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宁宁会选择皇庭酒店入住,赫饶理解为大隐隐于市的策略。
只是,隐藏多年,却因一起纵火案暴露,不太符合她的高智商和一惯的冷静谨慎与隐忍。
唯一解释得通的是:她是有意暴露,把G市重要的警力吸引过去。
能让她以己之身维护的人,除了女儿向晚,正常之下应该是不作他想的。
只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萧熠指示姚南妥善安排好了皇庭所有的客人和工作人员,并把白宁宁所住的二十层清空,让抓捕行动得以顺利开展,且不引起波动。
没有强攻,而是由换上酒店客服人员制服的赫饶按响了2022房间的门铃。
门铃响过很久,房间内才有了轻微的声响,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门口便消失了。
最后的对峙。
赫饶以手势示意冯晋骁和柴宇等人准备行动,她握紧配枪,蓄势待发。
三、二、一——冯晋骁倏地上前,掌心向门锁上一滑,门卡脱手之时,他破门而入,赫饶紧随其后。
砰砰砰枪声瞬间响起,数发子弹齐齐射过来,冯晋骁与赫饶背靠背,站姿射击,柴宇则是卧姿,以保障他们脚上的安全,另外三名队员则在他们掩护下,快速寻找目标,射击。
战斗在一分钟内结束,房间内包括白宁宁在内的四人两人被当场击毙,两人中弹失去抵抗能力被捕。
白宁宁显得那么平静,她笑看赫饶:当年我真不该心软,对你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就没有今日的对峙了。
赫饶为她戴上手拷,言辞犀利:听你女儿的,对我和楠楠赶尽杀绝确实更符合你的作风。
白宁宁面孔上的笑意透出几分凄苦:琳琳说,凭一个孤女实在兴不起什么大浪,而且看你眼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也是一种乐趣。
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如我所料是卧底。
话至此,她的眼神陡然转利: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杀了萧熠。
赫饶也笑了,微微讽刺的那种:与其说后悔不如说遗憾,遗憾凭你的身手动不了他分毫。
白宁宁眯眼看她:果然是你!赫饶把她推给柴宇押走:当陈锋死在和琳手里,对于那个我爱的男人,你以为我只是肤浅看着他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吗?萧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当赫饶隐隐怀疑他是带着某种目的接近和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不止为一次暗中为他解围,書 快 論 壇让他轻巧地避开了和琳派出的杀手的跟踪和监控,既保证了身份的隐藏,更躲开了白宁宁的试探及刺杀。
萧熠屡屡在最后一刻洗脱嫌疑,白宁宁是怀疑过的,可惜,和琳被爱情蒙蔽了眼睛,她劝阻不了。
没错,六年前,表面上和和琳毫无瓜葛的母亲白宁宁,其实私下里一直和女儿有往来,而且以命相护。
至于向晚……白宁宁被押解上车时,她问赫饶:如果那时我杀了他,你怎么办?这个他是指萧熠。
而他就站在自己身边,赫饶神色不动地回应了三个字:活下去。
白宁宁的目光落在萧熠身上,她笑了,然后,她对赫饶说:我们真像。
我们怎么可能会像?却没有和她解释的必要,赫饶沉默不语。
最后,白宁宁说:她能平安离开G市,就再不会有与我们有关的案件发生。
否则,即便你们的抓住她,也会有伤亡。
以命换命,虽然公平,可对于你们这些国家培养的精英而言,损失更重。
我们要的从来不是以命换命的所谓公平的交换。
赫饶在押解车车门关上前说:两个都是你女儿,你给她们的对待却是天差地别。
谢谢提醒。
白宁宁的脸色倏地变了。
对向晚的抓捕工作是在机场进行的,没有多难,因为参与抓捕任务的除了是特警之首的特别突击队,竟然连A市曾任五三二团参谋长的厉行都出动了。
但是过程,事后用邵东宁的话说就是:剧情跌宕起伏,几乎把他吓尿了。
