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笑盈盈叫道:等等。
易泊楠微眯了眼,阴鹜的眼中一丝杀意,你想替她求情?做奸臣是不能有怜悯之心的,否则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在易泊楠看来,这个小丫头已经被他赐了死罪,自然怀恨在心。
他并没有怕过谁,但却对身边每个人都防着。
不然,易泊楠可以笑着活到今天?面前这个小‘男孩’,可是被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
她这么快就对一个下人动了恻隐之心?徐如意走过去,与他对视,整个人淡定得很,我没有要向她求情的意思,但她梳头发的技术很好。
我以后还想让她继续为我梳头。
本相再给你找一个来便是。
他一双漆黑瞳眸投射过去。
徐如意毫无惧意,倔强说道:不要。
我就要她。
那她更是该死!易泊楠心中愤怒。
自己对她的好看不见,却轻易就替另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求情!如果不把那个丫头千刀万剐,难消他心头之恨!此时,易泊楠大概没发现,他如此愤怒的原因,是心里开始吃醋。
他讨厌她为了另一个人与自己作对,更讨厌她对这个小丫头维护的样子!男人大手紧紧攥起,俊脸一片肃杀。
徐如意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那随你便好了!杀吧杀吧,小爷才没有稀奇!说着,她已经转身,自个儿坐到床边。
她束的是少年的发冠。
徐如意此时正伸了手,有些烦躁地在丝带上拉扯,准备解开来方便睡觉。
易泊楠想起,之前见她时,头顶乱蓬蓬一团。
这个小乞儿,连温饱都成问题,又哪儿会精心打理自己?难得她喜欢这个手巧的小丫头,要不要如了她的意,放过地上跪着的人?可是,他易泊楠向来说一不二。
发下去的命令很快又更改,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以后,他还有何面目在下人面前立威?易泊楠犹豫之间,小丫头已经被人拖了下去。
屋子里面安静得可怕,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慢着。
易泊楠最终出了声,去给她把发带解开。
徐如意坐在那里,不用了。
反正她也快死了,我得学会自己束发。
其他人都埋了头,恨不得低到地上去。
易泊楠在安静片刻后,缓缓开口:本相留她不死,但前提是必须伺候好你。
如果哪天做得不好,就不要怪爷无情!多谢相爷!一屋子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对他来说,他们的命就如蝼蚁。
府里经常死个人什么的是常事。
可对这些下人们来说,大家每天生活在一起,多少像家人一样。
轻易就死掉一个,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易泊楠脸色不太好,冷冷说道:你们都下去。
徐如意拉开了被子,缩了脚上去。
他坐在床边,一把拖了她过来,眼神有些阴暗:你故意和我作对?哪儿敢。
相爷说一不二,这个家不是你说了算的?徐如意睨他一眼,慢腾腾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