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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2025-03-22 07:12:03

八点的烟火秀, 点亮了夜空。

西米和晨晨两个小宝贝,被许曼言和施然两人抱在怀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露台百米开外绽放的花火。

明明灭灭光影中, 姹紫嫣红开遍。

在各种场合周旋久了,尤其辞去教职,将生意逐渐做大后, 施然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 多了也便麻木, 觉着那些女孩子好像长得差不多,画着差不多的妆, 留着差不多长的头发,穿着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就连看人的眼神, 说话的语气, 心底的欲/望,都大致差不离。

但许曼言不同,跨越八年时间,施然无论何时见到她,都像是从一片模糊不清的颜色中看到鲜活的轮廓, 印象深刻。

每当他对她产生印象,下一次相遇时, 又会推翻前面的认知。

感觉就像在看书, 千篇一律难免审美疲劳, 出其不意则意犹未尽。

爸爸, 烟花, 真, 好看。

晨晨搂着施然的脖子, 贴着他的面颊小声说嗯,好看。

施然附和了声。

眼角余光落下,也不知是在说烟花好看,还是人好看。

有如古诗里描绘的那样,烟花绽放得热烈,如千树繁花被风吹落,星火四散,明媚生辉的是站在灯火阑珊之处,笑语盈盈举目远望的她。

施然忽地能理解,诗人蓦然回首,寻到那人时的怦然心动。

烟火秀结束,晨晨抱着许曼言送的生日礼物和西米互相告别。

爸爸,晨晨,今天,很开心。

坐在副驾驶座儿童座椅上,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礼物包装,晨晨摸着毛茸茸的泰迪熊娃娃,细声细气地说。

蛋糕好吃吗?好吃。

烟花好看吗?特别,好看!施然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他心知肚明。

女儿性格安静温和,大家常夸她是乖宝,但哪怕再乖的孩子,终归仍是个孩子,哪里有完全不吵不闹的。

晨晨如今的性格,与其说天生像他,不如说是受父母婚姻失败还有口吃毛病的影响,对环境缺乏安全感,所以敏感而怯弱。

他宁愿她是活泼的,哪怕像西米那样,皮到领着其它小朋友去翻垃圾桶那样捣乱,也不希望她总是乖巧安静,与人打交道时小心翼翼得不像个刚满四岁的孩子。

宝贝,过段时间爸爸再带你来海洋酒店玩。

和西米,一起。

晨晨赶紧补充。

看来你很喜欢西米。

超级,喜欢。

晨晨点头。

如春草破土而出的念头在脑海里掠过,施然淡笑着问:那你……喜欢西米的妈妈吗?喜欢。

和你从前见过的那些,给你糖吃,送你礼物的阿姨相比,谁更好?当然是西米妈妈好。

回答得毫不犹豫。

父女俩互相对视,似乎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施然眼底情绪加深:那好,爸爸努力。

车子启动,不紧不慢的追着前面的阿斯顿马丁,直到行驶至岔路口,另行分开。

许曼言回到家,已是夜晚十点。

白天工作加晚上小聚,她始终没放松过,乏累得只想泡个澡早点儿休息。

保姆将西米领去另外一个卫生间洗漱。

大概是因为才从外面回来,西米依旧精神亢奋,在客厅的玩具架上搜刮了好一阵,带了几只不同颜色的玩具鸭子和卡通水杯去浴缸里玩水。

许曼言换上宽松的印花丝质睡衣,喝完水后,将马克杯置回桌上时,袖袍拂过桌面,一不小心刮倒了上面放置的花瓶。

啪擦!花瓶打了个滚,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连带着瓶里的液体在地面滩开,洇成一片水渍。

碎碎平安,岁岁平安!许曼言赶紧去拿扫帚。

西米时不时喜欢脱了袜子光脚在地上跑,未免意外扎破她的小脚,许曼言收拾得格外仔细,先用扫帚扫去大的碎片,再蹲在地上,用粘毛的胶刷一点点粘去碎玻璃渣。

等到收拾干净,西米也洗完澡了,跑出来缠着许曼言继续念哈利波特的故事。

想起幼儿园班主任真真老师白天的叮嘱,许曼言揉了揉眉心,抱起西米往卧室走。

第一部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已经讲完了,想听第二部的话,故事太长要等明天,今天太晚早点睡觉。

可是……西米想听。

孩子眼巴巴望着的时候,大人最没抵抗力,许曼言心软了,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妈妈另外讲个故事给你听。

