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瞳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乔司言单手撑着脑袋, 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乔司言，你怎么了？细软的声音将乔司言从回忆里抽回思绪。
他抬眸, 对上她关切的眼神，漠然的眸色一柔，顺势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指节, 又恢复那副慵懒的模样，懒洋洋发问, 看不出来？很明显, 我在等你。
沐瞳:……她沉默了片刻, 涂了唇膏的粉唇翕了翕，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回复, 于是点头哦, 淡淡地说，那你辛苦了。
……空气短暂地静默了两秒。
乔司言也是难得被噎住，稀奇了，轻啧了声, 厚脸皮地说，知道就好。
起身手掌按着她的脑袋，拍了拍, 走吧, 今天你请客。
沐瞳:？早饭是在一家偏僻胡同里的小面馆吃的。
店面不算大，只能放下四张很小的桌面, 环境却挺干净的。
有一对老夫妇经营, 不仅味道好，价钱还便宜。
是无题找到的，因为离酒店的距离不算近, 加上没加入外卖，沐瞳这也是第二次来。
你们两个要吃点啥子？两人一坐下店婆婆就拿着价目表过来，热情地介绍道，米粉面条都有哈。
谢谢，我看看。
沐瞳接过菜单，你想吃什么？现在时间不早了，店里除了他们这一桌就只有一个背对着正在玩手机的中年大叔，短视频外放的背景音乐声大到估计外面路过的人都能听到。
我上次吃的牛肉粉，很好吃的，无题说鸡杂粉也好吃……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菜单推过去。
乔司言没接，他取下口罩环视了店里一周，目光滑过墙上贴着硕大价目表，微一挑眉，戏谑开口，木头，你还挺会省钱啊。
抽了两张纸擦了擦身前的桌面，继续说道：我平时亏待你了？对我这么抠。
沐瞳:？乔司言呵：小白眼狼！……沐瞳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会儿，随即恍然，你嫌弃这里吗？乔司言:？这家店很好吃的。
顾虑到店里还有其他人，沐瞳便前倾着身子小小声解释道，你不能因为人家便宜就有偏见，这样不好。
凶什么，我什么说过嫌弃了？他呵笑了声，不紧不慢地回道，要嫌弃以前我就不会陪你挤陪你吃了一年的小餐馆了。
……沐瞳一怔。
高一那会，学校还没有开始封闭式管理，中午放学后学生可自行选择去食堂或者校外就餐。
因为食堂做的菜少又难吃，整个高一，沐瞳几乎都是和乔司言在学校后面那条巷子里吃的饭。
他占位，而她负责点餐取餐。
很多餐馆都是附近的居民看吃饭的学生多临时开家门支起来的，连经营许可证都没有，环境也比眼下这家要差得多。
沐瞳默然半秒，不解道:那你干嘛说我抠门？是抠门啊。
乔司言扬眉，视线落在她手下的价目单上，我把乔司言送你是让你对他好点儿，结果，就着？他呵笑了声，幽幽叹气，佯装失望。
……沐瞳低啊了声，迷茫地眨眨眼，转念一想大新平时点的外卖再看看面前最贵就十五块的面……确实感觉好敷衍。
想至此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垂眸想了想，说道，那我给你点两碗吧。
乔司言:？人家就卖这么便宜，我也没办法。
如果点两碗的话就三十了，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你好一点？……乔司言眼角一抽，对她这神奇的脑回路也是败了，你看我像傻子？沐瞳摇摇头，细声呢喃，谁让你这么无理取闹嘛。
乔司言:……？他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听到了。
哦。
沐瞳也没有说小话被抓包的羞窘，反而笑眯着眼说道，无理取闹也没关系。
乔司言:……算了，这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追不上。
他摊手，伸手从她手下抽过价目单，点了碗肥肠粉和牛肉面。
婆婆，牛肉面不要放香菜。
……乔司言拿起手机的指尖几不可见地顿了秒，长睫下的黑眸似有微风吹过，短暂的动了下。
干嘛这样看着我？沐瞳皱眉，心下暗想，他就是不吃香菜啊，难道我记错了？没什么。
乔司言解锁手机，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说道，后悔便宜你这小白眼狼了。
沐瞳:？因为没人，面上得很快。