在以为白宁宁把冯晋骁和赫饶等人吸引到了皇庭,向晚准备搭乘中南航空航班出国时,陆成远在机场在登机的最后一刻劫住了伪装成另一个人的她,以及那个隐在黑暗里六年,双十案里那个为首的杀手。
那本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候机厅里满是等待上机的人。
机场广播与人声混杂的氛围里,枪声打破了平静,最后,在零伤亡的情况下,向晚落网,至于那个名为韩杨的杀手,为救向晚当场被击毙了,临终前,他气若游丝地对赫饶说:我十岁那年被绑架,是一个警察用命救下我。
我没想到,十六年后,書 快 论 壇我险些杀了他的女儿。
爸爸是为了救韩杨而牺牲的?难怪,她左胸中枪都能死里逃生。
竟然是爸爸在天之灵的护佑吗?赫饶跪在候机厅里,在萧熠怀里痛哭失声。
萧语珩下机时冯晋骁刚带队离开,她上了程潇的车,风驰电掣地往警队赶,结果和冯晋骁同时到达。
当她跳下车冲过来扑进怀里,冯晋骁皱眉:吓我一跳,以为有人劫越呢。
萧语珩哭着打他:冯晋骁你这个混蛋,一个月前瞒着我经历炸弹的危险,今天又给我玩替身游戏,你是不是不想继续明天的婚礼啦?冯晋骁笑着拥住她:我拼了老命似的在今天把抓捕任务完成,不就是为了确保明天的婚礼如期举行吗!萧语珩不顾不管地打他。
冯晋骁无奈:好了,队员们都看着呢,给我点面子。
于是,队员们很给面子地喊:结婚,结婚,结婚!终于可以放心做新郎的冯晋骁当众宣布:明天和我一起抢亲去!柴宇带头喊:抢亲,抢亲,抢亲。
一百多天的紧张之后,这一夜的平静显得那么来之不易。
满天繁星之下的萧宅花房里,萧熠问赫饶:你们去查白宁宁,是故意打草惊蛇吗?赫饶低头嗅嗅花香,摇头:在向晚去过病房之后,我以为继和琳之后,她是终极BOSS。
因为出租屋外的那个声音,是她无异。
对白宁宁的明察暗访,都是意在向晚。
但在调查过程中赫饶发现,白宁宁所表现出来的对向晚这个女儿的疼爱,太假。
而她始终不曾松口的不认识和锦和琳父女的说词,则被她在深夜去墓园的行为戳穿了。
之前在A市的半个月里,赫饶跟踪过白宁宁,在坚韧如赫饶都以为她没有异样时,那个没有月亮的晚上,白宁宁在一个男人的陪同下,去了墓园。
她在一个墓碑前沉默地站了很久,然后,悄然离去。
赫饶随后现身,发现墓碑上的名字是——和锦。
她并没有否认和和锦是彼此的初恋,但她却否认了那一场深情:十年,一场时光的虚度而已。
我们并不如想像中那么爱对方。
所以在分开之前,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爱人。
对于和锦终身未娶却有了女儿的人生,白宁宁神色淡漠地说:他是毒枭,婚姻不适合他。
但谁说生孩子的前提是婚姻?况且,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大有人在。
这话听上去,似乎透出几分醋意。
仔细琢磨下来,像是白宁宁在指责和锦多情,亦或是,他在和她恋爱时,劈腿了?总之,根据白宁宁的表现,连卓尧都以为她对和锦没有了感情。
可就是这样一个离开了和锦二十几年的女人,竟然在深夜,去阴森至极的墓园看他。
是恨,亦或是爱?赫饶断定是后者。
然后,楠楠身上被人放了定时爆弹;紧接着,何许潜入赫饶家企图枪杀楠楠,与此同时,牵扯出疑似接应人的于晓玲;再后来,向晚现身萧氏招待会,而于晓玲在当晚自暴其身,带着杀手去探张征的生死;最后,徐骄阳家所在的十号楼被人蓄意纵火,矛头直指白宁宁。
一切的一切,太过顺利了。
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白宁宁和何许口径一致地表示两人关系不睦。
可是,那一夜陪白宁宁去墓园的男人,明明是他。
所以,白宁宁对女儿向晚的亏欠和所谓的疼爱,都是假的。
是她设的一个又一个的局,令警方锁定了六年前实属贩毒集团一员,却得以意外脱身的向晚。
甚至是最后,她都暗暗地向赫饶指示向晚的逃离方向——机场。
白宁宁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和琳的父亲,和锦。
而和锦之所以终身未娶,则是因为为了让白宁宁置身于贩毒集团之中,他提出分手之后,白宁宁坚持为他生下了女儿和琳。
白宁宁说:我带着和琳回去找他,是在他和别的女人的结婚典礼上。
我站在人群里,听见司仪问新娘是否愿意嫁给他时,我在下面喊:我愿意,以我们女儿的名义。
