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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情深义重(1) ...

2025-03-26 11:03:23

门铃响的时候, 程矜正在梳妆镜前,试穿之前从某宝买回来还没拆的睡衣。

铃声响起,程矜愤愤然地对着镜子里吊带睡衣前襟的红毛阿狸叹了口气, 又忙着把刚刚换下来的圆领直筒睡衣、卡通短裤家居服……塞到落地镜后。

路过玄关旁的镜子, 她将吊带朝肩旁拉了拉, 松松垮垮地挂着,若有似无的撩人,可等她去拧门锁的时候,又慌张地把带子拉回了原位,甚至还将领口又往上拉了三公分。

也不知道在怕什么……程矜默默唾弃自己。

等门拉开了, 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 她立刻明白了自己怕的是什么——怕自己忍不住, 把对方……咳咳。

来了啊。

程矜捺着性子, 转身将人让进来,一并跟着男人入内的还有夏末炎热微湿的空气。

小小的两室居里,气温瞬间就高了起来。

喻铮从黑暗的楼道走进玄关,顺手关上了房门, 头顶的灯光照在他黑色的短袖T恤和袖口下结实的手臂上, 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为了等这个,花了点时间。

他仿佛没有注意到程矜的羞赧, 将手中拎着的塑料袋往客厅的桌上一放, 所以来晚了。

程矜看了眼袋子,一些竹签从袋口戳了出来。

是她最爱吃的那家烧烤,开在网咖门口, 每天宵夜生意多得飞起,排队是家常便饭。

可是,这会儿,她对香喷喷的烧烤味儿视而不见,手指搭在桌边,眸光微闪地看着喻铮。

其实算一算,从分开到重逢不过两日,怎么好像过了两年?见她对袋子里的烧烤毫无兴趣,喻铮边脱鞋边说:看来是冬子搞错了,他说你最喜欢吃——话说完,他刚刚抬起头,一阵香风带过,吊带裙上红毛狐狸已经近在眼前,白皙纤细的手臂抬起,柔暖小手托着他的脸颊,那个狐狸一样的小姑娘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程矜喜欢用蜜桃味的唇膏,所以喻铮只觉得自己像掉进了蜜桃的甜汁里,被少女的芬芳包围得太紧、太急促,他从进了程家楼栋就开始准备的心理建设很快功亏一篑。

喻铮直起身,双手刚好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轻松地将人抱起,放置在自己腿上,像抱孩子似的将人拥在怀里,低下头,化被动为主动地攫住芬芳柔软的唇瓣,辗转舔舐,像要把她所有的香甜化为己有。

虽说程矜属于个儿高但骨架小的类型,加上光吃不胖,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但怎么说也将近一米七,被他这样环着,腿脚都不知往哪儿摆,只能翘着小腿,人字拖挂在脚趾间,摇摇荡荡。

不是黎易冬弄错了,这家烤串我确实喜欢吃。

她的声音因为喘息而带了点娇意,等喻铮浓黑的眸子看向她,才接着说,只是比起那个……我更想吃你。

作为从来没有荷枪实弹上过路的老司机,程小姐是真真不知道,自己一语双关的话对于一个压抑多时的男人来说,杀伤力不亚于点燃导火索。

她话刚说完,人就被打横抱起了身。

晃晃悠悠挂在脚趾上的人字拖,啪嗒、啪嗒接连落了地,可抱着她的人却充耳不闻,径直把人从玄关抱进客厅,弯腰将人往皮质沙发上一放,紧跟着长腿一曲,半个身子压了上来。

程矜:……她是不是瞎飙车、捅大娄子了?喻铮将她用来盘发的簪子一抽,满意地拿手指捏了几缕发丝,厚茧摩挲,声音暗哑得像蒙了浓雾,吃了我?怎么吃,说来听听或者直接演示也行,我不还手。

被压得动弹不得的程矜动了动肩,就感觉胸口贴在了某人的胸膛上。

不反抗?神他|妈不反抗QAQ因为睡姿的关系,清爽的吊带睡裙那两根细细的吊带在不经意间滑下了肩头,露出纤细笔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蕾丝边缘。

程矜自己浑然不觉。

原想逗逗小姑娘的喻队长却只觉腹部一紧,心知再玩儿下去,先要缴械投降的怕不是她,而是自己,于是稍稍往后退了些许。

谁知他的膝盖刚要离开沙发,平躺着的小狐狸忽然双臂一抬,勾住他的脖后,稍一使劲就将他又带了回来。

彼此贴近,严丝合缝。

作为常年奔走在一线的军人,喻铮自问自制力不算顶尖也是一流,深入龙潭虎穴时也不是没被人施过美人计,但完全没放在眼里。

只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自控到了这只小狐狸面前,就都像纸糊的,一戳就破。

甚至不用戳,她就对着他耳朵眼轻轻说句话,呵口气,也得破。

程矜贴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不是要分手的吗?喻铮手肘撑着沙发,沉默了两秒,用不确定的口吻,一本正经地吐出一个字,……汪?程矜一怔,继而忍不住笑得浑身直颤。