西米期待地问:什么故事?关于宝贝从哪里来的故事。

不是垃圾桶吗?不是。

不是喷泉池吗?也不是。

好吧,难道是像老师说的,是跳了一场舞,所以才有了我?没错!许曼言又亲了口西米柔嫩的脸颊,给她盖好被子,打开床头的星空投影灯。

随着投影灯的音乐按钮按下,舒缓的摇篮曲响起,天花板上出现时蓝时绿时黄的闪亮星星。

满室的星光里,许曼言通过平板电脑找到老师白天念的绘本,又给西米念了一遍绘本内容。

西米盯着星星看了会,在语调轻柔的讲述中,似乎终于有了睡意,渐渐脑袋歪向一边,躺着一动不动。

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许曼言关掉星空灯,正要蹑手蹑脚的离开床,却又听见她声音弱弱地说:妈妈,你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遇见爸爸的吗?稍稍犹豫了会,没有隐瞒,许曼言轻声回答:非洲。

哇哦,非洲!刚才还睡意沉沉的小人,顿时来了精神,翻身坐了起来:有狮子和长颈鹿的非洲!这也太酷了吧!许曼言头痛地将人按了回去,按时睡觉的宝宝更酷!西米眨巴眨巴眼睛,瓮声瓮气问:妈妈,如果我去非洲,可以找到爸爸吗?找不到,他现在人不在那。

但是……你到楼下去可以……许曼言再次替她盖好被子,宝贝,已经很晚了,睡吧!好吧,也许我睡着了,可以梦见狮子,还可以梦见骑着扫帚在天上飞。

对,梦里什么都有。

待西米沉沉睡去,许曼言终于能好好休息,一沾枕头,睡意铺天盖地袭来。

昏昏沉沉,恍恍惚惚,进入梦乡。

……非洲大草原的傍晚,残阳如血,狮子在眼皮子底下喝水,斑马在列车玻璃窗户外奔跑,大象扑扇着耳朵缓慢行进,沿途尽是野放的绚烂。

凉爽微风夹杂着草原上的青草香,扑面而来。

因为心脏不好的原因,需要长期服药,许曼言去非洲前从来没有喝过酒。

在完成了好几次省钱节约任务后,被系统奖励的能量值修复了身体,她自觉可以稍稍放纵,尝试一些二十岁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比如恋爱,比如喝酒,比如告白。

拣日不如撞日,既然眼前有个合眼缘的,许曼言决定,索性一次性都做齐了。

大不了……她暗自思酌,如果失败的话,就将锅推到酒上,好像也不会很丢脸。

反正,最坏结果不过是等明日下了这趟列车,就此揭过和傅临江说bye bye了。

非洲之傲列车上晚宴有规定,无论男女必须穿礼服出席。

秉持着省钱保命系统的基本原则,少花钱多办事,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许曼言来时只带了简单行李,哪里想到还要准备礼服。

但,即然是告白,就不能随便糊弄。

来非洲半年后,她过得像个糙汉子,纵使天生丽质,没有打扮难免折损颜值。

好在列车上的乘客大多慷慨亲和,许曼言敲了隔壁那对可爱双胞胎姐妹的包厢房门,说明来意后,她们姐妹俩兴高采烈的打开衣箱帮她试裙子,最终借了条酒红色吊带丝质礼服裙和一双颜色相配的高跟鞋给她。

出门前,还拥抱她,给予真挚的祝福。

战袍要穿红色,美丽的曼曼,祝你告白成功!许曼言将长发松松散散盘在脑后,只留一缕卷发垂在脸颊,踩着细高跟,随着火车晃荡的节奏,徐徐走进餐厅。

百年古董车厢装饰而成的餐厅,用餐时段有小提琴乐手随之伴奏,悠扬乐声在车厢里低吟回绕,满室的烛光和昏黄壁灯交相辉印,古典氛围感十足,让人感觉置身于颜色厚重的油画之中。

许曼言的出现,像是在暗色中悄然盛放的玫瑰,身姿曼妙玲珑,眉眼顾盼生辉,一出场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她很满意,傅临江乍见她时,那一瞬的怔愣。

晚宴进行到一半,已有几位同行的乘客过来要她的联系方式,尤其是一位做药品生意的年轻富商,不仅要联系方式,还提出和她一起去列车尾部的观景车厢共赏星光。

不好意思,我们刚好准备去。

大概是不胜其扰,傅临江主动牵起她手,直接将她往观景车厢带,绝了那位富商猎/艳的念想。

她和傅临江两人,坐在观景台上吹风,满天群星璀璨,银河宛若悬挂,近在咫尺。

许曼言笑言:嘿,先生,放开我的手,你刚才可能挡了我爱情的道。

傅临江手稍稍松开,漫天星光落在他眼里,亮得能照见他心里那簇蠢蠢欲动的火苗。

她听见傅临江低声说:不,我只是想将那条道,拨回正确的方向罢了。

在这趟梦幻般的列车上,情话说起来格外娓娓动听。

星光,落了下来。

风,四面八方,灌进来。

心,滚热得发烫。

许曼言听见傅临江怦怦跳动的心声,伴随着唇边轻浅而温柔的吻。

那场景太过美好,像是一场随时会醒来的梦一般。