和锦悔婚了。
然后,终身未娶。
但他始终不肯同意白宁宁留在自己身边,他最终妥胁的条件时:宁宁,远离我的世界,像个普通女人一样结婚生子。
白宁宁哭了,她说:好,我去嫁人。
留下和琳,白宁宁嫁给了向晚的父亲向家学。
或许是为了纪念与和锦的爱情,她始终没有再怀孕。
向家学是真的很爱她,为了让父母接受这个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儿媳妇,他制造了白宁宁怀孕的假象。
外人眼中,向晚是向家学溺爱的与前妻所生的女儿。
实际上,向晚只是一个被抱养的孩子。
但和琳却以为,她剥夺了本该是自己独享的母爱。
于是,她把向晚拉下水。
而向家学之所以铤而走险以晚风为代价与萧氏为敌,则是因为对向晚的亏欠。
可惜最终,他失去了晚风,也失去了女儿。
与和琳一样,向晚爱上了萧熠。
为了杀掉和琳,在三年前警方为毒枭老鬼设下天罗地网时,是她推波助澜说服和琳回国,让她以身涉险救出被警方困住的萧熠。
向晚成功了,和琳被捕。
而她这个被和琳陷害参与过贩毒交易,却不曾在贩毒集团露过面的人,和白宁宁一样侥幸活了下来。
和琳没有说谎,不是她亲率手下杀陈锋,杀赫大伯一家,而是向晚在她的误导下自作聪明地制造了那宗惨绝人寰的双十案。
向晚以为一切都止于和琳的死。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以为的母亲白宁宁,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伺机为和琳的报仇。
赫饶家的那把匕首,是白宁宁派人送去的,意在警告赫饶:六年的平静,止于此。
酒会萧熠与赫饶遇袭,是白宁宁派人干的,意在萧熠,为女儿和琳报仇。
而何许,于晓玲,韩杨,書 快電子書这些向晚以为忠诚于自己的人,早已是白宁宁的人。
身为毒枭和锦一生的挚爱,身为小小年纪被称之为老鬼的毒枭之后和琳的母亲,白宁宁不会蠢到像向晚那样用钱收买这些人,她只用最直接,最有力的控制了他们家人的办法,控制他们。
就这样,向晚身边的人,一个个暴露,被捕。
最后,白宁宁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像电影一样匪夷所思,萧熠都有些佩服白宁宁了:她简直是演绎了一幕真实的玉石俱焚。
赫饶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所言的和我很像,是指对爱情的执着。
可惜,白宁宁选择了一条没有光明的路,导致了结局是黑色的。
萧熠不愿再去想这些,他拥住赫饶:等明天冯晋骁和语珩的婚礼过后,我们去看赫然。
赫饶眼底有泪意,但她却在笑:让她知道,楠楠生活得很好。
冯晋骁的婚礼如期顺利举行,新娘萧语珩的捧花,毫无意外地落入赫饶手里。
在赫饶被捧花砸中那一刻,萧熠当众以捧花为信物,再一次求了婚:饶饶,下个月十二号,请如我所愿地出现在婚礼上,不要让我空欢喜。
案件尘埃落定,赫饶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她迟疑了下:只有二十天不到,萧总不觉得时间太赶了吗?我以为,我们的婚礼不必隆重,却也不应该仓促草率。
萧熠霸道地把捧花塞在她手里,亲吻她的手背:我向你承诺,它一定与众不同。
这一刻,像是被他手心里的公主。
赫饶笑望他,傲娇似地回应,好啊萧总,我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不是我要把案情精简了,而是又进入了新一季的严打期,涉案不能写了,所以我只是写成这样了,至少让大家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不尽完善之处,清雨会在实体书中加以补充和修改,亲们见谅。
至此,《求饶》网络版基本完结,我今晚想一想,争取再写一章甜蜜的对手戏吧,然后咱们实体书见。
最后,希望亲们互相奔走告之一下,因为《求饶》题材敏感,编辑已通知随时可能被锁(《艳域》已经全文锁了,明明已全文换上了实体书稿,依然没能幸免于难)所以没看《求饶》的姑娘抓紧啊。
否则只能等年底的实体书了。
谢谢大家一路支持,阅读愉快。