说话不算话的是小狗?她先汪为敬,他迎头赶上。

喻队长,我是小狗,你也是小狗,我俩天生一对,你觉得呢?她边说边笑,眼尾的那粒泪痣也跟着花枝乱颤。

苦了能屈能伸的喻队长,被少女的柔软贴在胸膛,甚至随着她的笑而起起伏伏,这种折磨还不如直接朝他心口来一枪,死得爽快。

他强捺着冲动,撑起身子,与她拉开一丝距离,看着她心无城府的笑,又不免心里一软,再开口像极了哄孩子的口吻,你才是小狗。

少来啦,汪都汪了,程矜娇笑,你不是小狗是什么?……藏獒?看着喻队长一本正经的神色,程矜笑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挂在他脖子上直往他颈窝里钻,边钻边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可爱?我真的喜欢死你了——喻铮眉眼微弯,单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低笑,喜欢就够了,别死。

程矜收紧胳膊,贴着他的脖子,甚至能感觉到他有力的脉搏,不死,你也不许死,既然回来了,就陪着我五十年、一百年,一辈子……不,还要下辈子。

不死,陪着你,这辈子直到下辈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军人不说谎。

程矜微微松开手臂,退了点,以便可以和他四目相对,骗人,还说军人不讲谎话。

你在海曼窟给我身份牌,要跟我分手,是真的要分手吗?不就是说谎!是真的要分手,喻铮笑了下,如果我被炸死了,你也只是失去了一个前男友——程矜以吻阻截了他的后半句,然后用尖尖的虎牙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示威一般瞪着桃花眼,再敢说一个‘死’字,信不信我……我……她想发狠话,可是看着双深邃夜空般的眸子,竟一句狠话也说不出口,嗫嗫地红了眼眶。

喻铮都看在眼里,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哑声安抚,没事了,我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乖。

程矜叼住他的唇,像只蛮干的小野狐,轻轻撕咬舔舐,毫无章法,却又生机勃勃,直到被她挑逗得忍无可忍的喻队长反客为主,她才带着狡黠地笑,眯起了眼……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时,程矜左肩的吊带刚刚离开她的肩膀,肇事者忙将带子扶好,疑惑地向她。

程矜从沙发翻坐起身,食指对他比了个噤声。

她赤足走向玄关,对着猫眼往外看。

畸变的视角里,一个穿着衬衣西裤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见室内久久没有应答,他语气平淡地说:矜矜,我去机场路上看见你这里亮灯。

回来了怎么不跟家里说?开门,我确认一下你的平安就走。

程矜回身,见喻铮正眸光凝重地看着自己,似乎只要她流露出一星半点求救的意思,他就随时能为她赴汤蹈火。

她摇摇头,指了指卧室。

喻铮看了眼门外,又看向她。

没事,你避一避。

程矜比着口型。

等喻铮进了卧房并掩上门,程矜将他的鞋纳入鞋柜,才揉着眼睛拉开门,打着哈欠说:劳烦您牵挂,我出差刚回来,还在倒时差。

门外的是程厚寒,程矜的父亲,另一个家的男主人。

他显然正要出远门办正事,穿着十分严谨,走进室内环顾一周,目光落在桌面的烧烤上。

塑料袋里蒙了些许水汽,还未冷透,显然与程矜的说辞不符。

程厚寒没点破,只问:去坎铎学了些什么?滞留那么久。

程矜拽过椅子背上的衬衣披上,采风,写了几集剧本。

听黎家老|二说你接了个军事题材的剧本,没那金刚钻莫揽瓷器活。

程矜默默不语,手交叠环在腰间,是个防备的姿态,知道了,还有什么指示?程厚寒当然听得出女儿正在赶客,蹙眉道:你这什么态度?程矜淡笑,没什么,有点困所以态度不好,程董事长请别见怪。

别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程厚寒显然处在被激怒的边缘,还有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东西?领口这么低,成何体统,赶明我让陈秘给你买两身新的,这套扔了。

还有,头发要么扎起来要么剪短,这蓬头垢面的,像什么样。

程矜轻笑,眼角眉梢都是嘲讽。

你妹妹雪安这学期又拿了国家级奖学金和省级优秀学生干部。

程厚寒看着她,只管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你比她大,成天蹉跎时光就不为自己可惜吗?没有我的衬托,怎么显得出程雪安的优秀。

程矜!程矜轻笑,松开环着腰的手,掩住嘴唇打了个哈欠,我真的困了,看也看了,您不是还要赶飞机吗?程厚寒被她气得不轻,忍了又忍,……别把自己作成第二个你|妈!说完,看也不看程矜发白的脸色,就推门下楼去了。

程矜靠在门口,许久没动。

过了会,喻铮开了卧室门出来,就看见那个纤弱的小姑娘披着件白色衬衫,光着脚靠在窗边,左手环着腰,右手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袅袅的烟雾升起,半遮了少女出尘的容貌,只余几许若有似无的妖娆,透过光|裸的长腿和蓬松的卷发散发出来。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她吐了一口烟,语气故作轻快。

喻铮上前,就着程矜的手叼起烟,在她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时,左手将烟拿开捺在窗台,右手托着她的下巴,吻上苦笑的唇。

……搬过来跟我住。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坎铎的时候小狐狸说家里没有好人,让他不必往来,还说就算出租屋也愿意跟他同住。

程矜轻笑,眼尾的痣像极了一滴泪,好啊,是你邀请我的。

嗯,是我请求你。

求?在喻铮过去的二十八年里,这个字眼都不存在,直到遇见她,不可能成了可能,只要她好好的,要星星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