安静地巷子里，狭小的苍蝇馆里，两个人安静地低头吃着早餐，光影横斜进店里，无声流淌。
快吃完的时候，沐瞳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爽朗声，婆婆还有没得粉？她好奇地转过去，就看到了站在店门外的无题，她是一个人来的，只拿了个手机连包都没带。
看到沐瞳在这，也很惊讶，你也来这儿吃面？一个人？乔司言因为是背对着门的，看不到脸，无题就以为她是一个人来的，早知道你也想吃这家秒，就一起来了。
对了，听说你们家那位杀青了今天回A市？你不去送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和提醒道，爷爷，多煮一会儿哈，耙一点。
沐瞳:？沐瞳视线落在面前的乔司言身上，刚想说他没走就被抢了话，她说的你家那位是说我吗？问完也不等她的回答，扭头侧目相无题，她家那位忙着陪女朋友还没走呢，用不着送。
无题:？！！卧槽！乔司言！他怎么也在？！无题震惊成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懵逼三连表情包。
乔司言仿若未闻，只回头望向沐瞳，吃完了？沐瞳点了下头，吃完了。
他嗯了声，拿着手机起身，走吧。
哦。
沐瞳跟上，路过无题的时候还跟她道别拜拜，那我们先走了。
然而人还没走一步就被无题一手拽回来，背过身去，乔司言怎么在这？他不是应该回A市了吗？就他这个知名度和流量拍戏期间都要得空接其他事，这会儿杀青了不是应该马不停蹄地回去赶通告吗？沐瞳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老实说道:他把自己送给我了啊，要过两天才走。
无题:？？？送？她疑惑道:那他老板没意见啊？沐瞳一脸复杂，迟疑地提醒她，你忘了吗？他就是老板啊。
无题:……这边沐瞳小跑着赶上巷口等着的乔司言，提醒他戴上口罩随后打了车回酒店。
今天的阳光不似往日，没那么烈。
沐瞳端着电脑正在写文，就收到了网站版权编辑的消息。
由于忘了调静音，消息进来的时候突然响起的提示音吓了她一跳。
一侧的乔司言看到忍俊不禁笑出来，大白天没鬼。
……沐瞳想理他，直接点开右下角不断闪烁的头像看消息。
看到那个头像心下一紧。
版权编辑:亲爱的，你新书什么时候能完结？版权编辑:有没有大纲？这是来版权了吗？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到这位版权编辑的消息，尤其是这两年影视行业景气，版权也好卖，但是沐瞳还是有点紧张。
她颤巍巍回复道:可能六月底吧。
沐瞳:没有大纲，只有一些剧情梗概。
那边很快回复。
版权编辑:那你贴一份给我吧。
版权编辑:有影视公司来谈你的版权，对方出价算可以的，你有没有期望的价位？版权编辑:即使达不到也可以商讨嘛[奸笑］和行业招标一样，无论是出版还是影视版权竞标的公司比较多就会进行择优，如果只有一个会在现有的条件下再谈。
《迷踪叠迹》也是她谈出去的，所以沐瞳对这位版权编辑比较信任。
如果是之前比起版权费她会更在意买版权的影视方，但是自从和乔司言的姐姐撂那句我可以养他后，沐瞳就多了个考量。
她瞥了眼玩手机乔司言，想了想报给了编辑一个数，还不忘打听一嘴，这次的买版权的是哪个公司啊？版权编辑:有三个公司都来问了，暂时还能确定，能告诉你的是这三个公司业内都是可以的。
她这样说沐瞳就放心了，又聊了两句便结束了对话。
乔司言！一结束对话，沐瞳就激动地转身扑向乔司言，没注意到茶几和沙发间的空隙里掉了毛巾，一脚踩上去话都没说就惊呼着倒了下去。
幸好边上的乔司言眼尖伸手将她接住。
眉心微挑，顺势把她揽腰抱在腿上，揶揄道:不是说让我离你远点吗？怎么还自己投怀送抱了？刚写文的时候他总是手痒地东戳一下她的脸又玩一下她的头发，搞的沐瞳实在无心写作，无奈之下就抱着电脑离他远远的，并威胁不准靠近，不然就掰断他的手。
乔司言。
沐瞳不在意他的调笑，双手捧着他的脸，杏眼亮晶晶的，我又要卖版权了。
乔司言眼睫微颤了下，贴上她叭叭的嘴，从喉咙里挤了个，恭喜。
你也要同喜呀！沐瞳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我多赚钱就能给你买版权给你拍呀。
嗯。
乔司言掐着她的腰将人抱高一点，又索了一吻，笑声朗玉，恭喜我。
日光炽烈葳蕤，窗帘轻盈，随风摇曳。
干净到铮亮哦地板上，两道相拥的身影贴在一起，缠绵悱恻。
周身的温度随着暧昧不断攀升，直至来电铃声响起。
乔司言……沐瞳推了推他，轻喘着说道，电、电话。
烦。
乔司言啧了声，神色郁躁，不情愿地拿起手机接听，语气不好，有事？没事就不能打个电话？丝毫不知道自己打破了人家好事的李旭嘿一声，听无题编剧说你还没走？没事挂了。
