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乔羽给她打电话, 说下午就要回北京了, 这次这么巧遇到, 请她吃个午饭。
盛乔一口答应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 乔羽开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过来接她, 下车后一身西装倚着车门, 朝盛乔招了招手。
工作人员顿时投来八卦的目光, 盛乔赶紧解释:他是我的律师, 快把你们写在脸上的os收回去!场记姐姐:哎呀,又是个律师。
说完还看了霍希一眼。
盛乔嘿嘿笑了两声, 又交代丁简几句, 才戴好帽子跑了过去。
乔羽替她拉开车门,走回驾驶座上车走了。
霍希端着盒饭,拿筷子戳了戳,没吃。
小蛋:哟嚯, 老婆粉跟人跑咯。
霍希:不想干了是吗?小蛋:……乔羽定的是一家当地的民俗餐馆,楼阁架在湖水上, 依依杨柳, 还挺有景致。
考虑到她的身份,位置也偏, 隐蔽性做得好,不会被打扰。
服务员拿来菜单, 乔羽心想, 她可能会客气, 还是自己点, 结果盛乔拿过菜单,要多不客气有多不客气: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都要,这个这个这个,也要。
乔羽:点那么多你吃得了吗?盛乔:吃不完打包。
我跟你说,剧组的盒饭真的太难吃了,天天吃天天吃,闻着那个味儿我都要吐了。
乔羽被她一脸嫌弃逗笑了:女主角还吃盒饭啊?盛乔怅然道:你不知道,要是单独开个小灶什么的,被有心人传出去,又要添油加醋,演变到最后就是我耍大牌了。
惹不起。
乔羽说:那多吃点,争取这一顿吃回来。
话落,又招呼服务员加了几个菜。
盛乔捧着脸开心得不行,她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晃腿,一前一后地荡,像山涧里不谙世事的少女,眉梢都是无忧无虑。
乔羽看她高兴的样子,心里莫名也觉得欣慰。
签约中夏之后,行程一个接一个,忙得不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乔父乔母,只是隔段时间就买点小礼品寄过去。
乔羽倒了杯茶,笑着说:上次你给我妈买的那个指头按摩仪还挺好用,她走哪都揣着。
上次去聚会,同行从包里拿出来的都是画笔,只有她掏了个按摩仪。
阿姨天天画画,那个有助于手指穴位放松。
前两天还跟我念叨你呢。
他想起什么,又说:要不现在跟他们通个视频?盛乔连连点头:好呀好呀。
她赶紧凑过去,先躲在乔羽背后,等视频接通了,电话里传出乔母的声音:小羽呀,怎么啦?乔羽一脸神秘的笑:妈,你猜我在杭州出差遇到谁了?乔母说:谁啊?杭州?我想想,你丁伯伯一家就在那里?盛乔躲在他背后嗤嗤地笑,先从肩头伸出一只手招了招,乔母说:哎哟,你背后藏着谁啊,招手呢。
盛乔这才从后面站起来,下巴搁在乔羽肩头,冲镜头笑得欢:阿姨,是我呀。
乔乔呀!乔母还在画室画画,赶紧把画笔放下,把搁在画架上的手机拿过来,眼里脸上都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乔乔,你也在杭州啊?嗯,我来这边拍戏。
阿姨,最近身体好吗?我很好,你叔叔也好。
你叔叔也跟我念叨你好几次啦,我跟他说你工作忙。
你的那些节目我们都在看,乔乔很聪明呀。
盛乔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你们别看那些,太傻了。
乔母笑得不行:哪里傻,节目可好玩儿了,我和你叔叔被逗笑了好多次,乔乔简直就是个开心果。
三个人隔着手机聊天,一点生疏感都没有。
直到服务员上菜,乔羽说:妈,我们吃饭了。
乔母点头:去去,乔乔,回北京了有时间来家里玩儿啊。
嗯!阿姨拜拜,注意身体!挂了视频,她坐回位置,努力把心里又涌出来的那股思念父母的难过情绪压下去,将注意力转移到美食上。
菜肴摆满了整张桌面,地道的杭州菜,她一样尝几口,边吃边点头,我被盒饭杀死的味觉终于又活过来了!乔羽笑着给她夹菜,那就多吃点。
下午还要拍戏,两人也没多待,等盛乔吃饱喝足,乔羽招呼服务员结账,盛乔想把剩的菜打包,乔羽不让,堂堂女明星,提着这个像什么样。
而且住酒店也没地方热菜,盛乔只得作罢。
他开车把她送回片场,半途还给她买了个冰淇淋。
盛乔舔着冰淇淋下车,弯腰站在车窗外冲他挥手,哥,我走啦,你开车慢点。
乔羽握方向盘的手一顿,偏头问:你喊我什么?盛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放松了意识,她抿了抿唇,又笑:喊你大哥啊。
