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被一口气噎到的傅秋弯腰咳嗽,扒拉着窗台的尤柠对此表示无辜。
你没事吧?看着傅秋无力柔弱的样子,尤柠翻进来,扶住她的胳膊问。
傅秋捂着嗓子,眼泪汪汪艰难道,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没事吗?。
尤柠看她那苍白的脸,也不好意思再怼,你遇到什么怪诞了?怪诞?傅秋苦着脸,也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怪诞主题啊,我一进来就在酒吧被人灌酒,脑袋迷糊的很,压根没看清主题。
她拉着尤柠坐到椅子上,我们坐着说,我太难了可。
好不容易从酒吧溜出来,莫名到了一个村子,出现幻觉。
我跟你说,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先想想会不会是幻觉,幻觉的话只要闭上眼睛,跟着心走,就可以逃脱。
见尤柠点头,她才继续说下去,然后就要下山,遇到贞子的井,就和贞子玩了一场追逐游戏,最终以我不幸被绊倒滚下山脚做了结尾。
尤柠惊讶,这么多灾多难?傅秋悲哀,对啊,这我不就晕过去了吗,醒来就在这里了,酒吧遇到那男的是割肾客!我估计他之前想灌我酒也是为了割我肾!真的是,我长得也不错,怎么不是为了脸呢.....害,好在我成功反杀了他,人现在在浴室里躺尸呢。
也真是想不明白,割肾环境根本不过关,也没看见什么可供保存的工具,他难道割人肾是为了炒腰花?你没事吧?尤柠嗅着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担忧极了。
但真不是我说,爆炒腰花挺上瘾的。
傅秋翻了个白眼,我还好,没大事,就滚山时候造成一些擦伤,还有割肾客划得几道小划痕,不深,我已经处理过了。
看着傅秋苍白的脸色,尤柠无奈,你是真惨啊....对了,你说割肾客在浴室躺尸,闻着血腥味,是真的...躺尸吧?对。
傅秋撑着手从椅子上起来,尤柠见状赶忙去搀扶,快走吧,这味道闻得我难受。
傅秋皱着脸。
两人顺着木质楼梯向下慢慢走,傅秋也看见了尤柠背着的和服娃娃。
你怎么背了个娃娃?尤柠说,我原来还担心娃娃会不会伤害我,结果,它还救了我呢。
你不知道,刚刚我差点就没了!听着她激昂澎湃说着街口突然冲出一辆车,朝她驶来,甚至没有减速时,傅秋感觉心跳都要停了。
明明车是奔着我来的,我却神奇的刚好避开,坐在自行车上一点事儿都没有!你敢信?但被我绑在后座上的娃娃却砸在了七八米外的地上。
我怀疑它不是来害我的,而是意外获得的宝贝,就小说里那种守护神一样的吧。
尤柠神色凝重,傅秋也想不出别的说法,只是看着被绑在尤柠左臂上的娃娃,还是有些担忧。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女儿节娃娃。
日本三月三是女儿节,很多家庭都会买女儿节娃娃,喏,穿着和服的华丽娃娃....这种娃娃一般寄托着家人对孩子的思念和珍视,可伴随着孩子的长大,娃娃渐渐被忽视,甚至被抛弃。
我曾经听某个长辈说,人形的东西都是有灵魂的,所以....尤柠即使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如今听到也还是有些发毛。
她僵硬笑笑,有些无措,娃娃应该不会伤害我吧?我,我觉得它还不错...哈哈,还不错....看着闺蜜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傅秋也很无奈,应该没事,再不计我们多注意注意嘛。
若是绑在身后或者身前,反抗的能力都不容易施展。
如今在左臂上,至少出事也只是没条胳膊而已.....而已...?坐到自行车后座,任由尤柠东溜溜西荡荡地骑,傅秋只觉得困倦。
长时间地逃亡和反抗耗费了不少精力。
现在尤柠在身边了,她也算可以安心了。
心一旦放下,疲惫就会加倍地袭来。
傅秋的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小鸡啄米。
尤柠背后时不时被她的脑袋擦过,痒痒极了。
忍不住缩了缩肩,轻声开口,大秋啊,要不你就靠我身上眯一会儿?傅秋强忍住睡意,不行,不能睡。
要是睡着了又被莫名其妙分开了怎么办?尤柠叹气,对了,我刚刚看见了提示,说是要找到写出怪诞的日记本。
