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继续说道:彩霞姑娘当然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马上就会因为秽乱后宫凌迟处死,并不会影响彩霞姑娘你,彩霞姑娘你依然还是贤妃娘娘身边风光无限的大宫女呢。
说完,有福不管彩霞苍白的面容, 而是对着刘侍卫说道:你调戏宫女, 招还是不招?刘侍卫喘息了几口,低声说道:小人冤枉。
有福神色变得严厉:既然不承认, 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 便向身后那两个身强体壮的內监做了一个手势。
那两个內监走上前来, 用破布重新堵住刘侍卫的嘴,拿出一个拶子夹住刘侍卫的手指,两人一左一右使出全身力气, 夹起刘侍卫的手指来。
十根手指很快便变得红肿发紫, 剧烈的疼痛, 口中却被破布塞住,无法发出惨叫, 只能发出呜呜呜的痛苦□□声。
邢文可有些不忍,将头微微转到一旁。
眼见自己的情郎受刑, 彩霞心中痛苦非常, 恨不能去替了他受刑, 自己知道刘大哥心地善良,古道热肠, 绝对不会做出调戏宫女之事, 有如今之罪,都是因为自己害了他啊。
若真的是简简单单的处死也好, 可是如今, 如今分明是自己不答应, 便要刘大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恰在此时,刘侍卫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接些凉水来,将他泼醒,继续。
有福吩咐道。
够了!彩霞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不要再折磨他了。
邢文可终于松了一口气,制止住那两个內监去接水的动作,对彩霞说道:现在彩霞姑娘愿意告诉本宫了吗?彩霞姑娘放心,只要彩霞姑娘愿意配合,此事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明日本宫就会派人将刘侍卫送回柳州,不仅如此还会给他一大笔银钱,日后彩霞姑娘再寻个机会,前去柳州同刘侍卫相聚,做一对快乐的富家翁,岂不是妙哉。
彩霞知道邢文可所谓的将刘大哥送回柳州不过是控制起来,用来威胁自己为她办事而,不由得惨笑一声:是我害了他,婕妤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保证刘大哥性命无忧,安康顺遂。
见彩霞愿意配合,邢文可对着有福吩咐道:将刘侍卫送下去,请最好的大夫替他看伤。
有福招招手,那两个身强体壮的的內监便将刘侍卫抬了出去。
你放心,本宫不但会保证你的刘大哥平安顺遂,日后也一定信守承诺,送你与你的刘大哥在柳州团聚。
多谢邢婕妤。
彩霞朝着邢文可深深一拜,事到如今,自己与刘大哥的命运都系在眼前之人的身上了。
白贤妃究竟是什么来历?邢文可问了这个自己一直一来极为疑惑的问题。
既然已经做出抉择,彩霞也不再纠结,开口说道:奴婢也不知,奴婢幼时家贫,灾荒年间为了节省粮食养活弟弟,父母将奴婢遗弃,当时是白贤妃救了奴婢,不仅如此,还救了不少孩子,将我们养大,教我们读书,告诉我们一定要对小姐,也就是贤妃娘娘忠心,最后奴婢有幸被选中陪伴贤妃娘娘入宫。
不过那时我们也并不能时常见到贤妃娘娘,只是称呼她为小姐。
没有想到便是彩霞也不清楚白贤妃的真实身份,邢文可继续问道:东宫之时邓奉仪,周美人,还有皇后之事,背后是不是都是白贤妃在做手脚。
彩霞点点头:是的,不过。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到:不过,贤妃娘娘做事隐蔽,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已经被处理了。
邢文可早有猜测,到不觉得失望,继续问道:那白贤妃平日里可有什么特别的?彩霞略作思索便说道:这承露殿的事情看似大多是我负责,其实却一直由內监王来负责,比如贤妃娘娘的衣食住行,奴婢虽为贴身丫鬟,却是插不上手的,不仅如今,宫外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
外人都说奴婢是贤妃娘娘最为信重的大宫女,可其实这王来才是贤妃娘娘最看中的人。
