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我觉得,去、去了也、也不一定能、能、能找到什么线索啊!莫琅勉强扯出一个笑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虽然他心里也知道许元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但一想到直播回放中看到的情形,他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下意识就更排斥到那些地方去了。
不一定哦!许元却摇了摇头,还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吗?你第一次出现干扰情况,是在你去了那处凶宅之后。
可你为什么会去那处凶宅呢?那是因为有人通过信息的方式,向你推荐了那个地方。
但你也说过,在那过后,那条信息就凭空消失了,而你之后去查那个发信人的终端号,得到的也是查无此人的结果。
可是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许元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HP终端想要激活,就得先去终端管理局登记身份信息、录入视网膜以及指纹资料,陶莹莹小了陶萱萱五岁,长相随了她的母亲。
从小生的甜美可爱,长大了更是秀美动人。
与性格温柔、工作能力时却极为干练的陶萱萱相比,陶莹莹就是那种做人做事很迷糊的人,加之她母亲只生了她这一个孩子,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呵护,倒是把她养成了个迷糊小公主。
大一的时候,陶莹莹就和她男朋友——比她大两届的学长刘邺偷尝了禁果,还暗结了珠胎,两个人大学还没毕业,就举行了婚礼。
结了婚之后,陶莹莹就休学在家养胎。
彼时刘邺已经开始实习工作,自然就不像之前二人恋爱时那般,有很多时间可以陪在陶莹莹身边,有时更因为出差的关系,偶尔会离开陶莹莹一两天。
时间一长,陶莹莹感觉自己倍受冷落,开始与刘邺闹腾起来。
小俩口吵吵闹闹又过了一段时间,未料在陶莹莹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刘邺在和一个女人被翻红浪时被她抓奸在床!陶莹莹又气又怒,挺着个大肚子打小三不说,又跑到刘邺的公司去闹,结果闹着闹着,就把孩子给闹没了。
她哭着喊着找到疼爱她的姐姐陶萱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陶萱萱。
心疼妹妹的陶萱萱把陶莹莹留在自己家中。
陶莹莹不愿再跟刘邺过下去,陶萱萱便去给她找了有名的律师、又帮着收集刘邺出轨的证据。
在收集证据、等着打官司的时间里,陶莹莹不想再无所事事,她想出去找工作,但是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她,想找个好一点的工作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时候,陶萱萱的未婚夫徐骏安站出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引人遐想的意味,突然之间就戛然而止了。
紧接着许元便听到一声惊喘,还有听得不甚清楚的别、小心、烫呢等字眼。
听到这,许元突然就有了主意。
她的心中暗自冷笑,抬手敲了敲门,一面敲还一面扬声道:骏安,我进来了。
手才碰到门把,她便听到里面突地一阵兵荒马乱,紧接着又有一高一低,嗷的两声痛嚎传出。
听到这两声痛嚎,许元的眼角微微弯下了几分,但瞬间她就收敛住笑意,做出一副惊诧的模样将办公室的门推开。
怎么……了字还没出口,就被眼前看到的情景给惊得吞回了肚子里。
门开的刹那,许元看到的就是徐骏安与陶莹莹两人,一个正弓着两条腿,抖动着西装裤裆部的布料,另一个则是将上衣的领口拎离身体,不断地抖动上衣。
两人抖动手中的衣料的同时,嘴里还不约而同地发出嘶嘶地痛呼声。
许元眼中满意的笑意一闪而过,便快步又地朝二人走近了些许,紧张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姐、姐姐……啊!抖动着上衣领口的陶莹莹似乎这才察觉到许元进来了,连忙停下了动作。
却不知道是不是又碰到了痛处,疼得她又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小脸苍白得直冒冷汗。
许元的视线扫视了一下她白色上衣上,那一片褐色的污渍,目光又往周围一扫,便瞥见了两人的脚边,正躺着一个摔成几瓣的白瓷描金边咖啡杯。
不过办公桌和地上却没留下多少咖啡的痕迹,看来那杯咖啡大多是被这两人给喝到身上去了。
许元在心里暗暗发笑,嘴中却是关切地问道:是莹莹笨手笨脚打翻咖啡了吗?要不要紧?烫伤了没有?眼下正是大夏天,办公室里虽开着空调,温度比较舒适,但是徐骏安喝咖啡有个习惯,他只肯喝刚煮好的、热腾腾的咖啡,那杯咖啡的温度可想而知。
再加之二人身上穿的衣服本就轻薄,这一杯咖啡浇淋下来,着实也烫得够呛。
