃枝你总不能让我偷偷地去跟王妃告状吧?这样太没有义气了!再说了,就算今天郡主不出去玩,她在屋里也不会静下心来背琴谱。
桃枝叹了声。
梨心也叹了声。
两个人齐齐地想道:明日郡主铁定又被受到明方先生的责骂了。
沈珩听到两个小丫环的对话,他瞅了眼她们消失的方向,也跟着跃了过去。
眼见两个小丫环进了一个院落里,沈珩忽觉胸腔里的心跳声加快了不少。
这是他头一回见到萧宛。
他不知今生的自己会不会是阿宛所喜欢的模样。
蓦然,一阵刺耳的琴音从院落里传来。
沈珩趴在墙头上一看。
琴案前坐了个穿着樱红色衫子的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粉雕玉琢的,双眸水灵灵漆黑黑的,煞是好看。
尽管是第一次见到萧宛,可沈珩却在这一眼里确定了萧宛就是谢宛。
沈珩见阿宛,那是越看越爱,甚至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那眼睛那鼻子那小嘴,完美得仿若是精雕细琢出来的。
萧宛气嘟嘟地摔下琴谱,不背了不背了,阿爹阿娘为何总逼着我学琴!沈珩目不转睛地看着萧宛,心想,就连这气嘟嘟的模样也是极好的。
梨心赶紧在一边劝道:哎呀,郡主,别气别气。
桃枝也道:王爷和王妃也是为郡主您好,郡主您想想,建康里哪个贵女不会弹琴?哎,郡主上回不是还说了王妃弹得的琴好听么?郡主再努力学多些时日,也能弹出像王妃那样的琴音来。
萧宛撑着下巴道:可我喜欢听琴,不一定就要喜欢弹琴呀。
听琴……沈珩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了,今生的阿宛喜欢听琴。
沈珩回了北朝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寻了个琴师。
上一世的他从未学过琴,但今生他愿意为阿宛去学,且必须得弹得无人能及。
幸好沈珩在琴艺上天分极高,再加上他勤学苦练,很快沈珩就出师了。
沈珩又去了南朝建康。
这一回他精心设了一局,他打听到萧宛两日后会去南山寺里赏花,到时候他会让人引萧宛过来,他会在凉亭里弹奏一曲,待萧宛过来时,这便是他们相识的开端。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萧宛的确是如沈珩料想那般往凉亭这里过来了,只不过沈珩的琴声还未响起,便听到萧宛惊喜的声音,啊,桃枝梨心,这味儿好香好熟悉!郡主,是脆皮酥。
还有糖炒栗子。
梨心笑道:郡主,您就爱吃这些甜食。
萧宛笑哈哈地道:对,本郡主就喜欢甜食,只要是做得好吃的,我都喜欢。
沈珩看了眼石桌上的琴,又去看了会萧宛吃东西时满足的模样,他忽觉自己只会弹琴还是不够的,他再次默默地记下了萧宛所说的话——只要是做得好吃的,我都喜欢。
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沈珩回北朝后,他开始向宫里的御厨请教厨艺,众人对于太子殿下的行为举止颇是不解,但转眼一想,太子殿下当年不到七岁便能有众多惊人之举,兴许这一回又是有了新的想法。
沈珩知道萧宛的口味偏甜,而北朝人都爱清淡的菜式。
沈珩学完最基本的菜式后,他去请了南朝里最有名的厨子过来。
那名厨子厨艺了得,但苦于后继无人,未料如今却碰上了个好学的,且天分也不低,厨子自然是高兴得倾囊相授。
沈珩出师后,他又去了南朝建康。
这一回他买通了西陵王府里的厨娘,准备为萧宛做一顿好吃的。
这次沈珩不打算露面,他只想看看阿宛会不会喜欢他做的饭食。
沈珩在屋顶上偷看萧宛。
萧宛吃得津津有味,还对桃枝道:今日厨娘的厨艺进步了不少,回头我要好好地夸赞她。
沈珩忽然就觉得自己心里头满满的,这些日子来的付出都值得了。
萧宛肯定了沈珩的厨艺,沈珩准备择日来制造一个与萧宛相识的美好开端。
只不过这一回又出了不少纰漏,沈珩无意间知晓了一事——阿宛无心。
无心之人不会爱上任何人,沈珩深谙此理。
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阿宛也不会因此而喜欢上他。
沈珩决定将计划推后,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上一世他无心是因为练了碧落黄泉诀,而这一世阿宛为何无心?他得查清楚。
很快的,沈珩查到了原因。
他知道了这一世的阿宛魂魄里少了一魄,而那一魄至今也不知在哪里。
沈珩怀疑是秦沐远从中作梗,偷偷地移走了阿宛的一魄。
他相信以秦沐远的性子,这些事他是做得出来的。
不过现在沈珩也不知秦沐远到底在何方,他只好暂且作罢。
与此同时,沈珩发现了西陵王的野心,阿宛的父亲想要谋反。
他思量数日,决定顺水推舟。
先让阿宛的家人通通站在他这一边,以防阿宛及笄后有陈咬金杀出来。
于是乎,沈珩设局让人散播自己的医德和名声。
西陵王寻到沈珩后,他无意中透露自己的身份,并且同西陵王表达自己对萧宛的爱慕。
半月后,两人达成协议。
沈珩会以萧宛师父的身份入住西陵王府,并从中助西陵王谋反。
沈珩深思熟虑过了,南北朝之间河水不犯井水的,总有一日会打起仗来的,到时候阿宛是南朝人,其父又曾是将军,万一打起来了,阿宛的身份必然处于尴尬之地。
是以与其如此,倒不如推西陵王上位,两朝交好,有阿宛在,西陵王多多少少总会顾虑一些。
三月桃花开,沈珩总算是头一回正式进了建康城。
本来沈珩是打算直奔王府的,不过进王府之前,他却是遇到了易风。
沈珩第一次见到易风,就感觉得出易风身上有谢宛的气息,比当初在萧宛身上的还要浓厚。
他不动声色地与易风相处了数日,愈发肯定了萧宛那一魄就是掉在了易风身上。
同易风交谈也颇是有趣,两人都爱琴,谈起来也是兴趣相投。
不过沈珩却没有料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萧宛,虽然他是背对着她,但当萧宛推门而入,说出第一句话时,他就已是认出了她的声音来。
他心里万分紧张,面色也有些僵硬,五指微微地蜷起。
随即他又开始担心萧宛会误会他。
毕竟这是南风馆,只有好男风的人才会出现在这儿。
正当沈珩想着要如何萧宛解释时,萧宛却已是急匆匆地离开了。
易风对他笑道:你不必怕郡主,其实郡主是个好人,就是……没心没肺了些。
沈珩笑了笑。
我也该告辞了。
沈珩专门去换了套衣裳,他晓得阿宛喜欢穿白袍子的男子。
沈珩准备妥当后,便进了西陵王府。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他最初所想的那样。
他以最佳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如同上辈子她拜师时那般。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那时的谢宛是惊艳,此时的萧宛眼里虽有惊艳之色,但更多的却是陌生之情。
不过沈珩还是很满意,他花了十年来寻阿宛,花了六年总算堂堂正正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草民沈珩拜见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师父君番外……TVT师父番外(四) ... 沈晏如愿以偿地转世为沈珩。
沈珩这一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阿宛。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阿宛而来的,即便面前放着锦绣山河的诱惑,沈珩也始终目标如一。
当沈珩得知自己是太子的身份时,他内心既是欣喜又是担忧。
欣喜的是这个身份可以给自己带来的便利,担忧的是这身份的责任和束缚。
沈珩当时也未过分担忧,因为他的当务之急是先寻到阿宛的转世,最起码要在秦沐远之前。
只是人海茫茫,要寻一个只知是个姑娘的人不亚于海底捞针。
不过海底捞针也总好过水中捞月,针再小再细,那也是一个小小的盼头。
年纪小小的沈珩很忙,忙着寻阿宛,忙着培养沈安,又忙着学武。
幸好北朝重武,沈珩五岁时便被送去拜师学武,太子的师父自是武功顶尖的,且沈珩有上一世的武学记忆,这一世学起来武来自然是触类旁通,无论学什么做什么都比同龄人快上许多。
沈珩学武时格外认真仔细,他晓得这一世有个不知会从何时冒出来的情敌,只有自己变得更强大了,才能好好地护住阿宛。
.沈珩花了整整十年,经过多方探寻和打听,才确认了谢宛今生投胎为南朝的平月郡主萧宛。
萧宛此时年方十岁,正是天真烂漫之时。
沈珩启程去了南朝建康,北朝南朝相隔千里,来回一次也需大半个月,不过沈珩却是甘之如饴。
到建康时,沈珩并没打算第一时间去与萧宛相识。
沈珩知道现在的阿宛可以说是另外一个人。
即便她常年会做前世的梦,可梦醒过后,她就仅仅是萧宛,而不是谢宛。
其实对沈珩而言,谢宛也罢萧宛也罢,都是阿宛,都是他沈珩今生的目标。
他想要跟阿宛再续前缘。
在这之前,他要确保这一世的阿宛也会如同上一世那般喜欢上他,所以沈珩打算先观察萧宛一阵子,再主动出击求其芳心。
沈珩夜探西陵王府。
虽说沈珩也是只有十岁,但是他却练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好轻功。
进王府就跟闲庭散步一般。
沈珩从一棵树上跃到另外一棵树上,他站直了身子,眺望远方,寻找阿宛所住的地方。
此时,桃枝和梨心一起捧着五弦琴从树下经过。
……郡主又要临时抱佛脚了。
今日梨心你就不该心软,让郡主在外边跟世子厮混了一整日。
明天明方先生都要检查郡主的课业了,郡主现在还没有背下琴谱,你说明日郡主拿什么交差?这……这……梨心扁扁嘴,说道:可是就算不心软,郡主也不会听我的呀。
桃枝你总不能让我偷偷地去跟王妃告状吧?这样太没有义气了!再说了,就算今天郡主不出去玩,她在屋里也不会静下心来背琴谱。
桃枝叹了声。
梨心也叹了声。
两个人齐齐地想道:明日郡主铁定又被受到明方先生的责骂了。
沈珩听到两个小丫环的对话,他瞅了眼她们消失的方向,也跟着跃了过去。
眼见两个小丫环进了一个院落里,沈珩忽觉胸腔里的心跳声加快了不少。
这是他头一回见到萧宛。
他不知今生的自己会不会是阿宛所喜欢的模样。
蓦然,一阵刺耳的琴音从院落里传来。
沈珩趴在墙头上一看。
琴案前坐了个穿着樱红色衫子的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粉雕玉琢的,双眸水灵灵漆黑黑的,煞是好看。
尽管是第一次见到萧宛,可沈珩却在这一眼里确定了萧宛就是谢宛。
沈珩见阿宛,那是越看越爱,甚至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那眼睛那鼻子那小嘴,完美得仿若是精雕细琢出来的。
萧宛气嘟嘟地摔下琴谱,不背了不背了,阿爹阿娘为何总逼着我学琴!沈珩目不转睛地看着萧宛,心想,就连这气嘟嘟的模样也是极好的。
梨心赶紧在一边劝道:哎呀,郡主,别气别气。
桃枝也道:王爷和王妃也是为郡主您好,郡主您想想,建康里哪个贵女不会弹琴?哎,郡主上回不是还说了王妃弹得的琴好听么?郡主再努力学多些时日,也能弹出像王妃那样的琴音来。
萧宛撑着下巴道:可我喜欢听琴,不一定就要喜欢弹琴呀。
听琴……沈珩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了,今生的阿宛喜欢听琴。
沈珩回了北朝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寻了个琴师。
上一世的他从未学过琴,但今生他愿意为阿宛去学,且必须得弹得无人能及。
幸好沈珩在琴艺上天分极高,再加上他勤学苦练,很快沈珩就出师了。
沈珩又去了南朝建康。