乔司言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手机开扬声器丢在一边，扣着沐瞳的后脑勺压向自己，逗猫般亲一下隔一下，亲一下隔一下。
和他的旁若无人不同，沐瞳紧张地全身僵硬，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眼神怨念地瞪他。
乔司言无声勾笑，眉间萦绕的挑衅看得沐瞳牙痒痒的，没忍住咬上了他的肩膀。
他怎么这么坏啊！你急个锤子！在C市待了这么久，李旭直接方言骂人，晚上出来聚个餐啊，给你办顿杀青宴。
这我可做不了主。
被咬了乔司言心情反而更好了，深邃的眸底有笑意漫出来，我今天只是件礼物。
哈？李旭顿觉莫名，刚想开骂，下一秒就听到他诱哄的声音响起，别咬了，人问你呢。
李旭:？第46章 凶四十六点 天桥底下的叫花子都比你……电话两端都陷入了迷一样的沉静中。
李旭卡顿了两秒, 迟疑地询问道：你……和木老师在一起？咬不咬的，这是他不给钱就能听的内容？！不然呢？乔司言嗯哼了声，仿若没察到他的异样, 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沐瞳的背，再咬就留疤了啊。
？沐瞳原本还保持着咬他的动作，闻言, 赶忙松嘴，哪儿还记得此前的恼怒, 诧异地低声喃喃, 我没有很用力呀……目光落在他肩膀被咬过的地方, 伸手就要看，指尖刚碰到扣子就被乔司言一把摁住。
他凑到她耳边, 笑声压在喉咙里, 还通着电话呢，木头，你确定要脱我衣服？……长而卷翘的睫毛像两只蝶翼，振颤了几下, 细碎的光晕随着跳动。
沐瞳抬眸，对上他那双玩味的凤眸，脑中划过一道白光。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电话还开着, 缓缓侧目, 果然看到了还在计数的通话界面。
……只短短两秒，它的耳尖便跟被人点了把火似的, 红得比窗外的火烧云还要夸张。
偏偏乔司言还嫌不够社死, 继续火上浇油，低声哄：等会儿再让你脱。
……脸红得嫣红，沐瞳哎呀一声, 羞恼地双手交叠在他嘴上捂住，不许说了！一双漂亮的杏眼由于羞涩还泛着潋滟水光。
被捂住了嘴，乔司言如峰的剑眉舒展，眼中含笑，揶揄地望着她。
沐瞳被盯得不自在，脸皮臊得发热。
咳……李旭看不到这边，也不知道他两发生了啥，虽然他很乐意听但毕竟不好，于是连咳了两声，明知故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一听这话，沐瞳耳朵尖更红了，颊上扑了一层接一层的红晕。
乔司言眼眸一暗，伸手拉下她的手握住，捡起手机，没头没尾地反问道，李旭，你受虐狂？李旭懵逼：？不是受虐狂你上赶着讨骂？乔司言拇指摩挲着手心那只柔若无骨的柔荑，漫不经心地说道，打没打扰心里没点数？呵笑一声，啧，找什么存在感呢。
李旭：……沐瞳：……一片静默。
过了半响，李旭才再度开口，话里无一不是惋惜，这么毒，真不知道木老师到底看上了你哪点。
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就瞎了呢。
呵。
乔司言冷笑了声，懒洋洋说道，我可没受虐倾向。
没完了是吧！李旭靠了声，要不是一会儿还要拍戏他都想现在就把人拉出来现场掰头了。
正好白欣打着太阳伞过来，随口问道：怎么样了？问着呢。
李旭边回应边转回正事，所以晚上你到底来不来？沐瞳也好奇地望向他。
晶亮的眼睛好似一双水晶，乔司言眉眼微动，将手机话筒对到她面前，低头：去不去？？沐瞳茫然地眨了下眼，顿觉莫名，提醒他，他问的是你。
乔司言嗯，捏了捏她凸起的指节，不以为然：我人都送给你了，不问你问谁？我现在就是个挂件，你去哪儿我跟哪儿，哪儿能擅自做主出不出门。
……他的话音落下，电话两头再次陷入了同频的沉默中，很是诡异。
李旭嘴角狂抽，在心里只骂乔司言不要脸。
一旁的白欣见他扭成一团的脸也是不忍直视，试探地好心问道：癫痫了？需要叫救护车吗？李旭：……他僵硬地再次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谢谢你勒，我不用。
白欣看智障的眼神看他，敷衍地哦。
了声，去边上乘凉了。
这端沐瞳也回过了神，她紧抿着唇瓣盯着乔司言沉吟了片刻，随后说道：这样啊？那你去吧，大家的好意不能辜负。
乔司言并没意外她的回答，对着电话那头平淡地说，时间地点发过来。
接着便干脆地挂了电话随手一丢，收紧手心，抓住想趁机开溜的沐瞳摁在腿上，将她掰向面对自己。
继续吗？他问，声音有点哑，带着粘稠的浓欲。
深邃的凤眸云橘波诡，莫测难辨。
什么？沐瞳不懂他的意思，茫然的喃喃。