73、且以深情共余生13松柏成行的墓园,赫饶把一束赫然生前最喜欢的桔梗花放在墓前。
看着墓碑上姐姐恬静温柔的笑容,她蹲下来,把楠楠搂在身前:姐,这是楠楠,我带她来看你。
从赫然自杀至今,赫饶从不敢过来,案件未破,凶手在逃,楠楠亦不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样无忧地成长,她不知道能对姐姐说什么,又该说什么。
多少个午夜,她被噩梦惊醒,却欲哭无泪。
这世上,唯有自己坚强才能挨过磨难,当赫然选择以死保护楠楠,当楠楠只剩她一个至亲,赫饶失去了脆弱的权利。
六年,两千多个日夜的更替之后,凶手终于落网,在赫然面前,赫饶落下泪来:对不起姐,让你久等。
我们,都平安。
她哽咽难言,把脸埋在楠楠胸前,像个委屈的孩子。
像是感应到赫饶的伤心,楠楠也哭了,她用肉肉的小胳膊抱住赫饶,以带着哭腔的声音怯怯地说:妈妈不哭,楠楠以后都乖乖的,妈妈——萧熠望向远处的眼晴里,也被泪意浸湿。
他努力地压抑,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却失败了。
视线触及墓碑上那张与赫饶神似的面孔,仿佛透过六年的光阴阻隔,看到那个同样为爱情执着的女子如何忍辱求全地生下楠楠,又如何为了保护妹妹和女儿留下遗书而去。
萧熠竭力控制着情绪,朝赫然鞠了一躬。
然后蹲下来,把赫饶母女搂在怀里:楠楠,这是妈妈的姐姐,和妈妈一样喜欢你,爱你,但遗憾的是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不能和你见面。
而她在离开前,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叫她一声妈妈。
楠楠泪意朦胧地看着赫饶,得到妈妈鼓励的眼神后,她伸出小手抚摸赫然的照片,轻而清脆地喊:妈妈,妈妈,妈妈——一声又一声。
赫然,放心吧,我们会竭尽所能地爱她,不会因为她失去了你和陈锋而对她有所溺爱,也不会在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后,让她感觉到丝毫的不同。
在我们家里,我们眼里,我们心里,她与我们的亲生女儿无异。
——这是萧熠给赫然的保证。
之后,他们还带楠楠去看了陈锋,同样的,萧熠也让楠楠叫了陈锋,他说:楠楠,除了在你身边的爸爸和妈妈,你还有在这里的爸爸妈妈。
记住,永远都不可以忘记他们。
楠楠被他牵着手,泪眼婆娑地点头:爸爸,我记住了。
萧熠亲亲她的脸蛋,用力地抱了抱孩子,然后一左一右地牵住她和赫饶的手。
阳光温暖地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像是预示:从此以后,这一家人,再不分开。
案件侦破,危险解除,赫饶当然不会继续留在萧宅。
萧茹很舍不得她们,但是,为了更好地进行婚礼前的准备,她还是同意了,書 快 言仓 壇但见儿子不情不愿的样子,她忍不住调侃:那点出息!还担心你媳妇带着女儿跑了啊?萧熠脸上挂不住,辩解到:我不是想着楠楠走了你一个人寂寞嘛。
萧茹忍笑:我是要娶儿媳妇的人,要忙的事多了,哪有时间寂寞?不像萧总,凡事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闲在家里发慌。
萧熠真是够了:妈您倒戈的太明显了吧?我才是您儿子啊,亲生的!怎么有了儿媳女儿和孙女,您就总看我不顺眼呢。
因为你不争气呗。
面对萧熠不解的眼神,萧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与其闷在家里闹心,不会自己过去啊?怎么,饶饶给你下了禁令,不允许你去她那吗?萧熠恍然大悟,一面腹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面起身:我公司还有事呢,先走了啊。
萧茹被气笑了,她说:萧总真是日理万机。
赫饶却被他深更半夜的登堂入室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萧熠越过她进门,换鞋,受我妈之托来看看楠楠。
言语间,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客厅。
