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025-03-26 11:13:12

蒋逊的例假向来不规律,看过医生,说辞都千篇一律,有一阵她每天都喝中药吃红枣,结果没多大用,最后有个医生说她这是精神压抑造成的,她干脆放弃治疗了。

反正不影响健康,平常照样吃喝。

只是她没料到今天姨妈提前造访,还是在这个男人跟前。

她开了一天车,竟然没一点感觉。

蒋逊面不改色,低头按手机:你先进去。

贺川说:不下高速?这里可没裤子卖。

蒋逊查好了地图,说:太远了,不下。

住在服务区本来就为了节省时间,临时去下个高速出口,绕半天路,还不知道那边是什么鬼地方,第二天又要导航找路,费时费力。

贺川看着她:你是不是女人?蒋逊放好手机,本想说你没验过么,想到贺川让她别撩他,她改口:干你什么事?贺川看了她两秒,转身走了。

蒋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闪到了车子后面。

后面是绿化带,没有人,但光线也暗,没前面亮。

她扭头看自己屁股,看不清,又把屁股上的布料往外扯了下,果真看见了深红色的一块,印记明显,但这块的位置偏下……那男人刚才眼睛盯哪儿呢!看见了?看不见我帮你指。

蒋逊眼一瞪,转过身。

贺川正靠在边上一辆车的车头,戏谑道:嗯?蒋逊让自己冷静:你还能再变态点么!贺川说:你当我专程回头看你撅屁股?他走到垃圾箱边上,把烟头往框上碾了几下,朝箱里一扔,又看向蒋逊。

他只是不乱丢烟头。

蒋逊磨了磨牙,把衣服下摆往下扯,衣服太短。

她又把双肩包的背带放下来些,刚好挡住屁股。

贺川看着她,想了一会儿,明白了,笑道:别瞎想,我刚才纯粹不小心瞟到。

蒋逊不想继续跟一个男人讨论这个话题,她往服务区超市去了。

服务区超市很小,卫生巾摆在最里面,蒋逊迅速拿了几包跑去结账,看见尼龙绳,又顺手拿了一捅,有人跟她同时放下了一堆东西。

毛巾、牙刷、矿泉水、桶装方便面。

贺川说:一起算。

蒋逊愣了下,收银员已经扫完了东西,说:189块5。

蒋逊等着贺川付钱,贺川没动静,收银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贺川说:我现金用完了。

蒋逊看向他。

阿崇那儿有,回头给你。

蒋逊来气:没钱就别买。

你没钱?你买东西让我掏钱?贺川说:我让你请了么?瞟了下卫生巾,你倒是想让我请啊?蒋逊说:你给我记着!她翻出钱包,看了下收银小票,你这价钱没扫错?收银员说:没错啊。

她算是明白那位高记者暗访的原因了,蒋逊抽掉两包卫生巾,打算明天下了高速找超市另买。

贺川看着她,没话说了。

阿崇已经开好三间房,全都相邻。

房间很小,装修设施都很简陋,还有一股味道。

蒋逊进了房间开窗透气,窗外刚好能看见停车的地方,难怪气味这么大。

她把空调开足了,去浴室洗了裤子,把尼龙绳拆了,一头拴在窗棱上,一头吊在客房衣架上,将换洗下来的衣服裤子统统晾了上去,正对着空调暖风吹,一个晚上就能干。

忙完这些事,已经凌晨1点了,蒋逊这才觉得腰酸背痛,正准备睡觉,外头有人敲了两下门。

蒋逊问:谁?我。

蒋逊顿了一会儿,问:有事?还钱。

蒋逊披上羽绒衣,走去开门。

门只开一半,她没打算让对方进来。

贺川撑着墙壁,见她穿着睡衣,披着羽绒服,拉链一直拉到了脖子,笑着:还没睡?蒋逊嘲讽:我睡了你还敲门?贺川说:敲啊,欠着你钱,我睡不着。

蒋逊伸手:钱拿来。

贺川没给:借我点儿绳子。

什么绳子?尼龙绳。

你要绳子干吗?贺川说:你干什么我干什么。

蒋逊进屋拿绳子,贺川推了门跟进来。

客房全都一个样,双人床,两边过道只容一个人过,卫生间在窗户边上,老款电视机没人用。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间房里拴着一根尼龙绳,上面挂着牛仔裤、棉毛衫、胸罩、内裤。