接吻。
乔司言贴近亲了亲她挺翘的鼻尖，压低的声音比海妖还要会蛊惑人心，一字一句都击中麻穴，木头，想不想继续亲我？？！沐瞳愕然地眨眨眼。
接着密集的吻顺着脸颊下颌线流连下来，停在颈侧，莹润如白玉的肤色刺得乔司言喉咙一紧。
如墨的黑眸微沉，他询问地嗯了声，张嘴含住一截，模糊的话从唇肉相连间挤出来，又欲又粘，给你亲个够，衣服也给你扒。
灼热的气息扑在耳边，热浪沿着触碰过的地方漫延，像星星之火瞬间就燎了原。
……沐瞳觉得全身滚烫，心跳也失了序。
她垂眸思考地抿了抿唇，随即轻偏开头脑袋，软软地拒绝道:不要。
？乔司言抬起埋在她脖间的头，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下眉尾，有些意外她的拒绝。
指腹挑逗地压着红润的唇瓣，低嗯？了声，慢条斯理地拖长音调反问道:衣服不脱了？……我本来也没想脱你衣服……沐瞳无语，刮了他一眼低声咕哝，挣开他的手臂起身，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写文了。
写完更新还要给版权编辑写大纲呢。
人刚动了下，再次被乔司言拦腰拉回来，低声道：可是我想。
诶？沐瞳一愣，转头回望向他，呆呆的。
乔司言漆黑的眼眸像浩瀚的宇宙，让人不由便沉溺其中。
心脏咚咚咚……她呼吸微滞，脑中有两只小人在打架。
顶着白色光环，扑哧着一对翅膀的小天使说：他都说想亲了，你不是喜欢他吗？犹豫什么快给他亲！亲锤子亲！，拿着三叉戟露着两颗小獠牙的小恶魔暴躁地打断两人的对话，凶巴巴地指着沐瞳说，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去写文，还想不不想赚钱了！……一语拉回沐瞳被动摇的心。
她甩了甩脑袋，压下心悸，撇开腰间的手，坚定而严肃，你想也不可以。
？乔司言微挑了下眉，松开手，眉目垂耷着，鸦羽般浓长的睫毛就跟着抖颤。
看起来像被抛弃了一样，好失落。
沐瞳心一跳，看得有点难受，坚定就被这看到的这一眼击碎。
……她搅着手指纠结了会儿，抿舔了下唇，踟蹰地开口：那、亲一下？脸颊微微鼓起，细软的奶音像棉花糖，融化在空气里。
嗤！乔司言绷不住了，偏过头去，笑够了才转回来，望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天桥底下的叫花子都比你大方。
沐瞳：……勾了勾手指，招她，过来。
……几分钟后，沐瞳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气鼓鼓地，键盘敲得噼啪响。
可见多生气了。
乔司言看得想笑，气什么，不是你说的亲一下？我说的是一下！可是你明明……亲了好久……沐瞳越说越小声，想起刚才的画面是又羞又恼，娇嗔道：再也不相信你了！乔司言挑挑眉梢，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反问她，你见过谁的接吻就一秒钟的？木头，要有常识啊。
沐瞳：……她下次一定一定不相信他的话了！晚上八点，幕色半降，天还透亮着，街边的路灯却已经亮了起来，一盏接一盏，带起了城市的烟火喧嚣。
真的是这里吗？我们会不会走错了呀？沐瞳抬头望着头顶上的招牌，还是有些不确信。
不是说明星为了保持身材都不碰这些油腻食物的吗？可为什么她认识的这群人奶茶火锅不停，现在还大晚上来吃烤肉？乔司言和门口迎宾的服务员报了包厢号，闻言，挑眉:有什么问题吗？有！沐瞳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前面还有带路的服务员，只好作罢地摇摇头说没事。
算了，一会儿再问吧。
乔司言微扬了下眉梢，侧目的眼神若有所思，却也没说什么，揽着她淡定往里面走。
上了二楼，左转了两个包房就到了。
服务员推门引他们进门。
包厢里，除了白欣和李旭之外还有剧组里三位同样饰演警察的演员。
哟，来了！都是同一个剧组的，相处了几个月了互相都很熟，看到他们两进来，熟稔地打招呼。
靠门边比较近的剪着平头的男生还笑说道:你们俩再晚来几分钟我们都要吃完了。
来的路上遇到车祸堵了会儿。
沐瞳坐下，不好意思地柔声解释道。
怎么回事？白欣闻言惊诧地啊了声，好奇问道。
于是，沐瞳就三言两语快速地把在来的路上在岔口语遇到的外卖车和出租相撞的时简单说了遍，好像是外卖为了赶时间闯红灯了。
那最后怎么样了？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交警已经来了，现在应该处理了吧。
白欣点了下头，没再继续问，收回视线就瞥到烤架上已经焦了的五花肉，李旭，你到底会不会烤啊？不会我来！气得一把夺过李旭手里的夹子。