这个家伙!赫饶默默了关上了门,她刚睡,你别把她吵醒了。
赫饶的公寓只有一个卧室,楠楠此时正在赫饶的床上,睡得香甜。
意不在此的萧总走近了,俯身夺了孩子今天的初吻之后,笑意温柔地走近倚门而立的未婚妻,这么晚,你不会赶我走的吧?赫饶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他:我说会,你怎么办?萧熠为难地皱了下眉:可我不小心把钥匙锁在家里了。
赫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身走回客厅,在自己包里拿出一串钥匙,你公寓的,皇庭酒店套房的,你办公室的,以及老宅的,要哪一把?她竟然有备用的?!而且还是全套!萧熠抚额:我妈给你的?赫饶小得意地挑眉:阿姨真是料事如神,她就担心你这段时间会记性不好,忘了拿钥匙,或是,丢了钥匙什么的。
萧熠自己都憋不住乐了:我妈是典型的有了儿媳妇就不要儿子了啊。
赫饶把钥匙丢给他:消停回去休息。
都几点了还瞎跑,明天不用上班啊?来都来了,就这么走的话,太没面子了。
萧熠随手把钥匙扔到沙发上,欺身上前搂住她:车钥匙我也不知道放哪了,你要是有我车钥匙的话……否则,低头吻住赫饶前,他语带笑意地说:饶饶,求收留!萧总这么没有节操地以身相许,赫饶再拒绝的话,实在是不尽人情了。
可是——赫饶双手抵在胸前,目光撇向未关的卧室门:小心吵醒了孩子。
萧熠手上动作不停,他把赫饶压进客厅的沙上细细密密地吻:以她睡觉的‘投入’,要吵醒她,话至此,他抬头,看着赫饶的眼睛,以暧昧的语气继续:我们得闹出多大的动静啊。
赫饶很想赏他一拳,而她也真的那么做了,但是,萧熠的武力值虽然不高,可在这种时候却总是能够超常发挥。
他在半空中截住赫饶落下来的手,扣在她头顶,唇贴在她耳廓,低语:原来饶饶喜欢激烈的,我一定尽力满足。
堂堂萧总不要起脸来,赫饶真心无语。
所以这一夜的亲密,是在一片打斗声中进行的。
当一切静止下来,萧熠把赫饶抱回卧室的床上。
一夜安眠。
即便因为萧总,赫饶累极了,但次日清晨,她依然遵循生物钟五点钟准时醒来。
赫饶偏头,身旁趴睡的男人眉目舒展地睡得正熟,另一边,小小的女儿自动自觉地窝在她怀里,睡得香甜——幸福不过如此。
在不惊醒楠楠的情况下赫饶抽出手,又俯身亲了亲萧熠的唇,才轻轻起身。
却在脚着地的瞬间,被人从后边搂住。
慵懒性感地男声不满地说:起这么早干嘛?再睡会儿。
赫饶挣脱不得,枕着他胳膊重新躺回去。
萧熠把脸埋进她发间。
她不说话,他也不言语,安静地拥抱着享受清晨宁谧的时光。
直到,感觉到他的手不安份地乱动,赫饶轻轻推他:别闹。
坐怀不乱这种事,萧总不是做不到,而是——没必要吧。
不理会赫饶的警告,萧熠继续,一副好好复习昨晚功课的样子。
然后不无意外地,闹着闹着就起火了,当赫饶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不得不小声提醒:孩子就在旁边啊。
萧熠偏头,见楠楠侧着身,似乎睡得很熟的样子,我轻一点。
他说完再次吻下来。
孩子就睡在旁边,赫饶实在不能纵容他,可她忽略了,这种情况下她的挣扎,对萧熠简直是诱惑。
他呼吸渐急,吻得也更加深入,几乎让赫饶意乱情迷。
楠楠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她揉着眼睛,瓮声瓮气地喊:妈妈——什么火都在瞬间熄了。
萧熠僵直着身体躺回床边上,不知是难受,还是无奈地把手搭在眼睛上。
赫饶则用薄被把自己裹起来,書 快 言仓 壇伸手拍拍女儿:楠楠睡醒啦?楠楠缓了一下才爬起来,趴到赫饶身上,拿黑亮的大眼睛望着她爹:爸爸你怎么在啊?萧熠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异样:因为爸爸想你和妈妈了呀。
楠楠咯咯笑着扑过来,萧熠正欣慰于女儿的亲近,就听她说:爸爸我要尿尿。
可是,你爹没穿衣服怎么带你上厕所啊?萧总无助地看向赫饶:求解救。
赫饶又羞又想笑,她鼓励楠楠:自己去好不好?爸爸是男生,不方便陪楠楠去洗手间,而妈妈要去帮你做早餐。
楠楠从她爹妈身上爬过去,穿着被卷到腰际的睡裙跑走了:那我自己去喽。
而卧室里的两个大人只能借机匆忙起床,穿衣服,继续扮演一本正经的爹和妈。