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她握着冰淇淋,还做了一个作揖的手势。
乔羽笑着摇了下头,走了,拜拜。
车子渐渐开离,直到消失在视线,她垂眸,长长叹出一口气,咬着冰淇淋一脸怅然地走回了片场。
下午的景已经搭好了,盛乔吃完冰淇淋,丁简又赶紧递上来几颗薄荷味儿的口香糖,她懒懒地说:不想吃。
丁简:一会儿有吻戏,真不吃?盛乔:???卧槽?她一把抓起剧本翻看,今天的拍摄计划,居然!有!吻!戏!遇到乔羽太开心,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盛乔哆哆嗦嗦接过那几颗口香糖,哆哆嗦嗦放进嘴里,哆哆嗦嗦地嚼,还偷偷去瞟霍希。
结果他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自从她吃完饭回到片场,他话都没跟她说一句。
盛乔扯了扯丁简的袖子:你说,借位的可能性大不大?丁简:依照王导这较真劲儿,估摸不大。
诶,为什么要借位?你作为一个老婆粉,马上就要亲到你爱豆了,不开心吗?盛乔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亵渎仙子要遭雷劈。
丁简:没事,能亵渎到仙子,劈一劈也没什么,加油。
盛乔:…………导演很快喊男女主角就位。
盛乔偷摸摸把口香糖吐了,磨磨蹭蹭走过去,霍希正低头在松袖子的纽扣。
今天的剧情是许陆生醉酒强吻聂倾,他上场前还专门喝了半杯白酒,头发不像平时那样梳得一丝不苟,领口袖口错落系着,很有衣冠禽兽酒后发狂的感觉……开机前,盛乔小声喊他:霍希,一会儿你带一下我,我们争取……一遍过。
霍希偏头瞟了她一眼,冷冷笑了一下,没说话。
盛乔:……呜哇,这不还没开拍吗,爱豆怎么就进入剧情了?导演说:来,准备了。
场景是两人在饭店洗手间的走廊相遇。
随着场记板敲下,盛乔从洗手间走出来,而走廊对面迎面而来的霍希脚步有些踉跄,抬头看到对方,都是一愣。
半晌,霍希勾着唇角低低笑起来:好巧啊,聂队。
他朝她走来,步步紧逼,盛乔转身想走,他加快步伐,从身后拽住她手腕,一把把她推到墙上。
盛乔抬手想反抗,他只手将她手腕按在墙上,酒气尽数喷在她耳边。
又想打我啊?嗯?聂倾。
她指尖发抖,其实反手就可以将他扣住摔倒在地,她对付过那么多罪犯,怎会被他轻易困住。
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淡声说:你喝醉了。
是,我醉了。
他整个身体压过来,呼吸沉重,为什么躲着我?许陆生,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
酒醒了,我还能见到你吗?你躲我躲得家都不回,你的好同事说你去外地办案了,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
他将头抬起来一些,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里都是压抑的阴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为什么要躲着我?!她微微皱了下眉,淡声说:因为不想见你。
不想见我?他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笑出声来,下一刻,发狠似的吻下去。
第二个吻。
他的唇明明是温软的,可带着发狠的力道,像狂风暴雨兜头浇下,一寸寸掠夺,吮吸,咬得她疼。
她闻到他的味道,带着酒气,像迷幻剂,一寸寸吞噬她的意识和大脑。
就在她要举手投降,彻底沦陷时,唇上骤然一松,他离开了。
盛乔被他吻得发晕,迷迷糊糊间,听见霍希淡淡的声音:不好意思,没找到状态。
导演:再来一次,不急!盛乔:………………手腕又被按在墙上,他低头看她,那唇被自己咬的红润饱满,衬着她无辜茫然的目光。
她小声喊:霍希……导演:Action !他又吻了下来,堵住了她还未出口的请求。
这一次来的更狠,像带着把她拆骨吞入腹的力道,一寸寸啃食,他的唇紧紧和她相贴,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无法回应,无法呼吸,连脑子都开始缺氧。
然后她的下唇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盛乔疼得一个激灵,脑子都清明了。
他终于放开她,凑到她耳边,又低又沉的声音:惩罚。
什么惩罚?台词里没这句啊!导演在旁边喊:咔,这条过了。
霍希站直身子,朝四周工作人员淡淡微笑:辛苦了。
盛乔:???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