李旭也不坚持直接将夹子给她，很无辜，我本来就不会，不是你非塞给我说什么‘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男的让女生烤肉吧’的？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遍，除了声音模仿得还挺像的，逗得其他几个人忍不住直笑。
白欣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不想死你可以继续！不是你让我说的吗？那我让你现在滚你滚吗？白欣一边翻着肉，一边回怼。
李旭嘿：那肯定不会。
有病。
之后的因为有这两人时不时的互掐，一顿饭吃得有声有笑的。
看着又因为一块牛肉掐起来的两人，沐瞳慢慢嚼着肉，津津地望着吵架的两个人，靠过去，小声问乔司言，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好配啊？乔司言正舀着鸡蛋羹，眼皮都不抬，他们？李旭和欣欣。
乔司言抬眸看了眼对面吵得脸红脖子粗，半分媒体面前得体都没有的两人，不觉得。
将舀好的碗放在她面前，扬眉，好奇问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离谱的错觉？般配？他笑道，愚人节都过了，玩笑开晚了。
……沐瞳有点无语，她拿起勺子舀了勺鸡蛋羹吹了口，哪里好笑了，明明很般配嘛。
这两人男帅女美，演技好，又默契，还都是童星出道，说声青梅竹马都不过分的。
她不服气地说道：小说里他们两这种人设可是最受欢迎的。
你也知道是小说？烤架上有油迸溅出来，烫在手上，乔司言若无其事地继续夹了块肉出来，漫斯理地蘸着蘸料，木老师，小说和现实要分开。
……像是想起什么，垂首，细长的眼尾蓄着深长的笑，知道什么才是吗？沐瞳想了想没想出来，摇了摇头。
下一秒就见他皱了下眉，不悦啧，我是死的？第47章 凶四十七点 本来就是我的，才不借。
……？沐瞳茫然诶了声, 奶音绵软，什么呀？蒙蒙地望着他眨了下眼，瓷白如玉的脸蛋露出困惑, 他在说什么啊？不是死的，我这么大一个人坐在你身边你没想到？乔司言冷笑着呵了声，原本给她夹的肉也转了个方向放进了自己嘴里, 小白眼狼。
……沐瞳错愕地眨了眨眼，随即皱眉, 无辜又委屈, 乔司言, 你骂我干嘛？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算了，现在还骂她白眼狼, 好过分。
你不是吗？收到她幽怨的控诉, 乔司言抬眸看了眼还在为一块肉争执不下的李旭，眉眼又是一挑，说，我们不比那两人像？就这？跟野生动物一样为了块肉都能吵起来还最受欢迎？愚人节都不开这种玩笑。
乔司言：回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沐瞳：……你们俩嘀嘀咕咕偷着说什么呢？另一边李旭吵不过投降了, 看到窃窃私语的两人，侧目过来，我也要听。
思绪被打乱, 沐瞳懵逼地回望过去, 啊？呵呵。
乔司言也掀帘看傻逼一样睨了他一眼，啧, 我们小情侣之间的话凭什么告诉你。
想听？自己找个女朋友去。
……场面顿时有片刻的安静, 只剩下架子上的烤肉在滋滋作响，好似风雨欲来的前奏。
李旭愣了下，随即奓毛了, 怒靠了声，有女朋友了不起啊，跟谁有不起一样！他就随口说了句，撒什么狗粮啊，撒就算羞辱他是几个意思？！嗯。
乔司言平淡地点头应了声，说，是挺了不起的，至少你没有。
漫不经心地语气宛如一个遥控瞬间就把伤害性和侮辱性拉满。
……李旭又是被一噎，望着乔司言半天也回不出一句话，视线落回到白欣身上，要不咱俩——滚！凑合两字还没说完就被白欣无情打断拒绝，我对爱情没想法，只想搞事业。
断情绝爱，正是在下。
我这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说什么。
李旭郁闷，不死心地继续说，凑合一下呗。
闻言，沐瞳眼睛一亮，抬眸望过去。
你不配！白欣说着拿起手机，在上面操作了下说，好了。
啥？乔司言翻着肉面，好心地提醒他，给她发个微信。
李旭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拿起手机被白欣发了个消息，然后就看到界面弹出来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和一串显示已被拉黑的提醒。
……看着李旭变换如云的表情，沐瞳有些好奇，偷偷拉了拉乔司言的手，细声问道，他怎么了啊？乔司言把烤好的肉夹进她碟里，薄唇勾翘，被拉黑了。
几乎是他的话音落下，李旭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你拉黑我干嘛？白欣面色不改地说道：怕你缠上我。