这一回他精心设了一局,他打听到萧宛两日后会去南山寺里赏花,到时候他会让人引萧宛过来,他会在凉亭里弹奏一曲,待萧宛过来时,这便是他们相识的开端。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萧宛的确是如沈珩料想那般往凉亭这里过来了,只不过沈珩的琴声还未响起,便听到萧宛惊喜的声音,啊,桃枝梨心,这味儿好香好熟悉!郡主,是脆皮酥。
还有糖炒栗子。
梨心笑道:郡主,您就爱吃这些甜食。
萧宛笑哈哈地道:对,本郡主就喜欢甜食,只要是做得好吃的,我都喜欢。
沈珩看了眼石桌上的琴,又去看了会萧宛吃东西时满足的模样,他忽觉自己只会弹琴还是不够的,他再次默默地记下了萧宛所说的话——只要是做得好吃的,我都喜欢。
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沈珩回北朝后,他开始向宫里的御厨请教厨艺,众人对于太子殿下的行为举止颇是不解,但转眼一想,太子殿下当年不到七岁便能有众多惊人之举,兴许这一回又是有了新的想法。
沈珩知道萧宛的口味偏甜,而北朝人都爱清淡的菜式。
沈珩学完最基本的菜式后,他去请了南朝里最有名的厨子过来。
那名厨子厨艺了得,但苦于后继无人,未料如今却碰上了个好学的,且天分也不低,厨子自然是高兴得倾囊相授。
沈珩出师后,他又去了南朝建康。
这一回他买通了西陵王府里的厨娘,准备为萧宛做一顿好吃的。
这次沈珩不打算露面,他只想看看阿宛会不会喜欢他做的饭食。
沈珩在屋顶上偷看萧宛。
萧宛吃得津津有味,还对桃枝道:今日厨娘的厨艺进步了不少,回头我要好好地夸赞她。
沈珩忽然就觉得自己心里头满满的,这些日子来的付出都值得了。
萧宛肯定了沈珩的厨艺,沈珩准备择日来制造一个与萧宛相识的美好开端。
只不过这一回又出了不少纰漏,沈珩无意间知晓了一事——阿宛无心。
无心之人不会爱上任何人,沈珩深谙此理。
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阿宛也不会因此而喜欢上他。
沈珩决定将计划推后,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上一世他无心是因为练了碧落黄泉诀,而这一世阿宛为何无心?他得查清楚。
很快的,沈珩查到了原因。
他知道了这一世的阿宛魂魄里少了一魄,而那一魄至今也不知在哪里。
沈珩怀疑是秦沐远从中作梗,偷偷地移走了阿宛的一魄。
他相信以秦沐远的性子,这些事他是做得出来的。
不过现在沈珩也不知秦沐远到底在何方,他只好暂且作罢。
与此同时,沈珩发现了西陵王的野心,阿宛的父亲想要谋反。
他思量数日,决定顺水推舟。
先让阿宛的家人通通站在他这一边,以防阿宛及笄后有陈咬金杀出来。
于是乎,沈珩设局让人散播自己的医德和名声。
西陵王寻到沈珩后,他无意中透露自己的身份,并且同西陵王表达自己对萧宛的爱慕。
半月后,两人达成协议。
沈珩会以萧宛师父的身份入住西陵王府,并从中助西陵王谋反。
沈珩深思熟虑过了,南北朝之间河水不犯井水的,总有一日会打起仗来的,到时候阿宛是南朝人,其父又曾是将军,万一打起来了,阿宛的身份必然处于尴尬之地。
是以与其如此,倒不如推西陵王上位,两朝交好,有阿宛在,西陵王多多少少总会顾虑一些。
三月桃花开,沈珩总算是头一回正式进了建康城。
本来沈珩是打算直奔王府的,不过进王府之前,他却是遇到了易风。
沈珩第一次见到易风,就感觉得出易风身上有谢宛的气息,比当初在萧宛身上的还要浓厚。
他不动声色地与易风相处了数日,愈发肯定了萧宛那一魄就是掉在了易风身上。
同易风交谈也颇是有趣,两人都爱琴,谈起来也是兴趣相投。
不过沈珩却没有料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萧宛,虽然他是背对着她,但当萧宛推门而入,说出第一句话时,他就已是认出了她的声音来。
他心里万分紧张,面色也有些僵硬,五指微微地蜷起。
随即他又开始担心萧宛会误会他。
毕竟这是南风馆,只有好男风的人才会出现在这儿。
正当沈珩想着要如何萧宛解释时,萧宛却已是急匆匆地离开了。
易风对他笑道:你不必怕郡主,其实郡主是个好人,就是……没心没肺了些。
沈珩笑了笑。
我也该告辞了。
沈珩专门去换了套衣裳,他晓得阿宛喜欢穿白袍子的男子。
沈珩准备妥当后,便进了西陵王府。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他最初所想的那样。
他以最佳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如同上辈子她拜师时那般。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那时的谢宛是惊艳,此时的萧宛眼里虽有惊艳之色,但更多的却是陌生之情。
不过沈珩还是很满意,他花了十年来寻阿宛,花了六年总算堂堂正正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草民沈珩拜见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师父君番外……TVT师父番外(五)洗尘宴上,沈珩晓得萧宛会正式拜他为师。
他心里有些紧张,虽说表面上他是在同西陵王和西陵王妃谈笑风生,但实际上他现在整颗心都摆在了萧宛身上。
萧宛迟迟未到,沈珩的目光总是频频望向外面的夜色。
西陵王妃注意到了,浅笑一声:我们王府里的夜色不错,外边有个亭子,夏夜时在亭里赏月是最好不过了。
萧寻也附和道:若是中秋佳节,那就更美好不过了。
沈珩收回目光,回道:改日有机会定要赏一赏。
他伸手摸了摸袖袋里的桃木簪,这是沈珩专门为萧宛准备的拜师礼。
这一根桃木簪乃是取自百年桃木,有辟邪安神之效,是沈珩精心雕琢出来的。
样式简洁大方,就是不知萧宛会不会喜欢。
沈珩的手心在冒汗。
他担心会生出些变故来,也担心阿宛会排斥他。
此时,外面有小厮喊了一声——郡主到。
沈珩的心砰咚砰咚地跳了起来,他坐直了身子,脸上特地摆出温润的笑容。
过去在王府里偷窥阿宛的日子里,沈珩曾经听阿宛赞叹过某话本里的某公子温和一笑时简直是颠倒众生。
沈珩对自己的样貌极有自信。
他微微侧目,目光锁在了进来的萧宛身上。
未料萧宛进来后,却是直接忽略掉了他,同西陵王和西陵王妃行过礼后,便直奔到萧寻身边,两兄妹有说有笑的,好生令人羡慕。
沈珩的心底微微有些失落。
不过沈珩也未曾放弃,他继续凝望着萧宛。
他就不信阿宛会一直忽视自己。
在沈珩脸上的温润笑意都快要僵掉时,沈珩总算如愿以偿了,萧宛终于将目光投在了沈珩的身上。
两个人互相对望着。
沈珩心满意足,眼里的温和笑意愈发浓厚。
不过很快的,沈珩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似乎阿宛望他的目光跟他所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此时,西陵王蓦然喊了一声阿宛。
两人对望结束。
西陵王瞥了眼沈珩,心中只道:这北朝太子果真对我女儿情根深种,往日只听北朝太子不近女色,今日一见,沈珩就差直接把阿宛拐回北朝去了,那目光里的情意绵绵,看得他这老人家疙瘩顿起呀。
沈珩自是不晓得西陵王心里在想些什么,此刻萧宛起身向他行礼拜师。
虽说他听得出来那一声师父并非出自真心的,但也让他内心激动得险些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句话,他盼了好多年。
上一世谢宛离世,他多少次午夜梦回都见到谢宛温婉一笑,轻轻地喊了他一声师父,水润润的眸子里盛满了柔情蜜意。
梦醒时分枕边空荡荡的,入目之处只有冰冷的牌位。
如今再次听到师父二字,沈珩顿觉这些年受的苦都值得了,在地府的一百多年里,都只不过是过眼烟云。
再苦再累,能换得眼前佳人一声轻唤,沈珩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死也甘愿了。
.易风出来的时候,沈珩见到萧宛眼睛都亮了。
虽说明白阿宛之所以受易风吸引,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阿宛丢失的那一魄,但是亲眼见到阿宛全神贯注地凝望着另外一个男人时,沈珩心中颇不是滋味。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许多话题来勾回萧宛的神。
不过萧宛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沈珩再接再厉。
这回总算让萧宛分了些目光在自己身上。
渐渐的,眼见萧宛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连易风走了都没有注意到时,沈珩总算是松了口气。
沈珩近距离地观察着萧宛。
阿宛的眉,阿宛的眼,阿宛的鼻,阿宛的唇,阿宛的一切一切,沈珩越看便越是欢喜,只觉阿宛的五官生得极是好看,若是再长大一些,西陵王府的门槛定会被踏破。
沈珩不由得有些担忧。
不过转眼一想,西陵王应承了自己,估摸着也无人能跟他抢了。
即便秦沐远出现了,他也无需害怕和担心,这一世是他先找到了阿宛。
沈珩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宛一边在嘴里说一些萧宛感兴趣的事儿。
两人越说距离便靠得越近,萧宛没有发现,不过沈珩却是发现了,他心底极是雀跃。
这是不是说明阿宛在潜意识里是不抗拒他的接近?闻到阿宛发上的淡香,沈珩的心跳也愈发地加快了。
他很想很想搂阿宛入怀,然后亲吻她的发鬓。
他此时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那时的沈晏无心,不懂情爱,更无□,同谢宛成亲数年,即便偶尔两人同床共枕,可是他却从未主动碰过她。
若不是那一夜谢宛下药,估摸着两人一辈子都只会是有名无实。
如今想起,只觉那时的自己真是个混蛋。
那时的阿宛定是极其渴望自己的吧,想要他抱着她,亲吻她,甚至是更进一步的事。
沈珩望着专心致志地听自己讲话的萧宛,他的心底燃烧出一股欲望来——好想好想抱抱她,哪怕只是一下下也是好的。
.沈珩的愿望在两个时辰后实现了。
沈珩满心满眼都是阿宛,今日阿宛又再次成为自己的徒弟了,沈珩睡不着。
是以他出了院子,打算吹吹夜风赏赏夜色。
未料却是这么巧就碰上了萧宛。
他悄悄地跟在萧宛身后。
他见到萧宛贴在门边偷听屋里西陵王妃和萧寻的谈话,他们谈了什么,沈珩也没有过多在意,他眼里只有萧宛一人。
沈珩晓得这一世的阿宛身子不好,尤其是如今都是半夜了,她却穿得如此单薄,兴许明日就会感染风寒了。
沈珩此刻是恨不得自己可以变成一件斗篷披到萧宛身上,然后紧紧地裹住她的身子,挡掉所有呼啸而来的夜风。
在萧宛轻咳一声后,沈珩听到了屋里的萧寻喝了声——谁!沈珩想也未想便直接搂着萧宛跃上了屋顶,手臂缠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手掌心也碰触上了她软软的唇瓣。
沈珩的心一下子就满足了,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也是柔软得不可思议。
第一日与阿宛的正式相处,沈珩很满意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舒童鞋滴第八颗地雷……捂脸,明天还会有更新的。
师父番外(六)上辈子沈晏收谢宛为徒,教的是医术。
这一世的沈珩收了萧宛为徒,沈珩准备倾囊相授。
想起第一日与阿宛相见时,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颇是挑衅地说出房中术三字,沈珩的一颗心脏就噗咚噗咚地跳得厉害。
单单是想想教阿宛房中术的场景,沈珩的耳根子就红得发烫。