一家三口愉快地用过早餐之后,被放了年假准备婚礼的赫饶要带楠楠去看邢政,萧熠为母女俩做司机。
邢政是第一次见楠楠,病房里,他说:告诉叔叔你是谁呀?楠楠被赫饶抱坐在床上,她歪着小脑袋看邢政:妈妈说你是她的弟弟,我应该叫你舅舅,所以舅舅,你不是叔叔哦。
邢政闻言震惊地看向赫饶。
赫饶平静地微笑:她是我和萧熠的女儿,楠楠。
像是终于懂了赫饶为何对萧熠如此执着一样,邢政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楠楠的手,笑了:我都当舅舅啦。
楠楠高兴地看着他:舅舅,我是代表爸爸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邢政不解,他以眼神询问赫饶。
赫饶却只是挑眉看着萧熠。
楠楠卖足了关子后,笑眯眯地宣布:听说舅舅生病了,需要有人帮忙,楠楠要告诉舅舅的是,爸爸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邢政倏地看向萧熠,他眼里瞬间燃起的希望,让萧熠清楚地感受到他求生的意愿。
邢政不可置信的注视下,萧熠把一份检测报告递过来:适合你的骨髓找到了,但依你目前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马上接受手术,所以邢政,你想手术的话,需要先配合治疗。
竟然找到了?自己找了两个月都没有结果,他却在短短几天就找到了?邢政怔怔地接过报告。
他是医生,那些徐骄阳看不懂的报告在他眼里,清晰得令人眼眶泛酸。
完全与自己符合。
邢政险些哭出来,他瞬间哽咽:你是怎么找的到?这个人,愿意吗?怎么找到的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愿意。
目前他正在国外留学,他已经答应随时可以回国接受移植手术。
言语间,赫饶握住邢政的手:阿政,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接下来就得靠你自己了。
邢政哭了,他说:好,我努力。
就这样,邢政终于开始配合治疗。
至于那份与他骨髓完全吻合的检测报告,只是萧熠找人伪造的。
在邢政坚持放弃治疗的情况下,萧熠提议编造了这个谎言为他争取时间。
包括徐骄阳和邢唐在内,書 快 言仓 壇所有爱着邢政的人都同意了。
因为他们都不愿意面对:当符合的骨髓找到,邢政却失去了手术机会的那一天。
所以,在邢政接受治疗的时间里,西林与邵东宁依然在争分夺秒地在全世界为他寻找生的希望。
意志果然是强大的,面对生的希望,邢政的病情居然得到了有效控制,尽管辛苦,可看见徐骄阳泪中带笑的眼睛,他咬牙坚持着。
又一次去医院时,赫饶碰见了郑雪君。
少了昔日的嚣张,也没有往日的光鲜,她像个平常普通的母亲,在儿子患重病时显得苍老而憔悴。
见到赫饶,她第一次欲言又止。
读懂了她眼里的情绪,赫饶语气平稳地说:不用说对不起了,我可能无法原谅你。
也不用说谢谢,我没有为你做什么,我只是希望阿政能够活下去,而骄阳可以获得她期待的幸福。
当赫饶转身要走,郑雪君表态:如果阿政能够康复,我不会再反对他和徐骄阳在一起。
赫饶没有停步,只说:这话,你去和他们说吧。
在赫饶的世界里,从五岁那年就没有母亲的存在了。
她无法原谅郑雪君的抛弃,但让她在郑雪君面临随时可能失去儿子的巨大悲痛时落井下石,或是报复,她也做不到。
像与这世上无数陌生人那样形同陌路,已是宽容。
萧氏记者招待会过后,尽管萧熠没有明确交代什么,姚南已经在整理手上的工作,随时准备交接。
对于她的辞职信,萧熠没有任何批复,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但是邵东宁却在他的示意下,提拔了一个人来到三十九楼,跟着姚南走总秘的工作流程。
这一天,姚南把所有的工作交接完毕,她再一次敲开自己来过无数次的总裁办公室的门,欲向萧熠请辞:萧总,我——却被萧熠打断了,他问:今天几号?姚南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十九号。
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准备,二十七号动身去法国。