李旭：……另外两个人在嗤嗤低笑，最后干脆直接笑出来了，感觉笑声都能振随头顶灯光。
哦豁。
乔司言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用新学的方言幸灾乐祸地说道，你的最受欢迎cp悲了。
沐瞳：……有李旭和白欣这对欢喜冤家在，一顿饭吃得也是欢声笑语。
吃完饭，几个人又去附近找了家ktv唱了会儿歌才回去。
这会儿路上车还很多，出租走一阵停一阵的，窗外灯光昏黄温暖和璀璨的霓虹灯交相呼应着。
没了白日的燥热，晚风徐徐吹进来，暖暖的，很是惬意。
一上车沐瞳就靠着乔司言，一双眼要睁不睁的张合着，神情慵懒的像刚出生的小猫。
借着窗外的路灯微光，乔司言垂眸看了一眼，调整了坐姿，长臂穿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困了？路灯被剪成一截一截的，从脸上滑到脚边又滑回头顶，明灭交错，周而反复。
不知道是晚上吃太饱撑了还是这陆离斑驳太过晃眼，困意流水般涌上来。
沐瞳乖顺地贴在他胸前，蹭了蹭，点了下头低声应道：嗯。
声音很小，软软的，比风还要轻，车里放着音乐，要不是恰好放完可能都听不到。
对面的站台上有公交进站，车门开了又合，没人下车。
乔司言扫了两眼又拉回来，掌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发，星辰般耀眼的凤眸在黑暗里云谲波诡。
他无声勾唇笑了声，忽然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不肯靠着我睡的，别是被掉包了。
沐瞳：？她此时正犯困，意识跟被人搅乱的浆糊一样，反应迟钝。
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跟受惊的蝴蝶似的，不停地煽动着翅膀，仰头望着他听解释。
不是困了？睡吧。
乔司言顺势将她的头霸道地摁回怀里，再次抬眸望向窗外。
被夜色笼罩的街道，车水马龙，不远处驶来两辆快要收班的公交车。
没开照明灯的车内却只零散坐着几个人，空荡荡的，和记忆不太一样。
印象里到校门口的几路公交永远都是人满为患的，尤其是下雨和冬天的清晨。
别说有空座位了，连头顶的吊环都是奢望。
为了圆自己随口说的和她同赶一辆公交的谎言，乔司言每天都会起早打车到公交车的始发站去坐车，顺带给两人占位子。
可是小丫头太执拗了有原则的很，除非车内空位多，不然它觉得不道德不会坐的。
因此大多数时候乔司言都是陪她站着去学校的。
A市的冬天很冷，尤其是早上，空气跟萃了冰渣子似的冻得人直打颤。
不算宽敞的车厢内擦肩接踵，挤得跟过年刚下的饺子一样。
车内的门窗都紧闭着，换气困难的空间内二氧化碳比重过高，这让本来就起得早的学生们越发昏昏欲睡。
沐瞳也是。
她把着座位的靠背，眼神迷离，脑袋一晃一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乔司言站在她身后，一手勾着吊环一手抓着她的书包提手好整以暇地闲散说道，肩膀借你。
结果，没出意外，沐瞳并没有接受这份好意，无论他怎么诱哄都摇头拒绝。
从寒风凛凛到蝉鸣不绝，四季交替。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下午，如往常一样，乔司言陪她坐公交。
估计是出来的太晚，难得车上还有座位。
两人走到后排去并排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双人椅上，前面开着的窗口微风带着夏日的温热拂面而来。
暖暖的，很温柔。
太阳落下，余晖像打翻的颜料，猩红的光芒落满整座城市。
缓慢的车速宛如摇篮，上车没一会儿沐瞳便摇摇晃晃地抵着玻璃眯了起来，脑袋随着车辆的走停在玻璃上小幅度地滑着。
乔司言视线从手机上抬起，伸出食指试探性地在她眼前晃了晃，确认真的睡着了才轻轻地小心将她的脑袋撇过来靠着自己。
外面夕阳无限好，已近黄昏。
在盛夏即将到来前的傍晚，他瞒着她偷偷给自己的青春画了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嘟——日尼玛个仙人板板，挤挤挤，挤啥子挤嘛，看不到这儿有车嗦……刺耳的喇叭声将乔司言从回忆里拉回来，他低头正好对上被司机骂骂咧咧的骂声吓醒的沐瞳。
沐瞳惘然，到了吗？没有。
他抽回手将她掰起来坐好，狭长的鸦羽下凤眸微沉，木头。
声音有点沙哑。
嗯？想睡觉吗？他说，我肩膀借你。
……司机还在断断续续地碎嘴开炮，沐瞳的意识清明了写，她歪头望着乔司言眨了眨眼。