不过沈珩晓得这房中术可不能乱教,如今阿宛无心,性子又是此般,若是当真学会了房中术,改日寻了个人来尝鲜,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珩思量了一夜,决定先将阿宛的身子改善了再说。
次日沈珩本是想开始正式教导阿宛的,未料却是从易风口中得知了一事——南朝太子司马瑾瑜常年都做同一个梦,且当初是一眼就相中了易风。
这两件事在外人听起来估摸不会想太多,但是沈珩不一样。
他一听,马上就察觉到危机了。
——秦沐远这厮出现了!他定是感觉到了易风身上的那一魄,所以才会一眼相中易风。
且他常年都做同一个梦,这只能说明秦沐远还未想起前世之事。
若是他早就想起了,想必此刻阿宛早已是他的人了。
两人同为太子,但秦沐远却比他有优势。
不过不要紧,上天还是公平的,起码现在秦沐远还未完全记起上一世。
看来他得加快速度了,要在秦沐远想起来之前,将易风身上的那一魄归还到阿宛身上。
沈珩连续三日都去了南风馆里,他表面上与易风切磋琴技,实际上却是暗中试了不少上古的回魄之法,可惜都没有用。
沈珩失望地回了西陵王府。
此时已是快要天明了。
沈珩在回去的途中想了许多事,比如阿宛一辈子都是无心,他该如何自处。
正想得入神,视线里蓦然跃近了一抹柔和的光亮。
沈珩一怔。
不远处的石桌上伏了个姑娘,呼吸平缓而绵长,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柔柔地披下,夜风拂过,发丝轻动,似是挠进了沈珩的心底。
沈珩知道是阿宛。
他心里什么也没有想,脑子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是阿宛身子不好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他脱了身上的披风给阿宛披上。
此时萧宛惺忪地抬起了头,迷迷糊糊地喊了声——沈珩?顿了下,她又喊了声师父。
夜色如水,周遭安静得只有风声,而此时此刻,沈珩心里和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个姑娘,有那么一瞬间,沈珩以为自己回到了上一辈子。
谢宛等他回家,在山里的小屋亮了盏灯,自个儿趴在桌上,听到开门声时也是此般惺忪地睁开眼来,然后惊喜地喊一声师父。
那时的他只是淡淡地应她一声,便无其他表示。
谢宛死后,沈晏多次想过若是再来一回,他定要好好地说一说她,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趴在桌子上睡容易着凉。
沈珩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拉着萧宛进屋,然后絮絮叨叨地说了她一番。
上一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这一世总算如愿说出。
沈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并未注意到眼前的阿宛目光怪异地看着自己。
萧宛对沈珩是当头一棒。
师父,你可是喝醉了?怎地尽说些怪话?沈珩此时方是回神,眼前的人是阿宛,又不是阿宛。
他颤着声音道:我忘了……是呀,他忘了。
眼前的阿宛是真真正正把他当成师父的,仅仅是师父而已。
于现在的阿宛而言,即便他死掉了,她也不会伤心,最多便是感慨一会罢了。
且沈珩此刻清楚地感受到阿宛对他的不满。
沈珩不愿阿宛会不满自己,更怕这种不满会变成厌恶。
沈珩单是想想有一日阿宛会用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心就像是被扎了根针一样。
沈珩想要露出温和的笑容来,不过他试了试,似乎不太成功,嘴角都弯不起来了,他唯好淡淡地说道:明日为师便开始教你……阿宛离开后,沈珩坐在刚刚萧宛坐下的位置,他抱起萧宛的手炉,上面还是温热的,还有股淡淡的香味,是阿宛的味道。
他当夜抱着这个手炉入睡。
许是上一世留下来的习惯,沈晏上一世就寝时怀里若是没有谢宛的牌位,是绝对睡不下的。
而这一世的沈珩,在没遇见萧宛之前,他晚上都是难以入睡,即便睡下了也容易惊醒。
而遇到萧宛之后,沈珩身边倒是有不少萧宛的小物件。
.比如萧宛十一岁那年不小心在大街上丢失的香囊,那是萧宛某日在大街上闲游时丢失了,沈珩尾随在后,自是眼尖地发现了。
他本欲归还的,但是萧宛随即又买了另外一个香囊,还对梨心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沈珩瞅了瞅萧宛的新香囊又瞅瞅自己手里的旧香囊,最后兴高采烈地收进自己的袖袋里。
又比如萧宛十二岁那年学女红时第一次绣的小手帕……萧宛不精女红,教萧宛女红的女先生要求萧宛绣水鸭。
萧宛绣了一夜,沈珩趴在窗前也看了一夜。
萧宛在帕上绣出的第一只水鸭后,桃枝忍着笑说道:郡主,这……这好像是一只……一只……桃枝绞尽脑汁地想着有什么物种可以跟水鸭靠拢,最后她一本正经地说道:郡主,这好像一只被踩扁的鸭子。
话音未落,桃枝只觉背后冷飕飕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瞪着自己。
她扭头一看,并没有人。
而此时沈珩默默地在心里道:被踩扁的鸭子也是鸭子,阿宛第一次绣成这样已是极其不易了!萧宛听桃枝如此说,她瞅了瞅也觉若是明日将这帕子交到女先生面前,定是少不了一顿责骂。
她将帕子一揉,直接扔到了窗子外。
再拿条帕子来。
窗下的沈珩刚好接到了这条帕子,沈珩小心翼翼地展开。
在桃枝眼里,这是一只被踩扁的鸭子。
在梨心眼里,这是一只勉强看得过去的水鸭。
在正常人眼里,这条洁白的帕子上绣的仅仅是有若干条丝线连成的看不出是何物的东西。
而在沈珩的眼里,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阿宛心目中的水鸭!沈珩甚至觉得阿宛很有天赋,完全可以创造出新的一种绣法来。
桃枝只是双眼蒙尘,不懂得慧眼识英雄!沈珩如获重宝。
.沈珩有个大匣子,就是专门来装这些宝贝的。
他这回来南朝也将这个大匣子带了过来,每一夜睡下前沈珩总要挑一样阿宛的物件,然后放在自己的枕边,又或是揣在怀里,如此一来,沈珩方会睡得舒服,感觉像是阿宛在自己身边一样。
而这一夜沈珩的新宠是萧宛刚刚用过的手炉。
沈珩一夜好眠后,次日醒来便将手炉锁进了大匣子里,他精神奕奕地去了萧宛的院子。
萧宛还未醒来,沈珩便在外间里等待。
他打量着阿宛所住的院落。
蓦地,他瞧见了软榻上掉了本书籍下来,他顺手捡了起来。
一瞧书名,原来是话本。
阿宛这一世爱看话本,沈珩亦是晓得的。
原以为是一本才子佳人的话本,未料他随手一翻,字里行间竟是极其香艳淫靡,看得沈珩险些就流了鼻血出来。
沈珩看得太过入神,一时间也未察觉到阿宛来了。
直到阿宛颤颤巍巍地喊了他一声师父,沈珩方是回神,他心里咯噔一跳。
但转眼间想起自己是阿宛的师父,万万不能失态。
遂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道:坐。
之后他同阿宛深刻讨论了此话本,沈珩内心臊得不行,可偏偏又要装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差点就要受内伤了。
看着阿宛一脸懵懂,沈珩心中只觉情路漫漫,看阿宛如今对情之一字的理解,估摸是撬开了她的脑袋也未必能晓得何为情。
沈珩在心里叹了声。
此时,沈珩注意到萧宛眼圈的青黑,脸色微微有些白,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病倒。
沈珩琢磨了一阵子,深觉自个儿得硬下心肠来逼阿宛改善自己的身子。
沈珩离开后,心里在滴血呀,想着方才用那么冷的声音同阿宛说话,沈珩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前些年养成的某些不良习惯又再次发作了。
沈珩偷偷地趴在窗子前,看到萧宛咬牙切齿地道:明日卯时一刻便叫本郡主起来,备好茶水糕点恭候师父大驾!沈珩心想方才他说的话当真有这么重么?竟是让阿宛怒成此般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阿宛发怒的模样也很有趣呀,眼睛瞪得圆圆的,腮帮子上的那抹晕红也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颜色。
他的阿宛果真是无论何时都是极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谢谢阿舒童鞋的第九颗地雷!!(我发现了一件事,我每次一写师父君番外,你都会给俺投地雷呀)另外,嗷嗷嗷,我也谢谢有鱼童鞋的长评!!谢谢乃对我的爱,用手机打了两千多个字不容易呀。
TVT我好感动,俺昨天激动了一天。
如果这文能出版的话,俺绝对给你送样书呀!!!ps.我要解释昨天木有更新的原因TVT昨天俺太高兴了,因为我接到某电视台的邀请参加XX跨年晚会,好鸡冻,俺可以上电视!!(→_→原来俺这个木有上过电视的土包子,然后俺昨天就在纠结要穿啥衣服,虽然今天还没有纠结出来。
捂脸,我现在还是好激动。
俺好爱你们!真的!!)师父番外(七)沈珩自己也曾是无心之人,他晓得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阿宛也不会因此而喜欢上他。
所以沈珩准备从另外一个方面入手,他不求无心的阿宛能喜欢上自己,只求阿宛离不开他。
要让阿宛离不开自己……沈珩思量数日,决定从阿宛的胃开始抓起。
沈珩将这些年所学的厨艺发挥得淋漓尽致,每日绞尽脑汁地在厨房里捣鼓新的膳食,既要色香味俱全,又要能改善阿宛的身子,且还得让阿宛意犹未尽。
一月后,阿宛果真如他所料一般,同他愈发地亲近了,每日见到他时目光总是闪亮闪亮的。
沈珩心中颇是欣慰。
虽说晓得阿宛眼睛亮晶晶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但好歹也是他所做的膳食,是跟他沈珩有干系的。
放眼南朝,也未必能有哪个厨子能比得上他的厨艺。
若是哪一日阿宛遇上一个比他厨艺更好的厨子……沈珩琢磨了下,驱之赶之!再不行,他还有一手好琴技,能做得一手好膳食的厨子未必能弹得一手好琴,能弹得一手好琴的也未必能做得一手好膳食。
且只要是阿宛所爱的,他都愿去学。
如此一想,沈珩信心满满,与阿宛相处得愈发如鱼得水了。
.沈珩教习阿宛时,常常走神。
尤其是看见阿宛支颐而坐双眼眨也不眨的全神贯注地凝望着他时,沈珩心里就砰咚砰咚地跳得厉害。
每回沈珩一走神,神色就会装得特别淡然平静,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
一日,沈珩正在教阿宛奇门遁甲术。
阿宛也走神了,目光从未离开过阿宛的沈珩自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阿宛提议出去走走,沈珩心里跟开了花似的。
外边春光明媚,如同沈珩此刻的心情。
他想过无数遍跟阿宛像是寻常夫妻一样在街道上漫步,两人执手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温情无数。
虽说此刻身后多了个桃枝,也没跟阿宛执手,不过也罢……此生漫漫,总有一日会实现的。
沈珩靠近……再靠近……右手挪动……再挪动……桃枝眨眨眼,心道:这是我的错觉么?怎么总觉得沈公子似乎离郡主越来越近了?阿宛忽然抬起头来,沈珩打住,装作一副凝神细听的模样。
师父不必介怀,建康女子皆是如此,她们并无恶意,只是师父生得太过好看,一时间才会让她们情不自禁……沈珩一愣,此刻方是发觉周围女子的目光果真有意无意地往他这边飘来。