言语间,萧熠把手边的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任命书,工作中遇到问题就找邵东宁,那边的业务他熟。
姚南怔住。
萧熠抬头,怎么,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够?不是。
姚南犹豫了几秒,还是问:您没有看到我的辞职信吗?萧熠指指那份放着任命书的文件:这就是我的回复。
姚南拿过文件夹,打开,当看见上面清清楚楚的海外分公司总经理字样时,她沉默了。
你在我身边十年,应该清楚我不甘为他人做嫁衣的性格,所以我希望,我用十年培养出的属下,能够继续留在萧氏。
萧熠神色平静地注视她:你曾在巴黎留学,我相信对于那里,你很快就能重新适应。
姚南抬头,眼睛在触及他英俊一如往昔的面孔时,有了泪意:谢谢萧总,我会全力以赴。
萧熠起身,隔着班台朝她伸出手:我很期待下个季度海外部的业绩报告,姚总,辛苦了。
在眼泪落下来前,姚南伸手握住他的:一定不负重望。
萧熠微用力握了一下,然后松开。
十年,就这样画上了句点。
那一天走出萧氏大楼后,姚南没有回望。
赫饶再去萧熠办公室时,门外秘书区的电脑前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又漂亮女孩子,正低头翻看什么,一脸的认真专注。
赫饶越过她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听见身后嗳了一声时,正好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说:进来。
赫饶推门进去,先问:换新秘书了?萧熠见她来,眼角眉梢有书 快 電 子书明显的喜悦之意,他起身迎过来,一脸无害地答:姚南下周要去法国分部报道了,需要有人接替她的工作。
赫饶不置可否地点头,拨开他搂过来的手,轻描淡写地说:阿姨把楠楠接去老宅了,所以今晚,我归你管。
今晚,我归你管——这话听在萧总耳里,简直让他的心都酥了。
他不顾赫饶躲闪地把人搂过来,语气暧昧地说:赫警官尽管开口,想让萧总怎么管?赫饶作势给他一个反剪:只是让你管晚饭而已。
说着她笑起来:萧总不要误会了。
萧熠近不了她身,气得牙痒痒。
赫饶挑眉,略带几分酸意地夸奖:新秘书很年轻漂亮。
年轻确实是年轻的,可是漂亮?萧熠眉心微蹙。
敲门声再次响起,一位身穿正装的年轻男子走进来,把几份文件摆在班台前,语气恭敬地开口:萧总,这是需要您签批的文件。
然后又递上一张打印的资料:这是您明天的行程安排。
萧熠嗯一声,这位是我未婚妻赫饶。
这位是我的新秘书,郑亦桐。
郑亦桐微笑着看看赫饶:赫警官您好,邵特助向我提起过您。
想到自己年轻漂亮的评价,赫饶的内心是尴尬的,但面上不动声色:你好郑秘书。
待郑亦桐离开,萧熠似笑非笑地注视赫饶,年轻漂亮?赫警官吃醋都与别人不同。
赫饶拿手里的车钥匙砸他,臭美。
萧熠笑着解释:年轻漂亮的那个,只是楼下调上来的暂时协助郑亦桐工作的实习生而已。
萧茹刻意为两人制造的独处时间当然不容浪费,浪漫的烛光晚餐过后,萧总带他家赫警官去看了场电影,尽管片子是和他们恋爱经历一样的催泪情感大戏,他的注意力也只在未婚妻的小手和小蛮腰上。
以至于影片结束,赫饶问他:萧总摸清我的腰围尺寸了吗?萧熠失笑:这么严肃的问题,我当然需要多摸几次才能肯定。
然后他揽住赫饶肩膀,故作正经地说:但我还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么隐私的问题不好,我们还是回家再继续吧。
赫饶忍住了卸他胳膊的冲动:好,回家。
于是,回到家之后,免不了又上演了一幕近身格斗的戏码。
只是这一次,率先败下阵来的是赫饶,当萧熠开始脱衣服,视线之内清晰地呈现他坚实的骨骼,壁垒分明的肌肉,以及完美的肩胛流线,赫饶为这个男人为自己所有,暗自骄傲了一把。
萧总却不知道,自己已成未婚妻眼中最美的风景,只是专注地欣赏自己眼里,美丽性感的未婚妻。
与爱人相拥而眠的夜晚总能让人安眠,然而,这之后的清晨于萧熠,却不太美好。
当他在赫饶包里找车钥匙准备先去车库提车送赫饶去警队时,他发现一个简易的药盒,上面写着24小时紧急……还没看完,萧熠的脸色已经变了。
一路上他都沉默,到了警队,書快電子書赫饶忍不住问:怎么了?和我生气呢?萧熠正要开口,赫饶的手机就响了,她见是陆成远的电话,边推开车门边说:回头我打电话给你,开车慢点啊。