这呼痛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回应许元的关心。
许元也不以为忤,又是一脸紧张地给他们出主意。
快快快,赶紧去把衣服脱下来,看看烫伤了没,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她这话一出口,陶莹莹才仿若如梦初醒般,也顾不得跟许元与徐骏安招呼了,自己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顿时就只剩下又羞又痛的徐骏安,跟许元四目相对、尴尬不已。
那个,你要不要也把裤子脱下来啊?许元暗暗欣赏了一会徐骏安那副不想弓着腿,又不敢合拢的便秘表情,才又开口关心道,可别给烫坏了呀。
那部位不断传来辣痛辣痛的感觉,叫徐骏安一阵心焦。
他倒是想马上把裤子脱下来看看情况,可这会许元就站在这里,再一想到她进来之前,他跟陶莹莹正在干的事,徐骏安就莫名地感到心虚,更不好意思当着许元的面脱裤子了!徐骏安暗暗思忖着,叉开双腿坐到椅子上,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副光着屁股的模样不太雅观,又把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下|身上,这才一门心思焦急地等着许元回来。
他急,许元可不急。
她走出徐骏安的办公室,却并没有如她所说的去找药箱,而是慢悠悠地来到了总经理秘书室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办公室里,早先跑出来的陶莹莹此时正瞅着自己已经脱去上衣的胸口。
原本雪白的肌肤现在一片红肿,不断地向大脑传递一阵阵灼烧般的痛楚。
看着这一片烫伤的痕迹,那浇了咖啡的上衣眼看着也穿不得,陶莹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不知怎么的,就又想到刘邺的背叛,她心中越想就越是委屈,眼泪情不自禁就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一时之间竟哭得不能自己。
突然听到敲门声,陶莹莹下意识就慌了一下,连忙手忙脚乱地拭去眼泪。
才想要去开门,顿时又想到自己正裸着上身,又急急忙忙把那件脏了的上衣往身上套。
忙乱之间又是碰到了她那烫伤的部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
许元见陶莹莹好一会没开门,又抬手敲了敲,正想开口叫她,门就突地被拉开了一条小缝。
陶莹莹站在门后露出半个身子,双手攥着自己的衣领,两眼通红地站在门边,活像是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姐姐。
见是许元,她用鼻音浓重的声音喊了句,把人让进室内来。
我刚刚看你捂着胸口,许元一副关心妹妹的好姐姐模样,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伤到了?陶莹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不假思索地扯开衣领,让许元可以看到她胸口的情况,一面还委屈地对许元说道:好痛!姐姐,你来也不说一声,吓人家一跳。
人家给姐夫泡的咖啡都倒在人家身上了,烫死我了。
听着她委屈中夹杂着几分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埋怨,许元目中闪过一道冷芒,视线巡睃着她胸上的伤势,嘴里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说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地,你们俩个都被一杯咖啡给烫到了?陶莹莹一噎。
她这时倒是想起来了,徐骏安可是她姐姐的未婚夫。
想到许元进来前,她与徐骏安相处的情况,陶莹莹顿时哑口无言。
这么想着,两人的脸上竟又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怨怼。
许元把徐骏安和陶莹莹眼神间的你来我往互动尽收眼里,不由在心底轻嗤了一声。
这两个人这么明目张胆地眉来眼去、眉目传情,真当别人是瞎子么?她不是,原主也不是。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原主心中,是除了父母之外最重要的人,给了他们毫无保留的关怀与信赖,原主又怎么会没有发觉他们之间早已经变了质的关系?莫琅对那舍友颇有几分视而不见的意味,而他那个舍友,见了他虽也有几分老鼠见了猫的感觉,但许元匆匆一瞥,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人乍然看见莫琅时,那眼神中瞬间流露出的怨毒之色。
看来在原主上一世,这人对原主所说的,关于莫琅离开的那些话并不可信。
思及此,许元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觉得这次的任务越来越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