不过沈珩的注意力却是没有在这些女子身上,而是在阿宛的这番话里头。
比如那句——只是师父生得太过好看。
沈珩此刻的心情已不足用明媚来形容了,而该用灿烂一词了。
只可惜沈珩的灿烂维持了不过片刻,阿宛便笑眯眯地同他说起结亲一事。
什么让各自孩儿订个娃娃亲,沈珩听得乌云遮面。
他冷着张脸先行一步,刚走数步,沈珩心里又后悔了,自己不该给阿宛甩脸色看的。
沈珩放慢了步子,想着要如何同阿宛好好地解释方才自己冷脸的原因。
阿宛追上来,师父是嫌弃阿宛的孩子了?沈珩蓦然想起上一世棺木里的女娃娃,心尖上像是插了把啐了毒液的刀刃,疼得他脸色发白。
他怎么可能会嫌弃阿宛的孩子?只要是阿宛的孩子,即便不是他的,他也会待其如掌上明珠。
因为阿宛的孩子就是阿宛身上的一块肉,只要是阿宛的东西,他沈珩都会珍之惜之。
.会在一品楼里遇上秦沐远,是在沈珩的意料之外。
当小二拒绝了阿宛的换房要求时,沈珩就已是猜测到了一品房里的人身份高于阿宛。
而放眼整个南朝,身份能高于西陵王的人也只有二人,一个是太子,另外一个是三皇子。
三皇子绝无可能在此处,那么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秦沐远就在这里。
沈珩并不愿这么快就与秦沐远碰上。
他晓得秦沐远此刻还未记起上一世之事,但却难保他见了阿宛会不会忆起来。
沈珩不愿冒这个险。
但阿宛此刻已是坐下,并兴致勃勃地问他用膳有何禁忌。
沈珩从来都不愿违了阿宛的意,更不愿扫阿宛的兴。
他心道:兴许没有这么巧……遂安然坐下,与阿宛谈笑风生。
之后掌柜送上蒲桃酒,阿宛饮之,仅仅是第一杯,沈珩便已是晓得阿宛爱此酒。
阿宛爱的东西越多,沈珩便更有把握让阿宛离不开自己。
酿酒而已,难不倒他。
你若喜欢,改日我也可以试着酿一酿。
阿宛兴高采烈。
能博得阿宛一笑,沈珩心中亦是同样欢喜。
他不由感慨若阿宛是祸水妖姬,自己恐怕也只能当那暴虐残酷的帝王了。
许是天意为之,沈珩最终无可避免地遇到了秦沐远。
噢,不对,这一世应该唤作司马瑾瑜了。
沈珩心中一紧,担心司马瑾瑜会在此刻认出了阿宛来。
不过幸好有易风在一边干扰着,司马瑾瑜看起来似乎并未认出阿宛,也没有认出他来。
.回了西陵王府后,沈珩着手让人去查了司马瑾瑜如今府中的情况。
上一世的秦沐远不知用了何种法子跟随着阿宛来到这一辈子,以秦沐远的性子,估摸着他这辈子又不知会去哪儿寻些高人回来再做一些逆天之事。
沈珩得先查清楚,以绝后患。
同时,沈珩也开始命人去寻酿蒲桃酒的法子。
应承阿宛的事,沈珩定会摆在第一位的。
只不过就苦了沈珩的心腹,本以为可以跟着太子殿下干一番大事业,他也不求到沙场上金戈铁马了,最不济也来个朝堂间的明争暗斗吧。
如今可好了,太子殿下一心扑在南朝的平月郡主身上。
他跟了太子这么多年,太子每做的一件事情无论怎么绕都绕不开这位郡主。
瞧瞧人家心腹做的是何事,再瞧瞧自家太子殿下让自己做的事,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呀。
会有太子心腹年年月月日日地满朝乱跑去寻一些乱七八糟的琴师厨师酿酒师么?太子心腹满腹心酸,他委实不知那个平月郡主是镶金还是嵌银的,竟能让自家太子殿下为其倾倒十数年!且十年如一日地痴心!最后,太子心腹劝慰自己道:平月郡主身上定是有藏宝图!得听了太子所弹的琴吃了太子所烧的饭食饮了太子所酿的酒才会显现出藏宝图来!太子殿下这是舍己为公!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乃们点单吧~~1、师父君番外2、接正文完结后的甜蜜番外3、肉肉番外ps.谢谢阿舒童鞋的第十颗地雷~~~\'番外(一)在沈珩醒过来后,萧宛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明明当时沈珩是没有心跳了,她也诊过师父的脉搏了,静如死水,一点也不像是活人的脉搏,可如今却是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会喊她阿宛,会温柔地看着她,还会哄着他们的娃娃睡觉。
许是怀孩子的时候折腾了些,这娃娃生下来后格外地调皮,隔三差五总爱哭一哭,一哭起来便不可收拾,哭声大得都可以拆掉整间屋子了。
不过幸好有沈珩在,每回孩子一哭,沈珩便会起身哄她。
说来也怪,这孩子特别黏沈珩,每每沈珩抱起来柔声哄一会,她便能安然入睡。
是夜,沈珩哄完孩子后,一回房便见到萧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头发有些凌乱地披着,乌黑乌黑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沈珩在床榻边坐下,含了笑意往萧宛身上披多了件外袍,孩子吵醒你了?萧宛摇摇头,眼睛依然是眨也不眨地看着沈珩。
距离沈珩醒过来已有五日,可萧宛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踏实。
师父……她低低地喊了声。
沈珩握住了阿宛的手,发现有些冰凉时,心里就慌了下,手怎么这么凉?如今你还在坐月子,可万万不能落下什么病根子来。
说罢,沈珩便将阿宛的双手揣进了自己温热的胸膛里。
萧宛道:挺暖的。
沈珩心满意足地道:嗯。
顿了下,他又道:我看你这几日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可是在担心些什么?萧宛靠在了沈珩的肩膀上,又低低地嗯了声,她问:师父,你是怎么醒过来的?会不会又……她打住了,没有说下去。
不过沈珩晓得她想说什么。
我是中了剧毒,但是满岐用秘术给我治好了,如同上辈子一样,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我如今活过来了,便会一直活下去。
沈珩心底犹如有股暖流缓缓地滑过。
阿宛懂得关心他了。
即便沈珩晓得阿宛有心了,也知道阿宛对自己是有情的,可沈珩依旧不确定阿宛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情。
但无论如何,阿宛愿意留在他身边那便足矣了,更何况如今他们还有了个孩子。
捂热了萧宛的手后,沈珩又开始捂热萧宛的脚。
两人换了个姿势。
萧宛躺在床榻上,沈珩跪坐在萧宛的身边,双手握住纤细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揣在了自己的胸膛前。
此时的沈珩仅仅着了单薄的里衣,而里衣敞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洁白的胸膛,还有两点若隐若现的朱红。
萧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脚丫子和沈珩的胸膛。
她的脸突然红了红。
沈珩注意到了,他低头一瞧,脑袋里蓦然想起之前两人在这张床榻上翻云覆雨的场景,小腹猛地一热,再见眼前触手可及的阿宛,沈珩咽了咽口水。
两人视线碰上时,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沈珩想要阿宛,很想很想。
可是现在不能,阿宛还在坐月子,而且……他不知阿宛到底愿不愿。
他从来都不会做勉强阿宛的事情。
最后是沈珩先别开了目光,他把阿宛的脚丫子放进了被窝里,面不改色地道:夜深了,我们睡吧。
萧宛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道了声好,不过心底却是有些黯然。
她原本以为方才师父会吻过来的,可是师父没有。
想来师父心里还是在意她和司马瑾瑜的事吧。
师父,明日替孩子取个名字吧,先取小名,过几年再取大名。
好。
.沈珩每日都起得很早,他要给阿宛做早膳。
自从阿宛生了孩子后,身体明显比以前弱了不少,是以沈珩更是花费心思在药膳上。
不过今日沈珩要做的事还有一件,就是取名。
昨夜阿宛睡前说了要替孩子取名,想名字是件费神的事儿。
阿宛产后身子恢复得并不好,不宜过多思虑。
于是乎,沈珩唤来了自己的心腹。
太子心腹熬了这么多年,终于把太子妃稳稳地熬到了太子殿□边了。
太子心腹想道:如今太子总算是成家了,孩子也有了,接下来该是立业了!太子殿下,尽管吩咐小人去赴汤蹈火吧,小人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沈珩沉吟片刻,去找慕容太傅起几个吉祥好听的女娃娃小名。
太子心腹好辛酸!太子殿下这是熬完太子妃又要熬小郡主了么?前途果真漫漫呀……不!他心想,定是太子妃身上的藏宝图跑到小郡主身上了!太子殿下这是要牺牲自己的一辈子呀。
太子心腹办事效率极高,恰逢慕容太傅最近闲得很,当即大笔一挥,若干个小名便呈现在笺纸上。
太子心腹捧到沈珩面前。
沈珩一瞧,道:这几个倒是不错。
太子心腹点头,小人瞧着珠珠二字便是极好,明珠宝珠如珠如宝,喊起来亦是琅琅上口。
沈珩道:难免俗气了些,我倒是觉得皎皎不错,皎皎明月,颇有意境。
太子心腹道:还是太子殿下有眼光。
沈珩端过早膳,道:捧着这些笺纸过去吧,让阿宛挑一挑。
太子心腹忙道:早膳让小人来捧吧。
沈珩笑着摇头,不必了,阿宛的东西我不得不小心些。
小人明白的。
太子殿下,太子妃才是你的珠珠呀!谁敢在太子府里给太子妃下毒呀……萧宛在用早膳的时候,沈珩便含笑道:昨夜阿宛不是说想替我们的孩子取名么?我让慕容太傅想了几个,你瞧瞧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再另想其他。
说罢,他给心腹使了个眼神。
太子心腹恭恭敬敬地捧上红木漆盘,上面整整齐齐地摆了若干张笺纸。
萧宛瞅了瞅,细细地看了看,忽而对沈珩笑道:这几个倒是不错。
沈珩眼里满是笑意,我亦是觉得不错。
萧宛拿起写有皎皎二字的笺纸,道:这个挺好的,不过明月过于清冷了。
沈珩笑道:阿宛说得有理,清冷不适合我们的孩子。
太子心腹默默地看了沈珩一眼。
萧宛的目光忽然凝望在最后一张笺纸上,她绽开笑容,啊,珠珠这个极好。
师父,你说是不是。
太子心腹又默默地看了沈珩一眼。
沈珩面不改色地道:我亦是觉得极好,明珠宝珠如珠如宝,喊起来琅琅上口,也不俗气,最适合我们的孩儿不过了。
太子心腹在心里泪流满面——太子妃身上肯定是有比藏宝图更厉害的东西!对,一定是的!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更新哦~~~如果木有出什么意外的话,今晚俺会让师父君和阿宛酱肉到的!另外,默默地可怜下木有名字的太子心腹,嘤嘤嘤,辛苦你了。
PS.谢谢灵车飘移棺材飞的第二颗地雷~~~番外(二)阿宛坐完月子后,一直在苦恼一件事情——就是为何师父不肯碰她。
明明都坐完月子了,可每一夜就寝时师父都是中规中矩的,最多也就只肯抱抱她,连亲她一下都没有。
昨夜她的手都悄悄地摸到了他的胸膛上,状似挑逗地画了几个圈圈,可师父却仅仅是握住了她的手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沈珩也相当苦恼一事。
他很想念阿宛的身子,以及那种销魂的紧致。
阿宛已是坐完月子了,可如今看来阿宛却是一点也没有行鱼水之欢的欲望,她甚少主动碰他。
唯一一次主动的也是昨夜,她的手又变得冰凉,受不住了才来他的胸膛取暖。
他握了好久都舍不得放开,好想顺着这根手指缓缓挪上……可是……他不敢,生怕阿宛会晓得自己对她的欲望强烈得快要可以将她淹没,也害怕阿宛晓得自己每夜对着她时脑袋里想的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要她,包括用各种方式舔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两人一起各自苦恼半月后,阿宛忍不住了。