然后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匆忙下去了。
萧总带着情绪上班了,满心期待赫饶来电,结果临近中午赫警官也没理他一下,他忍不住发信息过去质问:为什么悄悄吃药?你不想要孩子的话,可以告诉我。
忙着进行最后一轮考核,决定新队员去留的赫组长直到下班才看见信息。
但她没有回复。
于是,萧熠等得太阳落山,依然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或道歉。
他终于忍不住在万家灯火中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知道你热爱警察职业,我也没有动过以让你怀孕终止事业的念头,我只是希望在这种事情上,饶饶,你尊重我一下,可以吗?信息发送成功后不久,赫饶的电话就来了,她略显不满地说:这种事情你就不能下楼我们当面说吗?没完没了发什么信息?!萧总奔出办公室。
当他走出电梯,就看见一身便装的赫饶站在一楼大厅里。
内心明明是喜悦的,用对邵东宁说的话就是:被未婚妻接下班的心情你不懂。
但面上,萧熠却是冷着脸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在等我?否则你以为呢?赫饶没有铺垫,直接道明来意:接萧总约会,赏光吗?约会什么的,当然很容易就取悦了萧总。
只是,能不能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吃药?那是有副作用的你不知道吗?你不想现在要孩子的话,我可以——话没说完就被赫饶打断了,她说:药我一颗都没吃。
她是买了药,但她没吃。
她的意思是……萧熠一怔,然后他笑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你那么爱我。
我是爱你没错,可我答应什么了?回敬他的,是赫饶强劲的腿风:前提是,打赢我。
凭什么啊?他心疼未婚妻也错了吗?凭你居然以为我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于是,萧氏总部一楼大厅里,赫饶与萧熠再一次大动干戈。
这一次的结局依然是毫无悬念的,萧总输了,他求饶道,饶饶,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赫饶适时收手,错哪儿了?萧熠笑得很无奈,只要是惹你不高兴了,就是哪儿都错。
这样的认识,换谁都会觉得幸福吧。
赫饶忍笑,警告他:禁止肉麻。
萧熠去牵她的手:我说的是真心话。
当我决定许你余你生,我希望带给你的,只有幸福。
胸臆间被幸福充斥的满满的,赫饶回握住他的手:看在你求饶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
如果不爱你,想都别想我求饶——萧熠手上微一用力,把她扯进自己怀里,抱紧。
最好的爱情不是一拍即合,而是错过后还能回到身边,把这一生的全部爱情和温柔都给你——以深情,共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上章抓捕向晚的过程,也就是邵东宁所说的跌宕起伏的剧情和萧语珩所说的替身游戏,以及萧总大婚、邢唐与郑雪君之间的恩怨,邢政的结局和各类或悲或喜的番外,敬请期待实体书。
4月28日开始连载,7月18日网络完结,80天,28万字的故事里或许有写得不近人意的地方,谢谢大家的包容和一路相随的鼓励,接下来一个月里清雨会很努力地补充和修订实体稿,让《求饶》以完美之姿在年底与你们再见。
另外借此通知一声:《听说爱会来》的新版书很快就会上市,根据编辑要求,会在新版的《听说》里先放两篇《求饶》的番外,具体上市信息,欢迎大家关注清雨微博。
最后,谢谢大家,这个夏天因为有你们相伴,我既幸福又倍感荣幸。
我们新文里,不见不散(欢迎收藏清雨专栏,新文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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