半响，她蹙了蹙眉，重新靠过去，嘟囔反驳，这本来就是我的，我才不需要借呢。
软软的话音宛如清流冲刷掉记忆里不为人知的酸涩。
乔司言胸腔微振，频率逐渐加强，他嗯了声，是你的。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
晚上吃饭的时候想起他俩明天就回A市了，沐瞳抓着块披萨吃着，抬眸问道：你明天几点走啊？干嘛？乔司言伸手抽了张纸，眼皮都没抬地擦着手，面色不改地反问道，你要送我？嗯。
沐瞳点了下头。
你确定起得来吗？乔司言闻言笑了，将快被她吃到的头发丝勾到耳后，向后靠着，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疏懒的眉目透露着两个字——不信！……对上他含笑的眼睛，沐瞳的脸皮好像被人点了一把火，一寸寸的灼烫，有点臊。
昨天晚上本来约好今天去隔壁的景区去玩的，但是她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等醒过来时已经下午了。
沐瞳咬了口披萨，想起这事有点心虚了，小心地移开目光小声辩驳，我多定几个闹钟一定可以起来的。
又转回来，气鼓着脸颊没什么杀伤力地剜了他一眼，你不许再给我关了！她明明定了闹钟的，但是都没有响，一看就是被他给关了。
想到这儿沐瞳又闷哼了声。
你觉得是我关的？乔司言挑眉。
不是吗？……乔司言没回应，他眯眼虚虚地凝视了她一会儿，随即勾唇笑开了，莫测高声，你开心就好。
什么意思呀？沐瞳轻别下嘴，话似耳语。
我说就是我干的。
目光落在她半天都吃不完的披萨上，乔司言眉心微皱了下，接着倾身过去叼走了剩余的一口，吃完，慢条斯理地反问道，开心了？沐瞳:……乔司言沐瞳仰头望向他，神情严肃，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就不是。
搞得好像是她屈打成招一样。
嗯。
乔司言将她捞过来，我沉迷美色，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骂一句有病会不会不太好？睡觉前，沐瞳躺在床上玩手机，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淅沥水声想起还没定闹钟，赶忙退出来打开闹钟一口气调了十几个。
从六点开始，每十分钟一个。
看着屏幕上一排小闹钟，她暗松了口气。
这样没问题了吧。
翌日清晨，熹光微露，天边翻出了鱼肚白，边缘还有一层浅淡的橙光，兆视着一天的好天气。
房间内，闹钟准时响起。
乔司言摸过手机关了闹钟放好，望着拽着被子角睡得正酣的沐瞳他有些想笑。
睡得跟只猪一样，还说送我，没用的小骗子！他坏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等她呼吸不了微张了嘴才放开。
拿起再次响了的手机关了闹铃。
放回去的时候顿了半秒，随即抓起她的手指开了锁屏，将设置好的闹钟都关了，又把响铃模式调成静音才放心地放回床头。
俯身，食指轻轻弹了她脑门一下，眉眼蓄笑，嗓音低柔，好好睡吧，小骗子。
沐瞳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纱帘拉着，繁盛的日光将布料衬得莹莹发光。
她懒洋洋地抻着手，一个哈欠还没打完瞳孔倏得睁得猛大，意识瞬间清明。
迟缓地眨了眨眼，暗呀了声，心说:完蛋睡过头了！立即摸过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按照时间，乔司言估计都要到A市了。
沐瞳一边懊恼自己怎么又睡过去了一边又狐疑。
她明明定了十几个闹钟，就算错过了第一个也不该全部听不到啊。
这样想着她点开了闹钟，就见一排排设置好的闹钟都被关了，就连两点半的那个也被关了。
……沐瞳无语沉默，有点纳闷，边低声嘟囔说话不算话边下床去拉开窗帘。
阳光明媚，没了遮挡后便如洪水般泄了进来，微风徐徐，带着炙热温着整间房。
她坐回床上，给他发了消息。
mutong:【乔司言你好烦】发完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复，想着他应该还没到，便熄屏放下手机去洗漱了。
洗漱完回来，乔司言的回复没收到倒是无题发了消息过来问她要不要去逛街。
无题:【听说这边新开了家网红甜品店】无题:【反正也没事出去逛逛呗】无题:【去不去？】沐瞳望着屏幕思考了会儿，说好，【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mutong:【刚起来［尴尬］】无题:【我不会告诉你我也才起床［狗头］】mutong:【……】看来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啊。