此时正值下午,阿宛把珠珠哄睡之后,便去寻沈珩。
她问碧榕:如今什么时辰了?碧榕道:快酉时了。
这个时辰,师父估摸着会在膳房里捣鼓着她的药膳。
萧宛理了理衣裳,拿起一面菱花镜瞅了瞅,碧榕轻声笑道:公主无论是什么样子,太子殿下都不会嫌弃的。
萧宛唔了声,你说得有理。
师父的确不会嫌弃她,只不过师父总不碰她定是有些理由的,且这半月以来师父都不曾和她提过司马瑾瑜,想必师父心中还是介怀着。
她中了秘术的那几个月里,谁也不知道她和司马瑾瑜到底有没有行过鱼水之欢。
师父也不曾问过她。
她晓得无论一个男人有多大度,在此事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在意的。
若是换位处之,她也会极是在意。
遂萧宛决定今日要摊开来与沈珩说个一清二楚。
萧宛去了膳房里。
膳房里的厨子每一回见着萧宛都会很心酸感慨,本是揣着一身本事来太子府当差,孰料太子殿下却精通厨艺,打从太子妃回来后这膳房里便再无他的用武之地。
他一身精湛厨艺只能贡献给府里的侍卫和丫环,还有大狗旺财!太子呢?厨子幽幽地答道:去桃林里摘桃花了,说是要给太子妃您做桃!心!酥!萧宛也没有从厨子的口吻里听出有何不妥之处,她听罢便微微颔首往桃林里走去。
走至桃林时,果真见着了沈珩。
沈珩立在一株桃树前,修长白皙的五指在粉嫩的桃花丛中穿梭,摘下一朵淡樱色的桃花时,恰好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沈珩抬眼望去。
而此刻落入阿宛眼里的场景是桃树下美男如斯,拈花而笑。
阿宛,怎么……话音未落,萧宛便三步当两步地扑了过去。
沈珩身子一荡,生怕会摔着阿宛,双手赶紧扶住了阿宛的腰肢,整个人重重地贴在了桃树上,手里挎着的竹篮子掉落,桃花散了一地。
阿宛仰着脖子,师父,阿宛想你了。
我……沈珩是想说我也很想你,但是紧接着阿宛又道:我们来谈谈司马瑾瑜的事吧。
这样的转折让沈珩有些措不及防,但沈珩向来都是顺着阿宛的意思,他垂首望着阿宛,好。
阿宛豁出去了。
你是不是在介意司马瑾瑜跟我过去的那一段?什么?阿宛道:那几个月里我被满岐用秘术控制住了,同司马瑾瑜当了好几个月的夫妻,我知晓师父你定是很在意那一段,我……未料沈珩却是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没有。
啊?萧宛一愣。
沈珩轻笑一声,他摸了摸阿宛的头,满岐告诉过我,施了秘术的头五个月司马瑾瑜不能同你行房。
你不到五个月便已是回到我身边了,又怎么可能会跟司马瑾瑜有一段?况且,你还记得我们在南朝时我同你说过的话么?萧宛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沈珩说过太多话,她记不得那么多。
沈珩笑道:记不得也没关系,我再给你说一遍便是了。
只要你在,便是上天对我做过最好的事了。
是以无论发生了何事,我也许心里会有些小小的在意,但都不要紧。
我只要你在,那便足够了。
那孩子……那一夜我喝醉了有的,是么?萧宛一惊,你如何晓得的?沈珩道:我那半年里虽是昏死着的,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进去了。
萧宛咬咬唇,那……沈珩搂紧了萧宛的腰肢,声音低沉,那什么?那你为何不碰我!昨夜我都主动了,你却仍是无动于衷!你定是嫌弃我生了孩子后长得不好看了!萧宛的最后一句只是气话,她只是很顺口地就说了出来。
沈珩一听,眼神瞬间就变得深邃起来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他嘶哑着声音问:昨夜你的意思不是我想的那样?萧宛嗔道:谁晓得你昨夜到底想的是哪样!阿宛,我……我忍不住了……我什么?萧宛刚想要问出口,剩下的话就全数被沈珩吞进了嘴里,沈珩的舌尖扫过了阿宛的贝齿,然后伸进了她的嘴里,与她的柔软一起共舞缠绵。
阿宛被吻得浑身发热,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攀到了沈珩的肩上。
沈珩退出了舌,用力地吸允着阿宛的唇瓣,像是在品尝这世间最美好的食物一样。
阿宛最爱的也是沈珩的唇,感觉到沈珩吸允住了自己的唇瓣,她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便直直地落入了沈珩深邃而充满了强烈欲望的眸子里。
阿宛觉得沈珩都不用动了,单是这双眼睛的眼神就足以让她浑身发软了,她甚至可以感觉得出沈珩那种想要狠狠地把她吃进肚子里的欲望。
阿宛有过几次经验了,是以也不觉得害羞,再加上以前看话本看得多了,对于男女一事也甚是向往。
她踮起脚尖,双手抵在了沈珩的胸膛前,她轻轻地咬住了沈珩的下唇。
师父,不如我们在这里……话音拖得很长很长,随之而来的还有阿宛的手指轻轻地滑到了沈珩的喉结上,她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唇,手指亦是同时在喉结上画了个圈。
沈珩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你的身子……阿宛推开了沈珩,佯作恼怒地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顾着我的身子,果真是我的魅力不……够字还未出口,便有一道力拉住了她的手。
一阵天旋地转,萧宛已是被沈珩压在了桃树上。
他舔咬着萧宛的锁骨,双手亦是没有空闲下来,滑进了衣襟里头,隔着肚兜重重地握住了那一手丰满,手指也顺其自然地捏上了顶端的朱果。
一阵酥麻传遍了萧宛全身。
她只觉双腿有些软,似乎有湿润从腿间缓缓流出。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听见阿宛的声音,沈珩更是粗喘了一声,愈发卖力地挑逗着阿宛的身子。
萧宛的衫子也不知是何时半解了开来,露出了光滑的香肩,浅色的肚兜上隐隐可见两粒凸起的果实。
沈珩忽然低头咬了上去,重重地吸允,轻轻地啃咬。
阿宛低呼,唔……嗯……沈珩又附了上去,吻住了阿宛的唇,左手伸进了肚兜了,可却也没第一时间便去握住那两团丰满,而是轻轻地在一边用手指摩挲着。
阿宛被吻得气喘吁吁,只觉双腿间湿漉漉的,又觉整个人的心里空荡荡的。
师父,我……我想要……沈珩低笑一声,不急。
阿宛咬了沈珩的肩膀一口,我急。
好,你急,我便如了你的愿。
沈珩抱起了萧宛,让她的背部抵在了树干上,双腿圈住了自己的腰身。
此刻的萧宛眼神像是浮上了一层雾气似的。
萧宛搂住了沈珩的脖子,师父……沈珩单手托高了阿宛的臀部,手指很顺便地拉下了萧宛的亵裤,望见湿漉漉的幽深丛林时,他咽了好大一声的口水。
师父……沈珩忽然又吻住了萧宛的唇,两人在唇齿间再次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与此同时,沈珩的手拨开了幽深丛林,直直地捣入温暖湿润的甬道里。
啊……萧宛忍不住叫出声音来,沈珩又堵住了她的唇。
当萧宛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时候,蓦然有股灼热坚|挺进了来,完完全全地进入。
阿宛,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两个人互相爱着对方的结合,他等了好久好久。
如今总算是等到了,过去种种都算不得什么了。
萧宛仰起了脖子。
背后的桃树因为两人的震动扑簌扑簌地掉落着花瓣,明明是粉嫩的颜色,此刻看起来却是如此旖旎和暧昧。
阿宛心想:能和师父一起在桃树下巫山云雨,果真是件快乐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写肉神马的,尤其是在宿舍里写的时候……舍友在背后走呀走呀走呀……我写得心惊胆战呀!!果然写肉肉番外神马的最有爱了。
我还有两个肉肉的场景想写TVT,如果木有意外的话,俺都会写出来的!写完这两个肉肉的番外后就写师父君的番外,其实师父君的番外如果全文铺开来的话能写很长呀……我也不知能写多久……这个,咩哈哈还是到时候再来算吧。
嘤嘤嘤,我写了肉肉番外~~乃们木有收藏俺的作者专栏就顺便就收了咩~~好咩~~番外(三)沈珩担心萧宛的身子会受不住,两人行了一回鱼水之欢后便停了下来。
萧宛气喘吁吁地伏在沈珩的肩上,双脚依旧圈在沈珩的腰身上,沈珩亦是牢牢地托住她的臀部。
累么?阿宛轻笑道:师父你当真以为我的身子有这么差么?不过是……她的双脚刚刚碰地,浑身便是一软,沈珩及时捞住她的腰肢,低笑出声,你看。
萧宛重新伏在沈珩的胸膛上。
她恼羞道:待会出去见到了碧榕和梨心,定会教她们笑话了。
沈珩满腔柔情,只道:不会有人敢笑话你。
说罢,沈珩扯过挂在树梢上的外袍披在了阿宛身上,将她全身都包裹得密不透风后方是横抱起她来。
今晚给你好好地补一补。
萧宛搂住沈珩的脖颈,笑吟吟地凑到他的耳畔边,我以为师父会说从明日起便要围着太子府跑二十圈呢。
想当年,师父你对阿宛可凶了。
沈珩脸微红,我那时也只是担心你的身子。
萧宛见沈珩的脸红了,一时兴致大起,她轻轻地吹了吹沈珩的耳根子,果然当了夫妻就是不一样,不说之前,上辈子的师父对阿宛也是相当严厉,动不动就让我抄医书,我那时最讨厌的事便是抄医书了。
微微一顿,阿宛顿起玩心,唇微张便咬住了沈珩的耳垂,柔软的舌尖一舔,师父,以后你惹我不高兴了,我也罚你抄医书好不好?沈珩的耳根子同阿宛一样,都是极其敏感的。
萧宛如此一来,沈珩只觉浑身的血液都一股脑上了来,耳根子瞬间就红得像是熟透的虾子一样,刚刚并未完全泄掉的邪火又再次熊熊地燃烧起来。
沈珩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阿宛,别闹。
萧宛见目的达到,眉目间笑意灿然,师父还未答我呢。
什么?萧宛松开了沈珩的耳垂,嗔了句:师父都没认真听我说话。
沈珩低低一笑,凑前过去啄了口阿宛的唇,阿宛不高兴了,罚为夫抄医书好么?阿宛睁大了眼睛。
沈珩道:阿宛的话,每一句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萧宛决意要改善自己的身子,次日醒来也不用沈珩催促她便是像以前那样开始绕着太子府跑。
见阿宛愿意主动改善自个儿的身子,沈珩心中亦是欣慰极了。
不过渐渐的,沈珩就只觉苦不堪言了。
阿宛每日绕着太子府跑十圈,十圈下来,阿宛便已是气喘吁吁累得不行,刚刚入夜就倒头大睡。
沈珩忍了这么久总算是在桃林里过了一小把的瘾,本想着待阿宛再歇数日后便再来一回,未料阿宛却是说跑步跑上瘾了,她连续跑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头,沈珩瞅着身边睡得香甜的阿宛,只好默默地起身去倒了桶冷水,之后去哄着睡在隔壁间的珠珠,唯恐珠珠一哭就扰了阿宛的好眠。
翌日醒来,沈珩一如往常地去给阿宛做早膳。
之前这个时候阿宛都会醒来去跑步,今日却仍是闭眼睡着。
沈珩望了望阿宛,此时阿宛眯开了条细缝,惺忪地道:师父,我今日不去跑步了。
沈珩心中一喜。
不去跑步便是相当于今夜阿宛不会早睡。
阿宛不会早睡便相当于今夜可以共赴云雨巫山!沈珩眼睛一亮,心里头灿烂得似七八月天的阳光。
他低头亲了下阿宛的脸颊,语气里是遮藏不住的兴奋,好。
房门一关,萧宛便睁开了眼睛,眼里毫无睡意。
她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眼里亦是亮晶晶的。
她辛苦了一个月为的就是今日!上一回在桃林里她高估了自己的身子,本以为起码可以来个两三回的,未料却弱得来了一回便不行了。
这一回阿宛要一雪前耻!这男女之事上,阿宛最爱的便是女上男下的姿势。
