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柠也不磨叽, 快速洗好澡,还顺便把衣服也都清洗了一遍,晾在阳台上就去房间里睡下了。
傅秋则是细细在屋子里查看了个彻底, 等她安置好东西已经快九点了, 于是就干脆拿了一张小毛毯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离进门处也近。
月光顺着客厅的落地窗洒进屋里,空气中有细小尘埃状的粒子漂浮, 凝聚成了一团朦胧的烟气,久久不散。
傅秋向来浅眠, 在耳畔隐隐听到轻微脚步声时,就睁开了眼, 在不算安全的地方,她向来是警觉的, 特别是她还认床。
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是两个成年男人,而且脚步不稳, 可能喝了酒。
她揉揉眼睛,从沙发上轻巧起身,推开了尤柠的房门。
尤柠睡得正香,这些天在车上奔波累久了, 如今也难得的打起了呼噜。
傅秋会心疼吗?会心疼地抚摸尤柠光亮的脑门, 然后和蔼的给她掖掖被子, 轻柔的在她耳边说, 睡吧睡吧,安心的睡吧......想屁吃呢?我没觉睡, 你还想安生?傅秋的手掌轻轻捂住尤柠的嘴巴, 手指细细捏住她挺拔的鼻子。
睡梦中的尤柠只感觉自己坠入了无穷尽的深沉大海, 被汹涌的海水掠夺了呼吸的能力。
她喉咙发出一声闷响,猛的睁眼,抬脚就往一旁踢去。
傅秋娴熟的一个俯身躲过她的腿,见尤柠醒了就凑到她边上说:来人了,两个喝醉的男的。
尤柠迷蒙的眼睛清醒了,黑着脸揉拳擦掌,傅秋却冲她摇了摇头,面上浮出一抹四份邪魅六分痞气的笑。
尤柠跟着傅秋藏进了客厅的窗帘里,静候好戏开始。
钥匙在锁孔上猛戳两下都没能捅进孔里,又是一阵悉索声,有人似乎靠在了门上,伴随着开锁声,门啪嗒开了。
章利放轻脚步,生怕吓到屋子里的小白兔,他照常扶向鞋柜想要稳住摇晃的身形......章利一声干嚎,下一秒就被身后的章雄捂住了嘴,哀叫无可奈何被吞回了肚子里。
章雄推了自家弟弟一下,感受到他的颤抖才不解地打开手电筒看向他的手。
两根细长锋利的钉子笔直插在了章利的手掌上,甚至因为章利的下手过重,钉子尖甚至从他手背探出了一小节。
一个被疼清醒了,一个被吓清醒了。
章雄拉着弟弟就要去医院,可章利看着自己刺痛的手却恨恨还想进屋子里找人。
章雄扯了自己奔五的弟弟一把,觉得他如今莽撞极了,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打算去医院?章利咬牙道:那也不差我接下来这几分钟时间,老子都这样了,怎么能不讨点甜头吃!他神情多了几分谨慎,森森扫过透着月光的客厅。
客厅里干干净净,没有摆放任何私人物品。
章利捂着滴血的手掌,一步步走向熟悉的,最近的房间。
房间门虚掩着,被子微微鼓起。
他嘴角勾出冷笑,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抵在门上。
门移动的瞬间,一盒面粉迎头倒下,章利只感觉面前一阵白风吹过,眼睛一阵刺痛。
章雄一惊,立刻上前去扶自己那跪倒在地无力起身的弟弟,却不慎踩在挤了沐浴露的磁砖上,不仅没扶住那好弟弟,还连带着人家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章雄头晕眼花瘫在地上,章利则是捂着眼睛哀嚎。
尤柠摇着头无奈上前把两人给绑了起来,顺便还扯过一旁不知放了多久没洗的擦桌布狠狠塞进不老实的章利嘴里,见男人想把擦桌布用舌头抵出来,她还又把布往他嘴里戳了几下。
傅秋此时已经打好了报警电话,又清清嗓子拨通了那不怀好意老太太的号码。
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通,老太声音带着刚从睡梦中被唤醒的沙哑,她带着不确定问:谁啊?是,是昨天租房那小姑娘?傅秋打开免提,眉毛一挑,哭哭啼啼就演了起来,房东奶奶呜呜呜,我们屋子里突然闯进来两个老男人,又老又丑又恶心,他们还往我们两个小姑娘房间里闯!她视线划过章利全身,不等老太出声又继续嚎,有个老男人身上还带了小刀啊!他是不是要入室杀人啊!呜呜呜......老太听得心头一跳,立马起身套上衣服,没事没事,那就是之前的租客,可能是走错屋子了,你们,你们没事吧?他们就是走错屋子了,奶奶来了把他们带走就好了,你们不用怕啊,不用再跟别人打电话了,欸对了,你们报警了没啊?这年头报警麻烦,而且对你们两个独居小姑娘名声也不好。
傅秋声音听起来哭唧唧,脸上却面无表情,她哼哼两声,就自顾自挂了电话。
老太着急慌忙就出了门,她自己的房子就在隔壁小区,来的还比警察快了些。
老太推开门,正对上举着手机捂着眼怒吼大哭,顺势扑到她身上的傅秋,房东奶奶,你说钥匙只有我和你有的,他们怎么进来的?老太探头想张望里头那两个男人,却被傅秋挡住视线,只好先安抚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小姑娘,深怕她把这楼的邻里都给叫了出来。
也就过了几分钟,警察匆匆赶来,就看到被按在沙发上的老太在用力挣扎,想要推开压着她的一个短发姑娘。
不等他们出声,拐角又窜出一个泪眼朦胧,摸样惊世骇俗的美丽女孩,她也不说话,就睁着那泪眼望着他们,像是见到了强大的依靠,满心的信任。
警察们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人是国际巨星,下意识安抚了起来,这才从傅秋的嘴里得知了事情经过。
王光皱眉,所以是房东骗你们说只有她和你有钥匙,结果又私底下把另外的钥匙给了自己的两个侄子?傅秋嘤嘤嘤伏在尤柠肩头,他们,他们身上还带了小刀,偷偷进了我的房间拿我的钱包,我那时候都吓死了,想着他们那钱财会走就算了,却没想到还要来摸我......呜呜呜......章利嘴里的抹布被取出,他干呕两声就喊:没有的事!我们没拿她们钱包!傅秋却红着眼睛一瞪,不仅没什么狠戾,反而还带着令人心疼的委屈,看得让人更加心疼,甚至连章利都走了会儿神,直到她再次开口,骗人!警察哥哥,不信你们就去他身上找!我看着他塞进去的!他后来还来摸我,我这才开始挣扎,结果另一个人就掏出了小刀,还要捅我,要不是尤柠来的早,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