嗯?傅秋稍微清醒,对于尤柠的话感到惊讶,日记?也就是说,那本日记可以把虚幻变成现实?尤柠说:我也不确定,但跟你想得差不多。
顺着幽深的窄小街道,尤柠骑得摇摇晃晃,傅秋坐在后头,愣是被吓得彻底回过了神。
大哥,你能不能稳一点?我好怕你翻车啊!翻车不是大事,但摔着我就是大事了啊。
尤柠没说话,只是把住刹车,单脚点地停下。
你看,前面是学校吧。
顺着尤柠视线向前望去,前面是标准的教学楼建筑。
傅秋的脸色不太好了。
学校是事故易发地,并且总有人传,学校的选址都是一些大凶之地,为的是让青少年的阳气生机来震慑压制一些不好东西。
而且学校里的怪诞,总是多到超出想象。
扶在尤柠肩膀上的手收紧,我们可不可以不进去.....尤柠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要不我试试往换个方向骑?右前方的学校越来越近,两人都不肯看,只是自顾自的往前用力骑。
傅秋抱着尤柠的腰,埋着头。
许久,还是停了下来。
尤柠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傅秋的手紧了紧,慢慢抬头,别想了,大不了就进去逛逛,有我在呢。
她勉强笑道。
就像是鬼打墙了一样,无论往哪个方向骑,最终都会回到这所学校的大门口。
傅秋双脚触地,撑一下尤柠的肩就站了起来。
她抬手揉了揉面前毛茸茸的脑袋。
尤柠起身,把自行车推到学校大门口的保安室边上,转身对傅秋说,那我们,真的进去了?难道还有假的?尤柠站到傅秋边上,挽住她的手,深深吸气,那就走吧,怕个屁!老娘什么没见过,还怕这点小把戏?而且说不准日记就在学校里呢?。
傅秋摇摇头,不,日记肯定就在这里面。
傅秋摇头,却忍不住笑了,这次逃杀一共几个人?尤柠道,一共六个,我到现在只遇到了你。
石刻的大字在校门后的草坪上立着——井街高中。
学校的入口被锁住,可移动的防护栏约一米八高度。
尤柠一手拉住护栏顶端就想爬进去,她刚抬起脚,就被叫住了....呱柠?傅秋的脸贴在保安室玻璃上,瞪着眼睛往里头张望。
看见玻璃上反射出尤柠离开护栏向着自己走来的画面。
我们身上都没有武器,保安室里应该有棍棒之类的东西吧?尤柠点头,抬脚就要继续踩上护栏。
其实.....见傅秋转头看她,这窗没锁。
用力一推,窗户吱呀着开了。
傅秋撑着手慢慢爬进去。
天色依旧昏暗,从桌上拿起手电筒,打开。
遍地都是灰尘,手电筒光照下有细小的颗粒在空中飘浮。
尤柠刚刚爬进,就听到了呼喊声,嘿!前面是人吗?朋友等等我!傅秋诧异回头,跟尤柠对视,随后不约而同来到窗前,看到一个文弱青年跑过来。
他在窗外喘气,看着屋里两个女孩,那个,还有别人吗?傅秋拉着尤柠手腕,神情戒备,没有,只有我们。
看出她们的防备,青年回头看看身后,才轻声开口,我叫周杨,第三次进这游戏,不过也是第一次遇到开局就直接分散开的。
这游戏吧,一个人最危险了,你们不介意多一个伙伴吧?不等两个女孩做出反应,他就径直爬了进来。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就是自顾自地寻找武器。
傅秋在角落翻出两节电池,塞进口袋里。
尤柠也在玻璃柜中找到了铁棍,上面还沾染着丝丝早已干涸的血迹。
周杨?武器要么?尤柠递给傅秋一根,实心的,还挺沉。
周杨应声,边道谢,边向着玻璃柜走去。
将保安室彻头彻尾一通翻,有用处的除了手电和棍棒,也就几包过期已久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推开保安室的门,三人向着学校里走去。
井街高中似乎荒废已久,踩着枯叶走向距离最近的操场。
周杨是个话痨,嘴叭叭叭说个不停。
我第一个副本是在动物园,你们不知道,那些动物比人都聪明,我们被玩得团团转呢。
傅秋配合询问,那你怎么出来的?周杨有些嘚瑟,真不是我说,我这运气吧,一直都还不错,总能遇到大佬带飞!第一个世界有个大哥,武力值可高了,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我们一共进去七个人,活着出来五个呢。
五个?那真挺多的。
傅秋想起自己的初世界,就活着出来的只有自己和尤柠......现在反思,她隐隐明白了,按照初世界所有人在同一地点出现后的反应,当时应该是全员首次进入游戏,过分的恐慌和不受控让场面变的一边混乱。
傅秋怀疑,初世界就是在选拔玩家,区分优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