不过阿宛晓得此姿势若是女方身子太弱定是做不来的,是以她才会如此自觉地改善自己的身子。
今夜便来检验一番这一个月的成果。
.梨心和碧榕侍候沈珩和萧宛用早膳时,都纷纷觉得今日的太子殿下和公主有些不一样,两个人都是面含笑意的,不过这笑意中又似乎夹杂了些什么。
尤其是公主的目光转到太子殿□上时立马迸发出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来,而太子殿下则是一如既往地用极是温和的目光瞅着公主,深幽深幽的。
且两人互望时,竟是露出傻笑的神色来,这就让梨心和碧榕更是不解了。
梨心与碧榕互望了一眼。
——太子殿下和公主这是怎么了?早膳过后,沈珩很难得的没有陪着阿宛,而是对阿宛道:我去藏书阁看会书。
沈珩离开后,梨心悄悄地问道:公主,您这是跟太子殿下吵架了么?平时太子殿下看书时不都是从让人去藏书阁里把书拿过来么?阿宛笑眯眯地道:你想多了。
师父离开了更好,她也省得捏造措辞支开师父。
阿宛从食案前站了起来,她道:去看看师父去了哪边的藏书阁?太子府里藏书众多,府里的总管便分成了两个。
一个在北边,一个在南边,分别称为北书阁和南书阁。
很快的,碧榕回来了。
回公主,太子殿下去了北书阁。
阿宛听罢,便道:我记得前阵子总管新入了不少话本,我去南书阁里瞧瞧吧。
你们不用跟来。
梨心和碧榕再次互望了一眼。
——太子殿下和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了?.北书阁里头,沈珩正倚在书架子上,手里翻阅着一本蓝皮子的书籍。
他神色极是认真,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捏着书页。
太子心腹最近很是得闲,今日见太子殿下难得没有陪太子妃然而是跑来了北书阁里头,心里便是一热——太子殿下总算不绕着太子妃转了。
太子心腹轻功极好。
见沈珩屏退了众人,只留自己一人在北书阁里,便以为沈珩要在里边谋划什么大事。
他悄悄地攀到了屋顶,又悄悄地搬开了砖瓦,最后悄悄地往里边一望。
见到沈珩安安静静地翻阅书籍,神情专注,而两腮又微微有些泛红。
心腹便激动得不能自已。
太子殿下果然是在谋划大事呀,瞧瞧这神情,定是想到了什么绝世妙计!心腹心满意足地搬回砖瓦,使着轻功回到地面时,恰好听到了经过的梨心和碧榕在说话——公主去南书阁,太子殿下去北书阁,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许是夫妻间的情趣吧。
咦?那位镶金嵌银身上有比藏宝图还厉害的东西的太子妃也在书阁里头?心腹决定去瞅一瞅,遂又使着轻功跃到了南书阁。
不过心腹考虑到太子妃不曾习过武,这一回他直接从半开的窗子跳了进去。
站稳身子后抬眼一望,果真见着了太子妃坐在书案前。
看其背影,颇是正经。
心腹心道:莫非太子妃转了性子?他屏住呼吸,无声地跃到了横梁上,低头一瞧,太子妃面含红光,手微微地颤抖着。
心腹更是好奇了,再瞅多了几眼,恰好此时萧宛搁下书籍,伸了个懒腰。
心腹看清了摊开的书页。
心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个透!他就晓得太子妃不正经!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躲在书阁里看春宫图!羞矣!羞矣!心腹满脸通红地离开了南书阁。
而此时身在北书阁的沈珩亦是搁下了书籍,他缓缓地吐了口气,将书籍搁回书架子上时,不小心磕碰了下,掉落在地。
恰逢有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书页被风一吹,停在了最中间的那一页,上边画着两个赤|裸身子的人,两人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块。
沈珩面不改色地弯身捡起。
.是夜,阿宛特地早早地沐了浴,浑身洗得香喷喷的,之后披上了薄纱便钻进了锦被下。
她还事先吩咐了梨心和碧榕今夜带着珠珠睡,以防半夜哭起来扰了两人的兴致。
沈珩揣着一颗噗咚噗咚的心进了房里后就瞧见萧宛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
他顿时有些失望。
原以为今夜阿宛不会这么早睡的。
想起今日所看的春宫图,里面的场景活色生香的,沈珩顿时就觉得小腹涨得不行。
萧宛在沈珩进来时已是听见了脚步声,她本是想待沈珩靠近时便扑过去的,未料脚步声渐离渐远,紧接着又是轻轻的关门声响起。
萧宛难免有些沮丧,等了一小会后也不见沈珩进来,她干脆直接下了榻。
她随手扯过一件外袍,披上后便准备去寻沈珩。
刚刚行至门边,欲要推门而出时,门便开了,沈珩怔楞地站在门边,脸颊上还有来不及擦干的水珠。
阿宛,你……话音未落,萧宛便问:师父去哪儿了?沈珩见萧宛穿得少,怕她站在门边着了凉便拉着她进了屋里,刚刚碰触到阿宛的手,沈珩心里头就是一软,软若无骨的小手似是毛羽一般轻轻地挠着他的心头,且今夜的阿宛身上还有一股与平日不一样的香味,沈珩凑前一闻,你换了熏香?萧宛嗯了声,她忽然伸手摸了一把沈珩的脸,触碰到上边的水珠时,她微微一怔。
好冰。
沈珩心里头本就有些痒,萧宛的手一碰,方才难得下去的涨热又再次上了来,瞅了眼脸颊边白嫩嫩的小手,那股涨热愈发得浓烈了。
他赶紧退了半步,躲开了萧宛的手。
再这样下去,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把阿宛吃个精光!可是如今见阿宛一脸怔忪的模样,似乎也没有要行鱼水之欢的意思。
沈珩待萧宛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在沈珩心中,萧宛便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器。
阿宛没有那个意思,沈珩欲望再大也只好忍之。
他垂眼,我落了样事物在外边……说罢,沈珩准备出去再打多一盆冷水。
在沈珩转身时,萧宛忽然轻笑出声。
师父,这是要去外边洗冷水澡么?沈珩一怔。
萧宛佯作无辜地眨眨眼,娘子就在你面前,师父何需舍近求远?这一个月以来的确是有些委屈师父了,不过今日阿宛打算好好地补偿师父……她轻飘飘地看了眼沈珩已是高昂挺起的某处,笑眯眯地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床榻走去。
刚走两步,沈珩已是像阵风一样吹了过来,萧宛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已是被沈珩横抱而起,不过是眨眼间,人就已是到了床榻之上。
萧宛哭笑不得,原来师父当真如此猴急,不过短短几步路师父都要用轻功……阿宛。
沈珩声音低哑地唤了一声。
嗯?沈珩握住萧宛的腰肢,今夜……真的可以?萧宛就晓得师父对自己太过小心翼翼了,都这种时候了还问可不可以……若是今夜想要真真实实地占据上风,必须得让师父粗暴一些,否则她说什么师父便应什么,未免就有些无趣了。
萧宛的眼珠子转了转,她斟酌着词句,师父呀……沈珩粗喘的呼吸喷洒在阿宛的肩上,此刻两人的姿势是沈珩压着萧宛。
阿宛的手指在沈珩的背上轻点,其实我有时候会喜欢师父对我……咳……粗暴一些……嗯,当然了,我没有说师父温柔不好,温柔当然很好,但是……但是如果师父不要总是担心着我的身子,偶尔能粗暴一些就更好了,阿宛肯定会更加喜欢师父了。
哎呀,这番话委实好羞人呀。
说完后,阿宛都不敢直视沈珩了。
沈珩的手一直都在阿宛的腰间游移着,听到阿宛这番话时,手指一顿。
有一股小小的火苗轰然在心底燃烧起来。
粗暴……粗暴地对待阿宛……沈珩的脑子蓦地浮现出一个画面来——两人在床榻上抵死缠绵,赤|裸的身子,激烈的碰撞,呻|吟喘息,床榻摇晃!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很正常地压着,可是此刻萧宛却能感觉到那种旖旎的氛围,似乎有什么缓缓地从两腿间流下。
而沈珩的那物亦是变得滚烫火热,直直地抵在了阿宛的两腿间。
两个人同时咽了一口口水。
阿宛抬眼,沈珩垂眼,两人目光相撞,似有火花碰撞,瞬间燎原!沈珩低头咬住了阿宛的下唇,声音极是沙哑。
阿宛喜欢粗暴一点?阿宛没有回答,她只是隔着薄薄的里衣捏住了沈珩胸前的一点,然后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沈珩。
沈珩晓得阿宛的答案了。
他此刻兴奋得像是一头野兽!天晓得沈珩有多想狠狠地把阿宛从头到脚用力地吃一遍!他毫不犹豫地就伸出了舌尖,缠上了阿宛的舌,像是暴风雨下的狂舞一般,连丝毫的空隙也不曾放过,在小小的嘴里使劲地缠绵!他的手也不曾空闲下来,直接扯开了阿宛的外袍,双手抚上时,沈珩怔了下,没有预想中的里衣,也没有肚兜,只有一层薄薄的纱衣。
阿宛不满沈珩停下来了,嗯嗯呀呀地抗议。
在沈珩要松开她的舌时,阿宛忽然主动缠了上去,并微微用力,一个轻巧的翻身,阿宛成功地推倒了沈珩,整个人坐在了沈珩的身子上。
阿宛颇是得瑟。
此时,她才收回自己的舌,轻轻地咬了一口沈珩的唇后,萧宛在坐直了身子,嘴里的银丝在空中拉出了一抹诱人的弧度来。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沈珩,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要在上面。
沈珩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看清阿宛身上的衣着,只有很薄很薄的纱衣,里边是光滑白皙的胴体,没有肚兜也没有亵裤,双峰上的两点朱红以及小腹下的幽黑若隐若现。
如斯美景,让沈珩几欲神魂颠倒。
再瞧瞧阿宛此刻的模样,沈珩忽然明白了,今夜的阿宛是早有预谋的。
不过这个预谋他喜欢,阿宛这般模样,他更喜欢!在下边赏着上边的美景,委实是再舒心不过。
好。
欸,这么快就答应了?阿宛俯□子,两团丰盈贴在沈珩的胸膛上,师父不会觉得在下面很丢人么?明明话本都是这么说来着……沈珩听阿宛这么说,就晓得她又不知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了。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一团丰盈,答道:不觉得。
下边的风景很好很美很甜……如果不是上边的人用的力气会多一些,沈珩真想以后都在下面这个姿势了。
至于丢人什么的,在阿宛面前,于沈珩而言都是空话。
阿宛有些气馁地道:欸,师父,这让我很没有成就感……沈珩眼里含了笑意。
阿宛想要怎么样的成就感……阿宛想了想,吐出两个字:征服。
对,她就是想要这种感觉!看着师父在自己身下喘息低吟,一副忍受不了的模样!娘子大人要征服感……沈珩边捏着一团丰盈边思考。
最后道:我明白了。
萧宛来不及问一句明白什么,就只觉眼前一花,待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就已是被沈珩牢牢地压在了锦被之上,沈珩俯身咬住了阿宛的丰盈上的朱果,吸允了起来,舌尖不停地舔着。
阿宛浑身一阵酥软,四肢软绵绵的。
不过她意识还是清醒的。
反……嗯……啊……了……听着自己的声音媚得不像话,萧宛欲哭无泪。
她其实想告诉沈珩,反了!反了!是她征服他!不是他征服她!可是这个时候,阿宛压根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珩的另外一只空闲的手不知何时跑到了下边的幽深之处,穿梭过湿淋淋的丛林,直接摁上了里边凸起的小珍珠上。
他重重地揉捏着!阿宛只觉双腿酥软,愈发多的水汁源源不断地流出,嘴里更是娇喘不断。
