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似乎真的在逐渐变得安宁, 灾难开始逐渐减少。
只是造成的伤亡,已无法再被挽回。
想着安尧还在医院躺着,傅秋干脆就跟尤柠一起去做了志愿者。
她们挤在小小的帐篷里套上志愿者专用的明黄色支援服, 那衣服上污渍斑斑, 甚至还散发着浑浊到眯眼的汗味。
尤柠解释, 这些支援服都是堆在一起的,难免有些不太好的气味, 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傅秋指尖勾着那气味复杂的T恤,又看看边上放着的同款外套。
她为自己辩解, 真不是我不想穿它,主要是我这人设也摆在这儿, 主要是怕没命嘛。
是是是,尤柠调侃着拿过她手上的T恤, 你是无可奈何接受不了这衣服,我不一样,我就单纯嫌弃它。
尤柠拿着衣服放到鼻子前吸了口气, 呕......这味儿是真的大,算了,我不打算套那件外套,就在自己的衣服外面套个这T恤吧, 不然我担心我忙没帮上, 自己先被熏晕过去, 反而占了个床位。
这多说不过去。
傅秋点头, 那外套还有点湿呢,味道酸巴巴的。
她去房间里找了见小高领, 再让尤柠帮忙, 小心翼翼套上了那件宽大的T恤。
没事, 隔着衣服不碰到皮肤,好像就不会出现惩罚。
在宽大T恤的映衬下,她的胸前鼓鼓囊囊。
两人弯着腰走出帐篷,一阵风吹过,显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纤细笔直的长腿。
这里是临时搭建出来的救援区,就在废墟边上,环境恶劣,鱼龙混杂。
休息等候区的空位不多,许多伤势不重的病人都坐在地上等着叫号。
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存在中,竖着高马尾,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傅秋再次成了另类。
傅秋不敢靠近病患,怕自己被认出来造成不必要的哄闹。
她只好负责帮忙运输东西,做一些力气活。
温热的呼吸从口罩缝隙里透出,糊了墨镜和视线,她懊恼的憋住气,加快几步,让风给墨镜降降温。
这重活累活你让给我们来做,你一小女孩就别来掺和了。
一个壮汉想要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傅秋灵敏一闪,憋住的气息一松,墨镜又糊了。
壮汉不罢休,甚至叫来了他的朋友,将傅秋给围了起来。
这条路通往储备区,一般很少有人会走到这儿。
傅秋看见那男的眼睛色迷迷又要靠近,她连忙后退避开他冲着自己胸口伸来的手,不用,我拿得动,你有这时间不如去多搬点东西。
壮汉肆意大笑,像你这种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就应该被养在温室里,他看向自己的朋友,你们说是不是?这出个门,可太容易被瞧上了哟!女人就要守妇道,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好好在家里待着才是正道。
傅秋哧笑一声,她手里抱着东西懒得打理这活在远古时期的脑残男人。
可那壮汉却不依不饶,移步再次堵住了她的前路。
我叫朱扬扬,这名字你总听过吧?见傅秋毫无反应,他又接话,那朱高贵你总知道吧?那可是我爸!好家伙,又是一个子仗父势的。
朱扬扬不给傅秋时间,立刻伸手就要抓她的肩。
傅秋被纠缠烦了,直接抬腿蹬在了朱扬扬的肚子上。
朱扬扬还以为是傅秋在跟他调、情,乐呵呵就要握住她的小腿,却没想到......朱扬扬的死鱼眼猛地瞪大,一声闷哼还来不及脱口而出,就被一脚踹到了碎石堆里,艰难蠕动着,迟迟难以起身。
朱扬扬的跟班立刻跑上去扶他,剩下两个人则是想要制服住傅秋。
傅秋也明白了,她一时半会儿肯定是离不开这是非之地,于是自顾自将手里的纸箱放到一旁。
两个跟班见她柔拳擦掌走进,想起刚刚她一脚就让朱扬扬飞出数米的壮举,一时间虚汗布满额头,反而往后退步。
你,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啊,我们有六个人,六个男人!你是打不过我们的,不要自寻死路!傅秋将口罩微微扯下,露出精致的鼻尖,我自寻死路?你再说一遍,是谁自寻死路?朱扬扬终于被人扶了起来,他颤颤巍巍捂着自己后腰,恶狠狠喊着要将傅秋绑起来,要让她明白弄伤自己的后果,要让她生不如死。
傅秋没说话,只是抬腿活动活动关节,随后......六个男人整整齐齐躺在了同一片地上。
有人迷迷糊糊道:那真的是女人吗?女人能徒手扛起一个人再重重丢下?她是不是女人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不是人......哪有人力气那么大,身上都没肌肉的......傅秋用手指抚过微乱的发丝,继续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推开储藏室的门,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杜翎云?你怎么在这里?傅秋放下手里的箱子。
杜翎云直起身,手插在兜里,我来拿东西,你怎么在这里?这边治安不好,你的身份又特殊,很容易处于危险之中的。
傅秋笑道:别人会被我的外表迷惑,但你还不清楚?我虽然没什么格斗技巧,但是就这一身蛮力,我都能一拳一个大朋友。
杜翎云点头,我相信你能保护好自己,只是处于安全考虑,别在这儿多待。
傅秋眼神滑过他放在兜里的手,可不等她开口,杜翎云就走到她身边,快速拥抱了她一下,我还有事,安尧应该很快就会醒了,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傅秋收紧的拳头随着杜翎云的远离渐松,她缓步走到杜翎云刚刚站过的地方,视线掠过整齐摆放的药盒。
基本都是常见且普通的药物,直到有几盒药的封口有了及其细微的不同。
傅秋抬手打开药盒,看到了里面模样相同的药片。
她眉毛微抬,就打算合上药盒,晃动间一粒药片翻了个身,露出不同于其他药片的一小块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