王来?邢文可一愣,竟是没有想起来这是个什么人,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有福,有福赶紧走上来,附在邢文可耳边低声说道:王来是承露殿的洒扫太监。
洒扫太监?邢文可一愣,谁会想到整个承露殿最受白贤妃看中,负责联系宫外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洒扫太监,便是邢文可如此重视白贤妃的一切,都从未注意到过这个叫王来的小太监。
说完这件事,彩霞纠结半晌,才又一脸犹豫的说到:自从杨将军自尽的消息传来,贤妃娘娘便每日会给圣上送一碗羹汤,这羹汤......羹汤?邢文可好奇道,白贤妃每日差人送羹汤自己是知道的,只不过是当做争宠的手段,看彩霞这样子,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彩霞咬咬牙,将那日自己的所见所闻向邢文可全部说了出来:不仅那日,每次送去的羹汤都会提前单独送去贤妃娘娘处。
不过,奴婢悄悄用银钗试过,并无变化,也仔细观察过圣上,圣上近日龙体并无异样。
许是什么强身健体的药。
邢文可心中惊异,白贤妃竟日日给送去给皇帝喝的羹汤里下药,她才不相信会是什么补药,压住心中的惊异,继续问道: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情吗?彩霞思索半晌,开口道:其余倒是没有了,不过,有一件事,奴婢也不知道重要不重要......邢文可见状说道:凡是关于白贤妃的,事无巨细,都仔细告诉本宫。
彩霞这才说道:贤妃娘娘擅画,大都是画山水,从来没有画过人物画,除夕守夜那日,贤妃娘娘极其高兴,饮了不少酒,第二日回到承露殿,画了一副背影图,告诉我她的画技乃是此人所授,不仅如此,在彻底醉过去最后一刻,贤妃娘娘望着那幅画,口中喊了两个字:辰生。
不过第二日,贤妃娘娘醒来后就将那副背影图销毁了。
辰生?邢文可若有所思,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邢文可瞬间想起了那个自己只见过一次的画,画中的题字就是辰生赠某某。
不论心中思绪如何流转,邢文可表情佁然不动:还有别的吗?彩霞想了半天才回道:没有了别的特殊的地方了。
邢文可这才吩咐到:你找机会,取来一些药粉。
本宫想看看白贤妃给圣上下的到底是什么强身健体的补药。
以后要联系本宫,可以去寻承露殿的红芨。
彩霞惊讶的看了一眼邢文可,红芨姑姑,那可是先帝时期就在承露殿的宫娥了,没想到竟然是邢婕妤的人,想到这儿,她愈发觉得邢婕妤深不可采,急忙答道:是,奴婢会寻找机会的。
趁着夜色,彩霞又悄悄溜回了承露殿,没有惊动任何人。
邢文可也回到了娇台院,马上向有福吩咐道:现在重点盯着那个王来。
说到这儿,又疾步走上书桌前,顾不得已是深更半夜,提笔写了一封信。
将信递给有福:将这封信递给你家少主。
有福接过信,匆匆走了出去。
另一边等王松柏收到信时已经是第二日正午,打开信纸,上面的内容也逐渐令他严肃起来。
走!备马车,去周景周镇抚府上。
说完,便朝屋外走去。
富贵本以为自家公子看到那人的书信,定是要发痴一会儿,没想到对方竟立即要出门,愣了一下,赶紧跑出去准备马车,自从武大武二随着王松柏前往北疆回来,富贵总觉得自己公子第一心腹的位置即将不保,干活都麻利许多。
坐在马车上,王松柏陷入沉思,一副涉及锦衣卫,甚至有人不惜偷抢的的图,会与深宫之中的白贤妃有什么关系?很快,马车到了周镇抚府上。
经过门口的小厮通传,很快就被迎了进去。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王兄啊,自从你升任太子少傅,我以为你将小弟都忘了。
王松柏也荡起一抹笑意:周老兄哪里的话,这不是就来叨扰了。
周景乃是自己在书院读书时的好友,只是在读书上并无什么天赋,幸而家中有些个关系,便将他安插到了锦衣卫任职,没想到虽读书不行,在锦衣卫中确实如鱼得水,如今已经升任镇抚。
两人一同到了正堂,很快就有一名容颜娇媚,丰胸肥臀的女子莲步轻移走了出来:老爷,这位是?周景有些尴尬,黝黑的脸庞的笑了几下:王兄,这是小弟我的小妾,见笑了。
说着神色变得不耐:还不下去,做什么丢人现眼,将我珍藏的大红袍拿出来,泡了给王兄喝。
那女子顿时有些委屈,但还是低头称是,莲步轻移,走了出去。
王松柏知道这位好友,读书时就经常偷溜出去,秦楼楚馆可是常客,遂笑着说道:周兄还是和以前一样,艳福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