两人到网红的甜品店时门口已经排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人了，还有不少网红正举着手机在直播。
很是热闹。
沐瞳随意扫了一圈，不由感慨：好多人啊。
正常啦，网红店都这样。
无题说着把太阳伞递给她，说道，帮忙拿一下，我拿下手机。
好。
沐瞳哦了声，接过伞举到她的头上，见她掏出手机捣腾了会儿，说好了，重新拿回伞，走吧。
？沐瞳诧异，我们不排队吗？不用，我之前就预约过了。
说着她就收了伞拉着沐瞳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中走进了店里。
一进到店内，清凉就缠了上来，像一双手轻巧地剥下了外面带进来的炙热。
无题正在和前台的服务员报信息扫码，沐瞳则安静地呆在一边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店面不算大，两间三十平米铺子那么大，还有二楼。
装修不算多出挑，却挺用心的，主调以暖色为主，辅以绿植，有种身处丛林感。
通往二楼的楼梯扶手上绕着一圈藤蔓蔓延至头顶打着微光的地方，像爱丽丝穿越次元的大门，楼梯边还立了个很大的熊玩偶，张着手，来一个人就抱一下，还会摸头，可爱又治愈。
看得沐瞳疯狂心动。
一楼没位置了，我们去楼上吧。
无题走过来说道。
啊？哦好。
沐瞳拉回思绪，迟钝地点了下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黏在玩偶熊身上，挪不回来。
你喜欢啊？沐瞳迟疑地点了下头，嗯。
那么大一只，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要不要拍一张照？她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过去了。
恰好前面的女生拍完了，无题赶紧推了她一下：快去快去，我给你拍。
？被赶鸭子上架的沐瞳诶了声，疑惑道，你不拍吗？来网红店难道不是为了拍照吗？我对拍照没兴趣，只是听说这里的芝士榴莲挺好吃的，你去，我给你拍。
无题一边说着一边又催了一下，别愣着了，快点！沐瞳:……因为后面还有其他要拍照的，加上她确实被勾得心痒痒的，只是犹豫了半秒，沐瞳还是磨蹭着上去了。
拍完照，就上了二楼找了个空位坐下，没过两分钟店员就端了蛋糕上来。
无题已经迫不及地动手尝了起来。
沐瞳则拿起手机看传过来的照片。
可能因为同为女孩子更明白该怎么拍女孩子，无题拍的她都很喜欢，尤其有两张。
一张是没有正面照的背影，她双手抱着熊身，乌黑的长发海藻般铺在后背上，店内的氛围灯萤火般空漂浮在她身边，恬静又梦幻。
还有一张是转身的瞬间扑捉，她半侧着脸，神色迷惑，一只手还恋恋不舍地放在熊掌心里。
越看越喜欢，沐瞳将两张图片保存下来，正打算发给乔司言看，那边就先回了消息过来。
Q：【睡醒了？】……这都几点了，她又不是猪当然睡醒了。
沐瞳小小腹诽了句，取消勾选的照片，在表情里选了个捶打咚咚咚发了一排已示无语，才问他：【你才到吗？】出了机场，大新一眼便找到了藏在一片黑色中的保姆车，他快步走过去先一步开门。
乔司言后脚跟过去，上车，取下口罩，回复道：【在回公司的路上】Q:【放心】？沐瞳一脸迷惘，不解地回了个问号，【放心什么？】对面的无题抬头见她半天都没动，起先以为是还在看照片，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试探地问道:你家哪位？沐瞳颔首，嗯了声，再垂眸就见他已经回了消息。
Q:【真是根木头，查岗都不会】沐瞳:？前面大新正在和司机分享从飞机上带下来的零食。
乔司言眉心微动，修长的手指活动了下，问她，【在剧组？】mutong:【没有】沐瞳将那张她抱着熊的照片发过去，【我在外面玩呢［图片］】mutong:【这个熊好大的，抱起来好软，特别舒服［可爱］［可爱］】舒服？望着照片里几乎埋进熊怀里的背影，乔司言挑了下眉，很是幼稚，【比我抱着还舒服？】mutong:【……】mutong:【乔司言你好幼稚啊】哥，你要吃吗？大新扭头拿了个小饼干过来。
不用。
乔司言头也不抬地拒绝掉，手心振了下，微信闪进来。
mutong:【不过】mutong:【我觉得它抱起来没有你温暖】他的怀抱像一眼深渊，让她不自觉沉溺。
望着屏幕上闪进来的对话，勾唇笑了，他按着说话键含笑着长哦了声，戏谑道:离开半天就想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