胸罩和内裤是一套的,黑色光面,款式极简单,罩杯不小,平常穿着羽绒衣倒看不出来,那晚在白通镇,她睡衣扣子开了两颗,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蒋逊说:谁让你进来的!贺川坐到了临门的床上:快点儿拿!蒋逊把尼龙绳抛给他,红色的绳子挂了一长条,在半空中飘着,最后落到地上。

贺川接住,把尼龙绳绕起来,说:剪刀。

蒋逊又抛去一个指甲钳,贺川又接稳了。

指甲钳款式比较大,他问:这是剪脚趾甲的?啊。

蒋逊靠着电视机柜,笑着,将就着用吧。

贺川笑了笑,没吭声。

他把尼龙绳往手上绕,看了眼挂在半空中的晾衣绳,问:多长?你自己不会看?看不出。

你整个拿回房间。

那我不是又得还一趟?贺川看向蒋逊,你让我几点来敲你门?蒋逊说:这送你了,不是还钱吗,钱呢?贺川拿出钱包,问:多少?蒋逊说:加上之前的100,一共238块3毛。

贺川给了300,蒋逊去拿,他拽着,她没抽出。

贺川说:找钱。

蒋逊翻了个白眼,去拿钱包。

双肩包放在靠窗的椅子上,她走过去,贺川跟过来。

前面是晾衣绳,高度正对着贺川的鼻子,椅子在绳的另一边,他站在这一边,中间隔了一只胸罩。

他低了下头,走到椅子跟前。

蒋逊看了他一会儿,说:你这么急着想找钱?贺川说:不急,我来看看风景。

空间小,两人贴得很近。

贺川还没洗过澡,身上有烟味,蒋逊用的是客房的沐浴露,味道很淡,不靠近闻不到,靠近了,一丝丝全钻进贺川鼻里。

蒋逊捧着一堆零钱递过去。

300元,要找61块7,蒋逊钱包里只有200,买了东西,只剩30多了,零钱包里硬币还有剩,都被她倒出来了,但一看就知道不够。

蒋逊说:不够,记账上,反正你还要给我5000。

贺川说:我数数。

他就着她的手心,一个个的数。

指头点过一个,往边上一推,再点一个,再一推,蒋逊手小,掌心有肉,泛着淡粉色,手指修长,指头的皮肤有点皱,她刚洗过衣服,在水里泡久了。

蒋逊说:数数好玩吗?一般。

数清楚了?急什么。

贺川不咸不淡地。

蒋逊一笑,手一抓,把钱拢在手心里,伸进了贺川的大衣口袋。

他口袋里放着打火机。

蒋逊松开手,硬币都落了进去,她往外撤,却动不了了。

贺川隔着口袋按住她。

毛呢的布料,不薄不厚,能摸到她的手骨,贺川用力捏了捏,说:让你别撩。

蒋逊说:谁撩谁了?贺川笑着:被撩到了?没。

贺川隔着布,握她的手:那怎么说谁撩谁?蒋逊轻声:撩你又怎么了?贺川低着头: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蒋逊说:你这会儿不敢……贺川收紧她的腰,蒋逊吃痛,闷哼了声。

贺川说:你试试我敢不敢。

你不敢。

贺川另只手伸进口袋里,握住了她的,手边上是硬币,冷冰冰的硬币,这会儿已经被捂热了。

蒋逊用力捏着他的手指,抬起头,正要说话,眼角突然闪过一道强光。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阵人声,敲锣打鼓似的,车灯、手电,照亮了半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