师……师……沈珩此时换了另外一团丰盈,经过滋润的那一团丰盈变得格外漂亮,朱果傲然在雪峰上挺立,远远望去像是雪地里的一朵红梅。
沈珩对待阿宛的小珍珠愈发地粗暴了。
阿宛甚至感到有些疼,但是却被袭来的快感给掩盖住了,浑身一阵痉挛,阿宛仰着脖子,双眸水润润的,仿若刚刚从水里浸泡出来似的。
沈珩依旧在粗粗地喘息着,瞧见阿宛此般模样,晓得她已是达到了第一个巅峰。
他放慢了速度,手指亦是从小珍珠上边缓缓地滑下,在那一小片嫩肉里轻轻地摩挲着。
阿宛回过神来,这回总算是想起了自己今夜的目的。
她想要坐起来,可是沈珩一直压着她,她根本无法动弹,她只好伸手直接握住了沈珩的灼热,微微用力。
沈珩眼神骤然就变深了。
师父,我……不过沈珩谨记娘子大人的两要。
一要粗暴,二要征服。
是以沈珩俯身咬住了阿宛的耳根子,舌头缓缓地舔过,从内外到外都舔了一遍,之后又挪到了阿宛的唇上,跟她再次来一遍唇舌交缠。
阿宛的话被吞进沈珩的嘴里,倏然,体内忽然多了一根异物,阿宛唔了声……疼么?当初与阿宛第一回洞房花烛,沈珩可谓是印象深刻呀。
阿宛道:还好。
晓得师父想起那一回,阿宛顿时有些羞赧。
沈珩伸进了第二根,这样呢?不疼。
沈珩伸进了第三根,将小小的甬道撑得满满的,阿宛咽了咽口水,疼是不疼,就是觉得心里很空……她道:师父,让我在上面。
沈珩默念粗暴与征服二字,然后低笑一声。
不急。
说罢,沈珩没有给萧宛任何准备便剧烈地抽动起来,三根手指进进出出的,让阿宛的双眸再次盛满了水雾。
阿宛心里愈发空荡,她不满了,叫道:师父,进来!沈珩道:不急!我急!沈珩这回没有如阿宛的愿,他只是将自己的灼热在萧宛紧致的洞口边磨蹭了一下,然后忽地分开了萧宛的双腿。
他托高了她的臀部,让萧宛的双腿圈住了自己的脖颈。
萧宛不知沈珩想做些什么,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
而此时此刻,沈珩伸出舌头,舔上了阿宛的幽深之处。
萧宛啊了声。
她完全没有想过师父会这么做!竟然……竟然……用嘴去舔那儿……师父,这……话还未说出口,沈珩的唇就吸允住了上边的小珍珠,舌头不停地搅动,比之方才灵活的手指,此刻湿润温热的舌头碰上了敏感的小珍珠,萧宛立马就忍不住了,娇喘了好几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明明觉得有些难为情的,可是双腿却是情不自禁地夹住了沈珩的头,想要得更多,想让自己那儿更加贴近师父的唇!感觉到阿宛的热情,沈珩更加地卖力了。
他将阿宛的双腿分得更开,那一处幽深之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自己的面前,沈珩只觉下边涨得发疼,恨不得此刻就能进入那紧致的甬道里,狠狠地驰骋!可是在这之前,要先满足阿宛。
在沈珩心里,满足阿宛才是最重要的。
沈珩的舌滑到了小珍珠的下边,寻到那处的入口后便直接伸了进去,舌尖搅动着暖热的甬道,有水汁涌了出来,沈珩张嘴接住。
阿宛倒吸了一口气。
师父,别……而此时,阿宛很清楚地见到沈珩的喉结一动,他咽进去了。
阿宛脸上跃上了两抹红晕。
虽说平日里她也主动得很,但是见师父竟然把自己的……吞进去了,她心底竟然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觉来。
即便此刻自己没有在师父的上面,也没有见到师父在自己的身下粗喘呻|吟,可是……可是……看着师父埋头在自己的幽深之地里,还做出如此淫靡的动作,她心里顿时就有了种方才自己所说的成就感。
哎呀,好羞。
萧宛捂住了双眼。
沈珩见状,满心满眼都柔软到了极点。
忽然阿宛觉得身子一轻,她松开手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竟是和沈珩换了个位置,自己又再次稳稳妥妥地坐在了沈珩的腰上,那一道灼热离自己湿漉漉的幽谷极近。
只见沈珩握住了自己的灼热,然后望着萧宛,似乎在寻求她的同意。
萧宛咬咬牙,直接坐了上去。
顿时,她觉得自己空荡荡了好久的心一下子就满了。
沈珩的双手托住了萧宛的臀,扶着她的臀部上上下下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也不忘往上一挺,如此一来,萧宛压根儿就不需要出多少的力,反倒是沈珩要比平日里出多一半的的力度。
不过也无妨,夫妻之间的事,都是你情我愿,沈珩亦是甘之如饴。
且瞅着眼前不停荡漾的丰盈,以及□被紧紧地裹住的紧致感,沈珩只觉这一个月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了。
萧宛亦是相当满足。
在两人共同攀登到了巅峰时,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萧宛趴在沈珩的胸膛上喘气,沈珩亦是搂着萧宛在低喘,不过两个人却不曾分离,依旧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就连那里也不曾分开。
沈珩道:阿宛可会觉得累?萧宛是有那么一点,不过方才师父让自己尽兴了,她觉得也该要让师父尽兴,她咬着沈珩的唇问:师父还想再来么?身体里的灼热再次胀大替沈珩回答了此问。
萧宛嘿嘿一笑,她喘够气后便啃上了沈珩的唇,边啃边口齿不清地道:师父,今日阿宛在南书阁里看了春宫图呢。
师父可想试试其他姿势?听阿宛如此说,沈珩心里便是一暖,眼里浮起笑意。
我今日也在北书阁里瞧了春宫图。
阿宛眼里也浮上了笑意,看来我们是夫妻同心……沈珩喜欢这四个字——夫妻同心。
沈珩的双手放在了阿宛的腰肢上,这一回同方才的不一样,沈珩吻阿宛吻得极其温柔。
阿宛最喜欢的便是沈珩这一点,粗暴时粗暴的好,温柔时亦有温柔的妙。
这个温柔的亲吻就像是欢好过后的温情一样。
阿宛惦记着要让沈珩尽兴,在沈珩松开了自己的唇后,阿宛便推开了沈珩,准备学着刚刚沈珩那般,用嘴去让对方尽兴。
未料阿宛还未离开沈珩那里,沈珩就是一把箍住了阿宛的腰肢,让她再次重重地坐了下去。
完全深入的硕大让阿宛不禁轻轻地喘了一声。
她双眼里像是泛起了水雾一样,嗯?师父?沈珩是晓得阿宛想做什么的,但是他不愿阿宛如此做。
虽说夫妻间互相让对方尽兴乃是情趣,但沈珩舍不得让阿宛做那些事情。
只要阿宛尽兴了,那他便也尽兴了。
沈珩忽然抱起了阿宛,沈珩光脚站在了地上,阿宛的双腿依旧圈在他的腰上,而那儿也是紧紧地贴合在一起,阿宛眨眨眼,师父是想换另外一个姿势么?沈珩道: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说罢,沈珩便唤了人去备了热水,当梨心和碧榕捧着热水倒进可以容得数人的浴桶里时,萧宛紧张得嗓子眼都快要蹦出来了。
要是梨心或是碧榕好奇心一来,偷偷地绕过屏风瞧进来,绝对能见得到此刻她和师父在做些什么。
他们未着寸缕,且师父的灼热还在她的体内,又热又硬。
萧宛整张脸都可以滴出血来了。
注意到阿宛的表情,沈珩咬了下阿宛的耳根子,压低声音道:阿宛可是担心会被人见到?阿宛点头。
沈珩道:你无需担心,碧榕和梨心都是懂得分寸的人,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往里面看。
况且她们进屋的时候大概就已是晓得里边发生了何事。
阿宛一怔,随即又反应过来,脸色愈发地红了。
她险些就忘了,方才她同师父如此大声地欢好,别说声音了,单单是那些淫靡的气味就已经传遍整间屋子了,梨心和碧榕两人定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阿宛小声地道:都怪师父了,好端端地沐什么浴。
其实阿宛是晓得沈珩担心她下边会酸痛才让碧榕和梨心备热水沐浴的,不过这种时候夫妻间撒撒娇倒也算是闺房之乐。
沈珩笑着低声道:以后在府里挖个池子,引进山里的温泉水,那么到时候也无需让下人来备热水了。
阿宛心想,山里的温泉水,太子府又不靠山,要怎么引进来。
况且这太子府要挖个池子也不知要在哪儿挖……师父肯定是随便说说的,定是在哄她的。
阿宛道:若真挖了,我便夜夜陪师父在池子边上欢好再欢好。
当真?阿宛体内的那股灼热愈发地热了,且此时沈珩还动了动身子,稍微抽出了些许,之后又重重地顶了进去,发出不大不小的啪的一声。
阿宛瞪着沈珩。
有人!沈珩道:她们听不见,你听水声这么大。
哪里大了!阿宛想歪了。
沈珩道:她们倒水的声音这么大,听不着的。
阿宛这才知自己想歪了,她重重地咬了沈珩的脖子一口,师父又戏弄我!明日罚你抄医书!好。
微微一顿,沈珩又道:改成抄春宫图如何?阿宛嗔道:师父你越来越不正经了!沈珩笑道:阿宛喜欢么?阿宛道:我才不告诉你呢。
沈珩又动了动,阿宛又急得满脸通红,恰好此时,碧榕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热水已经备好了。
沈珩面不改色地应了声。
待两人退出去后,阿宛大力地咬了沈珩的脸颊一口,道:让你戏弄我!沈珩笑吟吟地抱着阿宛往浴桶那边走去,为夫戏弄谁也不敢戏弄阿宛,阿宛可是为夫的心头宝。
方才只是阿宛太过诱人,让为夫一时……情难自禁。
师父的嘴巴果真越来越甜了。
在沈珩和阿宛一起浸在水里的时候,阿宛道:师父,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话本?这些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沈珩轻咳一声,却也没有回答,而是道:阿宛瞧着我们在水里欢好如何?坐莲观音式?然也。
在水里的欢好别有一番滋味,温热的水减缓了下边的酸疼,同时却也有种销魂之感。
不过在水里欢好,却委实累人呀。
到了后边,萧宛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沈珩在认真仔细地帮她洗着身子。
萧宛也并没有睡着,她现在只是懒得动而已。
她忽然想起了一事。
师父,你记得么?上一次你喝醉酒了,我们也是在浴桶里行鱼水之欢的,也是那回有了珠珠。
不知这回会不会这么凑巧又有了。
不会的。
沈珩答得很肯定。
萧宛一愣,睁开了眼。
沈珩笑道:傻丫头,这几日安全得很,你的葵水不是刚过么?说起来也是,萧宛也笑道:我的葵水何时来何时走,师父你记得比我还要清楚。
沈珩一本正经地答道:那是,你向来不爱记这些琐碎,那便只能让我记着了。
沈珩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跟阿宛在一起了,接下来他盼的也就只有一事了。
但愿能比阿宛迟离开人世……要不然阿宛离开了自己,也不知有谁来能像他那样惦记着她的喜好,注意她的身子,照顾着她这个人。
且也不知那人能不能得阿宛欢心。
这些事情,沈珩都甚是担忧。
是以也只能盼自己比阿宛迟离开人世了,这样就只一直陪着阿宛到最后了。
萧宛听得心里暖暖的,她凑前去抱住了沈珩的脖子,师父,我们再来一遍吧。
.太子心腹最近很忧虑。
太子殿下让他在凌云山上的庄子挖一个池子,然后引进山里的温泉水。
这本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太子心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凌云山上的庄子是很早就有了,大概是十年前开始建的。
那时心腹以为太子殿下是要用来秘密练兵什么的,可是到了后来,庄子里出现了越来越多太子妃喜欢的东西,比如那一片十里桃林,又比如说源源不断地从太子府里的书阁搬运到庄子里的各式各样的话本……这让心腹不得不越来越怀疑一事。
而这事在珠珠郡主满周岁的时候终于发生了。
那日阳光明媚,朝中忽然下了道改立太子的旨意,二皇子沈安成为太子,原太子沈珩被贬为庶人并发配到凌云山上清修。
沈珩一家搬迁到凌云山上清修前,心腹默默地看了几眼正在兴高采烈地收拾包袱的梨心和碧榕,又默默地看了看依旧笑得温文儒雅的太子殿下,再默默地看看镶金嵌银的太子妃以及珠珠郡主。
他忽然说了句:太子殿下,我也去。
沈珩看了他一眼,好。
临去凌云山的前一夜,萧宛对沈珩道:师父,你的心腹似乎有点不对劲。
沈珩道:他会想通的,你无需担心。
顿了顿,沈珩笑眯眯地说道:当初阿宛同我所说的可是当真?我命人在庄子里挖了个温泉池子。
萧宛想起那一夜所说的话,师父就爱想些不正经的。
嗯?萧宛轻哼一声,等我看了池子挖得如何再说。
沈珩低笑道:娘子定会满意的。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屋里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低吟声。
屋外的心腹捂住了小珠珠的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小珠珠睁着一双眼睛眨呀眨。
心腹越看越是喜欢,他摸了摸小珠珠的头,小郡主呀,以后你一定会成为比太子殿下更厉害的人!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一轮明月高挂。
凌云山的庄子里肯定有着比皇位还要重要的使命吧!心腹如此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甜蜜肉番外啦,可怜一下苦逼的没有名字的太子心腹童鞋,其实他啥都知道呀,他其实就是想要跟随师父君呀!所以一直在自欺欺人呐~~~这章很肥有木有!!ps.谢谢阿舒童鞋的手榴弹呀~~~75师父番外八依照先前同萧越的约定,助其上位后,阿宛便要许给他。
成功助萧越上位后,沈珩有些苦恼。
他不知该如何同阿宛表明自己的身份。
沈珩是有些心虚的,他晓得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与司马瑾瑜都是一样的,也是不择手段要娶得阿宛。
他生怕阿宛晓得后,会记恨他。
太子心腹知道自家太子在苦恼什么后,甚是无语,心想不过就是开个口,这有何难?更何况身份是太子殿下,多少女子的梦寐以求!能嫁得我朝太子为妻,那是三生有幸!太子心腹虽是如此想,但也不敢表明,他打小就跟从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为萧宛做了多少事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若是此刻吓跑了未来太子妃,兴许又要花个十几年来讨人欢心了。
是以,太子心腹劝慰道:属下瞧着公主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定会谅解太子殿下的。
哼哼哼,公主就是不明事理娇蛮任性的人!太子殿下您直接打晕带走那就是最好不过最安心不过了!沈珩近日来忙着帮萧越筹划上位一事,而这几日又在郁结如何同阿宛开口一事,再加上这半年来落下的北朝公务,一时间无所不能的沈珩病了。
沈珩病得晕晕乎乎的。
单凌说要去找阿宛过来,沈珩自是不愿。
先不说会让阿宛见到自己如此糟糕的模样,其次兴许还会将病传染给阿宛。
单凌见沈珩如此执拗,唯好作罢。
沈珩见到萧宛时,风寒已是大好,他苦恼了数日的问题也得以解决。
萧宛笑道:师父,阿宛细细地想过了。
我既是无心,那么嫁给谁都一样。
况且师父待阿宛这么好,阿宛自是愿意嫁给师父的,就怕师父以后会厌倦阿宛这样的脾性……沈珩听罢,心中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惊。
阿宛断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如此好说话,看起来有些不妥呀。
随后,沈珩如萧宛所言的,一道去了西陵王府。
听萧宛提起王府的密道时,沈珩心中一叹,口中却也未曾欺瞒,将他所知的一一告诉了她。
沈珩从十岁起便识了萧宛,之后数年可以说皆是围着萧宛打转,萧宛皱下眉,沈珩便知她哪儿不舒服,这点逃婚的小心思又岂能逃得过沈珩的法眼?他只好百般示好,明里暗里地表示他会一辈子待她好。
阿宛虽是亲口应承了会安安心心地嫁给他,可沈珩心知阿宛仅仅是口中说说而已。
不过即便心知阿宛会逃婚,可到了迎亲的那一日,沈珩还是止不住地心喜。
阿宛穿嫁衣的模样,他已是见过。
嫁衣是沈珩精挑细选的,萧宛试穿嫁衣出来时,沈珩的目光便凝结住了,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着。
阿宛果真是美得无人能及。
太子心腹远远地看着自家太子殿下趴在屋顶上的举动,很是心酸。
当碧榕顶蘀阿宛从宫门出来时,沈珩仅仅是望了一眼,就知凤辇上的新娘子不是萧宛。
虽说晓得阿宛会逃婚,但真正见着时沈珩心中极是黯然。
他对单凌道:一切都备好了?单凌叹了声:师兄你这是何必呢?明知她会逃婚,把她给截了不就万事大吉么?沈珩道:以阿宛的性子,她不逃一回总会心不甘的。
她想逃便让她逃,车夫也安排好了?小心些,莫要教她看出了破绽来。
之后,沈珩又叫来心腹,客栈可备好了?天气冷,记得往里边多添几个炭炉,被褥的料子可是挑最好的?跟客栈的老板打好招呼,热水饭食也要提前备好,行了一路,阿宛估摸也累了。
心腹愈发地心酸了。
太子殿下为了藏宝图此般忍辱负重,委实不容易呀。
沈珩成功逮回阿宛,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虽然中途出了点小意外——阿宛左肩受了伤,但也无妨,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便能痊愈。
不过想起这个意外,沈珩就恨得牙痒痒的。
平日里让阿宛皱个眉,他都心疼,现在竟然被人用弯弓射伤了,现在沈珩的心比中箭还疼。
他只好一边小心翼翼地为阿宛养伤,另一边派人去处理司马瑾瑜旧部之事,伤了阿宛,总需付些代价的。
萧宛入住太子府后,沈珩心中大石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即便阿宛仍是无心之人,但好歹如今他把人给娶回家了,以后日子漫长,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想到这里,沈珩也难免有些怅然。
想必上一世的谢宛也是此般想的,上辈子的阿宛嫁给他时心里定有不少盼头,兴许还会想过两人以后和和美美的日子……只是却没有料到会有那样的一个结局。
沈珩心想,这一世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接下来的事情相当顺利,沈珩本以为会有些小变数的,未料风平浪静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沈珩怕会累着阿宛,大婚的一切都从简了。
北朝帝后虽有不满,但也拗不过沈珩的意思。
沈珩在巩固了自己的势力后,便直截了当地同北朝帝后说了自己的打算。
沈珩当时语气较为委婉,不过意思左右也离不开这些——江山我不要了,沈安是根好苗子,以后会是个好皇帝,儿臣不孝,心中只装得下美人……帝后气了数日,最后却也只能依了儿子。
当娘亲的怎会不晓得自己孩儿的心思,她这个孩子从小就表现了惊人的才华和天赋,若是他们强迫了他,最后恐怕只能落得恩断义绝的后果。
儿大不由爹,北朝皇帝表示罢了罢了爱干嘛就干嘛去,左右还有个优秀的皇儿在,江山不愁后继无人。
皇帝不愁了,轮到沈珩愁。
今夜乃是新婚之夜,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的洞房花烛夜。
沈珩已是做好打算不勉强阿宛了,便是阿宛要当一辈子的有名无实的夫妻,他也认了。
不过沈珩没有想到的是,阿宛却是双眼发亮地同他说道:脱衣、洞房。
沈珩自是不胜欣喜。
阿宛心中所想向来与寻常女子不一样,与阿宛初见时她便毫无避讳地问出房中术三字,双目里璀璨得似深夜的星辰,那般天真烂漫心口直爽着实是深得沈珩的意。
想到可与阿宛颠龙倒凤,能将渴望已久的身躯在自己身下绽放,沈珩激动得浑身发颤。
只不过沈珩此时却忘了件事,阿宛怕苦,同时的,她也怕痛。
沈珩不忍阿宛痛,只好勉强了自己。
沈珩默默地去打了盆冷水。
冷水冻骨,浇灭了体内的燥热。
回到房里时,阿宛正搂着大红锦被睡得香甜,眉目舒展,似乎正在做着个好梦。
沈珩轻手轻脚地在阿宛身边睡下,枕着鸳鸯枕,盖着百子千孙被,两人青丝互相缠绕,分不清谁是谁的。
十年?百年?沈珩也记不清自己盼了多少年,但此刻是心安了。
——她就在自己身边。
沈珩真正恼了萧宛是在新婚的几日过后。
那时两人仍算得上是有名无实,沈珩总是对阿宛不忍心,明知一狠心痛过那会了便会雨过天晴,可每当见到阿宛嚷嚷着时,他就狠不下心来了。
他想了各种法子,比如迷晕阿宛,又或是借用某种药物。
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某日,沈珩得知顾盼晴来了太子府时,便有些心急。
虽然他同盼晴师妹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担心阿宛会误会些什么。
遂早早就将公文批好,赶回了府中。
回来后并未见到盼晴师妹,沈珩松了口气。
见到阿宛时,她正言笑晏晏地递给他一盅参汤,参气袅袅,其中还夹杂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沈珩是医者,对这些用药自是再熟悉不过。
参汤里下了什么,沈珩一闻便知晓。
阿宛的心思,沈珩揣摩了□分,随即便甘之如饴地饮下了一整盅参汤,此时,沈珩心中甚是雀跃。
阿宛又道:师父忙了一整日也累了,先回房歇息吧,我稍后就回。
沈珩含笑道:好。
回了房后,体内的那药物已是开始发作,沈珩面皮渐红,浑身也有些燥热,尤其是小腹处,甚是涨疼。
虽是疼,但心中却是高兴的。
沈珩在床榻边坐下,等着阿宛过来,同时心里头在想着等会该用何种礀势才会让阿宛舒服些。
未料天全黑了也没有见到阿宛的踪影,而体内的那股燥热也愈发地强烈了。
沈珩眼前甚至有些晃了。
他准备去点灯。
就在此时,门轻轻地开了。
沈珩心中一喜,也不去点灯了。
温香软玉入怀,却似有冷水从头灌下,沈珩推开了怀里的人,声音里含了前所未有的冷清。
胡闹!仅此两字,沈珩再也没有多说。
顾盼晴含泪跌坐在地上。
她道:师兄,我到底哪里不如她?萧宛根本就不爱你!她何德何能让你在药效发挥至此时还能立马分清怀里的人……她还未搂上师兄的腰,便已是被粗鲁地推开。
沈珩未答,他此刻压抑着体内的燥热在翻箱倒柜寻找着一样事物。
顾盼晴的话,他渀若未闻。
片刻,沈珩寻到了药物,施展着轻功飞速离去。
他无声地回答了顾盼晴的问题。
沈珩第一时间去了藏书阁里,萧宛正悠哉游哉地翻阅着一本书册。
在来书阁的途中,沈珩气得不行,恼得想见到萧宛后便身体力行地训她一顿。
可是真正见到萧宛时,沈珩却发现他舍不得。
即便她做了过分的事,可是沈珩依旧舍不得训她,一点也舍不得。
他估摸着是爱惨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了,罢了罢了,再没心没肺他也甘之如饴,目前先解决了这该死的春、药先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elen1219童鞋的第四个地雷~~我估摸着现在已经没啥人在看了~~不过也木有关系,这番外俺答应了不少童鞋要写的!咩哈哈,现在上来了~~在2012的最后一天~~ps.新文已经准备好啦,今晚凌晨左右的时候发~~~等俺发了会在旧文的第一章里打个小广告~~~求捧场呀~~浩扬电子书城 www.chnxp.com.cn 最新、最快、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